天刚拂晓,鸡鸣声声。
两道身影俐落地翻山掠坡,直奔腾风山寨。
一白一蓝,衣袂飘飞,青丝凌飘。
速度似闪电,快得不像凡人能办到的。
两人没有从山寨的正门而入,反倒是从山寨的偏角飞身进入。
只是两道身影却在落地后,给愣住。
当家的,这是咱们的山寨吗?说话的中年女子年约四十,却依然可见风华绝代。
一头长发简单地束起,不见半根白发。
外罩浅蓝纱衣,内着一袭罗裙白胜雪,腰身高束,一直垂落拽地,更衬得身段妙曼玲珑。
只见她琉璃眸死死盯着眼前那随风可见的红色喜字,不点而朱的樱唇微张,显得有些惊愕。
被问到的男人也是一脸的惊诧,他一袭窄袖黑色劲装,五官粗犷,挺拔的身躯有些僵硬,显然没有从眼前的情形给反应过来。
有谁成亲吗?他反过来,望着女子问道。
女子摇摇头,她如果知道还问他吗?不过,这不是我们住的院子吗?成亲?里面除了女儿,总不会他们自己再成一次亲吧?两人面面相觑,不说话。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女人挑了挑眉,提议道。
走吧。
男子点头,也唯有这样了。
吱嘎——两人推开贴着大红喜字的院门,结果推开门后,院子里的墙璧、窗都同样贴着大大的喜字。
两人相望怔了怔,看来真有人成亲了。
先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身上被露水染湿的衣物给换了,才朝女儿的房间走去。
男人伸出手,要敲门。
嘘,等等。
女人压低声音,阻止他。
悄悄进去看看。
万一没什么事,他这一敲不是将女儿睡眠给搅和了。
好。
男人点了点头。
两人轻轻将房门打开,结果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
两人面色一沉,这个丫头居然敢在他们不在的时候偷喝酒。
两人望去,却马上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女儿的闺房内怎么给布置得像新娘房一样,不但四周贴满了大红喜字灼着他们的眼睛,桌上还有酒壶、莲子、花生、红枣、桂圆,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心咚咚跳动,他们相凝望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不好的信息。
目光几乎有些不安地朝着床边望去,却见床边的地上新娘嫁衣、新郎衣凌乱堆放着。
嘶——两人倒抽口气,忍了忍,男子催促着女人上前去瞧。
女人吞了吞口水,一步一步朝床走去。
站在床前时,一闭眼,猛然将床帘掀起。
然后睁开眼睛一看,双眸顿时圆瞪起来:啊——一声惊天动地的惊叫,天,她、她看到了什么?她居然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一个男人给抱着,他们还都裸露着上半身。
这、这不是摆明了他们已经行了周公之礼了吗?那男人一看,浓眉一挑,大眼瞪如牛,大步跨过来,哪来的兔仔子,居然敢占他北风吹女儿的便宜?盛怒里,他自动将看到的喜字从脑海删除。
起来,你们给我起来。
他让妻子将女儿的身体掩住,站到床边朝着床上的两人咆哮道。
嗯——床上的北小蕾一声嘤咛,皱了皱眉头。
似乎被他响如宏钟的声音给扰了,侧了个身子继续入睡。
环抱着她的夜星辰感觉到她的动作,双手不由自主将她抱得更紧。
嘶——北风吹夫妇看得更是火冒三丈,这个臭小子居然还敢如此放肆。
给我起来。
北风吹大掌放在嘴边,又是一阵咆哮。
打雷了吗?夜星辰咕噜了一句,迷迷糊糊地翻坐了起来。
他本就嗜睡,谁知道却打起雷吵到他。
他这一翻坐起来不要紧,薄被从他身上滑下,露出精壮的上身,那俊美无俦的面容,慵懒带点迷糊的可爱,令南诗凤都忍不住吞咽了口水,好俊的男人。
北风吹一看,脸蓦然黑了。
对夜星辰更是讨厌,朝着他就是一声咆哮:死小子,睁开眼睛。
看看究竟是不是打雷?夜星辰闻言迷糊地睁开眼睛,却被吓得陡然身子后倾。
连睡意都被惊吓走了几分。
什么时候床前居然跑来了两个人,瞧这男的,面容狰狞,很是吓人。
这女人虽然很美,但脸色也不太好。
你们是谁?他瞪视两人,手却不着痕迹地护着北小蕾。
谁在吼啊,还让不让人睡觉?被爱了一夜的北小蕾自然也是疲惫之极,好不容易才睡那么一会儿。
现在耳边却传来像打雷的声音,她再也无法继续入睡。
大手一挥,挥开夜星辰的手,就是一顿吼。
北风吹脸更黑了,这个丫头都被人吃了,还在那里迷糊似的。
死丫头快起来,你老爹回来了。
大眼睛瞪着北小蕾,恨不得抓关着她一阵摇晃。
爹?北小蕾一听是爹的声音,猛然坐了起来。
却觉得身子一阵酸软,还没顾上叫喊。
眼睛却望到了黑着脸北风吹夫妇,顿时一阵大叫:啊,爹娘,你们怎么在这里?我们如果不回来,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居然被人给拐走了。
北风吹说着,又瞪着夜星辰。
你在说什么?北小蕾糊里糊涂地回头,目光顿时一僵。
臭书生,你怎么在这里?敢情她将昨晚成亲的事情给忘了。
夜星辰已由刚才他们的对话中明白床前的两人正是腾风山寨的当家,北小蕾的爹娘,也就是他的岳父岳母,虽然这样见面的情形挺尴尬,但也见了。
现在又听北小蕾居然将昨晚的事给忘了,不由得扬了扬唇,懒懒一笑:亲爱的,你忘了我们昨天已经成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