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吴兴人品一向不好,锦卿听到吴夫人来提亲的消息,第反应就是这小子又想玩什么花招。
等吴夫人走了,锦卿赶紧叫荷花去找书娟,现在书娟是瑶瑶的正牌大嫂了,这事上她最有发言权。
这事,还得问瑶瑶吧。
书娟期期艾艾的说道,她是过来人,看瑶瑶这段时间心事重重魂不守舍的样子,就知道瑶瑶心里有了人,那人是谁不言而喻。
孟钧倒是双手赞成,在他看来,吴家人口简单,吴夫人性格良善好相处,瑶瑶是三媳妇不用承担管家的职责,过的少奶奶的日子,吴兴前途大好,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好的选择?这哪里好了?锦卿气急,男人思考问题的方向和女人是谈不到一块去的,那吴兴风流成性,谁知道成亲后会不会收敛,万一变本加厉,瑶瑶岂不是倒了大霉!孟钧无奈,搂过了锦卿,耐心的说道:你不能这么想,就算你给瑶瑶找了个守规矩的老实人,你就能保证他日后不纳妾不逛窑子了?吴兴这么多年在外面玩,可见他玩到家里去过?可见他玩出什么是非来了?吴家规矩严,只要瑶瑶不出什么大错,一辈子吴家三奶奶的地位是稳稳当当的。
更何况,吴兴是多骄傲的公子哥,能下决心让自己的母亲来说亲,光凭这点,就有足够的诚意了。
见锦卿被自己说动了,孟钧又得意的加了一句,卿卿,这世上女人眼中唯一的好男人归你了,你可不能拿我的标准来要求别人啊!看吧,这货在帮别人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夸夸自己,脸皮真厚!锦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孟钧说的在理,瑶瑶是什么身份,能做吴家三奶奶,能让吴夫人亲自来提亲,若是拒绝了,实在不知好歹,而且瑶瑶本人肯定是愿意的。
两家定下婚期之前,将军府举办了个小小的仪式,邀请几个地位不低的好友来观礼,孟钧正式认了孟瑶瑶做义妹,以后孟瑶瑶就是将军府的大小姐。
吴夫人找人算了黄道吉日,本来吉日是四月二十二,架不住某人心急,强行把二十给去掉了,改成了四月初二。
时间一下子紧张起来,锦卿忙着给孟瑶瑶准备嫁妆,除了吴家送来的二十抬聘礼,锦卿把其中的金银珠宝都放到了瑶瑶的嫁妆里,剩下古董玉器容易辨认出来,不好送回去的,就留在了家里。
另外锦卿从库房提了三千两银子作为嫁妆,又打了一整套的新房家具做陪嫁。
将军府的小姐出嫁,总不能叫人说寒酸了。
四月初一的晚上临睡前,锦卿带了两个小厮和雷嬷嬷,抱着两个沉甸甸的箱子到了瑶瑶房里。
打开箱子后,满满两箱子银锭子,在烛光下发散着柔和的银光,瑶瑶惊讶的看着锦卿。
这是之前我从吴兴那里讹来的一千两银子。
锦卿说道,拿来留给你当压箱底的钱的,不走明面上的嫁妆,你藏在衣服箱子里带到吴家去,若是日后手头紧了,也能拿出来急用。
早知道瑶瑶要嫁给吴兴,当初应该狠狠心再多榨他些银子的,反正这黑心小白脸不是什么好人,锦卿纵然是遗憾,也已经晚了。
瑶踹红了脸,姐姐,我知道你对我好,不希望我嫁吴兴,可我……很喜欢他。
这是瑶瑶说不出口的话。
锦卿摆摆手,人家郎有情妾有意的,她再插手就成了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了,将军府永远给你撑腰,日后有什么委屈,就告诉你婆婆和我,干娘是个讲道理的和善人。
锦卿又在心里悄悄加了一句,她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不会委屈苛待了你。
第二天一早,书娟留在府里给瑶瑶送嫁,另外摆了几桌酒席,来的人都是孟钧和孟保的熟人,也算是补上了孟保和书娟的成亲喜宴,锦卿作为吴府邀请的客人,去吴府参加了吴兴的喜宴。
算起来,锦卿既是男方亲属,又是女方亲属,身份甚是让人瞩目,刚到吴府门口下了马车,就被一群泪眼汪汪的少女们团团围住了,七嘴八舌的问那孟瑶瑶到底长什么样子,貌若天仙还是三头六臂,何德何能配的上她们的梦中情人吴三郎?看那悲痛欲绝的样子,只差以泪洗面、捶胸顿足了,潜台词就是吴三郎啊吴三郎,你怎么就娶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呢?自己哪点比不上听都没听说过的孟瑶瑶啊!可惜晚了,你们还在远处羞答答的张望吴三郎,扔个帕子扔支花都脸红心跳的时候,人家瑶瑶已经勇敢的把风流貌美的吴三郎扑倒在床了,锦卿心里万分同情这些女粉丝。
锦卿忽而想起了前世偶像明星结婚的时候,不少疯狂女粉丝伤心到跳楼的彪悍往事嗯,你们也有这潜质,改天介绍杨丽娟给你们认识。
一圈下来,好不容易入了席,锦卿觉得后槽牙都是酸的。
吴夫人笑成了一朵花,虽然儿媳妇出身她不甚满意,可好在孟钧两口子够厚道,直接认了瑶瑶做妹子,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像样的出身,嫁妆给的丰厚,加上她这段时间见过瑶瑶两次,那小模样漂亮讨喜,也怪不得儿子会喜欢了,她自己都喜欢的不行。
儿子长大了越来越管不住,根本不听他们老两口的,还有什么比儿子浪荡了那么多年,突然下定决心要娶媳妇生孩子更让她高兴的呢,拿吴老爷的话来说,三儿子若是肯娶,娶回来一头母猪他都认了。
开了席,锦卿和吴夫人一桌,叶玮安的母亲张氏自看到了锦卿就耷拉着脸,坐在吴夫人的旁边,那表情好似来讨债的。
张氏满心满眼都不痛快,对吴夫人也颇有埋怨,她们多年的闺蜜好友,吴夫人明知道她和锦卿不对盘,非得要娶一个将军府出来的女子做媳妇,吴家门第高,什么样的名门贵女娶不到,非得和将军府结亲,真是气死她了!张氏讨债的表情让吴夫人心里同样老大不痛快,怎么也是她儿子成亲的大喜事,张氏这样子不给面子,着实给她心里头添堵,幸亏得她干女儿没给张氏做儿媳妇,摊上这样的怨妇婆婆够倒霉。
够倒霉的女人李秋棠坐在另一桌上,和锦卿遥遥相对,看到锦卿后向锦卿微笑点头算做打了招呼,只是那笑容冷冰冰的,让人感觉不到善意。
李秋棠就不明白了,莫非婚事也有连锁效应?锦卿自己名不见经传,出身不好却好命的嫁了孟钧,连府里的小丫头都鸡犬升天嫁了吴兴,要知道,就算她是李府的嫡出大小姐,对于吴兴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那时候大家都以为吴兴眼界高,万花丛中过了一遍,牡丹芍药万紫千红的都看不上,谁知道最后居然娶了一朵路边不知名的小白花,她家里的那群妹妹,还不知道要怎么痛哭流涕。
因为还在三年国丧,喜宴办的并不奢华。
吃到一半,锦卿有些想去方便,招手叫过了一个小丫鬟,让她带自己去净房。
回来的路上经过一个小园子,锦卿看到几个年轻的公子小姐聚在一起围着一个公子说笑,被围在中间的公子手里抱了一只黄色的短毛小狗,得意的朝身边的女孩子炫耀献殷勤。
我们家年前买回来两条狗,卖狗的人说是西域进来的品种,咱们大唐狗跟它可不一样,这条是母狗刚生的小狗,浑身都是金色的,长大后保管比齐猛家的松狮都神气。
贵公子得意的说道。
锦卿看那人有些脸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他是叶老爷子寿宴上和孟钧比试投壶的黄秋威,黄秋云的弟弟,定西侯的小儿子。
锦卿刚要迈脚走人,这边黄秋威就已经看到了她,笑眯眯的朝她走了过来,举着手里乖乖的小狗对锦卿说道:孟夫人,你喜欢小狗吗?锦卿淡淡的笑了,避重就轻的答道,你的狗很特别。
既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
什么嘛,不就是原产地英国的金毛么,锦卿心里的小人忍不住吐槽,我自小生在地大物博的天朝,什么样的狗没见过啊,你们这群没见识的大唐乡巴佬啊,光是个金毛就稀罕成这样,要是把那什么长相奇异的腊肠啊、贵宾啊、沙皮狗拿来给你们看,还不震撼住你们?黄秋威笑的和善,本来长相就不错,阳光下锦衣公子一笑就更好看了,夫人要是喜欢,不如拿回家吧,我送给夫人了。
锦卿后退一步,笑道:我不懂养狗,再说家里已经有一只猫了,搁在一起,我怕会打起来。
黄秋威呵呵笑了起来,笑声在园子里显得格外突兀,锦卿戒备的看着他,这小子才不是讲什么道理的儒雅公子,光从他和孟锋对着打嘴仗就知道他和孟锋那种人不相上下。
更何况,前些日子锦卿才痛痛快快的把他爹和他姐姐给骂了一顿。
夫人有所不知。
黄秋威笑的意味深长,声音像是特意放大了,每个人都听的清楚,我们家的狗是极能生养的,母狗一窝能下六七个狗崽子,我劝夫人还是要一个回去养在家里,多少能受点我家狗的影响,这肚子也好早日有喜讯不是?说罢,黄秋威自己都觉得好笑,张狂的大笑起来。
260侯府的矜持一瞬间,原本有些嘈杂的院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锦和黄秋威,有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有同情的,也有愤怒的。
黄秋威得意的要命,他承认孟钧是个人物,十分敬佩他,可袁锦卿算什么,除了是皇后的表妹,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哦,她还是太医,太医又怎么样,身为王公侯府,谁家请不起太医?不就是给他们看病的奴才么!看好了赏两个钱,看不好就是一顿臭骂。
凭什么生不出来孩子还霸占着孟钧?他姐姐出身好,相貌好,样样都好,袁锦卿要是有点自知之明,就该给他姐姐让贤。
上次他父亲约孟钧密谈的事情他虽然不清楚具体经过,然而父亲回来就把袁锦卿和孟钧来回的骂,心肝肺都气的疼了好几天,姐姐也关在屋里羞愤欲死,说是被孟夫人那么羞辱,她没脸见人了。
这回他逮着了机会,要当中修理一下袁锦卿,让她没脸,给姐姐和父亲出口气。
这算什么?挑衅吗?锦卿笑了,比这难听的多的话她都听过,黄家小少爷以为这么羞辱她,她就要羞愧的无地自容了?太小瞧她了吧。
锦卿轻轻一笑,在一片寂静中开口了,声音清晰有力,多谢黄公子的美意,只是将军府不是一般的门第,不是只要能生崽子的阿猫阿狗都能进的,我理解黄公子心急定西侯府的……母狗没人要。
锦卿掩口而笑,眼波流转,笑容清丽,口音着重强调了母狗没人要,连她都知道定西侯府的黄秋云寡居在家,准备找男人二婚,想必这群人没人不知道。
黄秋威的脸色已经开始难看起来,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他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锦卿是在骂他姐姐。
锦卿放下手,接着说道:可也不能见个人就塞吧!好歹也是侯府,先皇御赐钦封的,不说多矜持了可别自掉了身价!说完,看也不看脸皮涨成青紫色的黄小公子,锦卿直接转身往前走了,脸上虽然挂着笑,锦卿心里却是在咬牙切齿。
好个定西侯府,她顾着面子把这事窝在心里,就当自己吃闷亏了他们一家子人到先嗷嗷上了,前夫才死没几个月,寡妇就开始到处挖别人的墙角抢别人的相公了,他们居然还觉得自己占理?当她是包子,是条狗就能来咬一口啊?锦卿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后,周围人看黄公子的目光就带上了揶揄和嘲讽,谁不知道定西侯府有个寡居待嫁的大小姐啊,前段时间更有风言风语听说定西侯约了孟钧将军吃饭,回来后定西侯脸黑的像锅底,一提起将军府就大发雷霆还据福顺楼老板私人爆料,以一副一般人我不告诉他的语气,说将军夫人那天也大驾光临了福顺楼。
*.这里面的故事,相当的曲折动人啊!定西侯府那位美艳大小姐的心思若司马昭之心啊,看热闹的人士一个个头顶都燃烧着熊熊的八卦火焰,恨不得立刻结束了宴会,各自携手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的八上一八。
黄秋威又急又气,环顾一圈,都是挤眉弄眼饱含深意的嘲讽眼神,原本他想拿狗献殷勤的两位小姐捂着嘴吃吃笑着跑开了,这下可坏事了,他原想羞辱袁锦卿来着,没想到反而被将了一军,还骂他姐姐是母狗,看周围人这反应若是猜到了什么不该猜到的,他姐姐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站在园子另一侧的叶玮安刚路过这里,就看到了黄秋威向锦卿发难,原本是想上去帮忙的,然而看锦卿半点没吃亏,抬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静悄悄的站在那里看着。
和他一道的是今年的新科进士,刚分到他的手下,典型的书呆子一个,因为刚进京做官,不了解京城八卦,更不知道锦卿和他顶头上司那点往事,他来京城这段时间,偶尔听说个什么趣闻,也就是孟钧将军惧内的很,不敢喝花酒,不敢纳小妾,不敢偷瞄女人……办完了正事就回家陪夫人。
看了半天,新科进士忽然感慨道:瞧孟夫人这伶牙俐齿的模样,聪明又大胆,怪不得孟将军会喜欢了。
说完又求证似地看了看领导。
叶玮安沉沉的看了他一眼,新科进士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惹领导不高兴了,可又想不明白哪里说错了。
叶玮安转身就往回走了,锦卿还是那样,一旦开口,镇定聪明伶俐,一群环肥燕瘦的美人当中,原本相貌不出众的她就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身上的光环说不出的吸引人,让人移不开眼。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傻瓜,眼巴巴的站在这里生怕她吃亏,怕她心里难受,随时准备捋袖子上战场替她出气,还在急琢磨着怎么帮她才能不让她尴尬,她倒好,张嘴就把人给鹭回去了,他就是吃饱了撑着才会担心!当初分开的时候,人家不是很痛快的说了么,她不是那么没用的人,日后再也不需要他的帮助了。
思来想去,叶玮安心里满是郁郁,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生哪路子闷气,无非是没有能帮上锦卿而已,自己好像也从来没帮助过她,一步一步,都是锦卿自己走过来的,有困难了,该他出现的时候,他却没有出现。
回到座位上时,吴夫人关切的问了锦卿一句,怎么去了那么久?锦卿凑到吴夫人的耳朵边笑道:跟条不讲理的小狗打了一架。
这孩子!吴夫人笑的拍了拍锦卿的肩膀,示意她多吃点菜,两人相处的融洽,一旁看的张氏更是心头不爽,感觉锦卿把她的朋友给抢走了,这是向她示威。
回去的路上,张氏气在心头,喋喋不休的跟同坐在一辆马车里的李秋棠抱怨,你看那袁锦卿,刚把泥腿洗干净了两天,就得意不可一世了,以为和吴府攀上了亲就了不得了?眼睛都往头顶上长了!李秋棠闭目养神,装作没听到婆婆的话,有本事这话找袁锦卿说去,看袁锦卿怎么骂回来,她等着看好戏呢。
叶玮安骑着马在马车外面缓缓跟着,听见了马车里张氏的话,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策马快跑先走了,张氏顿时闭了嘴,她知道儿子心里不快了。
李秋棠慢慢睁开了眼睛,她又不是傻子,她是不喜欢袁锦卿,可袁锦卿安安静静的在将军府又不碍她的事,她要是像婆婆一样一见袁锦卿就骂上几句,叶玮安更不喜欢她了。
张氏心里不高兴了,刚才儿子在的时候李秋棠装模作样的不吭声,这会走了就露出原型了,你倒是很会装。
张氏挖苦道。
李秋棠撇了撇嘴角,懒得搭理她。
要是她亲侄女还在,这儿媳妇哪会这么嚣张,张氏愤愤然,妍儿在庄子上住的够久了,明日就把她接回来吧。
张氏吩咐道。
李秋棠说道:这可不是媳妇能决定的,当初是国公爷亲自下令的,没有他的许可,谁敢放张姨娘回来?再说了,想起张姨娘,李秋棠就恨不得生吃了她,若不是张妍,她怀的孩子怎么会流掉,怎么会伤了身子难以受孕?要她把张妍接回来天天恶心她,除非她死。
张口闭口就拿国公爷来压我,我自己儿子什么样的我不清楚?一定是你自己心里怨恨,不肯让玮安接妍儿回来,李家怎么教出了你这么小心肠的妒妇!张氏怒了,骂道。
李秋棠强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婆婆若是不信,自管去问相公放人,相公若是肯放人,我一句话都不说,若是不肯,婆婆也少把火气撒我身上,你单把张家的闺女当人看,别人家的闺女就不是人了?!照她来看,张妍害得主母流产,死一百次都不为过。
张氏被堵的气哄哄的,下车的时候都不肯让李秋棠搀扶,门口候着的小丫鬟急忙跑过来要扶她,被她一脚踢开了,滚,不省心的东西!小丫鬟被踢到地上,捂着胸口哭的满脸是泪。
叶玮安在门口等了许久,等来的就是母亲大发神威的临门一脚,心里又惊又怒,走过去吩咐管事带小丫鬟去看大夫,忍住怒气对张氏说道:母亲,又有何事惹你不快?也不能当街发到下人身上,被人看见传出去,指不定说国公府的主子怎么蛮横不讲理。
张氏自知做错了事,又不愿意认错,气哼哼的说道:你这好媳妇,一路上给我气受,人家娘家又厉害,欺负我一个老婆子,我能怎么样?叶玮安看了李秋棠一眼,李秋棠气的扭过脸去,他娘什么都是对的,他娘无理取闹也是有理的,错的永远是她这个不孝敬婆婆的。
母亲,消消气先进屋吧。
叶玮安息事宁人。
张氏在叶玮安搀扶下下了马车,趁机说道:妍儿出去时间也够久了,她也知道错了,该把她接回来了,一家人哪有分开住两处的?叶玮安垂着眼皮,缓慢而坚定的说道:这事,以后再说。
张氏咬咬牙,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儿子这么说,就代表着没有商量余地。
李秋棠在后面嗤笑了一声,老虔婆,这回亲自问了该死心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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