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箻没能撞上那辆车子,而是直接被唐溯打横抱了起来。
是的,打横抱起来,也就是所谓的:公、主、抱、这简直是太要命了。
自从成年之后,许箻跟异性之间就未有过如此近的接触,更别说做了法医之后,身边来来去去除了自己部门里的同事,再不然就是尸体,往白了说,她跟异性接触的机会实在不多,就算熟稔如苏子谦,两人之间也保持着方寸之距。
可现在……等她意识到自己跟唐溯之间亲密无间的姿势,还没来得及害羞或是尴尬,唐溯的声音就先自上方响起。
许箻,你是笨蛋吗,你是笨蛋吗,你是笨蛋吗。
他语速比平时快上一倍,清隽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恼意。
他的声音太近,说话带出来的气体不经意地喷到耳朵上,有点痒。
许箻摸了摸耳朵,忍不住,呐呐地回了句:唐溯,你是复读机么。
说那么多遍。
唐溯抿抿唇,也意识到自己刚的言行有些失礼:……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
呃……许箻被他这么一道歉,反而有些心虚了起来了。
再怎么说刚刚也是多亏了他出手相帮,不然她这一下子肯定够呛。
我不该说你笨蛋的,唐溯很郑重而认真地给她解释:你只是反射神经慢了一点,脑容量小了一点,手脚灵活度差了一点而已,离笨蛋还有一点距离的。
许箻咬牙切齿:……唐溯,我谢谢你啊!人生中的第一个公主抱,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许箻只觉得满满的心塞。
年少那会儿她也跟着读过了不少青春爱情小说,里头对公主抱的描写,都是浪漫而唯美,简直是所有女生的向往;可今天她算是知道了,当梦想撞上现实,当浪漫撞上唐溯,那一切都是浮云,一切都是扯淡。
唐溯,丫就是浪漫的终极杀手。
什么尴尬,什么害羞,全没了。
许箻心塞塞地从唐溯身上挣扎下来:嘶——脚刚沾地,一股刺痛就从踝关节处传来。
害了,妈蛋!许箻心里暗暗叫糟,她右脚踝关节处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受过伤,落下了个隐疾,很容易造成惯性脱臼伤,刚那一崴让踝关节有些吃不消啊。
别动!唐溯嗓音低沉地命令,手臂一展,将刚落地不足五秒的她重新打横抱起来,迅速地走到前方的木椅上,将她放下,蹲下身要去脱她的鞋子。
不用。
许箻一怔,随后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下脚。
他动作更快,漂亮的手握住了她的脚踝,将那双亮银色的高跟鞋轻轻地脱下,皱着眉,看着她已经有些肿起的脚踝。
许箻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一直觉得女人的脚是挺私密的部位,不好轻易示人。
尤其她的职业性质,对人体的情况本来就关注,尤其是脚,脚是人的第二个心脏,脚上皮肤的粗糙与细腻,指甲的整洁与否,脚掌的情况这些往往都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了一个人的生活情况。
现在这私密的脚丫子就这样被他握在手里。
如果他像那种想借机揩油吃豆腐的登徒子,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一脚扫过去,再踹他个求爷爷告奶奶;偏偏他不是,他那模样就是十分君子,君子到让许箻觉得自己要是把脚强收回来,就显得自己太不君子了,简直就是亵渎了他神圣的行为。
阳光照着他半边的侧脸,握着她脚踝的那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掌中的脚丫子,穿了清透的薄丝袜,白白净净的,脚趾甲修剪得很整齐,脚踝地方十分不和谐地肿了个小胞。
唐溯低着头,仔细地查看她脚踝的情况。
风吹过,有些凉,许箻不由动了动脚趾头,微微缩了下,被他稍稍用力地阻止了。
别动。
唐溯手指轻轻按压了下她微肿的脚踝处:会疼么?不……其实哪里还会觉得疼,感觉整个脚丫子都神经都麻痹了好么。
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唐溯眉头稍舒展了些:你这脚踝的情况你自己应该清楚吧。
昂。
许箻呐呐地回答:以前落了个病根,容易脱臼扭伤,没什么大碍……没什么大碍!唐溯对她这种轻描淡写的说法感到有些愤怒,声音不自觉地厉了几分:那什么才叫有大碍,等到右踝骨头坏死,不能走路了,动大手术换关节或融合关节了那才叫有大碍吗?许箻被他给说得一愣一愣了:没那么严重的。
她自己的脚,她清楚状况。
这些年来也都有在注意,不可能让情况恶化到那样子的。
唐溯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性的脚都是这么的……嗯,顺眼!反正他是觉得,眼前这个脚丫子很顺眼,大小很顺眼,模样也很顺眼,那微微蜷曲的脚趾头也很顺眼。
呃……唐溯,我以后会注意的。
许箻瞧他眉头紧蹙的模样,以为他还在为自己的脚伤担心。
话刚说完,她就觉得脚丫子传来了一样的感觉,让她整个人冷不丁地打了个微颤:嗬!唐溯——你干嘛。
许箻失声叫了起来,瞪大眼睛,猛地抽回脚,不敢置信,简直不敢置信!他刚刚对她的脚做什么了?是捏了一下吧?是吧!唐溯被她的大动作惊了下,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白皙的脸上,蓦然染上了一抹红:我……他声音有些不自在,像做了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坏小子一样。
你干嘛乱捏我脚。
许箻脸也红了起来,把脚塞回鞋子里。
她的脚丫子本来就敏感,刚刚被他那样抓着都觉得很麻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捏了下。
许箻觉得整个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又烫又麻,被他捏过的地方还残留着那种感觉。
她忍不住把脚背往另一只脚上蹭了蹭,想将那个异样的感觉蹭掉。
这动作落到了唐溯眼里,被解读成了另一种意思:嫌弃!唐溯胸腔有点小闷了,哼!不就捏了一下而已,她昨晚不也摸了他一下,他都没那么斤斤计较,她居然还嫌弃。
而且,他哪里乱捏了,他明明就是有控制力度地捏。
唐先生不高兴了,抿抿唇,红着脸,振振有词地为自己的行为做了解释:礼尚往来!什么?礼尚往来?许箻盯着他还微微泛红的脸,好半会才理解过来这礼尚往来四个字是什么个意思:你……流氓。
这能一样么?她摸他的手,是无心的,他……他这分明是故意的。
如果唐溯知道许箻此时的想法,一定会给予纠正:我也是无意的好吗。
我这是公平处置。
唐溯不承认这个称呼,带了几分较真地为自己辩解:要我真是流氓,那就连本带利算进去。
那样的话捏的就不止一下了。
无耻!许箻看他那一副认真为自己辩解的模样,竟找不到话来反驳他。
唐溯,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许箻简直快要气炸了。
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有文化的流氓,更可怕的是唐溯耍流氓。
居然耍得那么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题外话------_(:з」∠)_唐溯:标题党,我哪里耍流氓许箻:你哪里都耍流氓!唐溯:让读者做判断吧,如果你们觉得我今天就是耍流氓,那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做这种事——我相信你们,各位。
许箻:……你个该死的唐流氓!大家请公平公正地来看待这件事,他就是耍流氓了。
唐溯:你别误导读者,我们等今天的结果吧。
_(:з」∠)_另外,要谢谢小柠檬的5分热度评价票谢谢floralun2005的花花谢谢壕澜昨天的钻钻!群么一下!唐溯:大清早就举重yin乱,简直禽兽。
老猫:唐溯你滚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