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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2025-04-01 16:10:44

【41】关于这繁杂的婚礼仪式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只觉得迷迷瞪瞪的就过去了。

跨火盆,拜堂,耳边乱哄哄的,头上蒙着喜帕又看不清东西。

那喜烛、金秤、剪刀、麦斗、尺子、果盘、茶杯、合卺酒,样样都有讲究,众人闹完了洞房便一哄而走,留下她坐在床上。

手里握着两人的结婚信物。

一个小小的红色抽绳布袋,里面装着两人的几根发丝。

屋子里一下子清静下来。

闹洞房的宾客都被聂丹丹赶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祁限和贱橙两个人。

贱橙的鼻尖上都出汗了,热的不行。

只听见祁限把门关上的声音,然后他慢慢的走过来。

贱橙:喂,是不是都走啦?我可不可以把头上的喜帕摘下来?祁限走过来,淡淡然道:你先不要动,知道秤杆在哪里吗?贱橙:在我手里握着呐...祁限:给我。

贱橙:拉倒吧,我直接摘下来就完事了,你用秤杆挑起来的话,万一戳到我脸上怎么办?祁限:你自己掀起不吉利,给我。

贱橙:不是吧大律师,你居然也迷信这一套?祁限:这是一辈子的事,还是谨慎些好。

贱橙听见他说一辈子,便心头一暖,笑着说:好吧,给你。

祁限握着秤杆,轻轻的,慢慢的寻找着她的方向,秤杆的头部挨到了她的下颌。

喜帕给渐渐往上挑起,贱橙大大的眼睛灵气的转了一转,整个人终于重见天日。

一股凉风从面颊袭来,吹散了脸庞的闷热。

她望着他站在面前的身影,目光中露出惊艳。

贱橙:你穿这身好帅啊...但你不热吗?祁限:很热,这衣服一层一层很繁琐,我脱不下来。

贱橙回头望望窗外,天色尚晚。

贱橙:我帮你。

一分钟后祁限:已经脱到衬衣了,我里面没穿衣服,不用再脱了。

贱橙:可这衬衣是长袖啊,我还是帮你脱了吧!祁限:...不用。

贱橙:真不用?祁限忽然坏笑道:如果你坚持,那我也不介意。

贱橙忽然想起今晚是洞房花烛夜,自己这么不矜持会被笑话的,遂赶紧收回手,道:我这人就是太实在了,我真的只是怕你热而已,我去洗澡啦。

贱橙说罢一溜烟的跑进来浴室。

此处省略一万字...这就完事了?洞房呢?第二天,聂丹丹瞠目结舌的问道。

贱橙正叼着笔算着店里的流水账,云淡风轻的瞥了丹丹一眼,没空搭理她。

聂丹丹急了:我、问、你、洞、房、呢!祁限那边正在给当事人讲解婚后的财产分配问题,听见聂丹丹这么一声怒吼,话语顿了顿,又继续。

贱橙刚嫁出去一天,胳膊肘明显就已经拐到了外面去,一见自家老公被打扰,立刻横眉冷对聂丹丹,小声道:你再大声点我就告诉黄老板说你爱恋他多年让他今年就娶你!聂丹丹哪还有心思管这个,伸手拧上贱橙的耳朵,压低声音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昨晚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别告诉我你和小祁开了天窗!我这么多年是怎么下血本培养你的?贱橙:疼疼,松手哇!我洞不洞房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聂丹丹:怎么没关系!这关系大了!是你害羞,还是他不肯啊?你说实话!贱橙放下笔,从柜台里出来,启开一瓶冰镇的王老吉,递给聂丹丹:降降火,降降火,一大把年纪了,贼心还跟发春的小姑娘似的!昨天晚上啊,是这么个情况。

聂丹丹赶紧凑过去侧耳倾听。

贱橙:我洗了个澡出来,人家已经帮我把床铺好了,一个瞎子,多难得...啧啧。

聂丹丹:讲重点!贱橙:然后人家就去另一个房间睡觉啦,我就乖乖躺下也睡了,晚上起夜去客厅接了杯水,发现他的房间灯还是亮着的。

我老公怕黑,就算瞎了也得开着灯睡觉..多有性格....聂丹丹快被气死了: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俩难道以为结婚就是合租插间的室友关系吗?他...丹丹丹丹丹,贱橙收起脸上的笑很认真的看着她:他已经有很多无奈了,我何苦事事都要逼他?逼他做朋友,逼他结婚,难道还要逼他入洞房?更何况这场婚姻本就不清不楚,他不清不楚的态度,她不清不楚的跟随,在这不清不楚弄清楚之前,她再往前一步,都会让两人难以收场。

就算她贱橙再贱,有些道理还是明白的。

聂丹丹眯着眼睛打量着她,心里担心嘴上却还是讽刺她:所以你的意思是打算和他相敬如宾?相敬如冰?贱橙摇摇头:那不行,我要对他好,名正言顺的照顾他。

聂丹丹鼓了鼓掌,冷笑道:真是伟大啊?我告诉你,这种事情,男人没有一个不想做的,你套不住他下面,就永远也套不住他的人!贱橙知道聂丹丹又要讲黄色常识了,赶紧站起来,装傻充愣打马虎眼,假装迎接客人去。

聂丹丹望着她傻兮兮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暗暗安慰着自己的这颗操碎了的心。

没关系,年轻人,有的是时间。

【42】洞房第二晚。

贱橙在昨天的大婚上穿得太多,晚上睡觉的时候又大开着窗子,所以今天白天有点感冒。

虽然嗓子疼,但丝毫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晚上她将夏十六纹身店的灯箱从外面搬回来,准备打烊,葱头和小高他们已经下班了,只剩祁限和聂丹丹在。

聂丹丹老像个有操不完的心的怨妇一样,临走还不忘给年轻人提点提点。

聂丹丹:小祁律师,我下班了啊!祁限:丹姐慢走。

竟平时贱橙和丹丹像是两姐妹一样没大没小,但聂丹丹在祁限的心里,算是贱橙的长辈,祁限对她还是有几分面上的尊敬。

聂丹丹:真乖,人帅嘴甜有礼貌。

贱橙在一旁翻白眼。

聂丹丹:小祁啊,注意身体,晚上别太晚睡啊!祁限将书本资料都装进公文包里,微笑:嗯,会的。

聂丹丹贼兮兮瞥了一眼贱橙,转身出了店门。

贱橙闭了店直接带着祁限奔向夜市,晚上的猪肉和菜都很便宜。

贱橙亲密的挎着他,走在菜市场里,不停地和熟人打招呼,两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掉进了蜜罐里的新婚夫妇。

贱橙偏头看着他,笑着:晚上给你做糖醋排骨好不好?祁限把手搭在她的肩头,感受着手心自她皮肤吸取出来的凉意,道:你会做饭?贱橙:谁说不会做的,今晚就给你露一手瞧瞧!祁限:你的皮肤很凉,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贱橙虽觉得嗓子紧,但自恃体格好,便说:没有啊,可能今天穿的太清凉了吧。

两人回到家中,她便在厨房里忙忙碌碌。

祁限在客厅里就能听见刀看在菜板上的剧烈声响,不止一次的走到厨房门口问要不要帮忙,都被她赶出去了。

终于——啊!烫烫烫烫烫!她的尖叫声从厨房传来,随着锅铲掉落在地板上的声响。

祁限伸着手,摸摸索索的来到厨房,担心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切到手了?!不会做饭还有硬撑,真是犟脾气。

贱橙:这这这油它下了锅就往我胳膊上跳,像是被几百只小虫子咬了似的!疼死我了!祁限被她的几百只小虫子给逗笑了,在一旁支招:你往油里撒些盐看看。

贱橙舀了小点盐放进油锅,不一会那油里的小虫子就不再往出跳了。

她刚要乐,却想起之前吹过的牛皮,自尊心严重受挫!贱橙斜目瞪着他,没好气道:去去!不要来打扰大厨发功!祁限:好好,你发功,但记得把衣袖放下来,不要被油溅到,要不然...别做了...我们出去吃...贱橙打断他,把他往出推:啰里吧嗦的!你就坐在客厅等着吃排骨吧你!祁限被迫出了厨房,坐在客厅里,本来打算听广播,盲人的世界是极其枯燥的,他除了听广播,也没什么太多的生活了。

可后来发现,听她在厨房里笨得叮叮当当的声响,也是蛮有趣的一件事。

而某个盲人虔诚而认真的等了足足一小时后,老婆的排骨味道却让人出生入死。

贱橙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问:怎么样怎样?好吃不?那排骨入嘴的硬干和焦咸让祁限本能的摇摇头,喉咙差点喷火。

贱橙语气极其失望:啊?不好吃么...祁限忽然很想撒个谎,只为驳回她不开心的语调。

便顿了顿,放下筷子竖了个大拇指:橙式排骨,味道很特别。

贱橙由地狱转到天堂:真的吗!!祁限艰难的将排骨咽下肚,露出一个媲美奥斯卡影帝的绝色微笑:帮我拿碗米饭,我要多吃两碗。

ohyeah!贱橙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跳跃着奔进厨房拿米饭去了!男人嘛,吃下一整盘排骨不算什么大食量!当祁限将整盘排骨都吃光的时候这样想。

于是吃了一整盘焦盐排骨他躺在床上,感觉口干舌燥。

如果现在能够看得见,他一定会打开手机浏览器,百度一下食物中毒该怎么急救。

可悲的是他现在是个盲人。

于是摸摸索索的下了床,走到客厅打算给自己接杯水冲淡一下胃里的咸,却听到了另一个房间里断断续续传来的咳嗽声。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停更一天哈,有点事放个小假,不要离开我~~~~(>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