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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上帝”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2025-04-01 16:27:21

丁家。

丁佐民夫妇仿似空巢老人。

纵然丁佐民已经升了常务副市长, 纵然随着城市开放度的提升,高萍的外事活动一茬接着一茬, 但寂寞总是如影随形。

刚从国外回来的高萍收拾着行李,递给丁佐民一套书籍。

儿子买给你的。

原版,看看你功底还在不在。

丁佐民接过书籍,看了看, 欣慰地笑道:小砚还是没忘了我啊!父子俩还会有什么隔夜仇。

小砚现在在那边也挺好的, 就是老想吃家里的东西,这回我过去, 在他那儿住了几天,好好给他教了几手。

说着说着,高萍也有些伤感起来:往后不在他身边, 他要是想念家乡的味道, 也能自己动手做点儿。

丁佐民叹息一声:咱们啊, 也不要太放不下了。

以前总觉得小砚两耳不闻窗外事, 离开我们会飞不高,现在他翱翔得挺不错的, 我们倒也少了后顾之忧,各自高飞吧。

老丁啊, 你说的也对。

咱们的家庭不比旁人, 你、我、小砚,都是有自己梦想的人。

说起来, 小砚的这份倔强, 还真是像你呀, 连父母的心思都不顾。

高萍到底是经常出国的人,见多识广,思想也比平常同龄的女性要先进些。

丁砚如此独立自主,像极了国外的那些少年。

作为母亲来说,她既感到失落,隐隐内心对儿子又有些佩服。

丁佐民闻言,突然沉默了半晌,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小萍,你有没有听说向家的孙女儿出事了?高萍一愣:最近吗?不知道啊,不是才回来吗?应该是你出国前就出事了,只是他们瞒得太紧,外人一点都不知道!丁佐民庆幸道,幸亏当初小砚没和他走得太近。

看来小砚的眼光比我们两个都好啊。

这事听上去似乎有些严重,高萍正好拿到一条项链,闻言不由停下了手。

什么意思?丽娜……生病了?一般来说,官场之人说出事一定是那方面的事。

但向丽娜才刚刚18岁,高萍完全不可能把她的出事往那方面想。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只知道是吃了官司,向炳方前一阵四处求人。

但向家老爷子不让捞人,所以那丫头就进去了。

高萍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是多严重的事情,让老爷子都嫌弃了她。

向家老爷子素来是十分护短的,到这个地步,恐怕不仅仅是要大义灭亲了。

丁佐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小萍,你说小砚的倔强是像我,我承认。

小砚在很多事情上的敏感,却绝对是像你。

怎么说?高萍挑眉。

向老爷子怎么会肯轻易大义灭亲?这自然和他如今自己的处境有关系。

越往上斗争越强烈,哪怕已经解甲归田,也有清算的那一天。

丁佐民的手轻轻抚摸着手中的书籍,像是琢磨着儿子的心思:我这地位,最是尴尬,旁人瞧着倒是位高权重,再往上依然是漫漫长途。

小砚从小就喜欢读书,那时候我们还担心他太单纯,以后怕是不能从政。

现在想来,他这样学者的身份,对我们家庭倒是最有利的。

既然连丁佐民都夸奖高萍敏感,高萍心思之细腻,自然是常人所不能想象。

仅丈夫这一段似是而非的话,她就听出了端倪。

连你都这么说,看来这局势是很不明朗了……既然如此,我们亏得没有拿儿子的幸福去当筹码。

保持超脱未见得不是好事啊。

高萍心里暗暗后怕。

她不是没有拿儿子的幸福当筹码的心,她是还没来不及实现她的全盘计划啊!这不是幸运是什么?如果早早地表明了态度,将向丽娜视作未来儿媳,眼下这情势该如何决断?弃,得罪向家;不弃,坑害自家。

高萍第一次认识到超脱的价值。

丁佐民知道她心里已经想明白,夫妻二十多年,早已同声同气,很多时候不用刻意挑明。

不要站队。

也不宜站队。

小砚去了国外做研究,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哪怕当初他的初衷是为了让自己独立,为了避开我们有意无意施加的压力,但今天我要说,小砚的选择是正确的。

高萍望了望丁佐民,终于道:还记得那个被小砚救了的何小曼不……记得。

怎么了,不是说不来往了吗?嗯,后来没再提过。

不过,我一直在留意着这个女孩子,听说考上了国纺大,还是挺厉害的。

国纺大?丁佐民一琢磨,就看透了何小曼的心思,这女孩子有野心啊。

你觉得,她怎么样?高萍目光炯炯。

呵呵,一切为时尚早。

再说隔着千山万水,我们想那么多也没用了。

既然打定了主意让小砚远离这一切,那往后这类事情,就顺其自然吧。

何小曼一点儿都不知道 ,时至今日,自己还能成为丁副市长家里的谈资,甚至在一年多之后,由以前的完全不能考虑,变成了顺其自然。

有人总以为自己是上帝,其实什么都不是。

何小曼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旁人看或不看,顺不顺自然,其实都是没有用的。

在给学校写了数封言辞恳切的信件后,何小曼终于得到了学校的特许,只需她在学期内修满学分,学校不会对她的在校时间做强行要求。

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答复,何小曼立即开始行动起来。

她必须在开学前,将崇光棉织厂驻S市的销售办事处给建立起来。

但在将重心移到S市之前,她还有件大事要做。

因为史培军已经停薪留职,培优印刷厂有了正式的当家人,终于从一个街道小作坊向私营企业的雏形转变。

但培优印刷厂的法人代表依然是王秀珍,何小曼要为史培军正名。

一听何小曼竟然要给自己一个名份,史培军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小曼,这厂你有很多心血的,写谁的名字不一样啊,干嘛要改。

你理当获得更多。

何小曼却很坚定,我去了S市更没时间照顾这里,你现在是当仁不让的老板,不用不好意思。

明天咱们就去更改营业执照。

一个上午的功夫,退休企业家王秀珍就完成了历史使命,从培优印刷厂又退休了一遍。

在何小曼的再三坚持下,史培军的股份变成了六成,何小曼占四成。

史培军其实不愿意,当初一人五百块,凑了一千块钱办的厂子,理当一人一半才是。

但他也并没有多想六成和一半的区别,只当是何小曼要让自己觉得是厂子的主人。

直到若干年后,他才会意识到,别说是一成股份,哪怕是多1%的股份,也意味着完全不同的话语权。

何小曼给他的,是对厂子的话语权和决策权。

二人办了更改手续之后。

厂子的生产经营没有任何波动影响,倒是史培军的父母对何小曼更赞赏有加。

这孩子不贪心,做事有气度,能成大气。

是啊,真是难得。

咱们小军也是仗义之人,他们两个做事,倒真是能长长久久的。

对于印刷厂的发展,史培军还是很尊重何小曼的意见。

何小曼说不干胶贴纸不长久,纵然当下垄断着C州市场,史培军也相信何小曼说的那一天终将来临。

但印刷业务是不愁前景的,关键是要想好下一步的业务重头。

见何小曼当真要去S市,王秀珍狠狠地哭了一场。

早知这样,还辛辛苦苦翻这二层干什么?横竖你们一个一个都走了。

就留我和你爸守着楼上楼下……何小曼哭笑不得,却也体谅亲妈的心。

搂住她悉心安慰。

谁说我走了啊,我只是去读书,顺便在那儿筹建办事处。

不说我假期肯定得回来,就是平时,我肯定也是厂里和办事处都得跑啊。

那也太辛苦……王秀珍抱着她,心疼死了。

年轻的时候不苦,等老了想苦也没力气了。

何小曼任亲妈抱着,心中也是感慨,亏得前世穿越了过来,否则的话,那辈子说没就没了,不是想苦没力气,而是想苦也没机会了。

妈,我肯定还是长住C州的,放心吧。

这话半是安慰,半是心里话。

就算往外崇光棉织厂发展成不可一世的模样,它也永远是C州的骄傲,不会跑到任何一个繁华的都市去抢占有利地形。

它的根在C州。

开学前几天,崇光棉织厂的销售科小何科长,终于走马上任,并立刻奔赴前线。

跟她一起去S市的还有汤丹。

汤丹一听有这个机会,忙不迭就答应了。

本来她家里还担心一个女孩子到外面去不安全,架不住汤丹对花花世界的向往,以及对跳出车间挡车工工作的渴望。

换了个工作的地方,视野似乎一下子就变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