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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春节

2025-04-01 16:27:22

夜深人静, 一关上房门,将珍珠弄的一切嘈杂都关到了门外。

何小曼迅速回归到自己的世界。

只有在这个世界里, 何小曼可以静静地回想一些东西。

从包里拿出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小纸条, 压.在写字台的玻璃台刻下。

很多人喜欢在玻璃台刻下压很多东西,比如照片、比如明星海报、比如怕自己遗忘的提示小纸条。

何小曼向来有条理,也喜欢简洁,她的写字台玻璃台刻下,除了一块细格子布的台布, 其余空空如也。

丁砚的电话号码, 是唯一。

想起日间那通电话,何小曼的心跳依然会加速。

她说不出来丁砚哪里变了, 明明还是那样的声音,可总觉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是变得大胆了吗?何小曼有些隐隐的期待。

拉开抽屉, 丁砚的两份礼物依然静静地躺着。

与玻璃下的电话号码一样,但凡是放着丁砚的东西, 这抽屉就不会再放别的。

这也是何小曼内心一点小小的执着。

有些好笑、有些幼稚,也是她内心说不清的任性。

前年的生日礼物,是一套世界知名品牌的彩笔,何小曼看过无数次, 却一直没有舍得用。

是的,其实是不舍得。

虽然每次何小曼都作出鄙夷的表情,告诉自己不屑用丁砚的东西, 其实内心深处归根到底, 还是不舍得。

去年的生日礼物, 她却没有拆。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呢?她不知道。

也曾好奇过,终究又自己按捺住了好奇。

如今丁砚很快就要回来,何小曼微笑着,又将礼物放回了抽屉。

她要当着丁砚的面拆,就像是刚刚亲手送给她的那样。

地球的另一端,丁砚给萧泽言打电话。

小萧,给你拜个早年。

哟,小丁啊。

你人在美国,居然还记着春节。

萧泽言刚刚到家,今晚是最后的狂欢,明天除夕,就要乖乖在家陪着家人守岁,然后是一连三天的各式祭祖和拜年,所以他得和他的后宫团暂别一段时间。

丁砚隔着电话都听出了狂欢过后的落寞,笑道:越是人在异国,越是思念故乡。

忘记什么都不会忘记团圆的节日。

那还不回去……你去了美国,好像还没回去过吧?回去过的,只是没呆几天。

丁砚不想多解释,问道,以前拜托你寄杂志的那事,真是麻烦你了。

萧泽言大叫:这有什么麻烦!小丁,千万别这么说,伤感情啊!你这半年多数是在S市,对吧?丁砚问。

是啊,没劲死了,那地方的人实在太土了,连像样的酒吧都没有。

小丁你是知道的,我一天都离不开灯红酒绿啊。

萧泽言使劲吐槽。

丁砚不由觉得好笑:没这么严重吧。

S市很有底蕴,自有大城市的气魄,你可别小看了他。

拿下S市,你就拿下了内地的半壁江山。

哎,你跟我爸一个语气。

你说,你这样的人,怎么就会招女孩子喜欢的呢?这话又从何说起……丁砚摇头笑道,我在这边,除了学校就是宿舍,哪有女孩子喜欢。

哦,对了,要么还有健身房。

健身房?你还去健身房?萧泽言大笑起来,我还以为你只会在宿舍看书呢。

学业很繁重,要保持旺盛的精力,必须要有强健的体魄。

你好久没看到我了,有机会聚聚,我也是有肌肉的人了。

哈哈,好吧。

这都不像我认识的小丁了!又说了一会儿,丁砚挂了电话,想起自己的变化,也觉得心里有些暗暗的得意。

何小曼是那么有活力的人,他怕自己还是那样瘦弱,都会配不上生机勃勃的她了呢。

何家的春节,过得如往年一样又温暖又热闹。

除夕守岁,珍珠弄的鞭炮放到凌晨,何小曼坐在床头,望着满天星斗,想着遥远的人,彼此都在同一星空之下,寻求着同样的感应。

大年初一,早起,一阵儿的拜年。

何小曼没有拒绝父母给的红包,不管她是工作了,还是长大了,甚至以后成家立业了,她都会无比享受从父母手里拿红包的快乐。

何玉华和王欣,抱着王振宇小朋友,带着公公婆婆,一家五口都来了。

王秀珍和何淑华一起准备了一大桌的菜,现在何家的客厅够大,足够放得下一张大圆桌。

明年还得添两个人。

何立华道。

谁啊?何淑华一时没想明白。

三哥和惠惠啊!何玉华大声道。

何淑华激动地长叹:等献华回来,我们全家人坐上一桌,这是多少年都没见的盛况了啊,想想都激动啊!是啊,何家越来越兴旺,以前那单薄苦寂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何立华举起酒杯:我们家每一个人,在新年里都要幸福快乐。

我们何家的每一个孩子,都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话说得意味深长,激.情之余,何立华还深深地望了一眼何淑华,望得她心潮澎湃,只觉得有好多压抑了太久的心里话,要好好跟哥嫂讲一讲。

何小曼在家只休了四天。

厂里任务急,年初五就开工,何小曼一大早就赶到单位,跟厂部领导一起敲锣打鼓迎接第一批职工上班。

也是趁何小曼上了班,何淑华终于找何立华和王秀珍作了一次长谈。

不出何小曼所料,她的婚姻出现了问题。

夫家明确表示,儿子不可能给她,而起诉到法院,法院也认为男方家庭更适合孩子的成长。

没有哪个母亲能放得下孩子,所以何淑华虽然搬到外面租房子住着,但却没肯签下同意书。

何立华和王秀珍分析利弊,觉得那样的男人,已经完全不值得留恋。

至于孩子,也已经读初中,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

何淑华孤身一人在异乡,这是劣势,法院是基于这一点,才会倾向于把孩子判给男方。

而且离婚并不代表失去孩子,何淑华该争取的是自己该有的探视权。

回来,王秀珍把这事偷偷跟何小曼一说,何小曼的态度跟父亲如出一辙。

这婚还不离啊,早离早好啊。

怪不得二嬢嬢总是蔫蔫的,原来受了这么多气。

我是不主张劝和不劝离的,劝和也得看是什么情况,人家都双宿双飞了,还和,和个毛线。

主要不还是孩子么。

你二嬢嬢舍不下孩子,女人都一样啊。

涛涛都初中了,还怕他不认这个妈?对方拼命抢孩子,可见父亲虽然不靠谱,但家里还是疼涛涛的,也不会叫他吃什么亏。

嬢嬢是当老师的,寒暑假把涛涛接过来住一段时间呗,等涛涛上了大学,就是父亲家也住得少了,和谁亲还不一定呢。

说起来何小曼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可说起这些家务事,也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一套一套的。

王秀珍笑道:我也是这么劝你嬢嬢的,她现在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就是想想你嬢嬢可怜啊,当初义无反顾地嫁过去,现在变成孤苦伶仃一个人。

哪里孤苦伶仃了,她可是我们何家人……才说完,何小曼突然想起,咦,问问嬢嬢愿意调回来么?我记得嬢嬢是考了教师编制的,调动不影响编制的。

那就回C州呀,不看到那家人,心情也会变好的。

想涛涛的时候,再去接呗,咱家还怕住不下么?王秀珍眼睛一亮:调回来?这个想法倒有点大胆的。

应该是可以的,尤其是如果嬢嬢离婚的话。

她可以算是回来投靠亲戚的呀。

我记得厂里同事的弟弟就是这么办过来的。

还有个想法,何小曼一时没说。

史培军家那么多教育系统的亲戚呢,到时候安置,托托史培军,安置个好一点的学校,这个肯定没问题。

转头王秀珍跟何淑华一说,何淑华倒也很心动。

事不宜迟,当即何立华就带着何淑华去了N市,真是以为何家没人了么?关键时刻,娘家人就得这样给力。

何小曼的心,却只惦记着崇光棉织厂的新厂区,以及五月份的特区国际贸易交流会展。

这天她刚刚到办公室,上班铃还没响,电话铃却先响了。

汤丹接了电话,大喊:何科长,电话。

又挤眉弄眼地补充,越洋长途哦!越洋长途!还能是谁啊?何小曼心跳加速,脸也红了起来。

假装严肃地走到电话机旁,从汤丹手里接过听筒,没接电话,却低声道:汤丹,你先出去,把门带上。

嘿嘿,我才不要当电灯泡,我这就出去替你把着门。

汤丹笑嘻嘻地跑了出去,果然把门关上,认认真真守在外头。

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

喂,我是何小曼。

小曼,我是丁砚。

果然还是那个声音,多了几份成熟,也变得比以前开朗些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何小曼也不知怎么回事,脱口而出。

再一想,脸更红了,这也显得自己太急切了啊!三月十二日抵达S市机场。

这么早!何小曼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