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梁府篇第三十九章 同病相怜

2025-03-25 12:15:06

张盛虽然发誓要出人头地,但一时也不能彻底改变现状,只能独自一人出去喝闷酒消除心里的苦闷。

不曾想张盛连喝个闷酒都会碰到一些不想碰到的人……哟,这不是梁家大姑爷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立在张盛面前的是一帮平日里遛鸟斗蟀的公子哥,张盛懒得理会这帮纨绔子弟,只当没看到他们、自顾自的喝闷酒。

张盛的态度激怒了主动和张盛打招呼的徐大少,让他不客气的用扇子敲了敲张盛坐的桌子,专挑张盛不爱听的话说:听说梁家大姑爷之前和人合作做香药生意,但却被人骗得一分不剩,我还听说做生意的本钱还是借了印子钱……怎么,你不必想法子还钱吗?竟还有闲情逸致在酒楼里喝酒。

徐大少的狐朋狗友林二少听了一脸不屑的接了句:他需要操什么心啊?我们梁大姑爷有什么事只管去求他丈母娘就行———他只要好好的求一求他的岳母大人,鼎鼎有名的梁二夫人就会出面替他把事情摆平,他连一根手指头都不用动!林二少的话惹来一群公子哥的哄笑,让张盛觉得无地自容,拿着酒杯的手更是攥得紧紧的: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给我滚!哟,瞧不出来梁大姑爷还挺有血性的嘛,竟然还会说‘滚’字,徐二少居高临下的看着张盛,语气里满是讥笑:你若是这般有血性,怎么有脸伸手接你丈母娘给的银子?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梁家的小媳妇儿啊?徐二少的侮辱终于让张盛忍无可忍的站了起来,红着一双眼、举着拳头狠狠的往他脸上揍去,徐二少一时不备被他结结实实的打了好几拳,一反应过来自是招呼身边的狐朋狗友一起上……张盛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徐二少一帮人给揍得鼻青脸肿。

张盛蜷着身子在地上躺了许久才慢慢的爬了起来,坐回原位后面无表情的给自己倒了杯酒,若无其事的一饮而尽,饮完自己给自己斟满,一杯接一杯、直到把自己灌醉才跌跌撞撞的离开酒楼。

张盛一回到梁府大门外就见自家娘亲和妹妹站在大门外,脸上满是哀求之色、似在苦苦哀求看门的人让她们进去,但无论她们如何哀求,看门的小厮都对她们不理不睬,非但没让她们进去、态度还很是不耐烦。

喝得微醉的张盛见了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前,对准小厮的心窝就是一脚:狗仗人势的狗奴才!你不过是个奴才罢了,竟也敢拦住主家的正经亲戚?!张盛的母亲尤氏一见张盛一上来就发这么大的脾气,赶忙招呼女儿张佩一起上前将他拦住,嗔怪道:你这是做什么?他不过是照吩咐行事罢了,你何苦拿他出气?照吩咐行事?张盛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后,面色突然一片狰狞、瞪着一双似要吃人似的眼睛质问小厮:是谁让你把我娘和妹妹拦在大门外不让她们进去?你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老子今天就踹死你!那小厮也是第一次见张盛发这么大的脾气,不由被吓得瑟瑟发抖:回大姑爷话,是二夫人吩咐的,她说您要是不在府上就不必让亲家夫人进府,说进去了也没人有闲工夫招呼她们,让小的给拦了……小厮的话让张盛听了双眼冒火,二话不说的又狠踹了小厮一脚,把气都撒在他身上:又是二夫人!她既瞧不起我们张家,当初何必硬要招我入赘?!若不是她处处轻贱我,你们这起踩高捧低的小人也不敢怠慢我母亲和妹妹!都是我没用,是我太没用了!我这就去和二夫人说我不当他们梁家的女婿了,我要和梁元娘和离!快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胡话!婚姻岂能当成儿戏,说和离就和离?尤氏一面把张盛往角落拉去,一面苦口婆心的劝他:娘和你妹妹受点委屈算什么?只要你将来能出人头地、把日子过好,娘什么委屈都愿意受。

尤氏的话如同一盆冰冷的井水般将张盛彻底浇醒,让他不顾街上人来人往,扑通一声跪在尤氏面前:娘,我发誓我今后一定会出人头地,让我们一家过上好日子、再也不受人轻视!尤氏一脸欣慰的将张盛扶了起来:你有这个心思就好,算了,娘不过是想来见你一面,既已经见着了就不进去打扰亲家母了,我们这就回去。

张盛不想母亲进梁府受梁二夫人的冷嘲热讽,因此并未反对尤氏的决定,亲自将她送回张府后也没回梁府,又独自一人去了酒楼买醉。

这回张盛竟意外碰到同样被梁大夫人打压、一直闷闷不乐的梁大少爷,两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可怜人坐在一起痛快畅饮了一番,一直喝到酩酊大醉才被梁大少爷的小厮送回府……这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靠的就是缘分,张盛和梁大少爷偶然凑在一块儿喝了一回酒后,竟喝出了惺惺相惜的情谊来,彼此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再一起喝了几回酒后竟就成了莫逆之交。

梁大少爷得知张盛的遭遇以及内心的苦恼后,劝张盛先以读书为重,并告诉张盛只有金榜题名才能让他扬眉吐气、挺起腰杆做人!张盛把梁大少爷的话听了进去,此后暂时收起经商的心思、忘记种种不如意,开始发愤图强的刻苦苦读。

读累了就和梁大少爷一起出去喝酒解愁,两人关系渐好后,在梁府比张盛有地位的梁大少爷经常替张盛解围,张盛也经常提醒梁大少爷要注意提防梁大夫人……且先不提张盛和梁大少爷如何成为莫逆之交,却说远在京城的老定国公夫人即将过六十大寿,特意让人千里迢迢的把请帖送到刺州。

和老定国公夫人乃是手帕之交的梁太夫人、岑太夫人收到帖子后决定结伴进京,一来是回京城的宅子里住一段时日、走访多年不见的亲朋好友,二来则是为了给老朋友贺寿。

两位太夫人一决定上京,岑、梁两家便忙坏了,梁家人自是不能让梁太夫人一个长辈独自上京,因此四房人商议过后,决定由娘家在京城的梁三夫人一路陪着梁太夫人,孙字辈里头梁太夫人则点了梁四娘、梁五娘两个年纪最小的孙女儿相伴。

按理说岑太夫人也一路同行,把顾筝也一并带上最合适不过了,但因顾筝和梁敬贤这对小夫妻才成亲没多久,梁敬贤又抽不开身离开刺州,两位老太太不想他们小夫妻分开,因此没有让顾筝一道上路。

岑、梁两家都是公卿世家,在京城本就置有宅子,宅子里不但样样东西都齐全、还有转人看守打扫,因此两位老太太倒是不必带太多东西,一切轻装从简,只准备了小半月便结伴启程,一路往京城而去。

梁家留下的众人一把梁太夫人送走,梁二夫人就寻了个机会找上顾筝,开门见山的要求顾筝直接和她合作:三郎媳妇儿,我听说你想要拉你大姐夫入伙做生意?见顾筝点头,梁二夫人面上一喜:你大姐夫得把心思放在考取功名上头,没那闲工夫和你一起做生意!不过你也别灰心,我愿意代替他和你合作,出份子钱入股你那个砂糖局分局。

这明明是件二房占便宜的好事,偏偏一从梁二夫人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听着想是她慷慨帮顾筝一个大忙般!顾筝本就瞧不上二房一贯的做派,尤其瞧不惯梁二夫人自私自利的频频打压张盛,更是不想和梁二夫人这样的人合作,当下便找了个借口推脱:我只是有这么一个念头,这分局能不能开得成还是两说呢,二伯母现在找我说这些为时过早了……梁二夫人不以为然的说道:怎么可能开不成?只要你手头有炼制白砂糖的法子,你想开几间分局都能开!现在说这些一点都不早,入股出份子钱可是大事,得细细商量、从长计议才行,一点儿都马虎不得!顾筝一时无法彻底让梁二夫人死心,只能含含糊糊的说道:这件事我眼下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和二伯母细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顾筝说不等梁二夫人再发话便带着勺儿快步离去,远远的把梁二夫人撇下后才敢放慢脚步,心里一面觉得梁二夫人自私无耻,一面担心梁二夫人会趁机缠着她不放,心思辗转过后决定去找梁敬贤商量对策。

顾筝一路走到了梁敬贤平日里练字的内书房,人才刚刚走到门口、外头守着的丫鬟还没来得及通报,书房里就传出来萧语柔银铃般的笑声,让顾筝脚步一滞、最终转了个身离开书房,没有进去打扰梁敬贤和萧语柔独处。

勺儿见了不免替顾筝感到不平:三少奶奶,您为何不进去?我不想打扰他们。

顾筝的语气里有着她自己都没觉察到的失落。

勺儿不懂顾筝心里的苦恼,更是不知道顾筝和梁敬贤之间有君子协议,只愤愤不平的表达她对萧语柔的厌恶:您就任凭那个狐媚子勾引三少爷吗?您也听见了,她刚刚笑得多娇媚动人,一听就知道她是故意那样笑的,真真是恶心人!指不定她还会做出别的不知羞耻的事来……第二卷 梁府篇第四十章 你爱的是我(二更)好了,别再说了,我们先到园子里转转,过一会子再去找三少爷。

顾筝被勺儿说得莫名的有些心烦意乱,心里也因为老是在梁敬贤的书房遇到萧语柔而感到不舒服,那些奇怪、不由自主生出来的感觉让顾筝很是烦心,一路上不但没什么心思赏花,还下意识的扯了几片叶子发泄心中的不痛快。

且先不提顾筝如何,却说萧语柔那一日被顾筝打击得很是不甘心,更是一心认为顾筝不可能比梁家子嗣重要,因此从那以后她便增多了在梁敬贤面前露面的频率,对梁敬贤的关怀更是无微不至———不是今儿亲手做了梁敬贤喜欢吃的糕点送去书房;就是明儿体贴的做了夜宵给熬夜看书的梁敬贤送去。

除此之外,萧语柔总是想尽办法和梁敬贤偶遇,不是偶然在园子里碰到梁敬贤,邀请梁敬贤一起赏花;就是一见梁敬贤在书房里呆着,就找借口到书房走动……可惜无论萧语柔如何费尽心思的打扮自己、创造和梁敬贤单独相处的机会,梁敬贤都没多看她一眼,待她也一直疏离客气。

梁敬贤的态度本就让萧语柔有些沉不住气,偏偏看不惯萧语柔做派的勺儿、箸儿,经常故意在萧语柔面前大声交谈,专挑些梁敬贤和顾筝之间发生的甜蜜事儿来说,不厌其烦的暗示萧语柔梁敬贤有多么的宠爱顾筝……萧语柔初始倒显得还挺淡定的,从不打理勺儿二人,对她们二人说的话满不在乎,也不会在她们面前失态。

但是慢慢的,萧语柔听多了梁敬贤有多宠爱顾筝,心里难免会着急、烦躁,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决定找机会向梁敬贤表白、把话说清楚———刚刚顾筝去书房时,正巧就是萧语柔决心表白的时候。

只是萧语柔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一直顾左言右的扯了一堆闲话,一直到顾筝逛了一圈园子折回书房,萧语柔才正好下定决心开口,让顾筝有机会把她的表白全都听了去……只见萧语柔先是语气委婉的拉着梁敬贤叙旧,试图勾起他的回忆:三表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发生的那些事吗?梁敬贤连头都没抬,目光专注的奋笔疾书,语气淡淡的:不记得。

萧语柔却是每一件都记得清清楚楚,更想希望能够由她的回忆勾起梁敬贤对她的情意,只见她目光专注的看着梁敬贤棱角分明的五官,满脸甜蜜的回忆起小时候和梁敬贤相处的每一个细节:我记得我刚刚被接到府上时,只有五岁多一点……那时我初来乍到,又害羞又腼腆,很是小家子气,不善言语、不知道该如何与人相处,让府上的姐姐妹妹们都很是轻视我,几位表哥也总是爱欺负我,嘲笑我是乡下来的土包子……萧语柔说着顿了顿,望着梁敬贤的目光多了几分柔情和感激:只有三表哥你没有轻视我,真真正正的把我当成妹妹。

梁敬贤身为三房的嗣子,小时其实也过得很是压抑,那时萧语柔总是陪伴在他身边,开导他、劝慰他。

也正是因为如此,梁敬贤才会对萧语柔这个妹妹另眼相待……但再如何另眼相待,她在梁敬贤心里也只是妹妹而已。

梁敬贤心里始终对萧语柔存着一分感激,因此她回忆过往的话终于让梁敬贤停下笔,抬头看了她一眼,叹道:你本就是我的妹妹,别胡思乱想了,只要你自己自信坚强,今后没有人会再轻视你。

梁敬贤的话让萧语柔瞬间湿了眸子,定定的凝望梁敬贤,自顾自的回忆道:我记得我六岁时大表哥恶作剧的揪我的辫子、把我揪得大哭,那时你总是会耐心的安抚我,会让你身边的丫鬟替我把辫子重新梳好……我八岁时,二表哥拿石头丢我、骂我是野种,是你帮我还击,逮住二表哥后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还让他向我道歉。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别人因为你才不敢再随意欺负我……还有我十岁时,你夸奖了我做的第一首诗,说我比家里其他姐妹有天赋,让我好好的跟着先生学,将来当一个饱读诗书的贤妻良母……到了我十二岁那一年,我绣出第一架百福屏风,你又夸我,说我的针黹女红已经远远比几位姐妹出色,还笑着打趣我,说常常跟在你身后的小丫头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说我可以开始替自己绣嫁妆了……过去的那些回忆让萧语柔心头酸酸涩涩,让她看着梁敬贤的目光突然变得炙热深情:三表哥,你知道当初我听了你这些话后,心里有高兴吗?我把它当成是你对我的承诺,当成是你隐晦的向我表明心意……从那一日开始,我一直等着你光明正大的求娶我,一直到等我十四岁你十六岁,你为了我的亲事不惜忤逆长辈们、被长辈责罚———从那一刻起我便认定了你,认定这一辈子都要和你在一起,我开始一心一意的替自己绣嫁妆。

没想到我一等就是两年,且等到的却是你要迎娶岑七娘的消息———你知道那个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吗?我日日夜夜都吃不下、睡不着,时时刻刻都盼望着这只是一个谣言,可我盼来的却是我被送去凌云寺软禁,你风风光光的迎娶岑七娘这样的结果!梁敬贤是第一次听萧语柔说这些心里话,这些话让他倍感意外、下意识的想要解释:我不知道我让你有了这么深的误会,我……不知不觉立在书房外做出偷听举动的顾筝,此刻也很想知道梁敬贤会如何回应,可惜梁敬贤才只说了前半句话就被萧语柔打断,让顾筝无法知道他对萧语柔的态度究竟如何……不,表哥你先别说,先听我把心里话说完好吗?萧语柔说完不等梁敬贤答应便继续往下说,生怕梁敬贤会阻止她把心里话说完:我在凌云寺的那段时日,无论是抄经书祈福、还是敲木鱼念经,无时无刻都不在埋怨你,怨你不守当年的约定,弃我于不顾……但渐渐的我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想明白你我身份有别,为了家族你即便再爱我也不可能娶我这样的孤女,只能娶门当户对的岑七娘。

无数个抄写经书的日夜让我慢慢的明白了你的苦衷,明白你是在家族的压力下不得已做出这样的决定……萧语柔说着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一脸认真的看着梁敬贤,故作大度的说道:我不怪你了,真的,我不但原谅了你,甚至为了不让你为难我还做出了一个决定———表哥,我可以不计较名分,我可以对岑七娘低头服小,我甚至愿意卑躬屈膝的做你的妾室,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受什么委屈都愿意!萧语柔的这番话让顾筝心里一紧,握着团扇的手也下意识的紧缩———这一刻终于来了!萧语柔终于愿意为了梁敬贤抛下身份,低头当他的妾室。

这应该是梁敬贤梦寐以求的事吧?先前他一直没提及此事,大概是因为萧语柔一直都不愿意为妾,一直在和他闹别扭吧?如今萧语柔终于松口让步了,梁敬贤是不是接下来就会来找她,和她开口提萧语柔为妾一事?顾筝突然很紧张梁敬贤的回答,不自觉的把耳朵竖得高高的,想要听清楚梁敬贤的回答……而书房内的梁敬贤一听说萧语柔主动要当他的妾室顿觉头大,不假思索的拒绝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必如此委屈自己……萧语柔却很是自以为是,自信梁敬贤心里一定爱着她:表哥你不必多说了,你的心意我一直都明白!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相信你心里一直都有我,否则当初你也不会为了不让我出嫁,做出忤逆长辈的举动。

就在对话进行到最为关键的时候,顾筝听得远远的传来一真清晰的脚步声,让站在门外的她一个激灵、立时带着勺儿避开———顾筝不想让人知道她站在外面偷听,只能匆匆忙忙的离开书房,以致于没能听到事情的下文,更是没能听到梁敬贤毫不留情的拒绝萧语柔。

却说梁敬贤听萧语柔说了这么多心里话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萧语柔不但一直深爱着他,且还误会他也同样深爱着她,甚至他当年一句无心之语她也记得牢牢的,还一厢情愿的把它当成是他对她的承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梁敬贤再迟钝也知道他必须和萧语柔把话说清楚,以免误会越来越深,最终耽误了萧语柔自己的幸福……于是梁敬贤很快就冷静、无情的揭穿事实,毫不留情的给萧语柔下了一剂猛药,希望她能立刻清醒过来:这些年来你都自作多情了,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看待,在我心里你和敬秀、敬娴她们没什么两样,醒醒吧,别再执迷不悟了。

梁敬贤的话让萧语柔连连摇头,捂着耳朵掩耳盗铃:我不信!如果你心里没有我,你当初何苦为了不让我出嫁而忤逆长辈?!你骗我!梁敬面无表情的解释道:我当初那么做是基于兄妹之情,不是男女之情,是长辈们误会了我的举动,我自己从未说过护着你不让长辈们将你草草嫁出去,是因为我对你有男女之情,为了让萧语柔尽快清醒认清事实,梁敬贤只能继续冷酷无情的打击她:我爱的是弯弯,以前是,以后也是。

萧语柔觉得自己比顾筝更早认识梁敬贤,梁敬贤不可能爱顾筝而不爱她:不!你和她才相识多久?你不可能爱她!一提起顾筝,梁敬贤的眼底多了几丝淡淡的柔情:从我十二岁开始爱的人就是她,我一直在等她长大,而不是等你长大。

梁敬贤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可萧语柔却摇着头不肯接受事实,整个人像是魔怔了般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不,我不相信你爱的人是岑七娘!你只是一时被岑七娘那个女人迷惑,所以才无法看清楚自己的真心……萧语柔说到最后终于说不下去,捂着脸跑了出去,跑到门边时突然猛地停了下来,背对着梁敬贤说道: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让你看清楚自己的真心,你是爱我的……说完萧语柔便头也不回的哭着跑了出去,不愿意再听梁敬贤说那些残酷的事实,心里也只相信自己认定的事实.萧语柔走后,梁敬贤在书房里独自一人坐了许久才接受这个有些荒谬的事实,接受后他却突然感到十分忧桑———梁敬贤开始反省自己平日里的言行举止,认真的琢磨自己的一举一动,心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个不善于表达情感,和容易做出让人误解的举动来,否则早该领悟他一片真心的顾筝迟迟没能领悟,不该领悟的萧语柔却频频会错意,多年来一直以为他喜欢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