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咳……咳咳……一阵冷风吹过,陶朦推了推邢东的肩膀,小声的咳嗽了一声。
邢东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两个人是在外面。
陶朦躺在他的怀里,两只手抵在他的胸前,脸红扑扑的,这大约是因为在外面呆久了,冻得。
他连忙把人往自己怀里拥了拥,然后说,外面冷,先进屋吧。
说完,邢东直接就着这个姿势,抱着陶朦从台阶上站起身来,跺了跺脚上的雪,转身准备进屋。
不过当他转过去的时候,面对着两人的,是紧紧关着的大门。
看来是刚才风大,把门给吹关上了。
邢东低头问她,朦朦,带钥匙了吗?陶朦摸了摸身上,她的毛衣和打底裤都没有兜,装不了钥匙。
她的两手里更是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陶朦想了想,她刚才也没想到能在外面待了这么久,所以好像也没拿钥匙,就这么出来了,她皱眉说,可能是落屋里了。
邢东闻言,立马说,那就去对面吧,我带着钥匙呢。
陶朦抬眼看他,那你刚才怎么不回你家去?还在外面挨冻?邢东嘿嘿笑了一声,我得在外面等你原谅我。
陶朦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因为外面冷,所以她下意识的往邢东怀里缩了缩。
邢东见状,便自动自觉地把她往怀里边按了按。
他先在房子周围来回走了一圈,窗户和大门关的死死地,窗帘也拉着。
邢东检查了一圈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便抱着陶朦转身往对面自己的房子走去,陶朦在他身上不满的动了动,抗议道,我去叫开锁匠。
都这么晚了,还大冷天的,你还让不让开锁匠活了?陶朦眉毛一横,你什么意思?没有,我的意思是,开锁匠现在可能都睡觉了。
而且我也没有他们的电话。
陶朦听完,嘀咕了一句,不是24小时的么……电话网上一查就有了……邢东权当没听见,陶朦就这点不好,到了不该较真的时候特别较真。
他就这么一边笑嘻嘻的哄着她,一边迅速的把人给抱到了自己家里去。
……邢东的家里很乱,但这很正常。
因为他买下这栋房子之后,除了吃饭睡觉的地方之外,别的地方他也没收拾。
你屋子好乱。
邢东把陶朦暂时放在沙发上,然后他就去收拾她要住的房间了。
陶朦闲着没事,身体还没缓过劲来,所以就只能坐在沙发上挑挑刺。
邢东一边拎着扫把,一边答应着,是挺乱的,我还没来得及收拾。
陶朦又看了看厨房,厨房的玻璃蒙上灰了。
邢东一边在卫生间拧着毛巾,一边说,等我收拾完卧室你先去休息,我去收拾厨房,然后给你做夜宵吃。
陶朦随手抱起了沙发上的抱枕,那抱枕显然好久没被主人怜爱过了,上面脏兮兮的。
她其实是有洁癖的,虽然笨手笨脚的不会收拾屋子,但也见不得身边脏。
不过……陶朦拿着抱枕看了看,黄鸭子的款式,摸着软乎乎的。
虽然沾灰了,但看着还挺可爱的。
她撇了撇嘴,然后把抱枕抱在怀里,目光随着邢东忙碌的身影而移动。
对她负责、煮饭、打扫卫生?在陶朦眼里,邢东不是这样的人。
打从两人第一次不愉快的见面开始,在她的眼里,邢东就是那种纨绔桀骜的大少爷,和那些她接触过的许多富家公子哥一样,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有点恶劣。
邢东在忙着的时候,还要时不时看一眼陶朦的情况。
这会儿一见她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便拿着抹布走过去,然后在沙发前蹲下,抬头问她,怎么了?陶朦发现自己竟然盯着他看了半天,有点窘,她侧了侧头,然后说,没什么。
说完,她将抹布从他手里拿过来,然后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叫他把水盆端过来。
邢东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也照做了。
邢东将水盆拿来之后,放在茶几上。
陶朦将抹布放进了水盆,投了投,然后又拿出来用手拧干,递给他说,我给你拧抹布,你去擦。
邢东有点哭笑不得看着她,老实说,他去水龙头底下拧抹布才会更省时省力。
不过,陶朦就这点最招人疼,也招人喜欢。
虽然面上挺冷心冷情的,还对你横眉竖眼,冷言冷语的。
但她只要知道了人家对她好,就绝对会有所表示和付出,虽然往往是弄巧成拙。
邢东笑了笑,然后俯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谢谢。
陶朦眉毛一竖,转而将抹布扔到了他的脸上。
等到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之后,邢东便撸着袖子准备去厨房做饭了。
而陶朦在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有点困,还打了个哈欠。
鸡汤要什么多一点儿?鸡屁股、鸡脑袋、鸡脖子、鸡胸肉都不要,只要鸡爪子和鸡翅。
白菜要吃蘸酱的还是小炒的?不吃白菜,吃菠菜。
医生说了你菠菜得少吃点。
那我不吃了。
成,白菜拌菠菜。
这是每天都要进行的做饭前对话,陶朦经常是今天觉得鸡屁股好吃,明天觉得鸡骨架好吃,后天又觉得这两样都难吃。
所以在做饭之前,这都得问好了。
等营养搭配齐全的夜宵做好了,邢东又亲自伺候着人吃好了之后,已经十一点多了。
这个时间,就该睡觉了。
陶朦本来是想在沙发上凑合一宿,不过邢东当然不会同意的。
所以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就变成了邢东睡客房,她睡那个最大的房间。
大房间的浴室里,陶朦坐在浴缸里,一边往身上撩着水,一边时不时的撇几眼自己对面的大镜子。
其实一个人睡也没什么好怕的。
但是,如果是在鬼屋里边一个人睡,那性质就不太一样了。
尤其是这大半夜的,风一吹,玻璃都是带声响的,连外面的枯树都便吹的有了摇动的声音。
这么想着,突然‘啪’地一声,浴室停电了。
陶朦吓了一跳,她连忙把身体往水底下沉了沉,然后有点惶惶不安的看着周围。
尤其是那面镜子,明明是这么黑的环境,她却能隐约的看到镜子里面貌似有人影出现。
陶朦扒着浴缸边上,只露出个脑袋和肩膀在水面上。
这时候,浴室外面又传来了东西倒地的声音,然后又掺杂着脚步的声音。
现在的情况就是,外面的风声突然停了,四周一片黑暗外加诡异的安静。
所以现在一旦有了点什么声音,都会显得有些恐怖。
啊!陶朦被这声音给吓到了,她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浴室外的脚步声突然急促了起来,直到了浴室门口,朦朦?你还在里面吗?我能进来吗?陶朦缩了缩裸.露在外的肩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听着好像是邢东的声音。
现在浴室里停了电,供暖设备也停了,再加上浴缸里的水已经慢慢变凉了,所以她现在冷得浑身发抖。
这要是平时,邢东敢问这话,那直接就给他扔出去了。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可不是平时了。
陶朦现在都不敢自己迈出去,她看不到周围的东西,生怕再滑倒摔到肚子,进。
邢东得了允许,然后一拧门,进来了。
而且不光进来,还拿着个手电筒。
陶朦又往下沉了沉,不许照,我没穿衣服。
邢东连忙把手电筒照向别的地方,然后担心的问她,你怎么不穿衣服?陶朦,……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她清了清嗓子,然后说,我的睡裙在洗衣机上面,你帮我拿一下,我……我找不到拖鞋,出不去。
原来如此!邢东弄明白了原因,便立刻去把睡衣给她拿了过来。
陶朦伸手接过睡裙,你转过去。
邢东依言转了过去。
陶朦从浴缸里站起来,然后连忙开始穿睡裙。
这条裙子如果在没停电的时候穿还是不冷的,因为房间里有暖气。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陶朦穿好之后,然后她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声音有点发抖的问他,我拖鞋在你旁边吗?邢东背对着她叹了一口气,他转身从架子上取下一块浴巾,往她身上一裹,然后直接从浴缸里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往浴室门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你害怕就害怕,冷就冷,不好穿就不好穿,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都是抖的吗?今晚我陪你一起睡,你也甭抗议,无效。
陶朦双手下意识的抱着他的脖子,因为现在的确很害怕,所以她光是抿着嘴唇,不反驳。
等将陶朦抱到床上之后,邢东脱下身上的衣服,然后换了一件大白背心加花裤衩,紧接着也跟着躺到床上去了。
两人一人一条棉被,一人一半床。
几分钟过去了,邢东望着脑袋顶上黑黑的天花板,然后侧过身,目光炯炯的盯着他身边把自己卷成一个大蚕蛹的人,蚕宝宝,你今天是不是吃醋了?蚕宝宝背对着他,扭动了一下身子,不说话。
这就像她别扭的性格一样。
邢东默默地往她身边蹭了蹭,然后隔着被子抱住了其实压根就没有睡着的人,如果在我前面摔倒的是你,我肯定直接把你用公主抱抱起来,然后原地转一百个圈儿。
陶朦依旧是背对着他,不说话。
邢东轻松的将她蒙着脑袋的被子给拉下来,他把脸往她的脖子上一搁,接着说,你冷不冷?我被窝儿里暖和。
……我听说这房子里闹鬼。
陶朦终于忍无可忍,她抬手把他磨磨蹭蹭的脸给推走,你烦死了。
邢东典型的打蛇顺竿上,他趁势握住她的手,两只脚也没闲着,悄悄地把陶朦身上的被子往地下一踢,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给弄进了自己的被窝儿里。
在这个过程中,邢东还很小心的注意着她的肚子,动作很轻很小心。
但即便如此,胳膊拧不过大腿,陶朦还是拗不过他。
邢东从陶朦背后环住了她的身体,手还特别的不规矩的往前摸来摸去的,一会儿摸摸她的肚子,一会儿摸摸她的腰,手还有越来越往下的趋势。
陶朦黑着脸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