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过来了。
很简单的一句通知,人过来了。
赌城里横了半天的人也不免有些犯虚,整个场子的工作人员都龚龚整整,也没露出得瑟什么的表情,依旧在表情冷淡事不关己的给一整个贵宾包间的客人发牌。
门是被轻轻推开的,整个包间宽阔,明亮,中央空调控着温度,他身边只跟着一人进来。
穿着级简的白色圆领短袖,身下是浅色系的牛仔裤,搭着双休闲鞋,随意到大学校园似的装扮,但因为气质太出众,这样过来绝对不会让人错认了身边西装革履的侍从和他的主仆身份。
真的,是主仆。
他一进门这边先是工作人员弯腰见了礼,声音小小的却让人觉得舒服,太子爷。
他步履不停,嘴角是似是而非的弧度,跟着一桌子人或转身或扭头给他点头致意,一圈人下来他才矜贵的轻轻一点头,开口时恰到好处的高高在上却足够真诚的度,不好意思各位,路上遇到些小问题,来晚了。
他这是客气,大家也都笑着打哈哈,因为他定好的时间没来,所以主位被景贤给坐了,这会半靠着椅子,一只手担着有些懒洋洋的口气,太子爷,他们都差不多了,我们两来吧。
他是太子爷,这位景贤的身份又何尝担不起一句太子爷,华夏三军老将军这辈的独孙,父母叔父将近控了华夏四分之一的兵力,出身就含着金枪,要人生要人死一句话的事。
所以景贤这句太子爷,实在没多少尊重成分。
纪言泽随意的点点头,一句话没说,周围输得就差哭爹告娘又不敢和景贤撒泼的众人麻溜的就站起来到旁边看客的座位迅速找好位置了。
之前和景贤玩是输得哭爹告娘,那接下来两个人直接玩的筹码就是他们根本没资本去参与的事了。
他方才刚进屋离得远,侍从又一直走到他斜前方众人都没注意,这会他过来桌边才看到纪言泽怀里竟然抱着个小东西。
这一分钟不到的功夫,周围候着的工作人员已经很快速的收整好了桌子。
他在景贤对面坐下,景贤的眉毛是锋而锐的标准军人世家利眉,挑起来不怒自威,哟~哪里抱来的小家伙,长得挺别致的呀。
桌子接近一米半的直径圆桌,纪言泽直接过去他对面,看得不是恨清晰,隐隐像是小乌龟的一样的东西,只是尾巴明显白色的毛茸茸的。
景贤在侍从拉开椅子后坐下身,淡蓝色的眼眸永远几分笑意透着干净的迷离,稍稍举起怀里表情懵懵一路上一直小脑袋往他腰间蹭的小家伙,嘟着嘴朝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呼一口气,温润开口,老天送来的~景贤那句话一开口,周围的人都往他怀里抱着的小东西看,加着他这一举起来,都看得清楚,额……似乎,一只长着乌龟壳的猫~毛茸茸的脑袋和爪子从龟壳里伸出来看着短短胖胖的,再加着后面那短短小小的尾巴,着实喜感。
这么不科学的物种,不过出现在他手里就没什么好质疑的,老天送来的,大家也只当他一句好心情的敷衍。
两句话功夫,动作麻利的洗牌员已经给两人发了牌。
景贤还坐在庄家位,首发话的便是他。
一开口喊的码周围便是一阵压抑的嘘叹。
他把被吹了气脑袋上毛乱掉淡蓝色眼眸瞪着他的小家伙放在腿上,朝景贤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个字闲闲的根本不在乎,跟上。
筹码越加越大,一把一把开下去,半场下来,皆是景贤赢。
纪言泽表情不变,周围一圈人中已经有人脸色很难看了,纪言泽在赌上没输过,但他也从来不是靠着这个来钱,偶尔心情好就当是陪着玩,所以这一圈层的人来这个他较喜欢的场子时常也会邀请他一下,能来他面前多混个眼熟是好事,他们也乐意输钱来混这个脸熟。
今天的情况实在诡异,景贤那样的家庭不可能让他从小接触这些东西,长大了要讨好他的人太多,明面上不好走什么手段都有人用自然也就会有人用这个给他送钱。
他赢得多输得也多,但也从来不担心来钱的问题,这个圈层很少有人要刻意让他赢,全凭运气本事,所以他也爱来,根本也不担心钱的问题。
只是纪言泽的场子所有规矩妥当,不许欠着,弄了景贤两回让他现让人送钱过来,这两下景贤就找着机会想打纪言泽的脸。
输得似乎有些太多了,他腿上一直乖乖的小东西毛茸茸的尾巴不断摆动,弧度好小的隔着质感很好的衣服挠到他的肚子,有些舒服,也有些痒。
纪言泽手指轻轻扣了一下桌面,身边的侍从拿出雪茄盒,他挑了一支,神情和坐下来的时候似乎只有眉眼间多了有趣的笑意。
景少,雪茄。
口气还是轻轻的,不许忽视的话语,两只手指旋着雪茄扔过去,正得意洋洋情绪还收敛得不是很好的少年一时反应力跟不上,衬衫上的血红宝玉纽扣已经被旋着过来的雪茄打掉,雪茄正正落在手袖上,一点没变形。
点了雪茄半眯着眼的纪言泽耸耸肩,抱歉。
回头和身边侍从声音淡淡的,改天给景少送件衬衫。
他说的改天,那就是追着去办,既然是他给弄坏的,那送过去的东西只能更好。
侍从认真看了一眼景贤的衬衫,又看了下另一边没掉的纽扣的材质,点头应下。
景贤心里有气,却不能对着对面的人发,脸黑黑的把袖子上的雪茄放到了旁边桌子上,跟着他的警卫不用他一个眼神动作已经收掉。
纪言泽也不在意,穿着随意简单一张脸不过二十六七的光景,半叼着雪茄的样子竟然一点违和都没有,气场已经可以很自然的融合身边的事物。
往后景贤便是一局没赢过。
再白痴的人都看出有问题了。
说话能算数的那个依旧蓝瞳淡淡的和景贤一局一局。
直到景贤身上带着能用做筹码的和之前赢的都输光。
这个场子是不许欠着的。
他算得刚刚好。
纪言泽把怀里的小家伙放到桌子上,伸个懒腰站起身懒洋洋的朝景贤那边走,景贤脸黑得滴墨般的冰凉,扭过头不想看到他。
他伸完懒样扭了扭脖子手便朝身后伸了一下。
侍从顿了一秒,也就仅仅一秒就从怀里拿出了他常用的匕首递过去。
乳白色不足手掌大小,上面还有镂空的花纹,看着就像是装饰品。
被匕首反射的灯光瞟了一下眼角,景贤立刻站起身一蹬脚就朝桌子借力手上拉住了自己的警卫。
还是来不及,他还是懒懒的样子,好像没近身,但他拉着的侍从脖颈处的动脉已经被割断,被他扯着退后不到五秒钟的时间,冒出来的血已经染了半边衣服。
浓厚的血腥味一下扩散开,他手里玩转着的匕首只有刀锋处一条淡淡的血迹。
被景贤蹬倒的桌子发出巨大的响声,不知道怎么猛的发力从桌子上直接跳到纪言泽肩膀上两只短爪子抓着他的衣服的小家伙毛都炸起来了,浅蓝色的眼眸瞳孔放大透着野性,低低的叫声比猫咪要沉比狮子要柔和一些。
这样像是被踏入领地挑衅即将开战的叫声听着很刺耳。
被景贤拉着的警卫已经断气了,他直接放了手软软的身体失去所有力道倒在地上,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上了花纹和颜色染上鲜血也很刺眼。
景贤后面退了两步让自己的鞋子不染到血。
锐利的眼眸盯着纪言泽没有说话。
这一屋子人谁不秉着气,只有他这会闲闲的匕首递给身后的侍从,把肩膀上抓着他衣服的小家伙抱到怀里,好气又好笑的抚了抚它炸起来的四肢和头上的毛,背上的乌龟壳似乎颜色都深了些。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安抚的拍了拍,利落转身的口气不轻不重无关痛痒,想办法让你家老爷子来领你。
景贤眼睛都红了拳头紧紧握着鼓出青筋却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走了这屋子的人都跟着安静离开,收拾整理的人立马就进来了。
地上的尸体处理手法干净利落,所有人的眼神从头至尾一点变化都没有,让人心凉,让人心悸,也让人心生佩服。
其实纪言泽那句话说对了,让他家老爷子来领他,也许他父亲的身份还不够和他谈条件,想起第一次听说帝都冒出个太子爷自己的鄙视也是好笑。
那时候人小一些,也让其他人叫自己太子爷,他才明正言顺,那个不过是个山寨货,被老爷子训了一顿,一贯要太阳不给月亮的老爷子为一个称呼训了自己,到现在心里还是有些疙瘩。
这样华夏古代社会极其封建顽固的称呼用在一个意大利过来的混血儿身上,他先前一直都认为这家伙也不过仗着家族势力在这片地界上横罢了,今天似乎懂得原因了。
第96章 黑道太子biubiubiu(二)小东西在车流拥挤的大街上从天而降直接砸到他的车窗玻璃上,四只短爪子死命的扒着玻璃,和他一样淡蓝色的眸子像是带着可怜的情绪,就那样水汪汪的看着他。
身边的侍从也是惊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改装过的车子被它砸了一下没什么声音传进来,看着这个从来没见过的小东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它的小爪子明显抓不住光滑的玻璃,侍从犹豫的时间,已经慢慢往下滑,胖嘟嘟的小身子消失后就只剩下小脑袋了,车在行驶中,因为路上车太多速度很慢,还没开口询问,纪言泽已经滑下一点玻璃伸手出去把小东西抓进来了。
小得好可爱,乌龟壳比手巴掌大一些,扁胖扁胖的,小脑袋和四只都毛茸茸的,刚才一直被风吹着,虽然乱成一堆,却是一点又不脏的样子,手一抚就顺了。
它的眼睛,像是会说话。
他明显脑子里那一瞬响起的声音是软萌萌的,拜托拜托~第一次,行动比思考快,已经把这小家伙提到腿上放着了。
乖极了,方才拔在玻璃上时看得明显,它爪子好尖,但是这会放在他腿上,自己用软肉垫包了尖尖处,小脑袋蹭他的腿。
停车。
即使是大马路上,司机一点犹豫都没有一脚刹车踩下去,前后的两辆车相继停下。
放在副驾驶后带里的笔记本被男人抽出,一只手给怀里的小家伙往肚子挪了挪,一只手把笔记本放在腿上打开笔记本,用的定位是军情内部定位信息,搜索附近的研究所和军事研究基地,未果。
点开传训人员,查查最近哪个实验室里有小东西跑出来了。
没等那边回话,合上笔记本嘴角勾了勾,手下抚着的小家伙毛绷起来了,轻轻捏了捏它,捡都捡来了哪里还那么容易再丢出去。
晚上到香港那边有交易要处理,出赌场时赌场里的工作人员已经安排好厨师给他做好了饭菜,这会放在他的房车上,因为小东西一直在他怀里抱着,沾了他的光,不知道这小东西要吃肉吃素的厨师做了两份它的吃食,餐后甜点做的是水果沙拉。
摸着某个小家伙的男人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小东西看着吃的在咽口水了。
只是,怎么小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牛排。
给它放到旁边的小桌子上,已经有一个穿着干净长相清秀的少年乖巧的坐在那,手里拿着个很小的勺子和一副筷子。
看样子是等着喂它了。
小家伙看都不看一样,笨笨团团的身子挪到小桌子边,少年给纪言泽见了礼这会也不敢说话,只是用筷子夹了肉块勺子上放着素炒的蔬菜放在它嘴边。
一声闷响,某个一直站在桌子边摇头摇脑袋的小家伙直接砸到车座椅上了,真皮的座椅套被它翻过来的龟壳砸得震了两震,四只爪子朝天,表情好呆萌。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纪言泽,男人慢条斯理动作精致好看的吃着饭,没给它一个眼神。
一边的少年看着它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不敢笑,也不敢来把它抱起来,倒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这会车子已经从赌场范围出来了,这一周边会过来的人都认识他的车,路也修得宽阔平敞,车速和早上比起来相距甚远。
费了好大力气才翻过身子,嘟囔着小嘴爬到纪言泽身边一爪子拍在他腿上时这人已经吃完饭在擦嘴了。
纪言泽一个手指从它脑袋上戳下来,受不住力道啪的一下又一整个爬在地上了。
也不起身了,扭过头不看他。
被男人轻笑着抱到腿上,就着自己吃的筷子,那块才动过两嘴全部切成小块的牛排抬到面前,夹了一块到扭着头的小家伙嘴边,还没开口哄,背着个龟壳它也发挥了超快的速度,猛的一口咬掉牛排,很迅速的又把头扭回去了。
傲娇样,纪言泽拍拍它的屁股处,手很闲的扯着毛茸茸的尾巴一拉。
呜嗷~炸了!龇牙咧嘴的回头瞪着他,然后被面前的一块牛排迅速收买。
一喂一咬,等着一整排牛排喂完纪言泽夹了快水果要喂它的时候小家伙直接从他腿上滚下去,又是四脚朝天的模样痛苦的扭头,眼角全是要落不落的眼泪。
撑了。
纪言泽好笑,手里的筷子随意扫了扫,尖头处好多牙印,不仅爪子尖,牙齿也够尖。
等到他的私人机场时四脚朝天仰躺着的小东西已经开始呼噜呼噜的吹泡泡了,这日子,在纪言泽身边除了他自己,也就这小东西能这么悠闲了吧。
被纪言泽提到怀里时还惯性的磨了磨牙蹭过去咬了咬他腰间的衣服,它一整身从早上滚磨到现在,愣是半点灰尘都没有,干干净净的方才吃撑了仰躺着一边的少年还弄毛巾给它擦了擦嘴,就擦提去教它簌个口了。
纪言泽上了飞机便去了后面给他归置出来的休息室休息,说是休息,其实就是在书桌边半躺着看书,那只蠢萌蠢萌的乌龟猫躺在桌子上的小软床上睡得口水横流。
赶着做出来的小软床,下面的撑木用的是上好多的黄花梨,刚出工,香味浓郁却让人舒适,风一散整个身心都舒展开的感觉。
上面垫着的粉色印猫咪花纹的小软垫已经要变成它的口水兜了。
纪言泽看书看得认真,又是朝着飞机窗的方向,等回身放下书准备喝口水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小东西在他侧边的桌子上一只爪子前铺着一只爪子压在脑袋下面,眼神懵懵懂懂的看着他,明显已经入了迷。
小时候时常伺候他的人会看他看呆,渐渐长大一些敢盯着他看的人越来越少,后来盯着他看的基本都是景贤那样的身份层次或者自己底蕴够厚的人,也就没有什么看呆一说,不在外面的时候他又习惯一个人周围空间留出来清净一些。
时隔多年,现在看着他看呆的变成了一只蠢萌的乌龟猫。
气笑不得。
直接一只大掌张开从它背扣着它的龟壳提起来。
突然升空,把小东西吓得不轻,原本懵懵懂懂的眼睛突然蹬大左顾右盼,等看见正中对着的脸是谁时脑袋上炸起的毛才放松了下来。
纪言泽摸了摸下巴有些好奇,这小家伙不管之前在哪里,实验室跑出来的也好,外星飞船丢来地球的也好,先前都不应该知道他这个人更不会看过和他有关的资料。
怎么第一次见面那蓝色的瞳孔里全是一种全世界只有你能救我的样子,很明显他抱着它靠近其他人时它整身都会不自觉地紧绷,即使刚才睡得呼噜呼噜也一样,对谁都戒备心死重,唯独在他手里就是任由搓扁捏圆的。
而且,它能听懂他说话,不,应该说它能听懂所有人说话,包括周围发生的事它都很了解,很奇怪的一只小乌龟还是该说一只背了乌龟壳的小猫。
第97章 黑道太子biubiubiu〔三〕晚间免不了一些人的应酬场合,即便是纪言泽现在也少不了出面,加着接近十一点美国那边的买家过来谈生意,到了酒店把清若往柔软的大床上一扔,自己洗了澡换了身衣服直接就出门了,便是看都没有再看一眼某个存在感颇低的家伙。
窝在床上就这么等到了早间在车上要给它喂饭的清秀少年,推着个餐车,即便纪言泽不在也动作小心轻声,扫到床上某个四角朝天正在两只短爪子相互抓着玩的家伙后去一边的小桌子拜了它的晚饭。
三份不同口味的牛排,米饭,蔬菜,再加水果。
床上仰躺着的小东西早就咽口水咽得不行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快带上节奏了,还是不动。
等着少年找了绵柔毛巾过来把它抱到桌子边,筷子夹着切得大小合适的牛排到嘴边,依旧不动,自少年腿上挣扎了一下滚到长长的沙发上,爬到了角落短短的尾巴对着外面,全身都散发着黑黑的怨气,和咽口水的小小呜声。
大概是给什么人报告了一句,少年轻轻叹了口气动作轻微的收拾着餐具推着餐车出了房间。
纪言泽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半了,半小时做一次的牛排最近一次温在保温箱里,手下的人给他送到房间门口,他自己抬着盘子上面搭着刀和一双筷子打开了房间门。
客厅暖色的灯开了一半,不亮不暗的空间刚刚好,房间的门没关,看着灯光要稍微暗一些,地毯铺得厚,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小家伙还在少年出门的时的长沙发上,淡蓝色的眸子在他踏到门口时回头水汪汪的看着他,偏偏没有什么委屈的情绪只是眼眸太干净也会让人觉得心疼。
他出门时是一只背着龟壳的猫,现在,是一个蜷着腿身上裹着大毛巾盖得严严实实,长长的卷发有些绒绒的披着的小丫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光景。
纪言泽脚步没有一丝停顿,抬着手上的盘子走到沙发边自旁边提了个椅子放到她对着的位置坐下,盘子放到腿上一边切牛排一边开口,饿了吗?他的声线是清冷里透着醇净的感觉,适合早晨淡淡的说一句早安,适合中午艳阳四射的街头问一句好久不见,也适合这样的夜晚混着牛排浓郁的香问一句饿了吗。
点了点头,小姑娘砸吧砸吧嘴巴咽了口水,看着他放下刀换了筷子夹一块过来很自然张开嘴吧,圆圆大大的眼角已经染上愉悦的色泽。
等她咀嚼的时候他又把两只筷子合拢放到左手捏着继续切牛排,他的手太适合拿刀,不管是杀人的,切牛排的,一样让人挪不开眼。
第一次这么伺候人,他做起来一点别扭都没有,坐在她对面比她这样缩着高了大半个身子,筷子喂过来的角度每次都刚刚好。
她又是撑到整个人盖着大毛巾挺尸在沙发上动不了,纪言泽看着她那和背着龟壳没什么差的样子带出些笑意,将盘子随手放到桌子上起身去了浴室,洗漱出来她也缓和得差不多了,直接过来弯腰连人带着大毛巾一个公主抱。
正眯着眼揉着肚子长长的呼吸着好不舒服,被他突然抱起来反射性的瞪大眼睛,随即放松下来双手从大毛巾下面伸出来去环了他的脖颈。
她身上的香不似沐浴露的味道,更像是婴儿喝过奶粉冒出来带着些甜味的奶香,双手一伸出来更明显。
洗澡了吗?没应声,低头看她,蓝色的瞳孔似海洋一般深邃隐藏着无数未知,小嘴巴撅起一点点摇了摇头。
往床方向走的男人转身往浴室走,凌厉的眉微微一皱,眼睛还是看着她,不会说话?怀里的小家伙往他腰处蹭了蹭,张开嘴一口咬在他腰处,即便是这个样子牙齿依旧很尖,能感觉她没用什么力,但是一下子就刺到他的痛觉神经了。
纪言泽脸色不变,眼眸带上些笑意,刚好把人抱到光线明亮的浴室,让她站在椅子上给她拉着身上的大毛巾,嗯?喵~我出去还是我在这?喵~男人笑开,捏了捏大毛巾下面某人什么都没穿的小屁屁的软肉,我听不懂喵是我出去还是我在这。
急了,绒绒的头发瞬间炸毛,喵呜!纪言泽才不管她,低头又捏了一下后才拉了她的小手,软软肉肉的一小只,指尖很尖很锐也完全很适合打架的弧度,拉着大毛巾的手从他的换成她的,即便站在椅子上也和他差不多高,抬手毫无压力的拍了拍她的脑袋,二十分钟。
好像很不满的嘟囔了一下,不过看他出去也没有再叫唤。
纪言泽喜静,自己在帝都常住的几个地方都是买下好几层,自己住了一层上下都要隔层之后才住经常跟着他的人。
自己跑到楼下去找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具,还是粉粉嫩嫩儿童装,差点没把下面值班的工作人员吓尿。
小东西在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好似玩得好欢乐,纪言泽用电脑调了房间的监控,晚上九点,这个房间的中央控制系统因为感觉到呼吸而调开了灯光,它一直一小只的缩在沙发角,而后睡着,四脚朝天呼噜呼噜,凌晨十二点,大概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那么手巴掌大小一只就变成浴室里那只了。
纪言泽看得头疼,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有大麻烦了,那小东西明明身上什么都没穿,裹着的那块大毛巾又绝对不是酒店里的,因为这个房间是他的,所有房间里会用到布制东西都是一个材质,而且都会在边角绣个纪字。
那块大毛巾,摸上去的手感要比他房间里的用的东西还要好,而且,监控中是凭空出现。
头大。
原本以为是那个实验室研究的新物种,乌龟和小猫的实验基因,现在这又该怎么解释,现在的科技明显没发展到大变活人成小动物,何况还凭空出现一些物品。
浴室的水声渐小,纪言泽盒上电脑双手插着口袋摇着步子踩过去在门口曲着手指敲了敲门。
难得他敲门,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却没有得到回应。
斜倚着门框,一只脚提起来一下一下的点着地。
门慢慢的拧开,满开的水汽散开,小姑娘大毛巾弄成了裹胸的样式,下摆太长一只手弯着腰提在小腿处,头发湿漉漉的和湖水沁过的眼睛一样惹人心怜,粉粉的舌头伸出来向小猫一样动了动,呜嗷~人已经扑到他身上了。
满心满眼的依赖,头发上的水全蹭到纪言泽脸上身上,透过棉质的衣服沾到皮肤上,带着稍许温度的凉。
纪言泽抱人抱起来,像抱孩子的姿势让她坐到他的左手臂上,右手拨开她额前当着的头发,十五六岁的容颜,人也小小的一只,偏偏搭着这样该是成熟年纪有的大长卷发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顺手把浴室亮得过分的灯关了抱着人往房间走,纪言泽,知道吗?她乖巧的点头,眸子里的光芒透着他也看不懂却会让人愉悦的世界。
叫一声。
给他的回应是,喵~男人拧着眉把人直接往大床中间扔,不高兴的站着脱衣服,居高临下满是压迫的俯视着她,纪言泽,不是喵,不会说话也是喵喵喵。
话音落带上了一个小声的轻哼。
身姿不复背着龟壳小猫时的笨拙,她即使裹着长到包住脚的大毛巾也身姿轻盈很迅速的翻进了柔软的被窝里,从被窝里探出个小脑袋,满眼满脸笑容都是纵容的意味,喵,喵,喵~好好听的声音。
纪言泽更不爽,直接两下解开皮带把裤子往旁边的地上一蹬就扯开被子翻身躺进去很快的动作很准确的位置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怎么还感觉变成她把自己当孩子哄了,哼~伐开心~第98章 黑道太子biubiubiu〔四〕送到德国的一批货半路被人截下了,因为买家的原因,走的不是他们军火商开出的专用航道,走的是海上的官道,大概被当成官家东西给截下了。
货还没到买家手边,运送的人手比是买家和纪言泽3:1,现在在半路上出了问题,是纪言泽要负责的。
早上七点不到便被人提起来套上下面人送来的衣服裤子,尺寸刚好,白色圆领短袖,浅色牛仔裤搭着白色的帆布鞋,简洁干净的衣服往身上一套更是显得亭亭玉立。
可是,小姑娘满脸泪包上半身扭回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纪言泽手里拿着她白色的短毛尾巴额头的青筋直跳,那小尾巴还在他手里一动一动的,抽刀出来给她一刀了结的想法不要太干脆。
呜嗷~小小弱弱的叫声,纪言泽理智回炉一些,干净利落的自小腿处抽出绑着的刀,两下刷刷的声音在她牛仔裤屁股上开了个洞,咬牙切齿的帮她穿上裤子把尾巴扯出来。
还不到手巴掌的大小,毛茸茸的一坨,就是在那里乱动。
简直太想打人,眼不见心不烦的纪言泽直接过去衣柜里翻了一件长款风衣扔过去压在她脸上转身出了门。
后面像是透穿了大人衣服满心欢喜的小家伙一蹦一跳的跟上,整只手都藏在他的袖子里,空空的袖摆一甩一甩的打着他腰的位置。
她当然是故意的,纪言泽自然也知道。
一直没回头带着她上了酒店顶楼,专机已经在那里停好,昨日跟着他的侍从在旁边等着,清秀的少年今早便不见人影。
上面的两份早餐被纪言泽递给侍从一份,侍从有些惊讶,还是接过坐在两人前面的位置转回身吃得很认真。
清若一直嘟着脸扯他的衣摆,不时呼一大口气扑在他脸上,纪言泽用餐认真根本不受外界影响。
而后叉子上涂好果酱的面包被旁边伸过来的一张小嘴抢走,顺带抢走他面前餐桌上的煎鸡蛋盘子,窜到隔着一个座位的位置缩着小身子看着他表情得意。
纪言泽倒是气笑了。
好似没动也没出手,但是向来动作快的小家伙已经被他整个提过来扣在怀里,手里的盘子被他接过放到了餐桌上,餐桌推开,两只大长腿精壮有力,夹着她的腰就让她完全动弹不得,上半身闲闲的靠着椅背。
口气淡淡的带着清冷的气息,怎么着,对你太好了?吃我的用我的还敢给我摆脸色?小家伙现在倒是装成听不懂他的话了,挣扎了一会知道自己没办法从他的腿中间出去,双手套着他的大袖子乖乖的像小学生上课一般放在他的腿上,听见他的话歪了歪脑袋,眼睛里全是雾蒙蒙,活生生的会吐字,拜托拜托~人家听不懂。
纪言泽哪里会信,但是她装傻他也不好揪着,手掌抬着她的下巴往飞机窗的方向一偏,看到蓝天白云了吗?带出一点笑意,眉角上挑锐利的弧度,想亲密接触?小家伙瞬间嘟囔着嘴,拉拢着脑袋,靠近他两只手环住他的腰,小脑袋在他胸膛处蹭了蹭,喵~很委屈的小调子,只是不满他不陪她玩了。
不是害怕,没有原因,就是知道她从来不害怕他。
纪言泽抚了抚她的背没说话,她通透到不用多说任何一句,刚才要吃早餐和他各种闹也没出一点声音,现在这样的声音大小除了他和她自己,前一排坐着的他的侍从一点都听不到。
下巴在她软绒绒的脑袋上蹭了蹭,然后把她的一只小手拉着给她卷了卷袖子,她的指甲收到了掌心里握着,纪言泽把她的手打开,在掌心里一笔一划给她写字。
‘纪颜’带上温度的声音像是透上上好的琉璃引出暖质玉石的暖融,纪颜。
懵懵的点了点头,大大的眼眸抬起头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眸里反射出他的倒影,眉眼开始透出温和了。
他这时候给前排已经吃完早餐正襟危坐的侍从下令,去吧。
纪颜(清若,这篇后面通称纪颜。
)不懂,侍从却是跟他多年,起身给两人点了点头后去了机舱后室。
没多大一会抬过来两份早餐。
色香味俱全,她肚子一直咕噜咕噜的叫,盯着往这边走过来的侍从眼神很专注。
纪言泽偏冷温度的大掌盖在她的眼睛上,等听到早餐放到餐桌上的声音后才把她抱到旁边坐着,面前是让人垂涟欲滴的早餐,侍从早已经离开休息室。
专机不能直接去到货物被截下的地方,那里没有位置可以提供停机,停到纪言泽下属的一个军事研究基地的海岛上,然后,开了军舰。
会开军舰的人太少,而且这次的事情紧急,纪言泽也没调太多人手,自岛上带了一波上警备和日常生活处理,自己做了主驾驶。
闲不住的小家伙便是一直蹦蹦跳跳在上面乱窜。
燃料足够,上面又没有带其他货物,人员也少,纪言泽半速度提到了极致,预计六个小时凌晨到的位置在晚上九点接近附近。
货物被劫整两辆货船上的信号便断在出事地点,对于整条运输线或者说整个海道空道和陆地上自己会动用到的运输线纪言泽那边早就有一个信息完整系统,大概什么位置会出现对他货物有威胁的人他心里都有数。
在这条线上的人即便都是亡命之徒,但敢动他的货的人真的不多。
先前没有一点消息在这个地方突然失联,很明显,运输的人有问题,只是现在不确定内奸是出在他手下还是德国那边。
都很简单,他要的不过是那批货,德国方那边的人他没有义务去保护,他自己手下的人规矩是早就教过每个人都当成行事准则的,有能耐自己跟着,没本事自己认着。
两辆货船的信号全部切断,但凡他出的货,一批里随即五件上面会有他的专属追踪器,主点在他这,附点便是那五个追踪器,直到货物到达买家手里验货之后他才会操控失效,不过现在正在改进的缺陷问题是必须要他靠近到足够距离才能提及信号源。
确定了货物是这伙人截的,纪言泽直接安排下去准备动手,什么先礼后兵在他的世界里是不存在的,动了他的东西哪里还有回转的余地,怪就怪不该注意打在他的东西上。
军舰里基础装备便是两辆坦克,因为是这片海域有问题便会用到的军舰,上面的配设皆是顶级。
海上聚集的海盗落脚地便是不大丛林茂密利于隐蔽的海盗,船只也停到密闭的地方方便情况不对是逃跑。
军舰下潜到海盗正中下方,威力十足的鱼雷导弹接二连三的炸到海岛正中,周围的海水应强烈的爆炸震荡得厉害,小姑娘早就被他扯到身边一只手扣着腰坐在他腿上,这会整军舰的人都已经各就各位固定好自己的身体,虽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随着海水摇晃得厉害。
岛上火光四起,爆炸引爆的星火在茂密的热带雨林里如鱼得水,不一会便窜得冲天。
人声沸腾,各种尖叫咒骂即便隔着海水也隐隐约约,激烈却不算混乱。
先前在海岛边缘放在去的一辆坦克安静的潜伏于丛林边缘,只等着人群涌动时跟上随后炸毁他们准备逃逸的船只。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这一军舰上不到三百的人手成功控制这个现在聚集不下三千人的海盗岛屿。
妇女儿童可以投降不杀,但怎样离开海岛日后怎样生存不是纪言泽会管的事。
而后便是被俘虏的货船上的人员的解救。
这些都不是重点,纪言泽奔着来的两船货现在被海盗头子带着一波漏网之鱼用来威胁他。
两辆货船里不仅是重型武器还有基地那边新研制出来的战机,重型武器存货还有,但是交货日期快要到了,他那边赶不出来新战机,何况一些技术还不成熟也正在改进。
小姑娘被他一直提在手边,一路上看着岛上火花四起满地鲜血算是人间地狱的景象也只是瞪大眼睛不时眨巴眨巴,清透的大眼睛不带一点感情基调。
身体被他抱着只有路过一个稍微靠近的人便会绷紧。
好像不知道人间疾苦,也不知道抱着她的才是地狱来的恶魔。
第99章 黑道太子biubiubiu〔五〕那海盗头子吊着半边眼睛黑色的眼罩上面还画个骷髅头,长得也不是面目可憎,只是接近四十岁的男人这么一身不着调的装扮,怎么看都很喜感。
额,套用一个非鄙视形容,要玩摇滚跑偏到了非主流外貌协会。
手里拿着遥控炸弹控制器,谁知道现在那个炸弹丢在货船的哪个位置,搞不好把他的战机炸了,其他倒是不重要,交货时间到必须交货这是纪言泽从来没坏过的规矩。
心情不好,眉头紧皱,半是不耐半是压抑的杀意渐渐蔓延,那海盗头子一口不算利落的英式英语在和他谈条件。
纪言泽不耐烦,手边抱着个小东西,揪着她腰间的软肉手指无意识的揉捏,不知道是捏到哪个点了,小猫一下炸毛了,瞪着眼睛一爪子挠在他胳膊上。
刷!外套直接刷的三个指甲印坏下三条掉着。
纪言泽没工夫收拾她,低着头瞟了一眼袖子后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别闹。
手上一轻,手臂一个猛力袭来纪言泽退后两步堪堪稳住身子,眼前的黑影一个猛窜,他刚站稳身子还没看懂刚才什么情况。
那边一声惨叫。
下一瞬从他手上窜出去的人已经一只白嫩的手爪沾满鲜血和一些白黄色的不明物体,手心里捏着那个控制器,轻哼了一声带着一点猫呛一把把那个控制器塞到他手里。
纪言泽猛地抱住人往侧面一个翻过,清冷的声音杀意已经通过声线直接扩散到周围的空气里,动手。
话音还没落已经枪声,惨叫声,爆炸声四起。
直接把人扔到一个隐蔽的躲藏位置,一直在他身后跟着的侍从递过枪,纪言泽接住枪翻身往前。
砰砰砰,哐哐哐,duangduangduang。
(接下来的场景请各位自行参照发哥的各种枪战电影场景想象~好的~我们就这样愉快的进入下一个环节,哦~不是,下一个情节了。
)货船和货完完整整的拿回来,纪言泽心情不错,特别是看见那个死在尸体堆里了还一只手紧紧捂着眼睛的海盗头子时。
捂的不是带眼罩那只,另外一只,流血了。
嗯,小野猫爪子够利,这种没有常人该有的恐惧道德规则的小家伙他很喜欢。
他的世界不需要黑白,她只需要跟着他变成墨的颜色,不用忽视的色彩在世界里划下自己的规矩就行了。
一地乱七八糟的尸体,不乏缺胳膊少腿的,纪言泽小腿处被子弹擦到,子弹虽然没直接打中,不过也呜呜的冒了好多血了。
就着坐在地上在侍从简易的包扎了一下慢慢走回到之前的位置,她还一小只的缩在刚才抱着她滚过去的位置,右手的皮肤和指甲上都还是很深的血印,已经开始要干成血块了。
缩着坐着在抬自己的腿玩,一下抬抬这只,一下抬抬另外一只,两只白色的帆布鞋因为今天基本没走什么路,即使现在周围一片肮脏混乱也没有一点污渍。
搞不懂她的乐趣在哪里,不过她显然玩得不亦乐乎。
被人拦腰抱起来很熟悉他的怀抱自己找了很舒服的位置,还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抬脚玩。
纪言泽小腿上有伤,抱着她走得有些慢,路上这小家伙不但抬腿玩,还一直在动他风衣下面挡着的短尾巴。
纪言泽一路磨牙,回到战舰上本来要自己抱她去给她洗手的,结果走到房间浴室门口直接站在门口手臂上一个动力,直接把人成抛物线砸进已经放好水的浴盆里。
吓死她。
嘭的水声混着又惊又怒的呜叫,喵!喵!喵~纪言泽闲闲的拍拍手转身顺手关上了浴室门头也不回的离开去处理伤口了。
他亲自过来动了手动静闹得如此之大,有没有内奸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不该活着的现在绝对不会有一口气了,现在这条线上不会再有人脑子不好使打这批货的主意。
运送的继续将货运到德国去,他们返航。
没有会开军舰的人,即便是他,腿受了伤也依旧要撑在驾驶室控制着航行。
晚间房间是常跟着纪言泽的那个侍从送来的一点牛奶和新鲜水果,出门急准备匆忙,加着军舰停放的位置本来就是小海岛。
可能整个军舰上牛奶和新鲜水果的分量也就是抬来给她的盘子上那里了。
她没动,纪言泽那边没过来也没听着说让她过去,洗洗澡便自己翻在大床上缩成一团团渐渐缩成一只背着龟壳的小猫卷着被子准备呼呼大睡。
半夜四点,整个战舰摇晃程度快要超过先前在海盗边用炸弹的程度了。
睡得有点沉,某个乌龟猫直接被晃得从床上猛的隔着房间砸到一边的墙壁上才算醒了。
一时间茫然不知道什么情况就听见开门声。
门晃得厉害,被大力的撞开一件白衬衫已经因为身子站不稳而一边的领快要斜到脸颊上了。
他基本是手掌冒着青筋紧紧抓着墙才一步一步的走进了房间,一只手死死抵着门,过来两步的位置一放手,没有了任何阻力的门一声巨响砸紧。
第一眼看的便是床上,被子已经不知道被晃到那个角落了,因为是军舰又常年在海里,上面的物品床和桌子椅子基本都是铁质的焊实在上面,要加的垫子套子这些也是固定好的,只有被子和一些轻质塑料杯子碗筷会随着晃动。
瞳孔一缩,快速一扫房间便看见她一小只背着龟壳贴在床对面的墙角,因为四肢的爪子都很尖,很轻松的戳进地板一点点便可以固定住自己的身子,好不悠闲。
现在大大的眼睛透透的看着她,睡迷糊了还没缓过来的样子。
纪言泽突然觉得伤口裂开又开始流血的腿好疼,一只手固定住自己的身子一只手朝她伸出掌心摊开,纪颜,过来。
她这种奇怪的物种的模样他叫她纪颜竟然开口没有一点违和感。
软绒绒的脑袋轻轻点点了,后面两个爪子蹬了蹬地。
(⊙_⊙)!(⊙_⊙)!纪言泽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这家伙大概忘记自己现在还背着个龟壳了还是还没从睡眠中清醒过来,以为自己还是那只软软的萌妹子模样身手矫捷,朝纪言泽手掌这边一蹬地,然后就在地上跳了那么一丢丢的距离。
要不是一直走高冷路线,纪言泽表示自己要笑尿了好么。
……要不是爪子尖,估计刚才呆愣那会就她那小身板要被在这房间里随着军舰晃成打豆豆模式。
默默的别过头,回到少女模样的瞬间一个蹬墙借力。
纪言泽适时的手掌一收一扣,跳过来的小家伙稳稳当当的扣在怀里。
变回乌龟猫时她身上穿着衣服,这会也装着,也不知道她变成那奇怪的物种时衣服去哪了。
纪言泽长舒一口气,军舰晃动越来越剧烈,固定着身子的手臂一个用力换了方向,一边护着她的脑袋抱着人准备往外走,一边用额头蹭了下她的额头,海啸了,抱紧我。
第一百章 是个神奇的第一百章是个神奇的数字,好像真的没想到自己能坚持到现在。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宿舍四个人,三个今晚放学后踏上了去贵州的火车,留下我一个人刚才歌放很大,跟着没有节奏的跳了会舞,坐下来喝了杯豆奶,泡得有点甜,腻得我现在一直在砸吧嘴~我一般码字是不听歌的,但是现在歌声震耳,我完全跟不上调子的乱哼~要是有人从我们宿舍门口过,一定会惊呆她和她的小伙伴的。
明天下午还有两节课,一节最讨厌的英语,上学期已经因为逃课太多英语要重修,目测这学期还要步后尘。
好吧,其实话说回来我只是有点郁闷需要吐槽一下。
关于宿舍三个妹纸今晚去贵州的事,我们宿舍一个妹纸是t,大家能懂吧,就是头发短短的,很爷们的那种。
然后她的前女友在贵州,暂且称为小a,宿舍没有还喜欢小a,但是小a已经有男朋友了,小a已经工作好几年了,所以现在和男朋友的状态是谈婚论嫁的节奏了,和宿舍妹纸呢一直是有联系的,平时说说话,发发语音视频什么的。
她不想一个人过去做灯泡,所以想拉宿舍的另外一个妹子去,结果就两个人都拉去了,四点多的时候一个妹纸在上课,我们三在宿舍,我刚睡醒,我就说我也想去,她说你男朋友不是要和你去玩,我说他说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她还是不想要我们的样子,我就没说话了。
她们讨论好决定要去在收拾东西的时候一个宿舍都特别热闹,我坐着真的挺难过的,又不能表现出来,好强或者其他很多原因。
至于她不想要我去的原因,小a上次中秋过来找她玩,那时候小a也有男朋友,并且三个月前,小a怀孕了,那时候的男朋友不想负责,钱都不给她,小a跟宿舍妹子借了一千块钱,说是借,不过到现在都没还,然后就和那个男的分手了,没多久好了另外一个,也就一直好到了现在。
在此之前,我们宿舍就常听她说小a怎样怎样,她们之间的各种各种,但是都没见过本人,小a来了也住在我们宿舍,宿舍另外两个女孩子就和她关系很好,相互加了扣扣和微信,一直到现在都会聊天什么的,我因为宿舍妹纸的原因,当时很直接的就和她说了,明显小a就是不会和你在一起,又想悠着你,她说不是,但是真的太明显,我们宿舍的之后也都很她说过。
我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如果是我不喜欢的人,我可以依旧对她态度很好,如果是我小伙伴不喜欢的人,即便之前对这个人没什么感觉,我也会跟着不喜欢,而因为宿舍妹子的关系,我很不喜欢小a,也就是带理不理那种。
结果因为这个,宿舍妹子还有些不开心。
不过我两都不是会计较的人,也就这样过去了,今天她和小a发语音商量去贵州的事,我刚醒在床上,另外一个在下面坐着,也和小a关系不错就接了语音说了一会,小a就问我,宿舍妹子就手机递过来问我要不要和她说两句,我就说不知道要说什么,等她五一过来玩再一起玩吧,宿舍妹纸就有点不高兴了。
后来她就说过去的事不想一个人去,去了看着小a和男朋友心酸,我听着不舒服就口气有点重,说她本来很明显人家就不想和她在一起了,非要舔着脸过去干嘛,没坐过车还是没受过罪。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不高兴是必须的了。
宿舍妹子上个星期刚才医院回来,肠胃出血,先前发热烧了好多天,好可怕,在医务室输液三天一直没退烧,我们都吓得不行,她家里人来了把她带去医院检查和打针。
她每天都早上吃早餐,没课她也起来去吃早餐,然后就不吃午饭,从来不吃,省下来的钱不是买东西小a寄过去就是当成车费去找小a,本来这个周末她需要去医院复查的。
宿舍有一个女孩子很自立也很敏感,因为家里是农村的,家里面孩子也比较多,条件不是很好,所有她从来不占谁的小便宜也把自己的钱算得很清楚尽量少给家里要钱,为了让她答应过去,宿舍妹子给她出单程的车费。
事情到这,我觉得自己没错,也觉得自己错了,大概是因为经历过的东西多,所以我喜欢谁或者对谁好都有自己的方式,很多人都说我活得太悠闲,好像生活过得就是生活的样子,高兴的时候对谁都好脸色,不开心或者很多时候有些人一丢就忘记了,跟我在一起或者说朋友之间会觉得没安全感隔着很远的距离。
可是其实并不是这样,我很乐意把时间留给自己,留给自己的心做一些喜欢的事,不代表我不在意他们,只是怎么说,也许真的来兴致了就接着几天都找这个人,忙起来有其他事的时候会忘记很久。
现在说我其实很在意自己心里也有些犯虚。
不过我觉得不就应该是这样吗?朋友之间心意相通不需要多说一句就能理解最好,如果真的世界不在一个频道,也没必要太过刻意呀,毕竟人生这么长,我们都会遇到很多很多人,我会,她也一样,都会有更好更适合更不需要费力气伤心的人。
朋友小c,介绍我和男朋友认识,她和我高中同学,到现在关系很好,和男朋友大学一个学校,因为是老乡认识,现在关系也很好。
小c是我很欣赏的一个女孩子,我喜欢她的独立,她的做事风格,她的随性,高中时她也谈恋爱,不过谈得轻松,分得果断。
我和男朋友在一起没多久,她每天给我们两打电话哭诉,她和男朋友分手,她舍不得。
第一次我是震惊,第二次是惊讶,次数太多,是麻木。
大概我各种任务中写到的女主怎样追男主什么的,很多很多当时都每天安慰她,然后教给她,她那时候非那个男人不能活,我准备帮她追回。
真的很逗,我从来没想过她有天会因为一个男人哭,而且哭那么多次。
并且我觉得那个男人配不上她,她大学在的学校是个一专,土地资源方面的,她不是恨喜欢,出来实习后去学了广告方面,学了一年,现在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学费是在学习的地方贷的款,现在每月还着走。
她男朋友和她一届毕业,到现在没有工作,眼高手低,大的没本事做,小的不想做,酷爱买彩票,砸进去了很多钱,乐此不彼。
我们都玩英雄联盟,我很笨,有天四个人开黑,我和我男朋友就很不认真,属于玩,前面被对方压着打,她男朋友特别生气,真的生气了,觉得我们不认真会害他输,吓得我好认真好认真。
之后便没有再一起玩过。
然后我发现她变了,不是性格大的方面,很多细微之处,不知道是因为进入社会工作的原因还是因为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会相互影响。
高中时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就很好,但是我们都很默契,不在钱上面扯麻烦,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偶尔给她买东西,她也偶尔给我买东西,我们都不会相互计较,但是很多都算得很清楚,不希望友情因为一些细微的东西变质。
我从来没发现她让男生给她买什么,或者占小便宜,高中时候很多女孩子经常让男生买一些小零食,最多不过两三块的东西,不过我还是觉得奇怪,偶尔我买了什么分给其他人倒是没感觉,她几乎和我一样,我们去买了东西到班上分给其他人她也一样大方,当然除了自己爱吃的。
然后是前两天男朋友和我说小c和他哭穷,小c给了她男朋友一千块钱,她男朋友拿去买彩票了,没钱了和她说得理直气壮。
这话她没和我说,原来她每天给我打电话哭的时候就被我骂了好多,这话一说又要被骂~我们在云南昆明,一千块是她七八天的工资。
她家在老家县城,自己在上面租房子,有时候还要跟家里要点钱才够基本生活。
小c有个星期和男朋友一起过来找我玩。
我在昆明旁边的大学城,从她在的地方坐地铁在坐车过来可能接近三十块,当时一起玩游戏,我和她说我男朋友要过来找我玩,她说她也想来,我让她过来,等着她吃晚饭,她说要些回家一趟可能会晚,说身上只有五十块,我说够过来的车费了,让她直接过来。
然后我妹妹和妹妹男朋友,我们五个人一起吃饭,晚上去玩,第二天吃饭什么的,不然就是我男朋友和我给钱,不然就是我小妹和她男朋友给钱,她要回去那天和我男朋友一起,我身上只有几十块钱了,我不好意思给她,我就让我男朋友帮她给了车费,然后拿了一百块钱给她。
前几天她生日,我男朋友给她买了一块两百多的手表,然后进水了,去修她也让我男朋友出钱,和我说起来的时候我们在玩游戏,因为我笨,所以我很认真的盯着对方的人,他大概觉得我可能会多想,就和我说之所以给她买那么贵的,是因为有天那小姑娘和他说我欠她一百块钱。
然后,我(⊙_⊙)!啥?然后~~叮,就被对方打死了。
不过这不重要,男朋友说,我好认真的一想,还真相起来这么一回事,但是,我也是醉了。
上次十一国庆我们三个人约着回家,因为我这边更近,我就先过去车站买了票,一张票是72,然后回家途中要买吃的还是什么,我和男朋友都没钱了,她说她买,我说算了,跟她借了一百块钱。
然后收假回来时候三个人的车票是男朋友去买的,那天早上一起要去坐车之前去吃饭我给了钱。
那天我本来要把一百块钱还给她的,然后我想着拿给她她应该也不会要,然后就把这件事彻底忘记了~就男朋友和我说她给她男朋友一千块那天还说去给她送手表,她让男朋友请她吃饭,去修手表那天也是,我到不是有什么意见,只是觉得好奇怪,大概也是我自以为吧,不过我觉得如果是高中时候,我欠她一百块钱的话她根本不会和男朋友提,也不会说做什么理直气壮让谁请她吃饭。
怎么说,我不生气,可是还是觉得有些难过,她之前为了分手的事要死要活的我已经很难过了,现在觉得更难过。
高中时候冬天天冷我们两一个宿舍,经常早上睡着不去上课,班主任踢门进来简直要杀人,但是从来没把我两叫起来过,都是睡到饿了。
两个人对床,相互说说话然后一起起来。
那时候宿舍上课时候大门锁着,我们就从一楼的宿舍阳台翻出去,吃了米线然后慢悠悠的去上课。
夏天基本下午两个人都呆在宿舍抱着西瓜啃,上着课我两一桌,那时候两个人手机都被班主任收了,就找了好多个山赛手机,这个没电了换另外一个斗地主,或者看各种奇奇怪怪的小说。
两个人的桌子上都放着好高的书,有些课本两个人没有一本,有些我们桌子上*本都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桌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零食不然就是各种颜色的山寨手机。
怎么说,那种她像另一个自己的感觉。
我两高三时候,坐在最后一排,为了抢最后一个瓜子上着课两个人打起来,然后椅子倒了,两个人趴在地上,头发早就乱了,瓜子早就不见了,被上课的老师骂得要死,出了教室两个头发乱糟糟的女人简直是疯了一样狂笑~然后,她好像现在不像从前了。
我知道,我也一样,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好吧,感觉我很坑爹,不,不是感觉,我的小伙伴们一直都说我是个天坑。
居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写了这么多,万一有哪个笨蛋买了,好吧,还是加个很久以前写的小故事吧。
【我不相信爱情,不相信永远,可是,我相信你。
】——故卿晨被人请去一场婚礼上唱歌,只是没想到,要祝福的会是自己上个月出差的男友。
安阳似乎有些焦虑,婚礼一开场就有些神色模糊,一直到卿晨坐在不远处的高台上轻轻为两人唱起了情歌,波动的思绪才算平稳下来,嘴角扯开了惯有的笑容,三分诱惑七分邪气,于他,似乎是最适合的表情。
卿晨倒是安静得可以,一直到新娘的捧花被丢进了她的怀里,才柔软一笑,不说谢谢或是其他,只祝福两人白头偕老之后便抱着她的电吉他离了场,虽然整场她都没有用到她的电吉他。
然后卿晨又在之前工作的酒吧唱了三十一个夜晚,第三十一个夜晚,便是安阳度蜜月回来来酒吧的那晚。
她放下了最爱的电吉他,换下了色彩鲜艳张扬的服装,穿上了银线勾边的米色旗袍,领口开的是荷叶口,背部是银线镂空花纹,头发松松散散的绾起,只一支浅色木簪,再无任何饰品,甚至连眉都没有画。
那么五光十色昏暗迷沉的场所里,她高高坐于高台之上,没有任何配乐和乐器,微微低着头清唱,声音干净透彻得像是不懂世音的孩子。
安阳坐在下方,一口举杯,眯着眼看她。
佳人胜画,倾城颜色。
卿晨,你果然不负倾城二字。
——————卿晨直到离开也没有告诉安阳,其实娶她和娶他现在的妻子,对他的家族来说似乎差别不大,她不过是任性离家的孩子,可如若真要跟他结婚过日子,怎么可能不回家去多多少少给他些帮助。
只是这些话,已经没有说的必要了,不管是能让他后悔还是挽留。
就像他婚礼那天,她本是想大闹的,纵使改变不了结果,她也不想让他顺顺当当。
可是呢,他来找她时候,眉眼间的焦虑与喜气纠缠得那么紧密,像是白昼与黑夜,对立的映衬。
于是她笑着点了头,既然他的新娘都已经穿上婚纱了,为什么不祝福呢?那就祝福吧。
她似乎连困兽之斗都没有,就那么一个呼吸间,已经笑得柔软温和了。
她坐在离开的飞机上,恍惚间似乎又想起了曾经。
卿晨极为讨厌雨天,只要雨天就会精神萎靡烦躁。
那天唱完歌从酒吧出到门口就发现大雨拦着根本回不了住所,在门口烦躁的踢倒了一排酒瓶子。
安阳那时候手插口袋踱步出来,啧啧的挑挑眉,然后一脸邪魅的凑近卿晨,你不觉得在雨中漫步是一件极为浪漫的事吗?卿晨鼻音噗了一声,下巴高抬用眼角向旁边睥了一眼。
从他那狂傲的神色和妥帖的手工西装大概就知道了他是怎样傲着长大的孩子。
虽然不想搭理,但是不得不说他的话让卿晨起了兴致,于是也没管身边的人,把电吉他靠在门框处,背着背包便冲进了雨里。
安阳一愣,随即嘴角勾着的弧度扩大,眼里兴味的光若隐若现,直起身子来依旧保持着手插口袋的姿势朝那雨里的身影走过去。
那时候,雨势正大,视线范围内有些模糊,可是他偏偏能把她那张扬的眉眼和放肆的笑容看得清清楚楚。
卿晨不知道安阳有没有生病,不过她第二天烧得连站着都摇摇摆摆,不过想起昨天晚上把湿哒哒的钱递给出租车司机时他那种皱眉嫌弃的表情还是心情大好。
手机昨晚进了水已经罢工,闹钟又找不到,卿晨也没心情管几点,电话不知道往哪个角落一扔,跌跌爬爬的摸到厨房去下了一碗速冻饺子,热乎乎的吃进去把汤全部喝完又灌下去一大杯热水,抱着家里的电吉他开始撒野,敲门的声音似乎一直没停过,然后就是房东老太太气势汹汹的踢门加咆哮。
卿晨越发来劲得像是神经病。
总算是折腾了两天才又出了门,想着一会去酒吧不定怎么被老板骂就被安阳直直的扣着手腕拖进了包间,刚站稳卿晨就一脚朝他孙子处踢,安阳险险避过,捏着她的下巴挑了挑眉,卿晨,你给我记好了,除了我不要的时候,你连逃跑的资格都没有。
卿晨冷着眼看着他,看着他一字一句中眼眸里慢慢蔓延的兴致,刺激与掠夺。
然后卿晨把安阳包间里的玻璃全砸了,他一直双手环在胸前,一只脚侧立着,身子微微后仰靠着墙,嘴角一直含着纵容的弧度。
然后卿晨忘记告诉他了,她最喜欢的不是孤单的时候有人陪着,而是发疯的时候有人陪着。
他们在一起那一年,她大多带着他发疯,他大多陪着她发疯。
(我只是,突然想写这么一个女子,自红尘中安然,自时光中温和。
)第101章 黑道太子biubiubiu(六)海啸了,大概是先前的强烈爆炸震荡到海底深处的位置引起的,海底深层的情况不得而知,不过他们已经行驶到接近出发小岛的位置海水才震荡起来的,还没来得及往后退,整个军舰就这样被卷进海涌中了。
纪言泽怀里扣着小家伙回到控制室时里面的人比先前多了两倍不止,各种路线分析规划和讨论应对方案的聚集在一起,严峻紧张却不显得慌乱。
纪颜脑袋一团乱,出于本能听到纪言泽说海啸身体便开始密密麻麻的冒汗,可是不知道是信任还是其他原因,脑海里更大的声音是在说抱紧眼前的人,无论如何不能放手,都不知道是觉得抱着纪言泽能活下去还是抱着纪言泽生死相随的决绝。
看到他过来,中间的位置让开,指着电脑屏幕上临时快速罗列出的方案给他做简洁明了的报告。
一条,朝着原定的小岛坐标开最大动力冲过去,或许只要避开海啸中心燃料足够军舰也不会受到损坏,但是,如果越来越靠近海啸中心,那就是九死一生。
其二,沿着水浪涌动的方向漩涡,找一个小型漩涡跟着洋流往上,到海面的时候军舰自身动力加着海涌的威力,军舰甩出去,而后确定坐标位置后再驶向小岛,而这条的弊处在于不知道现在在波动中如何确定哪一个漩涡的威力刚好够把军舰甩出去又不会动力太强之后造成更大的伤亡,或者说漩涡力量不够,军舰被卷进洋涌更深处,也是危机重重。
时间不等人,即便有诸多利弊要考虑,纪言泽也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来做最后的抉择。
整个控制室的人腰上都绑着固定带,双手紧紧的扣着控制台保持着身子平衡,头发却是顾不上在脑袋上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一刻不停的到处飞扬。
纪颜被纪言泽扣在腰间背部抵着控制台,一只手环着纪言泽的腰,一只手紧紧捏着自己到处飞扬的长发,听见周围的人给纪言泽的说的两件商议的选择,完全是本能,没有思考的扯了扯纪言泽的衣服,纪言泽低头,她白嫩圆润的小手打出一个一的手势。
纪言泽两只手放在身体两侧的控制台上保持着两个人的身子平衡,蓝色的眼眸深邃像是酝酿着一场属于眼眸的海啸,清清澈澈倒影着她巴掌大的小脸水润的眼眸,没给你任何反应抬起头清冷的嗓音带上了一点不可知的笑意,第一条。
抱着纪颜快速往主驾驶座移动,这下是真的笑出声了,到是第一次遇到海啸呢。
带着不可一世的狂妄与沉稳的信任,来自于自己自身。
一大屋子的人到是突然大呼一口气放松下来一些,各就各位完全不用训练与排演来自长期在纪家做事形成的本能反应,快速以最适合的心态和安排来应对所有突发情况。
果然,大概是先前海盗岛那边强烈的爆炸引发的海啸,即使现在中心不明,但蔓延方向却不是他们先前出发的小岛方向,先是强烈的震荡,整艘军舰简直像被两个人两个拍子间打着飞转的羽毛球,纪颜的心一直跳得猛烈,紧紧的抱着纪言泽的腰,他呼吸平稳,小腹位置有节奏的一起一落,纪颜脸颊听着也见见安心下来。
然后便是更为强烈的震荡,周围的海水压力猛然增强,打在军舰上的声音一震一震的拍得震天响。
周围的大小鱼群早已死在海啸涌动中,大大小小的尸体和弥漫鲜血在深绿色的军舰周围大背景板是深蓝色翻涌的海水,形成诡异的视觉。
太子爷,侧尾监控玻璃那里碎了。
负责监控军舰情况的侍从汇报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军舰从前方到后方除了控制室和一些休息间几乎连为整体,侧尾监控玻璃一破裂,几乎他话音刚落海水就疯涌灌进了后尾。
联通出隔板落下,适当时候放弃侧尾室。
清冷,平稳。
军舰各个特定位置都有密闭隔板可以升起应对突发情况,也可以放弃各个隔板间的空间。
领命,执行。
纪言泽突然一股巨大的危机感涌上来,抱着他腰的小家伙同时身体猛的震动,死死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腹部,尖锐的嘶叫扯开整个控制室都升起一股阴森冰冷的感觉。
还没来得及想那股突然而至又突然而去的危机感是怎么回事,很明显的就感觉到怀里的小东西晕过去了,即使都还是死死的扣着他,但是很明显,先前扑通扑通的心跳现在慢得不正常,呼吸也若有似无般游离。
一个控制室的人现在都被刚才那诡异的叫声惊到了,海水的震荡却在这时候一会大一会小,到边缘了。
现在不是看她的时候,纪言泽只是深深提了口气,手上的力气放到最大,沉凉沧穆的声音中带着冰冷的杀意,做事。
是,太子爷。
整齐,洪亮,没有片刻犹豫,带着畏惧,带着恐惧。
速度动力提到最高,不到三分钟果然冲出了海啸震荡范围,已经距离出发的小岛很近,整个控制室的人都稳下心来,没有欢呼,没有雀跃,所有人只是静静的盯着主显示屏上那个红色闪光坐标点,然后手里稳健,慢慢看着代表军舰的黄色小点朝那里靠近。
不到半小时,当军舰真正使进小岛的基地时整个军舰上的人才爆发了猛烈的尖叫欢呼声。
纪言泽长呼了一口气,手心的汗直接蹭在了背上,紧紧抱着怀里晕过去的人往上提了提,把她小脑袋担在自己肩上,给侍从吩咐了一下安排军舰上的人,扣着她没有一点犹豫直接跳下军舰没管旁边等着接的人迈着大步子回了休息室。
果然晕过去了,脸色苍白头发里湿湿的应该是汗,嘴唇都要透出白色了。
不像吓的,她一直在他怀里也没受什么伤,晕得莫名其妙纪言泽一直抿着唇不敢把她送过去研究室那边检查也不敢大动作晃她,把人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
刚接触到床,一阵白光裹着她的小身子,没过大一会,变成了一只小白猫。
比之前第一次见她还要小,身上的龟壳不见了,也不像背着龟壳时那样胖胖团团的,现在瘦瘦小小的还没有他手巴掌大,小脑袋上的毛还是乱糟糟的,无力的拉耸着。
纪言泽抿着唇心里满是酸楚,自己都搞不懂怎么了,好像第一次又有了无力的感觉,根本不知道她怎么了。
手指小心翼翼的给她理了理身上乱糟糟的毛,给她盖了被子开始通知迅速安排回去。
这里是军事研究基地,没有针对生物的检查机械和这方面的人员,纪言泽现在脑袋里想的根本不是如何瞒住她是个奇怪物种,而是如何让她好起来,呆呆蒙蒙的,会炸毛,会和他抢吃的,会笨笨的被他打屁股。
通讯器上面是侍从的语音消息,纪言泽手指轻轻划开。
太子爷,军舰底部裂了口子,有蓝枪鱼的尸体。
第102章 黑道太子biubiubiu(七)军舰四周和上方都有监控,偏偏底部没有,侍从这话一说,纪言泽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刚才那片海域死的鱼不计其数,蓝剑鱼又多以群体出动活动,平时前面的尖刺就挺有杀伤性的,何况加着刚才那样猛烈的迅速和力量,海水压强一大,底部被扎破也没什么奇怪。
那突如其来的危机感,晕倒的小家伙。
紧接着便是准备那边的人报告准备完全,直升机随时可以走,没有犹豫,纪言泽小心翼翼抱起床上昏迷的小东西,套了件外衣把她兜在自己怀里,侍从在休息楼外面等着,见到他回来抱着的是只小猫而不是先前跟着来的小姑娘也一言不发。
留在这,嘴不干净的处理干净了再回来。
是,太子爷。
这个小岛上的军事研究基地算是纪言泽手底下秘密安置,所以进入附近海域平时私用的通讯器便彻底切了信号,不止要防外面的人追踪,也要防着纪家的人。
刚出海域没多久便是处理帝都明面上事物的手下传来的消息,景老爷子有要事相商。
他这两日不在,景贤人还扣在他势力范围内,虽是景家的宝贝疙瘩,但也不会做出来他这截人的事,大家都知道利弊。
不过是利益上的博弈。
景老爷子那边不能不见,但是要先处理怀里小东西的问题,纪言泽没有立马给话,正在考量间景老爷子亲自拨通了他的电话。
老爷子。
纪言泽开口还算礼貌温和,难得的华夏真有为国战功加身的老爷子一辈,哪怕血统只有四分之一的华夏血液,还是会发自内心敬佩。
你个纪小子。
老爷子字正腔圆根本听不出老龄,声音底蕴沉厚,我家的可不止贤小子在你手上。
开门见山,纪言泽很是了然的直接低头看了看怀里呼吸清浅似没有的小东西,听着老爷子后半句阴阳怪气的强调,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老爷子什么时候也开始关注生物领域了。
活人体研究,老一辈的人不管是谁都不耻这样的研究,有违天伦,纪言泽手下研究基地多不甚数,却是单单没有碰这一块,手下军火生意遍布全球,赌场做得一家独大,却从来不碰毒品,甚至很多贩毒网涉及跨国时单国警察都是他手底下人协助最后收网。
犯到纪言泽的人他从来不当人命看,却是有自己的底线和人伦。
所以那句似玩笑的话尾音上挑,是阴森冰冷的圈度,他的纪颜,现在昏迷在他怀里,小小的那么无助,好似随时会死去。
老爷子那边顿了半响没接话,而后长长叹了口气,纪小子,两个小家伙一样重要。
要有多大的力量能在海啸用护全一艘军舰行驶三分钟,在底部被冲裂的时候,纪言泽不知道,在自然灾难前不管平日里怎样威风凛凛的人类都会显得太渺小和太无助。
纪言泽先前不敢想,因为拥有的力量不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多大的力量意味着付出是多少,他的小家伙龟壳没有了。
景贤在景家的地位,唯一的太子爷,从小确定的接班人,换言之,景家的未来。
和景贤一样的重要,那意味着在实验室里经历过些什么,纪言泽深深的闭了眼,漆黑的眼前一片厉鬼,全部叫嚣得厉害却全部被掐住喉咙的画面。
老爷子,今晚九点以前送贵公子到家。
老爷子没接话又是半响沉默,而后声音里竟有些颤抖,你带着她一起过来吧。
顿了一会,两个说得沉重,沧桑,仿佛一瞬间带上了年纪,清若。
说的,应该是他话里的小家伙的名字,或者,研究代号了。
没等纪言泽这边应话,老爷子先挂了电话,带着沉重的叹息夹杂着电话挂断的声音一起砸进纪言泽的耳朵里,很明显,从老爷子的反应,他是不支持*研究项目的,先前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让老爷子不仅接受,还和景贤放到了同等位置来力保。
手下信号接受那边收到了老爷子传给纪言泽的机密文档,因为要瞳孔识别才能打开,所以直接转到了纪言泽这边。
瞳孔识别,本以为打开会跳出各种档案的习惯性先关于对象的介绍,意外的是一个画面的黑,而后一排白色的小号字位于正中间的位置,三十年。
不是机密资料很严谨的形式,完全是幻灯片一样的,纪言泽看了那个三十年眉头一挑点了下鼠标,没什么反应。
过了一会自己跳到了第二个页面,蓝色的背景,正中间的小姑娘捧着一盆太阳菊,浅蓝色的眸子专注的盯着镜头,笑容灿烂张扬,长发散在身后,偶有反射着阳光的位置亮亮的刺眼。
周围布满各种大小的照片,他熟悉的,背着龟壳的小猫,白色的小猫,还有小乌龟,还有黑色的小泰迪,灰色瞳孔晶亮的狼,展翅的鸟,锐利眼眸的鹰,摆着鲜红尾的小鲸鱼,张大嘴露出可怕尖牙的大白鲨,各种各样的动物,即便外形差异很大,可是给人的感觉都很像,却又没办法具体说出是哪里像。
这一页没有任何话语,只是图片,没有原因,大概是因为熟悉感,也或者是奇怪的直觉,这些都是纪颜,脑海里那么清晰,那么明显不容忽视。
而后一页,很多很多的抗菌药物,抗生药物,新生病毒。
再后一页,是三十年间出现过的各种各样奇怪的生物,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人,在某方面太出色的人,有些是娱乐报道出来的,有些是节目表演中出来的,还有些是从来没有出现在人们视野中的。
最后一页,全黑的背景,一行白色的小号字,福兮祸兮鬼扯不到一起的照片,报道,学术界,再加两页根本让人看不懂的话语,这是需要现今最高认定技术瞳孔认定才能打开的据对机密文档。
整夜未眠,又经历过一场让人心惊胆战的海啸,纪言泽现在却一点睡意和疲惫感都没有,肚子中间兜着的小家伙小脑袋紧紧的贴着他的肚子,那一片的温度比全身都高,暖洋洋的通过流动的血液蔓延全身。
给景家老子那边发了消息,通知了看着景贤的人,送景贤回景家,他直接过去老爷子和现在景家主事人重要的发言人都在的研究处。
景贤已经实在不重要了,如果涉及到全人类的时候,景家的未来实在没有可比性。
景家在帝都建设潜伏了三十年的研究基地,入口是帝都故宫风景处古代所建到今天的一片巨大的人工湖,整个研究基地便是故宫之下,大到下面建设了轨道铁路交通。
三十年,那时候纪言泽父辈正在意大利如日中天,刚刚准备踏入华夏这片土地,三十年前,纪言泽还没出生。
所以到现在都从来没有任何情报有一点点关于这个研究基地的蛛丝马迹,今天就这么让纪言泽进来了,景家却没有一点犹豫。
这么大个研究基地之所以没有一点蛛丝马迹也大概没有其他任何势力知道的原因,很明显,这个基地,是为她一个人设立的,从下来便可以知道了。
所有周围能看到的关于研究的消息和事物,都有关于她。
第103章 黑道太子biubiubiu(八)中央研究室坐满了景家军队中的主事者,各地研究室的代表,老爷子,坐在主位手杵拐杖。
纪言泽自下到基地范围便有人等着给他带路,一层层权限识别,一层层防护层打开,最后透蓝色玻璃隔出的巨大空间,面容苍老穿着白色研究服的老者给他打开了最后一层保护层。
怀里的小家伙呼吸清浅,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他孤身前来,却不是现在景家关注的重点,老研究员手里拿着一个手里大小的不知道哪方面的测试的仪器,防护层打开,便一直淡红色的指示灯慢慢闪着,老者盯着测试仪器看着好一会上面密密麻麻显示的看不懂的数据才长舒一口气,给纪言泽做了个请的手势。
纪言泽一只手摊在她的小肚子下面,低着头一边看她一边看路,没给什么反应。
你来啦。
是老爷子的声音。
纪言泽抬头看了看里面坐着全部脸色严肃的人,随意的点了点头在靠自己近的地方随便扯了一个椅子坐下,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怀里的小家伙舒服一点,说吧。
周围的灯光渐暗,亮起来的是室内的大显示屏,不外乎三十年前景家的安全小队在外执行任务时发现了这神奇的不知该称为小家伙的还是该称为人的生物。
景家的安全小队当时身处热带雨林,遇到狼群,本来必死无疑,却遇到了她,一个穿着小花裙子的小姑娘一瞬间化身一头巨大的狮子,救下了整个安全小队之后又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小丫头。
恐惧,可怕,但她对人很善意,然后便知道了她只知道自己叫清若,要找人,有任务,其他的却都不记得。
何其恐怖的力量和存在,安全小队自然第一反应是跟控制中心汇报,得到的命令是带回本家。
不过,她不愿意却也没人有能耐把她带走。
后来的研究院其实算是景家算计了她一回,她的力量太恐怖太让人心动,又根本不记得其他的事情,景家当时的少家主也就是景贤的爸爸和她谈的交易便是,和景家合作偶尔提供一些她的头发,皮肤或者血液等等不会对她有一点点伤害的微小物质让景家进行研究,至于她要找的人,只要她想起来了,景家第一时间送到她面前。
她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性子却迷糊到不行,轻而易举就被忽悠了。
不过她的强大也注定没有人能伤害到她。
景家研究院建设三十年,双方算是互惠互利,很多研究员对一个东西产生可怕的执念之后就会成为病态,屡次对她下手不成其他的方法便越想越杂,她一般是不会搭理的,但每次只要真的被惹怒便是所有相关参与人员全部处理得干干净净的。
这三十年下来景家换的研究员算是不计其数,从她身上得到的东西也算不计其数,过了十年,几乎就是当宝贝一样供着了,因为每次她高兴便能给出更多的东西,不高兴了便是死了一大波人之后什么也研究不出,老爷子不知道,但是景贤的爸爸,景家现任家主,说起在知道这个机密的高层中的实际地位,着实是要低她一点。
这三十年来多少新兴能源,多少抗菌药物和抗生药物是她那里提供出来的。
不计其数。
视频在所有人的屏息中结束,即便很多人不是第一次看,但景家很多人依旧是带不下于古代对君王的神圣崇拜看完的,越是了解得多,那种好像这就是造物主,这就是头顶神明的感觉就会越强烈。
四周灯光慢慢亮起,方才给纪言泽打开防护层的老研究员从一边的小房间内拿着报表走出来,庆幸,自责,或是更多的东西,纪言泽分不清他声音里所带上的诸多感情。
清若没事,能量消耗过大,正在自我修复。
纪言泽松了口气,小家伙依旧稳稳当当的躺在他怀里,他也没抱出来,只是听着周围低低的私语声,眼眸直直的盯着老爷子。
显然纪颜是景家不可能放弃的存在,一整个景家铁了心要对付他在华夏的势力也不是难事,何况他现在就孤身一人坐在这里,他们现在的顾忌他大概能猜到一些。
哪边先开口,注定就落下一成了。
老爷子一直两只手掌交叠放在拐杖上,他左手边第一个位置坐的便是现在景家的家主,两边沉默了半天,景家家主开了口。
很荒唐,但是大概,纪先生是清若要找的人了。
荒唐的点,三十年前她便说自己要找人,但是那时候,纪言泽还没出生。
但是所有不合常理的事放在她身上似乎又都能解释得通。
不知道为什么,纪言泽无端得勾了勾唇角,轻阖眼眸声音很浅淡,她见到我的时候不会说话。
照视频的介绍,既然能和景家的人谈条件,也让他们唯命是从的当宝贝供着,应该是会说话的。
景家家主皱了皱眉,身后没资格和这些大佬同坐在后面站着候着的研究员们已经一窝蜂的紧张涌到纪言泽身边,伸出去的手因为纪言泽冷冽的眼眸而停顿在半空中。
方才念报告的老研究员额头的皱纹很深,这会皱着眉,深刻的皱纹有些吓人,口气担忧,清若还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我们需要给她做全面检查。
纪言泽轻轻咽了口水,抱着怀里的小家伙站起了身没有看在坐的一圈人,下颚轻扬,走吧。
他不会放手,现在也不是勉强他的时候,景家的人着急,这些和她时常接触算是全身心都放在她身上的研究员们更是着急。
她时常跟着自己身体里的能量情况或是心情好坏变成各种各样的动物,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陆地上的家养小宠物或是森林大型猛兽。
很多时候她都自己住在研究所外面,有她喜欢做的事在做着,不过考虑到她的各种情况,给她做全身检查的仪器很大很大,算是变长接近五米的正方形的样式,也可以四周升起隔板装上水。
纪言泽根本一秒钟都不可能把她从自己怀里抱出来,直接抱着她一点犹豫都没有躺到了上面。
执念成痴的研究员才忙不得管他,仪器启动两个一起进入黑漆漆的扫描间,各种颜色的灯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波动,纪言泽这一辈子头一遭被当成像研究对象一样的东西要进行检查。
因为扫描灯光刺眼而闭上了眼睛,放轻自己的呼吸一只手圈着怀里的小家伙,一只手紧紧的却不会捏痛她的力道握住了她的一只小爪子。
仪器周围满是滴滴嘟嘟的各种响声,一点都听不懂,迷迷糊糊想起很久以前学中文学到的一首诗,春风再美都比不过你的笑,没有见过的人不会明了。
他一定疯了才会孤身一人前来景家的研究所,才会抱着她想都不想就躺进这黑漆漆的检查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