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蓝颜祸水

2025-04-02 00:32:39

永历一年十月二十三日,宜祭祀、平道,忌嫁娶。

祝君好与封云野走进江州城时天色已是薄暮如霜,城中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

上次路过来江州之时这的夜还是人声鼎沸,此时这条长街只剩下静悄悄的马蹄声。

心下有些怪异,但又硬着头皮未止步。

走在前头的封云野大袖宽衫,步履沉稳,微微凝了眉侧耳倾听一瞬后旋身凝了她道:你可听过江州城的青衣教?今日似乎是他们祭祀的日子。

青衣教?你未来的小情人是青衣教的圣女呀,祝君好心底吐槽了一句,正欲张口调侃封云野时长街口传来一阵阵的喧哗,眉头一滞忙抬眼望去,只瞧见许许多多青衣素民手执红烛,口中高念着酷似大悲咒的经文,三步一跪的走了过来。

封云野缠紧了手中马疆,拉了祝君好衣袖倚了街边的门店,这些民众不乏青年儿童,人人面目严穆,长长的队列大约几千余人,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

这是个邪教····吧?心底有些疑惑,书中的青衣教信奉大势至菩萨。

不论贫穷富贵,男女老幼都可参加,夜聚昼散,平日里传递佛法,劝人向善,这本是好事,但看了此时这般诡异的场景,祝君好有些发毛。

队列中有八名青衣壮年男子抬了一个青莲台,一名青纱微拢的女子盘膝坐在台上,肤色晶莹,眼如横波,她手中持了羊脂玉露瓶,一边沾了杨柳洒水一边念道:真空家乡,天生老母。

这女子声色轻灵,倒是有几分仙气,心底下思索一瞬,便明了这女子便是日后与封云野有过露水姻缘的唐赛儿,那段炕戏真是很精彩呢,想到这不她禁幽幽的瞥了一眼身旁的封云野。

封云野本是在瞧着那莲花台上的美貌女子,祝君好这一记欲言又止的眼神让他有些奇怪,忙低首轻咳一声道:封某不是好色之人,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几眼罢了。

干嘛要和她解释,祝君好轻扬了扬下颚勾了一丝笑容,男神这样还是蛮可爱的。

唐赛儿此时端坐在青莲台上,扬手洒着露水,瞧见路边红灯下一位俊秀的白衣公子时不由的心头一荡,何时见过这般风流的公子,眼角轻扫了一眼,留下一记欲说还休的眼神便乘轿而去。

至于白衣公子身旁的碧衣女子,那是何人?若是和她抢情郎,杀了便是。

#白雪皑皑的卓玛拉雪山,这是西藏最美的景点之一,狂风呼朔的山中一个脸色苍白的姑娘裹着两件厚重的登山服缓慢的移动着,背包中的巧克力只剩下最后一片,无线电被那场雪崩吞没,她微微仰头看了苍茫的天。

在天的一头,有一个小小的黑点,那是猎人的暂居地,姑娘紧了紧衣领后蹲下身抓了一把雪抹了双手上的血迹,然后站起身飞快的向山上爬去。

夜,寒榻凉薄。

祝君好猛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秋日的薄衫背上已经湿透,双手捂了发疼的额头轻晃了晃,一个早已被遗忘的噩梦又回来了。

醒了?好好劝劝你相公,圣女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

一道带了浓重乡音低沉女声道。

微微侧了头才发现已经不是客栈,这是一间朴素简单的房间,一盏昏暗的烛火跳跃,一张梨木的方桌还有这张破旧的床之外别无他物。

方才的说话的女子站在桌旁,穿了一袭天水青的长裙,容貌苍老,祝君好微低头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方才这个女子说什么来着····这可真是蓝颜祸水!封云野就不能收敛一点么。

那女子径自到了一杯水递给祝君好后道:我们这软经散无毒可解,你莫要挣扎了,还是劝你相公早日休了你。

祝君好诧异一抬头问道:相公?虽然给封云野讲黄色笑话,偶尔调戏调戏狗剩,可本质上还是个黄花闺女。

中年女子白了她一眼道:那位封公子不是你相公么?这可是他自己说的,他不愿娶我们圣女,说他已有家室,这才把你绑来了。

坑爹呢!和她有个毛线关系,祝君好欲哭无泪,中年女子哼笑一声后又道:我家圣女看上的男人还没跑的了的,我劝你放手吧,还能给你留条命。

深吸了几口气坐直了身子,双手合掌道:大姐,你别听那位封公子胡扯,我和他一点儿也不熟,我压根就不认识他。

这青衣教干得出绑架人的事,那唐赛儿也不会是什么善茬,她祝君好何必犯得着去惹一个母老虎,事还多着呢,再者,相信封云野可以驯服这个小豹女。

中年女子双手抱了胸,哼笑道:就算不是也不能放你走,封公子很是在乎你,若你跑了,他的武功我们可招架不住。

你大爷的,怎么出尔反尔的,祝君好膛目结舌了,这青衣教绝对是个邪教,板上钉钉的事。

中年女子见她不说话,道了句:封公子什么时候答应娶我们圣女,什么时候我们就放了你。

说完这句便大步离去,不忘了关山那扇厚厚的木门。

听着门外铁锁链缠绕的声音刺耳,揉了揉发疼的额角,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她和封云野又是何时被绑来的一概不知。

深吐了几口气,一口喝下那杯凉澈的茶水,祝君好理了理混乱的思绪。

书中的青衣教驻扎地在江州城郊外的神女峰上,原著中封云野从大漠回来之时遇到了这个唐赛儿,当时他已是天下第一高手,坐拥了美人边无雪和她这具身体笛秋,唐赛儿对他一见钟情,边无雪又从中撮合,促成了那一段经典的四人炕戏。

当然也只有炕戏了,唐赛儿只有这么一次出镜的机会,还是脱出来的,后来封云野回京安顿好打算回来接唐赛儿时她已经死了,青衣教被*oss灭门了。

这又要说道青衣教这个衰仔门派,研制了一种叫朱颜的独门秘药,*oss的亲爹十四年前就是中这个毒死的,boss查出来之后一怒之下将青衣教连根拔起。

这件事激化了封云野和boss的关系,再到后来笛秋和边无雪的死都是出自于boss之手,要封云野不恨他才怪呢。

祝君好轻点了点润色的唇,计上心来,虽是不能自救,但也能改善改善生活,换点好吃的牢饭,争取好好表现,早日放她出去。

翌日你说什么?唐赛儿单手叉腰道,她一只腿搭在凳上,全然无昨日的仙气。

祝君好抿了抿唇,杏眸潋滟道:我说我可以帮你们个一个忙,你们就放我走吧。

唐赛儿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一撩裙子大喇喇的坐下去道:你先说说,姐姐看值得不值得放你这个贱人走。

你才是贱人,吸了几口气冷静下来,慢条斯理道:唐赛儿姑娘,贵教的朱颜可曾毒死一个叫··一个信宣的人。

*oss爹的名字实在想不起来,只能记得纪修的本家是姓宣,后来被纪司影收养就随他改了姓。

唐赛儿颦了眉一瞬后拍桌而起喝道:贱人!是又如何,与你何干?你是那个门派的,信不信老娘现在就杀你了。

祝君好无奈的撇了撇唇,姑娘家家的就不能淡定一点么,能让她把话说完么,吸了一口气平声道:赛儿姑娘,冷静点,那个宣什么的与我无干,只是他有个儿子,你可知道?唐赛儿一愣后喝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那个老贼偷了我爹的经书,朱颜给他用算是给他面子了。

不知者果然无畏,低了一分眉有意的压低声音道:赛儿姑娘,他的儿子可能你不认识,但是你一定听过他的名字。

唐赛儿疑惑的皱了皱鼻子问道:是封公子?还是谁?这天下没有我们青衣教不敢惹得的人。

祝君好轻撇了撇唇,摊开手道:唐赛儿,那个人他姓纪名修。

如她所料,唐赛儿眼眸圆睁,猛的后退几步,娇躯颤抖道:不可能,你唬谁呢,这不可能!*oss就是有这种光听名字就能让别人做噩梦的本事,唐赛儿此时柔软的模样看着虽然可怜,但祝君好实在同情不起她来。

若你不信,可以去问问,我骗你有什么意思,只可惜你们青衣教要倒大霉了,他是什么人,你了解的。

浅仰首事不关己道。

唐赛儿深吸了几口气,俏脸煞白道:若是让我知道是假的,我便杀了你。

说罢扶着墙颤颤巍巍出了门去。

祝君好摇了摇头双手撑在床上,凝了头顶皱巴巴的帷幔,如果这个计划成功了,那么或许她又可以解决一个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