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狼吞虎咽的解决完桌上的饭菜后,女人狐疑的上上下下扫了如风好几眼。
坦白说,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你真的出身贫寒么?你先告诉我你把我留在这里,是什么原因,我再考虑要不要和你对话。
如风想要搞明白这女人的目的,她不知道这且家的人会把这世界翻成什么样子了?丫头,你够爽快的嘛!好,今天我也爽快,我看中你的资质,想要收你为徒,将来在我玄门之中,必能成为新一代的领军人物。
原来如此,如风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可是我不能,你也不能。
女人冷笑数声,凭什么不能,你现在不就在我的地盘上么?如风缓缓的摇了摇头:如果我还待在这里,总有一天,这个地方会被夷为平地。
女人放声大笑,几乎不能止住:哈哈,丫头,好大的口气。
我玄门圣地,岂是闲杂人等说来就来的,恐怕你得把当朝左相右将都搬来了,才能有几分把握。
如风极认真的点了点头:如果当朝左相右将都来,再加上太女亲军,能来吗?女人忽地止住笑,一把抓住她手,你是谁?我吗?我姓且,我叫且如风。
砰!,砰!两声,如风诧异的看向桌边的少年,那女人的杯子掉了,估计是被吓的,可是这少年呢?那少年死死的捏着手指,目光复杂的看向如风,原来,原来她竟然是且如风。
女人忽然激动的把如风扯到面前,死死的盯着她的脸,良久,忽地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居然有眼泪滴了出来:他的女儿,你居然是他的女儿。
一把推开她,踉踉跄跄的冲出去了。
留下屋里的人面面相觑,她这是怎么了?晚上睡得正熟,如风猛然警醒过来,身边有人。
睁开眼睛一看,一个黑影坐在床边,啊!如风吓得张开嘴大叫。
别叫,是我。
黑影开了口。
听出来是那女人声音,如风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愤怒的吼道:你这是干什么,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能给我讲讲你家人吗?黑暗之中,似乎听起来声音格外的沙哑,这女人……如风有点愣住,她家?且如风的家,似乎她也不是很熟啊!但是这女人的情绪有点不对,想了想,她打探的说道:且家的事,应该天下人都知道吧?女人沉默了下,接着问:那他呢?我是说你母亲,对你父亲好吗?你父亲在那里过得怎么样?原来这个女人,和当今皇后有些纠葛啊,怎么这世界,到处都有伤心人。
有些人得到,就必定有人失去么?他很好,宠冠六宫。
子女个个都很有出息,除了且如风这个小女儿,被天下人看不起而外。
她说是可是实话,那几个个个都挺有本事,就这且如风,有个订亲的夫郎,却被男家嫌弃,苦于皇命难违才没被退婚,本身自己又花街柳巷的跑,不学无术,真的是皇家的笑话没错。
女人伸出手来,抚了抚她的眼,低声笑道:丫头,你怎么会被人看不起。
他的女儿啊,怎么可能会让人看不起。
停了停,继续说道:明天,明天开始,我来教你武功吧,你不用拜师,也不用终身留在玄门。
女人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
哎,可是你们玄门……如风急忙喊了出来,这玄门的东西,能随便教,随便学么?你要记住,我没有教你玄门的东西,那是你本来就会的。
就丢下这么句话,人就走没了。
如风眨眨眼,这样也行?好吧,就当是我自己本来就会的吧,睡觉。
夜黑,风高,不过还是能看得清人就对了,因为还有蜡烛。
你会了吗?,女人问。
眨眨眼睛,如风有些疑惑:你确认这就是你所说的玄门心法?眨眨眼,女人更疑惑:怎么了?默然,良久,如风抬头,声音低沉如叹息: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
只不过,我以前只知道是修身养性的法子。
眼睛有些发热,她的二哥,到底都为她做了些什么。
女人也是大感奇怪,如风之前所学的打座的方法,的确和玄门的心法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她之前才会误会如风是偷学了玄门武功。
原来天下武功,同出一脉的说法,不是没有来由的,任你玄门的功夫如何精妙,居然也有人参透出同样的心法。
如风只是不会武功,不懂得如何导引真气,才一直停步不前。
你这丫头,心性聪慧,本已占尽先机。
居然还有这等际遇,既服灵药,又遇高人。
女人不由得大喜,这样一来,可以节约很多功夫。
当下教着如风如何运气,如何使用等等。
如风本已照着前生二哥的心法,宁神静气多年,领会起来顺畅无比,一个周天之后,只觉得身轻如雁,双目清爽无比。
与女人相视一笑,女人欣慰言道:我就知道,他的女儿,怎么会平凡!如风心里一动,问道:你和我父亲,很熟吗?脸上笑容一僵,女人微微转过头去,盯着跳动烛火:曾经见过。
你在这再待三日,三日后,你自行离去吧!这三天,如风终于过上了前世今生她都没试过的侍候人的生活。
清早起,坐在林子里打坐;中午,做饭,侍候奇怪女人和奇怪少年;然后回去,打坐;晚上,做饭,侍候奇怪女人和奇怪少年,然后,运气,跑来跑去。
明天,就是要离开的日子了。
女人坐在如风面前,掏出一本小册子,放在桌上:这几天,我只是告诉你运气的方法,什么都没有教过你。
这本小册子,是我捡到的,送给你啦!如风一怔,望向女人。
女人微微一笑:所以你不是我玄门中人,明天你就自己离去吧。
我有事,就不来送你了。
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走去。
等等!如风急忙站起身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我的名字啊,我自己都忘记了。
稍稍一停后,女人继续往门外走去。
前辈,多谢了!如风弯腰,深深一躬。
丫头,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只学轻功,不学其他攻击的武功?女人受了她的一拜,居然转过头来眨眼问道。
如风呵呵一笑,挠挠头道:因为我的暗器,天下无双。
大哥倾尽心力,专门为她设计的保命功夫,再加上如今一身内力,真真称得上是天下无双了。
女人哈哈一笑:我开始有点向往,见见你那授业恩师了。
笑声未停,一个纵身即已离去。
如风望着早已空无一人的门口,再看看桌上静静躺着的书,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书皮已经被人撕掉了,翻翻里面的内容,居然记载的是一种掌法。
这种书,可以随便捡的吗?如风苦笑十二章 我们回家往日堵在谷口的浓雾,已经悄然散去,如风知道必是那女人动过手脚了。
回头望望生活了七日的山谷,如风蹲下身来,对少年说道:走吧,我背你回家。
少年的脚是好很多了,不过要走山路还是不行。
就当是减肥吧,来个负重爬山。
少年立了半响,终于走了过来,爬上她的背。
双手圈上如风的颈子,少年的心开始跳得很厉害。
这孩子很轻嘛,如风觉得背着个人,似乎没啥重量。
一想到就要回家了,心情顿时很好,哼着小调,脚步飞快。
你唱的什么?背在背上的少年突然问道。
如风愣愣,这才发现自己哼的是twins的《莫斯科的眼泪》,算了,今天心情好,也让你这个古人听听我们现代的流行歌吧,当下放声唱起来:冬天的离别在莫斯科的深夜一列列军队在街上戒备森严这里没人察觉谁又爱上了谁因为苦难不许人崩溃感情上若习惯防备寂寞就多一道墙围爱情隐隐约约提醒我这一回再不拥抱就是罪莫斯科没有眼泪大雪纷飞你冷的好憔悴单身的我原本以为可以一辈子不跟谁莫斯科没有眼泪我却流泪不住哭的赞美让我付出不怕心碎是你最好的美莫斯科没有眼泪我却流泪不住哭的赞美让我付出不怕心碎是你最好的美爱在最古老的国界再不求能全身而退她的声音温柔婉转,曲调是不是他所熟知的形式,却是意外着的悦耳,少年靠在她背上,静静的听着,双手却不自觉的把她脖子又圈得紧了一些。
唱完一曲,少年问她:莫斯科在哪?如风干笑一声,忘把地名改了,当下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听别人唱来的,不知道哪的小地名吧!你在哪听人唱的?声音似乎有点恼怒。
忘了,很多年前就听过了。
要说得出来才怪。
哼!还能在哪听的,谁不知道你……话没有再说下去,如风只觉得后脑勺快被人的眼睛给瞪穿了。
不敢再说话,谁知道又说什么把他给得罪了。
山路有点崎岖难走,如风把少年往上托了托,小心翼翼的绕过一个树枝,不知道要是用新学的轻功,会不会要好点。
再寻思了一下,自己还不熟,要是把这个小祖宗给摔着了,可怎么赔得起?算了吧,还是忍一下好了。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少年又开口。
差点一声小屁孩就要说出口,幸好理智阻止得快,如风仔细回想了一下,试探的回了一句:晴钰?她那天在炒菜,没听得很清楚,后来又没机会叫,可别错了啊。
没有发彪,似乎应该是对了。
如风缓缓松口气。
好不容易到了山下,如风这才发现糟了,好像不是那天自己爬的山,这是哪里啊?纳南晴钰气得快要发狂,这女人居然说她不识得路,谁要相信啊?他又不是不知道,且如风一天无所事事,不就是游山玩水么?她的那些风流韵事,不就是在这山山水水间渲染开来的么?心里一黯,全天下都知道吧,她身边来来去去的美貌男子!还能怎么办?生着一张嘴,还怕问不着路么?如风背着身上莫名其妙突然又开始生着闷气的某人,沿着山道往前走去。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人烟稀少,想必房价也不高吧。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还是没看见人,背上的人不适的动了一动。
估计是背在背上脚早就僵了吧!真是个倔强的小屁孩,也不知道说一声。
轻轻把背上的人放下来,扶到路边坐好,伸手到腿上一捏。
啊!少年一声尖叫,一把把她推开,胀红了脸瞪她:你干什么?她怎么老是被这家伙推开啊,如风没好气的也瞪了他一眼:晴钰大少爷,血脉不畅通,你的脚现在已经没知觉了吧?我是大夫。
两只手一起伸到少年腿上,用力捏起来。
你是什么大夫?哼!少年把头扭到一边,却没有再把她推开。
如风认真的推拿着,微风拂起她发丝,飞飞扬扬洒在少年的脸上。
少年的脸在青丝里若隐若现,似乎能闻得见风里阳光的芬芳。
估摸差不多了,如风背对少年蹲下身去,转头笑道:我们回家。
少年脸微微一红,难得的没闹别扭,爬上了如风的背。
脸贴在如风的背上,纳南晴钰只觉得无来由的安心,突然想着,就这样,被她背着,永远也走不到路的尽头,该有多好!猛地一惊,晴钰似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这个女人,不是传说中最最风流最最无能的且如风么,是纳南家咬牙切齿看不起却又无可奈何要接受的女人么?可是,可是怎么办呢,这个女人似乎和传说中不一样呢!你再唱个歌给我听,好不好?怎么能忘了,她是纳南玉书的未来妻主啊,有那样风华绝代的夫君,她的眼中,还怎么看得见别的清秀之姿。
如风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她现在正背着人在走路哎,不喘气就不错了,还要人唱歌。
正想骂这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几句,却突然觉得后领的地方有点凉乎乎的,好像好像是湿了。
应该不是她流汗流的吧?唉!估计是想家了吧,在这个世界里,遇到这种事,一个小少年,该是害怕了吧。
想到此,如风安慰的说着:好,我唱给你听。
你不用害怕的,我们今天一定能回到家的。
少年在她背上点了点头,虽然轻微,如风还是感觉到了。
微微一笑,如风正要开口,却突然发现远处似乎有几个人骑着马风驰电挚的往这个方向奔来。
太好了,终于有人了。
如风大大的咧开了嘴,惊喜的对着背上的人喊道。
来人渐渐近了,如风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是太女亲军的衣服。
果不其然,几个人一看见她,几乎是从马上摔下来般,往她身前一跪,其中一个国字脸的女人,满脸狂喜,大声说道:小公主,属下总算找到您了!坐在马上,如风这才知道为了找她,京城所有可以调动的兵马都出动了。
城里被翻了个遍,又查到某个貌似她的人曾经在太空山出现过,于是搜查范围又扩大到京城附近的每座山上。
如风这才觉得头大了,完蛋了,动静这么大,回去怎么解释?莫非说当今皇后的旧情人给抓走了?又看了看身前的少年,先把这个解决了吧!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我们遇到的事你别告诉其他人,好么?再怎么样还是要注意点影响,皇后的清誉,万一不小心受到点损伤怎么办?沉默半响,少年答道: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也不要送我回家了。
他不想她去纳南府,不想他看见那个人。
为什么啊?我不送你回去,你的脚怎么走?如风觉得诧异无比。
不管,反正不要你送我回去。
少年忽然发起了脾气。
如风愣了下,似乎有点想明白了,以她的名声,的确不太适合和这少年一起出现。
孤男寡女在一起这么多天,以且如风以前的风流,要是被人知道,这少年的一生,怕也毁了吧。
无奈苦笑,且如风,都是你害的。
旋即吩咐旁边侍卫,护送晴钰到官府,就说是在山上发现他脚扭了,把他送来的,其他的一句话都不准多说。
临走前,少年深深看她一眼,虽然没有眼泪,如风却似乎看到了悲伤,天长水阔的悲伤。
你记得我名字吧?少年突然问她一句,如风愣愣点了点头,这个问题,已经问过了吧?少年明亮一笑,任人护送着离开了。
走吧!如风双腿一夹,对着马儿喝道,也往着回家的方向奔去。
十三章 云开月明远远的,就看见宫门前站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如风只觉得头皮发麻,这要怎么才能混过关去?才到跟前还没下马呢,且静苑就飞身上去一把把如风从马上拎下来,怒骂道:你跑哪去了?今天不说清楚就给我去跪皇陵。
我这不还没开口解释呢,就开始骂人,前世今生姐姐都不是好人,如风正要还嘴,一抬头,却吓了一大跳,眼前的女人眼眶发黑,满眼血丝,嘴唇已经干得开裂,哪里还是平时仪表堂堂的太女殿下。
还没反应过来呢,又是一个人把她搂住了。
风儿,你就不能让我们过几天安心日子吗?且静庭喃喃的念着,想着这七天来坐立不安的惶然,幸好是回来了,否则......,他不敢去想象,连想着都觉得浑身发抖。
如风鼻子一酸,双手回抱住眼前的男子,再看看四周,还站着皇上,正脸色阴沉的瞪着她,也是严重睡眠不足的样子:对不起,对不起。
忍不住,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这一刻,似乎才意识到,她在这里,并不只是旁观者了。
还好意思哭?且静苑又在旁边喝道,想想这几日的担惊受怕,本想再多骂几句,可看看如风的样子,却是喘着气,把脸转一边去了。
好了,先回宫再说。
却是皇上先发话了,不看如风一眼,扭头就走了。
如风自知理亏,被且静庭拉着,低着头跟在后面。
旁边一张手帕递到且静庭面前,如风偷偷一瞅,是个满身书卷气的女子,正一脸温柔的看着且静庭,原来这个人就是左相啊,还蛮配的嘛。
且静庭不言不语的接过来,却是来擦如风的眼泪。
眼前的男子,温暖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的,另一只手替她擦着眼泪的痕迹,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怜惜,有着,有着大哥的气息。
如风的眼睛又慢慢的红起来,且静庭叹着气,安慰着说:不要怕,母皇和三妹都是急坏了,才会那么生气。
顿一顿,继续说道:就是父后和二弟,一听到你失踪的消息,急得病倒了,你待会先去看看父后,再到纳南府去看看。
小心翼翼的看她一眼去纳南府看看你二哥就好了,别再多生枝节,他现在病着,不宜劳心劳力。
她又不是惹祸精,暗自低咕着,不就怕她又去惹纳南玉书吗?直接说不就好了,痴恋着纳南玉书的那个人,早就已经不在了。
到了皇后的寝宫,少不得又是一阵抱头痛哭,男人的眼泪啊,如风努力把它当成现代女人的眼泪看着,才不至于那么别扭。
皇后斜躺在卧塌上,安置好,旁边的人都不说话了,五双眼睛齐齐把她盯着,那气氛简直要多压抑就有多压抑。
从刚才开始,且静庭就没把如风的手放开过,这会察觉到她手心里的汗,忍不住又是心软,开口说道:我刚刚检查过了,风儿身上没有伤。
那么,怎么回事?现在可以说了。
皇上冷冷的开口。
要怎么说,如风抿了抿嘴,再看看床上也是一脸忧色望着她的皇后,说出来会不会伤到他?前尘旧事,她通通不知道,不知道该不该说。
再看看身边,一个个疲倦不堪,满面尘灰色,她又怎能撒谎骗人。
闭了闭眼:我那天起来,看天气很好,就突然想一个人出去逛逛,于是就偷偷跑去爬太空山了。
谁知道,碰上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硬说我偷学她们的武功,把我抓到一个山里去了。
那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明明知道她现在好好的,且静苑还是忍不住再把她打量了一番。
见如风摇摇头,连忙收起满脸关切之色,又摆出一脸怒气。
过了好几天,她才发现是自己弄错了,就把我放回来了。
那个女人,什么门派,什么名字。
且静庭冷冰冰的问,不想活了么,敢囚禁他的妹妹。
皇上,且静苑都是一脸杀气的扫过来。
如风苦笑;我不知道,她说她忘了她的名字了。
那么,是在什么地方?哼,只要在这惠启境内,还怕找不出来。
皇上大人,那好像是你的子民好不好。
算了吧,不要怪她好不好,她后来其实对我还挺好的,我喜欢她。
现在她只敢对着身边的且静庭撒娇,那两尊,浑身的杀气,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顺顺如风的头发,且静庭叹着气:风儿,不要心太软,以后会吃亏的。
伤害你的人,这次放过了,还会有下次的。
不要,放过她吧,我真的一点都没受伤。
放过她,好不好不知道,如果那女人被抓来,会不会再变成别的灾难。
她急切的摇着且静庭的手臂,真的不想,伤害那个女人,已失所爱的女人。
不行,这次不能依你。
皇上开口,且静庭也硬起心肠,如风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伤害她的人,怎么可能放过。
来人。
且静苑一声大喝,刚刚接她的那几个侍卫就进来跪在地上了,完蛋了,一追问,不但那女人的秘密基地有可能被找到,有可能那少年也露馅了。
不要。
如风大叫一声,扑通一声也跪地上了。
风儿。
几人大惊,齐声唤道,且静庭忙上前要扶起她。
如风跪着,硬是不起来,风儿,这是怎么了?扶不动她,且静庭心疼得不行,如风抬起头来,直视着皇上:您怎么罚我都可以,但是,不要再追查这件事了,好不好。
皇上盯着她,那眼光似乎含着刀子。
到底是怎么了,自己这个小女儿,性子一惯的懦弱,哪次不是躲在哥哥姐姐背后,这次到底是怎么了,竟然什么也不说,竟要一个人硬生生扛着。
风儿,先起来,好不好,什么事跟大哥说说。
你这样什么都不说,大家才担心。
且静庭又伸手扶她。
如风不动,且静庭求救似的看了看皇后,皇后叹着气:风儿,你只有七天的相处,怎么知道别人是不是要害你。
听话,把你知道的告诉太女姐姐,去查个清楚,若是那人果然对你无害,我们自会放人。
望望躺在纱帘之中的皇后,风韵犹存,看得出年轻时候肯定是个风光霁月的男子。
如风缓缓摇了摇头:她对我很好,我很喜欢她,我不要你们去抓她。
摇摇身边大皇子的手:这次不要再追查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不要再查了好不好。
满眼的企求。
再看看那边的终级大BOSS,没办法,只有出绝招了:这一次,我不要别人帮我求情,我自己求一次,不可以么?皇上大大震动,的确,这小女儿,从未向她求过什么,反正她要求的,自然会有哥姐早早替她求好。
眼前的女儿,在她不知不觉间长大了么。
唉!长长叹息一声,挥挥手让几名侍卫出去。
如风眼睛一亮,意思是答应了么?还不起来么?皇上斜瞪她一眼。
拍拍膝盖,如风站起来,笑得一脸灿烂:谢谢!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你的保证啊,谁要听!且静庭又好气又好笑的一掌拍过来。
且静苑也在一边好笑,没办法了,她这一大家子,有哪一个倔得过这丫头。
看看自家母皇,还不是照样拿她没办法,当下也就说:好了,左相先带着大哥回去休息吧,如风先去看看二哥,累了几天,也该休息了。
走到且静苑面前,如风心情很复杂,对姐姐,这个称呼曾经是温暖柔和的代名词,现在却已经成了扎在了心底的一根刺。
对这世的姐姐,她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且静苑看着她,伸手抚上如风的脸庞,眼底一片温柔。
如风忽然开口问道:你有心爱的人了么?一语既出,满屋皆惊。
且静苑哈哈一笑,心情大好;傻丫头问这个干什么?旁边且静庭凉凉来一句:当今太女殿下,哪有闲情逸致留给旁人,光给她那个风流妹妹收拾难摊子都够忙了。
如风不管,却揪住她袖子,一定要得到个答案。
敲她额头上一下,且静苑没好气的来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么。
男人,可爱的时候哄哄,哪值得花什么心思。
好了,快去看看二哥吧。
她这一次,绝不会再和姐姐爱上同一个人了吧十四章 探病纳南府纳南府。
正是午休的时间,听得宫中有人来报,如风公主要来探病。
纳南一家如临大敌,纳南颍吩咐纳南玉书赶紧到内院去,又把一众家将,通通调来守在大公子院落四周,免得玉书又见这个混账公主一次,伤神一次。
纳南宁在旁边苦笑:娘,你把玉书守得再好,将来还是要嫁过去的。
又何苦弄这么大阵仗,伤了和气不好。
纳南颍两眼一瞪:伤谁的和气?又是你家皇子夫君吗?再说以后,以后的事还说不定呢,哼!纳南宁无奈叹息,这个话题每次都会牵扯到二皇子身上去,越来越觉得辛苦。
如风一进纳南府就觉得怪异,全部人都虎视眈眈,她只是来探病,不是来打仗的好不好,她怎么觉得走进了军营,杀气腾腾的,而且对像,似乎只针对她。
来人直接把她引到二皇子的院落,好坏她也是个公主吧,纳南府当家的也不来迎一下,看来她且如风在这里果然是相当的不受欢迎啊!纳南宁倒是站在院门口,一见她来了,连忙行礼:见过如风公主。
如风连忙摆手,跳到一边,叫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来看看他的病。
二嫂给她行礼哎,怎么受得起。
纳南宁眉毛一挑,这小公主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直起身来,等着如风问话。
那个,我现在能进去了么?如风挠挠头,还有什么礼仪吗,怎么还不带她进去。
纳南宁更是怪异的看了她一眼,这小公主今天居然没有问玉书。
当下也顾不得细想,忙道:我带公主进去吧。
静飞听说你平安回来,已经好多了。
房内,且静飞半倚在床上,一看见如风进来,眼圈一红,就要下床来。
如风赶紧走快几步,搂住了他。
且静飞把如风紧紧抱着,几天来的忧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如风手足无措,回头求救似的望着纳南宁。
纳南宁也在后面苦着脸,她的皇子夫君,一直以来端庄高贵的人,也只有小公主有本事让他失态了吧。
看那人似乎有点喘不过气来了,忙着上前安慰道:别哭了,小公主不是回来了吗。
一边用手轻轻拍着。
如风也可怜兮兮的求饶:你不要哭了,求求你不要哭了啊!你不知道我刚刚有多惨,刚刚有人威胁我说,要是让你哭了,我回宫之后也要哭回来。
你这么多眼泪,我怎么办啊?貌似很苦恼的皱着眉头,引得且静飞扑哧一笑,终于红肿着眼睛抬起来头来,一面嗔怪着说;你太女姐姐的威胁,能对你有用。
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要是真哭起来,准保心疼的就是她。
打量着如风,似乎没什么不妥,终日来悬着的心终于彻底的放下来了。
顺了顺气,这才转过头来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会又要再说一次吧,如风头疼:我不想说,可以不说么?眼前的人,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任性,明明知道是无理取闹,却仍要任着自己的性子来。
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乱跑了,就算要乱跑也要先告诉你一声。
且静飞看她的苦瓜脸,竟没再追问,只握着她手说:回来就好了。
不想说,就不说吧。
平安就好。
刚刚明明都没有哭的,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这话,如风突然觉得委屈无比,眼泪猛的就冲出来了,把眼前人一把抱住,如风哇哇大哭:都是你,都是你,把我惯坏的。
且静飞是这样,奇风二哥也是这样,明明就是妹妹不对,却从来只会纵着,所以才会把妹妹纵得无法无天,任性得不顾哥哥的心情,最终,又要让哥哥来承担痛苦,和离别。
看妹妹哭得肝肠寸断,且静飞心疼不已,忙拍着背,怕叉到气了,一边安慰着:别哭了,别哭了,平安回来就好,以后二哥都不问了啊。
纳南宁在旁边看得直摇头,这小公主被纵坏,跟这几个哥哥不无关系。
明明是小公主不对,自己贪玩不给消息,把整个京城弄得人仰马翻,急病了皇后和二皇子,回来连个解释都不给。
看这架势,似乎还是二皇子错了,一直在那安慰。
不禁暗暗担忧起来,玉书本性高傲,以后又怎会事事顺着小公主。
万一哪天这小公主对玉书腻味了,又看不惯这性子,可怎么办?如风哭得厉害,且静飞一急,竟然咳嗽起来,纳南宁倒了一杯水端上去,如风也顾不得哭了,连忙把脉。
纳南宁抚着夫君的背,一边看着如风的动作说:已经请大夫看过了,就是给急得。
现在听到你回来,已经是大好了。
如风放开手指,知道她说得不错。
不由得更是愧疚不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错了。
且静飞微喘着气,抚着胸口说着:我没事,已经好多了。
下次别乱跑就行。
看样子,已经很疲倦了。
如风知道,肯定是担心着她,所以没有休息好,现在一放松,精神就不济了。
连忙上前说道:那你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本来还想和妹妹再说会话,奈何真的是很累了,且静飞也只得点点头躺下去。
如风抬脚刚要走,风儿!且静飞在身后叫道,如风转过头去,见且静飞略带希冀的看着她:不给二哥道声晚安么?,嘴张了张,如风响亮的说了声:那晚安了。
等你精神好了我再来。
,大大的一笑,却看见失望的神色迅速闪过且静飞的眼眸。
如风硬着心肠转过身来,急匆匆的跨出门去。
对不起,且如风的二哥,我的二哥,这个世界上,不,所有我曾经存在的世界上,都只有一个的。
所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纳南宁把如风送出门来,却发现这小公主今天异常沉默。
一直送到大门口,如风朝纳南宁一礼,就要离去。
终于忍不住,纳南宁冒出一句:公主,您今天没有其他事了么?从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如风茫然的望着她说;还有什么事?纳南宁的脸色怪异无比,竟被她问得一愣,试探着说;真的没有其他事了么?如风仔细想了想,似乎没啥事了,于是点点头道:真的没事了,那我先告辞了。
一直到如风离开,纳南宁都还在诧异状态,这小公主今天竟然没有问玉书,真是天大的怪事。
一边摇着头,一边回大屋去了。
听了纳南宁的描述,纳南颍是一脸喜意,一边高兴的说:不问也好,省得到时候非闹着要见玉书,我怕一群家将忍不住动手,伤了公主总是不好的。
一旁李贺也是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回到宫中,已是近晚饭的时候,老远就看见柳月倚在门口。
一见到如风回来,柳风已是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她怀中,嘤嘤的哭起来。
今天她似乎注定要被眼泪淹死,亏得红衣绿衣谨记着她不爱他们近身的习惯,只敢在旁边站着,却也是红了眼泪,在一边猛抹眼泪。
莫非今天的红眼兔子要从一只变成三只?如风微微一弯腰,就把柳月抱了起来,柳月吓了一大跳,连忙抓紧她双臂,抬起红肿的双眼,抽泣着看她。
她笑着说:我怕你哭太久,站着累,所以抱你进去哭吧,坐在椅子上你爱哭多久哭多久。
柳月脸一红,埋头钻她怀里去了。
这个怀抱,就是她,不是梦啊!她回来了,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看旁边红衣绿衣欲言又止,如风赶紧发话:不要问,我什么都不想说。
去准备洗澡水吧。
绿衣恨恨的瞪她一眼,转身走了。
知道他们也是担心,如风忙补充了一句:我什么事也没有。
下次不会了。
绿衣已经走得远了,也不知道听到没。
夜晚,如风满足的躺在床上舒服得直想叹气,还是回家的感觉好啊!一转头,却突然发现柳月抱着被子站在门口,如风腾地坐了起来,这是怎么了?我睡不着,我要睡在你门口。
我怕你突然不见掉。
柳月看来有些紧张,一床被子已经被挤变形了。
如风一愣,真觉就想拒绝,可一看见红眼兔子深陷的眼窝,就心软了。
是啊,若是她有什么事,这柳月势必会被赶出宫去的,他无亲无故,这世界上,也就只有她了。
所以,这只红眼兔子,才会这么不安吧。
抱着被子上床来吧!不用,我,我就睡门口就好!两眼一瞪,过来。
红眼兔子乖乖的蹭了过来。
如风一把拉过,把他按倒在床上,柳月紧紧闭着双眼,心跳得飞快,几乎要不会呼吸。
如风扯过柳月手里的被子,一抖,把他盖上。
柳月睁开眼睛,不解的望着她,如风微微一笑:睡吧!自顾自的睡了。
黑暗中,两行眼泪滑过少年的眼角,悄无声息。
十五章 纳南玉书刚刚才让大家担心了几天,虽然最终没有什么事,但如风觉得还是自动的禁几天足比较好。
于是白天,带着柳月去皇后那逛逛,下午,和大皇子或者太女姐姐唠会家常,晚上,偷偷练一下心法,想想奇怪女人教的东西,当然,还少不得那个红眼兔子。
自那夜起,红眼兔子就不回自己房间去睡了,非要和她呆同一间屋,还要拉着她衣角。
如风也只得叹气,一个拉着你衣角睡觉的人,你难道让他睡床底下么,当然也睡床上了,幸好这只是个孩子,要不然,她多亏啊!(可怜我们如风公主还没有充分意识到目前的境况)转眼间就到了中秋,惠启王朝里的大事,纳南家的二女儿纳南安,当今王朝里最年轻有为的将军,已经扫荡完边境大小骚乱,逼退来势汹汹的东夷人,带着赫赫战功回朝了。
听绿衣讲得口沫横飞,如风不由得大为惊叹,原来纳南家的人,真的个个受尽上天宠爱,一门尽是将才。
在现代社会里,有才能的男人,尤其是英俊多金又才华横溢的男人,不也是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想到这里,她笑着问绿衣:这纳南安,是不是也是这京城里男子的闺中梦里人?那当然啦,不仅是这京城里的,就是整个王朝,也是少见的。
不过,绿衣口风一转,纳南小将军除了对玉书公子疼若至宝外,还没听说对其他男子有什么特殊的。
唉!这世上能有几人,能及得上玉书公子啊。
如风的笑容微微一敛,话题又要提到这纳南玉书身上吗。
提到就提到,可是为什么眼前这三人要小心翼翼打量她神色。
无奈的翻翻白眼,自己总不能大声宣告:我不是且如风,喜欢纳南玉书的且如风已经死翘翘了吧?别人信不信是一回事,就怕把她当妖怪抓起来火烧就惨了。
中秋夜,皇宫一片欢腾。
纳南安凯旋而归,皇上设宴御花园,朝中众臣都要携眷出席。
红衣绿衣替如风整着衣饰,柳月捧着披风在一旁站着。
一切收拾停当,如风随着前来通传的宫人走了出去。
却忽然想起什么,回头一望,果然见那只红眼兔子倚在门口,眼巴巴的把她看着。
月光如水,凉风习习,那身影,却是孱弱的孤单。
今天,是中秋啊!过来,扬扬手,柳月冲了过来,慌乱的问:怎么了,是不是落下什么了?没有。
微笑着,搂上少年的腰,走吧,我们要遵旨,携眷出席。
少年身子一僵,没有动,苍白着脸低下头去。
后面红衣闪出来,急切的说:小公主,这于礼不合啊。
柳公子,还没有封号,不能去的。
柳月身子开始轻轻挣扎,如风一叹:走吧,我说去就去。
也不顾反对,搂上就往前走了。
红衣一急,忙上前拦住:公主,就是皇上不怪您!难道您就不怕玉书公子生气么?要是玉书公子生气,这小公主闹起来,倒霉的还不就是他们这些奴才。
前尘往事,今天就一次了断吧。
她不是且如风,她也不可能有机会和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白头到老的。
二哥和她,早已经注定各自半生,同时离去,还好,黄泉路上,想着有二哥同行,应该不会怕吧?只是不知道,朝代不同,黄泉路是否也有差别。
红衣一惊,看着小公主突然变得凄然的脸,有些说不出话来,一不留神没拦住,如风拉着柳月就走了。
心里突然有些不安,今晚,要发生些什么吗?看着如风搂着柳月出来,皇上脸色一暗,狠狠的瞪她一眼。
这个臭丫头,今晚的庆功宴就是为纳南家办的,她现在带着个青楼男子出席,不是存心让她这个皇上难做吗。
旁边且静苑且静庭也是抚着额头各自叹息,自己妹妹,就不能让人消停消停吗?今晚看来,是够热闹了。
往人群中一看,果然纳南家一众人等,早已经气得脸变色了,估计要不是皇上在场,几个才刚才战场上回来杀气未退的家将就要冲上去好好理论一番了。
被众人眼光一打量,柳月一阵瑟缩。
如风知他心意,伸手握住他的手,柳月抬起头来,脸色有些发白。
如风冲他一笑,紧了紧手,低声说:月儿,你要学会,陪在我身边。
这一条路啊,已经选定你陪我走下去,怎么能容你退缩。
柳月握紧手中的温暖,眼睛又开始发红。
酒过三巡,皇上突然朗声道:今夜众位卿家得享此良辰美景,当感谢纳南一家,衷心耿耿,护我僵土。
纳南安,上前听封。
如风心中一动,终于主角上场了,不禁好奇向场中看去,二哥那一桌,站起一个年轻女子,红衣似火,腰挂长剑,眉目之间,尽显飒爽之气。
好一个利落的女子,如风暗暗赞道,再往旁边一看,血猛地往头上一冲。
如风站起身来,摇摇欲坠,脸上血色尽去,苍白如纸。
满场哗然,如风突然听不到四周人声,她的双眼,只能看得到那一个人。
仿佛前世今生,她都只能看到这一个人,别的男人,即使耀眼如烈日,也从未入过她的眼啊。
那个人,是她司徒如风一生的魔障,是她连死亡都无法忘却的男人。
可是,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喃喃自语着,她一步步往那人走去,有人挡在了她的面前,她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前进一步,泪水模糊中,她向前伸出手去,是你么,宁远,是你么?可是就像无数次梦中一样,他冷冷的站着,不曾向她靠近分毫,眼里闪烁的,是鄙夷,还是厌恶。
如风的手,缓缓抚上胸口,她的心脏病又要犯了么?要不然,为什么会觉得撕心裂肺的都是疼。
她缓缓弯下腰去,只觉得痛得几乎无法呼吸,抬眼看到的,仍然是重重人影后,那人的冷漠疏离。
又一次,宁远,你在冷冷嘲笑着我的痛苦吗。
且静飞大骇,刚刚一看到玉书,如风像失了魂一样冲过来,嘴里不知道低念着什么,被纳南家家将挡住后,就一脸绝望的蹲下身去。
他离得最近,赶忙一把扶住,却觉得风儿浑身冰冷,似乎失去了温度,当下眼泪涌出,一迭声的唤道:风儿,风儿,你怎么了,我是二哥啊?且静庭,且静苑也是一闪身冲了过来,且静飞轻拍着如风的脸颊,颤声唤道:风儿,风儿,醒醒,我是二哥啊。
你别吓二哥,风儿,风儿。
二哥?如风似乎有些反应过来,回神似的盯着且静飞,且静飞心中大恸,又哭又笑:是,是,我是二哥,我是二哥啊!眨眨眼,如风有些清醒过来,看看眼前涕泪横飞的人,二哥吗?转过头去,再看看人群中,那淡雅高贵的男子,那长着的和宁远一模一样的脸的男子,他是谁?他就是纳南玉书。
轻吁一口气,回答的是且静庭。
原来,他就是纳南玉书啊!原来,且如风,我们一样的可怜,都是爱上了不爱我们的人,并且,我已异世重生,且如风,也已魂归离恨天,都是注定的,再无缘相守。
且静飞紧紧的挽住如风,有那么一刹那,似乎觉得她就要撒手离去,无法驱散心里的恐惧,只能紧紧的,紧紧的抓住。
转回头,征征的望着且静飞半响,那满脸急切慌乱,如风伸手轻轻拭去他脸上泪痕:这一次,不会让你伤心。
那个人,是纳南玉书,即使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他也,不是他。
缓缓站起身,两脚有些发软,深吸一口气,她朝着两位哥哥微微一笑,向自己位子上走去。
右手抚住胸口,原来,宁远哥哥,我从未把你淡忘,你在我心里,刻下的影子,早已深入骨髓,要怎么,才可以,不再爱你。
突然听得皇上一声大喝,如风茫然抬头,只看到纳南安直挺挺的跪在御前,满场无声。
皇上站起身来,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