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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万里长空

2025-04-02 00:35:22

小姐!柳月惊呼一声。

但见光洁如玉的身躯上,没有一丝痕迹,胸口正中,红色的守宫痧很是显眼。

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如风慌忙把被子放下,还好,还好,总算没什么事。

伸手擦擦额头,已经隐隐冒出的冷汗。

少年怔怔的望着,双手绞紧,一脸的苍白。

原来小姐担心的,竟是这个吗?怪不得夜夜同房,却从来不肯碰她一下,却原来,是根本不愿意。

缓缓闭上眼睛,掩去就快奔涌而出却不能让她看见的伤痛。

胆战心惊的坐在桌子上,如风喝着红衣端过来的粥,只觉得尴尬无比,她昨天被这两个人看光光了。

偏偏又还不能责怪,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旁边的柳月,从刚刚起床开始,就白着张小脸,什么话也不说,让穿衣就穿衣,让吃饭就吃饭。

这不,端着碗粥就喝粥,没看见夹一筷子菜,似乎要把整张脸都埋在碗里了。

微微皱了皱眉,如风把碗放下,把椅子拖到了柳月身边,叹口气问道:这是怎么了?我昨晚说错话了?可怜兮兮的摇了摇头,红眼睛抬起看她一眼,又迅速垂下。

那这是怎么了?继续低声下气。

没有说话,只看见一滴滴液体落下,晕染了衣袍。

努力的回想,酒这个东西真的是害人啊!原来她醉后有喜欢脱人衣服的怪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好吧,在这个社会来说,似乎真的是她做错了。

把柳月手中的碗取下来,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温柔拭去:月儿,我什么地方做错了,你要告诉我。

你自己憋在心里,让我猜来猜去,你难受我也辛苦。

那个,昨晚我喝醉了,做了什么事也不知道。

对不起了,以后我再喝醉,你就离得我远远的,不要管我,好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

柳月心里又惊又痛,紧紧搂住了如风的脖子:不要不要我,不要赶我走,不要,不要丢下我。

脸贴在她脖子上,热乎乎的灼得她心痛。

如风被少年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一愣,听得怀中人的哭声,心头暗叹,双手环过少年纤腰,轻轻搂住了他:月儿,不要怕。

我既承诺了你,就永远不会把你丢下。

你相信我,这么多的眼泪,是存心让我心疼吗?少年只哭得浑身颤抖,似乎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如风的手从腰往上滑,抓住少年双肩,轻轻推离少许,少年闭着双眼,不停的抽泣。

如风只觉得心里又酸又软,俯下头去,轻轻的吻住了少年的唇。

少年明显僵住,却在如风温柔怜惜的轻吻里,慢慢放松了身体。

良久,两人分开,柳月喘着气睁开眼,却看见了如风笑咪了的眼睛,又羞又急的把头埋回如风怀里,不肯出来。

还好,终于不哭了。

听着胸口处传来的另一颗心跳声,如风搂紧了柳月,静静的坐着,享受这难得温馨。

小姐,您什么时候去骥山营?柳月从如风怀中抬起头来,低声问她。

如风迷惑的看回去:原来是真的啊,我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好像有这么回事。

算了,喝了酒说的话也不定算数,有空再去吧,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不行。

柳月一着急,居然从她怀里挣了出来:您一定要去,因为你给了那人您的定亲玉佩作信物。

不是吧?如风随手一摸,果然,那块代表公主正夫的玉佩不见了。

脸一下子苦成一团:这下子不去也不行了。

对了,那个骥山营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怎么昨天那些人似乎很看不起的样子?柳月又偎进她怀里,将他所知道的细细道来。

原来这骥山营,其实也算是个军队,奈何从成立那天开始,从来没完成过一次任务,后来就渐渐的发展为各个军营犯了错的,资质太低的,各将军不想要的,通通踢到这个营来了。

平时做的事就是给其他军队当当靶子练练手,战事完了之后打扫打扫战场,实在人手吃紧的时候再去当一下伙头军。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军队的垃圾营,进了这个地方,就再无前途可言,在整个王朝,谁家的人进了这个营,都会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受人嘲笑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有人呆在骥山营里?如风只觉得万分不解。

柳月苦涩一笑:因为有很多人想要生存,骥山营再差,还会付给军响。

如风安慰的握住他的手,继续问道:那么王朝为什么还要养着这个军营,如你所说,早已失去战斗力和威望。

还留着做什么?还要留着,作为警示其他军营用,而且征兵时间为五年一次,若是招进去的人犯了小错,或实在是资质太差,直接赶走太无情,总要有个地方收容的,等到五年期满再离开。

恍然大悟的点头,怪不得那天众人都不愿跟秦介同桌喝酒,原来骥山营在人们的心目中,名声那么坏啊。

反正自己的形象也好不到哪儿去,似乎还挺配的。

不过,要是给那几个护妹成痴的人知道了,肯定是去不了的,那要怎么样去?又偷偷的?让柳月保守秘密,她自己换了身衣服,说是要去逛逛街,果然收到了红衣恨铁不成钢的叹气和绿衣强烈的鄙视眼神。

柳月抿紧了嘴看她装,一双大眼却盈满了笑意,她偷偷的眨眨眼睛,拒绝掉绿衣的陪同,大摇大摆的出宫去了。

当然,皇宫里的大人物们收到的消息是:小公主耐不住寂寞,要故地重游了。

按着柳月说的地点,如风找到了骥山营所在的地方,可是,这是军营么?营门口无人站哨,沿途看见的人都懒散的晃悠着,看见她也就瞟一眼问都没人问。

偌大的操练场上空无一人,遍地狼藉,风一吹,落叶纷纷,如风伸手取下沾在脸上的一根杂草,四处张望。

好不容易逮着个人:请问,秦介在哪?来人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鼻子里哼一声:又来个犯错的。

秦介啊,在后面洗衣场。

摇头晃脑的走了。

如风将自己上下看看,再摸摸脸:我难道就长了个犯事的脸?几经辛苦,问了好几个人,才终于找到了洗衣场,果然,秦介和一个,呃,男人正在洗着一大堆衣服。

如风吸了一口气,果然是个男人,棱角分明,剑眉星目,放现代,那绝对是让人流口水的大帅哥。

男人无意间抬眼,看见了她,明显一愣。

如风赶紧收回目光,俺可不是花痴,只是突然遇到了这久违的阳刚美,有一点点想念而已。

秦介似乎发觉了身边人的怪异,顺着他视线往回一看,也愣住:你怎么来了?如风挠了挠头,讪讪笑着:昨天不是跟姐姐约好了,所以我就来了啊。

沉默,承受着两人怪异的目光,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

.傻丫头,酒后之言怎能算数呢?还是冷冷清清的话,却奇异的带着笑意。

秦介大踏步走过来,走吧,谢谢你陪我喝酒,今天我请你。

以后别再来啦。

果然不请自来,被人讨厌了啊,抱歉,秦姐姐,我来得有点冒昧,但……大声一挥,却是秦介阻止了她:你误会了。

看你衣着谈吐,该是好人家的女儿,来这里名声不好。

黯然一笑,尽是苦涩。

跟在秦介身后,默然往前走。

突起,旁边有人的声音传入耳底,说的似乎是纳南家。

秦介顿住,如风也只好停下,仔细聆听。

哎!知道不?纳南家公然在皇上面前请旨,要求如风公主退婚。

那当然了,玉书公子才倾天下,纳南家怎么舍得辱没了他。

唉!还是我说,人家纳南一家,多风光啊,连皇上都得让着三分。

当军人,就得当那样,才算得上扬眉吐气。

咱这,回家都不敢给旁人提俺在这当着兵。

情愿做纳南旗下的一个伙头军,也比骥山营里的都尉强。

秦介突然起步往前走去,死死咬着嘴唇,似乎压抑着什么,只是越走越快,到后头,如风已经小跑着才能跟上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秦介才转过头来,不自然的笑笑:走吧,姐姐请你外头喝酒。

如风深深看她一眼,突然大声说;姐姐,你请我骑马吧。

我想骑马,骑骥山营的马。

秦介愣住,如风宛尔一笑,晴空万里,不留一丝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