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四十左右,小淫的同事在机场给小淫打来电话,小淫告诉他打车的具体地址,阿瑟和小麦打着哈欠在客厅待着,小米在跟我犯愁:十八,英语还有很多都没有背会,等到考试的时候怎么办啊?我嗤笑:小米,你是去移民,不是去留学,所以你的英语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美利坚合众国会在你爹的妈咪的申请手续上顺利让你过去的,你要是很喜欢学习英语,你就把它当成终身职业好了。
小麦不太满意的看着小米:哎,该担心的是我和阿瑟,我们的英语才是应该担心的,小米你是去拿绿卡的,不是去考试的。
小淫的同事是一个比小淫还要高很多的男人,长相很严肃,当小淫给他介绍我们的时候,我还有些胆战心惊,那个男人不大愿意笑,只是简单的说着是吗好啊之类的语言,所以当小淫说让阿瑟和小麦陪着他一起去的时候,那个男人有着明显的不高兴,所以阿瑟和小麦的计划也就破产了,我不想小淫为难,就说:我和你们一起不就行了吗?最后的结果是我、阿瑟还有小麦,一起陪着小淫和他的同事去了中关村,尽管阿瑟和小麦感觉很不舒服,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小淫是来工作不是度假的。
去中关村转了小半个上午,我累得半死,阿瑟和小麦也是有点儿骂骂咧咧的,很不爽的样子,小淫的脾气真是好,他的那个同事好像没有什么好脾气,有一次还和人家吵了起来,到中午,我明显感觉到脱水的嫌疑,吃饭的时候,小淫的同事才稍微有了点儿笑意,小淫好脾气的和他同事说着看得结果,最后还是拿了一大堆资料回去再定,小麦嘟着嘴朝我小声咕哝:靠,丫拽什么拽啊?我碰了小麦一下,小麦才把后边的话咽了回去,吃完饭,聊了一会天,本来还以为能和小淫待一会儿,一看表都下午一点多了了,小淫和他同事是三点四十分的飞机,回去拿下东西也就差不多了,我只有摇头叹气的份儿了,小淫拽过我苦笑:十八,今天你累了吧,以后我单独来再陪你。
我说:没事儿,公差公差,总不能没事儿过家家吧,还好你昨天晚上来了,已经足够了。
回到公寓,小淫和他同事拿了随身带来的东西,我和阿瑟还有小麦执意要到机场送行,在机场小淫匆匆告别了我们,和那个有点儿凶神恶煞的同事一起上了飞机,阿瑟在回来的路上气得发疯: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部门经理吗?这么不好说话,他懂不懂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的江湖道理,以后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求到我,哼。
我苦笑:也罢,反正时间也不是很长,说不定这个人就是关起门来万事不求人的主儿,所以不是很圆通,算了。
回到小米公寓,小米说我手机有电话了,我不满意的看着小米:哎,小家伙,怎么那么懒,帮着接个电话不会让你提早步入老年时光的,真是。
小米嘟着嘴没有说话。
我看到手机上面有三个未接来电,有两个是公司女老总的手机,另外一个是木羽的手机,我给女老总打过去,女老总开始几里哇啦的抱怨:十八啊,你能不能来一趟公司,销售部开会,可是销售部助理不知道怎么搞得今天也没有来,而且打电话也接不通,销售部的销售报表调不出来,怎么开会啊?你过来吧,今天不算你请假。
女老总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我,不算我请假,这句话像是冰淇淋一样的让我滋润了,就是说不用扣我这一天的工资了?销售部的助理也是,明明知道每个星期二是销售部的例会,怎么就不能把销售报表打出来呢?幸亏前段时间我用过销售部的电脑软件,不然就算给我双倍工资我也没有办法调出报表。
我删除了木羽打来的电话,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等我赶到公司的时候,销售部的销售人员已经凭空等了一个多小时,现在销售人员的日子也不好过,销售进入淡季,他们的工资都是和销售成绩挂钩,销售数量上不去,当然提成也就越来越少,但是生活中的开支和需要却绝对不因为个人的收入低而有所改变,销售人员中经济状况最不好的其实就是超市的理货员,他们保底工资是最少的,只能靠每个月上货架的产品数量提成,一旦上货架的产品数量少了,那么工资当然很低,这些人中多数是40岁左右的女人,有很多下岗的还有因为家里经济实在不行才出来找事儿做的,每个月,财务部清算他们的工资的时候,装工资的袋子都是少的可怜,可是就是这样,公司在调整人员的时候也是动不动就先开除他们,因为有人提出一个很操蛋的理论,说是因为理货员的水平不行才导致销售降低,就是这么一个操蛋的理论,女老总也能相信,亏她还学习什么这个管理那个管理的课程。
我从销售部的系统中调出销售报表数据,女老总在会议室等得有点儿心烦气躁,这通会议开的那叫一个绝,大家都把原因往别人身上推,女老总心烦气躁也是有原因的,一是昨天开了行政会议,二是今天的销售部会议上对于进入淡季的销售计划没有什么出彩儿的,跟一锅粥似的,放我身上我非得气成精神病不可,我拿着笔不断的做着记录,这里没有我能插上话的份儿,我只能安静的听着安静的记着,再不济也可以安静开着小差。
会议最终以散乱的争吵结束,我看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半多了,因为开会晚,所以都没有意识到已经下班了,我出了会议室的时候前台小姐说刚才我放在办公室的手机响了,有两个电话都是找我的,办公桌上的电话也是响了好几次,前台小姐说她替我接听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是个叫木羽的记者,她说我在开会,我拿手机看,一个是小淫的号码,另一个是木羽的号码,真是怪事?木羽找我干什么?我拨小淫的号码,小淫说他已经到深圳了,对今天没有好好和我在一起的事情表示歉意,我说没有关系让他好好休息,坐飞机并不是很舒服的事情,小淫知道我跑到公司开了小半天的会议之后也让我好好回小米公寓休息,我打着哈欠挂了电话,今天还真是有些累。
女老总走得时候问我用不用带我一程,我说不用了,其实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愿意坐别人的车子,因为始终有占人便宜的嫌疑,而且大家谁和谁之间也没有很好的关系,能和平相处已经不错了,我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收拾东西的时候,大家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行政副总打卡额时候顺便帮我也打了卡,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这么好心?可能人是会变得,也说不准,呵呵。
在我打了第十一个哈欠之后我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锁了门,公司的保洁阿姨在清理办公室的卫生,我晃晃悠悠的上了电梯下了楼,在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了木羽来回走动的身影,我很想装作看不见,可惜,他始终看着大厦门口,木羽看见我出来,停止了来回晃悠的走动,径直走向我,有点儿落寞的看着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愣了一下:我在开会。
木羽没有收回目光,盯着我:那么中午那个时候呢?还有开完会之后呢?为什么不回我电话?我尽量让自己平静,我发现一个事实,和木羽这种人说话好像越是吵架他就越是兴奋或者来劲,要是保持平淡他反倒会觉得无趣,我淡淡的问:什么事情?你说吧,说完走人,还有,我不认为你有找我说事情的必要,因为我和你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东西。
木羽挑了调嘴角,嗤笑:是吗?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失望到这种境地,去咖啡屋吧,我真的有事情要说,是正事儿,真的。
我真是有点儿要抓狂的感觉了,真是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到底是吃错什么药,整天就跟打哑谜一样的出现在别人身边,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我突然之间想到那天木羽请我和小麦吃饭的事情,肯定是那个道理了,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我掏出钱包,看了一下,里面有不到五百块钱,那天好像是吃了三百多块,我咬了咬牙,拿出四百塞到木羽手上:给你,这是那天你请我们吃饭的钱,这下,我可是不欠你的了,多余的钱不用找了,我也大方一回,行了吧?我转身就走。
木羽愣了一下: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你给我站住!木羽拽住我的胳膊的时候,我已经无可奈何到了极点,我愁眉苦脸的看着木羽:拜托你,还有什么事情,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不用工作吗?不用赚钱吗?不用吃饭吗?老是这样子,你不烦吗?木羽噗哧一笑,看着我:十八,好,今天我也很想坦荡一回,我跟你说实话,我很喜欢你,所以我想和你男朋友一样的找你,约你吃饭,给你打电话,好不好?我不想象以前那样浪费时间的和你周旋,你快要把我搞糊涂了,我也要发疯了,我发现很多东西要是让你慢慢领会很难,按照你智商的水平还是一下说清楚之后比较保险,程序上好像就是这些,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你告诉我,你把钱收好。
木羽把钱塞给我,我像是傻了一样,张着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因为他总是叫我十八小姐十八小姐,突然之间叫我十八,我开始觉得很别扭,我努力合上嘴巴,咽了几下唾液:哎,你没发疯吧?你怎么老是这么自以为是?就算一起鬼混也得两厢情愿,你懂不懂?我已经有相好的了,已经有了,你这话还是留给别人吧,阿若不错,还有那天陪你买衣服的女人也不错,对了,你在医院时候还让我帮你发过短信,手机上面也是很多女人的名字,你在她们中间找找看,对了,以后还是叫我十八小姐好了。
说完我像是赶苍蝇一样推开木羽,往公交车站快走。
更让人感觉恶劣的事情是,木羽竟然也凑过去,像模像样的站在我旁边也看着站牌找着,我哼了一声,往旁边移了一下,木羽调侃的看着我:我知道你有男朋友,可是我总不会沦落到连被选择的机会都没有吧,再说我还没有觉得自己差到那个份儿上,哎,帮帮忙,我要怎样才能坐车回家?我今天没有开车来。
我保持着沉默,眼睛看着马路上的车流发呆,过了一会儿,我要坐的车子来了,这个时间段下班的人很多,我站的位置正好是车子的前门,我后面排了好多人,我上车,木羽愣了一下,跟着我也想上车,但是被后面的人挤到后面了,我上了车子,车子中门人很少,是下车门,我看着木羽也被后面的人挤上了公交车子,我顺利的从中门下了车子,我看见木羽被前面和后面的人挤到中间很难出来,车子很快就开动了,我在下面冲着被挤的有点儿蒙等转向的木羽摆了两下手,木羽的表情,可是难看到家了,呵呵,看谁还敢说我智商低,看谁还敢说我笨?我跟他急。
正文 第一百章 他说我的狠话穿透他最后一层防御当我坐另一辆车到了小米公寓的时候,我才发现很多恶梦是刚刚开始,根本就没有结束,我以为我摆脱了木羽,可是他正在小米的公寓等着我,我推开小米公寓门的时候,我看见木羽坐在吧台边上看着刚进门的我,阴翳的眼神让我感觉有点儿后怕,阿瑟很不屑一顾的坐在沙发上,看见我进屋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小米有点儿为难的左右看着,但是不知道干什么好,小麦咽着口水,看着我:十八,你怎么把他招来了?我皱着眉头深呼吸了一下,我还没有开口,木羽挑衅的话就到了: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在公交车上放我鸽子?你有本事可以跑到月球上?我绝对找不到你。
阿瑟嗤笑了一声没有说话,我尽量保持着自己的语调:我没有要你和我一起坐公交车,是你自己上去的,你放着好好的车子不开,你跟着我这个穷光蛋起什么哄啊?我真的很想说明白一件事情,我和你不是一个阶级上的人,知道么?木羽生硬的盯着我,我伸手拽过小麦:小麦都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不是小麦?小麦有点儿糊涂的看着我,我顿了一下:连这样的小孩子都知道我很差,还有师兄,阿瑟,你说,我是不是不怎么样,看我长这个样子就知道当女人当瞎了,身材也跟铁板差不多,脸上还有轻微的雀斑,最关键是,我脑子不好使,真的,所以我求你,不要再闹了,你说你不缺胳膊不缺腿的,长得不错,还很有钱,你干吗非要和我过不去?这样好玩吗? 阿瑟拿开我拽着他胳膊的手,走到木羽身边:哎,感情的事情是需要两厢情愿的,一边热是没有用的,你和小米家的关系也不错,不会做这么糊涂不过去的事情吧,十八有男朋友了,按照辈分,我们和小米的年龄不差很多,你也算是我们的叔叔辈了,别搞这么多让小孩子看着都可笑的事情了。
木羽淡淡的看着阿瑟,嗤笑:你有过很喜欢别人的经历吗?你放的下吗?阿瑟愣了一下,木羽哼了一下:可惜,我不能,我不缺乏信心,更不缺乏勇气,十八那个男朋友没有出现之前,我们之间一直很好。
阿瑟点了一支烟,皱着眉,看着我:十八,这件事,你自己怎么看的?我感觉自己的心脏明显的超负荷了,之前我都不知道原来感情的事情是那么的磨人,象一把无形的刀,在心上慢慢的打磨,无形的磨伴随着无形的痛,没有人喜欢的时候希望有人喜欢,甚至觉得只要有个看着顺眼的男人喜欢就满足了,等到有人喜欢自己的时候才发现很别扭,不是单纯的顺眼不顺眼的事情,我犹豫了一下,看着木羽盯着我的眼神:这么说吧,就是全天下的男人都绝种了,都无影无踪了,我也,也不会喜欢你,这下能听明白了吧?木羽的眼睛在我话出口后惨然一笑,阿瑟哼了一声:哎,这下,你听明白了吧?木羽把转向别处的眼睛转过来看着我,我看见木羽的喉结动了几下,木羽挑了一下嘴角,嗤笑:十八,你都不会想到我也会受伤吗?是不是?你都不会想到我,我也会和别人一样受伤,是吗?木羽的手从他的胸口慢慢垂下来:这就是你的真话?我怎么受伤,你都会无所谓,对不对?所以即使最狠的话你也能用更狠的方式说给我听,我之前一直对你说我不会生你的气,不会介意你讽刺挖苦我,我说不管你说什么狠话都伤不到我千锤百炼的心,对不对?其实我一直在受伤,在受着你带给我的伤害,还好我能忍住,而且我告诉自己我愿意忍住,可惜今天,我最后一层防御也被你穿透了。
木羽穿过阿瑟的旁边,没有再回头,出了公寓的门,小米战战兢兢的看着木羽走了出去,阿瑟掐灭了烟,吐出嘴里的眼圈,看着我摇了摇头:十八,你到底造了什么孽啊?这事儿整的,明明你有理,可是我怎么瞅着你跟没有理似的,算了,不说了。
我有点儿颓然的扑通坐到沙发上发呆,这都怎么了?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做,都有人不开心,我自己也不开心,我拿着双手不停的揉搓着自己的脸,小米蹑手蹑脚的坐到我身边,小声的说着话:十八,刚才,刚才我好像看见木叔叔的眼睛红了,他不会被你气哭了吧? 我沉默了一会儿:怨他自己,我没有招惹他,是他没事儿招惹我了小米歪着脑袋看着我:可是,十八,要是木叔叔喜欢你,人家也没有什么错啊?就想你当初在大学时候喜欢别人是一样的,那个时候即使别人不喜欢你不也没有这么狠的伤你心啊?你是不是做的过分了?我嗤笑:长痛不如短痛,让他有这个教训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小麦扁着嘴朝我叹息:十八,这可怎么办啊,其实他还不错,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瞪了小麦一眼:就和你一起吃顿饭,就把你收买了?晚上,我有点儿心神不宁,也没有什么胃口吃饭,看了一会儿电视,小淫打来电话的时候我还有点儿发呆,可能我说话的语调没有什么情绪,小淫担心的问我怎么了,我说今天下午回公司开会太久了,大脑麻痹了,小淫让我早点儿休息,我说你也是。
这件事情我没有对小淫说,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也不想让小淫担心我。
阿瑟趿拉着拖鞋,坐在我身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很为难?阿瑟递给我一支烟,顺手把打火机扔给我:是啊,情感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让自己左右为难,所以我不愿意真的动感情,说实话,很大一部分是怕自己为难,为难到不知道怎么处理,我有过那么多的女朋友,说实话从来没有象你这样为难,小淫在和你之前也是有很多女朋友,可是小淫也没有为难过,要是细究起来为难的根源,可能就是在于有没有动真的。
我转着阿瑟的打火机,没有说话,阿瑟斜着眼睛看了我一下:要不,你给木羽打个电话,跟他解释一下说你的话重了。
我摇头:算了,不能让别人实现梦想的时候,就不要给别人希望,哪怕只是一丁点儿的希望。
晚上睡得也不塌实,快半夜了还是不能好好睡觉,我翻来覆去的动作,让小米也有了抱怨:十八,你是不是良心过不去了,心里有鬼吧。
我叹了口气:小米,你说我,没有人追的时候心里急三火四,巴不得赶快有个人追我,我看着顺眼也就那么一辈子了,可是现在,有人追了,小淫和我也就定下来了,我也就知足了,我压根就没有别的想法,再说我都被老天爷制造成现在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子了,怎么就不能好好的简简单单的生活?木羽又这么横着一个插头,你说他那么一个骄傲的的男人,犯得着和我较劲儿吗?小米拿着枕头打了我一下:十八,你也不能这么没有自信,你不就是长得没有如花似玉,身材也没有凹凸有致,胸小的可怜点儿,脾气差点儿吗?其他的都还行?我哼了小米一声:你是骂我还是夸我,都这样了,我还剩下什么了?你还不如不说呢?小米嘿嘿的笑着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客厅的电话响了,我开了床头灯,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我看着小米:是不是你爹的妈咪啊,这个时候,美国应该是白天。
小米套上睡衣,去客厅接电话,过了一会儿小米拿着免提进来了,小声的和电话那边的人说着话,我闭着眼睛准备睡觉,小米推推我,小声说:十八,是阿若。
我拿着电话有点儿不知所措,那边好像很吵,我大概能听见有音乐的声音,好像还有人唱歌,我听见阿若的声音:十八,十八,在吗?你能听见吗?我说:阿若,我能听见,怎么了?阿若接着说:十八,你和木羽是不是又吵架了,木羽和我在麦乐迪,他喝多了,在唱歌,我一个人没有办法送他回家,木羽说什么也不肯回家,你们帮个忙吧?我看了小米一眼,对着话筒说:阿若,你带他回你家不就行了吗?阿若着急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行,十八,这几天,家里来亲戚了,我爸妈住在我哪儿,我没有办法带木羽回家过夜。
我也有点儿不舒服:那你送他回他家,他家的地址我记得,在西直门附近。
阿若也开始着急:十八,问题是我明天上午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翻译,我不能不换衣服,要是我把木羽送回去,我自己一个人回家有点儿太晚了,怕不安全。
我开始发怒:哎,你害怕,我也害怕啊我也怕不安全啊。
阿若开始着急:十八,我不是为难你,小米公寓不是还住着两个男同学吗,你们一起过来吧,要是没有男生过来,我也害怕,木羽手机里面的男同事这个时候都关机了,太晚了,帮帮忙吧。
小米还不等我答应,就跳下床去找阿瑟了,我很别扭的问了阿若他们所在的位置,让他们在哪儿等着,我穿好衣服,出了房间,阿瑟打着哈欠,很不高兴的看着小米:小米,我可告诉你,下个月的房租一定要减少,我租房可是不包括当搬运工的。
小麦也要跟着去,阿瑟瞪着小麦:你别去了,还得先送阿若回家,出租车里面地方不够,你也帮不上什么忙,睡觉吧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得寸进尺的家伙我看着阿瑟,小心的说:师兄,你就帮帮忙,我也不想去了,反正就一个男人,帮着弄回来就行了。
阿瑟哼了一声:得,这事儿啊,都是你惹出来的,你要是不把话说成那样,至于吗?我还不想去呢,我认识他算老几?小米推推我:十八,你和阿瑟去吧,我在客厅等着你们,你们路上小心,找正规的出租车。
阿瑟不大情愿的和我下了楼,半夜两点之后,外面的空气变得凉了,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外面黑漆漆的,路上只有路灯黯淡的发着光,也没有什么出租车,我和阿瑟等了十多分钟,才来了一辆出租车,我说了地址,司机这个时候也是有点儿疲劳驾驶的状态了,没有什么反映的开着车子,阿瑟在车子上得不得的埋怨着:十八,你看看,这就叫报应不爽吧,真是的,你怎么就能招惹上这种人呢?我看着你也是中规中矩的人,这要是让小淫知道了,还不得气疯了?我看着车窗外面黑漆漆的天空,没有说什么话,半夜之后,出租车的价钱就不是白天的价钱了,所以计价表上的数字比白天跳的厉害,所以这个时候出门绝对不是小老百姓的选择,我的毛病就是每当出租车的计价表上的数字跳一下,我的心也会跟着跳好几下,这个习惯一直干扰着我的心里状态,所以我通常很少打车,怕落下什么心脏的毛病。
到了麦乐迪,我记得阿若跟我说实在二楼的第三个房间,我领着阿瑟上去,阿瑟也感觉到了冷,有点儿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牙齿也跟着有点儿打颤,到了第三个房间,我拿起手机开始拨打阿若的电话,电话号码是走得时候小米告诉我的,小米怕我找不到阿若,电话响了几声之后,房门被推开了,阿若也看见了我:十八,你总算来了,谢天谢地。
过道里面走过一个服务生,阿若告诉他要结账,服务生很礼貌的说等一会儿就去楼下服务台了,旁边几个房间里面隐约传出别人的唱歌的声音,看来老百姓睡觉的时候,有钱人在努力推动国民经济的飞速发展,大家都不容易,睡觉的不容易,贡献钱的也不容易,我听见房间里面木羽在走调的唱着一首歌,唱好几句我也听不出歌词,好长时间我没有想出这首歌是什么,阿瑟在旁边笑:哎,十八,你说要是苏永康知道他的歌曲被别人唱成这样会怎样啊?我这才想起来木羽唱的那首歌名字叫做:爱一个人好难。
阿若走进去,开始拽着木羽的胳膊:别唱了,我们该回家了,别唱了。
房间里面弥漫着浓重的酒味,茶几上散乱的放着小瓶装的啤酒瓶子,木羽背对着我和阿瑟,推了阿若一下:你别管,我又不是不给钱,我就是要唱,要唱整个晚上。
阿若尴尬的看了我一下,把旁边的音乐关掉了,木羽还是拿着麦克哼着,好像没有意识到音乐已经关掉了,结账的服务生礼貌的站在门口等着,阿若拿起旁边的手袋,准备出来结账,木羽突然拽住阿若的手臂,含糊不清的嘟念着:阿若,我就知道你对我好,你别走,别走,我们一起唱歌,别走。
木羽揽住阿若的腰,拿着麦克风,侧着脸吻了阿若一下:我们一起唱歌,来啊 阿若看我一眼:那个,木羽,我不是走,我去结账,人家要打烊了。
阿若挣脱出来,阿瑟摇着头看着我:看看,这就是男人,有酒有女人,所以都糊涂的迈不动步子了。
我看了阿瑟一眼:阿瑟,你帮忙把他弄下去,我下楼等着你们,顺便叫车。
说完我转身下楼,我不想看到任何和我不相干的场景,站在楼下,我呼了几口气,门口有很多出租车,看这个形式,肯定每天来这里K歌的人不在少数,所以出租车的生意也不错,应该都能等到客人阿瑟架着木羽出来的时候,我顺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我打开出租车子的后门,阿若和阿瑟架着木羽进去,我听见木羽胡里胡涂的指着阿瑟说:哎,你是谁啊?我看着你很面熟,阿若,他是谁啊,你认识吗?我们不唱歌了吗? 我坐到车子前面,阿若碰了我一下,我回头,阿若小心的看着我:十八,这个是木羽的手机和钱包,你先拿着,刚才掉出来了,别忘了。
我接过手机和钱包,没有说话,阿若对司机说了东方网景的地址,司机发动了车子,我从车子后视镜中看了木羽一眼,他闭着眼睛靠在阿若的肩膀上,有时候嘴唇动一下,阿瑟看着车子外面。
车子到了东方网景的楼下,阿若下了车子,我刚想让司机开车,阿若拽着我旁边的车门:十八,能不能让你朋友送我上去,我一个人有点儿害怕。
我回头看着阿瑟:师兄,你送她上去一下吧,现在确实很晚了。
阿瑟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阿若,开了车门下去:走吧,快点儿。
阿若走之前,顺手塞给我两张一百的钱:十八,今晚谢谢你了,这是打车费,你拿着。
我没有推辞,看了两眼把钱装到口袋里面,出租车司机看着阿若和阿瑟走远,扭头冲我笑:你朋友很有钱啊,这个地段的房子都是七八千块钱一平方米,这么年轻就这么有钱,真是了不起,不象我们,每天早晨一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着还欠着别人几百块的份儿钱,哎,人比人气死人啊。
我笑了一下也摇头:是啊,人比人气死人啊。
我转头看了一眼东方网景的高楼,在心里叹气,不知道那辈子我也能自己买的起这样的房子,这辈子看来是没有希望了,人的智商在物质基础前面常常会显露的一览无余,变得很苍白,为了不使自己过于跌份还要努力在精神境界上找点儿回扣,所以大家经常会说一句话:咳,我这个人么,淡泊名利,吃饱穿暖,没病没灾就算齐活。
我东想西想的时候,瞄了一眼后视镜,看见木羽呆呆的看着我,我不知道他是真的醒了还是处于一种不清醒的状态,就那么一瞬间,木羽的眼睛又闭上了,我都怀疑刚才我是不是看错了,阿瑟下了楼,上了车子,跟司机说了小米公寓的地址,司机又朝我一笑:咳,我就说你们肯定是有钱人吗,东方网景价钱贵,您说的这地儿更贵,也是,不是有钱人谁还有心思出来唱歌消遣啊。
我在心里苦笑,不过也是,阿若是有钱人,阿瑟更是有钱人,小米更不用说了,爹的妈咪在美国开的中餐馆都成连锁店了,赚美元回中国花那绝对叫做一个实在,小麦和阿瑟一样,再不济车子后面的木羽也是小资,有车有房,合着整个就我一个穷光蛋,我险些笑出声音,阿瑟诧异的看着我:哎,你笑什么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知道吗? 车子到了公寓楼下,我把钱给了司机,司机给打票,阿瑟开了车门,开始扶着木羽下车:靠,真是看不出来,长得不怎么壮,还挺沉的。
我拿着木羽的手机和钱包,阿瑟搀扶这木羽,我开电梯门,上楼,由于太晚了,我都没敢按门铃,怕声音影响邻居,我敲门,不大一会儿,小米就开了门,揉着眼睛看着我们:十八,怎么这么久啊?我都睡着了。
阿瑟哼了一声:不是还得先送他马子回家吗?真是折腾人。
进了房间,阿瑟直接把木羽送到易名原来睡的房间,阿瑟的肩膀上都有汗水了,我把木羽的钱包和手机放到木羽枕头旁边,阿瑟忽闪着运动衫喘气,看着我:哎,十八,用不用帮他脱衣服啊?我摇头:算了,没几个小时就天亮了,别管他了,我们回房间吧。
我转身的时候,木羽的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臂:阿若,别走。
阿瑟嘿嘿笑:十八,看见没有,你在人家心里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都说醉后吐真言,人家醉后喊的人不是你耶,糗大了吧。
我拿开木羽的手,嗤笑:阿瑟,你还别说,我还就真的很害怕别人醉后喊着我的名字,这样也就充分证明了我是无辜的了,以后别人再要是说喜欢我的话,我就有口实之词了,哎,你那天醉后明明喊的名字不是我吗。
阿瑟拍了我一下,两个人各自回房了,小米睡眼惺松的看着我:十八,你还困吗?已经快四点了,再有一个小时天就大亮了,我拿着手机定了闹钟,拿着枕头胡乱的枕着:困啊,可惜,睡不了多长时间了。
小米捂着嘴连着打了两个哈欠:十八,木叔叔和阿若在一起,你会不会不高兴?我翻了个身,奇怪的看着小米:我为什么要不高兴,他和我又没有关系,你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可以问出这样的问题?小米眯着眼睛看着我:电视上不都是这样演的吗?如果一个喜欢你的男人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你当然要不高兴了。
我哼了一声:那是电视,典型的不正常心里,这是现实,知道吗?睡觉,合着你不用上班,我可是要上班赚钱生活的,小祖宗。
闹钟响了的时候,我真是不愿意睁开眼睛,我关了手机闹钟,小米已经不在床上了,我挣扎着起来,因为始终还是要上班,我的上下眼皮不停的跳着,抗议我,我想它们是在警告我没有给它们充裕的时间聚会,我伸了个懒腰,穿好衣服,准备去洗漱,阿瑟在客厅里面拉着臂力器,看见我出来,有点儿奇怪的问:哎,十八,你不是在厨房做早餐吗?我听见厨房里面有煎东西的声音,打着哈欠说:哦,可能是小米,我刚起。
阿瑟努努嘴,看着木羽睡觉的房间:那个,不用叫他吗?他上不上班啊?我恶劣的看了一眼房门:不用叫他,让他迟到,让他老板扣他奖金,批评他。
阿瑟的臂力器被弹了回来:哎,这就是女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说话间,小米从洗手间晃荡出来,阿瑟惊讶的看着我:十八,你不是说小米在做早餐吗?小米更是诧异:十八,不是你在做吗?三个人都同时捂住了嘴:难道……在我们惊讶的同时,厨房的门开了,木羽心情大好的穿着围裙看着我们:一群懒家伙,快点儿洗漱,准备吃早饭。
小麦趿拉着阿瑟的大拖鞋,打着磕睡推开了门:来了。
大家都坐到餐桌前的时候,还是不大习惯看着木羽穿着围裙的样子,阿瑟回过神儿看着我:那个十八啊,有个问题很不明白啊,怎么喜欢你的男人都能下得厨房上得厅堂啊,你是不是太…… 哎,你干吗踢我?我在桌子下面踢了阿瑟一下,阿瑟把后半截话咽了下去,木羽做得早餐是火腿煎蛋,烤得面包,火腿煎蛋得颜色真是不错,看着就很有食欲,小麦咽着口水把盘子拖到眼前,嘴里很不利索得嘟念着:都吃十八和小米做的早餐快一年了,也没有作出这种水平的,对了,小淫做的比这个还好,这些事实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男人只要愿意干,没有干不好的行业,这个女人吗,不管怎么干,充其量也就是会干而已。
小米和我分别瞪了小麦一眼,木羽笑着坐到阿瑟旁边:尝尝看,我都给自己做饭做了十多年了,应该不是很难吃。
当小麦小米还有阿瑟都开始吃之后,我还是有些发愣的看着,小麦看着我:十八,很好吃的,你吃吃看。
木羽的眼光扫过来的时候,我把火腿煎蛋和面包推到小麦面前:对阿,小麦你多吃,我早晨是不吃这个的,我吃泡面。
我跑到厨房拿了一个碗面泡上热水,端到小米旁边坐好,小米诡异的朝我笑,木羽突然看着阿瑟:那个,我昨天晚上怎么来这儿了?我记得我在麦乐迪唱歌来着,怎么来这儿了?阿瑟看了木羽一眼,没有说话,小麦有点儿激动的拿着叉子敲着盘子:哎,你真不知道吗?昨天晚上半夜两点以后,那个阿什么来着?对,阿若打电话过来说你喝多了,在麦乐迪发疯呢?她说家里有人没法带你回家,所以是阿瑟和十八大老远的把你扛回来的,顺便还送阿若回家了,容易吗?那可是半夜两点以后啊,所以你以后要长点儿良心,知道吗?不然真是禽兽不如了。
木羽讪讪的笑了一下,扭头看着阿瑟:昨天谢谢你,和十八了。
木羽看我的时候,我低着头狂吃着泡面,没有说话,阿瑟吃了一口火腿,瞄了我一眼:没什么,江湖救济吗?要是将来我要是有这个时候,到时候你不要看着不管就行了。
阿瑟顿了一下,坏笑的看着木羽:那个昨天晚上,你可是酒后现真情,也吐真言了,我和十八都能作证,你在麦乐迪的时候,在大厅广众之下你抱着人家阿若不放,还当众接吻来着,对,还有个服务生也能作证,还说什么,阿若你别走我知道你对我好,后来把你拉回小米公寓的时候你还拽住十八的手臂说阿若别走,既然这么喜欢,就娶回家好好宠着多好啊,是不是?以后也别让人误会好像你和十八有什么似的,我本来还以为昨晚十八说得话重了呢?所以事后还替十八非常的内疚,现在看来和十八是没有什么干系了,也就放心了,好了误会解开了,我们以后还是熟人,所谓酒后真言,祖宗都给予这句话一个很好的肯定了,你也不要不好意思了,梦里都能喊着阿若的名字,可见你们用情很深了。
我嚼着一口面,一边咽着一边点头:对对,阿瑟说得没有错,我可以作证,昨晚确实如此,阿若也是深情款款来着,所谓英雄美人,那个什么来着?,对,是相得益,益彰。
我在心里真是为着阿瑟这番话叫绝,到底是混江湖久了,真是聪明,连拍带撇,抖了个干净,我赞许的看着阿瑟,阿瑟弹出一支烟,冲我挑了一下嘴角。
木羽很尴尬的看着盘子里面的火腿鸡蛋,犹豫了一下,刚想说话:其实昨天晚上的事情是……阿瑟拍了拍木羽的肩膀,暧昧的笑笑:不用解释了,也不用不好意思,都是男人,这个我懂,理解理解,对了小麦和小米同岁,小麦,记得啊,以后叫木记者叔叔,知道吗?别没大没小的,还有十八,不过比小麦小米大那么两三岁,以后也要叫木记者叔叔,知道吗?即使叫不出来也没有关系,但是一定要向对待叔叔辈一样对待木记者,知道吗?别没大没小的,整天大呼小叫,象什么话?有这么对待长辈的吗?知道了吗?我是师兄,你们都听我的。
木羽有点儿别扭的看着阿瑟,阿瑟递给木羽一支烟:没事儿,我是他们的师兄,他们平时都听我的,你放心,他们以后绝对不敢对你不敬。
我强忍住笑,用脚碰了小麦一下,小麦耷拉着脑袋,看着木羽和阿瑟:知道了。
我搅拌了一下泡面:阿瑟,我不会再大呼小叫了,会象对待长辈一样尊重别人。
木羽啪的扔了手里的刀叉,生气的瞪着阿瑟:哎,你刚才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根本,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阿瑟吐着烟圈,看着我们:那,我刚才说的事情,你们有没有听懂?小麦小米还有我一起点着头:听懂了,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阿瑟朝木羽摊着手:他们都听懂了,这不就结了?放心,世上没有化不开的结。
\' 木羽阴翳的看着阿瑟,然后转头问小米:小米,你房间里面不是还有两个空房间吗?也租给我一个吧?我差点儿被泡面呛到,小米不相信的看着木羽,然后看看我们,再看看木羽:木叔叔,你不是开玩笑吧?你可是自己有房子来着?木羽笑了一下:是有,可是就一个人住很没有意思,我觉得你们这样住到一起很有意思,所以很想凑一下热闹,你肯不肯啊?我绝对不会拖延房租。
阿瑟看了我一眼:问题是,我们大家的年龄差距不小,可能很多东西不能凑到一起,这个房子里面小米和小麦还都是小孩子,和成年人的差距更大,你可能平时应酬啊朋友聚会啊这样的事情很多,所以还是不大方便。
木羽笑嘻嘻的看着阿瑟:我懂你的意思,其实我平时也是很注重自己生活的舒适性,应酬啊还有朋友聚会或者约会之类的事情从来都是在外面,从来不会带人回家,这个你放心。
阿瑟咳嗽了一下,看着小米:这个事情你还是问小米吧,我们都是房客,不起决定性作用。
小米为难的看着我,我低着头始终没有说话,我听见木羽笑嘻嘻的声音:哎,不是说啊,我入住对你们绝对有好处,第一,我可以天天给你们做早餐;第二我可以天天给你们做晚餐;第三,我天天早晨可以开车送你们上班,绝对送到,这么多好处,可不是别人能做到的。
然后我听到小麦欠揍的声音:好啊好啊,这样就最好了,哎……我在桌子底下踢了小麦一脚,小麦不服气的看着我,小米很是为难的看着我:木叔叔,你干吗非要住这儿啊,我这儿条件其实很差的,我们也都是小孩子,很难相处的……阿瑟打断小米,看了我一眼,转头盯着木羽:你也可以把你的房子租给几个朋友吗?我们都是大学朋友,所以才住到一起来着,你的房子应该也有两三个房间才对?也可以找几个单身的朋友一起住吗?也不是什么难事。
木羽泯了泯嘴唇:我也是不喜欢别人往家里带人啊。
小米看着我:十八,你怎么看?我哼了一声:纯属吃饱饭撑着了,闲的。
阿瑟瞪了我一眼:十八,你怎么对长辈说话的?木记者是叔叔,知道吗?我吃完最后一口泡面,看了小米一眼:你们慢慢吃,我先上班了。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有点儿糊涂行政副总这几天开始史无前例的郁闷,因为女老总在公司进入销售淡季的时候空闲时间也变得多了,除了不断的督促销售部的销售还要督促行政副总关于公司其他方面的事情,这种眉毛胡子一把抓的策略让行政副总有点儿一筹莫展,还有一件事情是行政副总忽略了,就是女人的更年期,绝对是越老越厉害,充分显示了姜还是老的辣。
行政部门的第一个改革方案就是行政人员工资实行和业务部门的挂钩制度,这个事情激起了很大的愤怒,很多办公室人员都不知道行政人员和业务销售有什么关系,女老总振振有辞的宣布,每个行政人员都要从自己工资里面拿出一部分作为业绩考核,比如一个职员的薪水是每个月2000元,那就从里面拿出200元作为业绩考核,按照这个约公司销售的状况百分比落实,比如这个月销售数量完成了60%,那么这个职员的薪水就是1800+120=1920元了,问题是这样,不管行政人员怎么努力,那个销售业绩也是上不去的,要是行政人员也能跑业务还差不多,女老总每个月都会制定一个很高的销售的目标,比如大概能销售十万的时候,女老总就会说要突破20万,在这种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横空出世的目标中,是不可能完成销售任务的,所以每个人的工资都要被扣掉一些,少则几十元,多则几百元,按道理说,女人这样会过日子也算是不错,可是管理一个公司的时候绝对不能这样,因为中国人在压制和反压制,报复和反报复这方面很有一套,你不是扣我工资吗?好,办公室用品我给你挥霍无度,明明一支笔能用一个月,我申请五支笔,明明五百张A4纸够用半个月,我申请五千张,至于有人顺手往家里顺东西的人就更不在少数,公司128M的内存条就不知道丢了多少个了,所以这种制度实施之后的结果是不但没有省钱,反而更费钱,所谓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的道理还真不是盖的。
和小淫电话中说起公司这件事的时候小淫笑:十八,你还是让你们老总从哪来回哪儿去吧,这种管理方式简直是怡笑大方。
深圳的天气开始热了,小淫说有点儿透不过气,晚上睡觉都不能穿衣服了,不得不经常用冷水冲着身体,我嘿嘿笑,不知道小淫不穿衣服是什么样子,我觉得自己绝对有流口水的嫌疑,小淫坏笑着说等到北京的时候让我看个够,而且一辈子那么长的免费观看,五月末了,深圳也该热了。
这天,久久不露面的师姐给我打电话说是要到公寓看看我们,声音不咸不淡,不知道这个大美女过得怎么样,在电话里面,我也没有深问,怕别人怀疑我有看笑话的嫌疑,我只是说:那好啊,我们也很想你了。
师姐好像是辞了工作,专门从事厨房的灶台行业,这个职业虽然琐碎,但是同样是劳动,所以没有高低之分。
晚上师姐来了小米公寓,好像瘦了,但是精神状态还好,师姐问了小麦和阿瑟什么出国,小麦愁的直叹气,抱怨自己没有好好学习英语,小麦的家里已经给小麦下了最后通牒,让小麦不要上班了,参加英语补习班,恶补英语,小麦在大学的时候英语是最头疼的,英语四级考了N多遍,可惜没有过,阿瑟倒是不急,说大不了去了澳洲之后先读语言科而已,学习语言是要有环境的,这个理由是不是很正确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阿瑟和小麦在学校的时候就不愿意学习,毕了业根本就是很难收心认真看书了,还好小米似乎对于英语有一种爱好,所以学起来好像很有劲头。
师姐很是无力感的看着我:十八,你呢?他们都出国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叹气:不知道,还是要好好的过日子,对于将来的刻画每个人都没有成功在胸的打算,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现实不是电影不是小说,所以只能踏实着过。
师姐变得老了,没有之前在公司中时候的奔头了,生活中很多事情都是难以想象的,很多东西也是阴差阳错的,之前师姐上班的时候是多么的有奔劲儿啊,每天都会追着赶着的挤公交车,虽然累,但是快乐,现在不用挤公交车了,可是好像少了精神似的,这让我也感到意外。
阿瑟只是不停的抽着烟,他和师姐没有什么话说,之前就是,现在更是没有什么话了,小麦和小米开始石头剪刀布的不知道在赌什么,人长大之后,心就慢慢的变得孤独了,开始和别人变得疏远,疏远之后逐渐生分,生分之后变得尴尬,尴尬之后慢慢就没有了话说,这句话像是真理。
木羽这几天找过我,他的意思是想自己单独成立一个部门,想让我和他一起做,我没有答应,我老是觉得很多事情一旦和他搀合到一起就好像不对了似的,但是我的心里是很向往的,当然是向往赚钱,因为我也很想赚很多钱,尽管这个很多的词语我不知道到底是多少。
木羽说我可以不用辞职,只要用闲暇时间就好,这个条件真的是很有诱惑力。
小米的意思是让我做,小米说:十八,你现在是赚钱的原始积累状态,就像我爹的妈咪刚刚开餐厅一样,只要不违法只要是钱只要不违背自己的原则都应该去做,管他是什么人给你钱呢?我总是感觉很多事情一旦和木羽搀合到一起就很难说清楚似的,从认识木羽到现在,很多事情已经充分证明了我和他实在是很难和平相处,所以从我自己智商的水准出发我还是感觉这件事情有点儿悬,木羽倒是很无所谓,意思是这就要看看我是为了钱放弃暧昧还是为了暧昧放弃钱,总要有一个取舍,这件事情我没有问小淫,因为我也知道小淫是很不喜欢我和木羽搅到一起的。
五月份的最后一天,小麦在反复反复反复的努力决心下,去新东方报名了英语补习,交了钱,领回几本很薄的教材,开始了出国前的英语补习,小米像是个大人似的,一本正经的说:小麦,知不知道有句学习上的明言,就是说虽然书本少,虽然教材少,但是会学习的人要把薄薄的书本读厚了,才叫会学习,知道吗?小麦愁眉苦脸的看着阿瑟:怎么读厚啊?就这么几页?阿瑟很不屑的看着小米:啊,照着你的理论,把牛津的英文词典背会了不就走遍天下了?也是,牛津大词典多厚啊,有本事你把它给读薄了?小米被抢白的无话可说,鼓着嘴吹气。
现在家里有了两个不上班的人了,阿瑟还是不愿意辞职,其实他也不是象别人那样正儿八经的上班,阿瑟怕寂寞,总觉得身边有很多人热热闹闹的会很开心,要是让他好好读书,那就太不可能了。
六一儿童节,小淫给我打电话:十八,祝你节日快乐。
我很是不服气,怎么说也是大人了,和孩子扯上什么关系啊?小淫则说:十八,你的智商很多地方都进化的不怎么利索,在没有嫁人之前还是好好过过儿童节吧,充分享受一下国家未来花朵的待遇。
事后和阿瑟说起这件事,阿瑟嗤笑:十八,就你这样还国家未来花朵?那是小淫抬举你,说损点儿,其实也就是一个没有什么成就感的毛鸡蛋,白瞎活了这么多年了,你自己说说看,你都对得起谁了?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我的半条命没有了6月2日,小淫给我打电话说是深圳下了很大的雨,终于有了叫做凉快的感觉,同时也充分说明了深圳夏天的不可抗拒的到来,6月3日,我给小淫打电话,小淫没有开机,晚上我跟阿瑟说起这件事情,阿瑟不以为然:十八,男人和女人一起一辈子,不能总是那么腻味,小淫肯定是有别的事情了。
6月4日,我给小淫打电话,小淫没有开机,一整天手机都在关机,我的心开始突突的跳,我没有小淫公司的电话只有小淫的手机号码,阿瑟也没有,阿瑟开始不停的拨打小淫的手机号码,每次拨打都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打…… 阿瑟开始不停的烦躁,晚上我在公寓里面来回的走着,被沙发的扶手绊倒了两次,阿瑟心神不宁的看着我:十八,会不会小淫准备来北京了,想给你一个惊喜?我摇着头,说不知道。
6月5日,手机还是打不通,到了晚上,阿瑟想起来:十八,佐佐木肯定有小淫公司的电话,给佐佐木打电话。
晚上十点,给佐佐木打电话,佐佐木说自己在职工宿舍,小淫公司的电话在办公室,第二天再给阿瑟,阿瑟说只能那样了。
6月6日,上午公司开会,我始终等着阿瑟的电话来,女老总讲什么,我一句话也没有记住,冲咖啡的时候一个杯子里面倒了两袋,另一个杯子是白开水。
上午九点半,我还在会议室,阿瑟打我的手机,我想都没有想,就接听了,女老总正在讲话,被我打断,阿瑟的声音不对,但是我听得出阿瑟努力放低声音,阿瑟说:十八,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事情,请放下手里的事情,回小米公寓来,不要坐公交车,打车回来。
放下电话,我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说,直接跑出会议室,后面传来一片惊讶的声音,我感觉自己的腿在发抖,我开始告诉自己没事儿的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到了楼下,我有点儿气喘的招呼出租车,我发现我自己的手臂在不停的发抖,我坐进出租车,愣了两三分钟才说出小米公寓的地址,司机很诧异的看着我:你没有记错吧?出租车到了小米公寓,我疯狂的跑上楼,然后按着小米公寓的门铃,小麦过来开的门,低着头,我没有看见小麦的表情,我直接奔着阿瑟过去了,我听得出自己的声音也在发抖:阿瑟,到底怎么了?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小麦和小米的脸上都在流泪,眼睛也是红红的,阿瑟眼前堆满了烟头,阿瑟皱着眉看着我,阿瑟靠近我,把他的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十八,这件事情,不管怎么样你都得知道,即使你支撑不住。
小麦得哭声传入我得耳朵,我有点儿失控得摇着阿瑟手臂:师兄,到底怎么了,你说话,说话啊?阿瑟看着我:十八,小淫3号那天出了车祸,同车的还有他们公司的一个同事,车祸双方都没有活下来的,我上午打电话到小淫公司知道的,为了核实,我刚刚让佐佐木给小淫家里人打了电话,小淫的两个哥哥还有父亲已经去了深圳……阿瑟说不下去了,我的大脑嗡的一下,我的眼泪一瞬间流了出来,我虚弱的摇着阿瑟的肩膀: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骗我,骗我的!阿瑟按着我坐到沙发上:十八,你冷静点儿,我知道你难过。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天塌了,把我砸的无法呼吸无法喘气,我像是傻了一样看着师兄阿瑟的脸:阿瑟,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小淫不喜欢我了,所以才让你这样说,对不对?你告诉我,没有关系,小淫喜欢谁都行,他还活着,他只是不喜欢我了,对不对?小米拽着我:十八,你不要这样。
阿瑟慢慢蹲在我面前,我模糊的眼神中间,看见眼泪顺着阿瑟的眼角流出来,一滴接着一滴,阿瑟握着我的手,哽咽的说:十八,你要是难受就哭吧,不要忍着,你哭吧,我们陪着你一起哭,好不好?我的脑袋无力的靠着沙发,数不清的泪水顺着我的眼角往下滴着,很多年了,我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哭了,原来还是会哭,因为伤到心的最底处了,我没有办法忍得住,那一瞬间我第一个反映就是在心理问着:小淫,你让我一个人怎么活?怎么活?你说啊?我流泪流了一下午,直到眼睛里面不在有泪水渗出为止,一个下午一个晚上,阿瑟小麦小米还有我什么也没有做,除了流泪就是流泪,没有人讲话,因为这个时候说出任何话语都是那么没有用处而且极其苍白,我的手机中间响过三四次,我关了手机,这个时候,任何人的电话对我来说都没有一丁点儿的意义。
阿瑟告诉我,在深圳的小淫和同事一起开车出去办事,和一辆醉酒而且超速行驶的车相撞,事故中的六个人没有一个人活着,肇事司机一家成员:醉酒的丈夫,妻子,七岁的儿子,三岁的女儿。
最后,连一个让我恨的人都没有留下。
阿瑟还告诉我,小淫手机里面的号码,排在第一位的,是我租住的房子的电话座机号码,出事那天交通警察拨打了一个下午,而我住在小米公寓,后来,警察让小淫公司人事部门通知了小淫家里。
第二天,我请假了,女老总很不满的声音让我也跟着歇斯底里,我沙哑着声音告诉她我的半条命已经没有了,所以我必须请假。
阿瑟也没有上班,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阿瑟对着话筒说:你帮我跟财务部说一下,我不想干了,直接清帐吧,过后我回公司收拾东西。
我没有去成深圳,阿瑟说小淫的骨灰已经被带回他的老家:山东济南。
我只是不断的发呆,我很希望在自己发呆的某个瞬间或者某个眨眼的时候有人告诉我之前都不是真的,可惜没有人告诉我,到了晚上我已经连着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小米怎么让我吃我都没有胃口,我觉得自己可能会成为神仙,到了半夜,阿瑟让小麦和小米按着我的手,给我灌了一袋牛奶,我挣扎,牛奶被摔在地板上,阿瑟红着眼睛给了我一个耳光,当我听到清脆的响声之后,我怀疑那不是打在我脸上的声音,因为我都没有感觉了,连平时最怕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了,阿瑟愤怒的看着我:十八,你以为你这样小淫就会回来吗?小淫会希望你这样子绝望吗?提到小淫的名字,我枯竭了泪水再一次没有数量的滴落着,我的嗓子哑了,我连说话的声音都表达不出来,我看着黯淡的灯光,觉得生命是让人感觉不到希望的东西,我没有意志了,以前不管和小淫怎么没有处好怎么吵架怎么伤对方的心都没有绝望过,因为我知道他还在某个城市某个角落好好的生活着,可是这一刻,所有的,都没有了。
阿瑟收回手,一边哭一边看着我:对不起十八,你不要这样,我们都不好受,不止你一个人难过,不止一个人伤心,知不知道?在随后的两天,不管我去哪儿,不管我干什么,不是小米就是小麦,一分钟不离的跟着我,跟着我的距离不超过半米。
6月10日,阿瑟开始给佐佐木打电话,给大雄打电话,佐佐木已经把事情告诉了大雄,他们决定12日到北京,平K还不知道消息,阿瑟给平K打电话的时候平K追根问底儿,阿瑟开始发火:你他妈的快点给我回来,罗嗦个头,12号到北京,听到没有?说完阿瑟摔了电话,我只是没有声音的抽着烟,这几天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抽烟,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抽了多少,咽喉炎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毛病。
6月12日,上午佐佐木从上海坐的飞机最先到的北京,是上午十点二十分,上午十一点四十分钟,大雄从广州坐的飞机到了北京,下午三点十五,平K从香港到北京当平K知道小淫的事情之后也开始哭。
佐佐木来的时候给我带来了一个盒子,我打开看,是一个玉石雕刻的笔筒,上面是李商隐的诗句: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还有一块雕刻着龙的图案的玉诀,李商隐的诗句以前在大学的时候跟小淫提过,我说我很喜欢这句话,佐佐木说:十八,小淫说你不喜欢珠宝不喜欢金银首饰,所以托我一个朋友去蓝田的时候帮你订做的,龙的图案,是因为你属龙,他说你会喜欢这些,我本来是想等到小淫到北京之后让他亲手给你的……我如此爱着的男人,在心里一分一秒的惦念我,惦念的颜色和质地都是如此的温软和细腻,这一生,让我怎么去怀想和记忆?6月14日,阿瑟、佐佐木、大雄、平K、小麦还有我和小米,坐火车去济南,因为我从来没有坐过飞机,这几天我的状态不好,极度虚弱,阿瑟怕我在飞机上有不好的反映,所以才决定坐火车。
6月15日早晨下了火车,我在车站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百合花,转了一趟长途汽车,到了小淫的老家,小淫的两个哥哥很意外,因为他们没有想到我们会去,我第一次到小淫家,小淫的妹妹和小米的年纪差不多,哭得很厉害,小淫是她的三哥,小淫的妹妹告诉我三哥对她很好。
乡下的规矩很多,说是横死的人要尽快下葬,不让会有很多怨气的,所以小淫的骨灰在10号就安葬了,地点在距离家很远的一个山腰上,小淫的两个哥哥带着我们去,后来小淫的妹妹也跟在后面去了,拉着我的手说要去看看三哥。
小淫的坟很新,上面的土还没有干透,所以也没有杂草,很干净,我蹲着把手里的花慢慢放到坟前,只有包着百合花的包装纸的声音被风吹着发出咔咔的声音,小淫的妹妹开始呜咽的哭着,我的眼睛开始不争气的蒙上水气,然后泪水落下,我低头的时候,泪水落到百合花上面,佐佐木弯腰把一些面巾纸塞到我手里,小米慢慢伸手拿过面巾纸擦拭着我的眼睛,阿瑟伸手把我拽起来,大雄把酒递给阿瑟,小麦把手里的军刀也递给阿瑟,阿瑟转过身,我听见玻璃瓶子碎裂的声音,然后阿瑟把一瓶酒慢慢的倒在小淫坟前的空地上,大家没有声音的站着,小淫妹妹呜咽的声音时断时续的在风里游荡着,小淫的哥哥过去把坟上压着的纸重新摆了一下,喃喃自语:老三,你的朋友们过来看你了。
不知道占了多久,大家都没有说话,最后阿瑟叹了一口气:走吧。
我说:阿瑟等等。
然后,我说:我的双腿上跪过天下跪过地,中间跪过早逝的长辈,我欠小淫很多,我把半条腿的仪式给小淫吧。
然后我单腿跪在小淫墓前,单腿跪地是求婚的仪式,我不知道我想表达什么,也不知道小淫会不会懂,小米馋着我起来,大家慢慢往回走,快要拐过山脚的时候,我回头看,小淫的坟上的纸被风吹的响了,百合花安静的躺在坟前,那一瞬间我感觉小淫在看我,露着酒窝和洁白的牙齿,他在朝我笑。
回到小淫家里,我从小淫的物件中找了两张照片,一张是小淫在深圳的单身照片,还有一张是在大学的时候和我在一起的照片,笑得很幸福。
走得时候,阿瑟、佐佐木、大雄、平K、小麦还有我和小米,每个人掏出二千块钱,放到一起,塞给小淫的母亲,老人家的眼睛再也没有办法哭出泪水了,只是沧桑的看着我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坐长途汽车到了济南的火车站,我的神智变得不清楚,眼睛看什么都不清楚,上火车之后阿瑟塞给一个纸袋,我打开看,是我刚才给出的二千块钱,我惊讶的看着阿瑟,阿瑟看着我:十八,你不要跟我讲任何话,我也很累,我知道你比我们都累,你的钱你自己留着吧,不要和我们争了,你即使心里不高兴也不要和我争吵,省省力气,等你身体恢复好了之后再和我慢慢吵吧。
后来小米告诉我,那天阿瑟和小麦每人拿了八千块钱,佐佐木、小米和平K每人拿了五千块钱,大雄拿了二千块钱,每个人拿钱的数字是阿瑟定的,我知道,只有我和大雄是最穷的。
回到北京,大雄、佐佐木、平K开始定返程的机票,6月19日佐佐木、大雄和平K同一天的飞机,但是终点不一样,分别是上海、广州、香港,佐佐木上飞机的时候和用力拥抱了我一下,在我的耳边小声说:保重了,嫂子。
我的眼泪落在佐佐木的肩膀上,阿瑟拍拍我:十八,不要这样。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他恨我诅咒他女老总知道了我的半条命没有了,没有怪我,还很同情的看着我:十八,活着的人总不能辜负命吧,不管怎么样,你都还得活着,这是个事实。
那一刻,我第一次发现女老总是那么美丽的女人,上班后我还是不能好好的工作,我开始经常性的发呆,像个迟钝的老年人,动作也慢,像是鲁迅笔下的祥林嫂一样麻木着没有精神头,我开始害怕在晚上听不见声音,我必须开着灯才能睡觉,夜晚必须能听见声音,风声雨声暖气瓶声电视声音录音机声音马路上的车声或者自来水嘀嗒的声音,只要有声音就好,要是没有声音我就会烦躁,而且发怒。
我从小米的公寓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小米和阿瑟都反对,我知道他们怕我不正常,可是我,太想让自己安静一段时间了,我不想让自己悲伤的情绪困扰着阿瑟小米和小麦,我就想让自己安静的呆着一会儿,刚回到租住的房子的时候,每天晚上的八点、十点、半夜零点这三个时间段,小米和阿瑟都会打来电话,问我在干什么,吃饭了没有,睡觉了吗?我会如实回答,让他们放心。
对面房间的小卜,很是奇怪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说他很担心我,因为每天我看着都不开心,我告诉小卜我和小淫的事情,告诉小卜小淫的事情,小卜很想安慰我,但是我知道他找不出合适的语言,所以每天晚上小卜都会把做好的菜分给我一些,让我吃,虽然我没有什么胃口,但是还是将就吃一些,我不太想让别人失望。
晚上,我看着没有小淫之前买给我的巧克力发呆,那些巧克力我没有吃完,每天吃两块,还有两个多月的数量,我一块一块的把这些巧克力垒起来,我喝一口啤酒吃一块巧克力,巧克力的包装纸被我丢在水泥地上,阿瑟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已经有点儿迷糊了,地上到处是被撕烂的包装纸和喝光的啤酒罐,我努力让自己发出正常的声音。
阿瑟说:十八,明天是周末了,你过来小米公寓吧,你已经自己呆了好几天了,我们不放心你一个人呆着。
我忍着巧克力从胃里往嘴里反出来的味道,混合啤酒的味道,让我想吐:阿瑟,到时候再说吧,这几天很懒,不爱动弹。
我听见阿瑟在电话里面叹息的声音:十八,你不要这样,你必须过来,不然我领着小麦和小米去你哪儿,知道吗?我答应了一下,放了电话,往沙发上靠着头,刚才想呕吐的感觉这个时候稍稍减弱了一些,我慢慢剥着巧克力,慢慢放进嘴里嚼着,然后慢慢喝一口啤酒,努力的,很努力的往下咽着,我忘记了巧克力到底应该是什么味道,电视里面放着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是我能听见声音,还好我还能听见声音,这个时候我好像听到敲门的声音,我没有动,因为我的意识不确定我会不会有错觉的判断,当敲门声再次想起来的时候,我摇晃的站起来,往门口走,脚底下的空啤酒罐绊了我一下,我的膝盖跪在地上,摔了一下,左手扑倒的地方是前一天我摔碎的啤酒瓶子,我看见手掌中间有一个尖尖的玻璃碴子插在上面,我用右手拔出来,然后我看见有鲜血一滴一滴的渗出来,敲门声还在持续,我努力站起来,开了门,我看见的人不是小卜,是木羽。
当我从木羽眼神中读出怜悯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象一只受伤的动物,我转过身,不想看他一眼,木羽在我身后关了门,我慢慢坐回沙发,接着喝我的啤酒,木羽坐到我对面:我给你的手机打过电话,但是基本都是在关机状态,去小米公寓找过你,小米说你回来这儿了,小米已经告诉我了,我来看看你。
木羽干净白色的衬衫让我看着,有说不出的刺眼,我顺手把刚才剥好的巧克力塞进嘴里,反复反复的嚼了很久,因为我已经咽不下去了,胃里的东西开始疯狂的向上翻腾,卡住我的喉咙,我用双手按住胸部,想让自己感觉舒服一些,左手按过的沙发扶手留下殷红的血渍,我听见木羽的惊叫:十八,你的手……我踉跄的冲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开始呕吐,粘稠深色的巧克力混合着啤酒被我吐出来,这两种东西发出刺鼻的味道冲击着我不断的呕吐,我抱着马桶冰凉的沿,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还没有一个马桶实在,几滴眼泪滴在马桶里面,我感觉有人碰了自己一下,我看见木羽的手递过一杯水,我摇头,木羽蹲在我身后,他拿着面巾纸慢慢靠近我的嘴边,我一回手打开木羽伸过来的手臂:别碰我。
我慢慢回到我坐着的地方,还有很多巧克力摆在我面前,我还没有吃完,我把这些巧克力抱在怀里,一块接着一块的往嘴里塞着,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咽下去了,我喝啤酒也咽不下去,喝很多还是咽不下去,我听见有人温柔的对我说:十八,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抬头,看见小淫在我对面,穿着干净的衬衫,在对我安静的笑着,我惊讶的站起来,怀里的巧克力哗啦的掉在地上,我扑过去,我抱住小淫的身体,我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我说:小淫,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你不要再回深圳了,不要等到合约满,就在北京不要回去了,好不好?小淫一动不动的让我抱着,没有反映的站着……当我睁开眼睛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抱着别人的胳膊睡了一夜,我吃了一惊,我看到木羽坐在我旁边,我竟然抱着木羽的胳膊睡了一夜,木羽白色干净的衬衫上面到处都是巧克力的颜色还有血渍,我松开木羽的手臂,开始努力回想发生的事情,木羽安静的看着我,伸手摸了我的头一下,勉强笑:醒了?我后退,木羽拽住我的手,站起来,温和的看着我:十八,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怎么悲伤都是没有用,你还是要好好活着,对不对?我甩开木羽的手,木羽板过我的肩膀,直视着我:十八,你跟着我吧,我会对你好的,真的,你搬到我那里,好不好?木羽的手指慢慢靠近我的嘴唇,木羽眼睛里面的某种亮光彻底激怒了我,我推开眼前这个男人,恨恨的看着他:你马上消失,我不想看见你,我男朋友用每一寸呼吸来爱我,容不得你这种亵渎,老天爷真是瞎了眼,要是能让我来选择,我宁愿死的人是你,我宁愿出事死掉的那个人是你而不是小淫!我看见木羽的手臂举了起来,在半空中手握成拳头然后又伸开,木羽愤怒的看着我:你,,竟然诅咒我死?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的不堪?你就那么恨我?如果死的是我你是不是就开心了?木羽淡然的退了几步,他的手掌没有打到我脸上,我听见他冷冷的声音:是,我曾经嫉妒,甚至是很嫉妒你这个半路冒出来的男朋友,我承认听到小米说他出事儿的时候我有一半悲伤,还有一半欣慰,因为我觉得他把你还给我了,可是我还没有卑鄙到诅咒别人去死的份儿上,听到没有?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木羽转身后又一次转过来盯着我,我看见他眼神中的恨意,木羽阴翳的嗤笑着:我现在真是后悔,我后悔昨天晚上你把我当成别的男人的时候我竟然什么也没有做,竟然在沙发上安静的坐了一夜,我真是应该做点儿什么。
木羽出门的时候把我的房门砰的摔了一下,我颓然的蹲到地上,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我说:小淫,你为什么不管我了,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他说不要梦到前生下午,阿瑟过来拖着我去了小米的公寓,小麦参加新东方的英语补习已经半个月了,我无精打采的翻着小米吧台的上日历牌,时间真是快,已经六月末了,北京已经是夏天了,可是我还是感觉到冷小麦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从嘴里嘣着英语和小米进行口语交流,小米能听得懂小麦说什么,小麦还是听不懂小米在说什么,小米告诉我再有两天天学校就开毕业典礼了,一个系的学生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都要离开学校了,至于以后在社会上会不会见面还能不能认出对方,都是可怜的未知数,我也叹息,认识也好不认识也好,有什么用呢?能多一份儿开心还是少一份儿俗套,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真的一下子老了很多年,师姐知道小淫出事之后给我打电话时候说:十八,小淫没有福气啊,娶不了你。
我苦笑:师姐,你怎么就知道是小淫没有福气呢?是我没有福气才对,我嫁不成小淫。
阿瑟辞了工作之后突然变得很懒,连最喜欢的女人也不愿意约了,就是在房间里面发呆,开始经常回家,开始经常给父母打电话,说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有自己买了什么样子的衣服和什么样子的鞋子,有时候没有什么事情就是问一下家里好吗?阿瑟的妈妈对阿瑟的这个变化很不习惯,还来过小米公寓看过我们,小心的问小麦阿瑟是不是最近有了什么事情了。
我象一只上了岁数的猫一样趴在吧台上一动不动,阿瑟递给我烟,我摇头,阿瑟转着打火机,幽幽的叹气:这件事儿我感触太大了,好好的人,说没有就没有了,连伤心都来不及了,人生这个玩意儿太让人摸不到头脑。
我看着自己左手心的疤痕,有点儿想傻笑,人这个物种还有这个伤口可以慢慢的功能?是身体求生的欲望还是灵魂作用下的求生欲望,还是只不过是血液中的一种自发功能而已?阿瑟寥落的看着我:十八,之前打过你一巴掌,你会不会记恨我?如果不舒服就还回来,你打我几下,多了算作利息。
我苦笑:兄弟之间怎么会有记恨呢?我不会记恨,但是我会记住。
阿瑟吐了一口烟:要是不打的话,以后可不见得有机会了,我和小麦去澳洲的手续已经申请了,顺利的话也就是八月末九月初就该走了,之后真是不能保证什么时候还会再见面,北京就剩下你和小米了,小米说是明年六月份也会移民了。
阿瑟顿了一下,看着我:哎,十八,你说我犯贱不犯贱?我可想让你揍我一顿了。
我笑,没有说话,脸部肌肉有点儿发紧,多久没有笑了?小麦凑过来,吭哧了好半天,看了一眼手里的纸条,说出一句话:what do you want to have tonight? 阿瑟弹了小麦的头一下:靠,吃你个头,在中国人的地盘上说中国话,别拽什么鸟语?小麦吃惊的看着阿瑟:那个阿瑟,你能听懂我说的英语啊?你太神了,你英语真是厉害,竟然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佩服佩服。
小麦走开的时候,阿瑟歪着脑袋看着我:十八,刚才我说什么了?小麦那句英文是啥意思,我蒙对了吗?外国人的语言原来这么好糊弄啊?晚上,我的手机不停的响着,我没有接听,站在阳台发呆,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厌恶接听电话,小米把手机递给我:十八,接一下吧,这个人这么执着,说不定是有什么事情了。
我接过电话,电话上面显示的是小卜的号码,我接听,听见小卜那边有点儿乱哄哄的,好像有争吵声音,我听见小卜问:十八,你在家吗?我说我不在家,在朋友这边,小卜着急的说:十八,以前在你房间看见的那个男人喝多了,在你门外不停的砸门,我说你不在家,他不相信,他偏偏说你在家,要你开门,现在还在砸门呢,你等下我把电话给他,你和他说。
我还没有说话,我就听见木羽发怒的声音:十八,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你不要以为你躲在家里我不知道,你出来。
我压制着自己的怒火:我不在家,你不要再砸门了,影响邻居休息,我在小米这儿……我还没有说完,电话卡断了,我无奈的看着小米,小米有点儿欲言又止,小心的看着我:十八,其实木叔叔很紧张你的,他知道你的事情之后紧张的出房间门口的时候都摔了一下,阿瑟也说木叔叔可能对你是的真心的。
我没有说话,看着阳台外面的天空发呆,我现在的脑子变得越发迟钝了,对事情的反映也变得很迟钝,女老总这周有意无意的在话语里面说:十八,你这样工作的精神状态不行啊。
我也知道自己有点儿不行了,我没有反驳,只有沉默。
我和小米在房间里面的阳台上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相干和不相干的话,我们听到客厅里面传来叫嚷的声音,还有阿瑟的声音,小米看了我一眼:十八,怎么了?我们出去看看吧出了房间,我和小米都有些惊讶,我看见木羽满身酒气,阿瑟从门口把他驾到吧台边上,木羽看见我出来,拽着阿瑟的胳膊,笑:哎,我跟你说,十八是个恶毒的女人,真的,很恶毒的那种,你信不?我还以为她很善良呢?其实,是善良的外表下面掩藏着恶毒的心肠…… 阿瑟皱着眉头打断木羽:哎,你不要瞎说,要不是看你喝醉了我会动手的。
木羽嗤嗤的笑:你动手?那你动手啊,最好把我打醒,我快要疯了,都都疯了。
木羽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指着我不正常的笑:你们问问十八,她善良吗?你们都不知道,都不知道,十八说了,如果让她选择,她宁愿死的是我,她说老天爷不长眼,她说她宁愿我死掉,她诅咒我死,这话是她说的,不不信,你们问她,狠心的丫头,我连动手打你一下都舍不得,你却诅咒我死,你狠心……木羽没有说完就扑通一下坐到地板上了,阿瑟看了我一眼,伸手把木羽扶起来放到沙发上,木羽有点儿糊涂的拽着阿瑟的手臂不放:十八,你干吗,干吗就那么恨我?阿瑟往外拽着胳膊,但是没有拽出来,木羽抓的很紧,阿瑟盯着我:十八,你真的?那么说他了?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小米拿手捂着嘴:十八,你怎么,可以,木叔叔跟你无冤无仇的……小麦摇着头:后遗症啊,十八的心里肯定是因为小淫的事情太难过了,才会胡说的,你们不要怪她了。
阿瑟招呼小麦:哎,别愣着了,过来搭把手,把他架进房间里面。
小麦和阿瑟抬着木羽进了易名住过的房间,阿瑟出来后带上门,看了我一眼:十八,大家知道你难过,可是他去看你也是好意,再不舒服也不能说那么狠的话让别人伤心,生死有命,也不是他造成你的不开心,要是他真的因为你说得那些话不小心出了事情或者做了傻事儿,你的良心就真的会安稳吗?算了,以后说话要注意。
晚上,我没有睡好,现在我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小米在我旁边安静的睡着,像个天使,我翻来覆去的翻身,实在睡不着,我下了床,摸黑来到客厅,小米的房间正对着吧台,我叹了口气,阿瑟丢在吧台上面的烟盒还有几支烟,我摸索着拿出来,我开始到处找打火机,没有找到,对于一个很想抽烟的人来说,有了烟但是没有可以点火的东西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瞄了一眼吧台上的夜光表,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我拿着烟进厨房,用灶台上的火点了烟,打开冰箱门,很多东西,但是我没有胃口,现在就是对酒也失去了兴趣,看了半天,我顺手拿起西红柿,放下,拿起黄瓜,放下,拿起牛奶,放下,最后拿起一罐果酱,我嗤笑,我都不知道自己拿果酱想干什么,该不会是想涂抹到香烟上一起抽吧?不过还好,果酱的包装瓶吸引了我的兴趣,我拿了出来,关上冰箱门。
回到吧台的时候,我看见有人从洗手间方向过来,也看见我了,我小声问:阿瑟吗?干什么?这么晚。
阿瑟没有说话,径直朝我过来,顺手拿走我手上的烟,吸了两下:没干什么,半夜起床放水。
从声音我听出不是阿瑟,是木羽,我有点儿不知所措,木羽小声干笑了几声:十八,你说这个时候我要是对你动手,把你打个半死会不会有人知道?很多时候,我真是很想出口气,你能把我气死,我绝对相信你有这个本事。
我没有说话,转着手里的果酱瓶子。
木羽靠在吧台上,叹了口气,从烟盒里面拿出一支烟递给我,我木木的接过来,木羽把他手里的半支香烟递给我,点上,幽幽的看着我:刚才,我做了个梦,然后就醒了。
木羽换了个姿势靠在吧台上,看着我:我刚才梦到你了,在梦里你跟我说你很困惑,连你的手指头都困惑,你告诉我说你梦不到前生,你说你很想知道前生你是不是欠了我的,然后,我就醒了。
木羽没有移开目光,盯着我:其实,我也一样困惑,我很不希望你能梦到前生,因为我怕你梦到前生之后,发现你真的不欠我什么,那么我,是不是连纠缠的理由都没有了?我看着烟发呆,木羽转过身体,眼神凑到我扭头的方向,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十八,这里是心脏所在的位置,这个地方其实很脆弱,你拿一把刀子插在这儿,我能看见伤口和疼痛,因为那是硬伤,可是你给我的是内伤,没有伤口,连疼痛都是没有知觉的,是神经疼,你懂吗? 我掐灭了烟,看了木羽一眼:我不认为给过你伤害,你完全可以不受伤,当一个人知道什么东西会让自己受到伤害的时候完全可以远离。
木羽讪讪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我想起之前我曾经对小淫说过,没有人愿意受到伤害或者去伤害别人,但是越是小心翼翼往往伤害更大,因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伤害上面而忽略了爱的存在。
不是我刻意去注重伤害,只是从木羽身上,我看不到爱的存在,一点儿都看不到,尽管我对这个男人曾经有过心悸和慌乱。
木羽沉思的看着我:十八,我想问你个问题,之前你是诅咒我死,所以我很难过,现在由我来说这个问题,我是说如果,如果有这样一个可能,我、小米、小麦、阿瑟四个人当中,只要有一个人死掉,就可以换回你男朋友活过来,你选择谁?我嗤笑:小米是我的好朋友,小麦和阿瑟是我的好兄弟,相思之情和兄弟朋友之情是一样重要的,我不希望他们有任何闪失。
木羽无奈的笑了一下:说来说去还是没有别的选择,你还是会选择让我死,对吧?因为我既不是你的兄弟也不是你的好朋友,对不对?我盯着木羽的眼睛:我没有别的选择。
木羽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冷笑:可是我有,看来你还是爱的不够深刻,如果是我,如果能让我爱的人活过来,我会选择自己死!木羽的手开始用劲,我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碎了一样的疼痛,我强忍着不发出声音,木羽失望的看着我叹气:十八,我真是犯贱,自己心上的伤口刚刚结疤,我又跑到你面前求着你请着你再插上一刀,真是让自己失望啊。
木羽松开我的手腕,回房间了,我看见夜光表上的数字是半夜三点四十分,我放下果酱罐子,也回小米房间睁着眼睛等着天亮。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斯人斯物我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再睡觉了,可是等到天快要亮的时候,我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小米趴在床上看着连环画,看见我醒了,顺手揪了我的头发,我拿手扒拉着小米的手,小米惊讶的看着我:十八,你的手腕,怎么了都青了,怎么了?我这才看见自己的手腕已经青了,木羽那个混蛋昨晚用了多大的力气啊,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起床准备去洗漱。
阿瑟在客厅里面无聊的翻着报纸,小麦在看军事天地,看见我出来,很不满意的哼了我一声,我奇怪的看着小麦:哎,干吗哼我啊,我得罪你了吗?小麦转过身愤怒的盯着我:肯定是你彻底把木记者得罪了,之前他早晨都会给我们做早餐,可是现在呢,一早他就走了,我们都没有起床他就走了,人家不肯做早饭了,我们到现在都没有吃呢?我气得扭过头不理小麦,阿瑟抬眼看了我一眼,轻描淡写的问:十八,你手腕怎么了?我尴尬的看了一眼:啊,昨晚去卫生间的时候撞到,那个墙上了。
阿瑟头都没有抬的看着报纸:是吗?撞的可是很匀称啊,像是带了手链。
我没有搭话,匆忙去卫生间洗漱。
明天小米就要开毕业典礼了,这个时候不知道事应该伤感还是庆幸,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我也是二马一乎的在学校里面开了毕业典礼,然后莽撞无比的进入了社会大潮,我以为我还有小淫,我以为我的幸福到了,可惜,幸福露了个头,拐着弯绕着走了,还搭上小淫的生命,我不知道如果小淫不爱我或者我不爱小淫,还会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如果不是,我宁愿小淫爱的不是我,是小由或者别的任何女人都行,只要他还活着。
我看着胸前的玉,佐佐木送给我那天,我就戴上了,翠色的玉,上面的图案是龙,而且还是先秦时候的龙的图案,现在的龙的图案变得比远古复杂了好看了逼真了,可是反而更加不象龙了,先秦时候的龙很简单,很多地方都是简单的几笔,可是就是这份简单,反而更让人相信那是龙,生活和幸福是不是也是这个道理,越是灵活灵现的东西反而不真实不是了,我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我知道自己的眼泪下来了,但是我看不见,因为我的脸上还有水,我低下头开始用水冲着脸。
我把玉的红绳放的很低,玉的位置贴近我的胸口,我想让这块玉听得见我的心跳,感受我身体的温度。
易名从日本打来电话,说是小麦已经把小淫的事情全部告诉他了,易名说他心里也很难过,易名在电话那边沉默着,我也没有话说,我觉得我能表达自己心情的东西统统没有了,我像是某个空壳儿一样,空荡荡的感觉,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还有没有灵魂了。
小米拿来碘酒给我揉着手腕处的淤痕,我忍着疼,小米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你怎么搞得?这么大个人,还能撞到墙上?又不是夜盲眼?小麦回头看着小米:哎,小米,夜盲眼英文怎么说?是不是那个blinded in the night?小米嘲笑着小麦:切,你还是别学英语了,侮辱自己的智商。
阿瑟扔了报纸,伸着懒腰:哎,昨晚我都没有睡好,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的,客厅里面老是有人说话,我还以为自己神智不清了,连想去卫生间都没有去,十八都撞成那样了,我要是去卫生间不定得撞成什么样子呢?我低着头不敢说话,我想昨晚的事情可能师兄已经知道了大部分,也是,我吃饱饭撑的半夜不睡觉,跑去厨房拿什么果酱啊?下午,我回到自己住的房子,满地狼藉,全是巧克力的包装纸还有空啤酒罐,我呆呆的看着,甚至也不相信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我开门发楞的时候,我听见身后有人叫我名字,我回头,看见小卜,正在上楼梯,手里拎着一些青菜,小卜朝我笑:十八,我去菜市场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你会做什么菜?我摇头,因为我实在是什么菜都不会做,小卜笑眯眯的看着我:就知道你不会做,整天都是泡面的,泡面公司真是应该奖励你,因为你多少年来不断支持泡面公司的产品,帮我拿一下青菜,我开个门。
小卜把手里的青菜递给我,伸手掏钥匙,小卜买的青菜有芹菜、土豆、大白菜、胡萝卜,小卜开了门,接过我手里的青菜进屋,看着我:十八,你先把东西放到你自己房间里,然后过来帮忙收拾一下青菜,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年头不流行不劳而获。
我回到自己房间里面,坐到沙发上发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的起身收拾着地面,桌子上还放着没有吃完的巧克力,看巧克力我就会想到小淫,这些天,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会祈祷,希望我能梦见小淫,在活生生的现实中见不到小淫,我希望能在梦里见到小淫也好,可是没有一次梦见,即使是背影也没有。
我发呆的时候,我听见敲门声,小卜在喊:十八,快点儿过来帮忙,你不是真的想白吃吗?我收拾了一下,到小卜房间,小卜递给我一个土豆刀,让我帮着削土豆皮和胡萝卜皮,我看着洗干净的胡萝卜有点儿奇怪:这个胡萝卜也要打皮吗?不是很干净吗?小卜蹲在我对面剥着白菜叶子:当然了,胡萝卜虽然洗干净了,可是还是有一些刮蹭的地方,看着心里不舒服,你削了皮就知道了,干干净净的橙红色,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我小心的给胡萝卜打了皮,果然是看着很舒爽的样子,颜色鲜艳光滑,我打完土豆皮,顺手把土豆放到菜板上,小卜笑着看着我:十八,你肯定不会做菜,土豆打了皮之后要用水泡上,不然会变成暗色,炒好之后不新鲜而且不脆。
小卜拿着一个碗把土豆用水泡好,我诧异的看着地上的白菜叶子:这个白菜为什么要一个叶子一个叶子的洗啊,还一个叶子一个叶子的用刀削除底边儿?小卜一边收拾着白菜叶子一边告诉我:白菜是要用来做泡菜的,所以每个叶子都要处理干净,不然做成泡菜之后会变质的,对身体不好。
小卜熟练的处理着白菜的叶子:吃的东西是进入人的身体,而且是天天年年的吃,要是不好好的处理干净,对不起自己的身体。
我出神的看着小卜处理白菜的架势,小卜朝我一笑:十八,你知不知道土豆有几种吃法?我开始想:炒土豆丝,还有牛肉土豆块。
小卜拿着白菜叶子:还有呢?我想了好久:没有了。
小卜噗哧一笑:我说,你记着,清炒土豆丝、凉拌土豆丝、油炸土豆丝、炒土豆片、土豆片汤、牛肉土豆块、豆腐土豆块、豆角土豆块、土豆饼、土豆泥、土豆丸子,多少种了?我的手指都不够用了,我扒拉着手指头,愣愣的看着小卜:这么多?小卜呵呵笑:这些,这些只是常见的,还有很多名贵的菜中都有土豆,还多着呢?看来啊,你做女人真是失败,厨房的事情那可是女人的阵地,而且还是女人传女不传子的传家宝贝。
我据理力争:那你不是也会吗?小卜开始收拾不要的菜叶,一本正经的说:我妈妈也不肯传给我,我是自己自学成才。
自学成才?亏小卜想的出来。
小卜在菜板上切土豆丝的时候,我楞住了,那种手法和速度还有土豆丝匀称的细度,那一刻,我想到了小淫,干净没有指甲的双手,娴熟的刀技,小卜切完土豆丝开始切胡萝卜丝,橙红色的胡萝卜变成纤细的丝状,我看见小淫朝我温和的笑,露着可爱的酒窝和洁白的牙齿,问我:十八,我做菜的样子是不是很帅?当小卜拿着胡萝卜在我面前来回比划的时候,我才收回神儿,小卜笑:十八,你刚才怎么了?一副痴呆的样子,像是中了邪似的。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含糊的说着:没有,没有。
小卜把剩下的小半截胡萝卜递给我:给,用不了,你生吃了吧,胡萝卜对身体很有好处。
我慢慢接过胡萝卜,以前,小淫做菜的时候,虽然常常笑我偷吃东西,但是他通常也会给我留一些黄瓜头、西红柿片还有胡萝卜根,然后一边双手抱胸的等着炒菜一边摇着头看着我象只兔子一样喀嚓喀嚓的嚼着那些东西,小淫总是会被我的吃相逗笑,说:十八,你真是好养,给你个胡萝卜跟,你怎么就跟兔子一样阳光灿烂?斯人斯物斯景,定格的是我,为什么不是小淫呢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和他的女人火拼周一上班,女老总的例会开的没完没了,没有中心思想只有不断的飞着眉毛和胡子,我大部分没有听,只是看着记事本发呆,女老总对我这段时间的表现很不满意,已经对人事部暗示要再物色一个总经理助理了,好像又是为了安慰我似的说不是为了顶替我,是为了负责外涉事务的,要英语水平好。
我对这件事情没有太大反映,我也知道这段时间自己真的很难收回失去的心情,当然工作状态也不好,公司不是福利机构,不会白养着职员吃闲饭,我倒是很希望女老总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顶替我,我很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真的累了,累得伤痕累累,我对自己之前拼命混饭吃的精神状态感到惊讶。
行政副总同情的安慰我:十八,你不要想他的人不在了,你就想他是爱上别人了,不要你了,这样会好过点儿,感情的事情,自己把自己装得多遥远就会陷的多遥远,宁肯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也不要去深度缅怀一个深爱自己的人。
到底是清华大学的工商管理硕士,管理方面擅长,就连情感方面也是如此深谙,真看不出他大学时候是读化工专业的,世界上的事情,没有什么能想明白。
小米在中午的时候跑来找我,我下楼的时候看见小米的眼睛红红的,吓了我一跳,我还没有说话,小米就抱着我放声大哭,我紧张的问着小米:小米,小米,你怎么了。
不要这样?小米哽咽的看着我,可怜兮兮的样子:十八,我,我,毕业了。
我松了口气:傻瓜,毕业了,说明你长大了,干吗哭啊,应该高兴才对。
原来是毕业综合症,我拿手点着小米的鼻尖:你不用担心没有工作,也不用担心没有饭吃,你的爹的妈咪给你存下了你这辈子花不完的财富,你想干什么都行,只要不是拿钱去买原子弹或者美国白宫,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小米抹着眼睛瞅着我:可是十八,我为什么偏偏高兴不起来呢?是不是有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我反而没有了很多东西?小米说这话的时候我才深刻体会到古人说的那句话,就是说人没有知足的时候,穷人有穷人的不知足,富人有富人的不知足,总归是不会有人说自己真的知足了,想到这个时候,我突然很想大哭,小米是因为拥有的太多反而不开心,可是我呢,我本来就没有拥有什么东西,可是这样,反而让我微薄的拥有中失去了大部分,老天是不是很喜欢开玩笑呢?我伸手抱着小米,安慰她:不要太过顾虑了,生活是要适应的。
我的眼泪掉在小米的背后,因为我,不想让小米看见我落泪,所以我伸手抱着小米,抱着小米的时候的,我把眼泪落在了小米的背后,因为我还要活着,不管是孤独还是平淡,我都得活着。
下午的时候,女老总让我帮着她准备一些公司资料,说是这几天广州有几天的交易博览会,想去看看,除了宣传一些公司的事情还想看看能不能另外找点儿商机,想到女老总会离开几天,我有些暗自庆幸,因为不用听见她整天说我工作不在状态了。
阿瑟在快下班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说是让我下班去小米公寓,准备给小米庆祝一下,因为小米毕业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不久后都会分开,彼此和彼此也会距离很远,所以,子要有机会,都要想一切方法聚会,人生真是聚少散多啊。
下班后,我去了王府井,想给小米买一件礼物,我漫无目的的逛着,说实话,我现在不太愿意去小米公寓,因为那个地方有着太多的回忆,不想了神经难受,想了心里难受,我路过工艺品店还有服装店,这些地方也有我和小淫的回忆,我想起之前和小淫一起来这个地方时候小淫微笑的酒窝,还有别人看着小淫酒窝时候我嫉妒的感觉,周围来来往往都是陌生人,谁也不会记住谁来过这里,即使碰巧大家还是遇到了也没有关系,因为都不认识。
想来想去我都不知道该给小米买什么,我突然想起小米说很喜欢一个茸毛的SNOOPY的狗狗,之前那个因为小米总是抱着睡觉,已经磨的没有什么毛了,所以我决定给小米买一个,让她以后也能抱着睡觉,我希望她能永远那么开心,没有烦恼。
我去了一家茸毛娃娃店,里面有很多的东西,我有点儿眼花缭乱,因为我不知道该买哪个了,本来想买SNOOPY 的狗狗,可是那种憨态可掬的流氓兔让我更加不忍放手了,摸上去的毛也很舒服,就象是猫咪和兔子身上的毛一样柔软,还有一种是浑身都是褶皱的沙皮狗和粉红色可爱的KITTY,我开始一样一样的比较,最后我还是钟爱流氓兔,那家伙歪带着帽子,还背着一个不伦不类的包包,胖胖的身体和很不显眼的四肢,眯成一条线的眼睛,真是让人感觉忍不住想笑,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流氓兔的大小类型多,我不想让小米抱着小东西睡觉,我选择了一款最大的流氓兔,有140厘米,小米的个子不过163厘米,这样看着才协调,我开始在心里想小米看见这个东西的时候会有什么表情。
这个大小的流氓兔有两种款式,一种是蓝色的帽子和米色的背包,还有一种是黄色的帽子和粉色的背包,我看中了蓝色帽子的那一款,像个绅士,我伸手去拿,这个时候我看见另一手也伸了过来,我看见身边多了一个女孩,很年轻,也就二十岁左右,不知道到不到二十岁,我礼貌的看着她:对不起小姐,这个我看中了。
那个女孩子一笑:可是我也看中了,你也没有交钱,不能算是你的。
女孩子长得很漂亮,身材很好,眼睛里面有着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公主的神情,嘟着嘴回头喊:哥哥,我就要这个,这边。
我摇摇头,松了手,转向另一边问旁边的销售小姐:再给我拿一个这样的流氓兔吧。
旁边的销售小姐礼貌的对我点头:对不起,我们店里的货都是一个款式只有一种,卖了就没有了。
我点点头,有点儿失望,不过想想那款黄色帽子的也不错,还有粉色的背包,小米喜欢粉色,想到这儿,我转过身伸手去拿那个戴着黄色帽子的流氓兔,刚才那个女孩子拽着一个人转过来看,看见我拿那只黄色帽子的流氓兔,女孩子伸手又拽了过去,我抬头,看见她任性的表情,我努力让自己平静:小姐,你不是看中刚才那款了吗?这一款你怎么也要啊?女孩子哼了一声:我要做一下比较的。
说着拿起两个兔子互相看着,丝毫不管我的存在,女孩子扭头喊:哥哥,你过来,你看这两个兔子那个好?等到那个男人过来的时候,我也吃了一惊,又是木羽,木羽看到我也是明显的一怔,女孩子把两个兔子摆到木羽眼前:哥哥,你看这两个那个好啊。
我泯了一下嘴唇:你快点儿挑吧,我还有事情,你把挑剩下的那个给我就好,随便那个都行。
女孩子朝我嘟了一下嘴:这儿的东西呢?都不便宜,要是不懂行情的话就去批发市场看看,那儿的东西很便宜。
我忍住没有发脾气,平静的说:我知道王府井这个地方的东西很贵,我眼睛也不瞎,这个尺寸大小的流氓兔价钱是295块,赠送一个小老鼠的钥匙挂饰,仅此而已,请你快点儿选择。
木羽看着我:十八,你买这个干什么,你平时好像不大喜欢这个东西吧?女孩子疑惑的看着木羽:哥哥,你们认识?木羽有点儿尴尬的点头:是啊,你先让人家挑一下。
女孩子不愿意的看着我,挑着嘴角:这两个我都要了,哥哥,你去付钱交款。
语气中有着挑衅,我准备走开:随便,我可以买别的东西,你都要好了。
我转身的时候听见木羽阴翳的声音:要付钱可以,只能买一个,如果两个都要,那好,你自己掏钱。
女孩子很不高兴的嘟念着,把那个带着黄色帽子的流氓兔子扔回了原来的地方,我伸手拿过来,去柜台交钱,我交完钱时候,看见木羽排在另外两个人后面等着交钱,我正要走的时候,刚才那个女孩子嘟着嘴突然拦住我:哎,你和我哥哥是什么关系?说实话,我对那些年纪轻轻长得漂亮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好感,那些女孩子总是觉得自己能拉上个有钱的男人很了不起似的,所以做事也很没有品,我抱着兔子看着女孩子笑:什么关系也不是。
女孩子嘟着嘴闪到一边,我走过去的时候女孩子在我身后说了一句:贱货。
我猛地站住呼了一口气,转身,看着那个女孩子,女孩子抱着兔子嚣张看着我,木羽已经交完钱了,走到女孩子身边,对我点了一下头,我气乎乎的伸手拉住那个女孩子,没有看木羽的表情,使劲儿把那个女孩子拽出娃娃店,女孩子不停喊着:哥哥,哥哥……我听见木羽在我身后喊:十八,怎么了?我拉着女孩子站在娃娃店门口,我冷冷的看着她: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女孩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我一甩手就是一个耳光,而且很重,女孩子惊讶了一下,开始向我扑过来,一副拼命的架势,在她的手指甲碰到我之前,我狠狠的把她向后一推,女孩子的高跟鞋歪了一下,摔倒在地上,这个时候木羽跑了出来,惊讶的看着我:十八,你干什么?我哼了一声:你问她,刚才骂我什么?有胆量就再说一遍?周围开始有人围观了,我听见有人说看啊打架了还是女人掐架呢,女孩子被木羽扶了起来,哭着看着木羽:哥哥,她打我,你要帮我?我拿起流氓兔,愤怒的盯着女孩子:请你以后说话的时候注意语言,自己是贱货也就罢了,千万不要用自己的审美标准评价别人,难道说你自己是贱货,别人都是吗?我转身就走,走了一段距离,我感觉有人拉住我,回头看是木羽,木羽喘着气看着我:十八十八,你等一下……我恼怒的甩开木羽的手:哎,我警告你,以后在公共场合要是遇见了,我拜托你不要认出我,就装作不认识好不好?你有多少个女人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可是不能因为你的女人多或者你的女人年轻漂亮有魅力,就可以随便骂别人是贱……我有点儿说不下去了,这个时候刚才那个女孩子跑了过来,有点儿气喘吁吁,拉着木羽的胳膊:哥哥,你要狠狠修理她,她刚才打的我好疼。
女人啊,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太高估自己驾驭男人的手段了,不是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会把你当成手心里面的宝的,这个女孩子真是太嚣张了,祖宗说恶从胆边生,这句话真是不假,我开始变得不在善良,我很想划破她的脸让她破相,我泯了泯嘴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开始象对待自己的好朋友那样朝木羽微笑:哎,你晚上有时间吗? 木羽有点儿发楞,过了几秒钟才有反映:有时间啊,什么事情?我扬扬手里的兔子,笑:小米毕业了,所以大家要庆祝,要是有时间和我一起去小米公寓吧,反正也不远。
女孩子惊讶的看着木羽:哥哥,晚上我们不是说好了去我家吗?木羽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下,嗤笑:十八,你好像,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和颜悦色过吧?你也从来不会主动邀请我,现在太阳下山了,即使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也需要到明天早晨才能分晓,说吧,我的智商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低,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过随了你的心愿之后,你就不能拒绝我去小米公寓了。
女孩子糊涂的看着我,我朝女孩一努嘴,暧昧的问木羽:哎,这个,你得手了吗? 木羽放肆的看着我笑:当然了,不然会给她买这个兔子吗?我恶毒的看着女孩子:哎,一个兔子,你就给人陪床了?我这个兔子可是自己买的,绝对比你那个兔子有尊严。
女孩子的眼睛开始恐慌的看着我们,我有点儿于心不忍,心想算了吧,没想到女孩子指着我的鼻子说了一句:你这个贱……木羽皱着眉头看着女孩子,女孩子把后面那个字咽了回去,死性不改,我咬着牙齿靠近木羽:开车了吗?木羽朝我走过来:开了。
我朝木羽伸手:钱包呢? 木羽伸手拿出钱包放到我手里,我打开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五十,扔给女孩子,鄙视的看着她:自己打车回去吧,我和你的这个哥哥还有别的事情,你可以抢我的兔子,也可以骂我,我呢?是不怎么样,可是我就是有本事撬你的行,你叫他什么?哥哥?应该叫叔叔知道吗?今天我让你这个叔叔跟我走,有本事你让他不要跟我走啊?女孩子有点儿发傻的看着我,我把钱包扔给木羽,漫不经心的说:以后不要和这样的人来往,狐假虎威,你很能打吗?阿若都比她强。
木羽没有反映的领我去地下车库,我回头看见女孩子蹲在地上哭,我也叹气,有点儿不忍心,我宁肯她受伤也看不惯她成为一个专横跋扈的靠着男人狐假虎威的家伙。
木羽开车,我坐在车子后排,看着车窗外面,我的眼泪慢慢流了下来,滴在我的手上,木羽没有说话,放了一张卡带,是苏永康的:爱一个人好难。
我在想小淫,如果小淫知道有人骂我贱货,小淫会心疼我吗?一定会,这首歌之前没有觉得好听,可是现在,每个字,每个音符都刻在我的心上,爱一个人真的好难,我的难在于我不知道应该怎样爱一个已经和我不在一个世界上的人,我已然听不到小淫拥抱我的时候那种熟悉的心跳。
当车子停下的时候我以为到了,转身拿过兔子准备下车,我听见木羽的声音:十八,还没有到,我是想对你说对不起,真的,我是诚心道歉。
木羽从后视镜中看着我,把车子前面的面巾纸盒转身递给我,我接过来,拿出几张面巾纸擦了下眼睛,我尽量让自己平静:刚才,可能我说那些话太狠了,你回去后安慰一下她,让她以后不要那么跋扈,别人又没有招惹她。
木羽开始在车子里面摸索着,摸了半天,点了支烟,叹气:男人其实是一种很特别的物种,别人是不是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如果没有真正让自己动了心的女人一起,那么,不管和别的谁在一起,只要双方都愿意,其实结果都一样,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即使被你看见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反映,反而觉得那是一种展示男人魅力的荣耀,可是现在,有怪怪的感觉,好像是一种罪恶感,很怕撞见你,或者让你看见,哎,十八,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我没有反映的听着,直到木羽说最后一句话,我都还是心不在焉,木羽转身看着我:十八,我刚才说的……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小米,小米问我什么时候到,我说过一会儿就到。
木羽有点儿失望的回过身,嗤笑:真是没辙了,每次和你说话,说到关键的时候不是你自己打岔起哄,就是别人也跟着打岔起哄,真是被你搞败了,兴致全没有了,我到底招谁惹谁了?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他的真诚还剩多少到了小米公寓楼下,我抱着流氓兔,木羽有点儿别扭:你拿礼物了,可我什么也没有拿,好像不大好吧?我哼了一声:你不用拿礼物,晚上你请客不就行了,你是我们的叔叔辈,当然是请晚辈吃饭了。
木羽按电梯的时候,皱着眉头:哎,我就是小米的叔叔,和你没有关系,别指望你这么说,好像就能和我套上亲戚关系,不搭旮,听到没有?我觉得木羽有些过于小心眼了,真不值当,我换手抱着流氓兔:其实,我们都叫你叔叔的话,是你占便宜,谁不想占便宜啊?我就想,要是你肯叫我叔叔或者阿姨什么的,我就愿意。
木羽嗤笑:那是两码子事情,等着吧。
我让到了小米门口的时候,我让木羽躲到旁边,木羽不大愿意:干吗要躲到旁边啊,又不是见不得人?我说要看看小米看到流氓兔后的反映,木羽嘟念着真是小孩子,不大愿意的躲到旁边,我拿着流氓兔挡住自己,然后按了门铃,我听见小米的声音在里面说:来了。
然后,小米开了门,我听见小米一声惊叫:天啊,这个这个,大家伙?我拿开流氓兔,看着小米:小米,送给你,毕业快乐。
小米一把抱住流氓兔,开始大笑:十八,终于有东西可以陪着我一起睡觉了,太好了。
小米拽着我进屋,我听到木羽不高兴的声音:咳咳,怎么搞得,还有我?又把我忘了,就不该听你话躲到旁边。
我这才想起来木羽还在旁边,小米探着头看:木叔叔,快进来,怎么?你和十八一起来得?我们进了房间,小麦和阿瑟有点儿惊讶的看着我和木羽一起进来,小米开始问我:十八,你和木叔叔怎么走到一起了?我终于得了理由,哼了一声:别提了,还不是因为给小米买这个流氓兔?木记者也是和他的另外一个女朋友一起逛商场,所以就遇到了,他听我说小米今天毕业,觉得作为长辈应该请我们这些晚辈吃饭,以示对晚辈的关爱,所以推了和美女的幽会,说什么也要请吃饭,所以就和我一起来了。
木羽在我说话的时候咳嗽了两下,我没有搭理他,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思说完了,小米和小麦一起哦了一声,阿瑟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小米开始拿着流氓兔象小麦一个劲儿的显摆:看看,看看,这个流氓兔多大啊多好啊多温馨啊,你们住我房子那么久,怎么就不知道我喜欢什么?虽然说十八这个人有点儿不男不女,可是还是知道我喜欢什么,哼,你们,真是不够意思。
木羽笑着问小米:小家伙,你们想吃什么,今天随便点,我让你们尽兴。
小米笑嘻嘻的喊:香辣蟹,香辣蟹。
小麦嘟着嘴说:水煮鱼。
木羽看着阿瑟:你呢?阿瑟抖擞抖擞衣服,淡淡的说:我随便,今天小米是主角,听她的。
木羽点头:好啊,就按照小米说的,先去吃香辣蟹,之后留点儿肚子再去吃水煮鱼好不好?小麦说好,我拽过小米小声说:小米,既然人都凑的差不多了,不如你给阿若打个电话吧,大家一起吃饭,阿若怎么说也是你的朋友,木羽都来了,不叫她有点儿不好吧?小米点头:十八,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怕你不同意,她和木叔叔的关系你是知道的。
我笑:我有什么不同意的,虽然阿若不是我的朋友,但是是你的朋友。
小米小心靠近我的耳朵:十八,你对木叔叔,就真的没有什么想法吗?我说这话你千万别生气。
我摇头:没有,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实在无法忍受一个男人每天对着自己说喜欢自己,但是还能和别的女人一起逛街一起上床,跟什么事情没有似的,这叫什么啊?今天木羽领着一个比你还小的女孩子,两个人腻味的很,我真是倒霉,老是遇到这样的事情,还和那个女孩子吵了一架,气死我了,就为选这个流氓兔,那女孩子简直就是泼妇,哼!想起来就生气,再说了我对小淫始终不能释怀,小淫之前就说过即使世界上没有他的存在,也不能和木羽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小米正想仔细问我,我听见阿瑟叫我:十八,你又和小米嘀咕什么啊?真是女人之间的小话真多。
小米抱着兔子嘻嘻笑:没有说小话,是准备让阿若也过来凑个热闹,反正人都齐了,木叔叔不介意吧?木羽有点儿意外的看着我,然后摇摇头:有什么可介意的?庆祝小米毕业,应该的,那我们就去东三环那家香辣蟹吧。
小米点头:好,我给阿若打电话,让她直接去。
木羽开车,阿瑟坐在前面,我小米小麦坐在后面,我们三个人开始石头剪子布的比划着,输了要被别人弹脑壳,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输的总是我,我被小米和小麦轮番的弹着脑袋,该死的小麦,弹的的时候竟然用那么大劲儿,跟报仇雪恨似的,可能我平时太欺负他了,阿瑟转过身嘻嘻看着我们:哎,小麦小米,你们不要太用劲儿,知不知道,十八智商本来就低,这样弹下去,会变成白痴的,你们养她一辈子吗?小麦和小米哈哈大笑,木羽突然说:要是没有人养的话,我就吃点儿亏,我养了吧。
我摆手:免了,你养活别人都养不过来,我现在就知道有那么三个女人了,我就不给您添麻烦了,凑合着能活。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小淫微笑的样子,笑嘻嘻的对我说:十八,你真是好养,什么都能打发。
小米碰碰我:哎,十八,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啊?我收回心绪,发呆的看着小米:小米,要是小淫能活着,换我养他一辈子,我也愿意,真的。
阿瑟摇摇头没有说话。
到了香辣蟹餐厅,阿若已经在那儿了,阿若倚在她的车子上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美女就是美女,连思考的姿势都那么迷人,我是不得不羡慕啊。
小米最先下了车子,朝阿若跑过去,阿若看见小米笑:你终于毕业了,祝贺你。
小米抱着阿若咯咯笑:毕业了,毕业了,太高兴了。
阿若冲我点了下头,但是没有看木羽。
小麦冲我吐着舌头:十八,刚才没有把你弹晕吧?阿瑟拍了小麦的脑袋几下:真是小孩子,就不能玩点儿有创意的东西吗?到了餐厅里面,要了一个包间,包间挺大的,小米挨着我坐下,阿若不知道为什么坐到我的另一边,之前她一直是坐在木羽身边的,木羽坐在阿瑟和小麦中间。
小米喜欢吃香辣蟹,我就不大爱吃,其实是嫌费事儿,蟹子不大,又没有很多肉,还得一个腿一个腿的吃着,能急死人,可是小米就好这一口,而且绝对是吃的津津乐道,阿瑟和我的想法一样,也是觉得香辣蟹真是麻烦。
一个桌子上,只有小米一个人大块朵颐,我点了别的素菜,阿若问我叫酒,我摇头,说实话,几个瞬间过去之后我已经对酒失去了之前的兴趣。
小麦一直惦记着水煮鱼,所以没怎么吃东西,一个劲儿的看着小米吃,阿若似乎有点儿心事重重,一直没有说话,精致的脸孔也没有露几次笑容,木羽也是没有多大反映的看着小米吃着香辣蟹,阿瑟看了我一下:十八,你跟我出来一下。
我愣了一下,没说什么,然后起身跟着阿瑟出去了,小米一边吃着香辣蟹一边在后边喊:快点儿回来,不然没的吃了。
阿瑟领着我到了餐厅大堂,哪儿有着一些供人休息的沙发,阿瑟示意我坐下,自己也坐下,阿瑟摸了一支烟,旁边的服务生礼貌的过来说:对不起先生,这儿不让抽烟。
阿瑟哦了一下,把烟放回去,犹豫的看着我,我笑了一下:阿瑟,你想说什么就说吗,跟我还用这么费事吗?阿瑟换了个姿势:十八,按理说,小淫不在也没有多长时间,我是不应该说这个话的,无论对兄弟还是对朋友,都有点儿那个,但是我又不能不说,我和小麦可能八月就走了,现在就七月份了,我的本意是希望你幸福,不希望你难过孤单,所以我才想对你说这些话。
阿瑟顿了一下:你觉得木记者怎么样?我看得出他挺紧张你的,好像也对你很用心。
我没有出声的笑了一下:阿瑟,你怎么和小米问一样的问题?木羽这个人,我没法说,和他的认识本身就是胡里胡涂,其实今天晚上我和他一起到小米公寓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你的疑惑了,今天的事情是这样的,我去给小米买礼物的时候,在王府井的一家娃娃店看到木羽的,当时他和一个比小米还小的女孩子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孩子无理取闹,我也不会和木羽一起来了,也许也正是因为那个女孩子的无理取闹,让我更加看清了一些事情。
我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对阿瑟说了一遍,阿瑟沉默着没有说话,我无聊的笑着:阿瑟,我知道你也是有过很多女朋友的男人,所以我不知道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物种,或者说对女人都是怎么看得,但按照我的生活方式,我实在无法接受一个整天口口声声的说着真心喜欢自己的男人能够很轻松的和别的女人一起,即使是因为生理需求在一起也好,毕竟大家也是互相不讨厌的原因才能上床对吧,可是木羽丢弃那个女孩子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头也没有回一下,说实话,那女孩子是跟我有过节,到后来我都很不忍心,可是木羽没有反映,好像那个跟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阿瑟,你告诉我,这样的男人即使是真的喜欢我,他的真心还有多少?你会相信他还有真诚吗?阿瑟拿手转着打火机,叹了口气:十八,小淫的事情确实很突然,我也不是想让你忘了小淫,你也忘不了,我就是希望能有一个男人象小淫一样的爱着,照顾你,我们即使都出国了,也能安心,我看木羽失态的样子,觉得他可能会对你好,所以才说现在这个话,其实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男人,我也不知道。
我刚想说什么,阿瑟咳嗽了一下,眼神看着后面,我扭头,看见木羽有点儿吊尔郎当的走过来,嘻嘻哈哈的挨着阿瑟坐下:你们说什么呢?阿瑟看了我一眼:没有,十八最近一直不开心,我想给十八介绍几个男朋友,不想让她太孤单了。
木羽嗤笑:还用介绍啊,现成的不用吗,我可是极品男人,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阿瑟挑着嘴角笑了一下:木记者,你喜欢十八?我着急的瞪了阿瑟一眼:阿瑟,你干什么?木羽看着阿瑟:当然,从认识十八那天开始,我就告诉过她,你可以问十八,之后的很多次机会我也对十八说过,虽然十八很不甩我。
我尴尬的想站起身走掉,阿瑟盯着我:十八,你老老实实的坐着,等话说完。
我坐着没动,阿瑟严肃的转头看木羽:你这种喜欢是什么内容?是男人的那种征服欲作怪?或者是做个床上的情人,完事儿后也给十八买个什么流氓兔?还是想一辈子都对她好,守着她爱护她?木羽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看天花板: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有仔细想过,但是我每天都会想起十八,想起来的时候也会开心,这么说吧,你说的这三种情况哪一种都不是,应该是这三种情况的的综合,我很想和十八在一起,也很想对十八好,之前我就让十八搬到我那儿去的,我可从来没有邀请别的女人去我家,还就十八在我哪儿过过夜,不过十八的脾气也够呛,把人能气一个跟头接着一个跟头的,能不能一辈子在一起倒是很难说。
阿瑟哼了一下,朝我笑:十八,虽然说我年纪比你大,可是我看男人的眼光还是不如你看得彻底啊。
木羽的眼神变得犀利,在我眼睛中扫视着,阿瑟打着哈哈:木记者,我觉得你这人很有意思,你说你喜欢十八,可是你好像跟别的很多女人都有来往啊,真是兴趣广博啊,佩服佩服。
木羽嗤笑:这也不能怨我啊,十八也不给我个准信,没事儿就把我往死里气,男人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再说了,十八和她男朋友之前不也是卿卿我我亲密无间的住在一起吗?我去年圣诞节的时候就看见了,我为此说过什么了吗?我也没有计较这些事情啊,对不对?阿瑟有点儿恼火的看着木羽:你不要胡说,十八不……我拿脚尖踢了一下阿瑟的腿,阿瑟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十八,我们回去吧,小米该等急了。
木羽站起身:所以说吗,你不计较我,我也不计较你,这样才能融洽相处,我是觉得,十八除了我之外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我对自己很有信心,当然对最终这样的结果也很有信心。
阿瑟站起身笑着看我:是吗?木记者倒是很坦率,十八,你怎么看?我站起身朝阿瑟笑:不知道为什么?我可想和小米一样叫她木叔叔了。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他说我娶你好不好回到包间,小米已经吃了一堆香辣蟹了,满意的擦着嘴巴,阿若始终没有什么情绪,小麦一个劲儿的喊着水煮鱼水煮鱼,木羽嗤笑:真是后悔答应你了,好吧,这就去吃水煮鱼,行了吧? 出了餐厅,阿若突然说:十八,我们一辆车吧。
阿瑟有点儿奇怪的看着阿若,小米急忙说:我和十八,一起做阿若的车子。
阿若看着小米笑:你坐木羽的车子,我和十八一起。
我无所谓的笑了一下:没事儿,我就坐阿若的车子,我还没有坐过阿若的车子呢?木羽没有什么反映的看了阿若一眼,就上了车子,说了地址,阿瑟小麦小米上了木羽的车子,木羽开车先走了。
我坐上阿若的车子,阿若没有着急开车,先是点了一支烟,递给我一支,我拒绝了,不太习惯阿若烟的味道,阿若把打火机扔到旁边,吹了一口气:十八,你的事情,小米已经告诉我了,你不要太难过了。
我看着车子前面没有说话,怜悯很容易被理解成被人取笑。
阿若吸了一口烟,转头看我:你喜不喜欢木羽,这次的事情,不管悲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好,对于你们始终是又一次的契机,对吗?我很想笑,短短的一天,三个人同时问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都要问这样的问题?我看了一眼阿若:为什么都要问我一个没有谱儿的事情,我和那个男人真的让你们这么理解吗?阿若看了我一眼:我和木羽吵架了。
我没有问为什么,因为我知道,阿若如果想说不用我问。
阿若拢了一下头发,叹气:我想和他结婚,但是他不想结婚。
我看着阿若:是不想结婚还是不想和你结婚?阿若掐了烟:是不想和我结婚,他说他不想和自己喜欢的女人结婚,但是他会结婚,想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结婚,这样将来两个人都不累,谁也不会干涉谁,他说如果我愿意,可以一直保持目前这种关系,十八,你觉得可笑吗?我嗤笑:你信么?一个男人会和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就算没有关系,在同一个房子里面看一辈子也够了,不用说别人,就说自己,不喜欢别人的时候,别人干什么我们都看不上,难道会和自己看不上的人一辈子?现在不是旧社会,没有谁捆绑谁。
阿若开始发动车子,我顿了一下:阿若,你干吗非他不可?是漂亮女人的征服欲还是女人的很爱?阿若看着车子前面,泯了一下嘴唇:他床上很好,跟别人我没有感觉。
我在心里哼了一下,也许小麦那句话是对的,很多人就是因为自己什么都不缺,所以才变着法的给自己找些失落感,这玩意儿到底是不是不正常,很难说。
到了水煮鱼店,我给阿瑟打了电话,阿瑟说在楼上第一个房间,我和阿若按照阿瑟说的房间进去,水煮鱼上了三份,据小麦说是怕不够吃,小米看见我和阿若,有点儿不高兴:十八,阿若的车子虽然不是什么顶极跑车,但也不至于还没有自行车快吧,你们怎么才来?我陪笑:堵车,堵车。
小麦哼了一声:堵车?晚上九点多还会堵车,今天不是周末,而且不刮风不下雨的。
我瞪了小麦一眼:还想不想吃水煮鱼了?想吃就闭上嘴巴吃。
阿若没有说话的坐到小米身边,拽着我坐到她旁边,木羽的眼神,犀利的从阿若的身上滑到我的眼睛上。
小米挽着袖子:不行,今天我是东家,所以一定要尽我的兴,十八,罚你喝酒,阿若和木叔叔开车就不用喝了,阿瑟也要喝酒,一定要罚十八喝酒。
我朝小米笑:好说好说,怎么也不能让你毕业的不痛快,我喝酒,认罚,阿瑟少喝点儿,如果我喝得多了,记得和小麦把我抬回去,行不行?阿瑟笑:没有问题,背不动可以抬着,抬不动还可以拖着吗?小麦吐了一口鱼刺:要是小淫在……我的肌肉僵硬了一下,小米拿胳膊撞了小麦一下,小麦把后半部话咽了下去,局面有点儿尴尬,阿若朝我妩媚的一笑:十八,今天喝多了我可以不开车,或者让别人来接我,我陪你喝酒,好不好?我苦笑:有什么不好的,好啊?阿若叫了一些酒,然后拍手说:今天的酒水我请,大家尽兴。
我拿手机定了时间,我怕明天早晨自己起不来,虽然我一直不在工作状态,但是还不能说不干就不干,小老百姓就是没有出息,即使混也要强撑着混。
其实这天晚上,我不该喝酒的,因为我忘记了我心底有着厚厚的愁,我已经压了很久,酒能尽兴是事实,但是酒更能让愁更愁,我忘了。
喝到我开始踏上云端的时候,阿若已经在云端上往下看了,阿若无端的看着我笑:十八,你你,将来想嫁给什么样子的男人,嗯?我举着酒瓶子朝小米笑:小米,你听听,阿若问我将来想嫁给什么的男人来着?你觉得我还能嫁的出去吗?小米自己也喝了半瓶啤酒,小脸儿红的跟擦了胭脂似的,说话就更不利落了,阿瑟不想让小米喝酒,小米非要说毕业以后要走向社会,必须学会喝酒,这不一学就学成猫咪了,小米嗤嗤的笑:阿,,若若,你白问,十八十八,肯定嫁给小淫,小淫,别人不成。
小米说话跟带着回音似的,要不就是我的听觉出现了故障,我低着头笑:知己啊知己,我和小米没有白同床共枕过。
阿若夺过我的酒瓶子:小淫不是不在了吗?小米看着我: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伸手拿出戴在里面的玉诀:谁说不在了,我一直带着呢,看看,在我身边呢?阿瑟,你放心,小淫说过一辈子不会离开我,所以不管他现在在哪儿,他总会想办法来,来找我的,我从来不担心,不担心这个。
我听见小麦说:看看,三个女人一台戏,都喝多了。
我不高兴的反驳:三个女人一场戏还不好,你们三个男人正好看戏,是不是?阿瑟往我身边凑了一下,安静的看着我:十八,没事儿,你喝吧,我保证背着你回去,真的。
我转头看着小米,木羽的眼神中好像很复杂似的,我晃晃脑袋,没有看明白。
阿若趴在餐桌上,侧着脑袋忽闪着眼睛看着我:十八,你和你男朋友有过亲密行为吗?我嘿嘿笑着:当然有过了,他抱过我。
阿若的眼睛在我的眼前好像有好几层眼睫毛似的,阿若吃吃笑:就这些?小米扒拉着我朝阿若笑:他们接过吻,我还看见过的,可浪漫的那种了。
阿若不相信的笑着:你看见?就这些?我打开另一瓶啤酒有点儿蒙登转向:是啊,怎么?你以为还有什么啊?不信可以问阿瑟和小麦,他们都知道我们……小麦撇撇嘴岔话:哼,害小淫不是坐在地板上睡觉就是睡在地板睡觉,十八还真是本事,小淫也是,竟然没有反抗这种安排,被十八欺负的可老实了。
阿若指指木羽朝我笑:哈哈,我和木羽打过赌,木羽还不相信,这回信了吧?阿若换了个姿势看着我:十八,要我是你,早就拿下了。
小米暧昧的看着我,我被酒呛了一下,小米拍着我的后背:阿若别瞎说,十八还没有开化呢?阿若笑得有点儿岔气:别别逗乐了,十八,你可是比我还大来着。
我有点儿伤感,想吃块水煮鱼,没有想到夹上一大根鱼刺,我懊恼的扔掉鱼刺,朝小米白眼:看看,这就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连水煮鱼这样死掉的鱼肉都来欺负我,赶明儿我非要作一个坏蛋不可。
我顿了一下,举起自己的胳膊,像是宣誓一样看着笑得不成形的阿若:哎,你也不用笑成这样子,不过你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以后我一定会遇到象小淫那样的男人,只要确定他是真心爱我的,我一定主动出击,把他拿下。
小麦给我夹了几块鱼肉,疑惑的看着我:你确定你还能遇到,不是做梦吧?我吃了一口鱼肉:当然,小淫不会真的不管我,他不管在哪儿,一定会回到我身边,是不是阿瑟?我朝阿瑟的方向看去,发现座位是空的,小麦哼了一声说阿瑟去洗手间了,我看见木羽注视我的眼神,好像也很伤感的样子,木羽在不停的吸着烟,他的周围全是烟雾,我忽然之间就变得很无所谓,我朝木羽笑,小米问我笑什么,我看着小米:小米,我可想和你一样,叫他木叔叔了。
小米噗哧一笑:十八,你真是醉了,木叔叔不喜欢你这样叫他的,你看他脸色变得不好看了。
我嘿嘿笑:小米,你说要是阿若嫁给你的木叔叔,你是不是还得叫阿若婶婶啊?小米真的醉了,眯着眼睛扒拉着手指头:我才不会让阿若占我这个便宜,坚决不叫,要是你说不定我可以考虑考虑,木叔叔,你到底想娶谁啊?我还没有反映过来,我听见木羽哼哈着对小米说:小米,你想叔叔娶那个啊?小米刚要说话,我一把拦住小米,指指趴在餐桌上阿若,小米有点儿糊涂,看着我:为什么是阿若啊?我不大正经的看了一眼木羽,对小米说:阿若说,你木叔叔床上很好,我不好那个,不是说君子有成人之美的说法吗?我听见阿瑟忍不住的笑声,我看了一眼阿瑟,阿瑟捂着嘴看着我笑:十八,我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拿下小淫了,原来你不好那个。
我的脑袋开始慢慢的糊涂,但是意识还算清醒,别人说过来的话语我还都能听明白,但是我忘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或者干了些什么,我开始看见眼前的人好像都有一个以上的脑袋,他们说得话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但是这个时候我并没有醉,我很想跳进游泳池或者冬天的冰冷里,我一直在想阿若刚才说的话:十八,要我是你,早就拿下。
不管将来我如何学会开化,我已然无法听见小淫拥抱我时候那种怦然的心跳。
我慢慢抬起头,看见小米靠着椅子睡着了,阿若也是趴在餐桌上一动不动,估计也是喝得糊涂到了她外婆家,我竟然还能这么有意识的抬着头看着别人,真是个奇迹,看来还是没有喝醉啊,小麦在小米旁边拿着一支牙签慢慢的剔着牙,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水煮鱼的骨头还有别的什么,木羽正在对阿瑟说着什么,阿瑟一脸的不高兴,我努力的听着,但是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只听见木羽好像重复的说了句:行不行?我伸手去够远处的一个酒瓶子,我看见里面还有半瓶子酒,很亲切的摇晃着身体在向我招手,所以我想拿过来,把这种亲切放进自己的肚子里面,估计我就顺心了,我不怎么利索的手碰翻了一个酒瓶子,阿瑟惊讶的朝我看过来:十八,你醉了,不要再喝了,一会儿我们就回去。
我努力摇晃着自己的脑袋笑:看,看啊,我的胳膊都能来回摆动,我没有醉。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第一个意识就是很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明明是在摇着脑袋,干吗说是摆动胳膊?我听见小麦噗哧一笑,小麦的嘴形动了几下,但是我没听见什么。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用很大很大的声音冲着小麦说:哎,你刚才,说什么了?我看见你的嘴在动,但是,没有听见内容,你重新说一次!我看见小麦捂住耳朵躲的远远的看着我,于是我估计自己使用的分贝肯定是很高了,可是喝酒能让人的听力下降吗?我有点儿糊涂的摆了几下脑袋,由于动作迟钝,我看见木羽呆呆的看着我,我有点反映不过来的对上木羽的眼神,这一刻我发现木羽还真是很有魅力,有一种让人透不过气的男人感觉,我咽了一下口水,可惜这个男人太不让人省心了,我开始有点儿愤怒的瞪着木羽:哎,看什么?看了也要说你,你,真是不让人省心…… 木羽像是没有反映似的呆呆的看着我,接下来我想不起来该接上一句什么话,画着手势愣了半天没有说出来话,转向阿瑟:师师兄,还不回去吗?阿瑟看了一眼我,然后转向木羽,咬了一下嘴唇:好,就十分钟!我开始糊涂,什么什么十分钟啊?阿瑟起身招呼小麦,架着阿若和小米往外走,回头看我:十八,你等一会儿,我和小麦把小米和阿若先送到车上,一会儿过来就过来背你走,就一会儿。
我的脑袋还是有点儿转不来弯,阿瑟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着木羽:哎,说好了,你只能和十八说话,知道吗?木羽点点头,看着阿瑟和小麦出了包间门,然后木羽坐到小米原来的位置上安静的看着我,我咽了几下口水,不明白眼前怎么回事儿,木羽点了一支烟,朝我笑:十八,我娶你好不好,嗯?我一个激灵,浑身好像起了麂皮疙瘩一样麻麻的,我拿手揉着自己的耳朵,发呆的看着木羽:你,你刚才说什么?木羽温和的笑着,吐了一口烟:都说酒后吐真言,我刚才是说我想娶你,真的,你觉得怎么样啊?我算不开帐的看着木羽:你干吗要娶我?你也不缺心眼,脑子也不缺什么零件?你吃错药了吧?木羽歪着脑袋朝我笑:这个跟缺心眼和脑子缺不缺零件没有关系,我也没有吃错药,你要是没有喝醉我根本不敢说,怕被取笑,你喝醉了我说了,即使被取笑等你酒醒了也就忘了,你说好不好?我知道你忘不了你之前的男朋友,我可以给你时间,你说你想要多久来适应,半年还是一年?再或者一年半也行,好不好?我努力让自己的脑子转起来,最后我想起了阿若在车子上和我说的话,阿若说过木羽不跟她结婚的原因,我眯着眼睛点着头,看着木羽:噢……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娶我了。
木羽乐呵呵的看着我:你明白什么啊?你现在都快成酒猫了,刚才你看我的眼神明明就是很爱慕的那种吗?都快流口水了,我的智商可不是像你这么低,还有,你说我不省心,是什么地方让你觉得我不省心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指着木羽的鼻子嗤笑:阿若已经告诉我说你不想和她结婚的原因了,她说你说了,你是不会和你喜欢的人结婚的,你会和一个你不喜欢的女人结婚,这样将来两个人谁也不会管谁,你可以保持你现在的生活状态,对不对?你娶我就是因为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所以将来你就不担心我会管你了,你就可以和别的女人保持原来的关系了,对不对?还想蒙我,以为我醉了就好欺负了是不是?木羽的眼神颜色一瞬间变得深邃,盯的我有点儿发毛:阿若这样对你说的?那么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阿若?我摇着脑袋:当然是相信阿若,我就不止一次看见你在手机里面睁着眼睛说瞎话那样对阿若说话,你那么爱说谎,当然对谁都一样了。
木羽的眼神变得犀利:我说过我只是对你才说真话……我不耐烦的摆着手:得得,得了,我就记得好几次你也对我说谎,你就不要欺负一个醉酒的人了,鬼才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你找鬼去吧。
木羽忽地站起来,愤怒的看着我:哎,我在向你表白,表白啊!我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对你说,你是不是疯了,竟然这样跟我说话?想诚心气死我是不是?我吓了一跳,看见阿瑟和小麦推门进来,木羽气乎乎的看着阿瑟:哎,你确不确定十八醉了?怎么醉成这样还能活活把人气死,你放心,在这个屋子里面的两个人,你该担心的不是她,是我,是我,知道吗?差点儿被气死的是我,哼!木羽气乎乎的甩手出去了,阿瑟木木的看着有点儿傻乎乎的我:十八,你到底醉了没有?你对他说什么了,把人家气成那样?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他发誓说要让我伤心当我听到手机闹钟响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好像睡得很不舒服,我睁开眼睛看,靠,我竟然睡在地板上,我坐起来,看见小米四仰八叉的睡在床上,抱着我给她买的那只140厘米的流氓兔,睡得那叫一个香啊。
我揉揉眼睛,肯定是小米晚上睡觉给我踢下床去了,要知道小米拿到流氓兔之后是这样的结局,打死我也不会买这么大个兔子,占了我的地盘,真是它大爷的。
我唧唧歪歪的爬起来,推开门准备去洗手间洗漱,因为还是要上班,现在小米毕业了,小麦每天下午去新东方补习英语,阿瑟也是辞了工作,所以真正上班的只有我一个人了,我站在客厅,看见在翻看订阅的报纸,阿瑟不是不想睡懒觉,是因为从小在部队的学校读书,养成了早睡早起的生物钟,所以一年365天,像是闹表一样准时起床,阿瑟看了我一眼:醒了?我趿拉着坐到阿瑟对面,打了个磕睡:哎,师兄,我们昨天晚上怎么回来的?阿瑟放下报纸,皱着眉头看着:木记者开车回来的,你小声点儿,那两个房间里面一个房间睡着阿若,另一个睡着木记者,小心吵醒他们,你就惨了。
我慌忙把快到嘴边的磕睡咽了下去,阿瑟看了看我身后的房间,低着头朝我身边凑了一下,用很小的声音问我:十八,你记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了,昨晚你们在包间里面说什么了?你怎么把木记者气得半死?我揉揉脑袋,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摇摇头,阿瑟很有兴趣的看着我:哎,你好好想想,不会这么健忘吧?我还真是佩服你,十分钟就把木记者气得开车回来的时候都差点儿走错路了,嘿嘿。
阿瑟诡秘的小声笑着,我坐到沙发上,开始努力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怎么就不记得了?阿瑟小声给我提醒着:当时木记者非要和我商量着说要和你说几句话,我见你醉了,怕他会不怀好意,可是后来他又一直说就是说几句话,我看他的表情也很认真,就说给他十分钟时间,然后我和小麦就架着小米和阿若出去了。
师兄说到后来的时候,我差点儿尖叫出来,我捂住嘴,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门,确定客厅里面只有我和阿瑟两个人,我小心的靠近阿瑟的脑袋:阿瑟,我记起来了,木羽对我说他想娶我,问我好不好来着,,还说给我时间什么的,好像。
阿瑟惊讶的看着我:十八,他好像是对你表白来着,你说什么了?我发呆的看着阿瑟:我说他说的这些话只有鬼才会相信,让他的话见鬼去吧,好像就是这么说的来着。
阿瑟噗哧一笑,用手捂住嘴,看着我:我说他怎么会气成那样,你说这些简直,哎,十八啊,你真是不解风情啊,那就难怪木记者被你气得快要发疯了。
我小声的对阿瑟说:这件事情就装作我没有想起来,免得大家以后见面尴尬,知道吗?阿瑟点点头:知道了,男人的自尊和骄傲,总得给他点儿面子,你还是快点洗漱然后吃饭走人,不然一会儿他醒了,就你那点儿智商你得神情一下子就露馅了,快去。
我急急忙忙跑到洗手间洗漱,然后以百米冲刺速度跑到厨房,拿开水冲了一碗泡面,泡面大概好的时候,我开始快速得吃着,靠,快要被热水烫掉嘴里的舌头了,我转身准备拿冰箱里面的冰水解解热度,回身的时候,看见木羽穿着衬衫面无表情的站在冰箱前面,看着我被泡面烫的有点儿狼狈的样子,我开始解释:这个泡面太太烫了,我要拿一瓶冷水。
木羽让开冰箱,冷淡的看着我:你跟谁抢命?不会慢慢吃吗?你这种智商的人,到底是不是世界到了末日,怎么制造出你这种智商啊,我都替你害臊,哼!我胆怯的有点儿缩手缩脚,拿了冷水喝了一口,手忙脚乱的把水瓶子放回冰箱,我直起身子的时候,木羽突然伸出双手卡住我的脖子,我吓了一跳,吓得说不出话,木羽的眼神,恨恨的盯着我:你要是个男人,我早把你打个半死不活,要不然就把你打成生活不能自理,你信不信?木羽忽然一笑,邪邪的看着我笑:不过,我不会揍你,我相信我总会有机会让你伤心欲绝的,我发誓,你等着吧。
说完木羽松开卡住我脖子的双手,我准备往外走,木羽把我推回来,冷冷的看着我:泡面剩了谁吃?吃完再走。
我有点儿忍气吞声的小心翼翼的把泡面捞干净吃掉,然后战战兢兢的出了厨房,没有看见阿瑟,这就难怪了,阿瑟要是在客厅,肯定会提示我的,我跑到小米房间,小米搂着流氓兔睡得一塌胡涂,竟然还流了口水,我顾不得那么多,拿了手机,开始出门下楼,出了公寓楼门口,我才松了一口气,快被吓死了,跟瘟神似的。
今天上班看不见女老总,女老总去了广州参加一个什么会议来着,我坐在办公室整理前些天行政副总搞出来的公司管理章程。
上午行政副总很好心的到我办公室说:十八,你最近的工作状态一直很差,女老总已经跟人事部门说了要再找一个人,你怎么搞得,之前你做的一直挺好的啊?我心想这种事情只能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才会疼的,别人怎么知道呢?我叹了口气:找就找吧,我也很想好好休息一下,最近太累了。
我的人事合同是到年底,即使女老总不想辞掉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或者说我的身心能不能坚持到年底,我终于明白,自己的体力和精神细胞,无形中已经损耗了很多,再也回不去之前的我了。
公司的销售在7月份这个有着不断升高温度的季节里面,变得无精打采,像是吃饱之后看着山珍海味之后也全然没有欲望,可能城市中的很多东西都让身在其中的人厌倦了。
下班的时候小米打电话让我去她公寓,我说什么也不干了,因为昨天晚上被小米踢下床的事件让我始终记忆忧新,我实在无法忍受早晨睁开眼睛之后看着小米抱着硕大无比的流氓兔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被挤对到地板上的我,真是自作孽自偿还啊,我好心送了一个流氓兔,没有想到,占了我的地盘还有一直同床共枕多年的相好,哼。
下班回我租住的房子,今天是个大日子,房东阿姨要来收取房租,爬上楼的时候,看见小卜正蹲在走廊里面整理着刚买来的一捆大葱,我很奇怪:小卜,这个大葱不都是放在走廊里面,用的时候可以拿一根吗,还用全部整理出来吗?小卜笑:当然了,丢到走廊里面一是会有很多灰尘,二是大葱会失去水分,发干了,全部整理干净之后放到冰箱里面保存就会既干净而且不失去水分,最关键是用的时候很方便,不用老是跑到走廊里面拿,回到厨房之后扒皮会搞得满地垃圾。
小卜的手灵巧的剥着大葱的外皮,最后还会用一把小刀把葱头整齐的切一下,葱尾也是处理的长短一致,干干净净的。
小卜整理好所有的大葱,拍拍手,看着我噗哧一笑:十八,你自己看看你放在走廊里面的大葱,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我转头看,果然,上面落了很厚一层灰尘,干的不成样子,再看小卜的大葱,干干净净水水灵灵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小卜把大葱处理下来的皮和头整理到一个垃圾袋子里面:十八,你和我一起去菜市场吧,今天晚上我要做辣牛肉,多做一些,给你带一些,这样平时不愿意做菜的时候就可以随便做点儿主食了。
小卜做的辣牛肉真是没的说,辣的味道自然不必说,而且很是香,绝对绝对不含防腐剂或者色素,不管是吃米饭还是合粥配着吃,都是绝好的选择,所以每次我一想到辣牛肉就会有流口水的感觉,而且据小卜说我的眼睛在那一刻是放光的。
我和小卜一起去了菜市场,这个很大的菜市场距离我居住的小区很尽,走路十来分钟就到了,小卜买了新鲜的牛肉和配料,我则是买了青菜和水果,水果我故意买的多了,打算分给小卜一些,我不能总是白吃人家的。
在熙熙攘攘的买菜人流中穿过去的时候,我努力不让自己伤感,因为我曾经对小淫说过,我很想和小淫一起逛着这个很大的菜市场,可是现在没有这个机会了,我看见很多老年人互相搀扶着,有的还骑着三轮车带着对方,买一堆的一堆的青菜,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一直生活在北京,那么不管我是年轻还是年长,这个菜市场都要我一个人慢慢的逛着,没有人给我搭把手,也没有人搀扶我,老了之后就更加悲惨了,估计买几根芹菜就够我拿的了,还会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神也会变得浑浊。
小卜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小卜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你是不是有走神的习惯啊?我怎么看你总是失魂落魄的?我摇摇头,和小卜一起往回走,走出菜市场大门,我回头看了一眼菜市场。
最近一直没有梦到小淫,我上网还有去书店找资料,找那种可以解释梦境或者怎样才能梦到自己想见的人的资料,但是没有找到,只找到一些梦到之后有什么解释的资料,可是我还是没有梦到小淫。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爱同一个男人的两个女人七月中旬,太阳的温度变得很放肆,女老总面试了几个总经理助理的人选,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有合适的,我的饭碗在每一次岌岌可危中化险为夷,我不知道不合适的原因失什么,现在连这个原因也没有想知道的欲望了,办公室不得不开着空调了,热度让汗水从身体上流失。
我每天都会正常上下班,如果时间早天气也好,就会和小卜一起去菜市场买一些青菜和水果,回去之后,小卜做成好吃的菜,我跟着白吃白喝,我的脸皮也变得越发厚颜无耻了,也不觉得自己什么也不会做其实是很可耻的事情,小卜也不说我,反而笑呵呵的说就算在好的厨师作出来的美味也是需要和别人分享的,如果我不吃,他就没有什么成就感了。
小米三番五次催促我去她的公寓,小米说经过一段时间的新鲜,发现有流氓兔陪床虽然好,可是还是不如十八好,至少不能陪着说话,可是我一旦想到小米四仰八叉的抱着流氓兔睡得那个香啊,还把我踢下床,我就觉得古人说的那句话是很有道理的:威武不能屈。
所以说什么我也不去,急的小米一个劲儿的说好话,我故作沉思片刻后露了一小截尾巴:好吧,过两天我去。
自那次让木羽的话见鬼吧事件之后,木羽没有再找过我,清净倒是清净了,可是心底好像有种失落,我在想那晚木羽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真的是真的,我的真实想法会实什么呢?是斩钉截铁的拒绝,还是迟疑和犹豫,或者是沉默的考虑,再或者是可是尝试交往?我为自己后来的想法感觉耻辱,我怎么可以那样子?和那样子一个男人?还会有那样子的想法?真是堕落了,难怪我梦不到小淫,肯定是我自己太坏了,我表现出坚决的时候真是很想甩自己一个耳光。
其实我一直在抗拒自己去想自己和木羽之间的事情,因为抗拒,所以不会去想,因为不去想,所以不知道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想法,因为不知道所以就当作什么想法也没有。
中午的时候,小米打来电话,我取笑小米:不是说过两天去你那儿吗,等不及了?小米有点儿磕巴的说着:那个十八,小小由,记得吗?她在我这儿,非要见你。
我也是一愣,从去年圣诞节到现在,已经好久不见了,她要见我?我在电话里面告诉小米:你告诉小由我的电话和公司地址,让她来找我吧,不用担心,我没事儿。
放了电话,我有点儿不知所措,两个女人共同爱着一个男人,现在那个男人在天堂里面看着我们,我和小由能作什么呢,还能做什么呢?不是物是人非,是刻骨铭心。
年轻的时候,很多东西变得脆弱还有敏感,尽管爱过,尽管拼命的爱过,尽管刻骨铭心的爱过,到最后是什么?到底还是,活着这个词语的含义占了上风,所以在小淫不在之后,我和小由谁都没有选择徇情来祭奠或者证明自己爱的深,或者我们都害怕死,也都害怕疼。
所以从那以后我每次看见活着这个词语的时候我都会无地自容和疼痛,我开始鄙夷活着这个词儿,同时也鄙夷着自己活着这个事实。
我想起之前那个晚上,木羽抓住我的手腕冷笑着说:看来,还是你爱的不够深刻,要是能让我深爱的人活过来,我会拿自己的命去换。
可是我,最多就是拿自己看不上眼的人或者我恨的人的命去换,比如我抓狂的那一刻我很想拿木羽的命去换小淫的命,是我怕死还是真的,爱的不够深刻?小由在我快要下班的时候打来电话,说在楼下等着我,她已经到了,小由的声音在我面前浮起一层叫做苍白的色彩。
打卡之后,我快速下了楼,出了电梯门口,我看见楼门口站着一个背影,小由的形象在我脑海里面已经很淡薄了,如果不是这个名字,我真的会忘记我们曾经,不是我们,是小由曾经那么深的恨过我,我慢慢的走过去,靠近那个背影,小心的喊了一声小由,然后小由转身,我还没有反映过来,小由突然之间就扑到我身上,抱着我开始大哭,把我吓了一跳,我站着不动,任由小由在我的肩膀上哭。
小由抱着哭了好几分钟,我已经看见公司的前台小姐和行政副总一起并肩走出大楼的门,前台小姐还回头朝我打招呼,我抱着小由的肩膀,让她向后靠着一些,小由的眼睛红红的,小由一边抽噎着一边嘟念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我从包里拿出面巾纸递给小由,小由接过来,慢慢的擦着眼睛,我叹了口气:去外面的咖啡屋坐坐吧。
小由跟着我,我们进了旁边的咖啡屋,靠窗边的地方坐下,我叫了一份咖啡,小由则叫了一份奶茶,我看着小由,感觉说不出话来,小由看着窗外发呆。
我愣愣的时候小由转过头看着我,小由的声音也是苍白的:我给他公司打电话,才知道他出事了,我觉得天一下子就塌了。
我还是没有说话,因为我的天已经塌过了,而且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清除之后的废墟,我一直就活在这片废墟中。
小由抹了一下眼睛:我找来找去,都找不到一个可以跟我一起谈他的人,我只能找你,我不知道你的电话也不知道你工作的地方,我记得我上次去过那个公寓,所以我只好去那儿,有个女孩子给了我你工作的地址和电话。
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提前老年化了,因为我不知道应该对小由说什么,或者说什么才算合理,我只能不停的沉默着,小由盯着我:其实,我对你,没有一丝的好感,我还是觉得,如果你不出现,他就是我的。
我看了小由一眼,其实,我很想对她说: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好感。
但是我没有说,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小由突然哼了一声,一巴掌打在桌子上,恶毒的看着我:可是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出现?你为什么不坚持你一直以来的那个原则,只要再坚持半年或者几个月,他就是我的了,我的了?我看见周围有客人在注视我们,我努力让自己平静着: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如果,这样有意义,如果这样可以让他活着,我会坚持,你想要多长时间,我都坚持,如果真的有前生后世,多少次轮回我都坚持,再或者,换我死也可以,只要他能活着,他爱谁都可以。
小由颓然的慢慢趴在桌子上,泪水从眼睛里面流淌出来,孱弱的望着我:十八,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是知道怎么办,我就不用哀伤的活在记忆的废墟中了,小由咬着牙齿看着我:那辈子把他让给我,因为我爱他比你还深。
我嗤笑:只要他能健康幸福的活着,几辈子让给你我都可以忍受。
小由告别我的时候,淡淡的告诉我说:我在自己的家里给他立了一个牌位,你有时间的话,可以过去拜祭拜祭,别让他在另外的地方孤单。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小由:你不是恨我么?小由冷冷的说:因为他爱你,我不想他收不到你的信息,我并不是替你考虑。
我看着小由的背影,很陌生也很模糊,但是我知道我们不是朋友,从前不是,之后也不可能是,只是爱着同一个男人的两个可怜的女人,小由等车的时候从口袋里面摸出的香烟是小淫喜欢抽的那个牌子,小由并不会抽烟,我看见她抽烟时候颤抖的手指和摸着打火机时候的生疏,而小淫喜欢抽的那个香烟牌子,是我之前一直喜欢抽的牌子,我没有告诉小由她抽的香烟是我喜欢抽的牌子,因为,我不知道小由知道这个循环之后会不会在又爱又恨更为苦痛。
我回到家,感觉无比的凄凉,我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年似的,我开门的时候,小卜探出脑袋看着我:十八,一起吃饭吧,我做了辣炒排骨,很够味道。
我苦笑的看着小卜:有酒吗?小卜摇头,我嗤笑:你能不能喝酒?小卜摇摇头又点点头:能喝,但是喝不多。
我把包往房间里面随便一扔,锁了门,告诉小卜:你等着,我去买酒,今天一定要喝醉。
我让便民超市的服务员帮着我把一箱子啤酒抬到了六楼上,把开门的小卜吓了一跳:十八,你疯了,这可是一箱子酒啊?我谢过服务员。
朝小卜笑:人生在世,今朝有酒今朝醉,一箱子酒才能显出英雄本色,首先声明,我不会酒后乱性。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很难过,只有小淫在,我才会酒后乱性,斯人不在,所以与之相关的习惯,都随风而去了,人生本来就苦短,这样折腾,很多东西变得更短了。
小卜小心翼翼的帮着我把一箱子啤酒抬到他的房间里面,有点儿惊魂未定的看着我,没想到男人也会这么胆小,会被女人吓倒。
小卜的手艺真是不错,辣炒排骨的味道比饭店还要正宗,小卜又拌了两个凉菜,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想起阿瑟之前说的那句话:十八,怎么喜欢的男人都是既能下得厨房,出得厅堂?小卜总是和我一起买菜,做菜给我吃,不知道小卜是不是也喜欢我?我开始在心里臭美,有点儿奇怪得看着小卜,小卜避开我的眼神,像个姑娘似的,我开始和小卜谈小淫,谈小淫和我在大学时候的故事,谈小淫毕业后事情,谈小淫去年圣诞节之后和我之间的故事,一分一秒我都不愿意错过,我甚至愿意重复的去讲这些故事。
小卜安静的听着,酒精让小卜的脸变得红红的。
在我喝第六瓶啤酒的时候我决定让自己的记忆喘口气,我的大脑神经绝对有缺氧的嫌疑,小卜有点儿严肃的看着我:十八,我知道你会很难过,可是人活一辈子有很多事情不会让自己都满意,也有很多事情会在后来想起来的时候不间断的难过,可是活着的人始终要活着,你不会跟着死去的人去了,还有就是你男朋友那么爱着你,他一定是最不愿意看见你难过的人,如果你难过,他会更难过,因为他没有办法让你不难过,真的,灵魂和身体在分离之后灵魂去了哪儿我不知道,但是一个人的身体不管是怎么处理,始终都留在和我们一起的世界上,还在这篇土地上,你能说他离开你了吗?你应该庆幸还有他身体的成分在这个世界上陪着你。
我第一次听见小卜和我说这么深沉的话语,我有点儿发楞。
这一次,酒很稠,菜很好,是我这些天来感觉放松的一天,一箱子酒没有喝完,我只喝了八瓶,小卜喝了两瓶,我说:留着以后做好菜的时候慢慢喝,人生长着呢。
小卜笑着点头:为了你的酒,我还是要好好做菜。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他们希望他娶我女老总从广州回来后,精神状态一直很好,竟然破天荒的和我一起到了大楼的地下餐厅一起吃饭,女老总说此次去了广州之后越发感觉是要做大的而不是原地不动,对于管理人才的要求也是应该更加精确,不能随便用人,要任人为贤,否则绝对会形成耗子扛枪窝里横的局面,就象中国的足球,自己人跟自己人打,风风火火,甲A甲B,牛透了,一和外国人打,立马就蔫吧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恐韩症,要说打欧洲人费事儿俺也同意,因为人家是吃黄油和牛奶长大的,可是韩国男人,那是吃泡菜和酱汤长大的男人,每家买牛肉都是论着两买的,油星少的很,哪像中国男人论斤买,这话扯远了。
吃饭的时候女老总明确提出对我近期的工作状态很不满意,我讪讪的听着,我也知道自己的工作状态不好,也没法好。
女老总看我不说话,缓和了一下口气:十八,说实话,我的本意是不想再找人顶替你,什么工作都是做生不如做熟,你已经跟了我很长时间,我觉得你的工作一直也不错,你发生这样的事情,难过是在所难免,可是生活最不相信的就是怜悯和眼泪,虽然这玩意儿最能体现人权,但是人权能当饭吃吗?不能,你十八人品再好,如果不能给我做事儿,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我要的东西是你能按照我需要的想法做事,不高兴可以走人,有一天,你站在我的位置上你也可以这样跟比人说。
女老总这话没有说错,这是最基本的生存原则,我还是要活着,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我没的选择,能选择的是老天,要是那天老天看我不顺眼,都不用和我商量,直接咔嚓一下,我也就那么着了,我连抗议的权利的都没有。
晚上去小米公寓,阿瑟有点儿寥落的坐在沙发,看见我来了,向我招手:十八,你过来,还有小麦和小米,你们也过来。
大家都围在吧台边上坐下,阿瑟摸出一支烟,燃上,看着我们:今天,反正今天不说,这几天总归是要说的。
阿瑟顿了一下,吐了一口烟,小米眼巴巴的看着阿瑟的表情,阿瑟接着说:我想了一下,我和小麦的签证大概是八月末下来,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是七月二十几号了,最到我们就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留在国内,所以我想和小麦从这儿搬走,搬回家,和家里人好好聚聚,陪陪父母长辈。
小麦也是点着头,但是没有说话,小米急的有点儿磕巴:可是,阿阿瑟,我一个人,一个人住着这么大的房子,怎么办啊?阿瑟叹了一口气,看着我:小米,之前我也有想过,如果小淫没有出事儿,八月份来北京,小淫和十八还能陪着你待上小一年,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这个事情没有了,咳。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人算不如天算,这句话听起来多么的可笑和讽刺。
我也能理解小米的难处,一个两百多平米的公寓,自己一个人住,真是空旷和寂寞,之前小米没有毕业还可以住学校,可是现在?毕业了,只能在家。
阿瑟掐了烟,想了一下:小米,要不?你搬到你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哪儿住吧,要不就是在他们两家之间论着住,这样还安全,也能好好陪陪老人,也顺便照顾照顾他们,他们的年纪也不小了,你爹的妈咪不在国内,你也尽尽孝。
小米嘟着嘴:只能这样了,不然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晚上害怕,就是十八过来陪我,我们都是女生,也够害怕的。
我抬头看着公寓的天花板,真是恍如隔世,曾经这个房间充满多少乐趣啊,阿瑟小麦小米易名师姐,我还有小淫,可是现在变得空空荡荡,像是一个很华丽很华丽的空屋子,到处都散发着寥落和淡漠,我实在无法想象时间像是刀子一样,从眼前的空气中滑过。
阿瑟咳嗽了一下:那个,小米小麦,你们去准备晚餐,我和十八说点儿事儿。
小麦和小米哦了一声,慢慢腾腾的去厨房了,阿瑟看了我一眼,笑:十八,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特事儿妈似的。
我也笑,阿瑟转着打火机:十八,你要是个男人,我就不会一遍一遍的跟你说这些事儿,男人吗?不管怎么样子,穷也好富也好,反正一辈子总归要活出一个男人的性别来,但是十八你毕竟是个女人,我知道你在大学时候就活得很勇敢,不管多么艰难的时候你还是不肯跟我借钱,我并不是说你跟我借钱就好,可是我现在关心的不是你的生存能力,我是想有个男人能来疼你爱你,在大学时候尽管你和小淫闹过很多别扭,但是不管怎样,有事儿的时候他会第一个站在你身边,所以现在也一样,不痛快的时候有个贴心的男人在你身边,能够让你的坚强得到认同,说实话,我和你一样,我对木羽也没有什么好感,但是经过最近几次事情之后,我从男人的角度出发,我可以肯定他对你是真的,可能由于他是一个很高傲的男人,所以不会拉下自尊直接告诉你他爱你,但是他的表现已经充分证明了他在乎你,而且很在乎,你看他对阿若的态度就知道了,其实你能宽恕小淫有一大堆女朋友的从前,为什么对木羽就不能给个机会呢?阿瑟犹豫了一下:十八,我说这话你别多想,小淫没有来北京之前你就已经对木羽有着某种感觉了,但是你抗拒的很,所以没有认真想或者表现出来,在这上面,木羽也是知道的,所以他不断找你,如果他不是知道你对他有着某种感觉,他吃饱饭撑的吗?没事儿给自己找别扭受?小淫要是一直不来北京,现在的结果还不知道是什么呢?我说这话绝对不是诋毁你和小淫的感情,我可以发誓。
我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阿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对木羽实在是…… 我真的无法完全放松自己和这样一个男人交往,我很累,我不知道他对我说的话都是在表达什么,我要很费事儿的去猜,猜中了猜不中他都不会给你一个确定的答案,这样的周旋我真的很累,我真是很头疼和这样一个男人周旋,我喜欢简单直接,我的智商不高,所以连带着理解的能力也很差。
阿瑟笑:我说过,木羽是个骄傲的男人,骄傲的男人其实都是很自卑的,无比尖锐的骄傲的是用来掩盖卑微的,所以要慢慢接触,还有一个事实就是你什么时候对他说过真话?说过没有?没有的话,他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和他啊,都是用自己的刺儿去接触对方,那结果显而易见了,给个机会吧,你们认识多久了,也差不多一年了吧?最近他联系你了吗?我摇头,阿瑟盯着我:不用说,肯定是因为你上次把人家伤得厉害,所以暂时躲起来疗伤了。
阿瑟的话有点儿让我不知所措,小米喊:吃饭了。
晚饭大家吃的都挺伤感,这样在一起吃饭的机会将来会越来越少了,小米撅着嘴有点儿想哭,到底是小孩子,离别的事情比较让小米伤感,小麦看着小米笑:小米,你别哭了,大不了我可以答应你,将来你要是嫁不出去的话,我飞到美利坚合众国娶你,这总成了吧?小米恼怒的拿汤勺扔小麦,阿瑟呵呵笑:别,小麦和小米还真是不般配,不用生气,你们将来肯定不是一对儿。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米抱着流氓兔安静的看着我:十八,你记不记得那天木叔叔问我希望他娶哪个的事情吗?其实我是希望木叔叔能娶你。
我看着小米笑:为什么会那样想?小米转着流氓兔的耳朵:阿若什么都比你强,家里很有钱,人也长得漂亮,毕业的学校也比你好,就是没有人娶她,她一辈子也是什么都不用愁的,可是你不一样。
我的心里酸酸的:小米,你是不是想说,我家里没有钱,我人长的不漂亮身材不好,毕业的学校也不好,要是没有人娶我,你会担心我? 小米的眼泪吧哒吧哒的滴到流氓兔身上:十八,我,我不是在贬低你,就是觉得觉得这些年你的日子过得很辛苦,小淫不在了,我希望有个对你好的男人守着你。
我的眼泪开始在眼睛里面转圈,我看着小米:小米,你过来。
小米把流氓兔放到床边,过来到我身边,我拉着小米的手,看着小米的眼睛说:小米,你放心,我答应你,我肯定会好好的活着,真的,除非是老天不想让我活了,感情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东差西差的,不是我们能够想得到的,你放心,就算一辈子没有男人娶我,我也会好好活着,再说了,中国是个男多女少的国家,我肯定不会嫁不出去的,真的。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他欺人太甚七月末,北京开始热的失常,柏油马路踩上去的感觉软软的,7月31日是星期天,阿瑟和小麦决定要从小米的公寓搬出来,阿瑟的理由是8月1日是建军节,他老爹要和战友聚会,所以车子不在家,还的用别人的车子,很麻烦,大热天的。
其实在我看来阿瑟很想好好的陪着父母待上一个月,小麦一切都听阿瑟的,小米让我过去帮忙,说是阿瑟和小麦搬走后她也不想住在公寓了,准备搬到亚运村的爷爷奶奶家里。
星期六晚上在小米公寓,大家喝酒开玩笑,胡闹,庆祝搬家,反正是能想到的理由都算是喝酒的理由,最后醉的一塌胡涂,都是满嘴胡话。
星期天早晨,我很早很早就起来了,大概不到五点,我惊讶自己的行为,醒过来看见小米不知道为什么睡在地板上,而我则是抱着流氓兔睡在床上,呵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我终于报仇了?我迷糊的晃荡到客厅,看见阿瑟在做运动,穿着干净的运动衣服,我现在还记得好像是NIKE的牌子,阿瑟长得真是帅,难怪会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了,阿瑟看见我有点儿惊讶:十八,你怎么?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这好像不大符合常理啊。
我打了个磕睡:突然就睡不着了,再说搬家还是要早点儿搬,难道要等到艳阳高照,大家累得汗流浃背才叫搬家?阿瑟点点头:也是,看不出,你的智商好像有进步啊,过一会儿我就叫小麦起床,吃了早点我们就动手。
我去厨房,准备早点,打开冰箱门的时候,恍惚中好像听见小淫说:十八,在深圳,我一直都是自己做饭吃,我来吧。
然后我回头,没有看见小淫可爱的酒窝和洁白的牙齿。
我叹了口气,蹲在冰箱前面,因为都要搬走,所以这些天冰箱里面没有买什么东西,小米说搬家之后冰箱就拔掉电源了,所以冰箱里面除了有几袋牛奶和面包,还有点儿果酱和两个西红柿,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把这些东西统统拿到餐桌上,阿瑟吓了一跳:哎,十八,不会这么寒酸吧,连个鸡蛋和火腿都没有?我无奈的看着西红柿:只能这么寒酸了,搬回家你在好好补充营养吧,小米也要去她爷爷奶奶那儿,买了东西,放到冰箱里面,到时候给谁吃啊?阿瑟放下报纸,摇着头:也是,我去叫小麦起床,你叫小米吧。
我回到小米房间叫醒小米,小米很是不愿意的看着我:十八,你没有毛病吧,起床这么早?平时都是你最懒的。
我拿着流氓兔打小米,笑:今天要搬家,是凉快的时候轻松的搬,还是在气温老高的时候汗流浃背的搬?你自己选择。
这一招果然管用小米虽然不情不愿,但是还是慢慢的爬起来,小麦更是不愿意起床,一个劲儿的找接口说最近补习英语实在太累了,阿瑟没有搭理小麦。
小米和小麦洗漱完毕,吃早点,每人一袋牛奶,还有一片面包,我吃了一个西红柿,果酱没有人问津吃完早点,剩余的面包和果酱还有一个西红柿被请进了垃圾筒,阿瑟开始给他老爹的司机打电话,让司机快点儿过来,然后小麦和阿瑟开始收拾东西。
这一收拾东西才发现从住进小米公寓开始,每个人的东西都多了,阿瑟整整收拾了三个皮箱还没有装完,小麦的更多,一大堆的漫画书装了好多个袋子,还有军事杂志,小麦可是真会过,一本也不想扔,按照我和阿瑟的意思,小麦这些书完全就可以当作废旧报纸卖掉,但是小麦死活不干,非要留着,还说什么可以当成文物收藏,说不定将来可以当作绝版的稀世珍宝,小米在旁边捂着嘴笑。
阿瑟老爹的司机都来了,小麦还没有装利索,全是儿童级的读物,阿瑟在旁边看着气得都要跳起来了,一直忙活到上午十点半,小麦和阿瑟的东西才算全部收拾完,然后加上司机一共五个人,终于忙活着把阿瑟和小麦的东西全部装到了车子上,阿瑟说是回家之后让司机单独来一次,把小米的东西送到亚运村,小米说:不用,我不是搬家,就是拿一些穿的衣服就行了,十八和我两个人就够用了,车子没有什么用处。
阿瑟和小麦坐上车,探出脑袋朝我和小米摆手,阿瑟把小米家公寓的钥匙递给了小米,一共两把,还有一把是小麦的,阿瑟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红红的,阿瑟转了一下头:那个十八,你和小米慢慢收拾,我回家之后,记得给我打电话,知道吗?我点点头,小米在用手抹着眼睛,小麦很是没有出息,流眼泪的时候把鼻涕都给流了出来,自己还都不知道,阿瑟转头对司机说走吧,司机发动车子启动了,我冲着车子摆了摆手。
我和小米回到公寓,小米的情绪还在离别上面,我推开阿瑟住着的房间,里面空了,一些报纸散乱在地板上,地板上还有着皮箱放过的痕迹,阿瑟还有一样东西没有搬走,他买过一张单人床,拼接在双人床旁边,这张床阿瑟没有搬走,也是这张床,我和小淫在这张床边留下了很多回忆。
小麦的房间更是乱,小家伙收拾一通,还是拉下了一些漫画书,不知道这些拉下的漫画书将来有没有成为绝版的可能,真是孩子,我摇头笑。
我和小米大概收拾了一下阿瑟和小麦的房间,小米开始收拾自己要带走的衣服,都是夏天的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之前小米已经给爷爷奶奶打过电话,两位老人乐得不行,说早就应该搬过去了。
其实我也能理解小米,现在的年轻小孩子不大愿意和爷爷奶奶一起,不是老人不会疼爱孩子,而是过于疼爱了,所以孩子反而无所适从了。
小米一共收拾了两个皮箱的东西,最后还要带上我给她买的流氓兔,说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感觉孤单,就好象我在她身边一样,把我说得心里一个劲儿的感动,就差没象小麦那样流鼻涕了。
收拾差不多了,时间也到了十一点半多了,小米把房间里面的电源水源管道气的阀门统统关上了,房间里面的窗户大部分也都关上了,卫生间里面的窗户和厨房里面的窗户开了,一切收拾完毕,我和小米拿着两个皮箱和流氓兔,站在门口,小米看着我,我看着小米,两个人有点儿面面相觑的感觉,几分钟后,小米叹了口气,把房间的门撞上了,我听见防盗门发出安全的喀嚓声音,那一瞬间,我回了两次头,我听见了公寓门发出清脆的锁门声音,我知道有些东西被这道门锁到了里面,拿不出来了,但是门外的我也没有多少机会再去开门看里面的那些记忆,那一刻我想到了两个词语,一个是物是人非,另一个是沧海桑田。
小米按住电梯,叫我:十八,电梯到了。
我拖着小米的皮箱,慢慢走进电梯,然后小米也进来,电梯的门慢慢合上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再见了。
我只是说了再见了这句话而已,是对谁说,我自己都不知道。
小米下楼打车,说了亚运村的地址,由于是中午,也不堵车,所以没有多长时间就到了,我帮着小米把皮箱拿上去,两个老人兴奋的跟小孩子似的,把小米要住的房间打扮的跟婴儿房间似的,茸毛玩具多的不计其数,小米头大的看着我,我开玩笑说还差一个有风铃的婴儿床,小米无奈的看着我笑:十八,这就是老人,总是觉得我没有长大似的,估计又该给我买钙片或者维生素C了。
我帮着小米把东西放好,小米拉住我的手:十八,别忙活了,咱们先去吃饭,不行了,早晨就喝了点儿牛奶,我饿不行了,吃完饭我自己搞定好了,这天太热了。
小米说完,拉着我就要出去,两位老人说是在家里吃饭吧,小米说不用,去外面吃饭省事儿,说完拉着我跑了出去,下了楼小米嘘了口气:十八,要是在家里吃饭,不一定要听多少唠叨呢?我也笑,其实人老了都要话多一些,也是人之常情,包括我们,将来也会老,小米亮着眼睛说:十八,这附近有一家餐厅的汤很不错,春节的时候我爹的妈咪带我来过,很地道,我们去吃,这么热的天,喝些汤解解暑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朝小米笑:随便你,反正帮你搬完家,我就大功告成,今天肯定狠狠宰你一顿,不会小气到请我喝汤的份上吧?小米朝我吐舌头:不会,还有很多好吃的,但是那家餐厅的汤是格外出彩的,不信,试了你就知道了。
小米说的那家餐厅距离小米爷爷奶奶住的地方有十多分钟的路,我们到的时候正是吃饭的高峰,小米问有没有包间,服务员很抱歉的说包间都被用了,小米有点儿失望的看着我,我安慰小米:不用了,我们不过两个人,不用包间也可以。
小米无奈的拿着菜单看着:十八,就凑合一下吧,你先看看,想吃什么,想宰我就痛快一点儿,以后不见得有很多机会了,呵呵。
我拿着菜单翻开,这才发现这家的菜可都是价格不菲,我犹豫着不知道该点那个菜好,这个时候我听见小米有点儿兴奋的喊着:木叔叔,木叔叔。
我的心开始砰砰的跳着,我没有回头,照旧看着我眼前的菜单,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木羽的声音:小米,你怎么也在这儿吃饭?小米笑嘻嘻的说:我搬到我爷爷奶奶这边住了,那边的公寓一个人住着太冷清了,我的同学都搬回家了,十八帮着我搬家了。
我的眼神在菜单上面,我眼角看见木羽的手臂和深色的裤子,还有腰身部分的白色衬衫,我们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木羽哦了一声:小米,一起去包间吧,我在包间里面订了位子,也是和朋友一起吃饭,你们也去吧,外面太吵了。
小米迟疑的问:木叔叔,这样好吗?肯定会打扰你们的,我和十八就两个人,在外面就行了。
木羽解释:没有关系,就是两个朋友而已,也不是谈什么事情,吃饭不就是要热闹吗?走吧,一起来吧,再客气就是不给叔叔面子了,我先过去,让服务员加两把椅子,添些餐具,你们一会儿就过来吧,对了,就是第二个楼梯口上的第三个包间。
木羽转身走了,我收回心思,小米凑到我眼前诡秘的看着我:十八,我们过去吗?这真是绝好的机会。
我有点儿惴惴不安,小米拖着我的胳膊不容分说的拉着我拐了两个楼梯,到了木羽说的包间,小米敲门,我跟在小米后面,感觉很不安,也陌生,门开了,我看见是木羽,笑着看着小米:进来吧。
木羽坐下后,我示意小米坐在木羽旁边,然后我坐在小米旁边,这时候我才看清楚,和木羽吃饭的两个人是两个女孩子,一个年纪大些,另一个和小米年纪差不多,我听见木羽向两个女孩子介绍:啊,我旁边的是我一个朋友的女儿,叫小米,小米旁边的是她的同学,刚才我出去的时候看见她们,所以一起顺便吃饭,你们不介意吧。
那两个女孩子一起笑着:不介意不介意。
小米把菜单递给我,我有点儿拘谨的翻了几下,点了一个素菜,就把菜单还给小米,那一瞬间,我看见了木羽看我的眼神,有点儿若有所思的一瞥,然后转向餐桌上的杯子,小米接过菜单点了那个她一直赞不绝口的汤,又叫了一个什么菜,我没有记住名字,我只是很不自然的坐着,小米好像感觉到了我的紧张,还在餐桌下面伸手弹了一下我的手,我看了一眼小米,小米挑着嘴角看着我,我转过头看着自己眼前的茶水杯子。
我和小米点的菜和汤都上来了,木羽招呼大家吃,我低着头慢慢腾腾的吃着自己眼前的菜,我开始后悔和小米进来了,因为我发现我很不自在,我看见对面的那个和小米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开始和木羽小声的说着什么,然后木羽也是小声的说着什么,然后那个女孩子开始嗤嗤的笑着,脸上的笑意时不时暧昧的闪现着,木羽的头侧着看那个女孩子,有时候也会发出笑声,但是声音不大,小米有点儿惊讶的看着我,我扒拉着菜,小米把头凑过来,很小声的对我说:十八,木叔叔好像和那个女孩子很亲密啊。
我让自己变得无所谓,这种事情我见过太多了,反正也不差这一次,我朝小米笑:哎,你点的汤味道怎么样?帮我盛一小碗,我够不到。
小米哦了一声给我盛了一小碗汤,我慢慢的吹着汤的热气,然后喝了一小口,朝小米乐:真是不错,这汤真是出彩,你没有吹牛,你也喝点儿,你不是说要喝点儿汤解解暑吗,多喝点儿。
小米有点儿不知所措,然后也盛了一小碗汤,慢慢喝着,我开始胃口大好的吃着餐桌上的菜,搬家毕竟时体力活,我不断的提醒自己搬家是一件体力活,所以一定要吃饱,小米看着我胃口大好,也跟着胃口好起来,开始大口吃饭,眼前这个场景真是好笑,小米和我,胃口大好的吃着菜和汤,对面的女孩子和木羽不停的说着小声的话语,亲密的像是恋人,另外一女孩子坐在我旁边咬着筷子,看我和小米有这么好的胃口,甚至看得她有点儿发呆。
我不知道往自己的胃里塞了多少东西,反正到后来,我感觉自己很想吐,我冲小米笑:哎,我去洗手间,你去不去?小米嘿嘿乐:十八,你消化真快,我不行,还没有这个需要。
我走出包间,问服务员洗手间的位置,服务员指了方向,我快速跑过去,靠,这家餐厅的洗手间竟然是男女公用的,每次只能一个人用,我开门,发现里面是锁的,我忍住想要吐的欲望,在外面等着,大概过了两分钟,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女人,我快速进去,反锁上门,然后蹲在马桶前面开始呕吐,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我这是跟谁置气呢?犯得着吗?这一刻,我很想拿脑袋撞墙,我虚弱的按下马桶的冲水按钮,然后站起来,在洗手池子的镜子眼前发呆,镜子中的自己就象是一个傻瓜,一个卑微到家的傻瓜,一个在自己人生中稀里糊涂混日子的傻瓜,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傻瓜,被红尘伤害的遍体鳞伤,应该发怒的是我,我到底招谁惹谁了?我打开水龙头,不断的往自己的脸上冲着水,我不确定我脸上除了自来水还有什么水,反正这个时候我可想自己能突然间消失,消失的没有人能找到我。
我整理了自己的头发,把脸上的水擦干净,然后开门出去……可是我没有出去成功,木羽阴翳的堵在洗手间门口,我听到他说了一句比冰还冷的话:进去!我还没有反映过来,木羽欺身上前,我迫不得已的后退了几步,然后我听见洗手间的门在木羽身后喀嚓一声,反锁上了,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被动,我后退了一下,愤怒的看着木羽:哎,你疯了,这是洗手间,你让开!木羽挑着嘴角看着我:洗手间怎么了,你紧张什么,我又没把你怎么样?木羽嗤笑了一下:哎,今天在我旁边的那个女孩子是我新的女人,你觉得怎么样?我冷笑:你之前有过很多个女人,我从来没有过问过,这个也一样,跟我没有关系,我不需要问,你也不需要说明,你让开!木羽背倚着洗手间的门,笑:我很有展现优秀男人的魅力的嗜好,没有办法,我就是很想你知道,怎么了,对了,我昨天晚上在她家,具体的说呢就在她的床上,你的智商应该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吧,我的感觉很不错,她的感觉也不错,阿若有一点没有说错,那就是我床上真的很好,哎,我说这些,你会不会受伤,如果会,我今天晚上就不去她家了,嗯?是不是心里会很受伤?我的心跳没有章法的跳着,我有一种很想昏厥的感觉,我在心里很想大笑,前几天阿瑟还一个劲儿的对我说木羽是真心的,希望我给他一个机会,小米也说很想木羽娶的那个人是我,可是现在,这个叫做木羽的男人把我逼在洗手间里面,告诉我他昨天晚上在另外一个女孩子床上的感觉,他还问我有没有受伤?我也很想问自己有没有受伤。
我努力保持着不发脾气,让自己露出笑容:笑话?我为什么要受伤?和你有关系的又不是我?木羽挑着嘴角盯着我,恶意的笑:你始终要这么嘴硬?说句真话你会死吗?我无所谓的哼了一声:我倒是很想说假话,可惜,真话总是能脱口而出,说真话不会死,就想我现在这样,但是说假话,我会憋死,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你,我就很想呕吐。
我听见洗手间外面有人敲门,我回应:来了……木羽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肩膀,我看见木羽的眼神中有着暴怒的颜色:看来,我必须得给你留点儿刻骨铭心的记忆,你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木羽的脑袋靠近我脸孔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的嘴唇有点儿岌岌可危,我的双手挣脱不开,我有点儿着急,慌乱中我踢了木羽一脚,没有用很大劲儿,但是力气也不小,之后木羽就松开了我,我还琢磨这个男人的抵抗力也太小了,我就踢了一脚而已,当我看到木羽半蹲的姿势,这才意识到我踢的位置不是很好,我有点儿吓傻了,我开始担心我刚才那一脚会不会真的把木羽踢成东方不败,木羽半蹲着身体恨恨的看着我,咬着牙齿嘟念了一句话: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愤怒的哼着木羽:以后记住,不要再问我有没有受伤,不然谁受伤还不一定呢,你不是床上很好吗?跟别人说,不要再来烦我,小心我让你床上永远没的好!!!!说到最后一句话,我用了最大的分贝,然后开门走出去,外面已经站了两三个等着上洗手间的人,看见我出来,又看见木羽,不知所措的看着,小声的议论着。
回到包间,小米拉住我小声问:十八,你去洗手间这么久?木叔叔也出去了,你们怎么了?我看着对面的两个女孩子,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那个木记者一会儿就回来,我们还有点儿事,要先走,你们慢慢吃。
两个女孩有点儿疑惑的看着我,但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下头,我拉着小米就往外走,小米疑惑的看着我:十八十八,到底怎么了……我只是快速的拉着小米往外走:出去再说,快点儿走……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看见木羽从第一个楼梯口转过来,一脸的怒气,像是要杀人似的,我心虚的嘘了一口气,拉着小米往后退回去,刚才的包间转过去是个拐弯的走廊,我拉着小米退到拐弯的走廊里面,我小声说:小米,出去之后我会详细跟你说,现在你只要不要出声音就好。
小米被我搞得紧张兮兮的,和我不出一点儿声音的躲在后面,我看着木羽进了包间,过了一会儿,木羽又出了包间,走到楼梯旁边看了一会儿,我和小米躲在后面,大气儿也不敢出,又过了一会儿,我看见木羽再次回到包间,然后我拉着小米的手,轻手轻脚的走过木羽的包间,下了楼梯,飞快的跑出餐厅,知道拐过一条街,我这才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出了一身汉,小米开始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人生就像泼妇我让自己把呼吸喘匀了,极其委屈的看着小米:小米,你那个木叔叔真不是东西,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他了,他真的很不是东西。
小米同情的看着我:到底怎么了?我不想让小米知道那么多龌龊的事情,就简化了:他竟然在我面前谈论和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个女孩,说是他们之间关系暧昧,问我那个女孩子好不好?小米的眉头皱了起来:天啊,木叔叔这是怎么了?亏我还替他说好话。
我有点儿虚弱的摆摆手:小米,算了,以后都不要和我提起他,我觉得我真的无法应付了,我还是老老实实过自己不三不四的日子吧,我的智商现在是在后退,没有进化的可能了。
小米没有说话,和我一样叹了口气,我和小米走到她爷爷奶奶住的楼下,我停住了脚步:小米,我就不上去了,你上去吧,我直接回家了。
小米扁扁嘴:十八,你路上慢点儿,还有记得给我打电话,周末有时间我去你那儿,顺便交上阿瑟和小麦。
我朝小米笑:知道了,记得回去多多吃你爷爷奶奶给你买的钙片,多长身体。
告别了小米,我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朝公交车站晃荡着,看着站牌,眼前的站牌有很多车,可惜没有往我住的地方开的,我看了一会儿,只能是转车了,我决定到东直门换车,等车的时候我心里很想哭,很多事情,莫名其妙,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一遍又一遍的经受着折腾,人生这个时候看不出一丝的宽容和博大,剩下的全是尖酸刻薄,像个刁蛮的泼妇叉着腰跳着脚的骂,而我就站在这个泼妇的对面,一声不吭,偶尔还想反抗的时候,泼妇上来就是一记耳光,我很没脾气的受着,即使因为忍无可忍,打出去的拳头,也是空荡荡的,反倒把自己撞了个跟头。
公交车在我面前停住的时候,我开始为自己这个比喻骄傲,估计能把人生比喻成泼妇的人,天下间我应该是仅此一家了?也好,就算占了个头魁吧,这样一想,我的心情又开始有点儿好转了,在公交车上逛荡了接近一个小时,总算到了东直门,下了车我发觉我饿了,也是,中午吃的再好,都吐了,我找了一个街边的小吃店,要了一碗牛肉面,4块钱,我叹了口气,可能这就是我的日子吧:不三不四,不靠谱儿,不着四六,稀里糊涂,不思进取,东游西荡…… 我一边扒拉着牛肉面,一边想出这么一串四字真言,我自己都快要笑的趴下了,笑到最后我总结了一个句号:就我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敢让木羽那样极品的男人喜欢呢?连想都是罪过,太他妈的不靠谱儿了,难怪被人鄙视并且戏弄。
我回到家,小卜在楼下收晒过太阳的被子,看见我,小卜笑:十八,你有多长时间没有晒过被子了?我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从上大学到毕业再到现在我就没有晒过被子,但是洗过被罩。
小卜噗哧一笑:十八,你真行,比男生还懒,你是怎么过日子的?不晒被子你不觉得被子有发霉的味道吗?还有如果不晒被子,阴天的时候被子会发潮的,你的日子过成这样真是让人担心你的生存能力。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也是,据说现在有种太空棉的,不会潮,今年冬天就买个,那样就不用晒被子了。
小卜拿着毛刷子拍打着被子上灰尘,告诉我这样的拍打可以让里面的棉花蓬松起来,被子盖在身上就不会沉重的感觉了,我蹲在小卜的对面,看着他手脚利落的收拾被子,夕阳的余辉落在小卜的侧影上,小卜的头发被染成金黄色,小卜转头看着我笑的一瞬间,我惊呆了,我看见了小淫笑得阳光灿烂的表情,我呆了好一会儿,直到小卜拿着刷子在我面前来回晃着的时候我菜收回目光,小卜把刷子递给我:十八,帮下忙,我抱着被子上楼,你帮着我拿着刷子。
我哦了一下,还是有点儿反映不过来,跟在小卜的后面,我犹豫了一下,站住,对着小卜的背影喊:小卜。
小卜转身,回头:什么事情?小卜还是小卜,没有变成小淫,我拿着刷子有点儿不知所措:那个,那个,晚上喝酒吧,我还有很多酒寄存在你那儿,你不会不认账吧?小卜一笑,露出的牙齿是我们这代人固有的特点,吃红霉素和土霉素太多的后遗症,小卜看着我:没有忘,原封不动的放着呢?正好我今天买了一些小鱼,还可以拌个凉菜,你的酒我的菜,两不相欠。
我点头,和小卜一起上了楼,小卜把被子放回床上,然后招呼我到厨房,让我洗黄瓜还有西红柿,他自己则是很仔细的收拾那些鱼,我时不时的看着小卜收拾鱼的手法,还有刀法,心不在焉的洗着西红柿,小卜收拾好鱼,放上调料说是入入味,然后接过我手里的西红柿和黄瓜,小卜拿菜刀小心的把黄瓜的头尾,还有西红柿底部的地方都削的干干净净,我讪讪的笑:你刀功不错啊?小卜看了我一眼:那是当然了,所以说自学成才的含金量也是很高的,和别人我不敢比,和你十八相比,我还是很有自信的,呵呵。
小卜说话的时候切了一半西红柿递给我:拿去吃吧,这个对身体也好,生吃比熟吃还好。
我慢慢的接过西红柿,小淫在的时候也是会在做菜的时候给我留一些,然后看着我吃,我慢慢的吃着西红柿,看着小卜把黄瓜切成细细的丝,厨房里面弥漫着黄瓜的新鲜味道,我慢慢走到小卜的后面,看着小卜的背影在阳光中来回移动,小卜转过身不知道拿什么东西,我慌忙掀开盛着鱼的碟子:哎,这个是不是该好了。
小卜扭头看我笑:等不及了?要不你尝尝?我瞪了小卜一眼:哪有吃生鱼的?晚上的菜很不错,小卜很会调菜的味道,我非常奇怪简简单单的东西到了小卜的手里,也是放一点儿辣椒放一点儿醋和味精,但是味道就好的了不得,让人胃口大开。
我的酒开始越喝越愁,我满脑子翻来覆去的都是木羽那几句话:你有没有受伤,我在她的床上,你心里有没有受伤?这个时候我有点儿像个困兽,只能困着,没有什么作为。
正喝着酒的时候,我听见走廊里面好像有人在拍打着对面我的房间门,我以为听错了,可是小卜好像也听到了,我拿手先是嘘了一下,然后拿出手机关机,然后告诉小卜要是找我的就说我不在,反正是问什么都说不知道,小卜点点头,起身到门口看了一下,然后回来告诉我说是上次砸门的那个人,我一下子就想到是木羽,估计是来找晦气的,毕竟我中午踢了他一脚,而且还是关键部位的一脚,我小声告诉小卜千万千万不要说我在这儿,小卜疑惑的看我一眼,点点头。
小卜打开门,隔着防盗门说:那个你别敲了,十八不在,下午回来一趟,傍晚时候有朋友把她找走了。
我听见木羽不怎么高兴的声音:她不在你怎么知道?小卜接着说:哦,十八走得时候跟我说过,还说如果晚上回来晚的时候,让我去接她,她害怕夜路,让我别关手机,但是也说不一定能回来。
我听见木羽有点儿颓然的哦了一声,小卜要关门的时候,我听见木羽的声音传了过来:那我能不能到你房间里面等等,我等十八,有事情。
我这着急啊,生怕小卜答应,小卜笑着说:不太方便,我睡得早。
木羽很失望的说了一句:没有关系,打扰了,我以后再找她吧。
然后我听见木羽下楼的声音,,然后小卜关门的声音,我终于嘘了一口气,小卜看着我:十八,你干吗不见他,我就见过他好几次了?他是不是在追求你?我赌气喝了一大口酒,哼了一声:追我?也是,把我往死里追。
我看小卜很疑惑的神情,我吃了一口菜:哎,问你个问题,一个男人要是整天满嘴的说我喜欢你啊真的喜欢你啊还想娶你的,然后转身就对你说,哎,我昨天晚上在谁的床上,感觉不错,你知道后有没有受伤?你会受伤吗?你怎么看?小卜噗哧一笑:不会吧,我看他挺正经的一个男人,上回喝醉酒在你门前一个劲儿的喊着你的名字,很伤心的那种。
我嗤笑:刚才那个家伙就是那种男人,没有人知道他想什么,装得跟正人君子似的,背地里,不用背地里,明着就可不是东西了。
小卜吃了一口鱼:你到是挺能咬牙切齿的,哎,你是不是喜欢他?不过话说回来,按照道理,你这种人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心计可言,对你没有必要使出这样的手段吧?我眯着眼睛看着小卜:哎,你这么说,是不是想说我是缺心眼?小卜一乐:那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充其量就是打个比方而已。
这一晚我又喝多了,我没有数我喝过的酒瓶子,在木羽到来之后,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里变得更加难过,喝到我的胃里开始翻腾,我很想冲到洗手间吐了,但是想到小卜做菜的手艺和味道,我开始忍着,有点儿不忍心吐掉,我倚在沙发上,尽量让自己过了想吐的劲儿,可惜,我终于没有忍住,而且连跑进卫生间的时间都没有,我一下子就吐了出来,坐在我旁边的小卜一点儿思想准备也没有,我吐了小卜一身,我连说对不起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我接着吐了好几下,小卜没有动地方,相反,还用手拍着我的后背,我听见小卜说:十八,别忍着,吐出来就好了,慢点儿,慢点儿。
当我吐完了,小卜起身给我倒了杯水,拿来了面巾纸,把我扶到对面的沙发上,看我安静了,才收拾我刚才吐在他身上的脏东西,我拿着水杯不好意思的看着小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卜一边擦着衣服一边朝我一笑:十八,你以后千万不要对别人夸口说你能喝酒,不然糗大了,我当然会为你保密,放心。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也许我们真的不行第二天,我坐到办公室的时候,还在为吐了小卜一身感到不好意思,于是决定给小卜新买一件衣服,不然自己真的不大地道了,我决定下班的时候到附近的商场买一件。
阿瑟给我打电话说回家以后很不适应,每天早晨起床后,坐在客厅里面都还盼望着推开房间门出来的是小麦或者小米和我,有次差点儿把他老妈叫十八了,呵呵,很多习惯一旦养成,会保留很长时间的。
小麦还在补习英语,据可靠消息说,小麦的英语水平没有什么长进,倒是在补习班认识了一个长得象洋娃娃一样的女孩子,两个人有点儿眉来眼去的意思,没几天就开始传上纸条了,而且那个女孩子也是准备去澳洲的,我跟阿瑟说这就叫佳偶天成,小麦也长大了,阿瑟哼唧说:要是我,早就拿下了,小麦现在还没有和人家约会呢?就知道传没有用处的纸条。
我不这么认为,我不喜欢看别人像是吃快餐面一样消费所谓的爱情,爱情本来就是慢慢的日积月累的感觉吗?要是真的像是电光火石那样,还不把人烧死了?不仅烧死而且还会烧成灰烬,那还用一辈子?阿瑟问起木羽的事情,我说一言难尽啊,把那天的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诉了阿瑟,阿瑟也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你说这个木羽还真是?真是可恶,十八,我还在他面前说你好呢?要不你就破釜沉舟告诉他你不讨厌他,愿意和他交往,看看怎么样,估计是上次你给的后遗症,咳,算了,反正你给了他一脚,而且是致命伤,够本了。
小米在爷爷奶奶家住的不开心,因为两位老人对小米的待遇就象是对新出生的婴儿一样,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差没给小米买尿不湿了,小米每天都在犯愁,说是这种超乎寻常的日子实在没有办法过下去了,我安慰小米权当重新出生了一边,将来移民了,想要过这种日子都过不了了。
女老总最近一直忙活着广州回来之后的一些事情,说是想和香港的一家食品公司搞搞联合,看能不能把产品做到香港,我不大看好,一想到产品中鲜艳的胭脂红和柠檬黄,我就无法想象这些美丽的颜色,进入人的肠胃会有什么影响。
下班的时候我走得最晚,前台小姐问我要不要一起吃烧烤,而且注明说是行政副总请客,我摇摇头说不用了,其实有时候吃饭也是一种氛围,和喝酒一样,话不投机半句多,这样的饭局实在让人郁闷,而且我还要去给小卜买一件衬衫。
出了大楼门口,而且是向前走了好几步我才看见木羽一直站在前面,我的第一个感觉是很想跑,很想倒回去,我还没有说话,木羽就站在我前面,叹了口气,他说:十八,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很累,累到见到你我都有点儿打不起精神头,虽然我不知道你还会对我做什么,你最好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很难保证你一旦作出出格的事情之后,我会有什么反映。
我有点儿胆战心惊的站着,很害怕木羽会动手打我,木羽转了个身,勉强朝我笑笑:我今天没有开车,就想和你一起聊聊天,吃吃饭而已,你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吗?我头一次感觉到木羽这样的精神,之前他一直都是飞扬跋扈的,只有他气人的份儿,我小心的咽了下口水:没,有点儿事儿,我要去商场买件衬衫。
木羽点头:好,我先陪你去。
公司200米左右的地方,有家商场,里面什么都有卖,我慢慢腾腾的走着,木羽跟在我旁边,没说话,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我真是不习惯这种氛围,木羽的斗志好像一下都没有了,过人行横道的时候,木羽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臂,我回头看他,木羽看了一下前面的信号灯:哎,你都不会看信号灯吗?跟机动车抢命?你赢还是机动车赢?到了商场,我开始挑选衬衫,小卜的个子没有小淫高,小淫始终穿XXXL大小的衬衫,然后会把衬衫穿的很有型,从后面看的时候很有安全感,我看着白色的衬衫发呆,扭头看木羽,木羽的个子和小卜差不多,可能木羽稍微要高点儿,木羽来到我身边,皱着眉头看我:哎,你不会穿点儿女人的衣服吗?每天穿着男士衬衫,不男不女的,丢不丢人啊? 我哼了一声:这不是给我自己买的,再说了,我不男不女怎么了?又不是你家亲戚?你还是少操心吧。
木羽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衬衫,眼神很不高兴:喂,那你给谁买的?不是给自己买的,给谁?肯定是给男人是不是?我拿起另外一件,是XXL大小的,上面写明是170-175的男人穿,对,就是这个号码的,我开始比较颜色,木羽伸手又开始夺我手里的衬衫:问你话呢?你这个是给那个男人买的?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不知道洁身自爱呢?我才几天没有见到你,你就在外面勾三搭四的。
木羽的这些话激怒了我,我狠狠的瞪着他:笑话,我做什么了?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对,就算我勾三搭四了,问题是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你还有资格跟我讲洁身自爱?你自己怎么样,你在外面勾七搭八,不对,是勾十七搭十八,谁还说你了吗?你给我让开。
我拿过木羽手里的衬衫,选中了一件白色的,拿到收款台交钱,这件衬衫是折扣品,所以才卖四十几元,不算贵,我在心里盘算着。
木羽凑到我身边不正经的笑着:哎,你不会是给我买的吧,反正我这人心肠也软,我就不计较之前你做的那些缺德事了,我也是穿XXL大小,你刚才不是打量了我的身材了吗?我交完钱,拿了小票,转头就走:哼,我可是不敢给您老人家买东西,您穿的衬衫多少钱一件啊,能买我这样的衬衫三四件,我们小老百姓的消费水准,够不上。
木羽挑着嘴角看着我:哎,不在于钱多少,重要的是有那份心意,给我吧。
我把衬衫装到背包里面,正经的看着木羽:真的不是给你买的,你别凑热闹了。
木羽的喉结动了一下,眼睛冷冷盯着我:给谁买的?我没有说话,木羽忽地站在我前面,提高了很高的分贝,朝我吼:你到底是给谁买的?说啊?楼梯处开始有很多人转头看着我和木羽,我吓了一跳,在别人的注视下,我感觉到了尴尬,我顿了一下,恶狠狠的猛地推开面前的木羽,朝商场外面跑去。
跑出商场的大门,我一边喘气一边停了下来,我知道我跑不过木羽,与其被他追上还不如不跑,过了一会儿,木羽追了出来,也是满脸怒气的看着我:十八,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在和你约会!约会!懂吗?你却在给别的男人买衬衫,你让我怎么想?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瞪着木羽:我感觉不到我们在约会,我觉得每次见到你都是在找碴,就算是我给别的男人买了衬衫,可是你刚才说得什么啊?我不洁身自爱?我勾三搭四?我还想问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是不是之前欠过你钱啊。
木羽看了我一会儿,嗤笑:刚才我说错了,行了吧,你跟我过来。
木羽拽着我走进旁边一家餐厅,叫了两份快餐,然后让我坐到旁边的座位上,木羽松了一口气:哎,你是不是一点儿都不喜欢我,不然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都没有什么反映?也不反对,也没有受伤。
我在心里说: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为什么你还总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要把这些破事儿在我面前讲,你不知道我会受伤吗?但是我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因为我还没有自恋到那个份儿上,会认为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死心塌地的喜欢自己。
吃饭的时候,我没有什么兴趣,木羽指着我买的衬衫笑:哎,这回我好好问你,那件衬衫是给谁买的,这样的态度行了吧?我沉默一会儿,淡淡的说:是给我对门的那个小卜买的……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木羽就皱起了眉头:哎,你干吗给他买啊,你们关系很好吗?我憋着气:昨天晚上喝多了,吐到小卜身上了,感觉很抱歉。
木羽忽然盯着我:不对啊,我昨天晚上去过你家,你不是没有在家吗?怎么喝醉了?我一下子想起昨天的事情,赶紧接着圆谎:是啊,我一个朋友叫我过去,后来才知道她和男朋友吵架,闹着要分手,后来就和我一起喝酒,我喝多了,后来她男朋友也回来了,那个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我不敢回家就让小卜接我,谁知道我就吐了,吐了小卜一身,衬衫都不能要了,所以今天要给小卜重新买一件,感觉挺丢人的。
木羽半信半疑的看了我一眼:这么回事儿?我说是,然后低着头吃东西,木羽哼了一声:哎,你都知道吐到人家身上不好意思,所以给人家买衬衫,我好几件衬衫都被你泼了咖啡红酒,最后一次还被你抹了巧克力和血,你什么时候想过给我买一件衬衫了?我脸一红:你穿的衬衫价格不菲,我买不起。
木羽伸出筷子,不满意的敲着我的餐盘:哎,我不是说了吗?衬衫的价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就是十块钱的也行,可是你买过吗?亏我还和你一起共事过呢,哼,昧良心的家伙。
我本能的辨白:哎,我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子和颜色的?木羽瞪着我:真是没有良心,那你就知道小卜喜欢什么颜色和样子了?就是不诚心,现在商场还没有关门,想买立马就可以去买,你给不给我买啊?我低着头不说话,木羽摇头:啧啧,现在的特长又多了一项,装作听不见。
可能我看着木羽的眼神有点儿发呆,木羽的白衬衫真是一尘不染,真是不知道怎么保持的,木羽拿着筷子在我面前晃了两晃:哎,哎,我知道自己长得有魅力,不用你这么看着,吃饭吃饭。
我吃了一口饭,迟疑的看着木羽:你,为什么不愿意和阿若结婚,阿若她很不错啊,人长得漂亮,家世也很好……我看见木羽不耐烦的撂下了筷子,我赶紧停口,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说别的,就是他的喜怒哀乐我都很难摸清楚,就更不要说理解他的心思了,木羽拿着餐巾纸,挑着嘴角看着我,然后嘴角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没有好奇心呢?看来我把你的智商想的高了,交往就一定要结婚吗?相处就一定要结婚吗?上床就一定要结婚吗?要真是这样,我一个人不知道要分多少份才够用,你,真是…… 算了,不说了。
我开始恨自己不长记性,还好自己没有很自恋,以为别人会真的喜欢自己,我放下了筷子,说:走吧。
木羽拿起一张餐巾纸慢慢靠近我的嘴边:等一下,嘴角有东西。
在愣了一下之后,我躲开木羽伸过来的手,拿另外一张餐巾纸擦了嘴角,木羽拿着餐巾纸的手在空气僵了几秒钟,然后放下,我装作没有看见,拎着自己的背包在前面走出快餐店,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木羽从后面跟上我,没有说话,我顺着马路向公交车站走去,转头看着木羽:那个晚餐12块半,你是要现金还是以后吃饭的时候我出钱?木羽对上我的眼神:刚才,你为什么躲开我的手?为什么要躲开我的手?我避开他的眼神:没有,我自己有胳膊有腿的,自己不动手,手脚会蜕化的,哎,今晚的饭钱你是要现金还是之后我回请?木羽没有理我的碴,只是淡淡的盯着我:今天是我第一次给别人主动的擦拭嘴角的东西。
我看着站牌上的站名,提醒木羽:哎,一会儿我坐的车子就来了,你回去吧。
木羽站到我对面,看着我:我送你回家吧。
我摇头:不用。
木羽皱了下眉头:男人和女人交往中不都是这样的吗?我嗤笑: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先前不是,现在以及以后都不会是,所以在你这儿完全可以省掉这个程序,谢谢你的晚餐。
木羽忽然一笑:你还是不承认是吧,看来我还是没有把你逼到份上,我会努力让你承认对我的感觉,我还就不相信你就真的这么强硬?随便,你自己走吧,我可是要好好度过自己安排的夜晚,别怪我找别的女人没有和你打招呼。
木羽说完,转身走掉,我没有回头看,虽然我一度很想回头看他是不是有回头过,现在的这些事实已经告诉了我一个结论,不管我有多么喜欢眼前这个男人,我还是始终读不懂他的心思和做事儿的思维,更何况我还没有达到爱的死去活来的份上,就此收手停止吧,在我还有能力和理智来摆脱的局面上,也给自己留点儿尊严和自由,我们不是一个天空下的人。
回到家,把买来的衬衫送给小卜,小卜一个劲儿的推辞,说没有关系,之前的衬衫洗洗就好,我说:不要这么客气了,先不说衬衫,就是吃你做的饭菜我就少交了很多饭票,收下吧,又不是很贵的东西。
小卜很不好意思的收下了,一个劲儿的对我说着谢谢,说是改天请我吃饭。
第一百一十六章无端相思祭纠缠八月中旬,小麦主动请大家吃饭,原本以为那小子是良心发现,因为出国舍不得我们才请客,后来才知道,是为了邀请那个洋娃娃一样女孩子,让我们垫底儿来着。
于是在一个炎热的不得了的夏天,阿瑟被晒的跟返祖的黑猩猩似的,小米皱着眉头,我差点儿就伸出自己的舌头散热了,小麦和洋娃娃女孩子在前面卿卿我我的慢慢走着,我们仨人,在后面沉着脸跟着,洋娃娃女孩子自己打着遮阳伞,小米和我都以为是吃饭,所以谁也没有抹防晒霜,也没有带帽子,阿瑟还专门穿了一件没有袖子的短衫,哪知道小麦的节目安排是从风景秀丽的后海慢慢走向吃饭的地点儿,阿瑟的胳膊已经红了,小米不停的擦着汗,已经用去了两小包面巾纸了,我看着头顶的大太阳,心里这个气啊,但是在洋娃娃女生面前还不得不摆出一副疼爱后辈的容人之量,真是他大爷的。
好容易磨叽到吃饭的餐厅,进去后大家松了口气,凉爽的空调解决了一切,阿瑟挑了个包间,我和小米坐在包间的椅子上喘粗气,洋娃娃女孩子礼貌的起身,说是去洗手间,我忽地站起来,阿瑟看着小米:小米,你去门口看着,有人进来时候提个醒。
小米懂事的去门口了,关门之前提醒阿瑟:师兄,你和十八出手漂亮点儿,不能让人看见有外伤,不然就白混江湖了……小麦这才意识到危险,赶紧起身:哎,你们不能以大欺小……我和阿瑟对小麦就是一同暴摧,但是绝对严格遵守了国际公约,一,打人不能打脸;二,露在外面的皮肤坚决不能碰,免得落人口实,说我们没有宽容心;三,下手力度要刚刚好,不能把小麦打哭了或者留下内伤和后遗症,这样避免了之后小麦会记仇,毕竟江湖上,冤家易结不易解吗。
小米咳嗽了一声之后,我和阿瑟停止了动作,阿瑟好心的替小麦整理着衣服和头发,我则是拿着旁边的菜单给小麦扇风,洋娃娃女孩子进来的一瞬间,小麦扭成苦瓜的脸瞬间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如浴春风,这话有点儿不对,那个时候已经是夏季了,凑合着用吧。
然后大家像模像样的坐着,完全忽略了刚才的暴力事件,小米在桌子底下对我伸出一个问号的手势,我给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小米嘘了一口气,靠近我小声说总算没有白费两小包面巾纸,一顿饭吃的没有什么意思,再想放肆的时候也不能在洋娃娃面前露出峥嵘,吃到一半,阿瑟领着小米和我退场,给两个小家伙创造一个夏季里面单独相处的机会。
阿瑟带着我和小米去了一家咖啡厅,叫了几份冰镇咖啡和水果,我喝了几口才从炎热的温度中缓和过来,我看着阿瑟:哎,你出国手续什么时候下来?阿瑟想了一下:应该是八月末,快了,反正不是八月末就是九月初。
小米转着咖啡杯子中的吸管:这么快?不过还是有寒暑假的。
阿瑟嚼着水果:还好,不像你,一走就是没有回来的日子了,我和小麦寒暑假还能回来找十八聚聚,你呢?一旦移民,就没有确切日子了,数你最没有良心了。
小米嘟着嘴,阿瑟转头问我:哎,那个十八,你和木羽怎么样了?我摇头:不行,我很累,算了,又不是到了嫁不出去的地步,你们不要逼着我了,我的智商很难跟他周旋,他根本跟正常人就不一样,前几天还有脸问我,哎,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为什么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都没有反映,也没有受伤,切,这叫人话吗?他要是喜欢我,还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吗?我能不受伤吗?我要是问一句你为什么不和阿若结婚,他比我还火大,我说什么了?还不准问?阿瑟叹了口气:十八,我也说不准了,你凭着感觉来吧,这个男人女人还都够琢磨的,想不明白,等想明白了,也累死了,你倒是活的简单,可是别人就未必,小淫是最适合你的了,可惜啊。
我搅着咖啡发呆,都说天妒红颜,可是我啥也不是,凭啥老天要这样对我?八月份,公司的销售继续在淡季中挨着,像是中了暑的老人,明显的食欲不振,女老总费尽口舌,鼓动大家要振作,这种鼓励在京城整个就是一个蒸笼的前提下,变得有点儿杯水车薪大家都在等凉爽的秋季到来,我的工作状态在这个炎热的季节中慢慢回升热度,在把一大摞报表交给女老总的时候,女老总点点头:十八,就应该这样,人活着,很多事情在所难免,你照旧要吃饭。
是啊,这句话真是让人痛心,我不仅要吃饭,而且很没有出息的是,那个时候我吃的还不少。
周六上午,小由给我打电话,很简单,就两句话,第一句话是她自己住的地方,第二句话是让我过去,我连说话的机会都省了。
小由那个时候住在管庄附近,最好建筑物就是二外,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坐车过去,很好找,小由住的地方临着街,三楼,我到楼下的时候往上看,小由正靠着窗户抽烟,看见我仰头看她,招了一下手。
我爬上楼,小由开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我进了小由的房间,闻到好闻的香味,小由淡淡的看着我:你去拜祭一下他吧,我昨晚梦见他,他说想你了。
我呆了一下,无力的看着小由:为什么我梦不见他?小由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恶毒:你想过他吗?也许谁用情深就能梦得见吧。
我没有说话,小由和我一起进到房间里面,点燃香烛和烟,在一个黄色布帘之后,去拜祭小淫的名字,我的心开始折腾,不管小由对我说什么,但是小由的虔诚让我感动。
小由说要去洗手间,我看着小淫的照片,小淫笑得很阳光,被风吹散得头发好看得垂在脸庞,小淫的眼神温和的看着我,我的手指慢慢的滑过流淌他气息的地方,我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的声音流淌出来。
小由去洗手间的时间很长,长到我不用再用手去捂住自己的嘴。
我和小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小由看了我一眼,说她刚才在洗手间,抽了5支烟。
那五支烟的时间,正好是我用手捂住自己嘴,不让自己流淌声音的时间,到底是女人和女人之间的默契,即使因为同一个男人而产生仇恨,还是会给对方喘息透气的时间。
我从沙发上拿起一支烟,点上,有点儿迷茫的看着小由:那张照片?什么时候拍的?小由笑了一下,弹落手上的烟灰:怎么,嫉妒了?我看着烟圈发呆:不是,表情很好。
小由开始嗤笑:去年圣诞节的时候,我的很多朋友说要一起开个圣诞舞会,让大家带着自己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我给他打过电话,那个时候他应该在你那个朋友的公寓吧,后来他的真的来了,我当时太高兴了,我认为他是默许了做我男朋友,可惜,舞会还没有开始,他告诉他不能留下,真的不能留下,家里还有很多兄弟朋友等着他,我问他是兄弟朋友重要还是我重要,他看了我一会儿说因为兄弟朋友中有一个特殊的人重要,所以他要回去,他走得时候我拍下了这张照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重要的人是你,为了一个不怎么样的你?切!我换了个姿势,把头转向另外的方向,不想让小由看见我掉落的眼泪。
离开小由家的时候,小由在我走出房门的一瞬间幽幽的问我:十八,你会再爱上别人吗?会再嫁给别人吗?我摇头:不知道。
小由诡异的看着我:也许,他不希望你再嫁人,或者再爱上别人。
S 我盯着小由的眼睛:如果那样,他应该出现在我的梦里,告诉我他想要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这次我伤到底了从小由家里回去,我发疯似的在客厅里面摔着枕头和衣服,最后撕烂了一件夏天穿着的短衫,小由这个恶毒的小女人,从始自终都不肯放过我,她想干什么,干什么!当我手里拿起一个玻璃杯子想往地上摔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慢慢把杯子放下,蹲在地上发呆,小淫,为什么我梦不到你,真的是我,爱的不够深吗?你到我的梦里告诉我,好不好?我的眼泪,慢慢顺着眼角淌下,滑到我的嘴角,我伸出手指点了一滴泪水,放到舌尖上,很咸。
我听见小卜敲门声:十八,你房间里面怎么了,有那么大的声音?我慌忙回答:没事儿,我在做运动。
从小麦口中知道洋娃娃的签证可能八月末不能下来,但是也不会太晚,九月下旬应该没有问题,阿瑟给上海的佐佐木、广州的大雄、香港的平K打电话,希望抽时间聚一下,佐佐木和大雄说没有问题,只要是周六周日就好,只有平K不行,那老小子去了日本培训,估计一个月之后才能回香港,平K在电话里面一个劲儿的抱歉,说是真是回不来,以后一定认罚,一句认罚不知道多久才能实现,阿瑟笑:靠,数这小子最机贼,平时就磨叽,看看,果然吧,又是差他,以后有机会见他一次我打一次他。
阿瑟和小麦的行程已经定下来了,是九月二号的机票,从中国飞往澳大利亚,阿瑟的家里和小麦的家里不停准备着过冬的衣服,中国是夏季的时候澳洲正好是冬季,不知道那里是不是真的在下雪,8月26日是星期六,阿瑟就定那天聚会,佐佐木和大雄会来,我问要不要叫师姐,阿瑟笑着说:不用,和佐佐木撞上多不好,尽管佐佐木不会有什么不高兴,但是平心而论,师姐现在已经是徐娘半老了,就让佐佐木记住原先师姐美丽的样子吧,呵呵。
我一直在想给阿瑟和小麦准备什么样子的礼物,想了好几天也没有想明白,一是我没有钱,昂贵的礼物不是我的手笔,阿瑟也不会要;二是我想准备一样有意义的东西,来纪念大家之间的友谊。
我跟小米抱怨准备礼物的时候,一不小心被小米告诉了阿瑟,阿瑟打来电话说不让我准备任何东西,不然大家连兄弟都甭做了,我唯唯喏喏的答应着,恨小米走漏了消息,但是还是决定不能什么不送。
我整理自己相册的时候,从里面掉出一张照片,我慢慢的拣起来,这张照片是一张合影,上面有很多人,因为大家毕业的时间不一样,所以这张照片上面的人是最齐全了,照片中间是阿瑟和佐佐木,我和平K在佐佐木旁边,小淫蹲站在后面,小淫的手一只搭在佐佐木肩上,一只搭在我的肩膀上,易名站在小淫旁边,小麦站在阿瑟的后面,小米站在我的后面,就是小淫另一个旁边,比较好笑的是,那个时候我竟然带了一个帽子,帽子的沿转到了后面,脸上带着张狂的笑容,小淫的酒窝自然的显露着,阿瑟笑得最厉害,不知道当时是因为什么事情笑成那样,照片的背景是大学的主教楼,旁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还有草坪。
我决定把这张照片洗成泛黄的老照片,然后扩大到七寸,再配上木质的相框,送给阿瑟和小麦,干脆全送了吧,佐佐木和大雄来一次也不容易,再带上小米,好事儿成双。
想到这儿我开始翻箱子到处找这张象的底版,把我所有像片的底版翻了个遍,终于找到了,我都没有把自己翻乱的东西收拾一下,就开始往楼下的冲印店跑去,气喘吁吁的告诉冲印店的老板把我这张彩色底版用黑白的方法冲印,要用柯达那种带磨砂感觉的胶卷,扩洗五张七寸的。
然后我又跑到礼品店买木质的相框,选那种有自然条纹和原木的相框,我买了五个,这才松了口气,等着明天取照片。
上楼的时候,看见小卜,小卜说是刚从菜市场回来,我看见小卜手里拿着一个西瓜,小卜朝我笑:十八,分你一半,我一个人吃不完。
我说:好啊,多少钱买的,我给你一半钱。
小卜不高兴的看着我:那你这件衬衫多少钱买的?我给你钱。
我这才看见小卜穿着我给他买的那件白衬衫,别说大小还是蛮合适的,穿着也很精神,小卜本来就长得好看,其实说男人好看不是说男人长得帅,就是很好看,有点儿象女生,过于秀气了,韩国有个影星叫安在旭,就是那样,长得很秀气,笑起来很好看,小卜就是那样,本身就是朝鲜族,更是有点儿脱不开干系。
我要是和小卜站在一起,那绝对我是粗狂大汉,而小卜就是江南美女了,反正就是那个劲儿吧。
上楼后,小卜说过一会儿给我切半个西瓜过来,我点头,心里却在想着自己买的相框,小卜敲门的时候,我正在把相框放到桌子上,我开了门,吓了小卜一跳:十八,你房间是不是有人抢劫了?我嗤笑:抢劫?哪个不长眼睛的盗贼进了我的房间,我准保他的后悔一辈子,劫财穷的丁当响,劫色更是白扯,就我长得这副安全行车的样子保准贼得立地成佛,一个劲儿得阿弥佗佛。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木羽这个家伙说我得那句话,他说我长得衣服安全行车得样子,我摇摇头,或许是真的吧。
我告诉小卜是我自己找东西时候折腾的,小卜不相信得看着我:十八,你你,找个东西?就能把房间搞成这样?你的日子是怎么过得?你爸妈真的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我的天啊,太让人意外了。
我接过小卜手里的西瓜,直接啃了一口:这有什么啊,大家不都是这样过的吗?小卜磕巴的看着我:十八,你,你吃西瓜不吐籽吗?我摇头:不用,反正西瓜子也不会在肠胃里面发芽,只要嚼着不碍事就统统吃下去,西瓜也不容易,长了一大通,还要被人吃掉,哪能那么狠心的让西瓜支离破碎呢?就算行善积德了。
说着我又咬了几口西瓜,小卜咽了几下口水:那行,你先忙,我去做饭了。
真是没有见过世面儿,就我这样一个还不是绝色德女人就把小卜吓成这样?瞧把人家孩子吓得?罪过罪过,我一边吃西瓜一边摇摇头,哎,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我,也老了。
第二天,取了照片,我满意极了,泛黄的古典感觉,正好见证了大家多年的朋友,我相信阿瑟和小麦会喜欢,我把照片装到相框里面,一边一边的看着,时间真是快,刚上大学那会儿,大家都是小孩子似的,现在都长大了,个人有了个人的梦想和前程,很多东西变了,连时间都挡不住,可惜,小淫不在了,在我的心里留下了一个洞,是空洞,小淫真是狠心,连我的梦里都不到。
木羽这些天没有出现虽然我安静了,但是心里开始有种莫名的失落,尽管我知道那个男人对我而言,是太艰难了,他艰难,我也艰难。
8月26日上午,佐佐木和大雄先后相差一个小时的飞机,来到了北京,佐佐木见到的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十八,你瘦了。
大雄还随身带来了他儿子的照片,佐佐木羡慕的直撇嘴,阿瑟看着照片呵呵笑:看看,长得还真是象大雄,象的邪乎。
佐佐木笑着给了阿瑟一拳头:老大,说话注意点儿,大雄的儿子不象大雄,大雄也不干啊,你的儿子不像你你干吗?大雄憨厚的笑了,小麦嘣着抢着看照片,小米拉着我的手小声说:十八,男人一到一起,说话都可不正经了,真是。
我冲小米笑:也不是什么不正经,就是愿意开玩笑而已,哪儿不正经了,你说?小米红着脸不说话,一行人开到阿瑟家,阿瑟的父母为了让我们尽兴,都出去了,所以诺大的房子里面就是我们这群人嘻嘻哈哈了,佐佐木看着我笑:十八,大热天的,你干吗背着个包啊,不嫌热吗?里面装得什么? 我还没有说话,小麦嘟着嘴:佐佐木,你管的太多了,十八说不定背着卫生巾呢?小米敲了小麦脑袋一下:真是看不出来啊,谈了几天恋爱,都知道卫生巾是什么东西了,有进步啊,老实交代,是不是给洋娃娃背过卫生巾?大家哄堂大笑,小麦尴尬的看着小米,恨不得跟小米决斗。
我忍住笑,放下身上的背包,招呼阿瑟和小麦:来来,发东西了,人人有份儿。
阿瑟瞅着我笑:十八,发什么?是不是每人一袋卫生巾?佐佐木和大雄哈哈大笑,我恼怒的看着阿瑟:笑个头,是给你们的礼物。
我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相框,先递给阿瑟和小麦,然后给小米和佐佐木还有大雄,阿瑟最先发出惊讶的声音:十八,你太伟大了,我怎么都找不到这张照片,这这,照片的颜色太好看了,小麦…… 佐佐木的手放在照片上小淫的身体上,佐佐木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很多东西的存在和不存在,人是最没有办法作主的,小麦张着嘴愣了好半天才抬头看我:十八,这个我太喜欢了,太好了。
我淡淡的看着阿瑟:你和小麦出国,我没有什么东西可送,只有送这个了,我也就这个本事了。
阿瑟笑:十八,本来就不想让你送东西,这个就是最好的了,我和小麦都会喜欢,我们会带在身边的,这个礼物比什么都好,我们大家都喜欢,佐佐木大雄和小米是占了我和小麦的光了。
小米安静的看着我:十八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真的,这是我收到的最有意义的礼物,比你之前送我的那个流氓兔还要好。
这一天大家从中午喝酒喝到晚上,从晚上喝到半夜,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不知道说了多少话,不知道唱了多少歌,跑调的不跑调的,好听的不好听,记得最清楚的是:周华健的风雨无阻、张学友的吻别、谭咏麟的朋友,还有张宇的用心良苦和都是月亮惹得祸。
这些歌在我们那个时候应该还算是很畅销的,最后佐佐木唱了一首黄品源的海浪,这首歌是小淫最喜欢唱的,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我拿着酒杯坐在地板上发呆,阿瑟爬过来看着我笑:十八,今天今天师兄帮着你做个决定,真真的,来,把手机给我。
我摸了半天才从口袋里面摸出手机,愣愣的看着阿瑟:做什么决定?阿瑟嘿嘿的笑,在我的手机上面写着什么,写完了让我看,我看见上面写着:你有时间吗?然后阿瑟选择了木羽的手机号码,按了发送,我疑惑的看着阿瑟:这是干什么啊?阿瑟诡异的笑笑:那个木羽如果肯来或者对你有所表示,你就跟了他,听师兄的没错,如果他没有反映,就算了,这个决定不不错吧?我嗤笑:他?会有反映,不会,绝对不会,不把我气死我就阿弥佗佛了。
阿瑟不相信的摆着脑袋:不会,绝对不会,我敢打赌。
十分钟,手机响起了信息的声音,阿瑟抢过去看,我看见阿瑟的表情像是吃错药一样变得很怪,阿瑟晃了晃脑袋把手机递给我:十八,那个你,看看,是不是我看错了,可能是我酒喝多了。
我接过手机,看见手机上面的信息:我在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请勿打扰。
我开始哈哈大笑,拍着阿瑟的肩膀:阿瑟,看看,被我猜中了吧,你说你认罚,罚你喝酒,喝酒……笑到最后,我的泪水流了出来,我删除了这条信息,这就是我曾经为之心悸和慌乱的男人,这个就是口口声声说真的很喜欢我的男人,这个就是说想娶我的男人,这个时候他给我信息说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请勿打扰。
我的眼泪终一大部分是因为小淫,一小部分为我自己,还有一部分是为木羽,我的一生还没有完结,可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老天这么折腾?阿瑟尴尬的喝着酒:十八,这个不说明什么问题,你别往心里去,我喝酒,认罚。
小麦抱着相框靠在沙发上睡着,佐佐木一边吸着烟一边看着小淫的照片,大雄还在扯着嗓子唱着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歌曲,小米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阿瑟还趴在地板上喝着酒,我感觉自己的心被穿了个洞,有某些东西从那个洞里面慢慢的流出来,我很想堵住那个洞,可惜,我摸不到心里面的那个洞口。
第二天是星期天,小米最先起来,应该说小米没有喝酒,小米推醒我,我才看见大家睡得东倒西歪的,最可笑的是阿瑟,竟然趴在地板上,抱着麦克风睡得都流口水了,大雄抱着佐佐木的腿也是睡得香香的,小麦窝在沙发上,像个熊猫,我伸着懒腰,看着墙上的钟,已经是上午试点了我开始叫醒佐佐木和大雄,他们一个是下午三点的飞机一个是三点四十的飞机,阿瑟爬起来的时候还是不相信自己睡在地板上的事实,开始咆哮:靠,谁把我踹到地板上了,我跟他没完。
简单的吃了中午饭,大家聊天,小麦拿出准备好的瑞士军刀,给每人一把,小麦给我的时候说:十八,这把刀是瑞士出产,绝对的金刚不坏之身,即使有天你自己坏掉了,刀也不会坏,兄弟送给你,当作传家宝吧,行走江湖的时候可以用来防身,再不济退出江湖归隐山林的时候,也可以用来削个萝卜或者白菜什么,百利而无一害,唯一的害处就是小心切到自己的手。
我拿过来,连上面的嘣簧我都不会用,我在心里笑:留着吧,放在身边可以避邪。
下午送走佐佐木和大雄,佐佐木走得时候照旧是在拥抱我的时候小声说:嫂子,保重。
我说:你也保重。
第一百一十八章我作出新的选择送走了佐佐木和大雄,小米邀请我去她爷爷奶奶家,我拒绝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回自己住的房子,坐在公交车上,我的脑海里面闪着昨天晚上木羽发来的那条信息: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请勿打扰。
我把自己的脑袋靠在车窗上,看着车外陌生的人群,发呆。
我知道这一次我真的受伤了,而且伤到了心的最底处,再也没有可以承受伤害的地方了,我一直以为自己具有可以抗拒和摆脱的能力,其实没有,我的防线太低,我根本就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所以才会伤的彻彻底底,连一毫米的空隙都没有留下。
回到家,我扑到在自己的床上,感觉身体都不在是我自己的,我就想好好睡觉,谁也不要打扰我,我关了手机,拔了电话线,蜷缩在自己的伤痛里面睡去……不知道小卜敲了几遍门,我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反正是我醒过来的时候听到小卜在敲门:十八,开门。
我迷糊的说了句:来了。
然后爬起来,开门,小卜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手里拿着一个大的塑料袋,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键盘似的东西,我摸着脑袋看着小卜:这是什么:小卜笑:是小霸王学习机,里面的卡还有小蜜蜂和俄罗斯板块的游戏,你不是说你喜欢玩这些游戏吗?我从同事家的孩子那儿借的,今天是周日,上午就敲门,你不在,下午看见你的防盗门开着,估计你在家,所以叫你了,哎,你不会是在睡觉吧?大白天就睡觉,你晚上干什么,是不是打算跟猫头鹰一起守夜吃苍蝇老鼠?小卜最后一句话逗笑了我,我笑了一下:没有,昨天几个朋友聚会,有点儿喝多了,所以睡着了,进来吧。
小卜进来后,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始把学习机往电视上按着,一边按一边说:十八,你也够可以的,你喜欢玩的游戏连小孩子都不玩,我那个同事的孩子十来岁,整天朝着玩什么大富翁啊雷电啊,跟小孩子借这个玩小蜜蜂,小孩子都嘲笑说大人的智商怎么可以这么后退呢?我有点儿发呆的坐在旁边,小淫那个时候也是穿着干干净净的衬衫陪着我玩俄罗斯板块和小蜜蜂,小淫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叫做宽容担待的神情,不管我作什么,好像在小淫看来都是一种快乐小卜递给我一个手柄:十八,试试好不好用?我拿着手柄打了几下,还不错,挺好使的,小卜坐在旁边看着我打:十八,这个游戏你最高记录是多少?我一边打一边想:好像是能够打完全局20关,但是次数不多。
小卜打开带来的塑料袋子:十八,上次你给我买了件衬衫,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给你买什么好,今天去超市看见有巧克力卖,之前在你房间里看到过巧克力,所以给你买了两盒,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手里的手柄啪的掉到了地上,巧克力?巧克力?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个东西的名字了?小卜惊讶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了?我听到电视里面发出游戏结束的音乐声音,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弯腰拣起游戏机的手柄,开始打另一轮游戏,小卜在我旁边慢慢打开巧克力的包装盒子,我逼着自己认真看着电视屏幕,认真的打游戏,我听见小卜说:十八,你吃巧克力吗?我看着电视屏幕:过一会儿再吃,我现在打的很起劲儿,说不定会打通关的。
过了一会儿,我看见,小卜把剥好了包装纸的巧克力送到了我的嘴边儿,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顺着我的眼角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小卜慌了:十十八,我不是,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伸手拿过巧克力,放到嘴里嚼着,我看着小卜:之前,小淫就是这样喂我吃巧克力,好多年都是这样的……小卜拘束不安的看着我: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没有……我看着小卜:小卜,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小卜犹豫着看着我,有一分多钟,小卜的脸红的厉害:十八,是,我是很喜欢你,搬过来没有多久之后,我就喜欢你了。
我努力把巧克力咽下去,盯着小卜:那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喜欢我?小卜紧张的看着我:可是,十八,我没有钱,我赚得很少。
我平静的看着小卜:我会争取少吃,少吃一些东西,把饭量变小。
小卜摆手,着急的看着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吃饭的问题,我是说,我没有钱买房子,更没有钱买车子。
我还是安静的看着小卜:大家都在租房子住,我也没有钱买房子,只要不去露天宿营就可以,就算露天宿营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多带一些衣服或者被子,满大街都是公交车,大家都在坐公交车。
小卜泯了泯嘴唇,战战兢兢的看着我:十八,没有钱真的没有关系吗?我苦笑:我也没有钱,穷的就剩下了自己,你介意吗?小卜摇头:不介意。
我没有告诉小卜,在和他说这些的时候,我一直把他当成小淫,我真的,无法分清小卜的背影是不是小卜,还是小淫,小卜切菜时候干净的手指和完美的刀功,还有顺手递给我半根黄瓜的瞬间,我真的没有分清,是小淫还是小卜。
小卜安静的坐在我的对面,电视里面是游戏停止的音乐声音,我看着巧克力的包装纸,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着小卜:其实,你和小淫在很多地方象,我不想骗你。
小卜低着头,小声的说:这个我知道,你跟我说过他,我能感觉出来。
小卜快速的抬头看了我一眼:十八,我们有没有不象的地方?我笑了一下:有,你的牙齿不白,你没有酒窝,你不是长头发,你个子不高,你不抽烟,喝酒也不行,你不喜欢穿牛仔裤所以没有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小卜呆呆用手指头一个一个的记着,吃惊的看着我:还有这么多啊?我告诉小卜:小淫说,他养了一只不怎么样并且糊涂透顶的猫,忠诚度实在让人担心,自己不记得吃饭,不记得按时睡觉,有时候如果不去照顾她,她会挨饿,还有,她不认路,经常会迷路,他需要根据她的行踪找她,她脾气不好,他还需要哄她,哄不好的时候她会伤心,这只猫不仅迷路,走路的时候还不看着路,所以经常会撞到树上,或者被路过的别人撞到,所以他要时刻的看着她,还有,这只猫喜欢吃巧克力,但是不能一次给她很多,不然她会吃到撑死自己都不知道,她还喜欢喝酒,他必须保证她喝醉以后不能跑丢了,所以他实在没有时间干别的事情。
小卜不好意思的笑着:十八,我可以答应你,我会继续养着你,不让你丢失,也不能让你迷路,还不能让你吃巧克力撑死。
我也想笑,但是感觉很疲惫,小卜关了游戏机,坐在我对面,犹豫了好一会儿,红着脸看着我:十八,那从今天开始,我就算正式追求你了,好不好?我不怀好意的朝小卜笑:那你还得把晚上的饭菜做好了,做好吃了才行。
小卜一个劲儿的点头,这个瞬间我没有感觉自己轻率,我也没有后悔自己作出的决定,因为我感觉到了自己变得轻松了,从小卜身上,我能看见小淫的影像和痕迹。
直到晚上我才把拔掉的电话线插上,大概过了二十分钟,阿瑟打来电话,问我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手机也关机害他拨了好几个小时的电话,我始终笑着不说话,阿瑟顿了一下:十八,木羽信息的那件事纯属偶然,你不要太在意了。
我笑:阿瑟,我不会在意的,我可能又谈恋爱了。
阿瑟吃惊:那个十八,真的吗?是谁,不会是木羽吧?我接着笑:不是,这两天,我会请你们过来看看他,好不好?阿瑟说:好,好,在我和小麦走之前一定要看看,快点儿,我特想看看。
晚上,小卜招呼我吃饭,非要在他的房间,说是我的房间跟猪窝似的,肯定影响食欲,吃饭的时候我告诉小卜阿瑟和小麦还有小米要过来看看他,小卜吓了一跳:十八,他们是不是很凶?或者别的,比如很事儿的那种?我笑:你觉得我凶吗?我事儿吗?小卜摇头,我解释:这就是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我这个人交的朋友,反正和我差不多,都很好相处。
小卜咬着筷子:那一起出去吃吧,找个餐厅。
我皱着眉头:不行,去一次餐厅费用太高,再说他们几个已经吃腻餐厅的东西,给他们换点儿清淡的口味,就你做吧,做辣鱼汤、酱牛肉、冷面和包饭,对了还要有泡菜。
小卜发楞的看着我:这样子,,就行吗?会不会寒酸? 我吃了一口拌凉菜:当然不会,这是充分展示我们生活的技巧和能力,别人有本事,你让别人做做看,行吗?别人肯定不行。
小卜看着我的表情乐了:十八,你真是有意思,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反正笑话的是你又不是我。
晚饭后,坐着看电视,小卜在旁边小心的削着水果皮,本来我是想要削皮的,但是小卜不放心,说看我的架势就能削到手,还是他来吧。
空气里面安静的不得了,能听见电视的声音还有水果刀削皮的声音,我问小卜之前有没有过女朋友,小卜一边削着皮一边说交往过一个,是别人介绍的,但是不到三个月就分手了,我问为什么分手,小卜尴尬的朝我笑了一下:十八,她要求的和你要求的正好的相反,我没有钱。
我安慰小卜:人各有志,人各有志。
小卜递给我一块水果,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你都没有问过我一个月赚多少钱,是不是以为我赚得和别人一样多所以你就不问了,其实我没有别人赚得多。
我看着小卜:这个很重要吗?小卜有点儿慌乱:不是,就是就是怕你高估了我的水平……我同情的看着小卜:大家都一样。
8月31日下午,我不在公司,忙完手里的事情,下午三点多,我开始给阿瑟和小麦小米打电话,让他们过我租的房子,然后给小卜打电话,小卜正好也是在外面,我说了今天晚上让阿瑟他们过来,小卜说他直接去市场买完菜再回家。
我回到家的时候小米已经先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我坐公交车,小丫头打车,所以她比我先到,没多久阿瑟和小麦也晃荡到了,师兄真够逗的,大热天竟然和小麦一人抱着一个硕大的西瓜,累得一头汗。
阿瑟看见我就问人呢,我说去菜市场了,一会儿回来,晚上让你们好好吃一顿风味独特的东西,小米泯了泯嘴:十八,真的假的,天天吃爷爷奶奶安排的营养餐,我的牙齿都快失去咀嚼的功能了。
把他们让进我的房间,阿瑟一看就晕:十八,你什么时候能把房间收拾干净点儿,我的天啊,你还是不是女人啊,真是的,小麦的房间收拾的都比你利索。
我开始给自己找面子:这个人吗,不能太完美了,必须有优点,同时也必须有缺点,要是完全没有缺点了就不是人,那是神仙。
小麦插嘴:十八,我们宁可你成为神仙,也不想你这样。
正说着的时候,小卜敲门,我把小卜介绍给阿瑟他们,阿瑟最先呆了一呆,还回头看了我一眼,介绍完后小卜把大家让到他的房间,说是我的房间太乱了。
到了小卜的房间,小麦发出惊讶的声音:啧啧,十八,你好好学学,你看看人家,人家还是个男人呢,房间收拾的一尘不染,你的房间跟猪窝似的,党和人民是怎么教育你的?白瞎几年大学了。
小卜只是笑,把买来的东西送到厨房,阿瑟靠近我身边小声说:十八,他和小淫还真是有点儿象,长得到不是很像,但是神情和性格象的厉害,连洁净的生活习惯都像。
我看着阿瑟笑:是吗?你们先坐着,我去厨房帮忙,一会儿吃饭。
我在厨房帮着小卜收拾青菜,小卜自己快速的拾到着鱼和牛肉,那种认真的劲儿,像个专业的厨师,大概过来一个半小时,所有的菜都做好了,热气腾腾的辣鱼汤,地道的酱牛肉,还有拌菜和冷面,冰箱里面存了一天的冷藏泡菜,都端到餐桌上,阿瑟又是第一个发楞,看着我小声说:十八,我说什么来着?喜欢你的男人厨艺都够厉害,你呀,天生就是有福而且是有口福的命。
小麦对冷面和泡菜情有独钟,小米则是喜欢辣鱼汤和酱牛肉,阿瑟喜欢吃拌菜和包饭,一通饭吃下来没有我和小卜什么事儿了,我和小卜还没有吃上几口呢,大部分都被别人吃了,我只能挑点儿泡菜和拌菜果腹,小卜更是没吃上几口,忙活了一通,都是给别人的肚子喂饱了,小米揉着肚子朝我笑:十八,那个酱牛肉还有没有,能不能给我带点儿回去吃,下次我买牛肉,让他帮着做好了带回去吃,太好吃了……小麦岔话:泡菜还有吗?有我也带点儿回去,味道不错,还能助消化,我这些天吃的东西油腻的厉害。
我尴尬的看着小卜,小卜笑:都还有一些,要是喜欢吃的话,可以带些走,不要勉强,我做的味道还是有些差距。
还没等我说话,小米起身就去厨房:好啊,那个牛肉放在什么地方了,我自己动手,我知道自己吃多少,别装多了。
我跟着小米去厨房,找到装酱牛肉的盒子,里面也就剩下一小盘了,小米全部到到小餐盒里面冲我做了鬼脸:全归我了。
我生气的看着小米:哎,你这还叫别装多了?明显就是连窝端了。
回到餐桌阿瑟正在问小卜都还会做什么菜,我听见小卜说羊蝎子、牛尾巴汤、排骨等等,阿瑟看着我笑:十八,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手艺这么好,你就应该早说啊,害的我们还要出去吃这些东西,味道好不到哪儿去,还不见得做的都干净。
小麦点头:就是就是。
吃完饭,我送阿瑟他们下楼,阿瑟摸了支烟,朝小麦说:你和小米去前面交辆出租车。
小麦和小米单独往前走,阿瑟吸了口烟,看着我:十八,说实话,那小子挺不错的,尤其是性格,跟小淫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他肯定会对你好,这个我也相信,就是怕你是一时冲动做出的选择,免得将来后悔,是不是木羽那天回复的短信促使你这样做了我也说不好,但是我还是相信你所作出的选择。
我嗤笑:阿瑟,木羽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对于他我已经失望到了最底处,他一直在逼迫我承认自己有没有受伤,他不是在爱一个人,是在驯服一个人,感情的事情是能用驯服来解决的,如果真的能,那么人和动物,和马戏团里面的动物有什么区别?把它驯服好了,让它按照自己的指令或者眼色行事,那是什么感情,我不懂?阿瑟叹了口气:反正我能放心你,我从来不担心你都额生存能力,保重吧,寒暑假回来,我肯定会和小麦还看你的。
小麦喊阿瑟快点儿,阿瑟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朝小麦小米走去,上了出租车,小麦小米朝我挥着手道别。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他问我这一次是不是又晚了阿瑟和小麦走那天我没有去机场送,因为我知道那天肯定是他们两家七大姑八大姨都在场的时候,我和小米实在不易去凑热闹,走前的晚上我给阿瑟和小麦分别打了电话,祝他们快乐的飞往澳洲,记得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儿鸵鸟肉或者鸵鸟蛋什么的,阿瑟说:得了,十八,还是你给我准备点儿鹌鹑蛋比较来得实际。
据阿瑟说,小麦在临走前的一天先后痛苦流涕两次,一次是感觉出国之后人生地不熟,不能象在中国的土地上想怎么撒欢儿就怎么撒欢儿,我觉得这小子真是没有出息,大丈夫志在四方,出去游一趟多好;二次哭是洋娃娃的签证九月中旬能不能下来还是一个未知数,这个充分证明了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漫说小麦还不是个正儿八经的英雄,哭就更有道理了,呵呵。
阿瑟和小麦离开一个星期之后,小米给我打电话,说是没有机会再欺负到小麦感觉很不习惯,小米还说之前看着阿瑟像是黑猩猩一样的腿毛感觉好像进了动物园,但是现在开始感觉长着黑猩猩一样的腿毛的阿瑟是多么的帅气和亲切,我安慰小米说他们肯定要忙着报道还有住宿的事情,所以没有时间发信给我们。
挂了电话我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之前大家总是腻在一起,现在突然天涯海角,真是让人一时无法接受,和小卜说起这件事,小卜也感慨说是啊,眼目前的朋友说天南地北就天南地北了,难过是在所难免的,反正以后还是有见面的机会,所以心思要放宽一些。
晚上,我一个人在打着小蜜蜂游戏,小卜坐在我旁边,拿着剪刀把葡萄剪成一粒一粒的,说是那样好清洗,小卜洗好葡萄坐在我身边让我吃葡萄,我说我打的正起劲儿等一会儿,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小卜问我是谁,我说不知道,可能是房东阿姨,我快要交房租了,小卜起身去开门,我看着电视屏幕打着游戏,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小卜说:十八,别玩了,你有朋友来了。
我看了一眼,靠,是木羽,这个消失了十好几天的家伙,竟然道貌岸然的来了,我哦了一声:一会儿就好,快通关了。
小卜坐到我身边,催促我快点儿结束,顺手剥了一个葡萄粒,送到我嘴里,我刚吃了一口,我听见哗啦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了,我按住了暂停键,转头看,是一束红色的玫瑰花,包着漂亮的包装纸,从木羽的手上滑到水泥地上,包装纸发出清脆的哗啦声音,小卜放下放着葡萄的盘子,看了我一眼,小声说:十八,我先回房间,你们慢慢聊。
说完小卜带上我的房间门,回对面他的房间了,我淡淡的看着木羽:你来干什么?木羽慢慢的,在我面前蹲下,看着我的眼睛,我要站起来的时候,木羽按住了我的肩膀:十八,你告诉我,这一次,我是不是又晚了?是不是?刚才,刚才,他为什么要喂你吃葡萄,你说?木羽的手摸出一支烟,另一只手拿着打火机,我清晰的看见木羽拿着打火机的手在发抖,好几次都没有打着火,最后滑到了地上,我安静的拣起来,打着火,给木羽点了烟,我把打火机还给木羽,我站起身没有说话,木羽转到我面前,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我就这么几天没有来找你,你就……木羽掐灭了烟,焦虑的在地上走着:好,好,你第一个男朋友的时候,我没有办法,你们之前就认识好几年了,而且早就有感情了,我认栽,我忍下了,可是这个呢?这个小子呢,我是在他之前就认识你的,我是在他之前就认识你就告诉你我喜欢你的,你怎么说?凭什么?竟然用手喂你吃葡萄,竟然……我平静的看着木羽:这不是时间的问题,是感觉舒不舒服的问题。
木羽有点儿抓狂的看着我:哎,你说清楚,我抱着你的时候,你可是很有感觉,你的心跳可是很激烈,你不要告诉我你对我没有感觉?我忍住自己的激动,盯着木羽:是,我是有过感觉,可是那些感觉都已经被伤害磨灭了磨光了,磨的我的心都寒到了零下一千度,我还能剩下什么感觉,对,还有感觉,是后怕和恐惧的感觉。
木羽泯了泯嘴唇,柔和的看着我:十八,你听我说,我们之间一定有误会,一定有,是,我知道我给过你伤害,可是你给我的伤害还少吗?我可能给过你几次的伤害,可是你给过我的伤害,是几十次和几百次,我仍然在坚持试图接近你,你为什么就不能……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我打断了木羽的话:是,可问题是,我承受伤害的能力就是几次,尽管你能承受几十次或者几百次的伤害,你的心脏有那个能力,我没有,就几次我就到头了。
木羽重新点了一支烟:十八,你听我给你解释,上次你给我发信息的时候,我说的不是真话,那个时候我什么也没有干,没有任何女人在我身边,还有你帮小米搬家那次,坐在对面的女孩子和我也是什么关系没有,我说我和她有关系,是骗你的,真的,我可以发誓。
我摇头:不用,之前不管你和谁在一起我从来不会过问,所以这个我也不想问。
木羽吐了一口气:十八,这个你必须听,因为这个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之前那些我不会否认,因为确实是和我有关系,我之所以那么做就是很想逼迫你能承认你对我的真实感觉,因为你一直都不承认,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样而已。
我看着木羽,嗤笑:我是小猫小狗吗?还是马戏团的狮子老虎?需要让你用这样的手段来驯服我?你想把我驯服成什么样子的?是不是能够百分百的领会你的眼神和心灵,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我不想成为宠物,如果逼迫能带来情感,还需要解放奴隶吗?刚才小卜喂我吃葡萄,那么我也问你,你有受伤吗?木羽呆呆的看着我,在墙上按灭了烟头:十八,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喜欢钱,我没有很多,但是肯定会比那小子有很多,看在钱的份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哼了一声:我是喜欢钱,很多人都知道我喜欢钱,我做梦都想睡在钱堆里,我现在还能过活的得去,如果有一天真的活不下去,别说我的人,就是我的命我都能卖。
木羽愤怒的看着我:他到底什么地方好?我一笑:你知道土豆有多少种吃法吗?大葱怎么保鲜吗?木羽恨恨的看着我:我也想知道土豆有多少种吃法?我也想知道大葱怎么保鲜?可是你给过我机会吗?你问问你自己,你什么时候给我过机会了?我拣起地上的玫瑰花,看着木羽:谢谢你的花,我和小卜会幸福。
木羽突然伸手抢过我手里的玫瑰哼了一声:我没有那么好的心肠。
木羽转身,摔门走了我惨然一笑,老天真是会开玩笑,像是演戏一样的安排人生,难怪有人说人生如戏,到底是谁给过谁机会,或者是谁没有给过谁机会?很多东西都太晚了。
我爱小淫爱的太晚了,木羽喜欢我喜欢的太晚了,小卜喜欢我也是喜欢的太晚了,那么我呢?有没有欠谁的太早或者太晚了?木羽走后,小卜过来后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问,只是让我早点儿休息,明天还要上班,我点点头,早早睡了。
第二天,即使上了班也是有点儿混混噩噩的感觉,感觉头大,很累,女老总一早就跑到我的办公室,拿着销售部厚厚的报表跟我说上面的数据不对,让我和销售部助理一起重新调一下上一个月的表格重新查一下,正说着的时候,我听见前台小姐的声音:先生,你不能进去,你不能……我和女老总同时回头,也同时的惊讶,木羽不顾前台小姐的阻拦,竟然进到我的办公室,看见女老总也在,木羽从脸上挤出微笑:吕总,能不能借十八用一下,一上午好不好,有很重要的事情。
女老总半晌才从惊讶种恢复过来:木记者啊,可以可以,十八,这个表的事情你下午在弄,没有关系,你们去吧。
我还没有反映过来,木羽一把抓住我的手,就往外走,我气愤的甩着木羽的手:哎,你讲不讲理,你放手。
木羽一言不发的拽着我,按电梯,下楼,出了楼门口,我看见木羽的车子就在旁边,木羽开了车门,把我塞进去,然后用遥控器锁了门,才到另一边拿车子钥匙开了门,木羽开始发动车子,冷冷的看着我:如果不想让我在激动状态下开车造成车毁人亡就不要说话,不然一起死,反正有人陪着,我无所谓。
我拿手揉着刚才被木羽拽疼的手腕,不敢说话,真是有点儿害怕出车祸,之前出过一次车祸,那一次我差点儿就死了,所以对车祸一直很害怕。
木羽开动车子,我不知道他会把车子开到什么地方,也不敢问,只是能看见车子两边快速的闪着建筑物,开了一会儿,我听见木羽在叹气:十八,我说对不起,好不好?之前的不好,我都说对不起。
我默默的看着车子外面,没有说话,车子拐了个弯,我看见车窗外面是空旷的地方,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认识,木羽把车子靠在路边,停下,开始在车子里面找来找去,最后找到一盒烟,然后又开始找打火机,找了好久,才找到,摸索着点了一支烟,吸着,看着车子前面,发呆,我不敢说话,把头扭向旁边的车窗。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木羽说:十八,你告诉我,是我真的没有机会了,还是你不会再给我机会了?我还是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说。
木羽扭头看着我:十八,你跟我说实话,如果你帮小米搬家那次,我没有在洗手间里面那么对你说,上次你给我发信息问我有没有时间的时候我没有回复: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请勿打扰。
你还会不会作出现在的选择?我摇头:不知道。
木羽叹了口气:不知道?不知道就是说我还有机会是不是?木羽慢慢的趴在方向盘上,嘟念着:我一直以为你身边不会再有别的男人,我一直以为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出你对我的悸动,我一直以为你最终是我的,从你男朋友出事儿后我一直是这么想的,我一直以为我可以逼迫你面对你自己的感觉,让你承认你是喜欢我的,看来我错了,我又错了,我没有让你更加靠近我,而是让你越来越远离我了,怎么办,十八,怎么办啊?木羽忧伤的转过头看着我:十八,那晚你给我发信息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我淡淡的看着木羽:那条信息不是我发的。
木羽动了一下:那是谁发的?我转过头看着窗外:是阿瑟,阿瑟喝多了,说要给我作主,阿瑟说他不会看错你,说要是发了那条信息之后你要是能过来或者好好的回信息,就让我跟了你,我和阿瑟打赌说你肯定不会来更不会有什么好话,果然阿瑟输了,他看错了你,又多喝了两瓶。
木羽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我抬头看着车子前面,木羽开始点着第二支香烟,无奈的笑了一下:十八,为什么,为什么我和你之间每当有一个人有点儿动真的的时候,另一个却又在试探对方?我叹了口气:这正好说明了我们不合适,很不合适,我不喜欢你和人相处的方式,我不能问你为什么不和阿若结婚,不能知道你不想说的东西,什么时候你都会说你说呢你觉得呢,靠猜或者领会的语言我听不懂,我很笨。
木羽弹了烟灰:现在你可以问,问什么都行,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我不会生气不会不耐烦,你问什么我回答什么,好不好?我淡淡的说:现在我已经不想问了,一是没有问的必要,二是没有问的兴趣,我想回去了。
木羽从后视镜中看着我: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和阿若结婚吗?我告诉你……我皱着眉头:够了,我不想听。
木羽掐灭了烟,嗤笑:我现在还睡在书房里面那张床上,因为你曾经在上面留下过痕迹……我把头转向车窗外面:好了,我不想听。
我听见木羽哼了一声:你说你不想听?我告诉你,不是我心计太重,不是我城府太深,是你自己的智商太低,是你自己太笨,根本看不明白事情,根本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你懂不懂?木羽忽然恶毒的笑了一下:反正你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我个人觉得我没有把你送回去的必要,你下车!我让你下车!听见没有,你自己走回去也好,打车回去也好,和我没有关系,下车!我冷笑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我的智商真的是太低,木羽开了遥控锁,我推门下了车子,木羽拐了弯,开车走了,我摸了摸口袋,我的钱包在办公室,手机也没有带出来,口袋里面只有五块钱不到的零钱,周围空旷没有公交车,打车我没有钱,打电话我没带手机,连个公用电话亭都没有,九月份的天热的也够可以,我想买瓶水都没有地方买,我顺着公路走着,好容易碰到一个公用电话,还他妈的是投币电话,不认纸币,他大爷的,我恨恨的骂了一句,也不知道自己往前走的路到底是通往什么方向。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好容易看到有个树了,我小心翼翼的靠近大树,因为害怕有毛毛虫掉下来,我对那玩意儿过敏,能被吓个半死,我连巴掌大小的树叶都找不到,本来还想找个大一点儿的树叶扇扇风,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自己在往前走的过程中可以找到能用纸币的电话亭,给小米打电话求救,让她过来接我,希望那个电话亭不远,最好能有卖水的地方,一瓶矿泉水三块钱我也认头了。
我歇息了十分钟,开始往前走,该死的家伙,开车开的这是什么地方,狗屁人烟都没有,装满了沙子就是沙漠的地儿,公路前面一望无垠,那他妈的找电话亭,连出租车都没有经过,按照这个行程走下去,我不得累死就得渴死。
又走了十分钟,我的脚都软了,就看见前面过来了一辆出租车,公路上什么也没有,从身后穿过几辆私家车,我懊恼的看着它们穿过去,要是自己长得漂亮点儿,说不定可以打个顺风车,但是我长得这个样子,肯定没有车子愿意顺风我一程,我听见后面有人喊我名字,我还奇怪呢,这个地方还有人认识我?我回头,看见的是木羽,这个王八蛋,我恨得牙齿都发痒,木羽关上出租车门,拎着一袋子东西向我跑过来,我很憋屈的看着他:哎,你有病吗?还是吃错药了?我招你惹你了,你把我丢在这个鬼地方,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真是卑鄙小人。
木羽挑着嘴角递给我一瓶水:不用骂的这么狠吧?我不是回来了吗?刚开始是准备自己走来着,但是还是不忍心把你一个人丢下,所以我就折回来了。
我接过水,先喝了大半瓶:哎,你车子呢?木羽发楞的看着我:停在前面的一个停车场了。
我皱着眉头:你疯了?那我们怎么回去?木羽把头转向前面的公路:走着吧,我故意不开车回来的,这段路要是开车,很快就走完了,但是要是慢慢走,可能会走很久,希望会走很久。
我苦笑:我走不动了,腿都软了。
木羽看着我:你走不动了,我可以背你。
我不说话,看着前面的公路,上面浮着热气,上午十点多钟,是温度开始上升的时候,我只是希望快点儿能找到一个电话亭,木羽在我旁边走着,扭头看我:十八,我们以后做朋友好不好?就是朋友。
我喝了一口纯净水,盖上盖子,给木羽看上面的日期:这个纯净水的保质期是多长时间?木羽凑过去看了一下:两年,好像。
我淡然一笑:可笑吗?世上最纯净的水的保质期也不过是两年而已,我和你的关系能达到纯净水的纯度吗?能不能?如果能达到,不过就是两年的保质期,如果达不到,那么保质期会更短,变质的更快,水变质了可以扔掉,或者不喝,可是人和人的关系要是变质了,会怎么样?不是你把我伤得厉害,就是我把你伤得更厉害,我不喜欢那种歇斯底里的伤害和绝望,会让人活不下去,我和你最好的结局就是大路朝天,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有一天走对面了,装作不认识一样,错过去吧,于人于己都好。
木羽抬头看了天一下,叹气:如果…… 算了不说了,都过去了 走了十五分钟,我实在有些走不动了,但是还是没有看到电话亭,我半蹲着,恨恨的看着木羽:哎,你开车开的这是什么鬼地方,连个电话亭都没有,你想累死我啊,要么你借钱给我,我要打车回去,要么你把电话借给我,我叫小米来接我。
木羽站在我旁边嗤笑:两样都不可能,我不可能借钱给你,也不会把电话借给你,要么你自己走,要么我背你,渴了这儿有水,饿了,这儿还有汉堡和火腿,我希望这条路越长越好。
我的眼睛瞄到木羽的电话放在腰间,有一个不是很大的套子挂在皮带上,我诼磨着要是猛地使劲儿一拽会不会顺利拽下来,我正在想着的时候,听见木羽不怀好意的笑:十八,你不用看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那我现在就提醒你,如果你动手抢我手机的话,我可能会有反映,反正我也好久没有拥抱你了,你要是敢抢,我绝对不会拒绝这个机会,你随便。
我哼了一声,收回目光,看着前面的公路发怵,我皱着眉头伸手管木羽要了另一瓶纯净水,喝了两口,然后开始接着往前走,我听见木羽叹气:哎,看来你宁肯被累死,也不愿意我背你走,有志气。
终于在走了近20分钟的路之后,我看见了一家小卖店,外面挂着公用电话的牌子,我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就要往里走,木羽拽住我的手臂:十八,我和你打车走,就算你让小米过来,小米至少要一个小时之后才能来到这个地方。
我有种被捉弄的感觉,但是没有办法,木羽在公路上站了一会儿,招手叫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然后我就像是散了架似的坐进了出租车,木羽跟司机说了一个地址,我连问的力气都没有了,出租车大概开了十几分钟停了,木羽交了钱,开始叫我下车,我看着车子外面,还是我不认识的地方,木羽指指前面的停车场,我明白了,他的车子在里面,过了一会儿,木羽开车出来,我上了车子,木羽打开了空调,车子开始向前走。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因为先前我走路已经累得快脱水了,所以我能确定的是我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看见车子停在公司大楼的门口,我身上盖着一件衬衫,车子里面的空调还是保持着凉爽的温度,木羽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上安静的抽着烟,手放在脑袋后面,看着车子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摸了一下脸,还好,没有流口水,我问:到了吗?我拿开衬衫,准备开车门,我的手臂被握住了,我回头,对上木羽的眼神,我听见木羽问:十八,我的真的没有机会了吗?你和那小子也是没有几天的事儿,你们的感情也没有那么深,可不可以?我可以给他补偿,真的?我一只手推开车门,笑:不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是轻松不轻松的问题,和他在一起我没有压抑感,也不用费尽脑细胞去琢磨他在想什么,或者问自己有没有说错话,还有一点我忘了跟你说,小卜象小淫,很多地方都像,真的。
木羽的手在我脚踏出车门的瞬间慢慢松开了,关上车门的一瞬间,我看见木羽的手放在我刚刚坐过的位置上,发呆。
但是这个时候的我,对这个男人,已经无能为力。
第一百二十章 此去经年回到公司,前台小姐很三八的问了关于早晨的事情,女老总也跟着凑热闹,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没事儿,女老总暧昧的笑笑:哎,都那样了,还说没事儿,骗谁啊?下午我整理了销售部的报表,累得眼睛都睁不开,胳膊因为上午晒的厉害,所以下午变得火辣辣的疼,我亡羊补牢的往胳膊上涂抹了一些防晒霜,虽然知道可能不能管什么事儿。
下班回到家,小卜今天好像回来的很早,看见我回来就让我洗手,说是饭菜好了,我一想到有好吃的东西精神为之一振,吃饭的时候,小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看着小卜:你是不是想说什么啊?小卜迟疑的看着我:十八,你要是真的喜那个人,不要想我怎么想,我们也没有几天,再说只是我追求你,并没有确定什么恋爱的关系,你没有必要顾虑我。
我吃了一口泡菜,看着小卜:为什么这样说?小卜咬着筷子:我,不想你为难。
我看着小卜:我认识他比认识你还早,而且一直在不停的纠缠,如果可能,还用纠缠这么长时间吗?小卜不说话,我苦笑:我们就是这样慢慢的把彼此对彼此的那点儿感觉磨了个精光,谁看见谁都是一身的伤痕累累,我更是在这种游戏中累得趴下了。
小卜看着眼前的饭碗发呆,我拿着筷子敲敲小卜的碗:哎,我们搬家好不好?然后我辞职,再找一份工作。
小卜盯着我看:为什么?我叹了口气:我怕再这样折腾下去,我会拿把刀把谁剁了,你要是不想让我犯罪,就可怜我的处境,我只想安静简单的过日子,没有猜忌和焦虑,不用想很多复杂的问题,不用去领会别人的眼神和想法。
小卜点头:可以,但是,十八,你要想好,我就是一个穷光蛋。
我开始笑,小卜问我笑什么,我说:小卜,从你搬来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是穷光蛋了,不是今天才知道。
小卜也笑:也是,呵呵。
九月中旬,阿瑟从澳洲发来邮件,说是一起平安,就是刚开始去什么东西都不懂,所以忙了一大通,不过还好,学校还有中国的学生,总算有懂得中国话的主儿,小麦很是没有出息,去到澳洲之后,因为想家还有水土不服,哭了好几次,像个娘们儿似的,洋娃娃的签证还是没有下来,具体日期还是没有定,小麦就更郁闷了。
小米倒是按部就班的生活,逐渐也习惯了爷爷奶奶的照顾,但是时不常跑到我这儿让小卜做酱牛肉,做好后带回家吃,据小米说她爷爷奶奶也喜欢吃,虽然说牙口不好,但是慢慢嚼感觉味道真是不错,我没有告诉小米我想搬家,想等搬家之后再告诉小米。
我和小卜利用周末的时间,看了几处房子,有一家两居室不错,小卜说小的房间他住,大的房间我和小荣住,于是和房东谈了价钱,也交了订金,就等着我们现在居住的房子到期,刚交完房租没有多久,不住到月底有点儿亏。
我已经跟女老总提出了辞职,让她通知人事处招人,我好做交接,女老总一个劲儿的问我到底是什么原因,不是干得好好的吗?我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就说家里人催着我考研了,我必须好好看书了,这个理由,女老总没有提出异议,让人事开始招聘,我则是等着交接。
九月末,人事部招聘了一个瘦瘦高高的女孩子,据说外语很好,女老总说大概交接三四天就可以了,前台小姐笑着说:十八,知不知道,你多交接一天,女老总就要多付一天的薪水。
我恍然大悟,把手头的工作分成几大类,详细的告诉了新来的女孩子,女孩子有点儿不耐烦的说要是不懂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笑着说我离开这家公司之后会换手机号码的,女孩子皱着眉头耐着性子听完我的交接工作。
交接第二天,是星期五,中间有两天是休息日,星期五晚上,我和小卜打电话叫了房东阿姨,把我们要搬家的事情说了,房东阿姨虽然有些惊讶,但是我们不少她房钱而且又是提前告诉她,她也没有什么脾气,虽然我和小卜还能多住一个星期,但是考虑到正好有两天休息时间,正好搬家了事,赶早不如赶巧,反正东西也不是很多。
这个周末,我和小卜叫了一辆车,把小卜的东西和我的东西还有秦梅和小荣的东西统统搬到已经叫了租金的房子,那个很大的两居室,东西乱七八糟的堆了客厅,小卜说等搬过来时候慢慢收拾,先搬完再说,星期天晚上,我和小卜才算把所有的东西都按照自己能找到的位置放好,我累到不行,小卜也是累得人仰马翻,看着宽敞的两居室,小卜住到对面的小房间,我则是住到大房间,里面有一张大床还有一张小床,正好秦梅和小荣也可以回来住,小卜问我秦梅和小荣会不会怪我搬家,我哼了一声说这就叫做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谁让她们俩成年累月的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了,我当然有选择权。
周一上班,还是领着瘦瘦高高的女孩子交接工作,把行政部人事部销售部后勤部的一堆资料和要做的事情统统交代了明白,女孩子说已经明白了,到中午的时候行政副总说要请我吃饭,怎么也是共事一场,我也答应了,到了中午,前台小姐说有人找我,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我以为是小米,出去一看,是阿若,阿若笑吟吟的看着我:十八,吃顿中午饭总可以吧?我回头朝行政副总一笑:你的这顿就只能免了。
行政副总笑:女士优先。
我领着阿若去了公司旁边的一家湘菜馆,阿若朝我笑:十八,虽然这次是在你公司附近,但是一定要我请才行。
我说:好啊,我正不想花钱呢。
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我和阿若面对面的坐着,阿若娴熟的从手袋中拿出烟,点上,我看见阿若的胳膊上有淤痕,好像是撞到什么地方上,我指了一下阿若手上的淤痕:怎么了,撞到什么地方了?这么不小心?服务小姐递上菜单,阿若点了两个菜,递给我,我点了一个青菜,服务小姐拿着菜单走开了,阿若朝我妩媚一笑:这个地方?不是撞的,是木羽掐的。
我尴尬的避开阿若的目光,阿若笑:和我亲热的时候,想着你的人,肆虐我的身体,男人真是自私啊。
等候。
是女人的专利。
男人,想念他最爱女人,可以是在爱另一个女人的时候,然而他依然爱他的最爱。
而女人,爱谁,就是灵魂都会送给他。
这话是后来我的一个朋友说的,但是想记起来确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和贴切。
哼。
阿若靠近我:哎,你们又吵架了?肯定是,不过我有点儿不明白,前些天,木羽还很友好的对我说他不想和我来往了,想好好生活,没过几天又找我,男人也真是言而无信,哼。
我始终没有说话,服务小姐端上菜,我看着菜,感觉很有食欲,拿着筷子先是吃了两口,不错,我看着阿若:尝尝,很不错。
阿若笑嘻嘻的看着我:十八,你们这次是不是真的掰了,木羽从来没有这么失常过,我跟了他好几年,没有见过他这样。
我嗤笑:你觉得我真的有那个本事吗?我可是扑通的油菜一棵。
阿若重新点了一支烟,笑:之前不相信,但是现在有点信,但是我还相信一点,你心里并不好受,你可以不承认。
我放慢了咀嚼的速度,盯着阿若看:你真是过于可怕了。
阿若把烟往我眼前一滑,眯着眼睛笑:十八,可能你觉得我可怕,可是在我,我觉得你更可怕,因为你竟然能用单纯的抗拒抵挡自己心底最深的防线,你的智商真的不是简单啊,是比我还可怕。
阿若向后甩了一下头发,很优雅的翘着腿:十八,我现在跟你说,其实你和木羽,不说你,就说木羽,木羽最先遇到你的时候,是有机会的,只要他肯放下男人的自尊和骄傲,真心真意的告诉你他喜欢你,很想和你交往,你未必不会接受他,那个时候你身边没有别的男人,那时候只要他够真诚,即使你第一个男朋友来了北京找你,恐怕也没有什么机会了,可惜,木羽骄傲的以为单凭他对女人的手腕和手段就能让你主动输给他,可是这样以来,你远离了他,反而促成你和你第一个男朋友的交往,木羽可以不承认,但是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放弃;你第一个男朋友出事之后,木羽更是有机会的,只要他够坦诚够认真,你绝对不会拒绝,因为你并不是讨厌他,女人的知觉最准,还是可惜,木羽以为你身边再也不会有别的男人了,所以他还是想逼迫你主动对她承认你是喜欢他的甚至是爱他的,他从你眼神中看出你对他的悸动,所以他坚信会做到,可惜呀,人算不如天算,他这样做的结果是彻底逼迫你远离了他,这是他所没有想到的,我也是从小米那儿知道你有了现在的男朋友,小米说很好,你十八喜欢的男人,人品肯定没有问题。
阿若说着呵呵笑了起来:十八,如果木羽够真诚够认真,你会做现在的选择吗?我呆了一下,摇头:谁知道呢?阿若开始笑:你说不知道,而不是不会或者不可能,真是命运作弄人啊。
阿若说着坐到我旁边,盯着我:十八,这些我早就知道,但是我不会说,不会说给木羽听,不会告诉他他其实是有这些机会的,我就看着他焦虑和愤怒,我不想他顺心了,我其实心肠很恶毒,我就是不想他得手你。
我慢慢的吃着菜,脑袋开始犯晕,有点儿听不明白阿若的意思,阿若把烟放进茶水杯子,叹了口气:凭什么他就能折磨我的人和我的心?他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别人又何必在乎他的感受?反正就是大家相互折磨呗,活着吗,省得没事儿干,哼。
阿若若有所思的转着打火机,嘴角微微笑了一下,拿眼神扫我:十八,我说你别生气,其实就是现在木羽一样有机会,虽然你没有给他机会,但是他要是强行把你带走或者卑鄙小人一些,你也不会真的怎么样他,因为你首先是心悸这个男人的,所以其实不管他做了什么糟糕的事情,你,始终会原谅他的……我恼怒的看着阿若:哎,你说什么?阿若挑着嘴角朝我笑:你可以不承认,不过你放心,这个我不会告诉木羽,我告诉了木羽等于成全了你们,我没有那么傻,因为我就想看着他难过,看着你难过,反正我自己也难过,大不了大家一起难过。
饭后阿若开着她美丽的跑车给我留下一串美丽的尾气烟雾,消失了,这顿饭的结果使我认识了两件事,一是,天下最毒妇人心;二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没有告诉阿若我搬了家,也没有告诉阿若我还有一天就离开公司了,即使想要看我的难过也看不到了。
中午吃完饭回到公司,女老总很是客气的让财务部给我算薪水,然后说明天不用来了,呵呵,我连最后一天都被取消了,也好。
回到新租的房子,小卜还没有下班,我一个人去菜市场买了菜,准备晚上回来让小卜做,好好庆祝我终于辞职了,小卜晚上发挥出超常的厨艺水平,我把自己吃的都快醉了,第二天睡了个很好很好的懒觉,因为不用上班,然后给小米打电话说我搬家了,还有我也辞职了,把小米吓了一跳,问怎么也不告诉她,她一点儿思想准备也没有,我笑:要你有什么思想准备啊,真是。
然后跑到楼下找了网吧,给阿瑟写了封信,把我近期的生活和计划还有变化统统说了一下,也希望他和小麦在澳洲一切都好小由知道我有了另外一个男朋友之后只是恶毒的朝我笑:你去跟他说,你去跟他说。
小由的QQ名字前面是小淫的名字,我想到了张学友唱得凄婉缠绵的的那首歌:你的名字,我的姓氏。
爱到这样深的程度,是爱是偏执还是因为爱产生的偏执以及过后形成的习惯?很难界定,就比如事隔经年后,真的有女人还不劳辛苦的跑去问一个男人: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有一丁点儿也好。
好像是为了安慰自己或者求个踏实,其实是,潜意识里面的不甘心而已,大老远的跑去退而求其次,如果男人说我没有爱过你,女人会因此伤心难过,肝肠寸断:你为什么一丁点儿都不爱我?如果男人说爱过一丁点儿,那更了不得了,女人一定会追问:既然爱了我,为什么最终又要离开我。
说白了就是不甘心,其实最后不管什么样的结局都是让自己不好过,何苦,既然已经是糊涂帐了,就让它糊涂到底,反而更能让自己释怀。
我看着小淫的照片,我说:小淫,我已经把你的影子和气息种下了,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我们都要幸福,真的。
小淫的照片始终笑吟吟的温和和安静,没有一丝杂质。
十月份,北京炽热的温度已经开始没有了力度,我手机卡里还剩下最后三块钱的时候我决定重新换一个号码,就像我想重新开始的日子一样,在去手机店买卡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看号码,是木羽,我迟疑,但是还是接听了。
木羽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听见木羽有点儿歇斯底里的声音:十八,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们之间为什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你为什么搬家为什么辞职?我是真的……我是真的……爱你的…………电话嘟嘟断了,唯一的三块钱也没有了,可笑吗?有时候真诚到了的时候,不过三块钱,而已。
我失落的从手机取出卡,犹豫了一下,把卡随便丢路边的垃圾箱,不管谁再打这个号码,全部不再在服务区了,我换上新的号码卡,人生,就这样吧,我认了,真的认了,只能认了。
……后记……新的号码给了小米,一再叮嘱小米如果这个号码要是被阿若或者木羽知道了,就绝交,小米对着电话再三的跟我发誓,说是一定保守秘密,我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会定期让小卜给小米做一些酱牛肉。
我没有告诉小米我搬家之后的地址,只是会和小米约好在某个地方见面而已,后来小米告诉我木羽联系她好几次要我的号码和地址,但是小米拒绝了,说是我的意思,不愿意和我闹到绝交的份上。
寒假的时候阿瑟和小麦回来过一次,大家聚了几次,阿瑟说我胖了,看来日子不错,小麦的洋娃娃几经周折还是顺利去了澳洲,小麦的嘴都快合不上了。
第二年四月份,佐佐木结婚了,给我写信,也寄来了照片,很幸福,这很关键,第二年的五月份,小米移民美利坚合众国的手续齐全了,哭哭唧唧的告别了我,踏上遥远的国度,真是应了我的话此去经年,到现在都没有再见过面,但是一直通信还有照片来往,所以不至于很陌生。
秦梅知道我和小卜的关系之后一气之下从家里搬走了,说是我抢了她唯一的幸福,尽管我一直在陪着不是,小荣从石家庄调回北京,工作一直不是很顺利,所以每天的表情都不是很爽。
我的人生经历了如以往的一样的曲折合平庸,但是心境淡了很多,小卜一直对我很好,第二年的九月份,我把小淫留给我的玉诀戴在小卜的脖子上,我告诉小卜我们要平安快乐的生活一辈子,小卜说他要一辈子对我好,我说我相信,我的体重从最瘦时候的118斤曾经幸福的涨幅到180斤(我身高170厘米),尽管我并没有吃什么山珍海味,但是快乐让我象是猪一样肥了起来,那个时候去吃肯得基吃了两个汉堡都吃不饱,但是想要多吃又怕别人笑话,只好再跑到麦当劳或者另外一家肯得基再吃两个汉堡,体重到了180斤的时候开始减肥,吃过曲美,管用是管用,体重减到140斤,但是一停药就会反弹,最后折腾来折腾去还是选择了运动减肥,我的折腾生活又开始了,反正不能闲着。
第三年的五六月份,我和小卜在很努力很努力的奔波中,终于在北京买了一个只有五十几平方米的房子,楼层很巧合的选在十八层,买的是期房,开发商也是起劲儿的折腾,所以我们眼巴巴的看着房子看了有大半年才拿到钥匙,然后是装修,入住。
我运动的时候,有次小卜看电视,看见了记者席上有木羽,还是那么拽的表情,不怎么笑,眼睛很是反光,没有看见他的眼神,小米也没有再跟我谈起木羽,我也没有谈起。
后来流行韩国电视连续剧:冬季恋歌是裴勇俊和崔智友主演的,中文歌曲是有张信哲演唱,名字叫:从开始到现在从开始到现在你真的能忘得了你的初恋情人吗假如 有一天 你遇到了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 真的就是他吗还有可能吗这是命运的宽容还是另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 (一个女人在音乐前奏时候的旁白,很动人)如果这是最好的结局维和我还忘不了你时间改变了我们告别了单纯如果重逢也无法继续失去才算是永恒惩罚我的认真是我太过天真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为你等 从一开始盼到现在也同样落的不可能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最爱的人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你是我不该爱的人如果再见是为了再分失去才算是永恒已死心的记忆为何还要再生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为你等 从一开始盼到现在也同样落的不可能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最爱的人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你是我不该爱的人拿什么做证从未想过爱一个人需要那么残忍才证明爱的深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为你等 从一开始盼到现在也同样落的不可能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最爱的人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你是我不该爱的人这首歌在我经历了流年和流年之后的种种沧桑或者不算沧桑的事情之后,听起来,尤为难过,不管是小淫还是木羽,我都是有过情愫,尽管成分不一样,刚开始听这首歌的时候,我哭了,不为什么,就是单纯祭奠自己心中那种悲伤,不管是错了还是没有什么错,毕竟都过去了,我在自己的流年中感觉到了人生的无奈和苦楚,所以更加认证了我的明言:人生其实就是一个泼妇。
这几年阿瑟和小麦每年都会抽时间回国,回国的时候一定要和我见面,喝酒吃饭,聊天,阿瑟和小麦也伤感,据说家里人也是决定要移民澳洲了,不知道将来是不是也会和小米一样,很难见面了。
易名一直在日本,不知道怎么样打算自己,但是大家都长大了,所以自己会做决定,师姐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婚,离婚后去了广州,再也没有消息。
第四年,我和小卜都三十岁的时候,我们正式结婚了,日子和以前一样,唯一改变的就是大家都长大了,我经常会拿着一碗炸酱面,拌好,站在十八楼的阳台,抬着脚踩着横杆,一边吃着一边往下看着,感觉很爽的感觉,有时候也会穿的差不多点儿,也是从十八楼往下看,什么都很小,其实看不清楚很多东西前几天还有网友说她自己:我也许是太追求完美了,我不希望我的婚姻在没钱 的日子里磨成鸡肋。
我说:只能说个人追求不一样,我的日子哪怕磨成鸡肋我也不会想到改变,因为这样的鸡肋是我自己的,别人的牛肉再好,那不是我的 。
小由还在单身,我结婚的时候去她家,告诉过她,她还是偏执,临走的时候,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对小由说:少抽烟,那个牌子不适合你,还有,好好的,找个爱你的男人,嫁了吧。
我出门的时候小由问我,还会想他吗?我犹豫了一下,告诉小由:想念不会少一丁点儿。
但是我没有说我的想念会多到什么程度。
日子还在继续,过去与我的往事,到现在,告一段落了,小人物的日子就是打磨,打磨,再打磨(全文完)本文由べ_⺷噯文のE.L.F论坛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 http://shiqiaoelfitalia.5d6d.com/更多图书请访问:べ_⺷噯文のE.L.F论坛 http://shiqiaoelfitalia.5d6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