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拂云去了顾老夫人那向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笑道:玩得可开心?还好,玩得还算开心。
顾拂云道,还见了大姐姐,大姐姐也够辛苦的,全程为我们忙前忙后的。
这还是高门大户呢,为人媳妇的,居然还得为小姑子服务,真的太不容易了。
顾老夫人道:这是为人媳妇的必经过程。
今后你也得如此。
想到楚家的状态,又笑道,说起来,你还是最有福气的了。
如今的楚家,也就是楚锐一个庶妹,剩下的便只是隔了房的从妹。
倒是用不着讨好小姑子了。
甚至连公婆都不用侍候,就直接当家作主。
放眼全京城,还真找不到第二家了。
顾拂云早就想到了,也跟着笑了起来:敢情我还因祸得福。
……因为担心朱薇,顾拂云并未早早就上床就寝。
而是坐到窗前,认真画画,见识了京城贵女们的日常生活,顾拂云才知道,没个一技之长,甭想在贵女圈里混。
今后还要嫁到楚家,要是没个特长傍身,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于是,顾拂云画得非常认真。
今晚是青丝值班,见顾拂云这么晚上还不睡,揉了揉眼睛:姑娘,该就寝了。
你先去睡吧。
顾拂云头也不抬。
青丝果然就去隔了道屏风的罗汉床上睡觉去了。
不一会儿,就打起鼾来。
月色清幽,美好宁静。
顾拂云一心沉浸于画中,倒还忘记了时间,直到窗户被人轻敲了几声,这才赶紧起身,打开窗户。
果然,一身夜行衣的楚锐立于窗下。
没被发现吧?侧开身子,看着他轻盈地从窗口跳了进来,落地无声,心想,要是今后失了业,凭他的身手,去做个梁上君子倒还是不错的。
楚锐道:我要是被发现的话,我师父都得从棺材里跳出来骂我。
嘘,小声些。
生怕他们的话让青丝听到。
也亏得今晚值班的是青丝。
顾拂云拉着他,来到里间,关了跋步床的隔门。
可隔门一关,又觉得不好,这可她的闺房啊,人还坐在她的床上,岂不引狼入室?正纠结着,楚锐开口了:想知道朱薇的事吗?赶紧说。
我去的时候,事情已经解决了。
宁和县主无事。
……静和县主呢?楚锐看着她:明日便会有结果了。
现在不可以告诉我吗?顾拂云嗔道。
顾拂云见他不吭声,以为这家伙天生冷言寡语,又打了他一下:你说呀。
楚锐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这丫头知不知道,她刚才的语气,几近撒娇?他指了指自己的脸: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顾拂云气得恨不得拍死他,但他武艺那么好,只能秉持着动口不动手的原则,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记,现在总可以了吧?她发誓,这厮最好不要有求于她的时候。
不够。
楚锐一把抱住她,双唇压了下去。
当两片干燥又火热的唇相互碰撞,楚锐只觉脑子轰的一声,有根叫理智的弦被拧断。
顾拂云也是脑袋嗡嗡作响,不知该作何反应,她并不讨厌他的吻,有种被霸道欺负的快感,还有被呵护的甜蜜。
楚锐见她没有反抗,更是得寸进尺……为怕出丑又让他不得不放开她。
顾拂云骤然被她推开,还茫然不知所措,身子似乎也变得空虚起来,睁着迷离的双眸茫然地看着他。
楚锐整个身子几乎又软了,赶紧跳下床,又因床踏的高度,弄得一个趔趄。
活该。
顾拂云痛快低笑,叫你占我便宜。
楚锐狼狈又尴尬,想着他一世英名神武形象在她面前总是吃瘪不断,没由来的,就想把她压到身上,狠狠地欺负她。
深吸口气,楚锐决定,从哪儿丢掉的形象,就得从哪儿捡回来。
看来你是不想知道你那义姐的下场了吧。
顾拂云果然紧张起来,赶紧问道:那你赶紧说呀。
见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就知道这厮不可能如她的愿,不由磨牙,楚锐!少女生气时的声音略带尖细,但又刻意压低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不知怎的,忽然就让楚锐想到了她曾经面无表情对他不屑一顾时的画面,机灵灵地打个冷颤,赶紧丢开英明神武的高大形象,又化为谄媚的讨好:你那义姐无事,放心。
罢了罢了,好容易求得了她的原谅,可不想又被打回原形。
他宁愿她生气,对他又打又骂,也好过被她漠然无视。
尽管不明白这厮为何又变了脸,但嘻皮笑脸的模样,总比冷酷严肃时的模样更能让人亲近。
真的无事?顾拂云再问一遍。
明日你就知道了,放心吧。
那总得说一下当时的情形吧。
楚锐重新坐到床前,道:你那义姐,确实有逢凶化吉的本事。
不但毫发无伤,反而还得了皇上的麒麟镇纸,算是赔礼。
赔礼?顾拂云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看着这厮偷偷往向自己移来的动作,她是一把推开他呢,还是踹他两脚?我在御书房外听了个耳朵,对于静和县主的各项指控,宁和县主只一句,静和县主邈视圣躬,难道不该被教训吗?总算挨了过来,女孩子身上淡淡的体香就这么轻轻地飘进了鼻尖,楚锐尽量使自己面上表现得正常,但一只手,却悄悄地从她身后环了过去,并轻轻地放在她肩上。
楚锐一本正经地道:俊宁县主的大致意思便是:我父亲虽为土匪,但他老人家早已受朝廷招安,我也被皇上封为县主。
但静和县主却左一名土匪,右一句土匪,岂不是与朝廷作对,与皇上作对?不是逼着我父亲造反吗?不管我以前是何等身份,但有皇上的圣恩,好歹也是个县主,她非但不敬我,还对我出言侮辱,岂不是邈视皇上?不把皇上放眼里?皇上应该治她的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