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觉得,俊宁县主说得极有道理。
但静和县主却不服气,大骂朱薇得势就猖狂。
朱薇说,皇上之所以封我为县主,那是因为我是有利用价值的。
而你有什么?你除了是皇上的外甥女外,你对朝廷对皇上有半分功劳吗?你一个坐享其成的县主,不好生感恩皇上的恩德,还为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劳烦皇上,哪来的脸?你不但邈视圣恩,还胡搅蛮缠,这样的人,岂配封为县主?享百姓供奉?对那些温柔娴雅的县主何来的公平?当时皇上心中的天秤,便已偏向俊宁。
但武阳大长公主与皇上毕竟是兄妹,倒也不好为着这点小事就惩罚静和。
于是,我就从中添了把柴。
你?顾拂云看着男人矜持又一本正经地的脸,你又是怎么添的?我说有要紧的事禀报皇上,皇上哪有不召见我的道理。
于是,赶紧借故打发了武阳大长公主和宁和县主。
这算哪门子的添柴?顾拂云白他一眼,想了想,道:这么说来,皇上暂时没有处罚姐姐。
嗯。
皇上应该也不会再处罚姐姐了?是的。
那你可以回去了。
顾拂云一摇肩膀,甩开他放到肩膀上的那只色爪。
楚锐尴尬一笑,讪讪地收回手来,并规矩地放好。
哪有你这样的?他不满地埋怨。
哪样?顾拂云斜眼瞟他。
少女斜眼的模样,也格外的勾人,带着三分杀气,三分威胁,以及四分警告,楚锐不敢造次,咕哝道:你这不是过河拆桥吗?我大老远跑来告诉你消息,也不给我点奖励。
男人委屈的模样取悦了顾拂云,笑了笑,捧着他的脸,飞快地在他脸上左右亲了一记,趁着他呆若木鸡时道:奖励你两记香吻,这总行了吧。
楚锐呆了片刻,摸了摸脸上还未褪去的余温,嘿嘿傻笑:再亲一下。
想得美。
顾拂云一把推开他,赶紧走吧,时间很晚了,我也要睡觉了。
楚锐涎着脸道:再亲我一下,我就走。
别得寸进尺。
顾拂云有些恼了。
再不走,万一忍不住色性大发把他扑倒了怎么办?唉,这个嫩不丁的身子里,住着的可是身心都成熟的于佳惠呐。
楚锐微弯着腰:再亲我一下,就一下,我就告诉你一个重大秘密。
不稀罕。
傲娇地别过脸。
你确定?对,不稀罕就是不稀罕。
赶紧走吧,别把青丝给吵醒了。
姑娘,您叫我?青丝的声音果然突兀地响来。
顾拂云心跳漏了半拍,回过神来,赶紧道:没有,赶紧睡你的。
哦。
青丝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又传来熟悉的鼾声。
青丝突兀的叫声,驱散了屋子里暖昧的气氛。
楚锐也没了与她调情的兴致,道:那我走了,明日你最好去一趟寿恩伯府看望下朱薇。
为什么?顾拂云心中一紧,难不成,皇帝明日还会下旨申饬不成?反正你听我的就是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是不会害你的。
楚锐说完,翻窗走了。
顾拂云来到窗前,看着已消失在院墙上的人影,想着刚才的情形,又忍不住笑了。
很快,她又担心起朱薇来。
罢了,明日去看望下她吧,要是皇帝真的下旨申饬她,好歹还可以安慰下她。
……翌日一早,顾拂云便去了寿恩伯府。
和往常一样,寿恩伯府大门洞开,里头连个守门的小厮都没有。
顾拂云带着青丝和青鸿,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寿恩伯府,再一路毫无阻碍地进入内院。
总算,在垂花门处,瞧到一个婆子。
是上回见到过的。
这婆子还认得顾拂云,蹭蹭上前:顾小姐,您来了。
顾拂云松了口气,要是再没有人出来,她真以为寿恩伯府没人呢。
既然来了,好歹还要拜访一下朱伯母。
伯母在家吗?去别人家作客,按着礼节,还得拜访一下女性长辈。
这婆子道:不好意思,夫人一大早就进宫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不过小姐在家,我带姑娘过去。
朱薇的院子是单栋而建,院墙足足有一丈多高,而大门旁边的墙壁上,还写着一行大字翻墙从此进,不由莞尔。
进入院门,院墙下,栽种的仙人掌极是丰茂肥美,唯有对应着那行字的院墙下,留下了三尺空地。
嗯,从此处翻墙进来,确实不用踩到仙人掌。
朱薇正在后院里打拳,站在前院,都能听到鞭子挥动的呼呼风声。
屋里服侍的丫鬟见顾拂云,赶紧去通报朱薇,不一会儿,朱薇像风一样奔了过来。
妹妹,你怎的来了?顾拂云笑道:我来看看姐姐。
瞧朱薇脸色红润,双眸晶亮,神彩飞扬,不由松了口气,姐姐看起来心情不错。
那是自然。
朱薇拉着顾拂云来到后院,道,来,瞧瞧我使的鞭子。
后院空地上,摆着一溜排的桌子,桌上放着数枚苹果,朱薇站在六尺远的地方,对着桌上的苹果挥鞭,只听一声噼啪声响,苹果一分为二。
再度挥鞭,半边苹果又分面为二,切口齐整。
如此再三,连挥四鞭,一整个苹果被分为八份,齐整均匀。
顾拂云忍不住鼓掌:姐姐这鞭法,真是出神入化。
朱薇得意地收了鞭,道:要不要学?我教你。
顾拂云跃跃欲试,只是试了两回,鞭子都打在自己身上,痛得半死,差点流下两滴少女泪,就再也不肯学了。
朱薇再三劝勉,顾拂云把头摇如拔浪鼓,只得由着她,丢开鞭子,问道:这么早就来找我,可是担心我?嗯。
顾拂云看着她神采飞扬的脸,问道,那静和县主好歹是公主之女,皇上的外甥女,宗室贵女,姐姐好歹也要让着三分。
朱薇笑嘻嘻地道:我让了她呀。
嗯?要是换作平日,我肯定要把她打得满地爬。
但昨儿在宫中,我可是相当克制的。
都没有打她呢。
顾拂云快要哭了,唉哟,难道说我才是假的穿越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