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寒深的唇角泛起笑容,却透着阴森寒冷,这个手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如果失败的话,那么任何参与其中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包括你亲爱的妹妹。
他一字一句慢慢道,你们,准备好了吗?姜瑜抬了眼。
她问道,你平时是喜欢玩角色扮演吗?这都多少年前的台词了,你不觉得老土?简寒深:……姜瑜的回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往常他这么说话的时候,其他人都是怕得发抖,甚至都不敢抬头。
正常人听到也是会答复给他们时间多做准备,哪有像姜瑜这么挑刺的?简寒深眸色深了深,你似乎很有信心。
姜瑜:你是希望我们有信心,还是没有信心?简寒深:当然是有了。
那不就得了。
姜瑜把资料一盖,既然希望我们有信心,还要在我们接受手术之前,问我们准没准备好。
你不觉得你这个逻辑很有问题?简寒深噎了噎。
半晌,他低笑一声,果然是够伶牙俐齿的,也难怪……话说到一半,他没再说下去了。
姜景年却注意到了这句话。
他冷笑一声道,简总不是有备而来嘛。
我们并不想接这个手术,就是因为没有把握,可简先生一定要我们接下,还说不能失败,这不就是强人所难,等着以后对我们发难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简先生和我们有什么仇怨,宁愿得罪整个X研究所,也要来威胁我们了。
姜景年两手肘撑在桌面上,两手交叉,简先生,是不是这么个道理?简寒深笑了笑,姜医生可是X研究所的王牌,何必这么没有信心?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还想多问一句——他问道,姜医生认不认识一个叫BY医生的人?姜瑜神色未变。
姜景年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查到。
我们研究所也想招收他,只是可惜他太神秘了,除了那一单手术外,就再也没出现过。
简寒深试探道,姜医生应该不是随意敷衍我的吧?姜景年:我需要骗你?简先生神通广大,我骗没骗你这一点,还需要问?简寒深观察着姜景年的反应。
他似乎真的不像说谎。
那么也就是他们也在找BY神医,可是却没找着?简寒深面上的笑意敛去。
如果能找到BY神医的话,手术的胜算又多一成。
毕竟当时封凛白回了封家之后,封家为了治好他的眼睛,也向X研究所提出过申请,可惜X研究所同样没有接受。
给出的理由和给他的一致,都是没有把握,所以拒绝了申请。
而这个BY神医却能够治好封凛白的眼睛,足以见得他的医术之高超了。
只可惜封凛白咬死了说他当时眼睛看不见,不知道BY神医的长相和身份,茫茫人海,无从找起。
而他这个人,或许是因为有封家的庇护,简寒深有几次想绑了他来逼供,都失败了。
直到,有人向他推荐了新的方法。
姜景年道,虽然简先生刚才说在前头的话,听上去确实令人不太愉快。
不过,我也想反问一句,要与整个X研究所为敌,简先生准备好了吗?简寒深漫不经心道,每个人这一生总是会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这一点,我想姜医生应该也深有体会。
是吧,姜医生?姜景年凝了凝神。
他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没有说话,简寒深也不急,并没有催促。
过了一会儿,姜景年开口道,如果我接下这个手术,简先生的报酬是什么?简寒深从怀里又拿出那样东西,伸开五指,展示道,如你所愿,这样东西还你。
姜瑜的眼睛终于有了焦距。
她仔细地盯着简寒深手上的东西。
那是一条项链。
细长的银链,项链的坠子是一颗紫色的宝石。
第二次再看到,那种熟悉感扑面而来。
姜瑜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样东西似的。
她在脑海中思索着,而姜景年的情绪又有些不太对劲了。
他伸出手道,还我。
简寒深微笑道,我现在给你,岂不是没了筹码?我有这么傻吗?姜景年:我需要定金。
那好。
简寒深的另一只手在掌中项链的上方虚虚画了一笔。
他说得轻巧,如果你需要定金的话,我只能把这条项链给肢解了。
姜景年一拍桌子,你敢!简寒深不为所动,你猜我敢不敢?姜景年咬牙切齿道,那可是……我母亲的东西!闻言。
姜瑜怔了怔,随即恍然大悟。
原来,那串项链竟然是姜母的遗物。
可是姜母的遗物,又怎么会落到了简寒深的手上?简寒深似乎还在故意挑衅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我手里,会有你母亲的遗物?他笑了笑,答案很简单,我相信你能想到。
那么,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还需不需要肢解?姜医生,我只需要你一句话。
简寒深掏出手机,只要你确定答案,我现在就让人过来,保证切割的干净利落,不会有丑陋的缺口,你觉得如何?姜景年深呼吸一口气,往后一靠。
他的手无意识地伸进外衣口袋里,摩挲着钱包的表皮,平复着自己的愤怒。
简寒深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串项链,是姜母当时嫁给姜父时所带来的不多的嫁妆里最贵的一件,其他都不怎么值钱。
后来姜父创业,需要资金,姜母就把这串项链给卖了,换了钱给姜父做创业资金。
之后姜父创业成功后,有了钱,就又特意去找人把这串项链买了回来,再送给了姜母,姜母还因此开心了很久。
直到姜母去世,她所有的嫁妆,包括这一条重新买回来的项链,都落到了继母的身上,继母也尤为中意这条成色不错的宝石项链,时不时还会佩戴。
那么,这条项链为什么会从继母的身上,去到简寒深那里呢?很明显了。
是陆媛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