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嘉泽微微俯身，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深幽的眸子翻涌着顾惠惠看不懂的情绪。
手心已经紧张渗汗，她从未觉得，等待这样煎熬。
就在她以为商嘉泽要推开自己之际，却听他冷声问：你确定要在公司？顾惠惠把心一横，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如她所料，他的唇也是凉的。
可下一秒，他却反客为主，将她反压在门上。
商嘉泽猛然掐住她的下巴，带着惩罚的意味。
外套，鞋子……从门口到二楼，一路掉落在地。
翌日。
顾惠惠再次醒来，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缓了片刻，她才起身去洗漱间。
上午，顾惠惠来到新机组报道，成员们都热烈欢迎她的到来。
正好新上任事情多，忙起来，她也就没有时间去想商嘉泽了。
转眼，就到了快下班的时候。
顾惠惠正拿着资料准备上楼见部长，身后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扭头一看，竟然是赵契。
也是那位她原本选给商嘉泽的乘务长。
只见赵契灿烂一笑，冲她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顾副机师，航空二组乘务长赵契前来报道。
顾惠惠诧异：原来上午没来的乘务长是你啊。
赵契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人也自来熟：没想到阴差阳错，我们还是分到了一组，是不是很有缘分？嗯，是有缘分。
顾惠惠刚笑开，身后却传来慕筱温柔却刺耳的话：嘉泽，看来顾副机师在新机组过得很愉快。
顾惠惠扭头望去，商嘉泽和慕筱并肩站在不远处的拐角，也不知道来了多久。
商嘉泽的脸色似乎比以往更冷冽。
她心头一颤，难道他在气自己昨晚的要求？他一步步走来，顾惠惠不由屏住呼吸。
三步开外的时候，她主动打招呼：商机长，下午好。
商嘉泽却径直从她面前走过，不但没有停留，甚至连余光都欠奉。
刹那，顾惠惠如坠冰窖。
身上的血液好像凝固成冰，心好像被大石头压住，又冷又闷。
好歹也是相处五年的朋友，商机长也太不留情面了，顾副机师你——你流鼻血了！我这有帕子，快擦擦。
迎着赵契的惊呼，顾惠惠这才反应过来，鲜血已经湿了衣襟。
她竟然也没感觉到疼。
接过赵契的帕子，她有些狼狈道：谢谢。
先别说谢谢，你这鼻血止不住，我看你还是请假去趟医院吧。
顾惠惠没有拒绝。
两个小时后。
医院，主任医师办公室。
顾惠惠捏着手中的报告单，沉默了许久。
最终问出：医生，我这个情况，还能开多久的飞机。
最多一年。
闻言，顾惠惠不由收紧手，无边的苦涩蔓延开来。
这一生，她只喜欢了两次。
一次是飞行，一次是商嘉泽。
商嘉泽，马上就不是她的了。
如今连飞行梦，自己也不能拥有了吗？耳边，医生又叹息补充：顾小姐，你这个病很麻烦，我建议你最好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想了想，顾惠惠还是摇头：不了，请您给我多开点药就好。
哪怕只是一年，她还是想继续飞行。
这是自己唯一能抓住的喜欢了。
出了医院，已经晚上七点。
天空阴沉沉的，鹅毛大雪又飘了起来。
雪花落在眼睫，顾惠惠抬手抹去，却抚到满脸的湿意。
这雪，融化的真快。
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
顾惠惠才拿出手机，打算打车回家。
这时，一个工作电话忽然打了进来。
来电是赵契，电话刚一接通，就听他急切道——快回公司！你和人乱来的不雅照在公司的总群里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