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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林文轩

2025-04-02 00:45:05

王三子死了。

死的曲折离奇。

他本就是城中混混,整日在花街柳巷,赌坊酒楼里流连。

那日半夜从那妓子处出来,就没了踪影。

他家中的妻子得知他的消息,就只见到那具被河水泡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像王三子这种泼皮无赖,无意中得罪的人肯定不少。

这人死了,指不定是哪日惹了什么惹不起的人物。

真要调查,可能还真摸不清门道。

曲府内,笔儿跪在地上,泪眼婆娑。

夫人,大小姐。

事情就是如刚才奴婢所说。

二小姐摆明了过河拆桥,想置奴婢于死地。

曲锦绣端坐在正厅下首,她的肌肤似雪,白的没有生气,连带着她的那双眼睛也是如寒月冷玉。

但她一笑,唇角会轻轻上扬,显出十二分的平易近人来。

你的意思是玲珑现在想和二公子在一起,因此要除去你?她的声音柔和舒适,让旁人听上去就觉得这人肯定是个温和且有气度的女子。

笔儿连忙答道:的确是如此,二小姐早年在曲府时就与那表少爷不清不楚的。

等嫁了二公子,也没有绝了这份心。

但不知怎的,最近她突然像是转了性,一门心思的讨好起二公子来。

讲到此处,她想到曲玲珑那双淬满寒冰的眼睛,不禁抖了下身子。

因为奴婢知道她和表少爷的所有来往,所以她才想要除去奴婢。

孙如眉见女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有些不解。

怎么你有心去管那个丫头的事情。

本来我是想让这婢子看着她些,免得真出了什么丑事,败坏了我们曲府的名声。

现在倒好,她为了贪些小便宜,居然敢欺上瞒下。

这种人,随意打发了也就了事了。

曲锦绣温柔地朝孙如眉笑了笑:母亲,不急。

这婢子确实让人恼恨,但您没觉得二妹有些非比寻常吗?是的,那日她回府唱的那出大戏差点没把我和你父亲气死。

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女孩突然消失,转而出现的是一个收放自如,奸诈如狐的曲玲珑。

那就是了,任何变故都不可能是突如其来。

这中间肯定出现了我们所不知道的变化。

先留着这婢子吧,女儿还有话要问她。

曲玲珑随意的挥了下手:你先下去吧。

笔儿如蒙大赦,赶紧曲膝,向后退去。

突然,她又听得那个柔意如水的声音:你说的那个王三子,他所居何处?等笔儿退出了正厅,孙如眉凝眉望向女儿:锦绣,你心中是不是还有那人?曲锦绣闻言一愣,下意识地拧住了青葱玉指。

孙如眉见被她绞得泛白的手指,有着心疼:你这是何苦?且不说他虽然才名远播,但到底是个庶出。

你是我曲府嫡出长女,又才貌皆备,怎么就……她没有忍心说下去,因为女儿抬起的双眸已经被泪水充盈。

他那样一个高山仰止般的人物,如果娶了别的什么高门贵女,那也就算了。

可偏偏娶了那么一个蠢货,女儿真心难受。

就因为一次意外,女儿心尖上的人儿被人横刀夺去,而她还不知珍惜。

她抬起头,望向母亲的眼中带着殷殷恳求之意:母亲,曲玲珑不是他的良人。

他的身边唯有女儿而已,求母亲成全。

孙如眉见女儿满脸痛苦之意,哪里还能忍心责怪。

只能说造化弄人,本想着那蠢货赶紧作死,自求下堂而去。

马上恩科在即,罗玄他如能高中,就让你外祖收了他为门生,也好为你铺了路。

没想到,她突然变得如此模样,让人匪夷所思。

曲锦绣款款走向孙如眉,将头轻轻依靠在母亲肩头,是一副小女儿的娇态。

母亲,女儿如要嫁人也只嫁这人中龙凤。

而这世间,唯有二公子深入我心。

林王氏最近很是气闷,儿子已经多日没有理会她。

甚至她做的吃食,也不再碰一下。

每日,总是面无表情的来去。

她见着桌面上一动未动的早餐,气得浑身颤抖。

转身又见林大成那副酒囊饭袋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整日就知道喝,怎么就不喝死在外面。

林大成摇摇晃晃的走到她跟前,睁着那双被酒精侵蚀,浑浊不堪的眼睛。

别把在你儿子那边受的气,发到老子面前来。

早叫你适可而止,偏不听,这下只能干瞪眼了吧?不讲良心的东西。

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爷儿俩。

但凡你能争点气,犯得着我这样不顾颜面吗?她哭哭啼啼,涕泪横流。

林大成看得心烦无比,一把将她推开。

嚎什么丧呢,别败了老子的运气。

说完,跌跌撞撞地向门外走去。

一个不留意,与对面的来人相撞在一起。

他刚想破口大骂,就对上了儿子冷意嶙峋的眼睛。

所有的话又都噎回了喉间,他用力的扯出一抹笑。

文轩啊,怎么现在回来了。

林文轩将他拨到一边,也不与他啰嗦,径直向里走去。

林大成嘟囔着:不孝子。

一边又马不停蹄地朝赌场走去。

林王氏见到儿子寒霜沁人的脸,有着不知所措。

玲珑送来的东西呢?统统拿出来。

银两早就用完了,其他的东西……林王氏不敢看儿子的眼睛,讷讷的说道。

林文轩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内心充满了无奈。

如果人生可以选择,他宁为猪狗,也不愿生为他林家人。

拿出来,从今日起,不要再去见玲珑。

他的目光冰冷,言语也没有丝毫温度。

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林王氏被儿子吓住,忙不迭地跑进里屋,将曲玲珑送来的东西一并交给了林文轩。

林文轩一言不发,将它们包好,立即离开了林家。

罗玄听到有人通传,林家表少爷要见他,不觉面色一凝。

流言蜚语从来都是伤人于无形。

可这漩涡中心的当事人偏偏不避嫌,居然找到了他面前。

让他进来吧。

他将手中毛笔放下,温声对前来的小厮说道。

这是罗玄第一次见到林文轩。

来人与自己年龄相仿,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衫。

他的身材颀长,高俊挺拔,并没有时下流行的文人之风。

再看他的脸,轮廓分明,鼻梁峻挺,最出彩的是那双眼睛,如墨玉般深邃。

是一个让人见之难忘的好郎君。

林公子前来,不知是为何要事。

罗玄的声音清淡,不卑不亢,果然是君子如风,名不虚传。

林文轩神色一黯,随即拱手见礼:今日林某冒昧打扰,望二公子不要见怪。

罗玄一笑,如清风朗月:林公子不必多礼,请坐。

两人在案前相对而坐。

此时已近黄昏,案边的香炉袅袅。

罗玄并没有再出言询问,他伸出手,低头专心煎茶。

此茶来自岭南,虽不若碧螺春出名。

但入口极为香醇,林公子不妨一试。

他将茶斟入杯中,将之放在林文轩的面前。

林某今日是将一些东西归还于表妹。

林文轩说着,将包裹打开,里面是几锭白银。

我母亲曾差人去过贵府,表妹心善,感念舅父舅母家贫,赠了这白银数十两。

可林某觉得,不该让表妹遭人揣测,所以今日将它悉数归还。

罗玄将白玉茶杯递到嘴边,微微抿了一口。

林公子不必客气。

既然是我夫人赠于她舅家,那旁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林文轩见着眼前闲适自在的男子,不觉有些气恼:我知道二公子并不在意。

可是,我却不愿意让表妹的名声有一丝一毫的损害。

还望二公子收下银两,希望流言蜚语能够尽快停止,还我表妹一个清白。

罗玄依旧不急不躁,他将杯子置于案上。

正所谓清者自清。

罗玄从未怀疑过夫人。

至于坊间的那些传闻,我也并没有打算置之不理。

是吗?林某居然不知二公子将玲珑如此放在心间,就是不知公子会如何处理呢?谣言是从何处起源,我就让它从何处消亡。

屋中因有暖炉,本该温暖如春。

可也不知为何,却有冷意四起。

林文轩笑了一声:是吗?但是林某觉得等二公子出手早就为时已晚。

有些人,有些事就不该让他等。

说完,他撩起衣袍,起身告辞。

我只愿表妹能事事顺心,不要再为俗事所困。

为此,林某什么事情都可以去做。

他走的很快,只留下那只一口未喝过的茶杯。

此时,有人前来:二公子,属下去寻那王三子,发现他已经死亡。

罗玄看着那只茶杯,眼中暗潮汹涌。

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什么事都可以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