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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夫君,等着我哦。

2025-04-02 00:45:05

那孩童年约八九岁, 蓬头垢面,面黄肌瘦,但奇异的是却有个鼓囊囊的肚子。

远远的瞧过去, 像是一只怪异的蟾蜍。

他被身后的那帮人追了许久, 早就精疲力竭。

领头的一个瘦高男人, 已经追的极不耐烦, 又见他嘴里还在嚷嚷着,挥起刀便向他砍来。

刀还未到, 一道凌厉的剑气破空而来,堪堪挡住了他的刀。

他恼羞成怒,还要挣扎,却被来人死死按住, 动弹不得。

胡之贤见此情景,变了脸色,谄媚地笑道:罗大人, 这是本官的下属, 负责郡内的治安。

罗玄淡淡扫过他,面上无丝毫的表情, 但如寒潭一般的眸底, 有暗光流过,让人顿起生畏之情。

胡太守不觉心中一滞,觉得自己似乎小瞧了眼前这个清贵的公子哥。

罗玄并未让侍从放下手中的剑,反而转过身, 问那孩童:你方才所言,可否再说一次。

那孩童被那把大刀吓得瑟瑟发抖,听到有人问话,抬起那张蜡黄的小脸说道:他们将村中所有人都封锁了, 要烧死我们。

我不想死,求大人救命啊。

罗玄淡淡的眼风扫过去,无形中的压迫感让胡太守感到一股凉意从心头渗出。

他挥袖拭了拭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说道:罗大人有所不知,瘟疫蔓延太快,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朝廷拨下了粮食,银两,药物,却丝毫不见效果。

你作为河西父母官,不从源头解决问题,却拿无辜的百姓开刀。

怎么,你是准备要将河西百姓都杀光吗?你以为如此,便能解了当前之急?他的态度平和,但话中的冷意让在场所有人背脊发寒:你如此不作为,有何颜面被称为父母官。

胡大人,我倒是想知道,如若你染上了这瘟疫,是不是会引火自焚。

还是,让本官来送你一程。

胡太守两股战战,完全不敢再去看罗玄的眼睛。

他那把山羊胡子微微颤抖着,眼神不由自主地朝身后方看去。

匡亚夫窥了他一眼,上前道:罗大人,你真是误会了我们太守。

疫情如此严峻,我们真是日夜不眠寻求解决之道。

但是,这瘟疫传染速度之快,范围之广让人不寒而栗。

你说这封村烧人,确实有些残忍,但我们这可是征询过其他百姓的意见的。

征询他人意见?在如此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之际,用人性去考验人心。

不过是掩耳盗铃,推卸责任罢了。

他目光直视匡亚夫,眼中寒芒毕露,但却不再理会于他。

将这孩童带下,好好检查一番。

不要让他吃的过饱,食些易消化的便可。

接着,他示意侍从放下剑:带人前去这孩童所说的村中查看,我不允许有任何的伤亡出现。

最后,他淡淡地看向胡太守:带本官与太医一同去城中察看疫情。

所有的吩咐,有条不紊,从容淡定。

胡太守与匡亚夫对望一眼,只能无奈跟上。

大周京师,曲府内院。

笔儿正跪于曲锦绣面前。

她自从镇国公府归来后便被孙如眉分去了厨房。

她之前虽然不算太过得脸,但毕竟是个大丫头。

后来,跟随曲玲珑出嫁,即使她百般不情愿,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过得反而更加自由。

如今,被曲玲珑撵了回来,孙如眉看她是万分的不顺眼,随意将她打发去了最苦最累的地方。

她从一个只需服侍小姐的大丫头,成了又脏又臭的厨娘,心中对曲玲珑简直恨之入骨。

曲锦绣不日便将要被送入长安巷。

圣旨上虽说她是宣王侧妃,但萧景堂被废于长安巷,落魄的还不如一介平民。

她这个所谓侧妃,不过是个天大的笑话。

曲锦绣只要一想到自己堂堂曲府嫡女,却要被一顶软轿无声无息地被送去做人妾室,便恨的咬牙切齿。

好在,孙知儒舍不下他的富贵权利,所以她才有了一线生机。

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曲玲珑好过。

那么,在她死遁之前,要为曲玲珑送份大礼。

你和墨儿可还有联系?她居高临下的睨向笔儿,不动声色地问道。

笔儿虽不知道小姐为何突然问起墨儿,但还是毕恭毕敬地回道:偶有联系,并不频繁。

曲锦绣唔了一声,眼中寒意嶙峋:我要你带个消息给她。

算算时间,此时是罗玄为官后,第一次为朝廷办事。

当然,这也是他由此平步青云的第一步。

可是,河西此行多险峻,差点便让身怀武功且身边有暗卫相护的罗玄差点回不来。

那么,就让她做个好事,将曲玲珑送去他的身边吧。

就是不知,罗玄会否如前世一般,宁可被误会至死,也不愿爱人深陷囹圄。

她得不到的幸福,也不允许别人得到。

届时,她必要亲临现场,观这一出好戏。

曲玲珑她如今再狡猾奸诈,只要她有一颗爱人的心,进入她计划之中,是轻而易举。

镇国公府最近甚是萧条,罗程钧虽然归了府,又很快被庆元帝外派了出去。

罗玄自去了河西后,便无任何音讯传来。

张氏闭门不出,整日青灯古佛。

楚老夫人也是长吁短叹,又是心系儿子,又要牵挂孙儿。

于是,某日下午,她便携一些亲信,仆从去了别院。

曲玲珑今夜沐浴以后,便蜷在床榻上发呆。

她如同以往一般赤着雪白的玉足,但今日不会有人再将它握在掌心,唯恐她太过寒凉。

墨儿掌灯进了厢房,一眼便瞧见了小姐那副可怜可爱的模样。

她低叹一声,将烛灯置于了旁边的书案上。

烛光摇曳,将她的周围晕染的昏黄一片。

曲玲珑的的侧脸在烛光中越发迷离,娇媚。

你说,他可是到了河西?她喃喃低语道,也不知是问墨儿,还是问自己。

墨儿垂手在她身侧,回她道:这都过了数十天日了,肯定已经到了。

方才还安静如水的曲玲珑闻言却立刻杏目圆瞪:那罗玄,简直可恶。

如果到了,为何还无半点消息。

墨儿尴尬地笑了笑,小姐如今对二公子经常如此。

相较于初入镇国公府冷漠地唤他为二公子,到后来屈意奉承地叫他夫君,可都比不上如今对他直呼其名来的亲密。

唉……曲玲珑等不到她的回答,也不强求,顺势侧卧在床榻中,如玉般的脸颊上有一种奇特的迷茫无助。

墨儿,我好想他,好想他……她一连说了几遍,声音越来越低:好可怕的感觉,原来爱着一个人会是这般模样。

墨儿定定地望着曲玲珑,犹豫了许久,始终不敢将今日笔儿带来的消息宣之于口。

她与笔儿到底是一同长大。

笔儿又一贯强势,所以她自小便是唯唯诺诺地随在她身后。

对于笔儿的一些行径,她虽有时候觉得不太好,但也没有勇气去反驳。

反而她走了后,她倒是能定下心来好好服侍小姐。

而她越来越觉得如今的小姐有种莫名其妙的魔力,能让她心甘情愿的为她付出。

小姐……墨儿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曲玲珑仰起头,见她的眼神躲闪,不敢正视自己,不由柔声说道:你有何事要说。

今日笔儿突然前来,哭哭啼啼地诉说了在曲府的委屈,咬牙切齿地表达了对曲玲珑的愤恨。

她如此待我,总是会有报应的。

如今,不就来了么……墨儿当时一惊,追问许久,她才说道:那日我听夫人房中的如意与人议论,说是二小姐果然是个丧门星,这才嫁入镇国公府不久,便要将夫君克死了。

墨儿一把捂住她的嘴,惊慌地说道:你还没有吃够亏,不要随便乱讲话。

笔儿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如今你倒成了她的忠仆。

不过,我可不敢造谣。

这是老爷从宫中传出来的消息,说是二公子在河西染上了瘟疫,恐怕……这么大的事,为何整个镇国公府没有得到半分消息。

墨儿虽也觉得讶异,但又不敢自作主张,所以才会如此犹犹豫豫,举棋不定。

说吧,究竟是何事让你如此犹豫不安。

曲玲珑的声音很是能够安定人心。

墨儿觉得,小姐真是一个无比强大的人,唯有在二公子的事情上她会流露出女儿家的娇态和迷惘。

今日曲府有人来说,二公子在河西染上了瘟疫,可能……她小心翼翼地说完,便去查探小姐的脸色。

奇特的是,她的脸上无任何表情,仿佛刚刚还心心念念的人与她无关。

数秒后,曲玲珑镇定地问她:何人所说?为何我们府中无人知晓。

墨儿连忙回她:是笔儿,她说是府中有人议论,是老爷从宫内带回来的消息。

曲玲珑从床榻上起身:这消息是真是假,其实一问便知。

也难为某人到了此时还不肯放手,也不怕死的更加难看。

墨儿吓得立刻跪下:小姐,都怪墨儿偏听偏信,差点上了当。

没事啊,我还要感激她呢。

轻飘飘,懒洋洋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我正愁没有理由去寻他呢?她送来了这么好的一个礼物,我岂有不收之理。

罗玄,这可不能怪我呢。

我也是听得夫君出事,心急如焚,恨不能插翅飞向你的身边。

你真要追究责任,便去找那个算尽机关的曲锦绣吧。

夫君,等着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