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藏尾巴的郁九思没注意对方不对劲的语调,还在努力扒拉桑妄的衣服,企图把露出来的尾巴藏进去。
而仰躺着的桑妄刚刚还一副纯情惹人怜爱的模样,此时长袖一挥环抱住身上不安分的小姑娘,借着宽大衣袖把人藏的严实。
斜眼冷悠悠睨了一眼戏谑看戏的时墨,无声警告。
即便躺着,依旧带着盛气凌人的气势。
时墨挑眉,无所谓的转身阻止了其他人上前。
桑妄此时的模样的确不方便让太多人看到。
时墨走了,席黔略微尴尬的站在一旁摸了摸鼻子, 那个,我去看看怎么出去。
说完,一溜烟的走了。
从桑妄怀里探出脑袋的郁九思看着毫不惊讶的他们,小脸懵逼。
他们为什么都不奇怪?郁九思抓着尾巴尖愣愣出神,他们知道你有尾巴?嗯。
桑妄眼神飘了飘,小声回答。
努力藏尾巴的郁萝卜:……两人相对无言,郁九思一脸麻木无语,桑宝宝则是眨巴着红宝石般的竖瞳,悄悄散发蛊惑人心的魅力。
郁九思鼓着腮帮子想说什么,瞥到蛇尾上的伤口时,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白皙软糯的小脸绷着,慢吞吞把躺在地上的人拉起来,生气归生气,起身的时候还不忘把对方的大尾巴抱在怀里藏好。
身材颀长的男人一身绯衣长衫,漆黑如瀑布的头发长及腰间,衬的他气质清冷孤傲,不可亵渎。
清冷孤傲的男人此时正抱着小姑娘温软撒娇讨好。
乖乖是生气了吗?小可怜妄软声讨好。
没有。
萝卜大人语气冷硬。
你就是生气了。
小可怜颦着眉头,委屈巴巴把人抱的更紧。
我没有。
萝卜大人微微叹气。
没有为什么不摸尾巴了?半妖委屈的要哭了,抬起焉哒哒的尾巴尖,上面写满了快来摸我呀。
萝卜发现桑宝宝长出尾巴之后,变得更娇气了。
抿了抿唇角,郁九思挥手将无精打采的尾巴尖握在了手心,桑妄的心情瞬间阴转晴。
最后两人是席黔安排的直升机直接载回了北苑,全程机密。
回到北苑之后,桑宝宝还是黏着她不放,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了自己地盘的原因。
对方越发肆无忌惮,一点也没有要藏尾巴的意思。
堂而皇之将尾巴缠在郁九思腰上,尾巴尖还非得让人家抓着,自己跟个大狗狗似的抱着人贴贴蹭蹭。
变成人形抱枕的萝卜大人已经放弃了挣扎,乖乖呆在对方怀里,低头玩着手中的尾巴尖。
尾巴尖凉凉软软又丝滑,拿在手中仿佛握着一块软玉。
玩着玩着,郁九思眨了眨眼。
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这熟悉的遗忘了什么的感觉是肿么回事?抱着狗蛋滚进草丛里的大黄又滚了出来,看着空无一人的空地,脸上是大写的懵逼茫然。
狗蛋,小主人又不见辣!大黄抱着狗蛋震惊惊呼。
狗蛋累了,狗蛋已经不想再搭理这个大傻子了。
毁灭吧!摆烂!商濯早已在得到席黔发来的消息时就赶来了北苑,此时正忙前忙后的为这位祖宗检查。
桑妄此次的妖化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也没了药物的压制,桑妄妖化只是时间问题,只是他们没想到会这么快。
商濯小心翼翼的在桑妄身上抽走了一管血,对方却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是看都没看他一眼。
偏执又专注的盯着小姑娘瞧,脸上还挂着不值钱的傻笑。
商濯此时的心情复杂极了。
当他得知桑妄提前妖化时是有担心,因为每次对方妖化就会变得性情暴躁,浑身充满戾气,甚至嗜血易怒。
他们在北苑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场暴怒的准备,结果对方不仅没大开杀戒,甚至还乖乖软软的被小姑娘牵着走。
一路上除了黏着小姑娘,别人看都没看一眼。
就离谱!你嗜血暴戾的人设呢?突然冒出来的小甜甜人设是什么鬼!(╯‵□′)╯︵┻━┻鬼知道他在外面做了多少心理建设才能面不改色的进来给他做检查。
自我安慰就算了,进来还得近距离吃狗粮,真是心肌梗塞都没他此刻心梗。
进行远程操作追踪定位寻人的上官泯也匆匆赶了过来,看到站在门口跟门神似的席黔,急切询问,人呢?不是说妖化了吗,怎么没动静,不会是被打死了吧?上官泯每说一句,脸上的表情就惊恐一分。
席黔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吓自己的上官泯,嘴角微微抽搐。
放心,你死了,少爷都不会有事。
席黔脸色微黑,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上官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想到什么忽然瞪大了眼睛,难道是时墨没了?席黔住嘴了,看了一眼他身后。
听你的语气,似乎还挺兴奋?刚刚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墨好巧不巧听到了这句话,扯了扯嘴角,眼神有些危险。
咳咳咳……上官泯被吓得一咳嗽,心虚回头看到冷悠悠看着自己的时墨,讪笑,你听错了,我那是悲伤。
你要是没了,我一定会大哭三天三夜,为你烧数不清的金银珠宝钱财下去,还能给你烧十几个美女呢。
上官泯越说越兴奋,时墨的脸色越来越黑。
那我还真要好好谢谢你。
时墨压低嗓音,眼里盛着危险的怒意。
不用谢,都是兄弟应该,啊……上官泯还没说完,就惨遭暴打,惨绝人寰。
商濯满脸疲惫的出来,守在门口的席黔连忙上前询问,怎么样了?少爷身体有无大碍?心累的商濯嗤笑一声,语气里多少有些幽怨,除了长了条尾巴,其他其他简直不要太好。
席黔诧异。
神经松懈下来的商濯揉了揉作痛的眉心,只是那尾巴暂时是收不回去了,让我回去想想办法。
不想再久留的商濯快步离开了北苑。
萝卜大人感觉此时此刻迎来了人生最大危机。
第155章 洗尾巴,萝卜想吃红烧蛇段(。•﹃•。)郁九思牵着乖软听话的桑宝宝站在浴室内,愁眉苦脸地盯着眼前不大不小的浴缸,看看浴缸再看看满眼期盼的桑宝宝。
眉头纠结成了一团。
刚刚商濯检查完之后给了她一盒药膏,让她把桑宝宝尾巴上的伤口清洗干净之后敷上药就好。
可是,桑妄拖着尾巴在树林里游走那么久,肯定整个尾巴都得洗才行。
瞅着那光滑漂亮的大尾巴,萝卜大人愁啊~她没洗过尾巴可怎么办呀。
见小姑娘纠结犹豫的模样,桑宝宝眼里的光芒慢慢黯淡下来,抿着唇角善解人意般,还是我自己洗吧。
虽然我洗的粗糙,还容易擦破皮,但没关系,慢慢洗总能洗干净的。
说着就松了手,一步三回头的往浴缸走去,眼里的失落一览无余。
郁九思深吸一口气,我洗。
五分钟后。
烟雾缭绕的浴室内温度偏低,因为桑妄是蛇妖体温偏低,即便是洗澡也不能用太热的水。
衣衫尽褪的半妖浸泡在水里,漂亮白皙的脸蛋泛着微微红晕,惬意舒适的眯眼,趴在浴缸里像条欢快的鱼。
而咱们的萝卜大人此时此刻正搬着小板凳坐在浴缸后面,抱着搭在外面的尾巴尖认真给蛇蛇搓澡。
因为不熟练,认真的表情格外严肃,拿着搓澡帕搓出一团又一团的泡泡。
懒洋洋趴在浴缸上的半妖偏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露出手臂上流畅优美的线条,嘴角含笑,一眨不眨地盯着埋头洗尾巴的小姑娘。
妖冶诡异的竖瞳恢复了正常,依旧保留着古老高贵的暗红色,漂亮的眼梢因为愉悦微微扬起,暗红色的凤眼专注时带着别样的深情。
半湿的墨发披在身后,隐约遮住了对方白皙健硕的身段,半遮半掩的诱惑更为致命。
额前的碎发被雾气染润,发梢微卷,就连眸子都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
精致漂亮的半妖懒洋洋趴在瓷白的浴缸上,笑眯眯看着小姑娘,丝毫不压抑自己到处乱放的魅力。
见小姑娘不理自己,还会甩着尾巴尖寻求关注。
正在洗中间一截的郁九思看着甩来甩去,过于活泼的尾巴尖,被扰的没法。
一把握住,对方瞬间就安静了。
郁九思抓着软趴趴焉哒哒的尾巴又觉得不对劲,抬头望去,就见唇红齿白妖冶异常的半妖咬着唇瓣眉头微颦。
以为把他抓疼了,郁九思讪讪就要松手,我松手,你别再乱动了。
那你还不如抓着呢。
傲娇桑宝宝小声嘟囔,又自顾自把自己的尾巴尖送了回去。
萝卜大人心累。
也不知道对方这喜欢让人抓着尾巴尖的嗜好是什么鬼。
好不容易给祖宗洗完澡又上完药,郁九思已经不想动了。
看着手中的尾巴,漫不经心的想。
听说红烧黄鳝很好吃,也不知道红烧蛇段怎么样。
郁萝卜盯着手中肥美柔韧的蛇尾,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乖乖辛苦了,以后我也帮你洗澡好不好?神清气爽的桑妄软乎乎蹭了过来,眼里还在放光。
抹掉嘴角不存在的口水,郁九思扬起白净小脸,跟桑妄打着商量,我可以用洗澡换一个菜吗?我的福利就只值一盘菜?什么菜?我让云姨给你做。
知道小姑娘贪吃,所以桑妄只以为对方又嘴馋了。
红烧蛇段。
嘴馋的小姑娘脱口而出。
桑妄:……郁萝卜:……惊觉自己说出了什么的郁九思捂嘴已经来不及了,四目相对,空气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呵。
慢悠悠不急不缓的一声轻呵打破了寂静。
捂嘴的郁九思望着似笑非笑看不出喜怒的桑妄,心虚极了。
桑妄是又气又想笑。
我把你当宝贝老婆,你却想吃我。
若是换一种吃法,我肯定配合。
嘴瓢的后果就是,桑宝宝生气了,萝卜大人不是在哄人就是在哄人的路上。
在寻遍了整个崖底都没找到郁九思的大黄终于知道回来了。
抱着狗蛋,光着屁股屁颠屁颠回到北苑,差点被守卫当做可疑分子。
最后还是云姨慧眼识珠,认出了大黄,将他带了回来。
其实想认出来也不难,一天到晚蛋不离手的也就只有那条傻狗了。
只是让她惊讶的是没想到对方竟修出了人身。
虽然事情解决了,但还是有很多事要处理,每天席黔几人进进出出,一下子就让桑妄忙碌了起来。
只是他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在书房办公,而是大摇大摆的拖着蛇尾在院子里办公,美名其曰晒太阳。
正在汇报工作的林森看着坐在石凳上,漫不经心支着脑袋看着另一边的男人,深深叹气。
你说他在听吧,他又全程目不转睛地盯着别处,你说他没听吧,他又能对答如流。
桑妄一袭古色长袍优雅慵懒的坐在石凳上,目光始终落在不远处的萝卜地里的小身影上。
见小姑娘沉浸式拔草都不看自己一眼,微微不悦拧眉。
自那日之后,小姑娘每天都围着他转,会软声细语的哄他。
只是这两天似乎懈怠了不少。
不满被忽视的半妖,甩着衣衫下绯红漂亮的大尾巴悄悄来到小姑娘身后,柔软的尾巴尖悄咪咪缠上了对方的脚踝。
娇弱白皙的肌肤和绯色坚韧的蛇鳞形成极致的视觉冲击。
脚上一凉,郁九思低头看了一眼,看见熟悉的尾巴尖,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不远处的漂亮半妖正在跟林森说话,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明明态度冷淡疏离看上去还在生气,可缠着她脚的尾巴却乖软柔顺的很。
郁九思垂眸沉思了片刻,拍拍手上的泥,抓着脚上的尾巴就走了过去。
软白小手抓着绯红的尾巴尖递到它的主人眼前,声音有些娇软,你的尾巴跑过来了。
哦。
桑妄淡淡睨了一眼,态度十分冷淡。
你能管好你的尾巴吗?它总是缠我。
郁九思抿唇。
管不了,不喜欢你就砍了吧。
傲娇桑宝宝轻哼一声,理直气壮的无理取闹。
那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仿佛说砍就砍的尾巴不是他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