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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农家子不想科举1

2025-04-02 00:45:30

天方微亮,姚晨就从榻上起身,在黑暗中摸索一阵,把衣衫穿上。

旁边小他四岁的姚星还打着呼,小孩子嗜睡,对他堂哥起床毫无所觉,仍睡得香甜。

姚晨心里一阵羡慕,揉着眼睛掀开了屋里的帘子。

这帘子是旧草席改的,有几处修补的痕迹,硬生生把本就狭小/逼仄的房间分成了两半。

外面是给他堂姐姚曼住的,姚曼和姚星都是大伯家所出,因为姚家没有多余的空房,只能由几个小辈挤一间,中间用帘子隔开,算分了男女。

姚曼现在才15岁,已经算家里半个劳力了。

作为这辈里的长女,每天都起早贪黑,闷头干活,要么修修补补,要么帮厨打扫,没一刻闲着。

家里也不是苛待女儿,就是生在农家,每天有干不完的活,不做事吃什么呢?果然,就着门缝透出的微光,姚晨看到姚曼的床上已经没人了,床铺叠得整齐。

姚晨推开门,发出吱呀一声,引得院里干活的人注意过来。

阿晨,给你打了水,过来洗脸。

姚曼扭头招呼道,手上的活没停。

好的,阿姐。

姚晨应了声,用柳枝沾水刷了牙,又抹了脸。

沁凉的井水让他打了个激灵,脑子顿时清醒了几分。

他收拾妥当,走到姚曼旁边,道:阿姐,我来劈柴,你去灶边忙吧。

姚曼也干脆,把斧子给他,擦擦手,转身去了灶房。

灶房里正忙得热火朝天,姚家阿婆领着俩儿媳做炊饼,姚曼姚星的娘李氏和面,姚晨的娘周氏在包馅。

边上放着一个半人高的竹编箱笼,里面已经放得七八分满。

那一个个成人手掌大小的炊饼,圆滚滚,热腾腾的,因白面里混了其它杂粮,面皮显得有点灰,但姚曼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李氏看见女儿进来了,还带着一脸馋相,怕她招来婆婆不喜,就吩咐:过来看火。

哎。

姚曼应了。

看火也不是个轻松的活儿,很看技巧,火旺了火小了都不成,必须用最少的柴,把火候控制得恰到好处。

也亏是姚曼从小干惯了,轻轻松松,倒能坐下歇歇,要是换了姚晨来,非得手忙脚乱不可。

想起姚晨前些天帮忙烧火,差点燎到衣服,被一直好脾气的周婶狠狠教训了一顿,姚曼就一阵好笑。

自那以后,家里再没人同意他接近灶台了。

姚曼觉得其实也不怪周婶,那是家里唯一一件没有修补过的长衫,上好的布帛做的,摸上去柔柔的软软的,还染了青色,非常漂亮,令姚曼格外羡慕,因为她现在穿的还是她姨穿过的旧衣服,灰褐色的,上面打了补丁。

白白净净的姚晨一穿上那件青衫,就有种读书人的气质,姚曼具体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就是觉得好看,和他说话自己都会忍不住收敛着,不敢太大声,仿佛会惊到什么似的。

可羡慕归羡慕,姚曼却是不敢开口找祖母讨要,那一身要多少钱啊!毕竟阿晨可是读书郎,以后有前途,和土地里讨食的自己是不一样的。

姚曼坐下没一会,就听姚家阿婆道。

……十七、十八、十九……怎的才十九个?这每屉该有二十个姚家阿婆负责蒸炊饼,将蒸熟的炊饼放到垫了干净纱布的箱笼里,好拿去卖。

之前已经装了八十个,就差这最后一屉了。

谁知她数完数,平白少了一个。

姚家阿婆纳闷得很:不会被哪个贪嘴的偷吃了?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从头到尾她一直盯着呢,哪只贼老鼠也逃不过她老猫的眼儿。

俩儿媳李氏和周氏对视一眼,低头忙活,不吭声。

这时候谁也不是傻子,谁吱声谁倒霉,只希望自己不存在。

姚家阿婆眼睛一扫,落到周氏身上。

老二媳妇,你是不是馅放少了?姚家阿婆之所以这么问,主要是因为这时候白面比肉还精贵,这炊饼各个皮薄馅大,就是为了减少用面,而馅料主要是羊下水做的,比面便宜多了,虽然有膻味,但多费些心思料理,加些调料也能做得美味。

要是馅放少了,面就得多一些,这成本就高了。

本来这买炊饼的生意就挣得不多,手上再宽一点,家就败了。

她掌家,管着橱柜的钥匙,每次取面取肉都要经过她同意。

她对家里的米面肉都是瞎子吃饺子,心里都有数。

每次用多少料都要精打细算,而且她估算得相当精准,做过一次炊饼之后,每次分量都刚刚好,一百个就是一百个,多一个炊饼都没有。

平白少一个,不怪她多问。

不知,就按着平时的量做的。

周氏也郁闷,她性子和善温顺,不善言辞,比李氏少一分精明泼辣,这时候也是不知道说什么替自己辩解。

正巧,姚晨走了进来:奶,我刚才听到你多念了一遍十二这个数。

是吗?听到长孙的话,姚家阿婆立刻有点信了,老婆子精明智慧,但对读书人有种天生的敬畏感,而且长孙向来聪明实诚,不是会骗她的。

我再数数。

数完正好二十。

呀,这还真是…… 姚家阿婆笑了。

周氏松了口气,默默把新蒸出来的炊饼放好,帮儿子背上。

姚晨颠了颠背上的箱笼,仔细检查了系着的绳子。

就怕万一松了,摔了吃食。

准备妥当,他道:奶,我走了。

好。

姚家阿婆觉得刚才误会了周氏,又道:老二媳妇,去送送。

平时那是绝对不会有的,离村口就几步,送什么送?毕竟接下来还要给一大家子做饭,当然不是吃炊饼,而是黍米粥。

周氏帮忙扶着箱笼,就希望能让儿子轻松点,边走边念叨。

这炊饼卖不完就不卖,你瞧着差不多了就去学堂,千万别误了时辰。

娘,我省得。

去城里上学也快一个月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同窗可还好?会不会因为你卖炊饼看不起你?没有不好的。

大家没空理我,我也懒得理他们。

农家小子,不会引起太多关注,也不会有人故意为难,安心学习便是。

姚晨不想让娘亲担心,只说:大家的心思都在读书上,没有别的。

想了想,他又说:这一大早的,我又在城门附近卖,谁会瞧见?这倒也是。

周氏露出一个安心的笑来。

姚晨见周围没人,偷偷拿了个炊饼塞给娘。

周氏笑容更大,两口吃了,比第一次姚晨这么干的时候愣了数息反应不过来的模样强上不少。

她大口嚼着嘴里香气四溢的羊肉,烫烫的汤汁在唇齿间流淌,面皮松软,羊肉肉味味道十足,没有一丝膻气,又带着萝卜缨的清香。

从胃部蔓延开的暖意,让周氏觉得整个人都活起来了。

还记得儿子当时的理由:阿奶允我拿四个当干粮,我吃不了那么多,三个够了。

这时候讲究父母在无私财,不管干多少活挣多少钱,得到的都要上交,吃什么用什么都由父母分配。

家里好吃的好用的,优先供给壮劳力,吃饱了才能干活,其次是老人,再然后是媳妇们,最后是孩子。

姚晨因为读书,地位特殊,才能吃上炊饼,待遇还在媳妇们前面,仅次于壮劳力。

加上他懂事体贴,深得二老喜爱,在家中偶有好吃的,也会偷偷分给姐姐弟弟,二老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媳妇们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往往家里干活最多,还吃力不讨好,常常挨婆婆的数落,比如煮粥太稠菜里盐放多了浪费针线之类,最后吃的也是混个半饱,好吃的是绝对轮不上他们的,多吃一口还被嫌弃。

周氏吃了炊饼,想到什么,又愁上了。

唉,这炊饼生意现在看着好,村里看咱家挣钱,也想跟着做,也不知以后会不会不成了……娘你听谁说的?姚晨问道。

大多数时候周氏念叨他就应着,不怎么追问。

听她语气与发牢骚不同,就多问了一句。

村长媳妇娘舅家,周氏说起来挺不忿的,昨儿洗衣服的时候拐弯抹角地跟我打听咱家的羊下水哪里拿的。

哼!不敢去找你奶和婶,只来问我。

当我好脾气呀!姚晨:你可不是好脾气嘛……也就和我说道说道。

姚晨回想了一下,什么鬼娘舅?村子不大,村里都是沾亲带故的,半天没头绪就不想了。

娘你不用担心,咱家炊饼有方子,别家做不出那个味道。

这也是。

周氏心思简单,听儿子这么说也就把这件事放下了,又转头絮絮叨叨地念起来:村长是个好的,那日晓得你要去城中上学,他还送了一篮子红鸡蛋,平时哪家有事都会帮一把,就是不大会选媳妇……他那媳妇娘舅家真不是个好相与的,什么便宜都占……我刚嫁过来那会儿……去年……上个月……姚晨:……一路送到村口,想着儿子明明是个读书郎,还要背着这几十斤走几里路拿去城里卖,周氏有些心疼,这孩子又聪慧又懂事,要是生在富裕点的人家,不知道能享多少福。

哪怕有俩驴车代步也好啊!到城里还有一个时辰的路,天还黑着,一定要小心。

哎!娘你回吧!看着儿子的背影没入黑暗中,周氏赶紧转身回去,路过水井先漱了口,就怕被婆婆闻到羊肉炊饼的味儿发现端倪,然后加快步伐回去。

虽然每日活多,她却不觉得辛苦。

儿子懂事上进,日子有奔头,什么苦什么累都值得了。

读书真好,读书人脑子也聪明,不然儿子怎么会知道羊肉炊饼的的方子?周氏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儿子知道的事情多,还只把方子偷偷告诉自己,就是想通过自己的口告诉家里,让婆婆以为是自己从娘家带出来的,因为她爹曾在酒楼干过(其实只是帮厨跑腿),后来上了年纪才回家。

这让周氏多得了婆婆几分看重,为了安抚自己娘家,节省惯了的婆婆还特地割了两斤肉送去。

不过姚家也不亏,周老头识得附近屠户,牵线让姚家按时去取羊下水,只收一点钱,基本算白送了。

家里也看重这门生意,计划以后再多做炊饼去卖。

婆婆早就放话了,这方子虽然告诉家人,却严禁他们泄露出去,特别是李氏,耳提面命,就怕她告诉她娘家,坏了营生。

每年卖炊饼也该有一贯的进项,抵些学费笔墨钱,已经是顶好的了。

不管怎么样,都要把儿子供出去,能让他读一辈子书!周氏默默下了决心。

姚晨表示他才不想读一辈子书!早上走路去学堂是他每天最痛苦的时光了。

城里物价高生活不易,大部分人都是在城外以村为居,大大小小的村子围绕着城池,村子十几户几十户上百户不等。

姚家村算是中等村落,离城不远不近,驾车不到半个时辰,但走路就很痛苦了,快走赶路,一个时辰堪堪能到。

其实村里也有教书先生,不过主要是为了孩童开蒙,全村集资供养,分摊到每户一年也花不了几个钱,有的还可以拿粮食代替学费,所以认字成本不算很高。

尽管如此,家里穷点的,也不轻易送去读书,交不出束脩,而且半大的孩子对家里也是半个劳动力了,舍不得放着不用,也有可能是觉得读书没什么用。

所以,和姚晨一起读书的人真心不多,有时候他读着读着身边的小伙伴就不来了。

加上周边没教书先生的村子送过来的孩子,总共不过七八个学生,至今未突破二位数。

姚晨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得了开蒙先生的青眼,说自己是个读书的苗子,村里读书氛围不浓,农忙时还停课,怕把姚晨耽误了,就一封荐书送去晋阳城。

更令姚晨意外的是,城里的书院居然同意转学,于是姚晨就悲剧了。

他不明白的事情多了,比如自己怎么就想到做羊肉包子的菜谱。

哦,这里不叫包子,叫炊饼。

凡是面包着的,不管方的圆的,都叫炊饼。

对的,他记得有种方方的炊饼,叫馒头来着……他娘周氏有时候会说真不知道你们读书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姚晨深以为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是怎么回事。

东西看过一遍就忘不了,这个大概开蒙先生是知道的,还感叹姚晨过目不忘,他十分自责,觉得自身迟钝,发现得太晚,又才疏学浅,不忍心耽误了姚晨。

姚晨估计这也许就是自己不得不每天早起两个时辰外加走一个时辰的导火索。

好恨!还有一小半路程。

姚晨喘了口气,喝点水,不敢坐下,他怕一坐下就本能躺着不走了。

虽然一直都靠意志力克制着,没出现过半途躺倒的情况,但他就是有这种预感。

身体似乎已经习惯了行走,两条腿机械地迈动着,运动勉强让少年的脑子精神起来,实际姚晨觉得自己的内心已经疲惫不堪,有种随时随地躺倒变咸鱼的冲动。

……为什么是咸鱼?又一件目前想不通的事情。

一边走一边想,姚晨不断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才能忍下去。

不知道从某天开始,他就能看到以前从未见过的东西。

一开始只是在梦里,还是断断续续的画面。

他看到有个穿着奇怪孝服的中年男人,身体发福,站在一张宽大的桌案旁边,正在切肉。

啧,世风日下,守孝还敢吃肉!先人的棺材板都按不住了!……什么破梦!后来就是白天也不安生,他看到一些完整的片段。

还是那个胖胖的中年男人,那桌上摆着各种吃食,有的姚晨认得,有的不认得,但他大抵能猜到,加上那个男人还一边切菜一边说话,对每样食材都介绍了一遍,包括分量和做法。

其实比较吸引姚晨的是炊具,各种各样的炊具。

有个透明的罐子,可以不用菜刀剁半天,就把肉变成了泥;不用柴就能出火的炉子,据说锅底有钻石的不粘锅……那人还说钻石比黄金还贵呢!你在逗我?!砖石?!给你一板砖跟你换黄金好不好?!姚晨差点以为自己疯了,忐忑不安许久,还不敢告诉家人。

渐渐地,他想起来那是厨师,在做直播教人做菜,那些厨具也慢慢认得了。

而且,是钻石,不是砖石。

蓝星种花话太不标准了!差评!!以上种种,姚晨没觉得对自己的生活造成什么不好的变化,而且还从中学了做羊肉包子的方法,也就淡定了。

至于为什么会看到这些,虽然这个最大的谜团还没解开,他隐隐觉得很重要,可也没什么有效的法子,干脆放一边,懒得再管。

当晨曦落在古老的城墙上,姚晨也到了城门口。

他今天比平时略晚了些,外面已经有人排起了队,有进城卖菜的菜农,赶路的商贾,还有寻活的脚夫。

梆子一响,守城的兵卒将城门打开,按照顺序放人。

好在人不多,没一会就轮到了姚晨。

姚家小子,你来啦,快给咱头儿送炊饼去。

有兵卒见到姚晨,双眼放光,热情地打招呼。

姚晨清楚,这份热情不是冲自己的,而是自己背上的炊饼。

城门守卫算是他家大客户,有时候会全部包圆,省了姚晨不少力气,所以他也回了个笑脸。

这就去。

进了城,姚晨熟门熟路地走到一个小摊子前,那里坐着一帮晚上值夜刚换防的兵卒,哈气连天,面带疲色,因摊子太小椅子不够,有的小兵只能站着,有的干脆坐在地上。

其中最惹眼的是脸上刺字的大汉,年约四十,皮肤黝黑,肌肉纠结,皮甲披身,小山一样堆在那儿。

姚晨一阵羡慕。

能坐着真好呀……严将军守城辛苦,今天要几个?姚晨把箱笼放在桌上,问道。

将军只是客气的称呼,对方实际职位是队正。

城门看守以五人为伍,有伍长,五伍为偏,有偏师,二偏为队,有队正。

队正差不多是五十个人的头头,属于最底层的军官,离将军差了十万八千里。

称呼将军只是客气客气。

而且听说严队正是从边关退下来的,真刀真枪干过,还立过军功,在守城军里颇受敬重。

严队正豪爽道:几个怎够?敞开肚子你家的炊饼能吃一笼。

姚晨:可别吹了,一百个不得撑死你。

严队正也不客气,直接上手拿了,一手两个,眨眼就没了。

肚子里有了点货,他才有了说话的心情:哎,好吃!就是你家的炊饼忒贵,一个两文钱,一笼怎么吃得起哦!两个四文,三个五文,买三个就赚了一文,姚晨道,您买得多,赚得也多啊!哈哈哈!不愧是读书人!就是狡猾啊!严队正吃得香,也不让边上的小兵干看着,抬脚踢了被羊肉想起勾得流哈喇子的手下一脚。

便宜你们了,一人拿两个。

兵卒们欢呼一声。

出息……严队正不屑,又转头对姚晨道:记我账上,发军饷了结给你。

好。

这一下就卖出去一半。

姚晨很满意。

严队正好交友,手头松,没别的爱好,饷银除了家用,大部分都花在吃食酒水上,他对是手下兵卒也算爱惜,虽然平时按照军中习惯有打有骂,也非出于恶意,偶尔还请客吃饭,喂喂那些似乎总也吃不饱的小崽子。

那些兵卒也多是出身清贫,吃饱问题不大,但吃好却是很难。

而且不少都是小年轻,按律出来服徭役的,正是能吃的时候。

姚晨取出纸笔计了今天的账目,和严队正细细说了。

听到最新的数字,严队正一脸嫌弃: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平时那么废物,吃得怎那般多?倒没怀疑过账目有误,一笔一笔,清楚着呢。

姚晨:隔几天就请一回,你自己没点13数吗?那些小兵显然习惯被嫌弃了,啃着炊饼傻乐。

这姚家炊饼实在好吃,头儿说得没错,就是忒贵,读书人太狡猾了!姚晨:……这边的热闹吸引了路人,随着炊饼的表皮被咬开,浓郁的肉香逐渐散开,深吸一口气,里面还闻到些许麦香和若有似无的清香,也不知是小葱还是别的什么,气味强烈而不杂乱,让人忍不住止步顿足。

哎!给我拿一个尝尝!来六个,共十文钱,请收好。

也有认识姚晨的熟客:姚家小子,先来两个,你说我这常来的,能不能算便宜点?姚家的……姚哥儿……叫什么的都有。

住附近的小孩也闻味儿过来,姚哥哥姚哥儿一通乱叫。

叽叽喳喳,仿佛从城门开始,整个城都醒了过来。

被这些吸引的,还有一辆马车。

那马车乍看平平,与寻常似乎没什么不同,外观朴素,但里面却是十分宽敞奢华,布置精细。

厚厚的皮子铺在车上,脚踩上去毫无声音,哪怕杯子落下也不会摔破。

垫子用的是锦缎,上面是蜀绣,祥云仙鹤,寓意吉祥,端是华而不俗,贵不可言。

姚哥儿?似乎听到有人对姚晨的称呼,车中的华服少年挑眉,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低笑,他不比姚晨大多少,声音却比寻常少年更低沉一些,微微带着青年的沙哑撩人。

旁边的仆从附和着逗趣:也是小地方,民风淳朴,哪知道除了摇姐儿,还有哥儿。

没想到一到晋阳就遇到这等趣事,少年被迫离京的郁气都散了不少。

他把玩着手中的玉杯,难得有了说笑的心情,道:你去问他,‘姚哥儿,你卖多少钱?’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