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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密探不想要情报1

2025-04-02 00:45:30

黄沙落日麻布衫,无忧客栈与君欢。

朝夕烟火无熄时,湖风吹来远客船。

西出银川,入蒙古阿拉善右旗巴丹吉林沙漠,继续深入腹地,可见一宽阔的淡水湖泊,在沙海中间,如镶嵌了一块碧色通透的翡翠。

此时红日西斜,落在天地交接之上,晚霞醉人,祥云萦绕如仙境,湖中倒影婆娑,与沙海融为一体,壮阔又柔美。

耳攀传来驼铃声声,自沙丘上往下望,正见远处有一排驼队,往湖边而去。

千户大人,前面就是巴雅尔湖,蒙语意为快乐无忧,我们也称其为无忧湖。

这次差使事关重大,需谨慎行事。

遵命!一行人扮作商队,明明到湖泊路程看上去并不远,却又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湖边那座简陋的木制两层楼房。

领头人抬首一看,那饱经风沙的幡子已经有些破旧,正迎风飘扬,猎猎作响,上书四个汉字:无忧客栈。

风一吹,幡子偶尔露出背面,上面写了外族文字,他看出是蒙语。

哟,这客栈老板,还是个两头讨好的精细人。

精细人姚晨此时过的日子一点儿也不精细。

这漫天黄沙,碧湖美景,头两天就看腻了,他想回到纸醉金迷的京城,回到高床软枕的安乐窝,然而他皇命在身,被老不死派来做卧底,刺探蒙古异族情报。

他再也吃不到一顿消耗两千只鸭子、两百头驴、五百只羊羔的工作餐了,享受不了后宫贵妃亲自服侍喂葡萄按肩膀用饭,更没有专人按照他的大纲写话本读给他听。

因为他是权势滔天东厂曹厂长的义子,最信任的心腹,最凶残的爪牙,最令朝野闻风丧胆的十恶之一。

大概是汉朝十常侍的低配版吧,之所以说是低配版,是因为他懒得弄权,只贪图享乐。

如今,他被外放到这热能把人热死、冻能把人冻死的荒野之地,陪伴他的只有一个哑巴跑堂,一个病秧子账房,以及一个思妻成狂手艺还不咋地的厨子。

他们处在汉蒙两地交界的丝绸之路上,是方圆百里唯一一家客栈,往来商贾侠士各行各业络绎不绝,便于收集各方消息。

哑巴跑堂点头哈腰地,迎进来一队出关巡逻的汉人军队,他长相其实还不错,但被谄媚狗腿的笑容破坏了,令人见而生厌,他发出啊啊的叫唤声音,用手引着高大强壮的士兵们落座。

披甲校尉长得十分英武,三十上下,脸上历经关外的风霜,一双虎目偶尔发出摄人的精光,那跑堂的在他边上就像只小鸡仔。

校尉是老顾客了,刚进门就粗声粗气地嚷嚷:老板娘呢,贵客到了,出来招呼!其手下的士兵一阵哄笑,眉飞色舞,目光暧昧,这家客栈什么都不好,菜不香酒不浓服务还差,就是老板娘娇媚风骚,引得他们头儿隔三差五的就要来一趟。

上酒,不兑水的那种。

校尉大马金刀地一坐,看也不看那跑堂的,蒲扇一样的大手拍了拍桌子,本就老旧的桌子发出吱嘎吱嘎不受重负的声音。

轻点儿!我这桌子可是三十年的老榆木做的,拍坏了你赔我啊!声音似娇似嗔,一波三折,带着江南吴语软糯的尾音,光听着就叫人全身的骨头都酥了。

尤其是那声轻点儿,让人不禁联想到床上污言浪语,像狐狸精似的,把人的魂魄都勾走了。

校尉和众士兵齐齐仰头,双眼放光,他们循声望去,只见一妖娆无比的美人儿从二楼房间走出。

那女子面如桃花,轻施粉黛,一袭粉衫半褪不褪,露出半个香肩,她边走边理头发,又懒懒地伸出细长的中指把披肩勾住穿好,挡住凝脂一般的皮肤,众人的心仿佛也被那指头勾去。

她应该是刚从床上起来,眼里还有朦胧的睡意,不甚清醒。

坏了当然陪你啊!你说怎么陪?校尉目露痴迷之色,如狼似虎地盯着那美人,与她熟稔地调笑起来:好晨儿,快下来,让你哥哥好好瞧瞧。

去你麻痹的好晨儿。

哦,忘了说,他的身份是老板娘。

那群安排身份的王八羔子一定是故意整他的!姚晨娉娉袅袅地下来,完美地掌握了宫里贵妃一步十摇的姿态,如风扶柳,体态婀娜,云鬓金步摇,芙蓉暖春宵。

姚晨:要是给贵妃看到,一定会给他亮灯的。

他在一众男子迷醉贪婪的目光中淡定而行,暗想他们发现自己女神长了丁丁的表情,心底生出一股同情和痛快。

瞧什么瞧,上回还没瞧够么?老板娘仿佛没有骨头似的,倚在楼梯的栏杆上,显得腰细腿长,身段柔软。

大堂的桌子椅子那跑堂的今天没擦,积了灰,他不乐意过去。

校尉的目光从老板娘出来开始就一直黏在她身上,他早就摸清楚了这里的套路,往桌上放了一锭银子,拍了拍自己的右腿,含义明显:快到我怀里来。

见到银子,老板娘脸上的三分笑意变成五分,慵懒之色少去了,似乎被银子激起了些许精神,狭长的眼睛带着暧昧看向银子的主人,媚态浑然天成,她右眼眼角的泪痣,更添了无数风情。

她的眼里似乎只有校尉,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她一步一步磨磨蹭蹭地走到壮硕的男人面前,离着还有三步的距离,就被等得不耐烦的将军一把拉进怀里,她不由发出一声惊呼,惹得一帮粗人哈哈大笑。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眼里只有银子。

校尉搂着她的腰,把她按在自己怀里轻薄。

她也不在意,伸出纤纤玉手就把银子握在手里,顺手塞进胸前。

众人将一切瞧在眼里,暗骂一声,这老板娘,比窑姐儿还风骚。

姚晨正享受他完美无缺登峰造极的表演,突然一个年轻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便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老板娘?姚晨:这人真不会说话。

不过声音倒是蛮好听的,纯正的京腔,还低音炮,听多了耳朵能怀孕的那种。

姚晨一边腹诽,一边保持着放荡的笑容转身望向身后,说话那人一身锦衣,富贵公子的扮相,门外有货物,看似富商,但其身形矫健,下盘扎实,应是习武之人,此时他正背对着光,看不清相貌。

姚晨飞快地扫了一眼,大致推测出来人的身份范围和存在价值。

是图谋不轨的江湖人士,还是另有目的的密探?他做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表情,不正经地回答:多谢郎君夸奖,只你能不能枕,能不能尝,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啧,在我怀里还想着勾搭别人!校尉不满地抱怨,同时搂紧了老板娘的腰。

姚晨暗暗拧了他一下,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来人,这时那人已经走了进来,没了光线的妨碍,姚晨才看清楚对方的模样。

约莫二十岁,相貌英俊,五官端正,鼻子尤其英挺,性功能应该不错,可以打八分,满分五分。

姚晨有点流口水,这小子长得很合他口味,如果他要养一只小狼狗,一定照着他的样子找。

可惜是锦衣卫走狗,他们呀都是样子货,看着还行却不经用,装客商都装不像,瞧他脚上还穿着官靴呢!怎么了,东厂和锦衣卫素来不和,你不知道啊?!朴嘉言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风骚到极点的老板娘,他出身侯门,刚荫了锦衣卫千户的官职,被指挥使派出公干,顺便历练历练。

他职位虽高,却是不折不扣的新人,一路上他都非常警醒,端着架子,不让手下看出自己其实是菜鸟,因此显得冷淡高傲,不近人情。

实际上,他是第一次离京,还是到这么远的地方,觉得什么都新鲜,对异域风情十分好奇。

就好比眼前这老板娘,哪怕是放到京城的青楼酒肆,怕也是艳冠群芳,客似云来,看其模样也十分爱财,但偏偏要在这蛮荒之地开客栈,这里能有多少油水?实在矛盾。

难道是这里的水土特别,专门养这样神秘致命、妖艳放肆的食人花?那老板娘看自己的眼神,就像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一样。

尽管此时她还在另一个男人怀里。

那种感觉只是一瞬,老板娘很快就不理他了,转头与抱着她的校尉调情。

姚晨其实一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那群生面孔。

商队侍从们在外面安顿好骆驼马匹后,也进了客栈,他们目光警惕,占据了视野最好的几张桌子,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出他们非常警惕防着别人似的。

那一个个肌肉紧绷,隐隐散发着杀气,气势不比这队巡逻的士兵弱。

姚晨视线飘过,更确信了自己的判断,是锦衣卫公干,领头的至少是百户。

姚晨:切!都应该回炉重造,太不专业了!锦衣卫怎么做上岗培训的?同时,他以老板娘的口吻指使跑堂的:快上茶水,让几位贵客好好歇歇。

那富贵公子客气道:谢老板娘。

不多久,校尉和巡逻士兵们点的菜已经上齐,姚晨坐在校尉怀里,陪他吃了几杯酒,心思却忍不住跑到那锦衣卫的小头领身上,也不知他们来这儿做什么,便偷偷瞄了一眼。

对方似有所感,看过来,两人的视线正好对上,富贵公子微微一笑,似乎只是客套,又像是有好感,让人心中一动,如春风吹皱平静的湖面。

姚晨觉得自己这个风骚的老板娘人设,是不会放过这种肥羊的,便与校尉说一声,离了他的怀抱,往那几桌走去。

锦衣卫装扮的侍从们非常警惕,在那英俊头领的示意下按捺住了。

公子怎么称呼?姚晨亲自斟酒,递给他。

我姓吴。

原来是吴公子。

呸,不会叫吴茗世吧,一听就是假名,能不能认真一点?姚晨眼珠一转,学着贵妃的样子,自己绊自己,优雅地往那吴公子的怀里倒去。

后者完美地接住,目光惊叹,腰好细,也挺紧实,不足一握,此时近看,老板娘长相并不俗气,甚至可以称得上清新灵动,只那双眼睛妖精似的勾人,右眼眼角的泪痣仿佛活的一般,随着眼神而动,透着丝丝媚意,确实是个极品。

你这泪痣真漂亮,人道一生流水,半世飘蓬,也不知是真是假。

听客官的意思,是想知道我流不流水?正在喝酒的校尉突然咳嗽起来,他一直默默关注着那桌的动静,突然感到一丝悲伤,这骚劲,他都有点扛不住。

不想那吴公子却好像接受良好,全盘收下,他显然是个经历过风月场的人物,笑着反调戏回去:若跟了我,必不教你飘零无依。

姚晨:呸!谁要跟锦衣卫混啊!姚晨手抵着他的胸膛,像是借力要从他怀里起来,对方握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胸口压了一下,又摸了一把他的手背。

锦衣卫没多少油水,百户穷得很,没多少银子去青楼,而眼前这个绝对是情场老手,应该是千户没跑了。

公子这空口白牙的,就想骗了奴家去!姚晨往后退了一步,脑里飞快闪过一张张人脸。

京城的锦衣卫千户他都见过啊,怎么对不上号?难道是其它地方那边调过来的?官话很纯正,天津还是南京?又或者是新提拔上来的……本公子说话向来算数。

姚晨:呸!名字都是假的,算你他娘的数!说出来的话却是:这嘴甜的,奴家这一颗芳心,都在公子身上了。

那边的校尉重重咳嗽一声,似乎在不满老板娘的冷落,居然当着他的面勾搭新人,老板娘笑容微微收起,还有正事,就不陪小狼狗玩了。

这生意,可越来越难做了。

公子好好歇息,奴家先去招待客人啦!在众人暧昧的目光中,老板娘与校尉拉拉扯扯地往二楼房间走去。

随后传来门碰地关上的声音,以及女子咯咯的娇笑。

冤家,急什么?一楼的士兵们吃着残酒,无比羡慕自家老大的艳福,遥想了一番肉白相见,红帐翻浪,啧啧有声。

你们说这回要闹多久?有士兵没事找事。

三刻钟,赌二十文钱。

你有钱赌,怎么不把上月欠我的钱还了。

忒小气,发了饷银就还你。

另一人道:那老板娘就是个吸人精血的妖精,咱校尉撑不了那么久,上回那武功高强的江湖侠士,保持的最高记录,也不过小半个时辰。

我赌两刻。

我跟……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关上门,姚晨刷地就把笑脸收了,往床上一坐,苦大仇深地看着那校尉。

这回来又有什么事。

陈述句。

校尉自己在桌边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卷密信,递过去。

督主来信。

姚晨却是不接,低头玩指甲。

染个色吧,曙红还是胭脂好呢?校尉觉得自己在哄小孩:说不定是好事呢?好事他会想着我?姚晨觉得认这个便宜义父是自己这辈子做的最不明智的事情,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你就是只报丧鸟,每次你来我都要做心理建设,玛格叽还要我笑脸相迎,笑得我脸都抽了。

校尉心说你当我想来吗?每次从你这里回去都要被家里那头母老虎打个半死。

他一边跪搓衣板,一边和媳妇儿解释是公务,可谁他么能信啊?!正这么想着,姚晨往他边上的圆凳踢了一脚,凳子咣当一声倒在地上,骨碌骨碌滚了几圈。

接着发出老板娘牌叫/春的声音:啊……哈……用力……校尉一阵脸热,好在肤色比较深看不出来。

他的清白啊……姚晨最后还是把信接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看完了只有他和老不死看得懂的密文,姚晨眉头皱起。

有人要买银川的城防图。

姚晨觉得不妙,什么不好偏要涉及军务,一旦和军防有牵扯,八成就是大规模的争斗和混乱,乃至国与国的战争,伤亡成千上万。

现有情报很少,买主及其动机都一无所知,只知卖家是江湖洛书盟,开价十万白银,这洛书盟是近两年江湖新兴的势力,以贩卖情报为主,偶尔搞封建迷信活动,骗骗无知的愚民村妇。

校尉为了避嫌,背对着他坐,适时地当瞎子聋子。

他无比清楚,干这一行的,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不一会儿,老板娘的声音又在背后响了起来,还摇晃了几下床。

校尉知道姚晨已经看完了,也配合地嚎了几声宝贝儿心肝儿,然后收获姚晨的鄙视眼神。

你和你媳妇儿办事也这么叫?真敷衍。

……校尉拒绝了姚晨善意的指导,像平时一样双手撑地,做俯卧撑让自己出汗,正想出去。

姚晨突然拦住他,让他衣服皮甲脱了,在地上滚了滚,再捡起来拍干净,当作办事时候把衣服随地乱扔,又把他头发微微弄乱,理了理,看上去就像运动一番后勉强打理好。

要不是校尉非常不乐意,姚晨会把他的裤子也扒下来。

姚晨失望地看着他,太不敬业了。

算了,就当你裤子脱一半办的事儿。

……要不要这么较真?姚晨:楼下有锦衣卫,不能被瞧出破绽,为了东厂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