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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两个男人的对峙

2025-04-02 00:45:33

太和殿里。

张启在殿门外候了好一会儿,才见来贵公公尖着嗓门儿来传旨:张左使,殿下让你进去。

张启面上春风得意,随口道了谢,提起衣摆便阔步入得殿内。

端王坐在案前饮茶,冷冷地看了张启一眼:有何事要禀报?张启席地而跪:小的得知昨日李允那家伙露了真面目,特意来恭喜殿下,终于可以将十年前太尉府漏掉的活口一举灭了。

说到这他偷偷抬眼打量端王,见其面色不变后,便又赌胆提议:至于李允那家伙,殿下断了他的血源便可,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将他拿下。

端王仍垂着眉眼,用杯盖划动着水上飘着的茶叶,似是不为所动。

端王不说话,张启便如芒在背,也不敢出声。

片刻后端王放下了茶水,用指腹擦了一把嘴角,慢斯条理地问道:看来你是早就盯着李少主藏着的那名女子了?这是当然。

张启从地上直起身子来,面上带着邀功的神色:十年前小的就在清风宅发现过那名女子的踪迹,只可惜当时没抓到人,不然她早就命丧黄泉了。

端王一听到命丧黄泉这四个字,眸中的神色黯了下来,阴着脸警告道:本王不许你再碰那名女子,否则,本王定饶不了你。

张启脑子一懵,一时没明白端王的意谓,殿下莫非是想亲自了结那女子的性命?端王狭长的凤眼里露出鄙夷来:话别太多,好好执行本王的命令便可。

张启面色张皇地应了声是,他倒不关心那女子生死如何,他在意的是李允会不会死。

殿下,李允那家伙你怎么处置他?张启提着胆子问道。

端王阴冷一笑:宫中的活肉已被本王悉数杀尽,你觉得他会有什么下场?张启闻言心里一喜:还是殿下英明,如此这般,便再无后患了。

宋庭轩那里,你也不用再拖延了,该拿他性命时,便拿了吧。

端王语气随意地说道。

小的遵旨。

嗯,你若没别的事便退下吧,本王还有事要忙。

张启应了声是后便躬身站起来,退着步子缓缓出了太和殿。

他本想再问一句,若宋庭轩死了,他能不能马上接手明月堂,但见端王并没心思与他长聊,只得等下次再提了。

好在李允已然是没活路了,宋庭轩也快死了,哪怕不能马上接手明月堂,那明月堂也已是他的天下了。

想到这,张启的嘴角噙上了得意,站在殿外的台阶上对着初升的太阳低低地吹了声口哨,这才下了台阶,出了宫门。

端王盯着张启离开的殿门发了会儿愣,继而沉声唤了声:来贵。

来贵甩着拂尘躬身上前:殿下,奴在。

出宫,去清风宅。

端王冷脸吩咐道。

来贵微微一愣,低头应是。

清风宅里。

李允与婵儿虽不住在宅中,但宅子里的一切仍维持原状,下人们以前该干什么,现在便也干什么,以防让外人瞧出端倪来。

李允刚下了马车,便直奔墨香苑,吩咐红红与水琴收拾好行李,待会儿与他一起出门,至于木讷一些的紫紫嘛,便留下来看守院子了。

顺子跟在主子身侧,将他的吩咐一一记下,两人才出了墨香苑的院门,杆子便急匆匆地赶来,上气不接下气:少主,端王来了。

他来做什么?顺子一听这名号就气不打一处来,昨日在宫中的一场闹腾已经够烦人了,没想到今日竟又找上门来。

李允面色不变地吩咐道:既然来了,那就请进来吧。

说完便阔步前往清风宅的正厅。

不一会儿端王便负手行至正厅门口,盛气凌人地盯着李允:李少主,咱们又见面了。

李允从座椅上站起来,抱拳行礼:端王突然驾临寒舍,令李允惶恐。

端王一声冷笑:李少主倒是个实在人,说话敞亮。

他说着踱进殿内,在首位上坐下来,继而朝来贵扬了扬手。

来贵忙不迭地从一随行的小太监手里接过一个鸟笼,恭恭敬敬地递到了端王的手上。

笼中装着一只蓝点颏,是一种最爱叫、嘴最巧的鸟,端王刚将那鸟笼托于手中,那鸟便学着黎鸟叫、学蝈蝈叫、学纺织娘叫,很是好听。

别叫了,歇一歇。

端王对着鸟笼慢悠悠地命令道。

那鸟竟像真能听懂人话一般,立马便噤了声。

端王嘴上带笑,朝殿外扫了一眼:不知婵儿住在清风宅哪间屋子,本王想带着这份儿礼物去见见她。

他哄起婵儿来倒是有一套自己的路数。

李允暗暗握紧了手中的拳,面上却不显,语气里带着淡漠:怕是要让端王失望了,婵儿并不在清风宅里。

端王眸中露出一抹阴贽:李少主真是说笑了,婵儿可是你的妹妹,她不住清风宅,能住哪儿?说笑的该是端王才对,昨日婵儿才差点死于端王之手,你说她还能安心地待在清风宅里吗,怎么着也该找个地方躲起来才对,是吧?再说了,哪怕她眼下真的在清风宅,你觉得她会想见你吗?李允冷冷地盯着端王。

端王被他的话捅得心窝子痛,咬了咬牙,一向克制的脸此时竟因愤怒露出几缕狰狞来,你该知道,若本王真对婵儿还存着杀心,昨日你们便不会平安地走出宫门。

在下怎敢揣摩王爷的心意。

李允故作恭敬道。

端王将鸟笼放在一旁的木几上,抬眼朝李允看过来,语气里带上了狠厉:别在本王面前演戏,别污了本王的眼睛。

李允勾起嘴角一声轻笑:在下听不懂端王在说什么。

端王起身朝李允逼进了两步,同样是挺拔的身姿,却比李允矮了半寸,眉眼微微挑起来:婵儿并不是你的亲妹妹。

李允眸中似也有熊熊烈火在燃烧,但面上的表情却是淡漠而冷静的:在下与婵儿同吃同住,那端王觉得在下与婵儿是何关系?同吃同住几个字刺激到了端王,他一把握住李允的咽喉,一张脸愤怒得像要裂开一般,嘴里说不出一个字来。

李允挥手一把扯掉端王的手臂,扯得端王一个趔趄:端王莫非想与在下动手?您确定能胜过枯骨掌?宫里随行的侍卫立马涌向正厅门口,清风宅的侍卫也闻风而动,两列侍卫如并行的两列梯子对彼此虎视耽耽,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端王站稳后朝门外的侍卫扬了扬手,厉喝一声:都给本王退下。

今日来清风宅是为他的私事,他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李允见此也朝门外清风宅的侍卫扬了扬手,两列侍卫这才放松下来,纷纷退到了一旁。

端王绷紧了面色,强压住怒火一字一顿道:李少主,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你是得不到她的。

李允看上去气定神闲:这句话,应该是在下向端王说才对。

李少主莫非忘了,自己的血源被本王牢牢控制着呢,若本王不给你供血了,你便得活活痛死,请问,一个被疼痛折磨至死的人,有什么资格来照顾婵儿。

端王眉眼里浮上了狠厉的笑意。

李允的心里掠过一丝茫然,片刻后他稳住心神,笑着反问道:端王说得也在理,依端王的意思,在下该当如何是好呢?端王终于放松了下来,转身在首位上坐下,抬眼幽幽地看着李允,慢斯条理地说道:本王可以将你当成婵儿真正的亲哥哥,对你以往的劣行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前提是,你得以哥哥的名义,答应本王与婵儿的亲事,本王定会来清风宅风风光光地娶走她。

李允面色发白,咬着牙没吭声。

端王继续道:若能娶到婵儿,本王能给她滔天的富贵与无尽的荣宠,说句更直白的。

他压低了声音,嘴角浮出得意:婵儿跟着本王便是母仪天下的富贵之命,跟着你,你说她会是什么命?最后一句话里含着满满的嘲讽。

李允的意志仿佛在那一瞬间就要崩塌了似的,但他仍咬着牙忍了下来,端王说的没错,他确实没给婵儿带来过什么幸福。

婵儿跟着他的这么多年,过的从来都是颠沛流离东躲西藏的生活,连堂堂正正上一次街的机会都难得。

以至于小姑娘现在都爱宅在屋子里,不爱出门,也没办法像别的姑娘一般早早通人事,早早懂得这世间许多的道理。

李允冷冷看向端王,眸中恍如涌过千军万马,语气却仍是冷静沉着:端王你听好了,婵儿的不幸是你,及你的家人造成的,哪怕就在昨天,她都差点死于你的毒手,你竟然还有脸来说给她滔天的富贵和无尽的荣宠,婵儿她不傻,你觉得她能接受你吗?端王的眼中掠过片刻的慌张,随后一抹阴贽攀上脸颊: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当初为何会留下婵儿这个活口。

李允的眸中也闪出一丝凄楚,满脸怒意地看向端王。

两个男人,隔着一张木几,在正厅里杀气腾腾地对望。

片刻后端王从首位上起身,拨了拨手上的扳指:言尽于此,李少主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我会等着你的消息的。

说完他阔步出了正厅。

他不能急,待李允忍受百虫噬骨之痛功力丧尽之时,他再来夺回婵儿。

他得等。

待端王及一众随从离开,一向克制的李允挥手将木几上的鸟笼噗的一声扫落,笼中的蓝点颏受到惊吓喳喳乱叫起来。

李允挥掌朝地上的鸟笼一推,鸟笼被震得在地上滚了几圈,蓝点颏还没来得及呻/吟一声,便耷下脖子断了气。

娶婵儿的念头一旦冒出来,便让端王兴奋得无法抑制,坐上回宫的马车后,他的心一直在扑扑地狂跳。

今日他不过是太想念婵儿,想去清风宅看看她,没成想人没见到,倒与那李允闹了个不愉快。

不过他不介意,他也毫无必要与李允硬碰硬,那不过是一只他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而已。

马车才停下,来贵便伸出手臂在车辕前候着主子。

端王从车里下来,抬头看了眼明晃晃的天空,漫不经心地问道:来贵,离给清风宅送血的日子还有多久?来贵躬着背,眼珠子转了转:禀殿下,还有五日。

端王嘴边噙上了笑意:嗯,那咱们就慢慢等着那李少主的死期吧。

他说着收回了目光,眸中又浮出几缕柔软来:派人去给郭都使传个话吧,让他倾尽都察院之力,找到那个叫婵儿的姑娘,不过,暂时别轻举妄动。

奴遵旨。

来贵恭敬地答道。

端王随后看向太和殿那高高的台阶:是时候向父皇禀告这一喜讯了。

此时的宣德帝正在龙床上的锦被里乱颤着,一边颤着一边冲赵公公嗷嗷地乱叫,那狼狈的样子已然让人看不到一代帝王当日的雄风。

赵公公吓得自己也恨不能嗷嗷乱叫几声,他一边扇着自己耳光,一边带着哭腔皇……皇上,是奴才愚笨,听不懂皇上的意思。

宣德帝混浊的眼眸鼓得跟铜铃似的,直愣愣地盯着赵潜,又艰难地将头扭向榻前木几的方向,那木几上放着一个空了的药碗。

卧床的这些日子他算是想明白了,给他下毒的人,恐怕并非是火焰教这么简单。

火焰教虽是反皇权,却也怕皇权,一群黄口小儿领着一群老弱病残,又哪有本事将手伸到宫里来。

而平时宣德帝的膳食及汤药皆要通过宫人的层层把守,且还有专人试毒,能如此毫无痕迹给他下毒的人,除非买通了整个太医院,且还避人眼目地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

如此胆大通天的人,除了二皇子端王,他想不出还有别人。

先将他毒倒,再将太子杀害,最后皇位唾手可得,如此步步营,与他年轻时的手段一模一样,想到这宣德帝心如刀割。

今日他本想趁二儿子不在暗示赵潜那汤药有毒,他看似一日日地吃药治病,实际上则是饮毒,怪不得他的身子已越来越麻木,这几日连呼吸也变喘了,想来那毒怕是已深入脏腑。

偏偏服侍了他几十年的老太监,平时他一个眼神便能洞察其意的老太监,此时竟蠢笨到压根不懂他的意思。

宣德帝在龙床上乱颤一阵后终于放弃了,他重重地喘着气,直愣愣地盯着帐幔顶,安静了下来。

赵公公拿着帕子给宣德帝擦着额上的细汗,一边擦一边劝慰:皇上,都会好起来的,您就安心养病,老奴定会将您伺候得妥妥贴贴。

宣德帝转过眼珠朝赵公公瞥了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他不知道眼前这个老太监是真不懂他的意思,还是假装不懂。

他谁都不敢信了。

作为一代帝王,他算计过的人不计其数,偏偏最后竟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算计了,他的脸上浮着一层绝望,连眨眼都变得格外吃力了一般,任老太监在他脸上一下下地擦着汗。

赵公公何曾不明白宣德帝所指,他也老早就发现了那汤药的问题,只是他敢说吗,能说吗。

他只是个内侍而已,爬得再高也终就是个奴才,他得找大树攀附啊,只有附着大树,奴才才能活下去,不然当初那虾米般的来贵,怎的就爬得恁样快,还不是因为端王。

眼下宣德帝已然是不顶事了,哪怕是如今还剩着一口气在,也要全看端王的心情了,端王要他死,谁人敢留他?哪怕真揭开宣德帝被毒的真相,也是枉然了,宣德帝大势已去,做不得他的大树了,赵公公也要活下去啊。

这世道人为了活命,又啥事儿干不出来呢?他不只不会揭发端王谋害宣德帝的真相,他还得要刻意遮掩,唯其如此,他才能在这宫里头讨个好活法儿。

刚将宣德帝安置下来,便听门口的太监唱喝:端王驾到。

赵公公吓得身子一抖,差点弄翻了木几上的药碗。

龙床上的宣德帝听到动静后又凉凉地朝他瞥了一眼,那一眼,让心虚的赵公公也甚是心惊。

他席地而跪,喝里恭敬地道了声:老奴拜见端王。

起来吧。

端王语气轻松,看似心情不错,我亲爱的父皇睡得可好?赵公公如实禀报:皇上刚刚在床上一直乱颤,好似想说什么,只是老奴愚笨,不懂皇上心意,眼下老奴已将皇上安抚好了。

想说话?端王诙谐一笑:父皇倒是野心不小啊。

说着他便在龙床前坐下来。

赵公公忙不迭给端王送上茶水。

端王没接,赵公公便只能托着茶盏一直躬身站着。

你们都退下吧,我要与父皇说说私房话了。

端王摩挲着指上的扳指,慢斯条理地吩咐道。

赵公公低头应是,继而领着殿中的一众仆从退了出去。

端王在龙床前倾下身子,凑到宣德帝的面前:父皇这辈子还是别再指望开口说话了,您好好地听着儿臣说不好吗?这样您也省心,儿臣也省心。

他说完一声轻笑,直起腰来,伸手拿过一旁果盘里的梨,掏出靴中的匕首,一点点地削着。

儿臣要向父皇禀报两件事,第一件事,明月堂这把刀,儿臣磨得越来越心烦了,直接想将它回炉重造,那堂主与少主估计都得死,父皇这么多年的心血怕是要白费了。

说完眼梢浮起一抹得意。

这第二嘛,儿臣已找到了阮家的后人,不过,儿臣并不打算杀她。

宣德帝听到这里才将目光缓缓投到端王的脸上,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父皇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儿臣,儿臣还跟以前一般,对父皇心怀畏惧呢。

他说得真诚,脸上的笑却带着嘲讽,儿臣决定将她娶了,让她成为尊贵的皇后,一辈子将她囚在这大梁的皇宫里不得出去,岂不是也很好?至于林玉嘛,儿臣对她实在提不起兴趣,当初娶她也不过是为了讨好您,往后找个机会,将她送给三弟算了,谁让他们俩情投意合呢。

他的话刚落音,手中的梨也同时削完了最后一刀,长长的果皮瞬间从他指缝间跌落。

端王狭长的凤眼牢牢地盯着宣德帝,父皇,儿臣真心爱慕阮家那女子。

说完后咬了一口梨,畅快地嚼起来。

宣德帝闻言又开始在龙床上乱颤,颤得身上的锦被也跟着抖得如筛糠一般,他一边颤一边恶狠狠地瞪着端王,像要将这个儿子生吞活剥了一般。

端王自顾自地吃着梨,压根懒得理会抖成一团的宣德帝,直到将梨吃得只剩一个核,他才慢悠悠地起身,将梨核放在颤动的锦被上,微微一笑:我会尽快娶到婵儿的,没有人是本王的对手。

说完头也没回地出了太和殿。

他其实已经等不及了,等不及想要娶到婵儿,将她占为己有,等不及看着李允被活活痛死。

可是,还是得等。

另一厢,李允盯着那只死鸟盯了好半晌,才被顺子在门外出声提醒:少主,端王回宫后怕是会安派人手寻找小姐,咱们要不要现在将小姐转移到更远点的地方?李允眼睫微颤,头轻轻抬起来,高挺的鼻梁如山一般耸立,给清俊的脸上平添了几分冷酷。

不用,眼下没有比怡春楼更安全的地方,何况,端王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顺子不解:为……为何?李允的脸上浮着一层贫血般的苍白,幽黑的眸子黯了几许:他在等着我发病。

顺子以及门外清风宅的侍卫皆微微一惊,面上都露出了几许担忧。

无碍。

李允因愤怒而绷紧的身体松下来,也没再多说什么,提起长腿转身走出了正厅。

顺子及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无碍是真无碍还是假无碍,若是假无碍,那以后这清风宅该如何是好?李允带着墨香苑的两名仆从很快到达了怡春楼,吩咐小厮将她们领去东套间后,也没来得及与婵儿打照面,便转身去找魏云飞。

才推开一格间的木门,魏云飞便迎了出来,你可算是回来了。

屋内摆着一桌宴席,贤王、吴太医、苏尚恩皆在席位上,苏尚恩已喝得满面通红,指着李允道:还是李少主脸面儿大,让在下今日有幸能与贤王同席饮酒,简直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贤王忙谦逊地摆了摆手:苏公子过奖了。

李允朝贤王行了一礼,又朝吴太医、苏尚恩及魏云飞打了招呼,这才在席位上坐下来。

听闻我二哥今日去了清风宅,怕是找李少主的麻烦去了吧?贤王关切地问。

李允拱了拱拳:无甚大事,斗了几句嘴而已。

贤王向李允举杯:此酒小王代表赵家人向李少主致歉。

说完一口饮尽。

贤王客气了。

不太喝酒的李允也赶紧端起酒杯饮了下去。

魏云飞咧嘴一笑,指了指旁边的吴太医:今日你最该要谢的人当是他了。

李允才要向吴太医言谢,吴太医立马扬手阻止:你小子别来这套,老夫是看在淑妃娘娘及三皇子的面上才应允帮你,否则老夫才懒得管你。

李允面露尴尬,那就有劳吴太医了。

吴某自当会全力以赴,但能不能度过这关,真正靠的还得是你自己。

李允微微一愣,不明就里。

饭后,老夫自会详细向李少主讲叙的。

吴太医故作神秘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