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哄她

2025-04-02 00:45:33

江妈妈梗着脖子,嗓门儿也提高了些许:有个事就趁今日大家都在,说道说道。

她说着将身体转向苏尚恩:苏公子,这怡春楼我也能当一份儿家吧?苏尚恩一头雾水地看着江妈妈的架势:这是当然了,江妈妈乃上京最有名望的老鸨,没有你,可就没有怡春楼的今日。

江妈妈一听这话胸口松下来,梗着的脖子也变软了,语气委婉了些:那若是你的朋友睡了咱们楼里的姑娘,且还是个雏儿,这事儿怎么算?苏尚恩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桌上的碗碟都跟着一抖:魏云飞那个老色鬼,竟敢睡我楼里的姑娘,老子现在便找他去算帐。

说完便起身气咻咻地朝屋外冲。

喂,等等,等等。

江妈妈跟着起身追到门口:你这人怎么听话只听一半儿呢,事情都没弄清楚就往魏大侠身上泼脏水。

苏尚恩闻言一愣:不是魏云飞?当然不是。

江妈妈没好气地说道。

不是魏云飞还有谁,谁会像他那般缺德?苏尚恩咆哮着。

江妈妈冷冷一笑,你说还会有谁这么缺德,当然是婵儿的哥哥,也就是那位明月堂少主,李允。

苏尚恩以为自己听错了,眉头狠狠地蹙起来:你说什么,李允?就那小子?不可能。

婵儿也蓦地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在门口争辩地两个人。

我亲眼所见。

江妈妈举起手臂对天起誓:若是我撒谎,我便戳瞎我的这双眼。

苏尚恩还是不太信:你……你亲眼见到什么?我亲眼见到那李允夜间穿着一身中衣,鬼鬼祟祟从红裳的屋子里出来,你说他这还能干什么,我那红裳姑娘可是养了多年还没接过客的雏儿,倘若就这么凭白无故被他睡坏了身子,这账该不该找他算?苏尚恩这下总算将事情捋明白了,嘴上没吭声,心里却正瞎琢磨着。

这红裳本来也是他有意安排给李允的,李允睡了也无可厚非,再加上那吴太医也说过,若是能让女子给他纾解,也利于身上止痛,所以李允还真有可能将红裳给睡了。

想到这他不由得一声轻笑,没想到不近女色的李大少主竟然也破戒了。

这事儿很可笑吗,苏公子有什么好笑的?江妈妈脸上仍露着不悦。

苏尚恩看了一眼婵儿,继而将江妈妈往门外拉,小声道:这事儿吧我知道,他私底下也向我打过招呼,是我一时粗心大意忘了告诉你,现在既然你知道了,就别再提这事儿了,至于银子嘛,他李大少主最不缺的便是银子,你就放心吧,少不了。

江妈妈一听这话便长舒了口气:那行,既然苏公子心里有笔账,我也就放心了,你到时去盯着便是。

苏尚恩知道女人难缠,陪着笑脸:我会盯死他的,银子跑不了。

江妈妈闻言用帕子擦了擦嘴,招呼道:雪依呀,谢谢你今日的酥饼,我还要忙着去训一训姑娘们呢,就先不陪你们啦。

孙雪依赶忙起身应道:江妈妈慢走。

此时座位上的婵儿面色张惶,她不解地抬头看了看红红,见红红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便垂下了眉眼,低声道:孙姐姐,我也要走了。

孙雪依赶忙拿了食盒过来,递给她:这是给你哥哥准备的,你提回去。

一旁的红红伸手接过食盒,主仆二人又朝孙雪依行了一礼,便转身走出了小院儿。

孙雪依在门口看着走远的婵儿,白了苏尚恩一眼:你与江妈妈今日也真是的,什么事儿私底下不好说,偏要当着人家小姑娘的面儿说。

苏尚恩将一块酥饼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嗡嗡地说:放心吧,婵儿不通人事,不懂这些,再说了,我看着她与李允也就是简简单单的兄妹关系。

孙雪依气得一把将他面前的盘子收走:白吃了,吃再多脑子还是笨得跟猪一般。

说完白了他一眼。

苏尚恩一脸无辜:夫人,你今日是怎的凭白无故生我的气了,夫人你别走,夫人……孙雪依懒得理他,闪身进了后厨。

婵儿神思恍惚地走在回去的夹道里,红红,哥哥为什么要与红裳睡呢?他明明每晚是与我睡的呀?红红哪敢置喙主子间的事情,只得为难地摇着头:奴婢也不知。

婵儿叹了口气,情绪明显落了下去,走了一段路,她又问:红红,为什么哥哥与红裳睡,就会睡坏红裳的身子呢?我与哥哥睡了那么久,也没见他将我的身子睡坏啊?红红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差点提不上来,她只得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回着:奴婢……不知。

婵儿回到东套间时顺子刚刚离开,李允正准备出门接婵儿的,却见她垂着眉眼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一眼看出小姑娘神情里的异样:怎么了,不开心了?小姑娘摇了摇头,抬眼将李允打量了一番,那目光淅淅沥沥的,恍如一场小雨般细细密密落在李允的头上、脸上,身上。

哥哥,我想你。

小姑娘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李允,脑袋贴到他的胸前:你以后不会离开婵儿的对不对?当然。

李允眼睫轻颤,隐隐觉得小姑娘是遇到了什么事,于是揽住她的腰,头俯下来,放在她的耳衅,轻声道:告诉哥哥,发生了何事?婵儿不想说,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只会让大家都不开心,于是她在李允的颈窝里蹭了蹭,将一张芙蓉面抬起来,莹莹一笑:我就是想哥哥了。

李允盯着小姑娘湿漉漉的眸子,一眼看出她在撒谎,他看着她从小长到大,什么事能瞒得过他?今天的酥饼不好吃吗?他故作平静地打探道。

好吃,孙姐姐的手艺可好了。

小姑娘说着从李允怀里钻出来,朝立在一旁的红红招了招手:提过来吧,让哥哥尝尝。

红红一看主子的面色缓了许多,心里也松了口气,赶忙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方桌上,自己则退到了门口守着。

婵儿将食盒的盒盖拿开,伸手将一盘酥饼从里面端了出来,哥哥你趁热吃,孙姐姐说了,你若是爱吃,她便教我这酥饼的做法。

做这些辛苦,你不用学。

李允想也没想地说道。

婵儿嘻嘻一笑,没理会他,自顾自地拿着一块酥饼递到他的嘴边。

李允张嘴接住,继而对着小姑娘温柔一笑。

好不好吃哥哥?小姑娘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李允对食物本没有什么执念,何况也不想婵儿学做这些,便一边嚼一边蹙起眉头,唉,一般般吧。

小姑娘眼里的光亮黯了些许:哥哥不爱吃?嗯,所以你也不用学。

李允随口说道。

小姑娘的肩膀松下来,转身往屏风后走:好吧,那婵儿就不学了,反正哥哥也不爱吃。

婵儿。

李允有些担心地在身后唤她。

婵儿头也没回:哥哥,我累了,先睡一会儿。

说完便行至床榻前,和衣躺到了被褥上。

李允不安地跟着行至床榻前,蹲下来看着小姑娘眯起的眼眸,轻抚着她的肩:你有什么话就与哥哥说好不好,别自己藏在心里。

小姑娘睁开黑黑的眼眸,像一汪深深的潭水一般,怔怔地与李允四目相对,哥哥,我就是困了。

说完她便翻了个身,背朝李允躺到了里侧。

好,那你先睡一会儿。

李允起身将被褥拉开,给小姑娘轻轻盖好,在床前站立了片刻后提脚出了门。

他得去找苏尚恩。

苏尚恩正翘着二郎腿,在小院儿里逍遥地饮茶,冷不丁一柄长剑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他身子一抖,桌上的茶杯呯的一声跌落,扭头看过去,竟是一脸冷漠的李允:你干嘛呢,大白日的这么吓人。

屋子里的孙雪依听到动静,在门口张望了一眼,问了声:没事吧。

苏尚恩一边弹着衣摆上的茶水一边应道:没事没事,夫人放心,我与李少主之间能有何事,天塌下来了都不算什么事儿。

孙雪依抿嘴一笑,消失在屋门口。

李允见孙雪依进了屋,便收剑坐下来,冷冷地盯着苏尚恩:今日婵儿来吃酥饼,究竟发生了何事,弄得她郁郁不乐的。

苏尚恩神色一滞,继而瞬间稳住心神:没发生什么事啊,吃个酥饼能发生什么事?李大少主是不是紧张过头了?他可不敢告诉李允,自己在小姑娘面前说了他与红裳之间的事,冲李允那脾气,他那就是讨打。

李允的漆色眸底闪出一层寒光,你说的最好是实话。

苏尚恩故作轻松地一笑,提起水壶给李允倒了杯茶水:此等小事,本公子有撒谎的必要么?来来来,新到的大红袍,你也来饮一杯。

李允斜了他一眼,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口感如何?苏尚恩紧跟着问道。

李允哪来心思与他聊茶,淡然说道:不过是一杯茶而已。

你看你,做杀手久了,都忘记要怎么去享受生活了。

苏尚恩也坐了下来,有滋有味地饮完一杯茶后翘起了二郎腿。

李允睥睨了他一眼,随口问道:张启这几日可还安分?安分,这小子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这些日子竟是足不出户,连每日的吃食都是牛二给送到屋中的。

苏尚恩说着抬眼看李允:你身上那痛现在感觉如何?夜间发作,无大碍,再过三日便能痊愈了。

李允回道。

行,等你好全乎了再去折腾张启吧。

苏尚恩嘴角溢出一抹邪笑,幽幽打探道:对了,你隔壁的红裳,为你止痛付出了不少努力吧?李允冷冷抬起眼眸,盯着苏尚恩,没吭声。

苏尚恩嗤笑一声:你别不好意思,要是你喜欢,干脆将她赎走,纳为妾室算了,本公子可以给你最优惠的赎金。

我没碰她。

李允一字一顿道。

苏尚恩偏着头,一脸不置信地看着李允:你……没碰她?李允不想再与他多废话,将茶杯里剩余的水一口饮尽后起身便走。

喂,你把话说清楚嘛,到底赎不赎嘛。

苏尚恩朝着李允的背影大声嚷着。

李允头也没回。

一连两日的连绵阴雨,气温很快降了下来,屋外冷风阵阵,割得人面皮发痛。

李允让人在屋内烧上银丝炭,又在拔步床上铺上了厚厚的蚕丝被,以免让婵儿冻着。

小姑娘这两日心绪还不错,不开心的事情本就不该牢牢记住的,何况哥哥每日都在眼前晃着,安安稳稳地陪着她,她还有何不满足的呢。

她也想去隔壁问问红裳,问她与哥哥是不是彼此心仪,所以才在夜间偷偷睡在一起的,可好几次去敲红裳的屋门,也没人来给她开门。

小姑娘有些失望,也有些侥幸,没办法当面问到红裳那就不问吧,反正也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

明明她喜欢哥哥,也喜欢红裳姐姐,可当她知道他们两个偷偷在一起睡后,她竟然就莫名的不开心了。

婵儿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不开心,难道仅仅是因为害怕失去哥哥?哥哥,以后你若是有了心仪的女子,我们也不要分开好不好?婵儿刚洗漱完毕,穿着一身薄薄的中衣站在烛光下问李允。

清澈的眸子仿佛也被水洗过似的,亮闪闪的,乌发披肩,晶莹的肌肤上还带着微微的水汽,让人忍不住想要触摸。

李允神思恍忽地盯着婵儿,清俊的脸上浮出一抹温柔的笑,弯腰将小姑娘横抱起来,轻轻放进被褥里:哥哥当然不会与婵儿分开,也不会心仪别的女子。

那要是万一呢?没有这个万一。

李允垂眸看了一眼小姑娘领间露出的白皙的锁骨,滚了滚喉头:你好好躺着,我去洗了。

他说完转身进入了盥室,室内氤氲的水汽中仍残留着小姑娘绵绵的体香,哪怕那莹莹闪烁的烛火,也曾毫无缝隙地舔舐过小姑娘寸缕不着的身体。

想到这他的脑袋就恍如要炸裂了一般,想要将婵儿狠狠地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体内的骨缝里仍有疼痛一阵阵涌出,但比之对婵儿的渴望,那痛压根算不得什么。

李允往前行了两步,在木架旁站定,木架上端端正正搭着的长湿巾,是婵儿沐浴时专门用来擦拭身体的。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长巾的表面,长巾上的水汽霎时染湿了他的指尖,他眉眼微颤,一下一下地摩挲着被染湿的手指,想象着那水汽是如何从婵儿起伏有致的身体沾到了这宽大的长巾上。

李允缓缓仰起了头,线条锋利的喉结在烛光里昂然挺立,他轻喘了一口气,骨节分明的手掌狠狠地拧了一把那湿湿的长巾,继而轻轻松开,将整只被染湿的手掌伸向自己的鼻际,嘴边。

李允洗完从盥室出来时,小姑娘眉眼里已露出了些许倦意,手臂从被褥里伸出来,软软地伸了个懒腰:哥哥,好困。

那你睡。

李允将屋内的烛火熄了几盏,只留了床头豆大的一盏光亮。

小姑娘惺忪地眨着眼:哥哥陪我睡。

好,我就来了。

他将屋内的炭盆放入旁边的格间,继而行至床前,提腿上床。

才进到被窝里,小姑娘便身子一滚,结结实实地窝进了他的怀中。

李允气息微颤,克制地将身体往后缩了缩,继而伸出手臂,将猫儿一样的小姑娘揽在了胸前。

长夜漫漫,冷风呼啸。

婵儿气息均匀,早已进入了梦乡;李允体内暗流涌动,痛与欲在撕裂拉扯着他。

他眼尾泛红,面色紧绷,咬了咬牙后从小姑娘颈下轻轻抽回了手臂,继而侧身起来,坐到了床沿上。

他垂着头,宽阔的肩膀俯下来,手臂支在两侧的额际,在床沿坐了会儿后起身往屋外走。

他想去屋外透透气,吹吹冷风,想让那刺骨的凉意让体内的火苗及痛感熄下去,直到不剩一丁点余温。

李允出了屋后从天井处跃向屋顶,面对着清冷的夜空独自坐了好一会儿,略略感觉到舒坦后才飞身跃下,推开了东套间的屋门。

刚提脚入得屋内,猛见婵儿身着单薄的中衣怔怔地站在门后,睁着一双黑幽幽的眼睛像兔子一样盯着他,绵绵地唤了声:哥哥,你是不是又找红裳姐姐去了?李允心头重重一揪,莫名觉得慌乱不已:婵儿,我没有。

婵儿黯然地垂下了眼眸,什么也没说,转身往拔步床的方向走。

婵儿。

李允急切地跟在她身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虽刚刚只是去了屋顶,但他之前也确实去找过红裳。

婵儿走到床前后,转身坐到了床沿上,抬眼盯着李允。

小姑娘生了一双清澈纯净的大眼睛,就这样直愣愣盯人时,更让人觉得无所遁形。

李允垂首站在小姑娘面前,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般。

依依向物华定定住天涯往年都是婵儿不懂事李允训她,今日好似倒过来了一般。

只是小姑娘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就那么冷冷地盯着他,像要在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你的衣裳穿得少,冷不冷?见婵儿不吭声,李允便小心翼翼问道。

哥哥也穿得少。

婵儿终于将亮闪闪的目光收回,提腿上了床:还是早点睡吧。

她似乎泄了一口气,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李允心里却仍然惴惴难安,他莫名觉得对不起婵儿,可又不知道是哪里对不起。

他心里一片混沌,许多感受搅在一起,都是他从未体验过的,这令他不知所措。

待小姑娘上了床,他抬手挥灭了屋内的烛火,继而也跟着上了床。

婵儿并未如平日一般往他怀里凑过来,而是背朝他,对着床榻的里侧躺着,一动不动的。

李允伸出手臂环在小姑娘的腰际,将她轻轻往自己这边捞过来,柔声问:婵儿,你是不是生哥哥的气了。

小姑娘也没拒绝李允的力道,只是仍然背朝他,不吭声。

不生气了好不好,你怎么罚哥哥都可以。

李允的语气里带上了乞求。

其实他也不确定小姑娘究竟知道了什么。

反正婵儿小时候便是这样儿,真发起脾气来,不好好哄着,她便能跟人倔到底。

婵儿仍是不理他,脑袋埋在枕头里,看也不看他。

李允伸出手臂想将小姑娘的脸捧过来,指尖触到她脸上时蓦地沾到一片水泽,他大惊:婵儿你哭了?看过她小时候哇哇大哭,他心烦;如今她长大了,知道她在隐忍着哭,他心痛,仿佛那颗心都要裂成了两半。

李允慌忙翻身下床,想要去点亮烛火,以便好好地安慰婵儿。

哥哥。

小姑娘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在黑暗看着他:我不要点灯。

她不想让哥哥看到她泪水汪汪的样子。

好,好,我们不点灯。

李允的心扑扑跳着,身体都有点发沉,他害怕让婵儿伤心。

李允回到了床上,坐在小姑娘身侧,抬手给小姑娘擦泪,他喉头发硬,低声道:你别哭了,哥哥……真的错了。

婵儿哽咽了两声,问道:哥哥是心仪红裳姐姐吗?李允赶紧摇头:没有,没有,哥哥有你便足够了,不会再心仪任何女子。

婵儿又忍不住抽泣起来:那哥哥为何晚上要偷偷地去与红裳姐姐睡?李允一把将小姑娘搂进怀里,重重吸了口气,叹息着:我再也不会找别人了婵儿,哥哥再也不会做让你难过的事了。

婵儿勾住李允的脖子,脸埋在他的颈窝,泪水染湿了他的中衣,嘴里仍在追问那个答案:哥哥既然不心仪红裳姐姐,那为何晚上要去找她?李允抱着呜呜抽泣的小姑娘一时犯难,他该怎么解释呢,总不能说是因为贪恋小姑娘的身体而去找别的女子纾解吧?是因为,因为需要她纾解。

李允低声道。

婵儿止住了哭,抬头看着幽幽夜色里面色无措的李允:哥哥需要纾解什么?李允滚了滚喉头,这简直比将他架在火上烤还让他难堪,婵儿,哥哥虽是个男人……可关于男人的有些事,也不太明白。

婵儿愣了愣,抹了一把眼泪,好似听明白了,又好似没听明白:那哥哥为何不让我给你纾解?李允听得心尖一颤,嘴里嗫嚅着:只能女人给男人纾解,咱们……是兄妹。

可是哥哥也说过,你是男人,我是女子啊?李允一时语塞,片刻后才回道:有些方法……或许得……得经过训练的人才会懂。

训练?婵儿蓦地想到与红裳一起躲藏过的那间训练屋,心中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红裳姐姐经过了专门的训练,所以你才去找她的对不对。

李允不知该如何回,沉默片刻后将小姑娘轻轻揉进自己的怀里: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生气,哥哥也会难受的。

小姑娘贴着李允的胸口终于破涕而笑:那我明日便去找红裳姐姐好好学纾解之法,以后我便给哥哥纾解了。

李允惊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赶忙阻止:哥哥已经快好了,不需要纾解了,你也不用去找红裳了。

婵儿疑惑了一瞬:真的吗哥哥?当然是真的。

李允将小姑娘抱着放进被窝里,自己也挨着她躺下去,以后也不准偷偷生哥哥的气了,哪怕是生气,也要与哥哥好好说。

小姑娘解了心里的结,心情自然也好了起来,她面对着李允侧卧着,抬起柔软的小手抚过李允的脸颊,继而将头伸过来,重重地在他脸上叭了一口,我知道了哥哥,以后我们都不吵架了。

李允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但莫名还是感觉到忧伤,因为他惹得小姑娘伤心了,他多想能与婵儿彼此抚慰啊。

早点睡,好不好?他哑声道。

小姑娘点了点头,安心地靠在李允怀中沉沉睡去。

李允听到婵儿均匀的呼吸声后才安下心来,他轻轻从小姑娘身下抽回自己的手臂,压抑着微颤的气息,一只手揽住小姑娘的细腰,一只手悄悄伸进被窝,轻轻地握住了自己。

夜幽静而粘稠,欲念如野马一般在身体里辗过。

他重重地嗅了一口小姑娘绵绵的体香,心里想着,或许他自己来,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