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懂爱

2025-04-02 00:45:33

李允看着他心尖儿上的姑娘,轻声道:第一件,我们明日得启程去红安村,也就是你父母过世前待过的地方,看在那里能不能找到陈情书的线索。

那里远吗哥哥?小姑娘好奇地问道。

在大梁国的东部,有点远。

有哥哥在,去哪里都没关系。

小姑娘转而一笑,从圆凳上起身,依偎到李允身边来。

李允拦腰一抱,将小姑娘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手环在她的身前:这么多年,你跟着哥哥,受苦了。

小姑娘伸手捂住李允的嘴:明明是婵儿麻烦哥哥,让哥哥多年都过得不安生,哥哥却还要在婵儿面前说这样的话。

李允将小姑娘柔荑般的手轻轻握住:好,咱们都不说这样的话了。

小姑娘抿嘴一笑,将脑袋伸到李允的耳边:哥哥,以后咱们不分你我,是要融为一体的人。

李允听着这话,嘴边浮起一抹羞涩的笑意。

小姑娘却一脸无辜:哥哥你别笑,我说的是真心话。

好,知道你说的是真心话,哥哥再与你说第二件事。

他将小姑娘拉转身,从背后抱着她,下颌抵在她的头顶,抿了抿唇后犹疑地开口:你这次吃的解毒的丹药,是……红裳抵押了自己换来的。

他其实不那么情愿在小姑娘面前提红裳,红裳与他最阴暗的那部分相连,他觉得难堪,无地自容,可她毕竟救下了婵儿,他不能就此不管。

小姑娘却毫无芥蒂,眉眼挑起来,往后抬头看向李允:红裳姐姐?她现在可好?李允摇了摇头:她眼下正被押在毒师那里,我也不知她可好。

小姑娘急了,赶忙从李允的腿上下来,怔怔地看着他:哥哥,那你赶紧去救她。

李允轻抚着小姑娘的发,点了点头:这也正是我要与你说的,按道理讲,她替哥哥救了你,哥哥也应要将她救出来才对。

小姑娘重重地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天黑了,能去救吗?李允温柔一笑:就是要趁天黑才方便救。

哥哥。

婵儿的手臂又攀上了李允的脖子,语气里带着乞求:我能不能与你一起去救红裳姐姐?李允微微一怔:天这么黑,又下着雪,为何想与哥哥一起去?小姑娘将头埋在李允的胸前,嗡嗡地应道:红裳姐姐救了我,我想当面谢她,可我明日便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所以想今晚与你一起去见见她。

李允迟疑了片刻,点头说了好,他没办法拒绝小姑娘的任何要求。

哪怕那秦凌染是端王的毒师,带着婵儿过去多少有点冒险,好在他这枯骨掌无人能敌,护下小姑娘自然是不在话下。

待客栈的小厮收走屋内的碗碟,李允又往小姑娘身上加了一件长袄,再系上厚厚的披风,确认从头到脚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不会挨冻后,这才牵着她的手走出了屋门。

暗道尽头有一扇窗,李允将小姑娘带到那扇窗下,伸臂揽住她的细腰,继而又将她披风的帽沿往下拉了拉,轻声道:抱紧哥哥。

小姑娘乖顺地往李允跟前凑了凑,伸手牢牢扒在他的胸前,随后是一阵失重的玄晕感,两人飞速地朝窗口腾空一跃,朝李子村的方向飞扑过去。

李子村的山庄里。

秦凌染正拿着木盆给红裳打热水洗漱,那木盆是新的,盆上挂着的巾子也是新的。

红裳站在旁边不知所措:秦公子,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一个出身青楼的女子,眼里看的耳里听的,皆是如何服侍男子,如何让男子快活,何时又有男子愿意服侍她的份。

秦凌染懦雅一笑:红裳,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不管你是否愿意嫁给我。

他拿着水瓢顿了顿,我秦凌染都将视你为妻。

红裳恍如做梦一般,她从小被赌钱的爹爹卖进青楼,虽并未受过什么非人的对待,却也从未被人正眼相看,以至于她也觉得,自己并不是个有福气的人。

往后能想到的最好的生活,便是跳出青楼,成为某户人家的贱妾,生个一儿半女,后半生也有所倚仗。

她没想到,眼前这个长身而立、长相俊俏的男子,竟开口说要娶她为妻。

当时红裳并没马上应他,她不能确信这样的好事儿会落到自己头上。

她觉得自己不配。

秦凌染却也不急,清浅地笑着:我会给你时间,绝不会强迫你,你好好想想。

这整整一日便就这么过去了,来无影去无踪的秦凌染破天荒地在这庄子里住了下来,并没提起离开的事。

此时红裳的眼里溋出泪光来,她垂下头,上前一步,想要从秦凌染的手里接过那木盆。

秦凌染不放手,她便用了些力气,木盆总算拿到了她手中。

红裳将木盆放到了地砖上,继而低声道:我想与秦公子再聊聊。

秦凌染微微一笑:好。

末了又补一句:红裳叫凌染便好。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屋子的前厅,红裳在木几旁的扶手椅上坐下来,秦凌染坐在了旁边。

红裳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秦凑染柔声道。

红裳始终微垂着头,不敢抬眼打量秦凌染,声音也怯怯的:不知秦公子为何非得要娶奴家为妻。

她还是不敢直呼他为凌染。

你不是奴,往后不用在我面前自称奴家。

秦凌染声音一贯地清儒,随后道:因为你身上我能看到所有我喜欢的优点。

红裳羞得头垂得更低了,她紧张地攥着手中的帕子,低声道:秦公子有所不知,我……出身青楼,不过我身子……是清白的。

秦凌染淡然一笑:嗯,你继续说。

我……配不上秦公子,秦公子还是娶合适的女子为妻吧。

她终于鼓起勇气将想说的这番话说出来。

红裳,你抬起头来看我。

秦凌染声音温柔。

红裳紧了紧手中的帕子,终于缓缓抬起头来,迎上了秦凌染满眼的温柔。

红裳,我在乎的并不是相不相配这件事,我在乎的是喜不喜欢,我喜欢你红裳,想娶你为妻,可好?秦凌染说得字字真诚。

红裳听得泪珠子滚下来,从小长大到,从来只有她羡慕别人的份,今日她所羡慕的那些幸福竟然落到自己身上,这一切太像一场梦,她生怕一不小心梦就醒了。

她哽咽着:就怕……就怕秦公子到时会后悔莫及。

秦凌染从扶手椅上起身,缓缓行至红裳跟前,蹲下来,仰头看着落泪的姑娘:红裳,你这是答应我了对不对?屋内烛火摇曳,映得姑娘泪痕斑斑,红裳轻轻用帕子擦了擦脸,咬了咬唇,又伤心又开心地点了点头。

秦凌染温柔一笑,终于伸手将红裳的小手握在了掌中,那这几日我便找人挑个吉日,咱们早些成亲,好吗?红裳任秦凌染握着自己的小手,头垂得更低,小声道:怕是还要去与……怡春楼的江妈妈说一声。

好,都听你的。

秦凌染眉间舒展,眸底染上喜色。

两人刚聊完,正欲洗漱了歇息,忽见宅子大门口进来一个身姿挺拔的身影,不,细看之下是两人,高大的身影旁还缩着一个小姑娘,两人身上皆落满雪花。

秦凌染警觉地将红裳推进内室:你在屋子里待着,我去看看是何人。

说完还拉上了内室的门。

李允将小姑娘半抱上台阶,继而用手掌轻轻拍落她身上的雪花,再将她头上的帽沿往下拉了拉,好遮挡住她的一张小脸,继而柔声道:你在这墙角待着,别怕。

小姑娘脆生生地应着:好的哥哥。

屋内的秦凌染听到那声哥哥,神色微微一怔,随后跨出门去,不知阁下是何人,突然到访所为何事?说完他还疑惑地瞄了一眼裹得严严实实的婵儿。

李允侧身挡在了婵儿跟前,眸中溢出一缕冷光:听闻秦毒师挟持了我一个朋友,在下今日特意过来将她带回。

秦凌染冷漠一笑:朋友?阁下怕是误解了朋友二字真正的意思吧?他说着向李允逼近了半步,个头虽比李允矮了半寸,身手也比不上李允,但眸中却燃着熊熊怒火:你们将一个羊羔般的弱女子扔进我秦家宅院,倘若我秦凌染是头狼,这名女子怕是早就没命了,现在你竟来和我说她是你的朋友?他冷笑一声:若真是朋友,你们怎会如此不顾惜她的性命?李允自知理亏,抿了抿唇:正是因为开始没顾忌她的安危,所以现在想弥补。

弥补?秦凌染一声轻笑:说得倒是轻巧,秦某可是用万能丹药换回的这位姑娘,当时双方都认可了的,你现在想带回就带回,道理何在?李允面色沉下来,冷冷问道:不知秦毒师要怎样才会放回那位姑娘?秦凌染的目光也如淬了毒一般:丹药救的是何人性命,用那人的性命来换,可好?李允气得当即就要挥臂拔剑,红裳忽地从屋内出来,急切地唤了声:李公子请住手。

两人同时将目光投向门口的红裳,缩在墙角的婵儿也扭头看过来,面上露出喜色,脆生生地唤了声:红裳姐姐。

红裳有些羞怯地看了秦凌染一眼,那一眼,让秦凌染面上的戾气迅速地消解了下去。

继而她又看了看李允与婵儿,低声道:我在这挺好的,让你们……挂心了。

婵儿转身行至门口,将红裳从头打量到脚:红裳姐姐,你真的还好吗?红裳羞怯地抿了抿唇,你们先进来吧,外头冷。

说着又朝秦凌染看了一眼,伸了伸手臂,将屋门拉开了更大的豁口。

婵儿嘻嘻一笑,转头对着李允道:哥哥,我跟着红裳姐姐进去了?李允冷冷扫了一眼秦凌染,继而对着婵儿温柔地应了声好。

李允没动,秦凌染便也没动,两个男人迎着飞雪像两根树桩似的站在台阶上,莹莹对望,彼此戒备。

屋内的两个女子却如姐妹似的前后脚进了屋,婵儿轻轻拉着红裳的衣袖,红裳便也由她拉着,将她带到了宅子的前厅。

两人坐到了厅中的木几旁,面前摆着茶水及果盘。

婵儿将头上的披风帽子掀下,露出一张洁白的小脸,脆生生地问:红裳姐姐,谢谢你救了我,吃了丹药后,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红裳仍是如先前一般,言语不多,低垂着眉眼,你好了,便好。

红裳姐姐,今日我和哥哥特意过来,便是想接你回去,你快收拾收拾,跟我们走吧。

红裳绞着手里的帕子:我……我不走了。

婵儿偏着头打量她:为何?是那个毒师不让你走吗?他打不过哥哥的,你别怕他。

红裳这才缓缓抬起头来,清秀的眸中跃动着星星点点的烛火,婵儿姑娘,我……我要嫁给他了。

说完她又羞怯地垂下头去。

婵儿面色一愣,随即挑起眉眼:真的吗?她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行至红裳身侧,拉起她的手,笑吟吟地问她:姐姐,你是心仪那个毒师吗?红裳眸中溢出羞怯,却又比先前略略放松了些,一向不敢抬起的脑袋竟也稍稍抬了起来,是他……偏要娶我的。

他偏要娶你?那你心仪他吗?红裳嗫嚅着,不说心仪,也不说不心仪。

婵儿将怯生生的红裳从扶手椅上拉起来,两人差不多高的个头,手牵着手,面对着面,红裳姐姐,你是不是心仪我哥哥?红裳吓得身子一缩,面色张皇:没……没有,你可别乱说。

婵儿脆生生一笑:我就悄悄跟你说,不会跟别人说的。

她说着又偏着头像个孩童一般打量红裳的神色,红裳将头别向另一边,躲开她的视线。

姐姐,谢谢你对我哥哥好过。

婵儿低声道。

红裳尴尬地卷了卷手指,寻思着莫非那晚的事让这小姑娘知道了?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声问:李公子,不是你亲哥哥吧?婵儿点了点头:不是亲的,可是我从小就在哥哥身边长大。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红裳,像生怕她生气一般,我心仪哥哥,哥哥也心仪我,姐姐,你会不会很伤心?红裳这才将别开的视线移回来,看着眼前心思单纯的小姑娘,嘴边终于挂上了一抹释然的笑意,摇了摇头:不伤心,我已经不喜欢你哥哥了,我现在……喜欢秦凌染。

她第一次念出他的名字,心里竟泛出一些甜意。

婵儿眨着扑闪闪的眼睛,披风帽沿的一圈白色绒毛更衬得一张小脸晶莹剔透:真的吗姐姐,你们也和我与哥哥一样,是彼此心仪的,对不对?红裳这才勇敢地嗯了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清秀的眉眼里也染上了笑意。

小姑娘开心地弯唇一笑,随后抬手抽掉发间的一根嵌着宝石的金簪,递到红裳手上:姐姐,我明天便要出远门了,这是我送给你的,祝你和那个秦凌染百年好合。

红裳一看那簪子便知价值不菲,缩着手不敢接:婵儿,你不用送这些,太贵重了,我不敢当。

婵儿抿嘴一笑:姐姐,你当得起,就收下吧。

红裳见小姑娘执意如此,便只得伸手接了,随后又问道:你和你哥哥,也会成亲吗?婵儿幸福地点了点头:嗯,哥哥说等以后时机成熟了,会光明正大地娶我的。

真好。

红裳发自内心地感叹到,到时我在佛菩萨面前给你多求几道福。

婵儿嘻嘻一笑:谢谢姐姐。

两人手牵着手,又闲聊了一会儿女子间的私房话,这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红裳将婵儿送出屋时,台阶上的两个男人仍然戒备地彼此对望,皆是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

婵儿迈出屋门后径直朝秦凌染走过去,李允紧张地唤了声婵儿,婵儿扭头朝着哥哥抿嘴一笑,没事的哥哥,放心吧。

她行至秦凌染跟前,礼貌地福了福身:见过秦毒师。

秦凌染也客气地回了一礼。

婵儿随后回眸看了眼门口的红裳:以后红裳姐姐就要靠秦毒师多关照了,愿你们甜甜蜜蜜,欢好到老。

秦凌染听着这话眉间霎时舒展,眸中泛甜地看了眼红裳,回礼道:多谢姑娘,在下定会护得红裳一生周全。

门口的红裳闻言抿嘴一笑,羞怯地垂下了头。

一旁的李允听出了这其中的门道,绷紧的身体立马松了下来,看向秦凌染的目光里总算是退了敌意。

婵儿打完招呼便快步行至李允身边,笑吟吟地看着他:哥哥,红裳姐姐要嫁给这个毒师了。

李允温柔一笑,抬手将小姑娘披风的帽沿拉下来,严严实实地遮挡住她的小脸,继而朝秦凌染拱了拱拳,又意味深长地看向红裳。

片刻后他沉声说了句:红裳,祝福你。

顿了顿后又说,之前,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是嘴硬的明月堂杀手李允从未与旁人说过的,也是远离俗世只懂杀人的他不屑于说的。

今天,他却当着旁人的面,说了出来。

这一声对不起,不只是因了让红裳涉险救出婵儿,还因了那个夜晚,他对她的冒犯。

红裳抿嘴微微一笑,随口答道:李公子客气了。

她没想到,那个高高在上,仿佛生在云端的俊俏公子,竟对她说对不起了。

她并没觉得李公子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地方,反正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往后她也不用再想着李公子了,因为她身边也有了一位俊俏公子呀。

这样想着时,红裳的面上又泛出了浅浅的红润。

红裳姐姐我们走啦,再见。

婵儿朝门口的红裳挥了挥手。

红裳也抬起了头,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

李允揽住小姑娘,又柔声嘱咐了一句抱紧哥哥,随后纵身一跃,飞向漫天雪花的高空。

冷风割人,在耳边呼呼乱叫,李允抱紧臂中的婵儿,心里却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活舒坦了。

因为与婵儿的相爱,他对这俗世多了一份贪求,因着这份贪求,他与俗世的距离也变得愈来愈近了。

他不用总是与自己过不去了,更不用死轴着嘴硬了,对人、对己,他仿佛突然就多了份理解与共鸣。

或许,也是因为婵儿,他更懂得爱了。

李允想到这,嘴角微微勾起来,哪怕迎着冰冷的风雪,心里却仍是暖融融的,因为有臂弯里的姑娘,还有他值得为之付出努力的未来。

另一厢,顺子以最快速度将明日出发的消息递给了魏云飞。

魏云飞向贤王回禀后便回怡春楼准备收拾行李,其实他要收拾的物件儿也少,一个行走江湖的大男人,自然是越简单越好。

包袱皮是现成的,不过拿几件换洗的衣裳,再准备几件行走江湖的暗器。

江妈妈提着一袋干粮饼出现在格间门口,也不吭声,背朝屋内站着。

魏云飞抬眼便看到了她:江妈妈,你是有事吗?江妈妈这才闷闷不乐地转过身来,也不正眼瞧他,斜着眼:听说你要出远门,特意让后厨给你做了袋饼子,你带着吧。

她说完顺手将饼子放到门口的木几上,转身便要离开。

江妈妈。

魏云飞飞快叫住了她,嘴里嗫嚅着:我此去怕是得费些时日,你要不要进屋与我坐坐,说说话?江妈妈绷着面色:不了,我还有事要忙呢,哪有功夫与你说闲话。

此去路途凶险,也不知我能不能活着回来……呸呸呸,怎么说话的呢,大男人一个,尽说些丧气话。

江妈妈转过身来,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那李允给你们都吃了什么迷魂药,一个个的都围着他转,这都快过年了,还要往外跑。

魏云飞心里一乐,傻子都看得出来,江妈妈这是关心他呢,于是他又喃喃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不得不去,若是……若是我能活着回来,你便嫁给我可好?江妈妈别开了脸,嘴里嘀咕着:一把年纪了,真是不要脸,开口闭口没一句话正经话。

说着转背就往走廊里走。

魏云飞看着江妈妈徐徐走远的身影,大声问道:我说的是正经的。

江妈妈停也没停,继续朝前走。

魏云飞又大嚷着一句:你就说好不好嘛?江妈妈终于步子一顿,站立了片刻,也没回头,丢了句:等你回来再说。

说完继续朝前走了。

魏云飞冲着江妈妈的背影咧嘴一笑,我就当你答应了哈。

心里顿时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