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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打草惊蛇

2025-04-02 00:45:33

魏云飞心里装着事儿,睡不着觉,大清早就来敲李允的房门。

李允倒是醒了,只是婵儿还绵绵地睡着呢,他轻轻起了床,又给小姑娘掖紧了被角,继而将屏风拖到床前,这才转身去开门。

魏云飞眼皮有点浮肿,语气也有点儿急:你还有心情睡大觉,也不想想,如今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李允斜了他一眼:声音小点,婵儿还在睡呢。

说完转身将他领进屋子前面的小格间。

魏云飞蹙着眉,压低了声音:你能不能上点儿心,眼下都无路可走了。

李允坐在木几旁,一脸探究地看着他:当日你作为死人被藏在怡春楼时,也没见你如此慌乱过,今日之事与你并无直接关系,怎的还摆出一副寝食难安的样子?魏云飞垮着一张脸:我这不是巴望着你将端王扳倒嘛,端王不倒,我如何能做回一个活人?李允邪魅地勾起嘴角,淡然说道:陈情书找到了。

魏云飞闻言嗖地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定定地看着李允,见李允一副得意的神色,他又黯然地坐了下来:睡一觉就找到了,你莫非是做梦了?比做梦还要顺利。

李允说着从衣兜里掏出那封陈情书,轻轻展开,铺在两人面前的木几上。

魏云飞瞄了瞄,随后眼睛都直了,蓦地从座位上跳起来,脸上露出喜色:这真的是陈情书,真的是,你在哪儿找的?李允淡然一笑:你别管,反正咱们今日可以启程回京了。

魏云飞搓了搓手,又鬼鬼祟祟地瞄了一眼李允,继而趁李允没拿回陈情书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夺过来,转头就往屋外跑。

李允反应迅急,飞身追出去,在门外的走廊下拦住了他,微眯着双眸步步逼近,魏云飞,你究竟想做什么?魏云飞本能地朝身后看了一眼,身后是条死路,退无可退:在下并无害你之心,不过是想拿到这封陈情书而已。

李允紧了紧手中的剑柄:你应该知道,以你现在的身手,肯定抢不走我手里的任何东西。

魏云飞眸中溢出一丝冷光:你若敢逼我,大不了我将陈情书一口吞了,你信不信?李允冷酷一笑:我不信。

他又朝前逼近了两步,思量片刻后沉声道:你是贤王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对吧?怪不得这些时日你那么安心地待在怡春楼,也怪不得此次这么积极地跟出来,你的目的便是夺到这封陈情书,以助贤王登基。

魏云飞气恼地抿了抿唇:贤王对那把龙椅才没兴趣。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李允沉着脸问他。

我与贤王想助淑妃娘娘报仇,她国破、家亡,还倚身给了自己的仇人,这口气,是个人都咽不下去,有了陈情书,这一切便都不在话下了,所以,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要推翻这赵家的皇权,而由淑妃娘娘拿着陈情书,肯定比你拿着更利于出手,她本来就是大晋朝的公主。

李允嘴角噙上了笑意,靛蓝色晨光映在他清俊的脸上,竟让那笑里多了几份戏谑:倘若我说,我是大晋朝活下来的那名皇子呢,你信不信?魏云飞面色有些懵:你说什么?魏云飞我可以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李允,便是大晋帝用江山换来的那个皇子。

魏云飞身子一软,差点没顺着旁边的墙壁滑了下去:你胡说什么呢李少主,这事儿开不得玩笑。

李允又往前逼近了一步,几乎与魏云飞肩挨着肩,他高出了寸许,沉声道:你若是不信,可按照陈情书所说的方式,来验身。

魏云飞像被人敲了一闷棍,整张脸都有些发白,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打开陈情书,目光盯在大晋帝亲手刺下守字那一行,继而抬眼看李允:你……你身上真有这个字?李允伸出手掌,板着脸看着他:给我。

魏云飞仍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拿着陈情书,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李允咬了咬牙,低声斥道:没长耳朵吗,给我。

魏云飞惊得身子微微一抖,老老实实将手里的陈情书缓缓放回到了李允的掌中,昨……昨日,搜到那黄肚兜时,你……你咋不说自己的身份?你昨日不也没说自己的身份吗?李允斜了他一眼,将陈情书端端正正叠好后放进了衣兜,继而转身往屋内走。

魏云飞跟在后头,从身后将他从头打量到脚,脑袋里仍有些发懵,似乎仍不敢相信他结识多年的这个李少主,竟是大晋朝唯一的那位皇子。

待坐下后,他将李允的脸打量了又打量:别说,你跟淑妃娘娘长得倒是有些相象,这眼睛、鼻子都是一样的形状。

李允没理他,端起茶杯饮了口凉水。

魏云飞总算慢慢回过神来,感叹道:这宋庭轩果然是厉害,比那杜明浩可是高明多了,竟然胆敢将前朝皇子养在宣德帝的眼皮子底下,如今宣德帝虽然还活着,已然是没招了,他虽然是死了,他的棋子还在将军呢。

李允放下茶杯,板着脸肃穆地盯着他:我得提前给你敲个警钟,我对江山无意,也不希望此事被旁人知晓,故尔你也不可大肆声张,扳倒端王后让贤王称帝便是,我与婵儿过安安静静的日子。

但你还是得与淑妃娘娘相认吧,你们可是亲姐弟。

魏云飞喃喃道。

这也是私底下的事,眼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李允冷冷回道。

魏云飞讨了个没趣,仍有些不死心:那封陈情书真不让我拿着,去给淑妃娘娘?李允面露鄙夷地看着他:先不说云飞兄是否能平安地将陈情书带回上京,就算是你真顺利地到了上京,估计也没办法将它递到淑妃娘娘面前。

你小子什么意思,看不起人么?魏云飞气咻咻的。

李允握了握拳:你觉得端王会坐以待毙吗?咱们从红安村安全逃离后,他的下一步棋,可能就是以淑妃与贤王为质,让咱们即便顺利拿着陈情书返京,也不敢将他怎样。

魏云飞霎时大惊失色,那眼下咱们该当如何是好?按原计划行事,今日启程回京,事来而应,事过而静。

李允敛住神色说道。

魏云飞握拳咬了咬牙,嘴里对端王骂骂咧咧。

上京太和殿里。

端王坐在案前饮完了杯中最后一滴茶水,继而擦了擦嘴角,一脸阴冷地吩咐:传郭统领。

来贵甩着拂尘应了声是,不一会儿禁卫军统领郭云志便应旨而来,在殿前席地而跪。

端王慢斯条理地吩咐:带两队精锐,将贤王府围了。

他说着顿了顿,之后慢悠悠道:将贤王秘密押进宫中的地宫。

地宫就在太和殿的底下,是宣德帝篡位后为了自保而让工匠偷偷挖掘而成,他可不想步大晋帝的后尘,他得要确保,哪怕某日宫变沦到自己头上,他也有足够余地保住性命。

端王相信,李允哪怕身手再高,也总不能破地将人救出。

郭统领微微一怔,似乎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殿下,这是要将贤王拘禁?端王拨弄着手上的扳指:嗯,囚起来。

郭统领不敢再多问,臣马上去办。

说完起身退出了殿门。

端王怔怔地盯着案上的毫笔盯了好一会儿,继而又唤了声来贵,来贵躬身上前,奴在。

备辇,去储秀宫,是时候见见咱们这位淑妃娘娘了。

端王说完一声轻笑,眸中溢出一抹狠厉。

从太和殿到储秀宫,不过一柱香的时间,端王步辇刚落下,守门的小太监转身便往宫内跑。

淑妃正拿着剪子在院内整理盆中枯萎的花草,一袭深紫色夹袄,乌发简单挽了个髻,脸上不施粉黛,五官清贵淡雅,被周围雪光映衬着,显出一份中年妇人独有的雍容华贵。

她见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太监,嘴边挂上了笑意,善意数落道:何事如此慌张,喘上气了好好说。

小太监结结巴巴:端……端王来了,还……还带来了禁卫军。

淑妃闻言身子一晃,手中的剪子差点跌落,一旁的丫鬟翠香赶忙上前搀扶:娘娘,您没事吧。

淑妃抿了抿唇,沉声道:更衣,见客。

储秀宫的正殿里,热乎乎的茶水已经备上,门口的鎏金香炉里轻烟袅袅。

那里面燃着的是一味叫苏明子的香料,淡雅、悠扬,恍如一支舒缓的乐曲,这也是前朝大晋帝最喜爱的味道,自宣德帝赐下这座储秀宫,淑妃日日在殿中燃放此香料,以怀念自己的父皇。

端王提脚入得殿内,朝着坐在首位的淑妃微微一笑,也并未行礼,轻扬着下巴在殿内踱了几步,四下里打量了几眼:作为前朝的公主,在我大梁国住得倒是安逸得很啦。

语气里的敌意格外明显。

淑妃暗暗攥紧手中的帕子,面上摆着客气,语气里却也含着机锋:太子殿下言重了,本宫乃是皇上亲封的妃子,此前的身份已是过往云烟。

端王拨弄着手中的扳指:过往云烟?就怕这云烟在淑妃娘娘心里仍是过不去啊。

淑妃微微一笑:不知殿下此话何意,本宫这些年一直深居简出不闻世事,在宫中也从不逾矩,殿下是从哪里看出本宫心里有过不去的云烟?淑妃虽然弱势却有傲骨,端王虽然强势却不喜无事生非,固尔两方从未正面交锋过,今日乍一碰撞,双方对彼此都有些暗暗吃惊。

明人不说暗话。

端王站在殿内中间的空地上,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殿外大片的光亮:这些时日淑妃娘娘就先搬出储秀宫吧,换个地方住。

淑妃清秀的眉眼蹙起来:这储秀宫乃是皇上赐下的,殿下这架势,莫非是要违背皇上的意思,将本宫赶出去么?端王用指腹擦了擦嘴角,阴冷一笑:如今父皇的意思已出不了太和殿了,淑妃又何必总拿父皇来压孤,今日孤特意走一趟劝淑妃换个地方住,已是给足了脸面,淑妃最好老老实实遵从孤的旨意,否则,他压低了声音,咬牙道,孤怕会忍不住要了你那儿子的性命。

淑妃嗖的一声从檀木椅上站起来,面色紧绷:我们母子向来远离朝堂与世无争,没想到太子殿下竟专门来此威胁本宫?端王不屑一笑:淑妃娘娘你听好了,孤没任何威胁你们的必要,因为孤,可随时要了你们的性命。

他嚣张地扬起脸睥睨着淑妃:远离朝堂?与世无争?这话你骗骗别人可以,想拿来骗孤,还是省省心吧。

淑妃攥着帕子,绷着嘴唇,没吭声。

这些年她知道贤王为母子俩的处境鸣不平,表面上云淡风轻,暗地里一直有动作。

作为母亲,她自然是不想儿子趟这浑水,但作为前朝旧人,家仇国恨压身,她又如何不想掀翻这龌龊的皇权,对儿子的行为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怎么,无话可说了?端王阴鸷一笑:魏云飞倒是对你们母子俩够忠心的,眼下你们母子俩能不能活,就看他回来后有何动作了,咱们都等着瞧吧。

你将贤王怎样了,他可是你三弟。

淑妃避开了他的话头,咬牙追问道。

淑妃真是说笑了,在咱们皇家,连父子都没有,哪会有兄弟,至于贤王嘛,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了。

端王说完哈哈大笑,继而沉下脸来,唤了声来人。

肖坤应声进殿:殿下请吩咐。

将淑妃娘娘押进地宫吧。

端王慢斯条理地吩咐道。

只见肖坤朝外扬了扬手,便有四名侍卫入得殿内,将淑妃从手到脚牢牢禁锢住。

殿内的婢子太监吓得赶忙跪下,淑妃更是气得大喘:赵予恒,你这是想将你父皇活活气死。

端王幽幽一叹:别叫孤赵予恒,该叫赵子央,孤比较喜欢这个名字。

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淑妃被押出殿门时沉声说道。

端王不屑地勾了勾嘴角,提腿走了出去,走几步后又停下来,扭头看了一眼巍峨的储秀宫宫门,冷笑一声:生在这个地方,不搏一搏,谁会有好结果呢?他重新坐回到步辇里,拨弄着手中的扳指,目光阴沉地投向同样阴沉的天空,咬了咬后牙槽,心里想着,李允与魏云飞找到了陈情书又能如何,他们若是有种,那就踏着前朝公主及其子的尸体掀翻这座朝堂吧。

想到这,他松开了摩挲扳指的手指,闭上了眼眸,仰头靠在了步辇上,面上似是疲惫,又似是得意。

另一厢,李允一行三人如期抵达上京,苏尚恩提前用信鸽获知消息,将他们安置在了城郊一栋暗桩住过的宅子里。

魏云飞刚安顿下来,便要出门去贤王府,苏尚恩一把拉住他:别去了,贤王已不在府中。

端王当真对他们下手了?苏尚恩邪魅一笑:端王对外宣称,淑妃娘娘身体有漾,贤王陪着母妃去别宫调养了,不过从我手中暗网传来的消息,淑妃与贤王皆是被端王押进宫后消失的,至于押在宫中何处,不得而知。

魏云飞有些气恼地坐了下来,看了李允一眼,又垂下了头。

苏尚恩探究地盯着两人,目光意味深长:端王眼下已是孤注一掷了,看来你们这次回来收获不小啊,对他威胁挺大的,说吧,发现了什么,可不许瞒着我。

魏云飞斜了苏尚恩一眼,朝李允指了指:你……问他吧,我可不敢乱说。

李允面上透出些许无奈,看着苏尚恩:知道那么多,对你没丁点好处。

苏尚恩不干了,耍赖一般坐在李允旁边:连魏云飞都知道的事,你却要瞒着我,这也太不仗义了。

魏云飞有些不服气:我知道而你不知道的事可多着呢。

你闭嘴,没让你说。

苏尚恩白了他一眼,转而继续看向李允:你要是相信魏云飞多过相信我,本公子现在便立誓,与你李允绝交。

李允暗叹了一口气,被无赖苏尚恩弄得有些心烦,抬手掏出了兜中的陈情书,你自己看吧。

苏尚恩眼前一亮,迫不急待地拿着陈情书从头看到尾,看完后神色如常,这些事情他或多或少早已知晓:上头还盖着阮江南的印章呢,这下倒是有真凭实据了。

说完他又蓦地一怔,眼眸微颤,看向李允:你那腰上,不是也有个‘守’字吗?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到,自然知道他腰上那一处刺青。

苏尚恩说完似乎反应过来,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面上大惊失色,眼睛都直了,指着李允结结巴巴:你……你不会是大晋那个皇子吧?李允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又扭头看了一眼在内室歇息的婵儿:你能不能小点声儿,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魏云飞闻言难得地为苏尚恩帮腔:这可不是大惊小怪,这的确很吓人,当初把我也吓得不轻。

苏尚恩这才将目光落到魏云飞身上,瞪着眼:他真是?魏云飞点了点头,喃喃回道:真就是,不过他不想做皇帝,故尔也不想太多人知道此事。

苏尚恩拍了拍脑袋,唉呀我这什么运气,竟然与前朝皇子做了多年的朋友。

他半天回不过神,之后眸中精光一烁,拉住李允的胳膊劝慰道:你小子本来就是做皇帝的种,怎么能不做皇帝呢,这事儿你可不能推辞,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啊,你想想,做了皇帝多威风,滔天的权势与富贵,以后本公子也能跟着你在这上京横着走了。

李允面色板正地盯着他:这话你切不可再与外人去说,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苏尚恩急得直跺脚,就像放在嘴边的肉却吃不到一般:你这人怎么好赖话不听呢,这可是……可是大晋皇帝对你的期望。

李允淡然地看着他:这事儿已这么决定了,你拿谁来压我也没用。

他说完起身走进内室,留下身后的苏尚恩与魏云飞面面相觑。

婵儿用完饭食不久,此时正欲小憩一会儿,连日的奔波可把小姑娘累坏了,如今虽歇在一栋陌生的宅子里,却比窝在那马车里舒坦了不知多少倍。

哥哥,你们聊完了吗?小姑娘见李允进门,弯起唇角问道。

李允走近了轻轻拥住她,在她额角亲了亲:聊得差不多了,不过哥哥还得出门一趟,你在宅子里好好歇息。

那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小姑娘面露担忧之色。

李允微微一笑,摩挲着她的发:会很快回来,别担心。

小姑娘伸臂抱住李允,靠进他怀里:哥哥要说话算话,早些回来。

李允轻轻嗯了一声,又嗅了嗅她发间的香味,这才放开小姑娘,转身出了门。

苏尚恩与魏云飞仍候在前厅,李允沉声吩咐道:我进宫一趟,你们在这好好护着婵儿,不得出丁点闪失。

这里安全得很,你放一百个心,不过你现在进宫,去做什么?苏尚恩不解地问。

李允面色凝重:去找淑妃与贤王。

本公子的暗网都没找着他们两人,你这么冷不丁地扑过去,能找着人么?苏尚恩有些担心。

魏云飞斜了苏尚恩一眼,忙应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你去了也是拖后腿。

李允毫不客气。

魏云飞悻悻地回了句:练枯骨掌了不起了,总是这么瞧不起人。

苏尚恩也顺口损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是别指望帮忙了。

转而看向李允:若是你这次没寻着人,却反而被端王发现,打草惊了蛇,岂不是得不偿失?李允冷哼一声:若是找不到淑妃与贤王,那就来个打草惊蛇,也不是不可以。

他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内室的方向,提起长腿迈出了宅子。

屋外寒气逼人,冷风阵阵,幽幽的夜色里是久违的上京的繁华。

李允纵身跃向皇宫的方向,在那琉璃瓦上转了几圈,直接飞向储秀宫。

此时储秀宫仍如往常般亮着檐下的灯笼,正殿外似还有婢子在走动。

李允想从储秀宫的婢子太监口中找找线索,人刚擦着檐角落地,便见从正殿门口走出来一个人。

端王冰冷的目光穿过夜色看向走廊尽头的李允,嘴角噙上了笑意:李少主,咱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