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他的眼睛,唉…

2025-04-02 00:45:39

夜冥岚正想着,就见上云忱走了过来,他身子瞬间向后隐没。

他一眼便看见了上云忱脖颈上的痕迹,唇角浮现一丝苦涩。

明知道不属于自己,这又是何必呢。

上云忱径直进了骆岑枭的营帐内,昨晚整个营帐闹得是沸沸扬扬,还以为是陈丞相狗急跳墙了,结果暗二汇报的消息让人哭笑不得。

骆岑枭正在让人整理着东西,准备拔营出发,见到他进来微微有些诧异。

可是有事?上云忱点点头,自行来到软榻上落座。

骆岑枭以为是军中之事,立即命人退下。

营帐里只剩下他二人,骆岑枭睁着一只眼睛严阵以待的看向他:请讲。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这个男人没接受夜冥岚的死缠烂打,可想到他把夜冥岚迷得神魂颠倒,一颗心就跟被开水滚了般疼的难受。

上云忱朝着外面瞄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问:骆皇可是真心喜欢夜冥岚?废话!骆岑枭没好气道。

上云忱眼底浮现一丝狡黠的笑,我若帮你得到夜冥岚的心,骆皇拿什么酬谢?你当冥岚是什么!用以交换的物品不成?上云忱,我敬你是个人物,想不到你竟然能说出这等卑鄙无耻之言,冥岚纵然不得你心,可他为你连命都不要了,你竟敢这本无耻!上云忱的神色严肃下来,看着他此时此刻的态度,一颗心反而安了。

夜冥岚是狐族之主,又是北靖之臣,难保骆岑枭不会以权压人。

不论是寻到白狐的下落,还是鬼谷帮玨儿取血蟒胆,夜冥岚对他付出颇多。

只可惜,他心有所属,这份付出他只能以另一种方式偿还。

上云忱起身,神色认真,我以周国名义许诺,与北靖签订三十年互商契约。

身子一震,不可思议的瞪大一只眼睛。

顿了顿,上云忱又补充道: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就是知道,骆岑枭才震惊不已,继而好笑的询问:你并非一国之君,怎可做得了主。

周国物产丰富,多年平定各业兴旺,虽有互商,都是百姓商人间自行交易,从不与他国做皇商之约。

而北靖这么多年因先辈们的恩怨固步自封,看起来自给自足兴盛的很,实际上不论农业水利还是兵器已然多年未有发展,否则再怎么堂堂一国也不可能直接被人围了都城。

机巧兵器也可?骆岑枭试探着问。

上云忱点头,三十年互商之约,全权交由夜冥岚掌权,只要契约生效一日,他便可自行做主,无需皇家另批。

骆岑枭僵直在原地,肿胀的眼睛勉强撑开一条缝,同另一只瞪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个男人看。

若说三十年互商之约是他对北靖的开恩条款,那赋予夜冥岚的权利,可谓滔天。

呵,你对他可真舍得。

上云忱斜斜的看他一眼:你觉得本王这条命不值钱?还是本王王妃的命不值钱?这一刻,骆岑枭终于知道夜冥岚为什么喜欢他了,别说夜冥岚,就连他都对这个男人有些动容。

嗯哼!上云忱用力清了清嗓子,骆皇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

呵呵,朕崇拜一下不行?上云忱忽然笑了,转身便往外走。

骆岑枭赶紧把他拦住:你还没跟我说怎么俘获夜冥岚的心。

骆皇不是满心不忿?骆岑枭双手作揖朝着他讨好一笑:朕失言。

上云忱狡黠一笑,凑到他耳边……营帐外,夜冥岚趁着侍卫换岗时,再次来到骆岑枭的营帐外,正要探耳去听,帐篷的帘子突然被人掀开,跟出来的上云忱撞了个正着。

夜冥岚慌忙别开脸,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但想到自己闯的祸,他压低了嗓音问:国君…他怎么样了?上云忱仰头向天,重重叹了口气:唉……夜冥岚心头一颤:到底怎么了?要是国君有个好歹,他非被族人打死不可。

他的眼睛,唉……上云忱充满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步走人。

夜冥岚脚步踉跄。

完了,他…他把国君的眼睛给打瞎了?冥岚,是你么?骆岑枭苍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夜冥岚回头看着他,目光四处躲藏:见…见过国君陛下。

骆岑枭尴尬的别开脸,将受伤的眼睛转到另一侧:朕的样子太难看,别吓到你。

不,不难看。

夜冥岚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大军该出发了,你也去收拾收拾吧。

说着抬步便走,结果脚下一绊,险些跌倒。

陛下!夜冥岚赶紧扶住他,对不……唉,不过就坏了一只眼睛,朕倒成了废物,冥岚,你能扶朕上马车吗?夜冥岚想说是自己打的,可他难以启齿。

好,我扶您,您放心,一定会治好的。

大军正式拔营,两国军队浩浩荡荡出发,在天黑前将临城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战鼓隆隆,北有骆岑枭,南有上云忱,西有许镇国,陈丞相犹如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上云忱跨于马上,望着远处的战火,血色的眼眸有些干涩。

顾逸玨从怀中掏出一瓶珍珠硼砂水倒在无名指的指腹上,忱哥哥,点一些吧。

他两天两夜没睡了,他很是心疼。

上云忱长臂一伸,将人捞进怀里。

顾逸玨侧着身子给他上珍珠硼砂水,还不忘轻轻吹一吹,细细痒痒的风落在上云忱的脸上。

他抬手将他捏着小瓷瓶的手一把攥住,下巴抵在他的颈窝里:玨儿……嗯?顾逸玨诧异侧眸,只能看到他露在外面的眉宇。

我爱你。

沉闷的声音从颈窝处传来,顾逸玨险些没有听清,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心,猛地被撞了一下。

他眨着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傻愣愣的看着他。

好端端的,忱哥哥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个?而就在这时,一个冰凉凉的东西塞进他的手里,上云忱的脸也从他的颈窝处抬起。

顾逸玨看向掌心,那是一块透雕的黑曜石令牌,中间还刻了一个忱字。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