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等她回来再谈也不迟。
徐清规摆了摆手,虽然剧情已经崩裂,但依稀一些小剧情却还是在串联, 原着里许温温就参加了所谓的炼丹大比。
对了,我要回一趟……徐清规说到这里,眼神犹疑地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顾景渊一眼, 随后迟疑道,七月楼。
裘云冰脸一沉, 攥紧了拳头。
你要谨记,你是云鼎宗宗主。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 沉吟了一下,加重了语气,身为宗主,不可离宗多日!徐清规哑然失笑,点了点头。
师妹,我陪你去吧,咳咳……拽着她的袖摆, 虚弱的说道,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裘云冰冷笑的看着他, 讽道,你这虚弱的身躯怎么能劳累呢?不如就留在云鼎宗好好休养一番,徐清规你放心, 我会好好照顾你师兄的。
裘云冰特意加重了照顾两个字。
徐清规微微颔首, 师兄就拜托你了。
*此时的七道宗。
以陈奇为首的无渊峰弟子皆是齐刷刷地跪在宗祠。
师尊,此事非同小可, 剑王宗全巢出动血洗云鼎宗, 若是知道徐清规是七道宗的宗师祖, 定会将矛头对向七道宗,到时候又是一番腥风血雨,难道师尊眼睁睁地看着七道宗覆灭吗?不少弟子听着这话,脸上都是悲愤之色,一个个都是怒火中烧。
七道宗宗主闭关,宗门一应事务皆由宗主的大徒弟白岂负责,他不过是金丹境,处理宗门一些事务尚能得心应手,对其他事情却是一筹莫展。
徐清规本是宗门的师叔,结果却一夜之间成了云鼎宗宗主,还与剑王宗结了仇,闹得沸沸扬扬的。
此刻一些弟子跪在宗门外,请求将宗师祖逐出七道宗。
这个,师父在闭关,这等大事岂是我能做主的?他忧心忡忡地道,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弟子,心中暗暗叫苦。
师尊难道不能为了宗门大义变通一二吗?等剑王宗弟子打上来,一切可就晚了!陈奇跪在跪得笔直,义正词严地道。
白岂一脸为难,嘴巴泛着苦意,自古以来,还从未有晚辈将长辈逐出宗门一说,这种事情怎么是口头上说说那么简单。
陈奇见此,脸上浮出一丝讽意,白师尊若是没有能力做主,不如让我师父代为接管宗门,白师尊实力不过是金丹境,我师父已经是元婴境,便是剑王宗当真上门,也能抵挡一二,定不会如白师尊一般畏首畏尾。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没想到陈奇突然对白岂发难,甚至如此大逆不道,竟然当着所有弟子面如此羞辱师尊。
白岂底下的弟子瞬间恼火了,义愤填膺地冲上去要打陈奇,有些更是急性子地拔剑。
剑拔弩张之时,无渊峰的师尊杨一辰才幽幽来迟。
师兄,不过是黄口小儿的几句玩笑话,师兄莫恼,他们虽然冲动了些,只是说的也并无道理。
他说着,慢条斯理地道,徐清规,不配为我们七道宗的人,陈奇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也不用你多做什么,只要以七道宗的名义向外宣布,徐清规与七道宗没有任何关系即可。
白岂一愣,旋即皱眉,干巴巴地开口,师弟,清规师尊乃是七道宗的人,是师父的师妹,怎么能趁师父闭关,划清与清规师尊界限?若是师父出关知晓后,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理?迂腐!杨一辰怒喝一声,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这是为了宗门考虑,若是剑王宗打上门,后果谁来负责?白岂一脸莫名其妙,他张了张嘴,黝黑的脸上浮现一丝怒意,既然他剑王宗敢来找事,咱们将他打回去便可,难道你忘了曾经七道宗才是大陆第一!提起这个,白岂莫名有了一丝底气,清规师尊再怎么说,也是七道宗的人,剑王宗的人欺上门来,我们也要给清规师尊做后盾,让剑王宗的人看看,他惹得是何人。
似乎觉得这个才是处理方法的最终途径,白岂眼神一亮,哪个弟子愿同我一起去云鼎宗,去为你们的清规师祖助一臂之力的?白岂峰上的弟子对白岂唯命是从,纷纷拔剑,要与白岂共进退。
!?杨一辰脸色黑沉下来,他无渊峰的弟子们纷纷垂首,不知作何反应。
陈奇猛地起身,怒吼道,白师尊!你是拿宗门去换一个徐清规吗?你这么做简直愧对宗门!难道你想让整个宗门都为了一个徐清规去陪葬吗?!杨一辰也是勃然大怒,白岂,师父将七道宗交由你暂为打理,可不是任由你胡闹的,云鼎丹修会的陈长老,是被徐清规逐出宗门的徒弟,他现在逼迫云鼎宗不认这个宗主,若是七道宗还没有一点表示,陈家也会与七道宗势不两立,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杨一辰如此咄咄逼人,白岂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死死地皱着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他不善言辞,嘴唇动了好几下,愣是不知怎么反驳。
杨一辰见此,更加得寸进尺,站在白岂身旁,大手一挥,冷声道,各位七道宗的弟子们,你们的清规师祖,当年害死了你们的另一位顾景师祖,又害得宗师祖重伤,修为停滞百年,无法突破,便是连七道宗的老祖宗,三千老祖,也被你们的清规师祖气得隐世!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怔!对于这位清规师祖的传闻,很多人都是私下里议论,从来没有公开谈论,但是杨一辰的这句话,无疑是证实了这个传闻。
杨一辰眼看弟子们震愕住,扬声一喝,就问,这样的师祖,你们愿意用宗门弟子所有的命,去换吗?!不愿意!将徐清规逐出宗门!陈奇第一个挥起拳头,慷慨激昂地道。
无渊峰的弟子们犹豫了一下,也顺着陈奇的话头纷纷附言。
将徐清规逐出宗门!这句话,犹如燎原之火,一瞬间席卷了所有角落。
白岂焦急万分地看着逐渐被调动情绪的弟子们,他的弟子虽然没有参与,但看表情,对此已经深信不疑了,个个踌躇着,似乎在犹豫。
怎么办?!白岂手挠了挠后脑勺,心急如焚。
师父在闭关,宗门大小事由他做主,但此事岂是小事儿?!师弟,你如何说?白岂推了推旁边站着的另一位师弟,急躁地问道。
却见他默默垂首,沉默无言。
看样子,他是想做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白师尊,你还在想什么?当真要为了徐清规,抛弃所有七道宗弟子吗?你这样,岂不是让弟子们寒了心?陈奇又一次咄咄逼人地开口,下面的弟子情绪已经逐渐暴躁起来,人人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似乎这次定要讨一个公道。
呵,难怪哦,七道宗没落,也是有迹可循,一群蠢货。
宗祠门口,一个年迈的老头手里捏着一个扫帚,斜靠在门口,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皱着眉头象征性地扒拉两下地,一只手撑在扫帚上,冷笑着鄙夷道。
突然被一个扫地老头给骂,所有人都是一愣,视线全部落在那老头身上。
这个守着宗祠的老头性格古怪,对谁都是冷脸,说他扫地,他只会象征性地拿个扫帚每天扒拉两下,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宗祠里或者七道宗某个隐僻的角落。
性格孤僻又怪异,众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你一个扫地的老头,你骂谁呢?不知是哪个暴戾的弟子吼了一声,随后众人只见一道流光凝聚成一柄利剑,刺向说话之人。
一道凄厉的惨叫传来,无形的剑体将这人身体刺穿,鲜血飞溅。
那老头闻着血腥味,吸了吸鼻子,呵呵,没有徐清规,你们这七道宗,老子一个人都能灭了。
他冷笑一声,嗜血地舔了舔唇,眼里射出两道狠辣的光芒。
七道宗惊愕地愣在原地,白岂率先反应过来,七道宗弟子被人当场击杀,他顾不得多想,拔剑冲向老头。
那老头嗤笑一声,手中的扫帚翻转,啪的一声,白岂手中的剑被击飞出去,哐哐当当地掉在地上,嗡鸣不停。
见到师父出手,不少弟子纷纷拔剑,冲向老头。
老人的目光一寒,杀意顿起,一道道无形的气息凝聚在一起,化作一道道利刃,朝着数名弟子激射而去。
他冷冷一笑,找死。
意象之中的血花没有炸裂,他透明的剑体被一道剑意击成粉碎,身体被反噬,口吐一口猩红的鲜血,震退数十米。
老头,你越界了。
清冽的声音从虚空之中传来,一声仙鹤长鸣,一个伫立于仙鹤之上的红衣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一身淡白色的衣裙,束着一条红绫,外面罩着一件轻飘飘的红色披风,薄如蝉翼,头上戴着兜帽,一缕缕乌黑的秀发从她的身后垂落下来,将她的皮肤衬托得晶莹剔透,一双眼睛更是清澈如水。
众人呼吸一窒,痴痴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子。
她身后的仙鹤不少人见过,此刻只觉眼熟,随后又看了看那红衣女子熟悉的装扮,这不正是七道宗摘星峰的徐清规师祖?哪个狗东西说宗师祖戴面纱是毁容的?他们每次见到戴面纱的师祖都会遗憾,可惜了一双美眸,结果师祖摘掉面纱,竟然是如此人间绝色?!师尊?白岂眼眸一亮,急急唤道。
徐清规对他微微点了点头,转过身来看向那受伤的老头,为何伤我七道宗弟子?你毁约?老头嗤笑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讥讽道,这群小畜生说要将你逐出七道宗,那你都被逐出七道宗了,算什么七道宗的人,老夫杀两个人,自然算不得毁约。
当初他试图挑战三千老祖,结果就仅仅是徐清规迎战,他便撂下狠话,连你一个女娃娃都打不过,老子便去给你宗门守大门。
后来,他就真的在这里守了大门……他不甘心,决定就留在宗门,什么时候打赢了徐清规,什么时候离开。
这些年里,稍微有点进步,就去摘星峰与她比试一番,满心欢喜而上,失魂落魄而归,听到这些人要将徐清规逐出宗门,他顿觉可笑至极。
想着不如替徐清规清理一下门户,将这些垃圾清理出去。
这一群黄毛小儿自私自利,依我说,还不如杀个干净,什么垃圾玩意儿。
老头阴森森地扫了一眼陈奇等人一眼,嘲讽道。
老夫给你守了这么多年大门,清理清理门户,算什么越界?哼。
老头说完,将扫帚一丢,一脚踢开旁边的房门,随后啪的一声,重重将门关上。
顿时,众人面色讪讪,尴尬地垂下头,不敢抬头看徐清规。
师尊,没有的事,您回来就好。
白岂迎了上去,鞠躬道,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便试图揭过去。
徐清规随意扫了一眼,大致明白了一些,大概是看她得罪了剑王宗,一些人怕惹祸上身,便想与她撇清关系。
她回来七道宗,是回摘星峰拿东西,神识察觉到这边的杀意,才过来一看,此刻懒得辩解,正欲离开。
徐清规,你还敢回来?给宗门惹了这么大的祸,就这样……杨一辰怒叱一声,话音未落,徐清规已经回头。
徐清规缓缓走向杨一辰,语气冰冷,尊师重道,好学勤勉,是你们入宗大训第一条,你眼里可还有尊卑?既然师兄不在,便由我来替他清理门户。
大乘境的威压铺天盖地释放开来,所有弟子,噗通一声,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千斤巨石压顶般,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杨一辰眼眸瞪得死死的,他元婴境修为,竟然连手指都不能动弹半分,这个徐清规究竟是何等恐怖的修为?众人冷汗连连,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子被这恐怖的威压几乎要炸裂一般。
这一刻,他们才对这个女子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