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微怔:什么?你不会只想着国内吧,市场未免太小了些。
国外的冰川地带占全球的百分之六十。
与那个市场相比,国内这块蛋糕不过是九牛一毛。
向晚有些怔松,她只是个中产阶级,用魔法打败唐京宪也是偶然冒出的念头,没想做这么大,也不敢。
安然笑了笑:向晚,徐白喜欢你。
我知道。
向晚声音小小的,很软,安然不免多看了她一眼,白白净净的,侧脸看着很乖,但是敢在青城闹出这么大风波的人又怎么会是乖的呢?而今不算乖的姑娘对她所说国外市场明显没欲望。
安然有些遗憾自己只忙着去检测这冻疮膏的成分,而错过了秘方的购买。
眼珠子转转,神秘一笑,郁名姝在追我表哥,我听她说……徐白病的很重很重。
车辆在路边停了。
徐白冷淡道:到了。
安然拎包下去,笑盈盈的摆手再见。
向晚却面如死灰。
徐白重新启动车辆:刚才和她在聊什么?向晚心绪起伏不定,几乎掐烂了手心,半响后道:没什么。
向晚一夜没睡好,深夜时特别主动了一次。
隔天顶着黑眼圈七点爬起来要徐白送她去那个小院。
再睡会。
徐白按着她躺下。
向晚很慌,慌到想赶紧回青城查查徐白到底怎么了?什么病?还是精神病吗?偏执、妄想、抑郁……对她的。
徐白按了向晚三次,捂她的眼睛让她睡。
向晚发脾气:不要!我要赶紧去!为什么?什么为什么?场面安静下来。
向晚扯着他手臂晃:徐白,求求你,让我去吧。
杨玉堂已经走了,你就算去的再早,也见不到他!徐白戴着隐形眼镜的眼睛有些泛红,从眼角那挤出一道深红到不容忽视的血痕。
向晚僵住后,平白无故的打了个冷颤,嘴巴开合半响:不是因为杨玉堂。
你姥姥的骨灰盒在我手里。
徐白重重的扒了下头发,捂住脑袋低低道:向晚,你听话一点,我就给你,如果你不听话……徐白被红血丝浸满的眼睛移过来,语气温柔,眼神却像底下钻出来的魔鬼:我就把那破盒子丢去深山里喂野狗。
房间里安静一片。
徐白说完便后悔了,想抱向晚,最后没动。
劝慰自己强硬些,最近不比从前温柔,向晚不也挺开心的,强硬点再强硬点,也许向晚会被吓住听话,却还是没忍住,不敢看她的脸。
翻身下床想去外面抽根烟。
徐白……睡衣衣角被拽住。
徐白清了清嗓子:我……你别凶我……我害怕……向晚眼圈通红,唇角下弯,咬着唇在拼命忍哭。
落在徐白眼里,瞬间手忙脚乱的重新坐回床上:不凶了,不凶了,别怕。
向晚憋了一夜的眼泪扑扑的往下掉:你……你不能好好说话吗?骨灰在哪明明只有杨素知道,你干嘛拿这个事撒谎来骗我。
我……徐白喉咙滚动半响,对不起,我瞎说的。
向晚眼泪止不住,哽咽着小声哭,掀眼皮瞧见徐白僵硬的肩膀松了些,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
原来姥姥的骨灰真的在徐白这。
在他这的话,左右会得到好的安葬,那……青城自己还要接着待下去吗?向晚心思百转几十次,无意识的挤进他怀里,劝慰自己,徐白说他瞎说的,那么就不一定在他这,还是要待下去的,和安然已经签了合同,也不能临时反悔,还有……徐白的病……向晚还是爬了起来匆匆往小院赶。
三天的功夫,看着大批量药膏出世,快马加鞭的申请了公证,随后和徐白回了青城。
早上徐白前脚走,向晚后脚打车去上次徐白急诊送去的医院。
却找了一场空,这里的客户信息都是保密的。
向晚在医院外面转了好几圈给陈峙打电话。
我想问你点事。
咱俩有什么事可说。
陈峙的腔调尤其的阴阳怪气。
向晚憋了会:徐白的病现在还好吗?向晚,徐白是结了婚的,你还看不清现实吗?只此一句,向晚知道问他什么用也没有,陈峙八成不知道,毕竟是连徐白和郁名姝没结婚都不知道,不再说,直接挂断。
闷头翻手机联系人朝外走时和一个女人撞了个满怀。
向晚:不好意思。
瞧见来人愣了一瞬,接着垂头要走。
手腕被拽住:躲什么啊,我又不吃人。
向晚:我……郁名姝摘了墨镜,白色的大貂,雪白的公主帽,黑色的长筒皮靴,拎着个手包,只是摘个墨镜的姿势便像副画一样,从骨子往外漏大家千金的味。
这次打扮的远比上次在急诊室的红色羽绒服还要艳丽和娇嫩,只是个对视,气场便足以抹杀很多人。
向晚无端的有些窒息。
郁名姝:如果不是你这双眼,我还以为是个贼呢。
向晚看看自己,可不是贼,一身黑,帽子口罩遮挡严实,像是不能见人,也的确不能见人,毕竟这是青城,不是没人认识自己的香舍里。
郁名姝踮脚朝后看:徐白没来?向晚摇头。
郁名姝感觉向晚有些没精神,似乎还不太敢看自己,想了想解释:我和徐白什么都不是,也不是,他现在是我躲婚的工具人,这点他应该说了吧。
说了。
那你还躲什么?其实是有点自卑。
郁名姝是向晚很羡慕的那种人,家世好、有哥哥护着、有强大的背景,最重要的是,单纯善良天真,所有美好的代名词在她身上都不违和,和徐白很配,跟她完全是天上地下的两种人……向晚叹了口气说正事:不说这个,我有事问你。
什么?徐白的病。
郁名姝脸色大变,支吾搪塞转身要走。
向晚反手拽住她,胆怯的模样褪去,很强势:徐白到底什么病很重?以前的徐白在郁名姝心里是公主殿下,现在的徐白在她心底……是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精神病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