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一说生气,徐白就有点丧,虽然‘生气’二字细品品不是真的生气,但结果没差。
向晚大概率不让自己牵她的手回家了。
徐白弯了弯唇角,委屈的重重亲了口她掌心,扯下手揣进口袋里:回家。
向晚因为贝贝的事突生的烦恼一扫而空,一边跟着走,一边笑嘻嘻的逗徐白。
什么监控?哪的监控?咱家的吗?我在我们家装监控了吗?这是赤裸裸的调戏他装失忆的事。
徐白面红耳赤低声训斥:闭嘴。
向晚撅嘴:你凶我……软绵绵的,很轻很黏。
徐白侧脸看向晚。
还是瘦,小脸一点点。
但……眼底全是光,再提及从前的那些事,面色毫无阴霾,明媚的和从前没心没肺健康的向晚一模一样。
徐白心痒痒,很想抱着她找个偏僻的角落好好亲亲她。
最后只是安抚的摩擦口袋里属于向晚的手:乖乖的闭嘴。
不要。
不乖晚上让你吃糖。
徐白顿足挑眉,眼底的暗示明晃晃的。
向晚脸通红,想骂他流氓,但手抽不出来,最后没动扁嘴重申:谈恋爱呢谈恋爱呢,你得让整个香舍里的人都知道你在追我,不然不吃。
最后一句不吃尾音分外撩人。
热气从小腹直窜脑门。
徐白镇定了半响,却还是没忍住面红耳赤。
向晚也脸红,却绝对没有脸红到徐白这个地步,想起第一次徐白的莽,害她去了医院,噗嗤一声笑了。
徐白白……真是是个好纯情的崽。
向晚有些想问问他,当年在校身边跟着的那些女的都是摆设吗?拿来干嘛的?最后没问。
毕竟男子汉是要面子的。
不说了,拽着徐白要回家,毕竟中午只有两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
晚晚。
向晚一边拽着他走,一边恩了一声。
你现在记挂的烦恼只有一个贝贝了是吗?向晚点头,将瞬间飞上脑海的柳眠飞快的抛开。
行。
行什么?帮你夜夜安眠,不为我,也不为任何人辗转反侧。
……到家孩子刚醒,向晚去抱孩子,徐白转身出去砸陈峙的家门。
开门的却不是陈峙。
是昨天救下的尤里。
头发湿漉漉的,盯了他一会,谨慎道:你是徐白?徐白对尤里印象最深刻的便是有一回去医院找陈峙,这姑娘扑在他身上几乎要把他吃了,那会陈峙刚跟那个变态女人订了婚,但也没太推开,不好说是在走神还是肾上腺素飚了上去。
徐白没理她,错身进去。
陈峙的房门大开却没人,另外一间屋门锁着。
敲了敲,陈峙穿着睡衣开门,脸色苍白的启唇:有事?你睡到现在才起?陈峙:恩。
身后脚步渐近,徐白垂眉,尤里在他身后直哆嗦,手里捏着把水果刀,颤颤巍巍的。
这是几个意思?陈峙没情绪的将他拉进来关了门:她两个月前来这支援被拐了,得了创伤应激综合征,不愿意出门,不愿意去医院,因为枪伤的缘故,暂时没办法联系人将她遣返回国,只能先在这。
徐白哦了一声。
以防万一,你不要来我这了,孩子和贝贝也不要让她们过来。
陈峙抽消毒纸巾递过去。
徐白接过擦了擦:有毛病?她说没被碰过,看着也不像,但是谁知道呢。
陈峙坐下淡道,半响后又抽纸擦了擦,反反复复,像是上面沾了血。
徐白记得陈峙来香舍里没多久便因为对鲜血的心理障碍从战场上下来了,这是……病好了?陈峙习惯事事握在手里,包括这次突然冒出来的对鲜血的心理障碍,他在自己克服,拼命的克服。
上次给向晚善后唐京宪克服了一次,这次给尤里又克服了一次。
陈峙点头:好了。
好了就好。
徐白低低的笑了笑:抓紧时间安排人来给她做个全身体检吧,不然……你俩怎么培养感情。
徐白出门,体贴的将房门关上,面对着依旧戒备的尤里朝前几步,环胸淡道:我记得你也是医生。
尤里深呼吸半响,冷静了些:是,和陈峙同是外科的,好久不见,徐白。
徐白颚首:好久不见。
话题终止,徐白却不走,上下打量她半响笑笑:你可真是个有魅力的女人。
再恐惧,被个长相十分出彩的成年男性夸奖也还是会羞涩。
尤里捋了捋鬓边发:你……怪不得陈峙为了你破例,毕竟现在不是战争时期,擅自收留枪伤女人,会被连坐的。
徐白说完笑笑转身便走,到门口时停下,轻声道:对了,麻烦你帮我多照看他一些。
啊?尤里有些愣。
徐白:他之前落下了心理障碍,不能见血,你也是医生,应该比我懂。
徐白说完关门,在门口伸了个懒腰,无比的惬意。
……贝贝所在的补习班距离家不算远,步行二十分钟。
出来后雪地越野车在身边停下:我送你。
不用了。
贝贝摆手,磕绊的用中文回话:我家……距离这很近。
季云帆没坚持,嘱咐她注意安全直接驱车走了。
贝贝低头朝前走。
视线范围多了双鞋。
雪白雪白的。
是属于向晚姐姐男朋友的,他是她在香舍里见过的最喜欢穿白衣服白鞋的,不可否认,很好看,但是看起来很不正经更不居家,毕竟真正成熟稳重的男人应该是陈峙那样,常年黑灰加身,又耐脏又好洗。
而且向晚姐姐都去上班好几天了,这花里胡哨的男朋友却不去上班,一脸吃软饭很舒坦的样子。
贝贝朝后退一步:你怎么会在这。
语调特别慢。
慢到徐白烦她快烦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