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隔了些距离。
陈峙却还是能闻见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奶香味。
不是喂孩子喂的,是她身上自带的,很能抚慰人心。
再次扒了扒头发,想说你去洗。
顿了半响鬼迷心窍的没说出口,换了一句,送你的蛋糕喜欢吗?什么蛋糕?吊坠。
贝贝手掌无意识的握紧,轻声道:我弄丢了。
无所谓,丢便丢了,本身也不是值钱的东西,陈峙换了句道:明天我带你去买真蛋糕。
我不想洗澡。
贝贝直接打断,语气生硬强势了些。
空气安静了。
陈峙气笑了:你什么意思?意思很明白。
不想和他办坏事。
贝贝躺下,搂着孩子闭上眼:我和尼姑要睡觉了,你出去。
她叫陈安悦。
名字已经上了户口,这会再和她争辩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多费嘴。
陈峙却没忍住,一字一句带着明显的怒火道:我再和你说最后一遍,她叫陈安悦!当初是你说的,孩子的名字可以让我取。
可你取的这是什么破名字!哪破!贝贝学了些简单的中文。
陈峙的‘峙’叫山寺,山里的寺庙住着和尚。
她问过向晚,和尚的女儿是谁。
向晚说和尚的女儿是尼姑。
为什么不能叫这个名字,贝贝不懂,泪眼汪汪的反驳:为什么不能叫这个名字!尼姑一辈子都不能嫁人,这个名字晦气,说出去别人会耻笑她。
撒谎。
我什么时候撒谎过?陈峙的声音越来越大,孩子轻微的动了下。
贝贝慌张的拍了拍哄,待孩子重新睡熟后低声道:明明能结婚的。
你就和我结婚了。
别跟我犯白痴的病!贝贝不说了,掀被子将自己和孩子都盖住,一点点的拍着孩子,无声的掉眼泪。
被子猛的被掀开。
一角碰到了孩子的脸。
只是一下。
孩子皱了眉,随后呜呜言言的,很小声的开始哭。
贝贝将孩子抱起来在怀里拍了拍,孩子哭的声音小了,却还是在委屈的皱着眉头。
出去!贝贝说出口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冷漠。
夹杂着刀子,直勾勾的看着夜灯中陈峙同样冷漠的脸。
滚出去!别给脸不要脸。
滚出去!贝贝捂着孩子的耳朵尖叫一声,看陈峙还是不动,再说:你再不出去,我就叫人了,晚晚姐就住我隔壁。
家丑不可外扬。
这是古来的规矩。
陈峙往下压火气,手指竖起,平生第一次这么没素质的指着人一字一句道:有本事,这辈子你和孩子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陈峙起身走了。
贝贝抱着孩子看了会,起身将沾了他酒气的四件套换下睡觉。
隔天早上起晚了。
陈峙家门静悄悄的。
贝贝扫了一眼,朝学校狂奔。
在第二个路口看见一辆面熟的车。
起晚了?季云帆按下车窗。
衔接班模拟的是正常学校的时间。
这个点,除非飞过去,否则必定迟到。
贝贝有些急:你……你要去学校吗?不去。
瞧贝贝急的冒出了汗,点头:去,上来吧。
贝贝抬脚上了副驾驶,长出口气:谢谢。
不客气。
贝贝出来的急,羽绒服没拉拉链,这会里面白色的贴身毛衣将身材曲线展现的一览无余。
季云帆多看了几眼,清了清嗓子:你姐夫要买房子?应该我姐买吧。
什么意思?贝贝从不说人坏话,但想起徐白昨天和土匪似的冲进他家,感觉很不好意思,稍微美化了些徐白的形象:他不工作,身上应该没多少钱,但我姐姐有工作,有钱。
季云帆长长的哦了一声,接着挑了眉:不像啊。
你说什么?那个叫徐白的气质很贵,准确来说不是一般的贵,抬手投足走路,带着的全是人民币的味道。
却不是暴发户那种土鳖,很像是……大户人家出身,亦或者是玩音乐的。
尤其是一双鞋还有漏出的表。
那可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
季云帆在徐白走后仔细想了想。
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到了该结婚的年纪。
向晚按说不是贝贝的亲姐姐。
但是对她明显却很不错。
报社记者挣不了几个钱,所以她本身家庭应该也不错。
毕竟贝贝背的书包,在香舍里绝对算是奢侈品了。
一双肉呼呼的小手嫩嫩的,很明显也是娇养着养大的。
如果是徐白那种家世的人做自己的姻亲,和贝贝这小妞定下来也不是不可以。
季云帆思量了半响:明天周末,约你姐夫和姐姐出来一起吃个饭,我们好好聊聊。
贝贝懵懂:聊什么?季云帆亲呢的捏捏她的脸:你说聊什么。
贝贝想了想,大约是买房子的事。
蹭了蹭从小被捏到大的脸哦了一声。
季云帆很喜欢乖孩子,虽然贝贝第一次就对他有了别的想法,却不是不能原谅,毕竟自己的条件在香舍里的确难找。
想到这更温柔了些:明天打扮的漂亮些。
贝贝想问明天我还去吗?但已经到了学校,只好下车说再见,拔腿朝里跑。
季云帆惬意的开车去往那头。
经过向晚家门口时,从门里走进一个男人。
不是徐白,是个面熟的,长的尤其的清俊惹眼。
季云帆按下皱眉按下车窗:陈医生。
陈峙走近:你哪位?我,季云帆,我们之前在医院急诊室见过。
陈峙哦了一声,点了根烟:有事?清俊的男人都是一脸朗朗君子的相,架了烟有些违和。
但陈峙的姿态给人的感觉却并不违和,出奇的迷人。
季云帆赞叹了一声,这张脸,和昨天徐白的那张放在一起,一时间竟然分不出高低。
收回神问重点:你家住这?陈峙回头看了眼,指的是向晚的家,摇头,指向对面一栋:住这。
哦,真巧。
陈峙没什么情绪:没事我走了。
你去哪,要不要我送你。
孩子在上学,去看看。
季云帆好奇:你有孩子了?有,还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