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诚恳的小声说实话:大学那会你知道的,是邓柯追求的我。
现在也是,不信你问问我公司的同事,一直以来都是他像个狗一样在追我,不停的追,毫无廉耻和尊严,像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甚至不惜拿你们公司的单子跪下来求我,只求我能多看他一眼。
向晚接着温温柔柔委委屈屈的小声说:说实话,我本来对他动了心,想跟他结婚的,毕竟条件也凑活,长的勉强也可以,看见我特别会摇尾巴,只是可惜…………有你这么个姐姐。
向晚讽刺一笑,声音很轻,说完小心的拧开了邓柯的病房门。
邓娟却没动,手死死的捏着扶手,耳目狰狞:你对他从来都没喜欢过吧。
不。
向晚信誓旦旦道:很喜欢,不对,我爱他。
向晚侧脸看了眼手指微微动了动的邓柯,回脸笑眯眯做了个呕的表情,接着深情道:我真的爱他,想跟他结婚生子,安稳的过一辈子。
你……真是个贱人!邓娟尖叫着扑上来:我一定会弄死你个贱人!向晚心跳急速狂跳。
身子朝后退,差点被抓到脸前躲到了邓柯病床后面。
除非我全家都死光!不然你这种烂到家的别想跟邓柯在一起!邓娟尖叫着嘶吼。
向晚撇嘴,随后收敛了,低头小声的哭。
哭的哽哽咽咽,好不委屈。
姐……邓柯睁开眼,无声的看向还在尖叫怒骂的邓娟。
邓娟披头散发的指着向晚:邓柯!如果你再为了她跟我闹,不等你死,我会带着咱爸妈死在你前头,不信……你试试。
邓娟说完砸了茶几上的茶杯,转身摔门走了。
邓柯看了半响门,扭头看向晚,别哭了。
向晚不哭了,看着他伸出的手掌朝后一步:算了吧。
邓柯手伸着,执拗的一言不发的看着向晚的眼睛。
向晚摇头:真的算了吧。
你……邓柯清了清干涩的嗓子:跟我说实话,真的……动过和我结婚的念头吗?动过。
向晚声音小,带了点遗憾:不是你姐的话,我真的会跟你结婚。
这是事实,却不是全部。
不是你姐的话,不是江州的话,不是那个罪魁祸首徐白的话,我真的会跟你结婚。
可惜……向晚接着一字一句的朝他脑子里塞迷魂汤:不是你姐的话,我真的会跟你结婚,我们走不到最后,全都是因为你姐,邓柯,全都是因为你姐。
向晚摸了摸脸:就是因为她,她是咱俩这辈子注定形同陌路的罪魁祸首。
向晚走了。
邓柯僵硬抬着的手臂默默的垂了下去,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轻轻合上的门被轻轻的推开。
邓柯转动眼珠,看向门口插兜的身影。
你来了。
徐白将门合上,站在病床前淡漠的看着他的手腕,向晚这些天和你一直没断过联系是吗?是。
她怎么跟你说的?说爱、说喜欢、说只要我娶,她就会嫁,说她在等我……邓柯喃喃说完,接着莞尔一笑:明知道是假的,还是想信,想试试。
徐白手掌在裤兜里横握成拳,唇线抿的锋利又笔直。
邓柯侧脸看徐白:你该谢谢我,早几年帮你试毒,不然被她勾搭的不人不鬼,又被利用的连裤衩都不剩的就是你了。
徐白冷笑:我跟你这种不要脸的蠢猪不一样。
说完转身要走。
邓柯:徐白。
徐白顿足。
向晚这个人……没有心……邓柯眼圈赤红:当年不是我甩的她,是她冷暴力让我甩了她,我跟她谈了那么久,关怀备至、殷勤不断,像个狗一样围着她打转,可她呢……答应的时候多害羞甜蜜,分开的时候便多不耐烦,就这么……说厌便厌,说丢就丢了,像丢垃圾一样,没有理由和原因,甚至从没留恋过我半分,在再相见的时候都叫不出我的名字,徐白……邓柯眼角往下掉眼泪。
她这个人,根本养不熟……徐白没吱声,关门走了。
向晚在车旁边转来转去,迟迟没等到人。
有些忐忑徐白去哪了,不会……去看邓柯了吧。
向晚咬咬唇,双手拎着包踮脚朝医院大门看。
徐白没进大门,从后面的小树林里面走出来。
向晚长出口气,小步子走近他:你去哪了……声音又糯又娇。
徐白深深的看着她,蓦地伸手摸上她的脸。
向晚有些怕他这会的眼神,却不敢说什么,讨好的将脸在他掌心处蹭了蹭。
徐白定定的看她半响,松开手:回家吧。
向晚没吱声,跟着上车。
路上再次问他刚才去哪了。
徐白说去上厕所。
向晚心里安稳了,小声又乖巧的说:邓柯的姐姐将他自杀都推到了我身上,我有点……怕。
徐白搭在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半响后声音很轻:没事。
真的?恩。
徐白声音很淡:这些天别出门,在家待着,我会护着你。
向晚乖乖的点头说好。
到家后向晚快乐的去洗澡,洗完出来时徐白盘腿坐在地毯上,安静的在看她白天搭的积木。
向晚撇嘴想回房间,顿了顿走了过去挤进他怀里:我搭的,厉害吗?徐白圈着她,半响后道:你喜欢吃什么?向晚愣了下:喜欢吃……甜的?徐白看她停顿,接道。
向晚有些怔讼。
甜的……姥姥说她小时候贪吃,看见吃的便往嘴里塞,从她嘴里抢食比抢狗的还难。
其实是因为想吃胖点。
因为记事起便知道生病要熬着,家里没钱给看病。
实在熬不住了,就要被带去小区的诊所打两块钱一针的退烧针、消炎针、乱七八糟的针。
那种针很疼很疼很疼。
打针的爷爷说她总生病是因为太瘦了,免疫力低,吃胖点就好了,最好是吃成个团。
为此,向晚还给自己取了个吉祥的小名,叫团团。
可总也吃不胖。
后来半大不大的时候听大人说,减肥要戒的第一项就是糖。
四舍五入,便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