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宴与皱着眉看着半天没有动静的人,轻声喊着。
萧容瑾猛地回过神,掩下眸中的异色。
陛下,若是身体不适就该早些歇息,龙体重要。
宴与的话里夹杂着揶揄。
萧容瑾自然能察觉,他抿了抿唇:你急着出宫做什么?臣的妻子在家等臣回家吃饭,臣自然……话说一半,宴与猛地闭声。
他迅速觑了眼书案后端坐的萧容瑾,看他神色未变,才轻松了一口气。
整个朝野上下都传遍了,他为了那位疯魔的事迹。
你娶妻了?萧容瑾放在桌上的手微微一动。
宴与听他提到自己的妻子,眉心一紧:是。
你们是如何认识的?宴与听他突然好奇起这些事,心中警惕,但眉目却染上柔意:因为一个梨罢了,臣妻幼时贪嘴,为了一个梨将自己卖给臣了。
萧容瑾看着宴与谈论起妻子眉目间的愉悦,心中一颤。
我和她也认识很多年了。
他下意识的不想输。
宴与的神色一顿,没敢往下接,他不明白这位陛下的意思。
萧容瑾望着突然平静起来的宴与,话头一止。
算了,你先下去吧。
疲倦突然如浪潮般向萧容瑾袭涌而来。
他不明白他是怎么回事?他总是不分场合的想起楚妙,断断续续的记忆不受控制的浮现。
就像是中毒了一般。
明明他从来都不爱她的。
明明说好了要舍弃她,从一开始就确定好了。
那时候发疯的想要她回来,也不过是因为厌恶她的失信。
可他现在已经不在乎了,为什么她还在他的脑子里?楚妙,楚妙,楚妙。
她的名字在他的胸腔里翻滚,如今甚至每一寸骨骼都在跟着她的名字疼痛,折磨极了。
萧容瑾的额头因为疼痛布满汗渍,他的眼神中含着迷茫。
隔日朝会。
陛下,楚家旁支求见。
萧容瑾一瞬恍惚,他已经很久没听人说起这个姓氏了。
传人上来。
来到人一身布衣,却难掩楚家风范,哪怕只是一个旁支。
罪民楚惦拜见陛下。
楚惦曲身跪拜。
为何事而来?萧容瑾语气冷厉威严。
罪民受托来交还虎符。
话落,朝堂瞬间一片哗然。
你来交还虎符?萧容瑾微微挑眉。
他们就虎符一事商议良久也未得出良策,没想到这件事有这般进展。
是,楚大将军在回京前嘱咐过罪民,若新朝更迭,就让罪民回京交还边境虎符。
话落,谢极冷嗤出声:谁知道楚淮这个老匹夫还留着什么肮脏后手。
楚惦的目光一瞬变得极深,却没有出言反驳。
萧容瑾的心却一沉:楚将军是有条件的吧?楚惦轻扯嘴角,拱手:陛下圣明。
楚将军只有三个条件,第一希望陛下开恩,放过楚家旁支。
萧容瑾眼神锐利的看着底下跪着的人,没有出声。
他没打算迫害楚家其他的人,他们原本就和这件事不相干。
第二件事……楚惦突然抬头望向高台龙椅上的萧容瑾,他的声线温和中带着强硬。
楚将军希望一家皆能魂归大漠。
包括楚家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