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餐厅服务员和沈卓年一致指出靳司晏曾经为某个女人在餐厅下过厨,但最有嫌疑的秦觅被排除,左汐心头的大石倒也落下了。
想来,靳司晏那会儿如果和秦觅的交往都是被她的疯狂给刺激的,那么他更加不可能对秦觅嘘寒问暖玩真的。
确实是她思虑过度了。
晚上回到左宅,不出所料,左小宝听到动静便从房间里欢快地奔下楼,一个劲索要自己的夜宵。
小宝儿,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不睡觉就为了满足你的口腹之欲?大宝儿,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明知道我嘴馋还这么晚回来,你知不知道小孩子的睡眠时间有多么宝贵?撄左小宝也据理力争,小嘴撅起。
不过,在靳司晏将打包盒晃悠到他面前时,他立刻眉开眼笑,眼角那谄媚的笑怎么都消不了:还是大晏最懂我心。
偿急急忙忙地便要拆包装,那双小手还真有两下子,三两下便将其打开。
然而……下一秒,那张笑脸便垮了下去。
生龙活虎的人一下子就有气无力起来。
小嗓门飙高,他雷霆一怒:明知道我不喜欢吃这个还要给我打包回来,大晏大宝儿,你们故意的对不对!左汐默默撇过脸:这事别找我。
又不是她让人打包的。
靳司晏倒是不动声色地任由她将所有责任推到他身上,唇畔弧度勾勒,神色怡然:晚餐全部被你家大宝儿扫荡完毕了,也就只剩下这个了。
能从她嘴下为你抢来这么一份外带食物,已属不易,记得惜福。
什么鬼!!!左汐和左小宝有志一同地望向他,纷纷投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一大一小气咻咻的,最终左小宝抬起小手牵上左汐的手和她上楼:大晏越来越幼稚了,竟然还说谎想要让我和大宝儿窝里斗……我都替他的智商捉急啊。
左汐摸了摸他脑袋:无比赞同。
靳司晏看着小小的人儿摇头晃脑,旁边的左汐一副给他点赞加分的模样,不免失笑。
嗯,离间计不成,看来母子情深呐。
*时间已经很晚,左光耀已经睡下,倒是梁艳芹,听到动静下了楼。
和左汐左小宝在楼梯上相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默默地下了楼。
司晏也来了?算是意思意思招呼了一声,梁艳芹往厨房去。
晚上她习惯喝牛奶,也不知郑姨怎么回事都不送上来,她只得自己下来。
嗯。
见靳司晏对她爱答不理,梁艳芹也不急着去厨房了,反倒是站定在他面前:刚刚觅觅打电话过来说你带着小汐去看她笑话了?这告状告得倒是挺快。
靳司晏无可无不可:不过就是问她一些问题,既然我想要的东西不在她那边,我就和左汐先回来了。
听得他如此坦荡的回答,梁艳芹一时之间倒有些不确定起来。
这段时间秦觅没少向她抱怨,说张盛一天到晚在外鬼混,也不关心她和孩子,这样的日子她实在是没法过了。
她也不得不深思,是自己当初为了不出丑而将她给推向了火坑。
原以为她嫁进张家好歹能当个豪门少奶奶,但照目前张家的发展来看,他们公司极有可能近期就得宣布破产了。
秦觅只有跟着他们受苦的份。
日后孩子生下来,什么母凭子贵,不跟着成为一个累赘就不错了。
一切,都成了她的错。
是她做事有失周全不计后果,完全就只顾着当前。
司晏,妈说一句你也许不爱听的话。
我对于不爱听的话不感兴趣,那您忙您的,我先上去了。
越过她,靳司晏并没有给她面子的打算。
璀璨的吊灯,暖黄色的光芒笼罩,他的身影分明沐浴着一层浅淡的柔和,可偏偏,却给人冷硬之感。
梁艳芹脸色一僵,看着他的背影一步步往楼上而去,脱口而出:觅觅嫁过去之后一直都过得不如意,你以后别再故意去刺激她了。
如果可以,能拉扯一把张家就拉扯一把,就当是帮了觅觅。
她对你爱得那么深,这么多年过来我都是看在眼里的,这孩子不容易……犹如对待自己的亲闺女,梁艳芹苦口婆心地对靳司晏劝说着,情感真挚。
原本没打算理会她的靳司晏突兀地停步。
站定在台阶上,他转身。
肩宽腿长,颀长的身姿一览无余。
他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腕际的cartier,徐徐开口:你的眼里从来就只瞧得见别人不容易,那你有瞧得见自己的亲生女儿不容易吗?隔着那么多级台阶,一高一低,两人遥遥相对。
靳司晏语气讽刺:张家我不会管,秦觅我更加不回去管。
若梁女士想要当人家的好阿姨,请便。
放下冷硬的话,他再也没有多言,决然走出她的视线。
站定在原地,梁艳芹紧咬牙齿。
眸色晦暗。
*第二日早上,左光耀下楼,便和晨跑回来的靳司晏打了个照面。
即使是晨跑,靳司晏依旧保持着他的衬衫癖,在偌大的左宅内跑了三十分钟,早已大汗淋漓。
汗渍沾染衬衫,湿意一片,里头完美的身材一览无余。
甚至隐隐还能瞧见完美的胸肌腹肌。
瞧着这女婿的脸色,他不免关切了一句:昨晚没睡好?能睡好吗?等到他上楼,左汐早就和左小宝占据了房间,直接将门给反锁了。
他没有钥匙,也没敢惊动左光耀,自然是随便找了一间空的客房睡了。
那叫一个偷偷摸摸,狼狈至极。
以防被佣人瞧见,他早早便起来了,将客房恢复原样,便下楼晨跑了。
小宝儿尿床,被他折腾了一下。
淡定地给左小宝抹黑,靳司晏依旧一派优雅矜贵状。
这下子,左光耀乐了:这小子都这么大人了居然还尿床,回头看我怎么嘲笑他。
哈哈哈哈!伴随着爽朗的笑声响起,左光耀往餐桌旁走:洗完澡赶紧下来陪我用早餐。
好的。
姑爷,您助理送来的衣服已经给您放到小汐房间了。
郑姨端着左光耀钟爱的豆浆油条出来,温声提醒。
待靳司晏回到楼上左汐的房间,他拧动把手,这会儿门倒是没有上锁了。
轻易地进去,看见里头那一大一小依旧蒙头大睡的样子,他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换洗的衣服已经放在床头了,他并不急着去冲洗掉身上的一身汗渍。
反倒是坐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瞧着推搡了左汐一记。
今儿个是周六,左汐的生物钟自然而然又将早起的时间给推迟了。
被她这般一推搡,只当是左小宝的手不老实了,将他的手一抓就抱在了自己胸前:小宝儿你给我好好睡觉!然后,拱了拱屁股,砸吧砸吧嘴,继续睡。
一向都知道左汐的睡相不老实,而且很容易让人有冲动往她屁股上招呼上去。
只不过这一次,被她这么将手给抱在胸前,接触着那两团绵软……靳司晏忍不住动了动手,将手掌摊开,然后……精准地攫取住了一边的圆润。
嗯,触感一如既往,很好。
似乎是为了报复昨晚被她给锁在门外,靳司晏不免加重了手上的动作,甚至还恶劣地夹了某处。
疼痛出声,左汐眉头皱了皱,闭着眼哼了一声:左小宝你还没断奶吗?别乱吸!吸?他都没动口,不过就是手指罢了,这都能够被她误会?她的身体感知能力到底有多差劲?为了让左汐深刻明白动口与动手的区别,靳司晏身体力行,还真的动了口,惹来睡梦中的左汐蔫蔫转醒。
将他的脑袋一推:靳司晏你大早上的发什么情!一把护住自己的胸部,左汐坐正在床上,防他跟防狼似的。
这是对于你昨晚恶行的小惩大诫。
丢下这一句,靳司晏拿着衣服进洗手间。
还真是有理了!随随便便就推到她身上!做这种事竟然还故意给她编排罪名!魂淡魂淡魂淡!使劲揪着被子,左汐愤懑不已。
大宝儿你别抢我被子啦,我冷。
小宝儿嘟囔起来。
给我起来!都几点了!懒虫!今天又不用去无聊的幼儿园,干嘛还剥夺我睡觉的权利……委屈地扁了扁嘴,左小宝似乎还没彻底醒过来,一直都是闭着眼说话。
*一直陪着靳司晏在医院,左汐这会儿好不容易回了家,还真不想再过去了。
明明伤势早就好了,伤口也在一点点结痂,他为了营造粉丝愤怒值,偏偏还不愿意出院。
连带着她也不得不一直闻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听着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左汐还是忍不住提醒出来:结痂的位置最好别碰水。
里头的男人没什么反应,良久才传来两个字——晚了。
言外之意,她提醒得太晚了。
左汐和小宝儿下楼的时候,左光耀已经准备出门:小汐,我和你贾叔叔约好去给他参谋参谋斯文那小子结婚的事情,待会儿你妈下来了你告诉她一声,让她也赶紧过来。
说完人便走了。
大宝儿,我怎么觉得某些人好像真的要被逼婚了啊?好期待肿么破?左小宝嘻嘻哈哈,小眼神里冒出精光。
对于贾斯文明明没有搞大赵雪玫的肚子还是不得不对她负责任一事,左汐也无法评判。
站在从小到大的发小立场,她是极为同情他的,毕竟他碰过的女人无数,这一次却栽了跟头。
他那么放荡不羁的性子让他结婚,无异于是让他吊死在一棵树上,和出家当和尚还真是没什么分别。
可站在一个女人的立场,被不明不白地占了身子,自然得让他负责。
所以,好几次贾斯文让她给他想想对策,她是能推则推,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惹来贾大公子一通埋怨,发誓要断绝友谊的种子。
对于他那无关痛痒的威胁,左汐从来没放在心上。
如今连老爹都掺合进去了,她只能默默替贾公子祈祷。
老爹走后,靳司晏和梁艳芹相继下楼来。
郑姨忙把准备的牛奶和火腿三明治给他们两人端出来。
至于左汐和左小宝的,则是鸡蛋灌饼和油条。
不得不说,郑姨在做小吃这一点上,和那些酒店大厨相比还真是不遑多让。
每次总能让左汐和左小宝吃得无比痛快。
梁艳芹瞧着两人的吃相,有心想要说教上几句,最终还是默了。
这么好吃?靳司晏蹙眉,对于过于油腻的高蛋白视频,他有些不认可。
但毕竟在左宅,他倒也没有直接禁止他们两个。
当然!一大一小异口同声,两张脸都是满足样。
小汐,你的快递。
郑姨进来,对于两人喜欢她做的吃食,她脸上也满是笑。
接过她手中的文件袋,左汐有些狐疑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里头有个信封。
打开,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她很熟悉。
靳司晏,以及……一个她更加熟悉的女人。
而照片的背景,则是那家她才去过没多久的意大利餐厅。
第229章 结局篇25:被奸杀,她是他的初恋如果曾经有那么一个人,让左汐痛恨过却又追悔莫及过,那么这个人,无疑便是丁邱琳。
丁邱琳。
这个名字,犹如梦魇,一旦触及,她便会浑身疼痛。
那一年的滂沱雨夜,她报警寻人撄。
几乎是找遍了所有她能够想到的地方,结果,却只是被警方通知去认领一具被水冲上浅滩的女性尸体。
那具尸体,身上软组织挫伤,私/处被撕裂,经水浸泡后一片血肉模糊……正是丁邱琳。
警方判定,她是被人在强/奸过程中暴力殴打致死偿。
案件最终告破,那名***犯在庭审时说的话,让左汐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大雨天一个女人只穿那么一块布在身上,都湿得那么透了,不是存心让老子上了她吗?既然骨子里是妖艳贱货就别特么当清纯烈女!不惜一切代价,左汐陪着丁邱琳的父母四处奔走,律所法院检察院公安机关……终身监禁并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判刑下来的那一天,她亲自将二老送上了开往外地的长途大巴。
看着两人捧着个骨灰盒热泪盈眶,她心里只剩下凄楚。
她犹记得她和丁邱琳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一个吊儿郎当成天游手好闲不认真读书的富二代,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给你幸福?你不了解他,凭什么这么说他?你那个发小难道不游手好闲吊儿郎当吗?那你怎么还能和他成为挚交?左汐,你总是那么自以为是!自己可以做的事却反对别人去做。
怎么评判一个人难道我心里就没有一个尺度吗?他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如果你不收回那句话,那么我们的友情也走到尽头了!绝交!那时的她太过于执拗,被她那么一逼,非但没有道歉,还和她杠上了。
也正是因此,丁邱琳拿起手机便跑了出去。
大雨滂沱,她甚至连钱包和伞都没带,就这样离开了寝室。
伴随着雨越下越大,天越来越暗,左汐再也坐不住,风风火火地招呼贾斯文去找人,能找的地方都找了,电话也无人接听。
他们实在是担心,甚至还报了案。
只不过失踪时间太短,没有立案,只是做了简单的登记处理。
到最后,她万万没想到,得来的却只是丁邱琳的一具尸体。
这些年来,她努力想要忘记当初自己的执拗,可总是无济于事。
乃至于贾斯文但凡玩笑地跟她提及什么绝交,她总是抵触至极,心底有着密密麻麻的痛意。
*一个死了多年的人突然之间呈现在照片上,左汐的神色有些恍惚,脸色也开始苍白起来。
靳司晏不明所以,调转视线,这才发现了照片上的人。
霎时,他一怔,俊脸紧绷,眉头微蹙,似乎正在努力思考这张照片的出处。
过了好几秒,他才将太过于久远的记忆从头脑深处挖掘了出来。
这是个误会。
靳司晏言简意赅地陈述事实,他也只当左汐的异常是因为照片中和他同框出现在餐厅厨房的女人。
有些餐厅为了防止食品安全事故的发生,会特意在厨房的某处设置摄像头。
恐怕这张照片,便是从当年的监控里面调取出来的。
时隔多年,如果没有这张照片,他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印象。
直到他出声,左汐才仿佛游魂归位,心底的伤痛被揭开,她几乎是立刻便拉开椅子。
椅子腿和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可见她的急切。
她一下子就扯住了他的衣袖,语气激动: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你……你就是邱琳当年的男朋友?尽管很不愿承认,可……能让丁邱琳那么一脸认真郑重地对待的男人,除了她口中的男友,实在是没人。
丁邱琳在学校也算得上风云人物,她恃才傲物,一般男人她完全是看不上眼,所以尽管她周围围了一堆追她的男的,她始终保持单身,洁身自好。
直到,一个男人的出现,改变了她。
那个男人完全是富二代花花公子的做派,也不知什么原因,偏偏俘获了她的芳心。
学校里流言蜚语,纷纷揣测她是为了物质生活才和人家在一起,她却什么都不在乎,执意要和他在一起。
等等!不可能是靳司晏。
是她糊涂了。
靳司晏本身便和花花公子富二代这样的标签不符。
当年的他低调至极,即使有父辈的产业,他吃穿用度都没有表现出任何高人一等的做派。
那么,绝对不可能是他。
不过……你为什么会和丁邱琳在一起?你认识她?靳司晏拧眉,察觉到左汐的目光太过于炽热,他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一旁的梁艳芹放下牛奶杯,瞥了一眼桌上的照片:司晏,你做了对不起小汐的事情?极为难得,她这个做母亲的,突然为左汐质问起来。
气氛太过于凝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左小宝顿觉吃饭的精神头都没了,味同嚼蜡。
默默地放下筷子,他嘟起了唇:大晏,你真对不起大宝儿了?靳司晏脸色黑了黑,这都什么跟什么?凭借着一张照片,就那么一个个的胡思乱想?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认识丁邱琳。
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左汐的声音都发着颤,那种畏惧和悔恨交织,她整个人情绪仿佛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靳司晏忙握住她的手,这才察觉到她的颤抖。
她的手,竟那么冰。
当时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是谁。
一字一句,他沉稳有力,那家餐厅的香煎石斑鱼味道我并不满意,所以借了他们家厨房自己做了一份。
至于她,我也是突然转身才发现的。
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并没有上来搭讪,但似乎欲言又止。
我稍微留了点印象,不过她既然没什么事,我也就没放在心上。
也是到后来看到沈四的手机屏保,我才知道两人的关系。
只不过那会儿那姑娘去世了,沈四也自此颓废了。
说到这儿,靳司晏只觉得万般沉重。
哥几个给我听好了,本公子终于找到了日后奉献宝贵初/夜的女人了!过几日就带来给你们开开眼!那时的沈卓垣,眼角眉梢都是笑着的,颇为自豪的样子。
成日里没个正行游手好闲的人,突然之间那么认真,闹得他和元琛安秦潋面面相觑,甚至还对于沈大公子不着调的行为大加鄙夷。
直到他看到那张屏保认出了丁邱琳,沈卓垣才摸着脑袋憨憨一笑:那是她第一天去那儿打零工,知道你是我三哥便打算和你打招呼的。
不过因着我还没正式向你们介绍,她没好意思跟着我叫人。
平日里贱兮兮的人突然之间卖憨了,他才意识到他是真的陷进去了。
他记得清清楚楚,他说,她是他的初恋。
他说,她会是终结他处/男生涯的第一人也是最后一人。
他信。
一个恃才傲物的姑娘去餐厅打零工,可见她的家境一般。
但她却从不向沈卓垣索要任何礼物,也难怪沈四对她念念不忘。
然而,一切都变了。
甚至在沈卓垣还没来得及将那姑娘带到他们几个兄弟跟前时,她便出事了。
丁邱琳,被人奸/杀了。
世事便是这般难料,亦这般可悲。
自那个滂沱的雨夜开始,沈卓垣放浪形骸,时间于他而言早就没有任何意义。
而沈四,再也不是原来的沈四了。
*左汐静静地听着,也许,她早该想到了。
当年H大传得风风雨雨,她只知道丁邱琳的男朋友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具体是谁,她其实根本就懒得关注。
单单是这一点,就让她对她的爱情并不看好。
所以,也便有了她的规劝,也便有了两人之间的一言不合便友尽。
原来她当年的男友,竟是沈卓垣。
身体有些站立不稳,左汐刚要往后跌去,便被靳司晏紧紧地锁住了腰肢:她的死,你在自责。
清冽的嗓音澄澈,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第229章 结局篇26:有一件事,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吃过早餐,梁艳芹便去贾家了。
贾斯文和赵家小姐的婚事已经在两个小的都反对的情况下毅然决然地被两家的老爷子给搬到了台面上。
这场婚,是逃不掉了。
左家和贾家都属于暴发户出身,几十年来如一日般交好着,这次的婚事,贾老爷子也邀请了他们当参谋。
她收拾妥当,离开前还不忘看了一眼还被靳司晏紧紧抱着的左汐。
不知怎的,瞧着这样的左汐,她心口的位置微微发疼偿。
她的脆弱,其实一直以来都不怎么流露。
甚至于每次与她争锋相对时,都是趾高气扬。
如今她那般为了一个已故的人儿这么难过绝望,奇异的,她竟有种想要抱她的冲动。
提起抱,她似乎……从出生以来就没有抱过她。
一次,都没有。
*小汐,你这孩子,怎么好端端的还哭上了?原本郑姨也只当小两口亲热抱在了一起,刚要蹑手蹑脚地指挥着左小宝非礼勿视,却在离开的时候一瞥,便瞧见了左汐脸上无声落下的眼泪。
她就那样趴在靳司晏的怀里,明明哭得很凶,却没有任何声音。
唯独那眼泪,一个劲往下流。
那样伤心而绝望。
听得郑姨的担忧,左汐忙用手背抹了两下脸:我……我没事啊。
不过就是沙子进眼睛了嘛。
谎话说得太顺,甚至都忘了这儿哪儿来的沙子。
还是左小宝会审时度势察言观色,小手拉着郑姨赶忙闪人。
等到左汐总算是平缓了呼吸,靳司晏松开她,拿起了桌上的照片。
漫不经心地一个翻转,便瞧见了照片背面刚劲有力的字体。
一句话,以及一个落款,简单利落。
【看来并非是我记岔,实在是确有其事。
——沈卓年。
】敢情是沈卓年昨天提起这事时见他否认,便特意去调查了一番,给左汐好意地寄来了证据。
对于人家沈局长这么一个大忙人不仅来医院特意蹲点等人,还那么破费地请他们吃饭。
甚至还不辞辛劳地帮着查找那么久远年代的证据,还真是用心良苦。
靳司晏嗤之以鼻,眸底讳莫如深。
沈卓年此举,摆明了就是和他对着干。
若非左汐对丁邱琳熟悉,若非丁邱琳另有男友,那这张照片寄来的后果,便不是左汐在他怀中哭,而是她对他进行更深层次地质问误解冷战,矛盾进一步激化升级了。
还真是够好心!过去的都过去了,往前看。
不管她和你以前怎么样,重要的是现在和将来。
温润的嗓音响起,左汐懵懂地抬头看他。
晨曦中,暖阳透过窗打在他身上,温暖而灼灼。
他的衬衫上湿了很大一片,全都是她眼泪造成的丰功伟绩。
因着他今日穿的是白衬衫,那一大片还颇为显眼。
瞬间,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人家Abel特意送来的衬衫被她给毁了……无声哭泣了那么久,左汐的嗓音到底还是受了影响,开口的声音有些哑:那件事过不去,如果不是我当时太执拗,她也不会和我一个置气之下跑了出去遇到了那种事。
靳司晏,你不会明白的,那时确实是我的错。
尽管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可归根究底,是她的坚持害了她。
对于丁邱琳的事情,其实靳司晏并不是太了解。
只知道她在学校成绩不错,人比较恃才傲物,最终却被沈卓垣给拿下了。
结果她被人奸/杀,尸体更是被残忍地投到了海里。
那样的不幸,已然让沈卓垣这些年来活在一具躯壳中。
他竟不知,她的不幸死亡,还让一个人一直以来活在痛苦的自责当中。
我不管你究竟对她说了什么导致了你所说的她一个置气之下跑了出去,但你告诉我,你对她说的那番话,是不是为了她好?……是。
那就可以了,你出于朋友的立场,站在她的角度为她分析,你根本没有错。
想开些,不要让自己活得太累。
醇厚的嗓音安慰起人来,竟让她感觉安稳无比。
左汐静静地听着,双眼灼灼地望着他,只觉得眼前这张逆光中的俊脸,模糊得让她想要窥探透彻。
如果再重来一遍,我还是会劝诫她不要和那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交往,可我绝对不会让她一气之下离开。
有些原则,她必须得遵循。
她只知道,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弥足深陷。
如今知晓这个富二代是沈卓垣,她更加不可能支持了。
沈卓垣是怎样的性子,她可是一清二楚。
玩世不恭,交往的女人早就不可计数了。
唯一值得他庆幸的,恐怕就是没有像贾斯文一样被贾叔叔给逼婚负责了。
静静地听着她的话,靳司晏眉眼柔和,线条温暖:有一件事,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
什么?沈四那会儿对丁邱琳是认真的。
那是他的初恋,他甚至青涩地宣布他的处/男归属权以及未来归属权都属于她。
直到你朋友死后,他才变了,完全变了个样,成日里不务正业,似乎只是想要找一个可以让自己解脱的法子。
若不是后来那场意外他们兄弟几个分道扬镳,元琛安去了G城,秦潋去了德国,而他则去了温哥华,恐怕,沈卓垣也不可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从而冷静下来。
若不是他将在H城建立的初具规模的公司交到他手上并且严格要求他在他去温哥华时打理,恐怕他做的事情会更加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