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刚刚说了什么?同样是你的狗儿子?左汐发现,她彻底被这句话给愉悦到了!被愉悦到导致的后果就是,那笑的弧度,都要往耳后根子蔓延。
不过,等到真的进了靳司晏的公寓,她却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汪汪汪!平日里懒得连叫都不愿的晏宝,这会儿对着她却狂叫。
瞧那眼神,仿佛还将她给认定成小偷小摸之流。
没想到这狗崽子的记忆力,比人还厉害。
还记着她上次不请自入的事?不是它的记忆力厉害,是你身上的气味特殊。
唇畔弧度似乎有些上扬,靳司晏好意提醒道。
左汐这才发觉自己不自觉将心里的声音给说了出来。
码数有些大,你将就下。
将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从鞋柜里取出放到她面前,靳司晏已经将围绕着左汐打转的晏宝给抱了起来。
男人抱着的力度拿捏适度,左手穿过晏宝的脑袋,右手便自然而然地贴合在它身上。
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梳理着它的毛。
就犹如,在对着珍贵至极的宝贝……靠,还真将这狗当成自个儿子了?左汐默默哼了哼,对于自己的待遇还不如一只狗极为不满。
将你给它买的狗粮带过来。
左汐乖乖照办。
晏宝的饭盆在阳台上,狗粮铲在角落的盆栽置物架挂着。
啊?跟她说这些做什么?她只是帮她买狗粮而已,可没答应跟它套近乎!尤其还是一只害得她不得不打针的狗!不知道她从小就对打针有阴影吗?喂它吃饭或者下厨做饭,你二选一。
靳司晏轻飘飘的一句,让左汐当场就有种撂挑子走人的冲动。
他还真是掐准了她的七寸是吧?明知道她不会做饭,还来什么二选一。
她还有其它的选择吗?除非她真的想甩手走人。
不过就是喂它吃饭而已,简单!喂完它之后去尽头的客房将晏宝的屎盆子清理一下。
刚撕开狗粮袋的封口,左汐冷不住就踉跄了一下。
过于肥大的拖鞋穿在她脚上,显得她的脚更加莹润玉白。
艰难地让自己站稳,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靳司晏怀里头抱着的狗,一张目瞪狗呆脸:你……让我去铲屎?她又不是真的铲屎官!那是他的狗,ok?她只养她家的小宝儿就已经头疼至极,还让她去伺候一条活蹦乱跳还咬了她的狗?Now/way!她拒绝!左汐以为靳司晏又会故技重施提出什么二选一的条件来,但见他勾了勾唇,灯光下,男人的身姿卓然。
他的声线透彻,开口的话,再次击中她的命门——- - - 题外话 - - -加更完毕,明天上架,凌晨大更哈。
约起!第76章 你老婆吐了怀孕了快生了你特么倒是出来啊(万更)左汐以为靳司晏又会故技重施提出什么二选一的条件来,但见他勾了勾唇,灯光下,男人的身姿卓然。
他的声线透彻,开口的话,再次击中她的命门——做完这一切,允许你动我的微博。
头顶仿佛绽放了烟花撄。
那种突然被馅饼砸中的感觉,左汐甚至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被允许动靳司晏的微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可以正大光明地发些她想要发的动态。
她甚至可以用他的号和她的号尽情地秀恩爱秀亲密,尽情地洒下一盆又一盆的狗粮。
顺便让那些在她微博上闹腾黑她的粉丝知道,她和靳司晏是真的扯证了,货真价实偿!再顺便,让咱们缩头缩尾偷窥的秦觅秦大小姐好好看看,她和她的亲亲前男友是如何给她洒下满满的恶意的嘲弄的。
想想,简直就是爽到了极致。
左汐的双眼冒出精光,此刻的她,和被靳司晏抱在怀里正紧盯着她手上狗粮的晏宝如出一辙。
靳司晏默默瞧着,这一人一狗,还真是……将晏宝放到地上,他转身去了厨房。
晏宝一被放下地,便显得格外生龙活虎。
那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紧盯着左汐手里头的狗粮,仿佛随时都要冲上去。
左汐不禁撇了撇唇。
有吃万事足吗?刚刚还朝着她吼呢,这会儿就冲着她摇尾巴了?靳司晏养的这都是什么狗啊?是个人给它喂点吃的它就能冲着人家嘿嘿傻笑?切……顺利找到狗粮铲,左汐弯下腰,在紧凑过来的晏宝赤果果的眼神下亚历山大地往它的狗盆里盛。
原以为它会直接钻过来就开始大快朵颐。
没想到那小小的脑袋居然没继续往上凑。
而是竖着它的两只大耳朵,笑得那叫一个讨好。
汪星人,你的节操哪儿去了?靳司晏公寓的格局和她的公寓差不多,唯一不同的,估计就是这边的阳台。
相比于她那边过于逼仄的阳台空间,他这边完全可以称得上一个小型花园了。
20平有余的面积,遍布了植物。
之前在他办公室里瞧见的多肉,他这边的阳台也用一个置物架,铺满了好几层。
每一层都用形状各异的陶瓷装着。
墙上挂着的吊篮,地上有序摆放的绿萝、驱蚊草、栀子花……甚至还有好几盆开花的仙人掌!室外遮阳伞、休闲藤椅、桌,一应俱全。
看书休闲赏花弄草,没想到直男如靳司晏,居然比她这个女人生活得还要精致。
刚回国就动作神速地将自己的地盘布置妥当,效率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思绪有点远,左汐不客气地去藤椅上躺了。
夕阳西下,晚风徐徐,余晖闪耀着奕奕的光芒,就这么躺着感受着这一切,真是让人舒心愉悦啊。
嗯……鼻尖充斥的花香,还挺好闻的。
老公,你种这么多花花草草,晚上会不会遭蚊虫啊?厨房里传来抽油烟机的声响,靳司晏显然是在下厨。
左汐轻咬性感的唇畔,然后从藤椅上起身,便往厨房走。
还不忘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老公,你种这么多花花草草,晚上不怕遭蚊虫啊?只是当瞧见正忙活的靳司晏时,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围裙套在他高大的身上,和衬衫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可他偏偏能够将这份格格不入摒弃在外,还让人觉出几分男性的力量美。
卷到手肘位置的衬衫,难得解开了几粒扣子的衬衫。
总算是少了几分禁欲的气息。
却无形中多了几分居家男人的诱惑。
你觉得我种驱蚊草是为了什么?没有回身去看左汐,靳司晏继续手头的忙碌。
倚靠在厨房推拉门边,若不是他的回答,左汐怔怔欣赏的同时差点都忘记了自己刚刚的问题。
好吧,他好有道理,她竟觉得无言以对。
顺便再提醒你一下,这是36楼。
呵呵,这是变相告诉她这么高的高度,蚊虫根本就不可能飞上来吗?她还偏就不耻下问了:那没蟑螂吗?人家小强上楼可不需要用飞的,直接嗖的一下钻下水道,那叫一个卧薪尝胆让人叹服啊。
说完,她还不忘怒了努嘴:诺,就好比那边的水槽,还有顶上抽油烟机砸开的口子……蟑螂最喜欢了……说得她自己都想要吐了,好恶心……*靳司晏抽了抽嘴角,对于有心找茬的女人,懒得理会。
得了个没趣,左汐总算是老实了。
靠在门边瞧着他下厨。
晏宝不愧是墙头草,谁喂了它它就跟在她脚底下拱着她团着她。
那小样子,似乎是对左汐放弃了成见。
左汐默了默。
这一瞬间她倒是有些不确定了。
靳司晏让她买狗粮喂晏宝,难不成是借此想要让她得到晏宝的好感?男人的心思……果真是够深啊……冰箱里的食材充沛,靳司晏都是就地取材。
菠萝古老肉出锅,香味四溢。
从冰箱里取出来的虾仁已经解冻,瞧着已经切好的莴笋,看来是要做一道翡翠虾仁。
晏宝房间打扫过了?冷不丁的一句,打消了左汐想要凑过去偷尝一口古老肉的冲动。
呵呵,还是免不了铲屎官的命运。
脚下的步子迈得格外沉重,左汐直接拐去客房,去干她的劳碌活。
你说说你,你好意思咬我吗?你把我咬那么惨,我还不记仇地给你喂食,又给你铲屎,多记得我的好知道吗?在你家真正的铲屎官面前要多说我好话。
晏宝傲娇地跟在她后头,挺直着自己的脑袋。
那样子仿佛在说:从今往后难道你不是朕的铲屎官吗?果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吗?刚刚还围着她转呢,这会儿就一副傲娇样,对她爱理不理,只知道命令她?怎么,一路跟着她,是怕她偷懒?主动替靳司晏监视她?废话那么多话,还不快给朕去干活!晏宝的眼神中透露出哀怨的命令气息,左汐抖了抖肩上的鸡皮疙瘩。
好冷……汪星人,果真是不好伺候!*砂锅中炖着汤,靳司晏将火调小,去接客厅里响个不停的手机。
一接通,沈卓垣那刻意讨好的声音便传了来:三哥你晚上有空吗?咱们一起喝一杯哈。
说重点。
另一头立刻就有些悻悻,小心翼翼道:老大明天八点的飞机回G城。
这不是想着咱们兄弟几个不醉不归嘛。
靳司晏兴趣缺缺:你们尽兴,我还有事,不过去了。
别介啊三哥,你和老大之间的那点事情,说开了其实根本就不是事!老大怨你你怨老大,搞得亲兄弟还那么大的嫌隙。
今儿晚上我就当个和事老,哥几个喝一杯什么坎都过去了,成不?沈卓垣当真是求爷爷告奶奶,一个两个的他夹在中间,真特么难做啊。
而且,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是他能够得罪的主。
做和事老他容易么?最关键的是,特么的那两人,都有各自的骄傲,都特么不愿意低头。
能见一面似乎就是彼此的底线了。
想要和和气气地谈下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那件事迈不过去了。
靳司晏的嗓音染上不正常的沙哑。
怎么可能迈不过去!这都过去六年了,二哥不都打算换脸了吗?老大惯听二哥的,只要二哥肯从柏林回来,什么都好说。
沈四,秦潋换脸的事情未必是本意。
你别总是挂在嘴边,省得惹元大不快。
沈公子连连点头:我肯定不会说的,这不是在三哥你跟前才多嘴嘛。
元老大面前我绝对会将嘴巴把好门的。
末了,忙腆着脸追问道:说了这么多,三哥你就行行好,看在我这这么殷勤的份上,来参加今晚上的酒局呗?不去。
依旧是斩钉截铁的字眼,没有去的意思。
卧槽!沈卓垣一句国骂,还真是不给他面子啊。
也是,他的面子在三哥面前,向来都是有近似于无。
内个,三哥我就跟你交个底吧。
老大还请了赵雪玫小姐和……丁梅小姐。
丁梅两个字,让靳司晏的脑子有片刻的罢工。
过于久远的人。
时间,地点。
沈卓垣一听有戏,忙报上:八点名爵,老大已经包场了,三哥你只要……不给他说废话的机会,靳司晏直接挂断了。
丁梅,竟然人在H城?*左汐操着劳碌命丢完垃圾从楼下上来,一进门,瞧见的便是靳司晏站在客厅中一动不动深思的模样。
男人的侧脸线条坚毅有型,灯光下,光影剪裁得恰到好处。
他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挽起的袖口,露出手腕处的breguet手表。
袖口线条被熨烫得整洁服帖。
手机被他紧捏在掌心,他似乎没什么感觉,唯有悠远而沉默的眸光,似在思索着什么。
暗暗鄙视了一下他又换了款牌子的腕表,左汐的目光却是聚焦在靳司晏掌心的手机上。
老公,你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她笑得犹如晏宝,如果在她身上装上一条尾巴,足以左右摆动起来。
微博啊微博!他答应过只要她给他的狗儿子拉屎拉尿地折腾完就给她玩他的微博的!她还等着大显身手呢!被她的声音拉回,靳司晏瞧着左汐,将手机放入裤兜内,没什么表情地走向厨房:将手洗上起码十遍再说。
靠!这是嫌弃她的意思吗?究竟是谁让她去铲屎的!碎碎念着,左汐去找洗手间。
嗯,果真是有钱人。
虽然他公寓里的布局和她那边的基本相似,可占地面积,绝对是完杀她的。
好比这外头的洗手间,面积就是她那边的将近2倍。
更别提那装逼气质的地中海风格。
按照靳司晏的要求,左汐足足用洗手液给自己的手来回搓了好几遍,确认手上除了满满的香还是满满的香外,这才擦干净手。
只是,瞧着那空荡荡的洗脸池,她疑惑了。
平日里靳司晏都不护肤的?居然除了洗手液就没有其它物品?甚至连牙杯牙刷和剃须刀都没有?这根本就不科学!既然有疑问,那就要动手解决疑问,主动攻破难题。
左汐在洗手间内左看看又看看,最终将目标锁定住洗手池的墙面。
然后,伸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触碰起来。
还真是被她给发现了门道。
这哪儿是什么墙面啊,分明就是一个隐藏的小型柜面。
靳司晏的一系列洗漱用品都在里头放着呢。
嗯,很好,牙杯牙刷、毛巾,都是一人件。
没有任何女性入侵过的迹象。
不过,瞧着那井然有序排开的日式水乳和韩国防晒霜,她怔了怔。
这男人皮肤确实保养得挺好的。
而且在选择品牌方面,和她倒是挺一致的。
手痒,还真想做上左汐到此一游的标记啊……心随意动,她掏出自己的手机,咔擦一下就将洗脸池边的几款水乳定格,美图,将某款特地重点突出。
然后,特淡定地登陆上自己的微博。
上图,发文字。
靳司晏他老婆V:【洗脸池上惊现老公保养物,懂得做水膜的男人真的是直男?∑(口】以前左汐发微博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
每一次总是刻意地扯到靳司晏,和他产生瓜葛。
可放到微博上的实物照片,却基本都是有关于她的。
粉丝们想要捕捉点有关于靳司晏的,那根本就是不可能。
一个个吃瓜群众每天都垂涎欲滴的,恨不得能在她微博上舔到靳司晏的私人物品甚至是他本人的照片。
再不济,告诉他们靳司晏是否就是知名悬疑推理作家迷司本人也行啊。
只可惜,统统统统,没有!如今,吃瓜群众表示不淡定了。
前几天才刚晒了结婚证,这会儿又晒了男神必需品。
难不成,两人真的结婚了?粉丝们在这条微博底下狂刷评论。
【讲真,我家男神好有品位。
】【相比之下发现作为女人的我活得好糙【泪】【泪】【泪】】【靳男神这么注重保养,是不想被自己老婆比下去啊,哦吼吼,一不小心就看穿了真相,请叫我柯南君( ̄Q ̄)╯】【不想保养成老鲜肉的老腊肉不是好老公。
男神V5!】【男神这是有危机感担心老婆被拐走才那么保养的吗?【笑cry】】【作秀吧!肯定是假的!】【切,指不定就是自己买来拍照骗我们玩儿的,呵呵】【坚决不信假图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这才几秒?一翻评论,蹭蹭蹭就冒出过百条来。
果真,吃瓜群众平时太无聊,时刻蹲守在手机前啊……对她呵呵的那些人,她待会儿就让他们啪啪啪自打嘴巴。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走出洗手间,菜香愈发浓了起来。
重度残废的下厨手左汐吞咽了一下口水,循着香味走向客厅。
靳司晏已经在摆碗筷了。
只不过……谁来告诉她,她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为什么,她只瞧见了一副碗筷?她的呢?老公,我都做了这么多劳心劳力的活,你不会根本就没打算留我吃晚饭吧?可怜巴巴地,左汐走过去,就要去扯靳司晏的衬衫衣摆。
这会儿,她是完全忘记索要自己的福利去动他的微博了。
先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才是重中之重。
忙活了大半天,他总不至于抠门到连让她蹭一顿饭都不愿吧?摇尾乞怜这一点,左汐是跟左小宝学的。
平日里左小宝卖起可怜来,总能够让她无可奈何。
说真的,像这种撒娇的动作,除了对左光耀,左汐还真没对其他人用过。
靳司晏是第二个。
这些年走来,她其实早就知晓了,她没有资格做这种幼稚的举动。
尤其是这些年老爹逐渐放权,她哥又无心接手左氏集团一心扑在左氏传媒上,她肩上的担子便愈发重了。
董事局对她能力的不认可,她母亲对她的冷嘲热讽对她工作的不信任。
所有的所有,她都得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说话。
她,不可能像一般的小女生那样随心所欲。
更何况,他哥还将左小宝丢给她照料。
若不是小宝儿早熟懂事会照顾自己,恐怕她早就不支了。
靳司晏看着她那故作可怜的样子。
女人轻咬粉嫩的唇,那唇/肉被牙齿咬着,委屈地内翻着。
水润润的双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控诉着他的忘恩负义。
喉咙微痒,有滚动的迹象,靳司晏不自然地错过她的触碰,直接就将她给拉到餐椅上坐下:有说过不给你报酬吗?将碗筷塞到了她手里。
热腾腾的米饭已经盛好,筷子也已经被塞到她手里头,只等着她享用。
怔愣着,左汐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你……这不是你的吗?没什么胃口。
言外之意,这三菜一汤,居然都是给她一个人准备的了?人家如此好意,左汐反倒受之有愧起来。
嘿嘿干笑道:要不你多多少少吃一点?还得赴一个酒局,既然吃进去注定吐出来,还不如空腹上阵。
淡淡地说着,靳司晏往客厅沙发走。
今晚这酒局,肯定是免不了被灌酒了。
即使不被灌酒,他自己也必须得灌了。
正因为要喝酒,才更应该多吃点饭菜垫垫胃啊!左汐说得理所当然,突然之间就噤声了,狐疑地看着他,这么晚了你还要出门?酒局?男人间的酒局还是男女间的酒局?还不都是一回事?必定少不了女人!想到这儿,左汐将筷子一甩,便是掷地有声地发表自己的态度:不准去!唇角弯了弯,靳司晏坐在沙发上,别有兴味地看着餐桌旁激动的她,似乎正等待着她的下文。
作为你的老婆,我有必要也让你做一下二选一。
不去,或者带上我。
*名爵。
酒色生香的场所,却因着出入的基本都是达官显贵而多了几分入门的门槛。
卡宴车牌后几位明显的几个1111,让靳司晏和左汐的进//入畅通无阻。
左汐难免留了个心眼。
又是1111,和靳司晏公寓门的密码如出一辙的几个数字。
真的只是巧合?291111,1111……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绝对不可能是像左小宝猜测的是她的光棍节生日。
似是为了迎合今夜的聚会,外头的音乐喷泉变换着五彩光芒,在暗夜中显得格外亮丽夺目。
将钥匙丢给泊车门童,靳司晏率先进了门。
左汐扯了扯唇,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没见自个儿老婆还在后头穿着一双恨天高亦步亦趋吗?走那么快做什么?不会真的有美女在候着他吧?想到这儿,心神一凛,左汐立刻当家主母附身,也不管是不是脚后跟磨得疼了,忙快跑进来:老公,你好意思让你老婆在后头追着你跑吗?清脆的高跟鞋落地声带着急促,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声响格外低沉而令人回味。
靳司晏回过身来,蹙着眉瞧着紧跟不离的女人。
俊脸上的表情,可谓有些精彩。
没让她跟着,可她偏跟着。
这会儿,那露肩短裙因着她的疾跑而有些不稳,朝另一侧滑动,露出大半个肩头,甚至隐约可见里头白皙的浑圆。
最是考验身材的裙子,穿在她身上多了丝无边风情。
靳司晏看着她奔跑时胸前的晃动,眼前下意识闪过一个字母C。
脸色有些微不自然:注意检查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不要失态。
提醒得,已经够明显了吧?只可惜,某个一心只想着跟上他步子的女人压根没注意到自己春光大露,继续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头。
甚至还大言不惭:放心,丢不了你的人。
霎时,靳司晏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不知道带着她过来是对是错。
眼见她到了跟前,他伸出双臂搭上她的肩头,阻止她再迈步。
然后,修长的手指顺延到她肩头。
在左汐莫名不已地差点红了脸时,动作迅速地帮她理好衣服,继而退后一步:走吧。
*明明他的指腹都没有触碰她的肌肤,可左汐还是觉得透过那块布料,他的温度一点点地渗透她的四肢百骸。
这次为了让她跟上他的速度,靳司晏明显走慢了些。
侍者将两人引到一个包间前,打开门,半躬着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靳司晏率先走了进去,左汐紧随其后。
只不过,一瞬间,她便呛出了声。
烟,全是烟的味道。
她吸到了二手烟!呛得眼泪都要出来,左汐面色狼狈至极。
她对于少量的烟味可以忍受,可大量的烟味对她而言无疑就是剧毒,她的气管本身就因为小时候溺过水而比较弱,所以这会儿,一呛上,便停不下来了。
腰间突然便横上一条手臂,左汐使命地抓着它,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任由那条手臂揽着她,一步步离开这个包厢。
烟雾缭绕中,元岑安吞云吐雾,整张脸都遮挡其后,有些看不真切。
不过那深沉的眉目,却在瞧见左汐时凝了凝。
三分钟后,重新开了一个大包。
元岑安和沈卓垣也没有再吸烟。
沙发内,左汐依偎到他身上,白皙的手臂缠在他的腰上。
那柔弱的模样,仿佛刚刚的那阵难受劲还没有过去。
不过,如果细看,便会发现她的眼睛偷偷睁开了一条缝,小心翼翼地扫过包厢内有可能存在的情敌。
噢,不对,是有可能存在的让靳司晏出/轨的女人。
还真被她瞧见了一个。
赵雪玫赵小姐?靳司晏的相亲对象?贾公子如今正在穷追猛打的对象?女人此刻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角落里,一副妇道人家不参与男人话题的乖巧样。
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闺秀,自是得体万般。
尤其是那坐姿,端正而秀气。
左汐瞧了瞧她的坐相,又对比了一下自己柔若无骨地靠在靳司晏怀里的弱不禁风样,被自己恶寒了一下。
第一次,她觉得自己的名字挺有道理的。
左汐,做戏。
可不就是做戏嘛。
*包厢内,安静得有些反常。
三个男人,两个女人。
靳司晏介绍道:元琛安、沈卓垣、赵小姐。
又指了指怀里的女人,左汐,我太太。
唯有在介绍她时,才添加了一个头衔。
左汐发现,今天的自己格外容易被愉悦到。
虽然靳司晏之前不待见她时对他很不厚道,可两人扯证之后,他对她,似乎也没那么见外?沈卓垣咋咋呼呼:三哥,你居然把左大美女也给带来了!眼睛往左汐身上瞅,那双桃花眼仿佛就在扒女人衣服,笑得格外玩味,现在应该改口叫三嫂了。
三嫂好!一声三嫂,喊得那叫一个高亢嘹亮。
角落里安安静静坐着的赵雪玫倏忽间抬头,第一次仔仔细细地打量左汐。
只不过望向靳司晏时,犹如被男朋友背叛的女人。
咬着没有血色的唇,她突兀地站了起来:抱歉,我有些不舒服,先……先告辞了。
才来就走,赵美女你都还没跟我三哥说上几句话怎么就……沈卓垣凑热闹不嫌事大,笑嘻嘻地追上去,要不本公子送你回去啊?不用了,我带了司机。
包厢门被关上,沈卓垣没意思地耸了耸肩。
元岑安却是目光犀利地审视在靳司晏身上。
早料到会如此,他还是想法让赵雪玫过了来。
不过便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罢了。
老三对这位姓赵的相亲对象,亦或者说,是对于他父母临死前都希望他娶的女人,根本就不上心。
曾几何时,他们兄弟之间,都需要这般试探了。
苦笑一声,元岑安动作利落地打开一听啤酒,对着自己猛灌。
作为墙头草的沈卓垣既不敢得罪元岑安,又不敢得罪靳司晏,所以只敢将他的眼肆无忌惮的打量在左汐身上。
嗯……三哥他居然真的和人家领证了?回国第一天不是还打算告人家的吗?这才过了多久啊,居然就成了他老婆?所以说,这就是所谓的相爱相杀吗?是他太out了?探究的眼神落在左汐身上,她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那种感觉,无异于是被扒光了,由着人放肆打量。
沈卓垣,她并不陌生。
沈公子以前还追过他,甚至还玩起了初高中男女生告白的游戏,给她写了封约会情书。
花花大少的追女人游戏,她不感兴趣。
正好贾斯文正义感爆棚,主动提出帮她摆脱烂桃花,她也就由得他代替她去赴约了。
两个同样都是游历花丛的公子哥,半斤八两。
她一直都没问过贾斯文那天是怎么打发沈卓垣的。
不过大少爷神秘兮兮不愿意透露。
唯有嘴角那嚣张得意的笑让她明白,估计这位爷是将人家沈公子给设计了一通。
不过自那以后,沈卓垣倒是消停下来了,没再追过她。
此刻想起两人之间的那段交集。
左汐不免有些惴惴。
沈大公子该不会是在贾斯文那里吃了什么哑巴亏,要报复到她身上来吧?若真的要报复,早八百年前就该报复了。
不至于行动这么滞缓吧?*元大,我敬你。
明天一路顺风。
靳司晏从左汐手里抽回手,随意地挑了一罐他惯常会喝的啤酒,打开,灌下,一气呵成。
左汐也有样学样,笑得犹如得逞的狐狸:夫唱妇随,我也和我家靳司晏一道敬你。
手抖了抖,靳司晏差点没忍住朝她头上盖过去一个板栗。
这女人,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我家靳司晏?他怎么不知道他和她有这么熟了?元岑安倒也没客气,又开了灌,和左汐碰了碰。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包厢门突地被推开,伴随着一道歉意的声音,走进来一个女人。
长发披肩,女人的妆画得很淡,有种企图营造出自然美的感觉。
不过左汐的眼在这方面何尝毒辣,一下子就看穿了那妆容背后的小心机。
单单是女人那蜜色的唇,那开口时特意轻咬的姿态,可不就是故意挑逗男人嘛。
她敢赌上她的罩杯,这女人,绝对是绿茶!丁小姐航班延误匆匆从机场赶来,迟到能理解。
倒是我,没让司机去接你,实在是有愧。
元岑安在那边说着咬文嚼字的门面话。
左汐无聊地打量起这位丁小姐。
净身高一米七,身上的虽然都不是奢侈品牌,不过却也不便宜。
看来家境亦或者说工作条件不错。
B杯,嗯,比她差一个档次啊,手下败将。
只是,她这有意无意总是看着靳司晏是怎么回事?不对,这哪儿算什么一厢情愿!靳司晏居然也在看着她!丁梅丁美女,你总算是来了,三哥今儿个会答应过来,就是因为听说你也会来。
你的面子啊,比我们老大的面子还好使。
沈卓垣也开始见人说人话。
丁梅。
一听这名字,左汐便觉得该是个路人甲乙丙丁的名。
可谁曾想,靳司晏居然是为了她才会赴今儿晚上的约?丁梅一听沈卓垣说的,霎时便娇羞起来:沈公子尽爱开玩笑。
这一次,他倒是难得说了句实话。
一直没开口的靳司晏目光如水,俊脸泛起了柔和,丁梅,我们聊聊。
没有用丁小姐这么生疏的称谓。
而是一声,丁梅。
熟稔的口吻。
*靳司晏居然指名要丁梅留下,要和人家单独面谈。
今儿晚上元岑安包了名爵的场子,倒也不怕没有其它地儿续摊。
又开了一个大包,浑身都不痛快的左汐随着元岑安和沈卓垣往里头挤了进去。
往点歌台上一凑,沈卓垣沈大公子豪气干云地点了一首《男人的初恋》。
韩文歌,屏幕上全部都是他看不懂的字幕。
他大少爷偏偏能够哼哼唧唧地跟着那调子走,居然还被他给硬是唱了下来。
越听,左汐的脸色便越沉。
元岑安瞧着他,默默地给她倒了一小杯白酒。
不客气地干了,左汐手朝着沈卓垣一指,拿起话筒便大声发问:沈大公子,你唱这歌是想表达什么?那声音太大,直接就将沈卓垣的嗓音给压了过去。
回荡的声响,在这隔音良好的空间格外震荡。
沈卓垣也拿着话筒装傻:左大美女你可不就是我的初恋吗?本公子这是向你告白呢。
奸猾的男人。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这是明里暗里地暗示那个叫什么丁梅的是靳司晏的初恋!将话筒一丢,她也懒得去看这位大少爷即兴表演了。
爱咋咋的。
左小姐,离开靳三,我送你一个过亿的大项目。
商人,似乎总喜欢拿利益来谈条件。
原以为这场酒局真的只是单纯的靳司晏和他兄弟间的酒局,可似乎,并不简单。
一个故意放歌,对她进行各种扰乱心神的暗示,另一个则用利益为筹码让她离开靳司晏。
元先生,身为商人,你似乎忽略了和人谈判前最重要的一个因素。
笑着,左汐给自己倒了一杯,斟满。
白酒的后劲大,她一般只喝红的和啤的,今天,却觉得这凛冽的味道格外香醇,颇得她的欢心。
还请左小姐赐教。
在朝我扔钱之前,元先生应该好好做做功课,查查我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一杯酒下肚,左汐的眼前有些花。
晃了晃眼,眨去那份不适,她笑得格外无辜,目前而言呢,我对做靳太太这个职位非常感兴趣。
一声冷嘲溢出唇畔,元琛安不屑。
沈卓垣不知什么时候切掉了歌,丢掉话筒神秘兮兮地蹭了过来。
那张脸上,怎么看怎么不安好心。
三嫂,那如果三哥有了别的女人,你能答应元老大的条件吗?什么意思?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也没什么,就是刚刚三哥喝的那灌啤的被我动了点手脚。
你知道的,男人嘛,有时候和自己的女人相处的时候总得助助兴是吧?那药劲头还挺足的,这会儿他和那位丁小姐在里头也待了有二十分钟了……二十分钟!男人做那种事,二十分钟应该不够吧?不,不,不对。
二十分钟足够脱衣服,也足够将该摸的地方摸该吻的地方吻,甚至该插的地方也插个热火朝天了!左汐哪儿敢耽搁,摇摇晃晃便跑了出去。
喘着气,她猛拍刚刚离开的那个包间门。
可特么,门被反锁了!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需要反锁?靳司晏你特么给我出来!你老婆吐了怀孕了快生了!你特么倒是出来啊!---题外话---说明一下,在性格方面,左汐一直以来都是比较压抑而拘束的。
靳司晏的出现,逐步影响着她的性格。
或者说,逐步让她揭开更加真实的自我。
(左汐,做戏)好吧,人话就是,她就是看各种对她男人抛媚眼的女人不顺眼。
今天还有一更。
第77章 他就是他视觉冲突太过于强烈,这女人……要命酒醉壮人胆。
清醒的左汐,还真不敢在靳司晏面前这么……不怕死地信口开河。
可偏偏,两杯白酒下肚,她意识不清。
整个人,还摇摇欲坠。
反锁的包间门没什么动静,她拍得手都疼了偿。
当她想要直接用身体去撞时,却是一下子就滑落了下去。
嘴里哼哼着,居然……就这样醉过去了…撄…随后赶来的元岑安和沈卓垣瞧着这一幕,眉心一跳。
还真特么够神转折啊!这捉/奸捉一半,居然自己给趴地上去了。
******************************************************左汐半醉半梦间醒来,感受到的是一片黑暗,以及身下柔软的床垫。
摸索着,她顺利拧开了床头灯。
熟悉的室内布局,可不就是上一次她喝醉酒被靳司晏带回来的地儿吗?抱歉,我有洁癖。
能允许一个酒鬼进我家,已经是我的极限。
穿着一件灌满了酒意的邋遢衣服睡我的床,我还做不到如此仗义。
就因为如此,他就扒了她衣服换上他的衬衫,将她全身上下都看光吗?至今为止,她都还没想明白那天到底是不是他脱的她衣服。
如今,她居然再次入住他家的客房……下意识便抓起被子钻进里头去瞧。
下一瞬,当瞧见自己身上只有一条男士衬衫时,她抓狂的心都有了。
这一次,该不会也是他给她换的吧?她宁可他将她给扔回她自己公寓里让她自生自灭。
也不要让他瞧见……瞧见什么?她傲人的两团?还是下头的卡通内内?那双自信心十足的美腿?她现在的目标就是搬进他的公寓,如果看了这些能够让自己的入住更加顺利些,似乎……也不算是吃亏?脑子里杂七杂八地想了一大堆,左汐才反应过来一件大事。
她记得没错的话,她醉倒前,明明是要去阻止靳司晏和其她女人在包间里的啪啪啪行为的!沈卓垣那混蛋,不要让他落到她手上。
若不然,她绝对给他喝一壶,让他的老二永远都高高抬起,只能自己左右手互博!心里憋着气,左汐一心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靳司晏是不是真的和那个丁梅发生了什么。
也顾不得其它,直接掀起被子就下床,打算找那男人去问个明白。
走廊暖黄的灯光柔和,她一眼就认准了靳司晏那间主卧。
灯光从卧室内流泻出来,门缝底下,可以窥见一二。
左汐将门把手往下一拧。
门打开,原本以为好歹还能幸运地瞧见一幅美男出浴图,只可惜,卧室内,空无一人。
瞧了瞧那张如同靳司晏一样禁欲气息十足的大床,鬼使神差的,左汐走了过去。
然后,一个猛子,直接就扎了上去。
他不是有洁癖吗?他不是她睡他的卧室睡他的沙发他都嫌弃她甚至打算将整张沙发都换掉吗?那她现在就睡他的床了就可着劲儿折腾他的床了!报复回来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惬意地在靳司晏的床上打着滚,左汐的脖子被什么给磕到了。
随手一摸竟摸到一本书。
《生门》两个字入眼,让她心头一怔。
悬疑推理大师迷司沧海系列小说的第一部 ,可不就是《生门》吗?精装版本的书籍,一看便是珍藏本。
这会儿,左汐倒是好奇起来。
靳司晏当真是作家迷司本人?如果真的是,哪个作家会没事去重温自家推理系列第一部 小说啊?而且还放在自家床头看……信手一翻书页,又哗啦啦将书给折腾了一遍。
左汐突然便眼前一亮。
好几行手写的字,跃然纸上。
颜体楷书,横轻竖重,笔力圆厚。
文中左易孤僻冷漠又带着悲悯世人之感,矛盾冲突极浓。
演艺圈中至今为止没有适龄男演员符合我心目中该角色。
故不出/售影视版权。
落款处,迷司。
传言迷司虽然将悬疑推理推到了顶峰,各种译本畅销海内外。
可偏偏,他拒绝出/售任何作品的影视版权。
如此热门IP,令好多传媒公司和投资商纷纷扼腕叹息。
看着那几行字,左汐还是不确定。
靳司晏是不是迷司。
不过,为什么越看这字,越觉得有几分熟悉?你觉得医生的时间很闲?就因为你一个临时有事便被打乱所有的计划?没……那么严重吧?不过就是推迟到下次,怎么说得她一副罪孽深重的样子?姓名。
将夹在臂弯的册子放到桌上,男人坐下,取出夹在白大褂上的钢笔。
懵了懵神,左汐还没反应过来,嘴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回应:左汐。
男人落下的颜体楷书,横轻竖重,笔力圆厚,左汐眼见他将她的汐写成了茜,忙纠正:是夕阳掉进水里头,沾了点水的那个汐。
那一幕闪过眼前,左汐瞧了瞧书上的颜体楷书,又回想着记忆中的颜体楷书。
左字的落笔,完全是一模一样!不过,这会不会是巧合?毕竟练习的都是颜体楷书,有可能左字都是这种写法?有什么在脑中发酵,一点点膨胀开来。
那个在贾家的私立医院假冒医生诓骗她甚至还害得她第一次被男人看胸的恶魁祸首……贾斯文给她的那堆资料中,并没有这样的人。
她可以很确定那男人是假冒的医生。
可偏偏,那男人还穿得人模人样一副医生装。
说话一套一套的,令她不得不服。
尤其是戴橡胶手套说要给她触诊时,还言之有物,十根手指被手套紧紧包裹,严丝合缝。
就连作为手控的她都不得不说那双手还真是格外让她心动。
等等!如果说到手指……靳司晏的手指干净,修长,指节分明。
她也曾想象过他的手被橡胶手套包裹,左手镊子,右手剪刀,缝合,拆线……那种感觉……真的好熟悉。
字迹、手指,还有……那双露在白色口罩外的眼睛!靳司晏!他就是那个在贾家的私立医院冒充医生的男人!怪不得!怪不得每次她瞧见他的手总觉得莫名熟悉!这男人,居然能这样不动声色如斯,如果她不想起来,他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认账了?看了她的身子,居然打算不负责任!得到了如此重要的讯息,左汐突然之间便犹如被打了鸡血,满血复活,斗志昂扬。
拿捏了这一点,她离搬进他公寓还远吗?答案是,no!*********************************************************************************你在我床上做什么!?男人暗哑的质问声传来,似乎是受了什么气,声音中还有着一抹发泄的味道。
做贼心虚,在听到他声音的第一时间左汐便立刻从翻滚的姿势变成了跪坐的姿势。
犹如迎接晚归的丈夫,摆着一张笑脸。
对,微笑,幅度再大点,继续微笑:老公,我想找你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可你不在,我又太困了,一不小心就躺上去了。
谈人生?谈理想?这瞎话,还能编造得更靠谱些吗?下来。
不要。
下来。
坚决不要。
没了耐性,靳司晏伸手,一副要将她给丢出去的架势。
你不准动我!靳司晏你特么就是个混蛋!冒充医生给我触诊把我看个精光,居然还一直把我蒙在鼓里!敢做不敢当是不是?你的眼睛吃我豆腐吃得很爽是不是!负责!你必须对我负责!我的贞操已经毁在你手里了!你必须负责!……一大段控诉,在凌晨两点的夜里显得格外荡气回肠,哪里还有干掉两杯白酒之后难受萎靡的虚弱样?如果楼下公寓的人听力不错,可能还能够听到断断续续的语句。
指不定会觉得闹鬼。
无疑,对于左汐的指控,他是极为不自在的。
那场意外的尴尬,他努力想要忘记,可还是没法完全驱逐出脑海。
尤其……是此刻左汐声嘶力竭地控诉的那一项——他的眼睛吃了她的豆腐……还真是……百口莫辩。
她身上那毫无遮挡的跳脱的两团猝不及防地映入他的眼帘,完全出乎他所料。
可他,偏偏无法解释。
怎么解释,都不可能让人信服。
连他自己,都信服不了自己。
视觉冲击太过于强烈所导致的后果,便是那白皙柔软的两团,总是时不时在他脑海中晃荡一圈,红色的果实还不忘沾染上清晨露珠的芬芳,坠落一两滴诱人采撷的水珠。
C这个字母,犹如烙印……咱们已经领证了,应该已经算是对你负责了吧?靳司晏无力一叹。
有这么敷衍的负责吗?左汐完全便不认账。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领证明明是另一回事好不好?怎么可以混为一谈?就这么跪坐在他的床上,左汐身上还穿着他的白色衬衫,因着跪坐的姿势,原本可以勉强覆盖到臀部的衬衫,偏偏露出前面那三角地带。
她里头的内/裤,在衬衫晃晃悠悠下,欲露不露。
靳司晏转过眼,努力不去看她。
只是,他发现,他在跑步机上的那一个小时的慢跑,完全便是做了无用功。
这个女人……还真是……要命!想到之前将她带回自己公寓,又闭着眼将她那条被吐得一塌糊涂的裙子给脱了换上他的衬衫。
结果她却抱住他的手臂便要吻上来。
那两团柔软,也是正大光明地以醉酒的名义耍流/氓,往他的手臂和胸膛上蹭。
将她往杯子里胡乱一塞,他便回自己房间洗冷水澡。
可偏偏那股火气怎么都降不下来。
尤其是想到她那隔着衬衫和他的手臂相抵的那个部位,他曾经在老贾私立医院的科室内亲眼瞧见过她内/衣底下的风情。
白皙的饱满,颤动的风情,盈盈的玫瑰。
这女人,果真是,喝醉了酒也不安分。
洗完澡又去跑了一个小时的跑步机,这才稍微好些。
只不过,这刚回到自己房间,面对自己床上突然出现一个女人。
而且还是一个对他说需要他负责的女人。
人生,还能再让人措手不及些吗?*那你自己说,想要我怎么负责?清冷的嗓音,靳司晏努力恢复正常。
很简单,只要你准许我搬进来住就成。
其实对你来说没什么损失,毕竟我们已经算是夫妻了。
哪儿有新婚夫妻还分居的,你说是不是,亲爱的老公?左汐尾音上挑,柔柔的,发腻。
她的脸上带着笑,唇肉软软的,那笑也软软的,听得人一阵酥/麻。
亲爱的老公几字,犹如一个魔咒,让靳司晏头皮发麻。
他招惹到的,究竟是怎样一个麻烦的女人?我不希望我的私人领域被侵占。
略一思索,他折衷道,不过我允许你搬到荆州路的那套别墅去住。
那儿你随便住,住上一辈子都随你意。
沈卓垣住在隔壁,闹的动静太大。
他喜好清净,那边的别墅自然是不会再去长住。
如今那边也只不过就是一个空壳。
她愿意去住,便去住。
荆州路那边的别墅左汐是清楚的,住的全都是达官显贵,没有一点身份地位,单单是有钱的暴发户,那是想都别想去入住。
那儿的别墅,还真是挺让她心动的。
那么一栋,该要多少钱啊。
不过……她现在是有房有车的人,陋室虽小,聊胜于无。
这种资本主义的腐蚀,自然是要杜绝的。
我就看中你现在这套了。
斩钉截铁,左汐紧紧锁视着他。
只不过,眼前的男人什么情况?跟她谈话都不看着她,眼神只顾着看旁边,一点都不尊重她!***********************************************************************************************************这一套公寓?靳司晏在心底七七八八迅速核算了一遍可行性。
若是将这套公寓给她,也不是不行。
郡元府邸开盘前他和沈卓垣都各自购置了一套。
大不了他将沈卓垣的那套买下来。
行。
靳司晏的这一句,让左汐瞬间心花怒放。
不枉费她苦思冥想那么久怎样才能够顺利进驻他的公寓。
只不过,开心还不过几秒,靳司晏下面的话,却直接让她将喜悦生生扼杀。
你给我三天时间,我会尽快搬出去。
搬你妹啊搬!她有说让他搬吗?所以,这就是直男的思维?还是说,他故意曲解?这一刻,她严重怀疑他根本就不是迷司大神!那么强大的脑容量和逻辑推理及分析能力,迷司大神怎么可能会犯这种直男通病?谁说我要你搬出去了?我搬进来你就得搬出去吗?这是什么逻辑?我说,我要搬进来和你一起住,understand?一起住!努力不往她身上看的视线,重新落在左汐脸上。
眼角余光遵循礼教,不越过雷池,不往脖子以下部位扫射。
靳司晏的眉蹙得比较紧:那不可能。
好一个不可能!居然这么没有任何犹豫就回绝了!靳司晏你混蛋!直接便站到了床上,左汐双手叉腰,整个人气势十足,以着绝对的身高优势碾压靳司晏。
属于男人的衬衫松松垮垮地穿在她身上,虚虚盖住她的臀部。
那修长白皙的两条美腿,直逼靳司晏的双眼。
若是被这两条腿夹住腰身……这件事先缓缓,改天再议。
几乎是落荒而逃,靳司晏大步出了自己的主卧。
明明是自己的房间,可偏偏,被一个女人霸占了。
重新走向他之前一个小时待着的阳台。
那里,白天一般都会被他折叠起的跑步机还敞开着。
重新启动,他站了上去。
一点点加快速度。
他需要将体内的那股躁动通过这样的方式排解掉。
****************************************************************************见靳司晏狼狈离开的模样,左汐默默朝自己比了个V。
不枉费她故意让他的眼睛尝了豆腐。
她还不信他的自信力真有那么好。
从床上下来,左汐顺着声音到了阳台。
那里,靳司晏高大的身影站在跑步机上,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地跟着设定好的频率跑着。
她看了一眼,走向厨房。
老公,喝蜂蜜茶!笑得甜美,左汐走了过来。
阳台的灯光暖黄,那柔软的唇如同果肉,嫩嫩的,令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靳司晏从跑步机上下来,蹙眉喝了,便将杯子重新丢给她。
左汐在旁边笑得那叫一个谄媚,从上到下打量他。
板着个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再往下,衬衫包裹住他的胸膛,嗯……出汗得挺厉害,贴合在身上露出隐隐的腹肌。
眼神带着点心虚,却没止住她兴奋的眼神。
他的西装裤似乎一切如常。
裤……头的位置,没有翘起的迹象。
咦,难道是她猜测有误?她还以为他那么洁癖的一人主动将他的房间让给她,是因为他有什么羞耻的事情不能让她瞧见呢。
做什么笑得这么古怪?咳咳咳轻咳了几下,左汐委屈地扁了扁嘴,沈大公子说他往你的酒罐子里头放了药,你和那个丁什么梅花啊,在包厢里,真的擦枪走火了吗?瞧着她瞬间转换的情绪,靳司晏不禁思考他这到底是将怎样的女人给招惹了进门。
不过还是反问道:你觉得他有胆子给我下那种药?好像,是挺没有胆子的。
他在靳司晏面前貌似……挺怂的?唯恐被他这个总裁给发配边疆?所以说,是她被沈卓垣那厮给骗了?不过……还有一点,她心里头梗着,不问明白还真是不甘心。
那个丁梅,真是你初恋?又是他说的?嗯啊。
他说的你就信?这不是向你征询正确答案来了吗?我是脸盲,不是失忆。
有没有初恋谁是初恋,还不会混乱到错记的地步。
掷地有声,不容置喙。
左汐小声嘟囔:谁知道你会不会还顺便得了个选择性失忆,再加上个脸盲症,都凑齐全了。
当脸盲症遇上选择性失忆,如果开一个课题,似乎也不赖。
靳司晏没什么表情地转过身,直接回自己房间。
*********************************************************************************晚上折腾得太晚,左汐第二天到十点才醒来的。
好在是周六,倒也不用担心迟到问题。
三人微信群内,洛薇儿和贾斯文联合起来的狂轰滥炸信息来袭。
【薇宝:左小汐你还是人吗?】【贾宝:左小汐你还是人吗?】【薇宝:嫁人都不告诉我,是想绝交咋滴?】【贾宝:嫁人都不告诉我,是想绝交咋滴?】【薇宝: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左小汐你没有上了男神!】【贾宝:左小汐你快滚出来,凭什么一声不响就把自己给嫁了?你有经过爷同意吗?】【薇宝:次奥贾斯文你算哪根葱,左小汐扑男神凭什么要经过你同意?现在重点是她嫁了吗?重点是她到底有没有上了人家!】【贾宝:没上!【怒】】【薇宝:【踢】滚!让你回答了吗?】【薇宝:左小汐我往你公司寄了快递,你记得查收,一定要用呦。
蜜汁微笑。
】……万能的网络,还真是强大。
她这都不需要一个个通知过去,人家就都通过微博知道她结婚了。
她该庆幸洛薇儿和贾斯文一个在外地拍戏,一个被外派去瑞士进行医学交流,都没工夫跑来对她说教吗?*********************************************************************************相比于左汐晚起,靳司晏也没好到哪里去。
凌晨跑步外加冲冷水澡,让他直接就感冒了。
倒也不怎么严重,只是鼻子堵塞难受。
他向来便计划周详,做事前瞻性强。
从荆州路那套别墅搬到郡元府邸这边时便将医药箱给备下了。
日常用药都配备齐全。
吃过简单的三明治,他泡了冲剂服下。
都说一个人生病脆弱的时候,是最容易攻克的。
左汐在发现他感冒时,第一时间做出应对方案。
一份皮蛋瘦肉粥,清淡降火。
她不会做菜,可熬粥这种事,她还算是擅长的。
毕竟懒人偷懒的诀窍就是,做一大顿,能顶好几顿。
够她和左小宝吃一整天了。
靳司晏对于她献殷勤的举动没什么表示。
只是沉默着喝完了她的粥。
然后又沉默着瞧着她去喂晏宝,给花草浇水,遛晏宝……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周日上午。
男人不愧都是铁打的,小病小痛,24个小时便能够搞定。
靳司晏感冒症状完全消除。
说话声音也恢复正常。
你可以搬进来住,不过,不得在我想要清净时出现在我视线所及范围内,可以做到吗?没问题!就算是有问题,那也必须不是问题!以防靳司晏临时变卦,夜长梦多,左汐一刻都不敢耽搁。
直奔自己的公寓。
也不用靳司晏帮忙,自己便开始大加收拾。
一个行李箱,分了三批运送,包袱款款,才将自己的大部分东西顺利转移。
在处理小宝儿的东西时,她还是犯难了。
单单同意她搬过去住都这么勉强,靳司晏能同意小宝儿一道儿过去住才怪。
不过,如果他真的看过了那份DNA鉴定报告,应该会让自己的儿子跟自己一道住吧?可那也得在他相信的前提下……*********************************************************************************周一上班,左汐和靳司晏各自去公司。
左汐刚到公司,便瞧见了丽莎放到她桌上的快递盒子。
看来这就是洛薇儿微信里说送给她的礼物。
只不过,当瞧着盒子里头的东西,看着附着的那张纸上详细淋漓的解释说明,她只觉得整张脸一烧。
上午例行会议,左汐做了简单的陈述总结,又让各部门进行业务反馈。
国际贸易部某个负责澳大利亚大客户的业务低头看了眼自己手机上突然的邮件提醒,立刻便有些慌张地跑进会议室。
她其实很简单,只想要找自己的直属领导先汇报这件事。
左汐瞧见了她的不对劲,直接便询问了起来。
那人支支吾吾,最终坦言:刚收到的消息,咱们运往澳洲的一批电子产品出了问题,被海关扣下了。
什么问题,多少?应该是报关问题,具体还不清楚。
一共两个柜的货,总价值比较高,客户那边耽误一天,损失便……不清楚那就去查!海关那边和客户那边都去打好招呼,时间调剂到位,找单证组跟进报关,物流方面必须速战速决。
也不知是谁透露的,左氏集团被海关扣了两个柜子的货的消息就这样被媒体爆了出来。
这种事,其实说大不大,只要处理得当,重新做一套单据重新再申报,即可。
可好事的记者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夸大其词,甚至连左氏走/私被海关扣押货物这样的不实传闻都往上头写。
一个个,简直是胡说八道。
新闻一出来,左汐立刻便让公关部去应对。
可偏偏海关那边根本就不提供具体扣押原因。
让他们想要应对,都不得其门而入。
没有海关方面的书面原因提供,他们空口无凭,媒体和公众根本就不可能相信。
忙得焦头烂额,等到左汐吃上饭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JZ环球集团。
靳司晏瞧着电脑上那份新闻报导。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从上午到下午,针对左氏集团的新闻,似乎是被人授意,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网上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左氏公关部不可能是吃素的,这么久都还没有处理,看来,还真的是卡壳了。
按下内线,让Abel进来。
靳司晏吩咐道:你去拟一份发言稿,在JZ集团的官微上公布一下我的婚讯。
Abel有些犹豫:靳总,老夫人那边好像有点意见。
她……她那边我会解释。
是。
记住,着重提一下我妻子是左氏集团的总经理。
靳总,左氏集团正陷入非议,您这不是摆明了把自己也给……一个眼神过去,靳司晏语调清冷:那你觉得,我是该不闻不问?指腹在鼠标上轻击,他继续吩咐:让技术部去查新闻源文件以及最初爆料人IP地址。
给沈局打电话,晚上攒个局子。
---题外话---加更奉上第78章 一旦我被罢免,接替我的人选是谁?新的一周就开了这么一个人仰马翻的头。
闹心的一天在下班前,左汐已经收到董事会多名成员的电话质问。
可笑的是,居然还有人真的问她是不是走/私了。
外头的人闹得翻天覆地,那是被舆/论引导。
可他们自己内部,却已经有人动摇了。
甚至还有人放狠话若她不迅速解决,便会召开董事会议,对她罢免总经理职位偿。
她老爹即使贵为董事长,对她职位的任免权,还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初董事会能够通过她的任职,现在也依旧有那个能力随时收回撄。
跟他们这帮老古董对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左汐自然也有自己软磨硬泡的那一套。
一个个安抚过去,以她老爹的名义保证此次事件绝对不会影响到董事的利益,并承诺绝对会以最快速度解决这次的危机公关问题。
*作为正式和靳司晏同/居,噢,不,是正式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第一天,左汐尽管被公事折腾得精疲力尽,还是在下班后尽责地打电话给他询问晚上的伙食问题。
老公,晚上咱们是在家开伙呢,还是出去吃?她那厨艺,顶多熬熬粥煮煮面,开伙这种大言不惭的事情,自然有着她的深意。
希望靳司晏能够主动揽下下厨的重责。
不过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领证当天靳司晏便在冒菜馆以着绝对碾压她的姿态让她答应了丧权辱国的条约——学做菜。
她还真怕他突然便来一句我给你报了个厨艺班,闲暇时别忘了去学。
彼时的靳司晏正站在电梯内,左手腕上还搭着西装外套,右手轻滑手机界面,快速浏览着JZ官微上最新一则微博。
JZ环球集团V:【没错,如你们所见,咱们靳总靳司晏脱单了!boss夫人是左氏集团总经理靳司晏他老婆。
】配图,是左汐上次传到微博上的那张结婚证,被挪用了。
明眼人一瞧,便会明白两张图便是同一张。
左汐的电话打来时,他正打算亲自转发这则微博。
犹豫了一下,他接起。
便听得左汐问她晚餐问题。
一时之间竟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晚餐如何解决,需要过问他?迟钝了三秒才意识到她已经正式进驻他的公寓。
从今往后,他似乎……还真得和她牵扯上关系了。
这种最基本的一日三餐问题,更加必不可少?晚上我有个饭局,你自己解决。
简明扼要的话,让左汐立刻便开始了可歌可泣的控诉:所以,我这是第一天和你同/居就被你打入冷宫了吗?同/居两字,说得格外暧昧。
靳司晏都可以想象到她故意噘着唇力图塑造出一副楚楚可怜被抛弃的弃妇形象。
尤其是那片唇,轻咬,犹如果冻的唇泛着嫩滑的光泽,晶莹剔透。
让人想要咬一口,试试是不是真的和想象中的一致。
既然知道已经被打入冷宫了,那就在里头好好呆着。
被打入冷宫不是还有重获荣宠的一日吗?那就争取好好表现。
连龙颜都见不到一面,我表现再好也没用啊。
所以绕来绕去,你的重点是?重点是,今晚这个饭局,你推了?笑得有些谄媚。
靳司晏甚至都能够想象得到她在另一头等待首战告捷的星星眼。
那双眼,犹如黑色的葡萄,带着漩涡,故意透露出几分迷离的诱惑,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
若她知道他会做东攒这个饭局是为了解决她正头疼的那个难题,还敢这么毫无顾忌地让他将它推了吗?还真是推不了。
比你老婆还重要?……眉头又开始蹙了。
靳司晏发现,和她相处,他蹙眉的次数似乎逐渐增多了。
看来再这样下去,估计他都能提前进入老龄退休化了,很重要。
左汐烦躁地轻剁了一下脚上的高跟。
那一声,犹如对靳司晏的报复。
想象着她不是将高跟踩在地上,而是踩在靳司晏的脚上,她这才自我安慰完毕,舒坦多了。
那老公你辛苦了,老婆在后方全力支持你。
嗯……我会好好努力哒,争取能在面见圣颜时重获荣宠。
不过,某些人应该不会被乱花迷眼吧?挂断电话前,还不忘开启嘲讽功能。
嗯。
简短的一个字,电梯到了一楼。
靳司晏挂断。
出了电梯,他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刚刚他编辑的页面,失笑着摇了摇头。
为了让她树立越挫越勇的决心,看来这条微博他是不能转。
退出界面。
他将手机重新拽回掌心。
大厦门口,司机早就候着了。
打开车门,躬身请靳司晏上车。
靳总,这是我从公关部挑的两个嘴皮子最利索的。
Abel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介绍着身旁同样气喘吁吁的两名公司职员,小张、小李。
面见省里市里的领导,面子工程是少不了的。
酒桌文化,没有撑得起话题的人,很容易冷场。
可这话题的切入,还得跟合作息息相关。
这就需要公关部的好苗子出马了。
Abel之前都是在温哥华当靳司晏的特助,两国文化差异,导致工作中也会有不少的区别。
不过回国以来他也是日渐完善,争取成为一个尽善尽美的好特助。
这不,知道今晚的饭局极其重要,便亲自去公关部挑了这两人过来。
小张和小李忙异口同声:靳总好,保证尽最大努力完成任务!声音中气十足。
靳司晏看了他们一眼,又面色淡然地看了眼Abel:你们两个回去,Abel和我过去。
两人相视一眼,眼中有着疑惑。
不过对于上司的决定,选择无条件服从。
黑色的加长商务车启动,靳司晏仰靠在椅背上。
手机被他无意识地在掌心旋转。
Abel有些不放心:靳总,这样没问题吗?那位沈局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尤其是对咱们这些正着手将公司总部从国外转移至国内的公司,更加不会轻易给面子,生恐污了他清廉的名声。
他不卖我的面子,有一个人的面子,总得卖的。
磁性的嗓音一如既往,不骄不躁,仿佛一切都尽在掌中。
*和靳司晏通完电话,左汐只觉得被董事会那帮人气炸的肺再次升级了。
这男人,简直就是混蛋啊。
宁可去赴什么毫无意义的饭局也不和她共进晚餐。
重点是,这餐饭,可是他们婚后第一餐正式意义的同居餐。
说好的对她负责呢?就是这么毫无诚意地只将她放进他的公寓就算负责了?她还能再追加一个条件吗?这会儿,还真是恨自己提条件时太过于心慈手软了些。
拎包,走人,下班。
只不过,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左汐便愣住了。
她的好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儿。
她的门一直都是虚掩着的,她一打开便瞧见这么大一个活人,直接便吓了一跳。
可梁女士却似乎察觉不到自己这种吓人举动的恶劣性质,反倒是越过她,走进了她办公室。
结婚后,和靳司晏相处得还好吗?一句感***彩不怎么浓的话,左汐辨别不出她真的是关心她,还是试探。
上一次她和靳司晏领证她们两人爆发了争吵之后,便没怎么说过话。
公司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们各自相安无事。
她突然再次主动找她,突然就问了这么一句。
若是可以,她真的很想将它理解成是梁艳芹女士在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关心着自己嫁人的女儿。
然而,她真的太了解她了。
一如她也同样了解她。
她对她,怎么可能这么心平气和呢?还好。
她敷衍地回答。
一见她如此,梁女士便笑了:很好?很好会去赴什么饭局把你给扔下?你约他吃一餐饭都约不到,左小汐,醒醒吧,别再自欺欺人了。
你这完全就是一厢情愿,你要不起这个男人!左小汐,多么耳熟啊。
亲昵的称呼,几乎和她相识的亲近的人,都会将她喊成左小汐。
可偏偏,这样的昵称从梁艳芹女士的口中喊出来,她只觉得万般讽刺。
原来站在门外这么久却不进来,是在偷听呵。
身为董事长夫人,她果真是做尽宵小之事都不觉得丢分子呢。
我一厢情愿,我要不起他?反问着,左汐也笑了出来,而且那笑,一点点在脸上扩展,肤白、翘鼻、红唇、魅笑,美丽的面容刹那间夺人心魄。
若是靳司晏瞧了,估计又会在心里暗道一声狐狸属性的女人。
究竟是谁自欺欺人?我要不起的男人现在却成了我丈夫,嗯……这就是你口中的要不起?噢,对了,他做一次坚持得挺久的,你可能从没试过这么长时间。
胡闹!有这么说你自己妈的吗?是在骂我还是嘲讽你老爹?梁艳芹恼羞成怒,他不过就是被你给……你又要说我蒙骗了他让他不得不和我领证?左汐对于和她在同一个问题上一直纠缠下去没兴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班了。
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还想着准时下班?难不成呢?故意在办公室拖着,装出一副自己很努力在解决问题的假象?该动的关系都动了,你觉得那些人会在下班的点还忙碌在办公室里和你进行电话沟通?梁艳芹也有些气:你这样的态度,董事会对你早就不满了。
这件事如果你不能圆满处理了,你被罢免的话,我和你老爹都帮不了你。
笑着回身,左汐不耻下问:那请问,一旦我被罢免,接替我的人选是谁呢?明明此次过来,也是要谈这件事。
可被左汐这么若无其事地问出来,梁艳芹还是有些不自在地闪了闪眸。
觅觅念的是工商管理硕士,早在回国前就在意大利财富榜上进百的NK公司任职,做出的业绩斐然。
这次董事局知晓她回国,有意聘请她为新的左氏集团总经理。
嗡——一根弦,断了。
左汐只觉得耳畔嗡嗡叫唤得厉害。
梁女士刚刚说了什么?谁最有可能来接替她?觅觅?秦觅?可笑吧!董事局的那帮人都吃错药了吧?居然还重金礼聘了秦觅?真以为去国外镀了层金成了海归就是金子了?如果我记得没错,秦觅回国时坐的是经济舱吧?秦觅回国,她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去调查呢?当时和她一起回国的,还有她大学时的劈腿对象张盛。
两人坐的都是经济舱。
若她真的曾在NK身居高位,赚的钱足够她坐个头等舱荣归故里了吧?可她,却只是坐了一个经济舱。
觅觅一向勤俭节约,坐经济舱回国有问题吗?梁艳芹却不以为意。
显然对于秦觅极为看好。
勤俭节约?秦觅勤俭节约?她是不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恐怕秦觅最希望的就是越高调越好,让全世界都觉得她满腹才华荣耀归来吧?您还真是信任她。
小汐,我知道你和觅觅有嫌隙。
你们以前相处,也只是当着我的面两人才情同姐妹。
可这一次,是为了咱们左氏集团好,如果到时候事情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你……你不要怨妈……可笑啊。
真是可笑。
是她出现幻听了吗?自己的亲生母亲,对她说了什么?她那么积极地要将故人之女捧上高位,不,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踩着她的身子,完全从她手里头夺去高位。
她竟然还有脸说不要怨她?呵呵,那我是不是还要提前恭喜她成为左氏员工,顺便再将自己的办公室好好清理一番给她挪出来腾空?笑得讽刺,左汐眼神犀利:只可惜,她不会有这个机会。
一字一顿,左汐唇畔也染上了几分冰冷。
透着彻骨的寒。
秦觅想要这个机会,而她作为挡着她路的人却偏偏不让。
有本事,便跨过她的尸骨。
呵……不,即使是尸骨,她也绝对会屹立不倒,连让她跨的资格,都不会给予。
*憋着一股怒气,左汐回去的路上飞驰电掣,差点和人家追尾。
好在有惊无险,顺利回到靳司晏公寓。
不,现在应该称他和她共同的公寓,嗯……家了。
靳司晏果真是不在,看来是真的去赴饭局了。
他不在,她自然是要偷懒,打电话叫了外卖。
等外卖的功夫,她打开手机刷微博。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一打开微博,竟然会受到那么多的新增粉丝提醒。
转发、评论、赞、关注人未关注人私信……那数量,空前壮观。
今天她一整天都忙着处理所谓的走/私事件,根本就无暇他顾。
别说刷微博,就连上个厕所都是挤出时间来的。
这么大规模的一系列消息提醒,让她诧异。
难不成她现实生活中的个人信息曝光了,别人知晓了她公司出事的事情,所以来她的微博底下抨击了?颤颤巍巍,左汐最终还是一条条留言查看过去。
然后,终于发现了一个让她差点幸福地晕厥过去的原因。
JZ环球集团的官微竟然在今天16:18分公布了她和靳司晏的婚讯。
JZ环球集团V:【没错,如你们所见,咱们靳总靳司晏脱单了!boss夫人是左氏集团总经理靳司晏他老婆。
】公布时,都是艾特的两人在微博上的账号。
配图好眼熟,正是她上次放到微博的两人的结婚证。
这无疑,便是回应了她之前的微博,更加肯定了她微博号的实至名归。
靳司晏他老婆V。
真的是靳司晏他老婆。
微博中甚至还特意提到了她左氏集团总经理的身份。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真要查,网友们必定也能够知晓她的真实姓名及一系列真人照片了。
枉费她晒照时从来不露脸,功亏一篑。
她的微博已经沦陷,估计靳司晏那边的微博更加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瞧着JZ官微上的公告,她只觉得心头被什么一戳,暖暖的。
这种事,自然不可能是新媒体运营人员自己私自公布。
唯一的可能,便是靳司晏授意。
在左氏集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后靳司晏突然公布了两人领证的讯息,甚至还特意强调了她左氏集团总经理的身份。
这意味着什么?对外而言,这便意味着JZ集团和左氏集团已经成为姻亲。
JZ已经成为左氏的后盾。
转发了JZ官微的这则微博,左汐顺手艾特了靳司晏,这才依依不舍地退出微博。
心头的暖意还未消退,她一阵头脑发热,便给靳司晏发过去一则短信。
*金鼎会所。
约好的人迟迟未到。
靳司晏却依旧云淡风轻。
沈卓垣瞧着满桌子的菜却不能动,那叫一个怨念至深。
三哥,你不是说请我吃大餐的吗?美女都热情地张开嘴等着我喂‘食’了,我接了你电话可是半点没敢耽搁将人给晾在那儿就赶来了。
这会儿,你却让我面对一桌美味只能空着肚子闻菜香?还有比我更可怜的人吗?他就知道,三哥找他,尤其还说什么请他吃大餐,绝对没有这种好事。
他哪次不是被他给奴役?继续等。
三个字,靳司晏好整以暇。
那你倒是告诉我咱们究竟要等谁啊,好让我心里有个数。
沈卓垣腆着脸凑过去,我今天刷微博的时候瞧见你和三嫂领证的消息都上了热搜啊。
难不成这桌子菜都是来等着三嫂享用的?你们俩打算好好庆祝下顺带叫上了我,让我来给你们当个见证?一口一个三嫂,叫的那叫一个熟稔。
靳司晏总算是有了反应,深邃的眸涌动一丝起伏,倒也没有纠正他:你想多了。
依旧是不冷不热地将沈公子满满的猜测给打了回去。
我感受到了这世界满满的恶意……沈公子垂头做生无可恋状,早知道,他就先让自己的老二吃饱了再来了。
这么屁颠屁颠地赶来,他到底是有多怕得罪三哥啊……想到上次骗左汐的事情,他弱弱的缩了缩肩膀。
得,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靳司晏无视他那张生无可恋的脸:待会儿等人到了,你会感受到更多的恶意。
不过你都得给我忍着。
今儿这事情没谈妥,你也别在JZ当什么副总了,我会将你直接丢到你家老爷子那里。
卧槽!!不带这么威胁他的!手机一声震动,靳司晏垂眸,是左汐的短信。
该不会是来查岗了?点开。
---题外话---艾特的符号可能会显示成乱码,大家看文时注意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