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整个房间,不仅仅只是她的衣服,还有浴室里的洗漱用品护肤用品以及化妆桌都不见了。
她的电脑、书、包、抱枕,各类物品,统统不翼而飞。
小宝儿,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我才几天没回来而已,我的房间就有点不像是我的了?不,根本就不是有点不像是她的,分明就是彻底被洗劫一空的样子。
她完全找不到半点她存在过的痕迹撄!正如你所见,你的东西都不见了。
左小宝说话时理直气壮,以后这就是我的房间了噢。
你霸占了我的房间?大宝儿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是大晏非得将你的东西统统搬到他那边的,然后又把我赶出了主卧。
所以你懂的,我也只是个可怜虫,任由他摆布。
说得可怜兮兮,左小宝小眼中却是泛着闪亮的光:不过说真的,你这都直接入主大晏的宝地了,那可是好事啊。
你没事就偷着乐吧,那可是以前的你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去你的梦寐以求,我什么时候表现得那么饥、渴了?你微博上发那么多和大晏牵扯不清的互动,不就是饥、渴的表现吗?左汐觉得,左小宝其人,欠抽。
给我煮面去!手一指,便指挥他去厨房偿。
大宝儿,你这样学不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是会被男人嫌弃的。
那你让靳司晏把我休了吧。
小家伙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不得不放弃刚刚通关的游戏,将手机往床上依依不舍地一丢,小步小步地挪出了房间,挪向厨房。
左汐在他出去之后,也出了房间,沿着长廊走向靳司晏的主卧。
其实说到底,靳司晏确实是变了很多。
以前的他是绝对不会将自己的私人领域向他人开放,现在左小宝在家,他主卧的门都是直接开着的。
打开门进去,床上的那只仓鼠公仔瞬间入了眼。
那长长大大的一只,分明便是她床上的。
结果却跑到了他这边。
而且……这男人,什么时候成为软萌族一员了?以他的性子,不是对这种东西没什么兴趣吗?眼神一阵逡巡,便一下子瞧见了飘窗的旁边,赫然便是她的化妆台。
上头的东西井然有序地摆放着,排列得整整齐齐。
相对比她自己用过之后随手一放的风格,俨然便是两个极端。
走向衣帽间,她的衣服抢占了他的地盘,竟有种盘踞江山的感觉。
男人的衬衫西装腕表领带都分门别类地放置着,连带着她的衣服,竟然也被整理得井然有序。
左汐瞧着自己的内衣内裤各自被安置的位置,难以想象靳司晏的双手就那么毫无保留地在那绵软的布料上停留过。
想想,便觉得脸燥热得厉害!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曾经碰过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她尝到了酣畅淋漓的滋味。
又碰过她的贴身衣物,不厌其烦地将它们整理妥当与他的衣物放到一处。
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左汐匆匆从衣帽间拿了件自己的睡衣,便抱着它跑回原本自己的房间。
一场大雨,身上好些地方已经湿透。
她急需洗去那一身的湿冷。
*一般医院不接受整形治疗,大多会将其外包出去,由专业的美容医院负责治疗。
所以靳司晏没把人直接往普通医院送,而是去了整形医院。
秦潋此次的换脸,主要是由韩国团队操刀,元琛安给她请的,自然是韩国整形界的大咖人物,不过术后反应谁也料不准。
之前她手术过后便有了初步反应。
这会儿她淋了雨,脸部灼热瘙/痒,一般医院的皮肤科毕竟不是他们的专业领域。
好在两人去得早,外科整形的专业大夫还没下班走人。
可偏偏下车的时候,因着路滑,秦潋一个不慎便摔了一跤扭到了脚,瞬间便红肿起来。
两人先去看了脚伤,这才去整形外科。
一番查看,医生建议口服抗过敏药,又开了一支外用激素药膏。
因着秦潋难受,靳司晏当场便让她服了药涂抹了药膏,又听了医生强调的注意事项,两人这才离开。
靳司晏有心赶紧离开,可秦潋又说肚子饿,脚还有些抽经。
不得已,他带着她去了附近的一家中餐馆。
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晚上八点多,瞧着暗沉的天,靳司晏眼中闪现一抹几不可察的急躁与担忧。
我最近一直都住在酒店。
瞧出了他的分神,秦潋神色微微一凝,那张美丽的脸上有着愁绪一闪而逝。
按照秦潋给的地址,靳司晏将车开上路。
明明之前雨势已经渐歇了,可这会儿暴雨又开始肆虐,丝毫没有停的趋势。
窗户被抽打,声势渐大,听着竟有些毛骨悚然。
左汐搭乘的航班,应该没事吧?她应该平安到达了吧?忍不住,开始用车载电话拨打她的号。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依旧是呆板的女声,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如果你有急事可以不用管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坐在副驾驶位上,秦潋垂下眼睑,敛去眸中的酸意。
他这么焦急地打电话,是给左汐?不过就是下个雨,如果飞机不能飞行,航空公司肯定会做出应对策略。
如果能够飞,那就代表之前下的那点小雨根本就没什么。
可他,却还是那么担心……*威航最终停在鼎尊酒店门口,靳司晏下车,从另一侧打开车门,将秦潋给搀扶下车。
立刻便有侍应生帮着将人给扶着,靳司晏将车钥匙丢给他,自己揽着秦潋往里头走。
大厅内灯火辉煌,鼎尊属于酒店行业的翘楚,招揽的客人基本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房间定价标准颇高。
经过酒店大堂,进了电梯,靳司晏按照秦潋的指点按了18层。
电梯一路上升,他怕她的脚吃不消,不得不一路搀着她。
手却努力保持着距离,只是堪堪用手撑住她的手肘位置,给予她支撑。
然而秦潋一个脱力,便有下滑的趋势。
靳司晏不得不将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腰上,一条手臂往后一抄,揽上她的腰肢。
中途电梯门突地打开,迎面一个女人,白衬衫黑色短裙,标准的酒店经理打扮。
长发被利落地盘起,口红艳而不妖。
赫然便是回国后便入了酒店管理行业的丁梅冉。
她瞧见电梯内的人时,脸上瞬间便划过一抹难以置信。
司……司晏?她的眼,忍不住望向靳司晏身旁的女人。
或者更确切地说,是被靳司晏搂着的女人。
她奇异的发现,并不是左汐,他的太太。
所以说,他对她太太,真的是没感情。
那么现在被他搂在怀里的女人呢?又是他的谁?看样子很面生,她以前根本就没见过。
她实在是很难想象,眼前的人会是靳司晏。
之前在她入职的迎新会上收到她的求救信息之后赶来帮她,让她摆脱了上司纠缠的他,对她的肢体接触一不小心碰到了便马上撤离,生恐让人误会了去。
也根本不给予她一丝一毫不该有的希望。
可现在呢?他对于身旁的女人,却是动作亲昵,丝毫没有顾及旁人的眼光。
也根本就没有和她划分界限的意思。
所以说,他身旁的这个女人,才是他的真爱吗?不进来的话我就关了。
直到靳司晏不带感情/色彩的磁性嗓音响彻在耳畔,丁梅冉才如梦初醒。
脚上的细高跟往前一迈动,进了电梯。
司晏,这位小姐是?犹豫着,尽管知晓他未必会愿意回答,可她还是忍不住,还是想要给予自己一个答案。
靳司晏并没有回答的打算。
他也没料到会在这儿遇见丁梅冉。
鼎尊属于五星级连锁酒店,在业界也算得上占据了一席之地。
她回来之后能够在这里任职,也代表了她的能力。
他也曾想过用车、房、股票等东西来送给她,算是回报她六年前的那份救命之恩。
可她不要,她说出口的东西,却是他绝对不可能会给的。
她对他有恩不假,可她的恩,却让他间接害了秦潋,让他背负了不该背负的肩头重担。
她既然不愿意接受他的东西,那么,他便帮她在职场上扫除一些障碍。
自此,两人也便没有再见过面。
鼎尊分店极多,他从没关心过她究竟在哪里坐镇。
没想到今日会在这儿见到她。
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六年前的相见,也是他们三个人。
只不过现在,秦潋已经换了张脸。
她,自然是认不出来的。
至于秦潋,恐怕也不可能认得她。
毕竟那会儿的她精神受到刺激,满脸鲜血,整个人都频临死亡。
*三个人的电梯,一男两女,弥漫着一股不知名的气息。
丁梅冉见靳司晏不回答,还是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司晏,这位小姐是……你朋友吗?她的脚这是怎么了?总算是觉察到不对劲了,对方的脚踝上似乎上了药,虽然并没有包扎,不过看着她那样摇摇欲坠的站姿,她如果还不明白,那这些年也便白活了。
不过……一想到这一点,她便顿觉欣慰。
敢情司晏会这么搀扶着她,也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罢了。
两人之间,应该并无特殊关系吧?我是秦潋,脚扭伤了而已。
秦潋已经替靳司晏做了回答。
并没有回答两人之间的关系,倒是多了一份引人遐想的旖旎。
对于这个名字,丁梅冉脑海里划过一抹熟悉,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看了一眼电梯按键上亮着的数字,她身体已经做出了行动:秦小姐是去18楼吧?我扶你。
欲盖弥彰般解释了一句,楼上几层我都有负责。
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短短几秒,已经接手了靳司晏的活。
靳司晏倒是不置可否,不过从他及时抽手的动作来看,他是完全可见其成。
见他并没有拒绝,而是因着她的加入之后退到了一旁,丁梅冉心里更加肯定了几分。
这个叫秦潋的女人,应该不是他心尖上的那个人。
等等……秦潋?她叫秦潋!那她……看着被她搀扶的秦潋,又看了一眼靳司晏,丁梅冉脸色青白交替,整个人都一颤。
她,是她以为的那个秦潋吗?她的脸完全就对不上号啊……不,不对,靳司晏说过她做过换脸手术来着。
我这么做不是指责你在那种情况下做出的决定,而是我自己觉得愧对。
你也无需自责,秦潋的换脸手术很顺利。
休养一段时间,会脱胎换骨的。
所以,眼前的女人,是整容之后的秦潋?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是司晏心头的那个女人了。
可她不是和司晏的大哥相爱了吗?司晏当年为了他大哥元琛安选择了退出。
那么现在呢?现在又算是什么?他们两个又在一起了?伴随着叮——的一声轻响,电梯门打开,丁梅冉怀着那怎么都解不开的疑惑扶着秦潋走了出来。
如果真是秦潋,那么司晏,恐怕真的要栽了。
他当年可以为了元琛安放弃秦潋。
那么现在,人家秦潋都亲自来找他了,他们,该是会旧情复燃的吧?不知不觉中,丁梅冉只觉得呼吸有些不畅。
对于丁梅冉看靳司晏的不同寻常,秦潋自然是感受到了,只不过,她却很好地压制下来。
不过是又一个肖想司晏的人罢了。
只要他对这个女人不在意,别人的肖想她根本就不在乎。
最终,丁梅冉按照秦潋的指示搀着她到了房间门口,靳司晏已经从秦潋的包内掏出房卡,刷卡,开门。
全程,他只是旁观,并没有插手的打算。
丁梅,你帮我照顾一下她,我还有事先走了。
靳司晏见人总算是被安顿到床上了,看了眼腕表上所指示的时间,沉声说道。
转而,他对被安置在床上的秦潋安抚:有任何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
顿了一下,他还是劝道,如果在H城玩得差不多了,你就回G城吧。
元大那边应该着急了。
司晏,你明知道我此行是为了谁才来的。
若不是丁梅冉在这儿,秦潋当真是想要和他彻底说清楚。
可偏偏,一个是故意留在这儿。
一个则是急着要走。
她根本就没有说的机会。
这种当着另外一个人的面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摊开来讲的事情,她和靳司晏一样,都不愿意,都是捍卫个人隐私的人。
所以,到底她还是什么任由他走了。
只不过,瞧着他急切离去的背影,她只觉得整个人都颓然无力。
是她错了吗?明明,他是紧张她的,他对她,依旧是不同的……丁梅冉替她掖了掖被角之后又按照她的吩咐倒了杯温开水放在床头,便告辞离开了。
等到门一关上,她靠在旁边的墙上,唇角微扬。
看来司晏和她,应该并没有旧情复燃。
他不是还劝她回G城吗?G城,那是元琛安的地盘。
他,是想要将秦潋赶到另一个男人身边去。
*直到十一点左右,左汐才听到玄关处传来一丝动静。
看来是靳司晏回来了。
和左小宝窝在一张床上,某只小家伙早就睡憨了。
平时熬夜也不带眨眼的,今儿个她回来了,他反倒那么早乖乖睡了,倒是让她有些不适应。
将灯一关,她索性也装睡。
只不过,不过几秒,她房间的门便被打开。
靳司晏高大的身影透过长廊的灯光映照开来,他的脸色沉稳。
谁让你睡小宝儿房间的?第152章 他昨天紧张地抱着个女人将人塞到车内多日未见,靳司晏便站在门外。
暖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长身玉立,倨傲矜贵。
俊脸凝视着床上的女人,靳司晏一步步走入房内。
床上的一大一小,却仿似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谁也没有醒来。
这是打算让我将小宝儿也吵醒?轻叹出声,靳司晏走向左汐。
女人背对着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房间里的冷气打得恰到好处,她将自己和左小宝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左汐继续装睡,这会儿的她,不想和他说话偿。
期望有多深,那么真正面临失望时,便会有多受伤害。
靳司晏对她,便是如此。
如果说他亲自为她安排订了机票返回H城,那可以理解为他也许真的是想她了。
可说好了会来亲自接她的人却根本就没有出现,任由她一个人顶着大雨回来。
那种满心欢心却扑了个空的感觉,他恐怕不会懂。
见她一直都没有说话,靳司晏索性掀开她这边的被子,将人一把给抱了起来。
靳司晏你做什么!终于是装不下去了,左汐愤怒低呼。
以防吵醒左小宝,她不得不压低了嗓音。
手脚一动,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
抱你回你该睡的房间。
不顾她的挣扎抗议,靳司晏将她的两条腿夹住自己的腰,手往她臀部一拍:抱紧了。
继而,弯腰将被子掖了掖。
见左小宝小脑袋动了动,明明是醒来了,那双小眼睛偷偷眯起了一条缝在打量,他不由又好笑又好气:赶紧睡觉,再被我抓住晚睡,就开始罚写单词了。
小家伙神色一凛,立刻乖乖闭上眼睛,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我睡着了噢,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你们继续……可以当我不存在噢。
*两腿受制于靳司晏,被他的手紧按在臀部,她保持着这个姿势被他一路从自己房间挟持到他的主卧。
才刚被放到床上,她原本想着翻身下地之后赶紧跑路。
可偏偏,他的身子便压了上来。
紧随而至的,是他的吻。
呼吸被掠夺,连带着他的舌也窜了进来,步步紧逼的姿态,慢条斯理中却有着志在必得。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衣被挑开,白皙细腻的肌肤一览无余。
有什么微微一弹,惹来靳司晏的一个埋首,终于舍得放弃吻她。
布料滑落,左汐却蓦地伸出双手撑住他,制止他再进一步。
我有说过你可以随意吻我随意碰我吗?我觉得,这属于正常夫妻合理范围内的负距离接触。
屁的负距离接触!我们算什么正常夫妻?你今天明明放我鸽子了!这样的老公,根本就不合格!该坚守的原则,她必须坚守。
她已经深深受到伤害了好不好!不合格?靳司晏倒是在她的控诉下停下了动作,仔细凝视着她那张义愤填膺的脸,原来你是这样的女人,得不到时就各种对我撩拨献殷勤一口一个老公,得到了之后就对我弃之如敝履。
男人的嗓音深沉,甚至还带着不属于他的幽怨?这完全便是本末倒置吧?左汐直愣愣地盯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你……你先挪挪,我痛。
依言翻身,靳司晏极为配合。
正当左汐以为他总算是消停下来了时,他却将她一把抱坐在他腿上。
瞬间,她的大腿处感受到了别样的存在。
她红着脸:你就不能让它别乱动吗?没事一下子长那么大做什么!流氓!没有能及时去机场接你,是我的失责,我道歉。
自动忽略左汐前一句话,靳司晏解释道,我临时送一个朋友去了医院。
到底还是顾及到秦潋的身份,靳司晏并没有提及是她。
左汐狐疑地看着他。
如今两人的位置,她在上他在下,她竟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那眼神,仿若审视,判定着他话中的真假。
好吧,相比于接人,好像送朋友去医院看病更重要。
你朋友现在没事了吧?嗯,服了药好多了。
左汐刚想再说些什么,岂料靳司晏却已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俊脸紧绷着,他不再隐忍:既然你已经算好账了,那是不是该由我来找你算账了?感受到他的僵硬,她脸一烫:我……我刚回来,已经……已经很累了。
没让你做运动。
左汐刚要放松下来,后者已经恬不知耻地补充:我自认为体力不错,所以运动的活,连带着你那份,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包揽下来。
*第二天醒来,外头依旧是阴雨绵绵。
左汐浑身酸痛,也不知哪些部位是坐飞机导致的,哪些部位是靳司晏这个罪魁祸首导致的。
他还真是说到做到,说什么包揽下来,还真的是一力承担。
根本就不需要她做什么运动,他一个人自导自演就搞定了。
可特么的,他自导自演就算了,但她为什么还得被动配合?散架的骨头,酸疼不已。
如果你今天不打算销假去公司的话,我不介意替你请假。
主卧的门被打开,伴随着靳司晏的进来,一阵诱人的食物香味便传达到了左汐的味蕾。
连带着四肢百骸,似乎都要叫嚣着吞咽口水。
而她,也很不负众望地紧盯着靳司晏手中的餐盘。
反正今天周五,我下周一再去公司。
眼睛,则是一瞬不瞬地望着那份皮蛋火腿鲜蔬粥、浓玉米汁,以及……蜜汁鸡翅?好吧,能让靳司晏主动熬制中式早餐粥,实属不易。
可单单是闻着那香味,便让她有些嘴馋。
尤其是这男人,大早上的竟然还给她准备了蜜汁鸡翅,完全便不是他的饮食作风嘛。
所以说,这是给她大补来了?幸福来得太突然,左汐有立刻将餐盘抢过来的冲动。
先去洗漱。
一盆凉水,就这么倒了下来。
左汐唏嘘:用得着这么较真吗?如果她记得没错,今天早上他可是趁着她还在睡又吃了她的口水,还得她悠悠转醒。
至于始作俑者的他,则悠悠然地下了车,留下一句再允许你睡半个小时。
我没刷牙,不知道是谁还非得尝我的口水来着?有吗?你应该是做梦了。
呵呵。
心好累,左汐悻悻地掀开被子。
还好这男人还有点良心,昨晚完事后还知道抱着她将她清晰一番穿上衣服。
不过,一垂眸,瞧着自己身上穿着属于他的衬衣……嗯,这是第几次穿属于他的衬衣了?竟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
他从最开始的不甘不愿,嫌弃她,到现在的主动让她穿。
时间明明没有过多久,可却有种早就过了一个世纪的漫长感。
左汐的洗漱用品已经洗漱被搬到了他的主卧,瞧着和她并排的一堆东西,那种排排站的感觉,竟有种平淡中的幸福。
等到洗漱完毕她重新躺回床上,便开始享受她的床上早餐。
而某个男人,竟然还在她享用时,抽空和她夺食。
不知道这是在床上吗?一不小心洒了怎么办?左汐护牍般将自己的早餐死守严防,杜绝他的靠近。
结果他倒好,见抢不到,竟然选择了曲线策略,直接从她的嘴里夺食。
还真是……有够无耻!*上午靳司晏去公司了,左汐给老爹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回来了让他别担心,又打给裴子恺让他全权负责和Louis的合作进度。
后者忍不住问她:你朋友那边还顺利吗?人算是抢救下来了,好在送医及时。
自此,,裴子恺又关切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自从窥破他对她的那些心思,左汐便总会有意无意地感受到他对她的关切。
以前她只将这归咎于一个老友的关心,可现在,却不敢将这份关心深入,生怕他斩不断这份不该有的念头。
左汐又打电话询问了洛薇儿她那边的情况,得知一切安好便放下心来。
贾斯文从洛薇儿手里头将手机给抢了过去,对她进行了严重的鄙视,控诉她将他一个人给扔在了那里。
薇儿不是还在那里吗?什么叫我将你一个人扔在那里?人家洛薇儿有沈公子作陪,两人出双入对的,爷这不是平添乱吗?哎,爷今天下午的飞机,也要回来了。
你不多呆几天,和薇儿他们一起回来?薇儿的打算是将她奶奶也一起接到H城来住。
毕竟她的舅舅不可能为她的奶奶尽到赡养责任,这样的舅舅,不要也罢。
如今她奶奶的各项数据指标趋于正常,等到稳定了便可以将人给送到H城了。
你不帮衬着将洛奶奶给送回来,想临阵脱逃是吧?左汐做鄙夷状。
有沈卓垣那厮,爷就不瞎掺合了。
毕竟人家好歹是洛薇儿的男票,为她忙前忙后操心操力是完全应该的嘛。
如果此刻贾斯文站在她面前,左汐铁定要飞给他一个白眼。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人家沈公子故意那么说的?男票?那么一个花花大少,他想要当薇儿的男票,薇儿还不稀罕呢!看在他那么殷勤地喊她三嫂的份上,左汐总得给沈卓垣面子,没背地里说他坏话。
得,就你瞎操心。
人家沈公子这会儿可殷勤着呢,一口一个奶奶,喊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还笑着那张小白脸给人家端茶递水削苹果,哎呦喂,爷瞧着都要忍不住佩服他的演技了。
所以呢,为了让他有更好的发挥空间,爷还是先回来吧,省得爷替他过度分担了他作为一个孙女婿该干的活。
咳咳咳……一口水呛到了,左汐觉得,贾斯文和沈卓垣还真是半斤八两,都有本事让她噎住。
孙女婿……算了,你还是回来吧。
省得尽在那边捣乱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洛奶奶跟前嚼舌根和沈卓垣一搭一唱了。
*左汐觉得,靳司晏都那么够意思地为她准备爱心早餐了,怎么着她也得礼尚往来一下。
此举,深得左小宝的赞同。
不过赞同归赞同,小家伙对于她的厨艺却是不抱希望。
鉴于此,中午那餐,她和左小宝选择了叫外卖。
至于给靳司晏送的午餐,她则亲自下厨。
此举,当然是为了避免他们两个吃了黑暗料理之后也跟着不幸中招。
事前跟靳司晏打过招呼,左汐吃完外卖,便提着自己做的爱心午餐去JZ大厦了。
车子停在地面停车位,她先去了前台小姐那里刷了一下脸,后者殷勤地忙要给她去开电梯。
她则掏出之前从靳司晏那边顺来的电梯卡,笑着自己刷了。
等到了总裁办,Abel瞧见她,笑得别有深意:左小姐,昨夜过得如何?很浪漫吧?浪漫?他指的是?下意识便将昨夜不得不配合着靳司晏做的颠鸾倒凤运动联系起来,左汐的脸上瞬间便飘上了两朵红云:瞎……瞎说什么呢……俗话说拿人手短,之前因为那个笔记本的事情已经被扣了奖金,这会儿Abel自然懂得在老板娘面前为自己的上司说好话,以期博得上司的好感,在年终的时候将该补的都给他补上,该奖励的都统统给他算上。
左小姐,你可千万别怀疑靳先生对你的用心。
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靳先生整个人都是散发着低气压,三尺以内都是生人勿近的气息。
昨儿个你要回来了,他整个人总算是正常起来了,那叫一个春风满面。
还让我去准备了一车子的花,就专等着去机场接你的时候给你送去。
你说说,靳先生平日里也不是一个浪漫的人啊,也就对着左小姐你,浪漫了起来。
花?她并没有收到什么花啊?噢,那应该是他没去机场,也就没机会送了,所以处理掉了吧。
不过,听得Abel这么说自己的上司,左汐倒是好笑起来。
靳司晏,什么时候竟然能和浪漫挂钩起来?垂眸看了一眼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左汐不得不跟自己说,也许,他真的懂浪漫的一个人吧。
起码,他知道买戒指送她。
一见左汐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Abel便觉得心虚,立刻宣称自己有事,急急告辞。
还真是……都午休的点了,竟然还那么忙?失笑着摇了摇头,左汐打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不过,人呢?偌大的办公室内,靳司晏根本就不在。
难不成在休息室?左汐推开里头的休息室,床衣柜电视等一应俱全,整理得井井有条,只不过,并不见靳司晏的人。
她不是提前打电话过来跟他报备过了吗?他竟然还放她鸽子?这都是他第几次放她鸽子了?不过……一想到靳司晏可能是担心吃了她的黑暗料理而又不良化学反应而逃了,左汐便看开了。
果真,她在靳司晏那里是没有厨艺可言的。
女人们该掌握的厨艺技能,她是半点没学到。
所谓的厨艺班,也就只学了个刀功。
还真是有够亏本。
想到厨艺班,便难免想起沈卓年。
据她所知,他在她主动换了课堂之后,他也只是偶尔才去那里上课了。
看来他之前确实是有意调查了她,才会那么凑巧地和她上了同一个课程。
***********************************************老公,你在哪儿呢?迟迟不见靳司晏回来,左汐不得不打电话给他。
好吧,早上他那么殷勤了一回,她便喊声老公回报下。
当然,也是为待会儿的黑暗料理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
既然都是她老公了,尝一下自己老婆的黑暗料理,应该不为过吧?靳司晏的声音刻意压低了:我在外面,有点事得处理。
裤子都脱了你现在竟然告诉我你不行!一个气愤之下,左汐一下子便口误起来,忙纠正,我都提着饭盒亲自送来你公司了,你竟然告诉我你在外面!左汐的话就那么敲击在耳膜,靳司晏呼吸一紧,似乎是当场有跟她好好辩论一番他行与不行的问题,不过还是选择作罢:确实是有点急事,我……大概两个小时之后能回去。
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左汐哼哼。
没事,公司里有微波炉,热一下就行。
左汐继续和他扯皮:让你一个大总裁吃微波炉热过的东西,那岂不是我的罪过了?司晏,我……我难受……嗯……你的手再碰碰我那里好不好?蓦地,一道女人的声音传来,让左汐心神一凛。
女人……声音有些熟悉,是谁来着?是……秦潋?什么叫你的手再碰碰我那里?靳司晏,你特么背着我偷吃!左汐才刚将这话骂过去,便发现电话已经被挂断。
魂淡,竟然挂她电话!再打过去,则是忙音,无人接听。
心里头堵得慌,想到那道属于秦潋的声音,想到她喊的话,酥酥麻麻柔弱求助的嗓音……飞快地坐电梯下楼,左汐逮住正从外头进来的Abel:你告诉我,秦潋现在住哪家酒店?之前秦潋与Louis他们入住左氏集团给他们安排的酒店。
后来Louis他们走了,她也便自行解决住宿问题。
她不相信靳司晏不会让Abel去调查秦潋的住处。
如果他在意她,那么,他绝对会调查她这段时间在H城的动向。
*风风火火地去拿车,不料,才刚跑了几步,便在一楼大厅内让她听到一个大八卦。
就是那儿,昨天我可是亲眼看见咱们靳总紧张地抱着个女人将人塞到车内。
对啊,那女人身上的白衬衫都湿透了,那胸衣都露了个彻底。
如果我是男人,估计也要当场化身禽兽了。
你说他们后来该不会真的找了家酒店那个吧?去去去,靳总可不是这种人!几人似乎发现了她,一下子噤了声,忙做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