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汐总算是回来了,左小宝开心至极。
对于她的命令,忙不迭执行。
将晏宝给指挥着去了阳台,推拉门一关,将它给关在了外头。
小家伙一副歉意的样子:晏宝你先乖乖在外头玩噢,我已经给你开了跑步机,你可以在上面跑跑步减减肥噢。
晏宝留给他一个肥胖的臀部,懒得理会他。
傲娇地去玩阳台上被它给叼过来的玩具……大宝儿,你总算是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你不知道你不在我有多么惨多么无聊!你和大晏都不回家,我只能和Abel蜀黍无聊地大眼瞪小眼。
小宝儿回转身,已经屁颠颠地重新投入左汐的怀抱,将人给抱了个满怀撄。
他这番埋怨刚出口,Abel走了过来。
身上是黑色西装西裤,Abel和他的主子一样严谨有加:左小姐您总算是回来了,我这就打电话给靳先生。
偿见他在这儿,左汐原本还有些错愕。
但想到靳司晏将他给派过来照顾左小宝并且满足他的合理性需求,她也便释然了。
靳司晏这男人,还真是大材小用。
将人家一个高大上的特助给安排过来给小宝儿跑腿被小家伙给折腾……不用了,我只是回来将小宝儿给带走。
左汐忙阻拦他打电话的举动。
带小宝儿走?Abel皱眉:可靳先生吩咐过,除非我陪同,若不然左小少爷不得离开公寓半步。
小宝儿,这种完全被限制了人生自由的条件你居然也乖乖遵守?这还是你吗?左汐有些难以置信,直接将话丢给了左小宝。
大宝儿,有句话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可怜。
你走了没人管我吃喝拉撒睡,我偷偷存起来的零花还被大晏给没收了。
我自己想去外头买点东西淘点宝贝都不行,他还不准我向左牧那王八蛋求救。
都怪你,害我失去了人生自由……刚刚还对着左汐抱大腿的小家伙,这会儿一个劲地历数自己的委屈,那叫一个含冤带屈。
左汐头疼:stop!既然你这么委屈,那现在立刻马上收拾你的小行李,咱们走。
可……大晏说不准我走的……小家伙犹豫起来。
Abel这个特助也不得不尽责地阻拦:左小姐,靳先生吩咐不能让左小少爷离开。
如果您执意要带他离开,恐怕您得亲自和他说明一下,经过他同意了,我才敢放人。
若不然,我完全是没法向他交代。
Abel作为靳司晏的下属不得不尽责左汐可以理解,不过左小宝这臭小子竟然还这么听话,靳司晏不准他走他就真的不走了!左汐表示,对于左小宝这个吃里扒外的,她完全便是无法理解。
他承诺给你什么好处了?也就是一点点啦。
小宝儿嘿嘿讪笑两声。
一点点是多少?就是……将来我可以少奋斗二十年啦。
你少奋斗二十年是多少?就是……我现在每年都可以拿他公司的股票分红哦。
等到我成年之后,大晏就把所有的钱一次性结算给我!大宝儿,这可是一大笔钱哎!到时候我肯定比左牧那王八蛋还要有钱呢!让他再克扣我零花!哼!小爷还不稀罕他那点小钱了!等以后,小爷直接拿出一沓钱甩到他脸上……如此远大的理想,实在是该鼓励。
可……左汐实在是说不出什么鼓励的话来。
靳司晏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竟然将自己的股份拿出一部分给小宝儿吗?他这是疯了?虽然他对JZ是绝对占股,但小宝儿毕竟不是他儿子,他完全不需要将自己的财产留给他。
还是说,他……真将小宝儿当成他儿子了?不会吧?他应该早就知道那份鉴定报告是作假的才对,所以才在她想要解释清楚时打断她并且警告她小宝儿必须是他的儿子,若不然靳老夫人那边绝对会让他们两个离婚。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竟然舍得将自己的钱给小宝儿?一给就是那么多?*鼎尊酒店。
秦潋的情绪已经逐渐稳定下来,停止了啜泣,去浴室洗澡了。
司晏,你……你帮我叫一下客房服务帮我点两份晚餐吧。
你陪我用完晚餐再回去好吗?这样的请求,他无法拒绝。
不得已,在她进去洗澡之后,他留了下来。
Abel的电话进来时,他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桌上水壶内的水。
靳先生,左小姐回来了,她想要带走左小少爷。
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靳司晏一副早就将所有事情算计在内的表情。
左汐会回去,完全便是在他意料之中: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可……你放心,小宝儿不会跟她走的。
就左小宝那副财迷的小模样,根本就不可能会放弃那么大一笔财富。
小小年纪就知道敛财了,这小子也不知道像谁。
左牧吗?如果真是左牧,那他这些年来一直都不认他,反倒以左小宝的舅舅自居……真的是为了沾花惹草故意撇开左小宝这个小麻烦才这样做的?Abel不得不说,靳先生还真是猜得没错。
左小姐执意要带左小少爷离开,只不过左小少爷一副不愿意的样子。
这一大一小形成了拉锯战,他好像根本就不用出力,左小少爷自己一个人就能够摆平,根本就不会跟着左小姐走。
只是……靳先生,那……左小少爷不会走,可左小姐会走啊。
需要我拦下她吗?拦下她,先给他们点一下酒店外卖。
等用完餐等我回来再说。
好的。
挂断电话,靳司晏不知道是不是听得左汐回去有些激动的缘故,有些口干舌燥,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水。
水因为一直在保温壶的缘故,是温热的,倒是不会伤胃。
秦潋,我有点事先回去了。
靳司晏开口朝着浴室说道。
可你答应过我会陪我用晚餐的!不过瞬间,秦潋不甘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一并传来的,是推拉门被拉开的声音。
水蒸气因着推拉门的打开而弥漫开来,秦潋就这样急切地跑了出来,生怕她慢一步靳司晏就会走了个无影无踪。
自从她来到H城,她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如果她不是脸出现问题,如果不是吗啡瘾,他是不是根本就不会来见她?是啊,他即使来见她,都会故意带上左汐。
所以,答案不是不言而喻了吗?他其实……一直都在避着她……*靳司晏一抬眸,万万没想到,伴随着推拉门的打开,秦潋竟然就这样一丝/不挂地走了出来。
发丝披散而下,还湿着一大片。
莹白的肌肤一览无余,那胸前饱满的两团,白皙诱人……猝不及防间,赫然瞧见这么一幕,靳司晏但觉有什么涌到下半身,他只觉得刚刚好不容易喝了水之后平复的口干舌燥感,又加强了。
背过身,他语气凝重:还不快去把衣服给穿上!秦潋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为了阻止他离开,竟然一个冲动之下就这样跑了出来。
慌忙抱紧了自己的双臂,将那团柔软遮掩在其下。
可女人,最性感的,莫过于欲遮还露。
她这样的遮挡,无疑更加增添了无数风情。
只可惜,背对着他的靳司晏身体僵硬,完全瞧不见这一切。
原本还因着暴露在他面前而娇羞不已,打算折回浴室去。
瞧见他背对着她的举动,秦潋倏忽间便握紧了身侧的手,似在给自己信心,一个劲地给自己打气:秦潋,你可以的!一步又一步,她缓慢走近靳司晏。
然后,双臂一展,从身后将他抱住。
柔软贴合在他背上,秦潋的手臂一点点收紧:司晏,我……我不介意你已婚,我也不怕会被冠上小三的名。
只要你还爱我,我愿意给你……手,几乎是在靳司晏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一把朝下握住。
即使背对着他,她依旧精准无误。
仿佛,这样的动作,并不是第一次做。
并不陌生。
*额际的汗水滑落,靳司晏感受到秦潋掌心中的温度。
电光火石间,他忆及左汐掌心的温暖。
他犹记得他趁着她睡着,恶意地俘/虏了她的手,为他解决了晨起的需求。
她的手掌细腻,那样柔软的包裹,令他由衷舒服,叹息出声。
事后,她甚至还一无所知。
等到他当着她的面捉住她的手折腾时,她才如梦初醒,对他大加指责抨击。
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山雨欲来。
只可惜,雷声大雨点小,那点怒吼,对他而言完全便是杀伤力不大。
该做的,他照做不误。
如今,再次感受到手掌传来的热度,他却只觉得一阵心惊!秦潋!压低了嗓音,他喉咙里热得要命。
你以前,不是喜欢我这样做吗?手被一个大力扯开,秦潋万般委屈。
她向来便高傲,从来不屑于去做这种用身体来绑住一个男人的事情。
可想而知她现在这样低声下气地抱住他想要将自己给他前,她下了多大的勇气和决心。
然而,得到的,却是他的呵斥!这让她,怎么甘心?秦潋,我们之间的事情早就翻篇了,你应该爱的是元琛安!这一次,靳司晏直接将话给挑明了。
背对着她,他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俊脸紧绷,脸上满是隐忍的神色。
他自问自制力不错,他不是没有被左汐解决过需求,可没想到,这一次的冲动竟然会来得这么迅猛不及这么让他难堪。
尤其面对的,还是元琛安一直深爱的秦潋。
他怎么可能和她发生这种关系!听得靳司晏决绝地声称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就翻篇,秦潋心底一凉,彻骨的寒意席卷。
她的声音有着沙哑,绝望来袭:那你告诉我,当年是不是因为元琛安,所以你最终才没有碰我!吻过抱过摸过揉过,临门一脚却放弃了!是不是也是因为他!靳司晏有心想要解释,可感受到她的神色过于激动。
想到他答应元琛安的,不得不应下来:是。
赶紧穿上衣服。
沙哑的嗓音,靳司晏原本想要马上离开,可瞧着自己下半身的异样,他根本就离不开这个房间。
*浴室内,传来秦潋小声的啜泣声。
向来骄傲的女人,一天之内哭了那么多回。
竟然是因为他……靳司晏有些不是滋味。
可瞧着自己一直下不去的某位兄弟,只觉得头疼不已。
他的自制力,何时变得如此低下了?它可是只在左汐面前才那般没出息地缴械投降……刚要给自己倒一杯水缓解一下,靳司晏倏忽间便拧起了剑眉。
这水……有问题!秦潋一出来,便见到靳司晏的脸色黑沉,淡漠地瞧着她:你给我下/药了?什么药?秦潋不解,你说的是我吃的药?我都有听医嘱吃药的。
瞧秦潋脸上的神色,靳司晏倒是无法判断她是否在撒谎。
只不过,以秦潋过于骄傲的性子,这种下三/滥的路子,根本就不可能会是她做的。
就连刚刚她匆匆从浴室里出来的举动,也是因为他说想要先离开,她这才急急忙忙出来。
如果说她不是有准备而为之。
那么,下药的人,绝对不会是她。
更何况,是他觉得口渴下意识给自己倒了水,她并没有将水递到他水边。
一切,都是他主动意识下的产物。
不,不对……如果今天不是他喝了这水,那么,会喝的人是谁?就只有暂住在这间房内的秦潋了。
也就是说,最终会喝到这杯水的人是秦潋!最终会不对劲的人是秦潋!那会是谁?是谁特意下了药?针对的是秦潋?能进出这个房间的,除了秦潋,那就只有酒店的服务生……看来,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监控了。
*靳司晏洗了个冷水澡,又套上原来的衣服走了出来。
侍者已经将刚刚他点的晚餐送了上来,秦潋神色已经平复。
仿佛刚刚两人之间的暧昧与冷肃根本就没有发生,她招呼他用餐。
靳司晏不得不提醒她:你房间的水有问题。
水有问题?秦潋不解,能有什么问题?被人下了点增进性/欲的药。
靳司晏说得直白,观察着秦潋面上的神色,应该是针对你下的。
你最好换一家酒店,这儿的任何食物都别再食用。
如果今天中招的不是他,而是她。
她一个女人在房间,很可能会遭遇什么意外……那他的罪孽,恐怕便更加重了……手一抖,秦潋手上的餐盘就这样摔了下去。
厚重的地毯承受着这一摔,餐盘倒是没有摔碎。
司晏……你……你刚刚是说笑的吧?这种桥段,我怎么觉得只有电视电影上才会出现?不可能的,我又没有和人结仇,谁会故意这么害我……说到结仇,秦潋小声喃喃:也就是和左汐有了点误会,害她陪我去寺庙参拜的时候崴了脚……我当然不是说左汐。
她没有我房间的房卡,当然不可能害我!意识到靳司晏望向她的深究神色过于冷淡,秦潋忙解释起来。
嗯。
淡淡应了一声,靳司晏率先往外走,这件事你先不要声张。
今晚我给你另外安排住处,这儿先空着,由我进行处理。
好的,我都听你的。
我知道你绝对会帮我的。
将东西收拾妥当,秦潋跟着靳司晏出去;谢谢你司晏,愿意相信我。
第162章 假如有一天,你觉得我不是来的我了,你还会……郡元府邸。
左小宝不愿意跟着她回来,Abel则听从靳司晏的吩咐极力阻止她回来,左汐只得在用完酒店送来的外卖之后将Abel给支开,趁机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洗完澡做一个水疗,左汐打电话向洛薇儿抱怨。
薇儿,你说左小宝这混蛋是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小小年纪就这么贪财,一点点股票就被收买了。
我亲自去接他,他竟然还赖在靳司晏那儿死活不走了!到底谁才是他亲人他究竟知不知道!另一头听了她这么无厘头的长篇大论,另一头的洛薇儿不由问道:所以问题的关键是,你到底为什么要静静?人家靳司晏不是都已经解释清楚了吗?而且,他竟然将你情敌那么隐晦的不堪史都告诉你了,你不是应该偷着乐的吗?干嘛还非得闹什么离家出走玩什么静静?偿还真是一阵见血。
左汐自问,对于靳司晏此举,她既然已经相信了他的解释,自然不该再矫情下去撄。
可……在左宅书房听到的那一通电话,梁艳芹道出的那番话,对于她而言无疑便是一颗炸弹。
砰——的一声,她根本就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将她给炸得粉身碎骨。
她,实在是无力接受那样的事实真相。
望而却步,更加不敢去触碰去质问。
她内心的彷徨与害怕,洛薇儿不会明白,靳司晏也不会明白。
在他们心中,估计也只会认为她矫情吧。
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故意矫情地上演离家出走,靳司晏都追到了她这边三催四请地让她回去,她还是不愿意回去,非得一个人住这边。
可她内心深处的害怕,他们又怎么可能知晓呢……她害怕她彷徨她只是想做一只鸵鸟,将自己给掩埋。
但这点权利,没有人愿意给予她。
薇儿,假如有一天,你觉得我不是原来的我了,你还会像以前那样待我吗?颤抖着嗓音,左汐极力想要保持声调的平稳,可还是泄露了自己波动起伏的情绪。
左小汐你怎么了?干嘛说这样的话?又不是拍电影搞得这么郑重其事做什么?你不就是你吗?再怎么变,你难道还不是左小汐了?我如果真的不是左小汐了呢?如果她真的不是老爹的闺女,那她根本就不姓左。
她又怎么可能还是如今的左汐呢?小汐,你别吓我啊!不就是和靳司晏冷战吗?你怎么一副怀疑人生怀疑自己的样子?此时的洛薇儿当真是有些手足无措。
好端端的,左汐怎么突然之间就说了这种胡话。
*太原。
奶奶执意要在洛薇儿送她去H城之前再去看一眼自己生活了那么多年的房子,若是这一去,恐怕到死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老人也有老人的眷恋与不舍。
所以,洛薇儿不得不在她身体好些之后,带着她从医院回来。
原以为沈卓垣会受不了这份折腾劲知难而退,自己利索地收拾包袱走人。
结果,他大少爷竟然还跟了来。
依旧奶奶长奶奶短地叫着,忙前忙后帮忙张罗着。
沈公子,你一大少爷还是赶紧回你的大城市养尊处优去吧,非得陪我回老家做什么?没见咱奶奶现在是一刻都离不开本公子吗?爷那么多心思都花进去了,你现在想要爷撤?晚了!不需要!你也不瞧瞧三嫂和贾斯文这一个个都走了,你一个姑娘家还得照顾你奶奶将人给带回去,你确定自己一个人能办到?确定不需要我搭把手?谁知道你那个无良的舅舅到时候会不会连家门都不让你们进直接将你和你奶奶赶出来。
有个男人在身边,你好歹有点底气是吧?沈卓垣笑得那叫一个荡漾:作为男友,该尽的义务总得尽尽的。
听着他一口一个咱奶奶,洛薇儿只觉得头大。
男友?鬼屁男友!从头到晚也就他自己一个人在自导自演!她有答应过吗?也就奶奶老糊涂了,竟然还真的信了!不过,他说的话,却也并非虚的。
她舅舅这人,还真的是唯利是图。
能够为了那么点钱拖延将奶奶送医,可见舅舅对亲情真的是淡薄了。
如今她要将奶奶接回H城去住,舅舅铁定又会向她敲诈一笔。
指不定连家门都不让他们进。
难得,沈卓垣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公子哥一个,关键时刻,竟然心思能够如此细腻,考虑这么深远。
不过……这会儿你尽所谓的男友义务,是不是等过些日子,就要让我行使所谓的女友义务了?他沈大公子,能有这么好心?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沈卓垣俊脸一扬,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不愧是咱们洛大明星啊,一点即通。
果然是浸淫剧本多年,对于这些套路早就耳熟能详了,不需要爷再仔细解释。
沈卓垣你特么可以再无耻点!洛薇儿直接将人给扫地出门。
只不过,这男人无耻归无耻,说过的话还真的是办到了。
竟然还真的不走了,张罗着帮她将奶奶转移回老家。
车子是他临时在当地租的,司机也是有好多年驾龄了,对洛薇儿老家那一片比较熟。
按照医生的要求将紧急药都备上了,三人这才上路。
还真是被他这乌鸦嘴给说中了。
她奶奶原本便和舅舅他们住一起。
住的是三层楼中的一楼,西面的柴草间被整理出来当做一个卧室草草住着。
条件简陋,这些年来就这么挺过来了。
如今,奶奶想要进门,却是铁将军把门,舅舅根本就不开门。
按照洛薇儿的脾气,她是不惜惊动四下邻里也要让奶奶进门的。
这样的不孝子,她不介意让周围的邻里知晓他的面目。
不过这样做,也将她自己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毕竟她现在是公众人物,经常在荧幕上露脸。
乡里乡亲对于她的身份根本就不陌生。
一旦她被爆出这样的家庭不睦,她的公众形象便会尽毁。
记者媒体估计又会往她身上泼不少不实的脏水。
所以,洛薇儿一旦决定和她舅舅撕逼,便得做好付出自己演绎事业的代价。
这样的代价,太过于沉痛。
可为了奶奶,为了给她讨回公道,洛薇儿根本就不在意。
然而,沈卓垣却不给她这种惊动邻里的机会。
他凉凉地从钱包里掏出了一沓钱:十万块,拿着这些钱,开门。
十万块,换取一个开门。
当真是疯了!这种亏本的买卖,果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完全就不知道钱来之不易。
好在奶奶经过了这一路颠簸,已经在轮椅里睡着。
若不然,洛薇儿绝对相信她好不容易好转的身子都会被这败家玩意儿给气得再次消沉下去。
但见舅舅拿了这十万块钱,那叫一个眉开眼笑心花怒放,忙将铁门给开了,对沈卓垣那叫一个毕恭毕敬。
洛薇儿心里颇不是滋味。
这钱我会还给你。
如果可以,她根本就不想出这笔冤枉钱!她舅舅从她这里拿走的钱还少吗?这些年她因为和左牧签订了不平等条约,每年拿到的钱都极为有限。
可绝大部分钱她都转账给了舅舅。
只因为舅舅总是说奶奶身体不好,今天腿折了明天风湿病犯了。
说她作为孙女常年在外都不知道尽孝心,全都是他在一力操持……说她不懂孝敬他这个舅舅,小气得就知道每次只拿个几万块敷衍他……如果不是奶奶还要靠他照顾着,洛薇儿当真是想要骂娘。
他特么怎么不说挥霍她给奶奶的钱,欠下了一屁股债呢?如今,沈卓垣自作主张给了舅舅十万块,洛薇儿更加心里憋得慌!好在她现在属于自由身,终于不用再给左牧做牛做马了。
回去之后就可以签下JZ的合约,拿到预付款她便直接将钱还给他。
今后,不再受制于左牧的左氏传媒,她的路会越走越好。
切,不就是十万块嘛。
爷稀罕你还啊?沈卓垣对于这点子钱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之前也是从洛薇儿和她舅舅三番五次在电话里闹翻,他才明白她舅舅这个人的贪财。
自己母亲生命攸关住院,他竟然一次都没来看过,而且洛薇儿打电话过去,他张口闭口就谈钱。
这都什么人嘛。
这女人的亲戚,还真是极品。
*将奶奶送回她的房间,洛薇儿瞧着那简陋的屋子,心里头梗得慌。
至于沈卓垣,则被洛薇儿的舅舅当大财神一样供了起来。
甚至还让他老伴做了一桌子菜,好酒好肉地招待他。
这所谓的好酒好肉,沈大公子当真是一点都看不上。
他连坐下都觉得脏,更别提和人家一起共用一桌子菜了。
推辞了一番,他直接走到了后院。
这个院子因为当初分配到的土地多,占地面积极广。
洛薇儿的舅舅便在里头种了许多果树。
等到结了果实,便去市里面卖。
也算是一笔收入了。
此刻,沈大公子走着走着便听到了洛薇儿的声音。
似乎在和人打电话。
嗯……听着她的话,他已经猜到了手机另一头的人是谁了。
除了他三嫂,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了。
洛薇儿挂断电话,一转身,便见到了站在她身后的沈卓垣。
夜色下,男人就那般笔直地站立着,一声不吭,还真有点吓人。
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洛薇儿拍了拍自己胸口,没有好气,故意偷听我电话是吧?沈公子的格调果真是够高!被她这么一番呛声,沈卓垣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你这女人,又吃火药了?一天到晚不跟本公子杠上就不开心了是吧?这话应该是我跟你说吧?洛薇儿越过他便走。
她舅舅自然是不可能准备她和奶奶的晚餐的,她得去村东头的小卖部一趟,买点泡面馄饨之类的回来。
等等!我三嫂刚刚跟你说什么了?她是不是情绪不对劲?这一句,成功地让洛薇儿停下了脚步。
左汐确实是有些不对劲,电话里突然说了那样一番话,让她心神也跟着不宁起来。
然而她现在人在太原这边,还得陪奶奶在这儿住两天当做最后的缅怀故土。
所以一时之间她也不能见到她好好地开解开解她再详细问问她情况。
而且左汐电话里欲言又止,很显然根本就不想细说……她还真是有些担心。
一声三嫂,让洛薇儿一下子想到了沈卓垣和靳司晏的关系。
你能不能打电话给靳司晏,跟他说一声左小汐情绪有些不对劲?怎么个不对劲法?她刚刚竟然问我,如果她不是她,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待她吗……你说说,这是哪门子的啥问题!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问这种话。
你赶紧问问靳司晏究竟是怎么回事。
切!也就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想到爷!嘴上虽然如此说,沈卓垣还是给靳司晏打了过去。
这事情可大可小,千万别真的出了什么事才好。
*和洛薇儿打完电话,左汐心里越想越难受。
不知怎的,这一刻,迫切地想要见到左光耀,迫切地想要看到他想要听到他的声音,想要扎到他怀里向他任性地撒娇……换好衣服,她甚至只穿了一双拖鞋就这样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左宅的司机早就将她留在那边的车子给开了回来。
可她却并不打算自己开车。
她担心自己一个不慎便又会发生什么撞车事件。
所以,她匆匆忙忙地用打车软件打了车。
五分钟后,车子停在她公寓楼下。
夜凉如水,左汐匆匆忙忙下楼都没有套上一件外套,又等了几分钟,还真的有些冷了。
她刚要上车,冷不防两道光束就这么直直地朝着这边射了过来。
伴随着一道刺耳的刹车声,银色的威航瞬间停了下来。
靳司晏俊脸紧绷,神色在瞧见刚要上车的左汐时闪动着急切的光芒。
打开车门,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手臂一伸,便将人从人家的车子里给扯了出来。
抱歉,她不搭车了。
靳司晏你做什么!眼见她叫的车子就这么被靳司晏给赶走了,左汐不免来了气:我要用车我要用车我要用车!你陪着你的秦潋就行了,干嘛还要回来干涉我!连我打个车都要管!这是见他之前真的追着秦潋走了而闹脾气了?靳司晏好脾气道:你想要去哪儿我送你去,大晚上的有你老公在还搭别人的车像什么话?靳司晏在她面前自称老公的时候其实并不多。
可每一次,都能够让左汐心跳加速。
那种感觉,就仿佛她当年追在他后头,只是得到他一个小小的眼神关注,就会欢欣雀跃起来,整个人都烫得慌。
可是一想到他在医院的时候追着秦潋走了,她便不是滋味。
不用你送,我要回我老爹那里。
你去照顾你的秦潋好了。
这是吃味了?一听去左光耀那里,靳司晏心头一紧。
想要沈卓垣打过来的那通电话。
想到他说的左汐在电话里头说的莫名其妙的话。
她不是原来的她?左汐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其实他一直都隐隐约约地觉得左汐的不对劲不仅仅是因为他和秦潋的关系。
还有一种他根本就不明白的原因。
只不过她不愿意说,他便无从知晓。
如今,沈卓垣的来电,让他有种感觉。
恐怕他之前一直极力不愿让她得知的事情,正在以不可预期的速度呈现在她面前。
如果她情绪的变动真的是因为她的身世,那么,她真的能够安然承受这一切吗?只希望,左光耀能够给她足够的支撑。
好了,我送你过去。
将人拦腰一抱,靳司晏这才发现她脚上竟然只穿着一双拖鞋。
蹙眉,他的声音沉了沉:出个门都不知道换双鞋吗?你成天究竟在想些什么?说什么一个人静静,就是这样静静的?静静到让自己丢了魂?语气,不免加重了几分。
左汐嘴唇紧抿,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那般的她,竟有些无助。
将整个脑袋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那般的力度,她只希望从他这里得到些温暖。
倏忽间,一股若有似无的女士香水味传来,让她好不容易舒缓下来的情绪再次紧绷了起来。
这样的味道,绝对不可能仅仅只是站在几步远处就能够被沾染到身上的。
除非……两人密切接近过。
比如说,拥抱。
亦或者,亲吻……上/床……靳司晏,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她不习惯和他转弯抹角,索性直接点了出来。
她需要听到他的合理解释。
香水味?靳司晏还真的是没注意到。
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了秦潋的那个拥抱。
当时的她洗澡洗到一半,甚至都没有穿衣服就这样从身后环住他,甚至还用手握住它……按理说,那会儿的她身上不可能有什么香水味。
而且他也飞快拦住她了……想来,应该是房间里的熏香了。
应该是熏香,别疑神疑鬼的。
他决定,将秦潋主动抱他的事情压下。
毕竟左汐现在的情绪不稳,还真是不宜告诉她。
殊不知,正是靳司晏思索再三之后做出的这一决定,让他失去了先机。
将左汐抱到车里,靳司晏将毯子盖到左汐腿上,这才发动车子。
*靳司晏最终还是将左汐载去了左宅。
八点多的光景,左光耀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见到大晚上的两人突然过来,他有些没回过味来:这是怎么了?过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老爹好让厨房准备你爱吃的菜啊。
对了小宝儿呢?你们两个都过来,将他一个人给留在公寓了?还有你,这是什么情况?竟然还穿着拖鞋过来,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能够迷迷糊糊到这地步……喋喋不休着,左光耀心疼地瞧着眼前的闺女,将她给拉到沙发上坐着。
亲自去给她泡了杯花茶,将水杯塞到左汐手里头,命令的口吻:你老爹亲自泡的,还不快喝?左汐怔怔地瞧着眼前的这杯花茶,瞧着说话的左光耀。
只觉得他两鬓的头发,愈发斑白了起来。
老爹,真的老了……眼眶,突然便有些泛酸。
老爹,今晚我想睡在这儿。
你的房间一直都给你留着,你随便什么时候想睡都行。
瞧瞧,竟然还跟我撒娇上了。
你老公还在这儿呢,小心他跟我一个老头子吃味。
左光耀故作威严地板起了脸。
自然是知晓他的脾气,左汐故意揪了揪他的胡须:那就让他吃味呗。
好歹让他知道他的岳父大人可是他的头号情敌,让他有点危机感。
就你道理多。
左光耀笑着,脸上的宠溺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