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音看着封煜咬牙站起,浑身发颤。
江行之抬手想要拉住叶婉音,刚开口却被她从手中拿走了长剑:公主――因为逃跑,叶婉音的外袍破烂不堪,露出里面的赤色内衬。
她拖着长剑朝封煜走近,眼中渐渐蓄满泪水。
父皇、母后、数位兄长和姐姐们,这些陪伴我、宠着我长大的亲人……都被你杀了……是吗?封煜眼神暗了暗:是。
叶婉音又问:那为什么不杀我?你是我的妻,我怎会杀你?胸中迸发的恨意盖过了心中的苦涩,叶婉音绝望的追问:我和你连拜堂都没有,如何就成了你的妻?话落,她抬起手中长剑抵在封煜胸口。
一旁的青梧和宋风脸色立变:公子!封煜开口:无碍。
泪水无声从两颊滑落,叶婉音的手越抖越厉害,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封煜视线紧紧盯在她的脸上,抬手夺走抵在胸前的长剑。
叶婉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封煜反手将长剑一丢,抬手朝她脖颈处敲来。
下一秒,叶婉音整个人便直直晕了过去。
封煜眼疾手快把人抱进怀里,解下披风将人罩住打横抱起。
他居高临下扫了眼墙角边的江行之,冷声道:送江小将军回府,顺带替我问江将军一句,我提的条件什么时候给我答案。
宋风青梧躬身抱拳:是。
封煜冷漠收回视线,抱着人转身离开。
江行之急的还想站起,却因为伤的太重再次跌回原地。
……翌日一早。
一则诏令从皇宫传出,颁告天下。
大致意思为封丞相不愿称帝,自称太上皇退居行宫养老,其子封煜择吉日登基。
丞相府,后院卧房。
封煜上朝前,派了青梧寸步不离的盯着叶婉音。
她自醒来后便不吃不喝,一直在想如何才能逃离出府。
青梧把饭菜往叶婉音面前狠狠一摔,语气不耐:叶婉音,你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吗?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昨天是要杀我的吧?叶婉音忽然开口,眼底没有任何情绪。
青梧冷笑一声:是又如何?叶婉音又问:你也喜欢封煜,对吗?藏匿多年的心事忽然被戳穿,青梧恼羞成怒,一把掐住叶婉音的长颈。
她的指尖一点点,慢慢地收紧:你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叶婉音没有做任何反抗,只觉呼吸越来越薄弱,目光都开始涣散。
她很希望青梧就这样掐死自己,但并没有。
青梧松了手,眼神轻蔑:公子要你活着,我不会做让公子生气的事。
叶婉音脸色白的几近透明,声音嘶哑:这样苟且偷生的活着吗?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话还是婉儿从前告诉我的。
一道清冷男声自门外飘进。
叶婉音身子一瞬间僵硬,噬心之痛再次翻涌。
青梧立即躬身行礼:公子。
封煜摆了摆手:你退下吧。
青梧掀眸朝叶婉音看了眼,随即作揖:是。
封煜走到叶婉音身边坐下,平静的仿佛什么也没法发生过:饭菜不合胃口?叶婉音没有回避封煜的目光。
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斩草需除根,这是你教我的。
封煜无视叶婉音话里的恨意,目光平视她:婉儿,你知道我对你下不去手。
叶婉音眼神突然之间凌厉起来:那我只能杀了你!话落,只见她忽然拿出匕首抵住了封煜的喉咙――刀锋刺破喉间肌肤,渗出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