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念头一旦冒出脑海,就再也压制不下去。
叶婉音告诉自己,封煜不是反了叶家的江山吗,那她偏要让这江山永远保留叶氏的血脉!压在心头的那些沉重的仇恨,在这一刻好像找到了发泄的去向。
叶婉音眼底渐渐氤氲起一层雾气,一直没敢在封煜面前留下的眼泪瞬间就溢了出来。
她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豁出去般问:封煜,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叶婉音问的一点也不小心翼翼,封煜被她突然的转变弄了个措手不及。
女人哽咽的声音和低软的哭腔传进他耳里。
封煜顿了顿,心跟着软了下去:好。
冬雨不知何时退出了寝殿,此刻屋内只剩二人,气氛一瞬变的暧昧起来。
叶婉音眼底的泪水像是流不尽一般的往下淌,封煜只好抬手将人揽到怀里。
他抚上她的头发,放缓了语调开口:婉儿,朕生辰那天,就把这个络子打完吧。
叶婉音将脸埋在他胸前里,闷闷的嗯了声。
……翌日。
封煜睁眼醒来,叶婉音逼着眼睛,飘逸长发铺散在针头上,惺忪而美丽。
她睡得很沉,毫无防备,全然没有了之前的警惕不安。
封煜撑起手肘盯着叶婉音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俯身朝那小巧的红唇吻了上去。
不是蜻蜓点水的亲吻,而是直接狠狠的以吵醒她的方式掠夺了她的呼吸。
叶婉音被迫睁开眼,直直对上封煜带着笑意的黑眸。
她一脸发懵的看着他,似是埋怨般开口:你怎么还不去上早朝?封煜忽然沉默了半晌,声音有些哑:婉儿这么乖,朕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叶婉音眸色一顿,瞪了他一眼:那我在变回去?封煜摇头:不必,这样就很好。
叶婉音挥手推开他压在自己上方的身子,直接开始赶人:时辰不早了,你该走了。
封煜没再纠缠,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你再睡会儿,朕让冬雨晚些再叫你。
叶婉音没说话,可等他一下床,整个人便立即拉过被子重新躺了下去。
封煜被她如此利落的动作惹得一怔。
他发现,自从他戳穿她的身份后,她就再也没有对自己行过礼,也没再自称过‘臣妾’。
叶婉音努力让自己忽视那道从背后投射过来的视线,重新闭上了眼睛。
……叶婉音再醒来时,封煜还没有下朝。
梳洗换装时,她没穿冬雨拿过来的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反倒开口说:取那件浅绿色的娟纱金丝绣花长裙来。
这套衣裙是感染痘疫后,尚服局送来的新衣裳,花样布料都是她亲自挑选的,很是好看。
用完早膳,冬雨忽然提议道。
娘娘,御花园的花开了,今日天气这么好,不如出去走走?叶婉音朝殿外看了看,发现天气确实还不错,阳光正好,时不时还有清风吹过,很是舒服。
她想了想,说:再备些糕点和茶水,我们去御花园煮茶。
是。
这样放松的日子,自那日大婚后便再也没有过。
叶婉音压下心底的负罪感,努力让自己变的平静。
封煜最善看透人心,只有她真的放下,他才会让她生下他的孩子。
御花园,凉亭。
叶婉音看着冬雨把备好的东西一点点放在桌上,耳边骤然响起一道骄横不屑的女声。
果然是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小门小户,出来赏个花还摆那么大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