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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点

2025-04-02 00:47:13

羡羡?他见她直愣愣地看着他不说话, 下意识抽手摸了摸脸:我脸上有脏东西?迎羡回神,不自然地别过头,就着他的话说:好像有。

程邀看不见脸上的景象, 胡乱摸了通, 现在呢?他脸上根本就没东西。

迎羡心虚地看过去, 摇了摇头, 没有了。

咕噜噜肚子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叫起来,迎羡下意识捂住, 怎料那儿的音量不减反增。

还没吃饭吗?他问。

迎羡微囧:刚准备吃, 就停电了。

程邀已经站了起来,拍拍她肩膀示意一起去吃饭:点了什么?一米九的压迫感笼罩住她, 迎羡心脏到喉咙那一条的神经突地跳了下, 模模糊糊间只能看到他衬衫和长裤的交界处。

麻辣烫。

她说。

他往后退一步,大概是想保持个舒适的距离,手伸过来:还要牵着吗?顿一下,又问:不牵可以走吗?本来的一句可以,出口却变成了不可以。

这种不过脑的话让她懊悔地轻嘶出声,觉得今晚的自己太邪乎了。

但既然说出了口,她也不扭捏, 手放进他手里牵住。

上次婚宴他们俩的手比过大小, 他比她的大出不少,现在牵着居然也出奇的合适。

我想, 应该点两根蜡烛。

程邀带着她往前走, 不忘问下她的意见:你觉得呢?手机照着总归不太方便, 一会他们还要吃饭, 没有给他们架手机的地方。

况且——我的手机快没有电了。

迎羡的手机也还没来得及充电, 她同意他的做法, 点吧。

家里的蜡烛还是去年他们结婚时留下的氛围蜡烛,两个有一点暗,程邀多点了几个放在桌中间。

迎羡和他并排坐,她给他单点了份饭挪到他面前,夹起那根被自己咬过的蟹肉.棒。

到嘴里后,她发出感慨:凉的差不多了。

幸好也不是太凉,温温的。

程邀也夹起一块蟹柳,听她埋怨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电。

小区群里现在消息不断,大家都很关心这个问题,物业那边只说叫人去看了,没有给出具体的恢复通知。

一般不会太久。

程邀语气老道。

迎羡相信他,吃饭时心情总能得到些放松。

她撑着脑袋,眼前烛火摇曳,每一个飘忽跳跃的形状都像是在跳舞的小姑娘。

她忽而冒出了个想法:你觉不觉得,我们有点像在烛光晚餐?程邀被她的话稍稍噎了下。

仔细回想这一年,他们还从没吃过一顿正式的烛光晚餐。

是有一点像……他的语气客观,听不出什么其他的情绪。

迎羡大概和他想到了一块去,手上挑起方便面,用筷子一圈圈卷起来,笑道:烛光晚餐是麻辣烫,也是够特别的。

反正他们这一顿不管吃的是什么,说出去,他们也是吃过烛光晚餐的夫妻了。

程邀也笑:只要你想,以后我们随时可以去吃烛光晚餐。

迎羡连连摇头:不了,这一次就够了。

说着,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算是解释:不知道那些店里的烛光是不是也和这个一样,眼睛有点不太舒服。

每个人的体感和接受程度大不相同,更何况迎羡还有夜盲症,程邀理解她的感受,店里的应该会比我们现在的亮一些。

你是吃过吗?迎羡格外敏感他这句话,还有一句在心间压了压,没问出来——是和谢师姐一起吃的吗?没有吃过。

程邀实话实说,语调诚恳:只是刚好见到过,在朋友的餐厅里。

可迎羡不知怎么的,就纠结起了谢清雨,她的筷子在蟹排上戳出了两个洞。

不得不承认,心里没由来地开始好奇起谢师姐和他的过往。

怎么了?程邀见她突然变得闷闷不乐,疑惑问。

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个问题,迎羡不懂得成人职场间的那些弯弯绕绕,这个问题只要一在心中萌芽,她就会止不住地好奇。

以前猜测到他的心里也许装着别人,那时候的她一点都不在意。

可现在人家上课都公然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她想知道个明确答案。

她直白问:你和谢师姐还会和好吗?程邀侧了侧头,吃饭的动作止住,面上闪过一丝疑问:什么和好?你们以前不是男女朋友吗?迎羡放下筷子,半个身子朝着他的方向,认真说:学校里一直传你和谢师姐是一对,后面谢师姐出国,你们才分的手。

还有这种传闻?程邀不可置信,他毕业后回学校的次数屈指可数,竟不知以讹传讹到了这种地步。

米饭还剩下半碗,他也放下了筷子,眉头拧起说道:我们从没在一起过,也没有做过男女朋友。

怕没有说服力,又加了一句:我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迎羡下颚紧收,因他这话,心脏像被开了个洞,砸进许多棉花——蓬松的时候有弹力,压紧了又厚实。

他的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脸上没有丝毫开玩笑和说谎的成分。

那……迎羡像是进入了一个怪圈,执拗地问他:你有喜欢过谢师姐吗?不然他们为什么会传出绯闻呢?还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没有。

程邀说得郑重。

不可能呀。

迎羡蹙眉,认真思索起这一年和他相处的种种,心中的推测不变:那你就是心里还有别人。

没有。

程邀被口水呛到,轻咳两声,低头按了按眉心。

迎羡觉得自己的推测不可能有误,皱眉的痕迹越来越深。

程邀叹气,抬手抚上她的眉心:为什么会这么问?他的指腹有熨斗的功效,那儿渐渐放平,迎羡极其小声而快速地道出她推测下来的证据:因为你和我做从来都不接吻。

难道不是你心里有了别人?这句话的音量倒是大了些,壮胆一般,尾音还不自觉扬了扬,含着小女生该有的小脾气。

说到底,她今年也才二十一岁,沉不太住气。

桌上的饭菜冷了也没人管,程邀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眉梢挑起,转过身单手连人带椅子的将她转过来,两人面对面。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迎羡吓了一跳,背脊往后缩道:你……做什么?她再怎么缩,碰到了椅背也无处可逃,程邀左手钳住她的下巴微微上抬,神色晦暗不明,这是他们间从未有过的,很霸道的姿势。

迎羡好像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下巴处的指尖冰凉,黑影压下来,真就是条件反射,她闭上眼睛脑袋往一旁偏了偏。

丝丝缕缕灼热的气息洒在她脸侧,不用看也知道两人的距离近的不能再近。

对于这方面她是一窍不通,还没有做好准备,心跳快的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下一秒,额上就被男人的手指轻弹了一记,记起来了吗?啊?迎羡发愣,不明所以:什么?我们第一次接吻,程邀重新坐了回去,语气平静:是你躲开了。

哦,他又想到了什么,哼笑一声:第二次,你也躲开了。

他的脾气一直很好,待她也极有耐心,偶尔犯犯贱会想逗一逗她玩。

在床上是她的丈夫,在生活上都能算她半个爹了。

今天第三次。

他顶了顶腮帮。

一次、两次、三次,心中不免有些不爽,应该是我问吧,那个问题——你心里是不是有别人?迎羡细细回忆他所说的那两次都是哪两次。

毕竟接吻这种事在他们间很少发生,所以也算记忆犹新。

第一次是新婚那夜。

要问她为什么记得?她的指尖抠着椅子边缘,尴尬说:第一次我是因为那晚吃了炒大蒜……在他逐渐离谱的眼神下,她硬着头皮委屈道:我那还不是怕熏到你,当时又没来得及刷牙!那第二次呢?迎羡更不好意思了,耳朵热热的,扭捏道:吃了榴莲。

那一次她是死死抿着唇,整个过程都没有张开过嘴,牙齿差点没把嘴唇要破血。

她也很难熬的好吗!发现这两次没接吻的原因有异曲同工之妙,她迅速给自己找到了借口,谁让你每次都这么不巧!那个时候刚好是结婚初期,新婚夫妻如胶似漆,程邀下班到家动不动就抱着她啃,家里有个帅哥既热情又主动,放谁身上都会把持不住吧?她潜意识里纵容着他的行为,甘愿陷进他的温柔中。

后来他便没再主动索吻过,迎羡也没往那两次上面想,只当他是忘不了前任才会如此。

谁能想到闹了个大乌龙。

餐厅陷入沉寂,只剩烛火不停地晃动,晃得迎羡眼睛都晕了,她趁这机会倒打一耙指控道:你后面不也再没吻过我吗?怪我咯,你自己不主动。

听出了她的潜意思,程邀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回道:你当时那么抵触,我还能不要尊严,死皮赖脸的凑过去?都说事不过三,到后来他一直忍奈,没再尝试第三次。

那刚才呢,你又躲什么?刚才没有准备好,迎羡有理有据,初吻,比较紧张。

她是真的紧张啊!从小到大都没谈过恋爱,还没体验到爱情的苦呢,就踏进婚姻的坟墓了。

程邀毫不留情揭穿她:真不好意思,你的初吻在成人礼那天就送给我了。

我断片了!迎羡龇牙咧嘴,露出一边的小虎牙反驳:断片的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