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被下人回禀了事情经过的萧景渊眉头紧皱, 武氏这女人也太不知好歹了些,他原本不是已经下令将侧妃流产的事儿封口吗?她又是打哪儿知道的消息?真是一天天的不务正业,他原先瞧着武氏就不是个安分的女人。
这下好了,侧妃指不定得被这蠢女人给气成什么样儿来。
澜庭, 本王记得库房里收纳了一套景泰蓝的金步摇?去将它取出来派人送到侧妃那里去, 就说是本王特意为她挑下的。
萧景渊冥思苦想了一会儿, 终于想起来江南锻物司前些日子献上了这么一副头面。
他原本早就想送给姜玉鸢了, 只是苦于她一直没有醒来,这套首饰才一直压在他手里没能送出去。
是夜, 萧景渊特意沐浴焚香洗漱干净后才向着栖鸾阁走去,想必每个人都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出自己最好的模样吧,总之当萧景渊意识到在自己心中姜玉鸢的地位越来越重后, 他每次出现在姜玉鸢面前的时候都会特意注意自己着装。
除了女为悦己者容,男子也是想在心上人面前光鲜亮丽的。
还未走进姜玉鸢所在的院落,萧景渊就看见远处的房间中静静亮着一盏孤灯,他今日并未特意派人通传说自己回来,想来在自己每个未能陪伴侧妃的晚上,她也是这样默默点着一盏孤灯等着自己的到来吧。
唉,想来侧妃她对自己真是用情至深呐!看来往后自己要更加对侧妃好才是, 像什么武氏之流的胆敢给侧妃添堵的人,他趁早都得把她们打发的远远的。
示意门口立着的人莫要通传,萧景渊放低了脚步声打算给苦等他的侧妃一个惊喜, 今夜他只是她一个人的郎君。
房间内, 姜玉鸢挥退了旁人一个人呜呜地哭着, 嘤嘤嘤,系统,它真的是太感人了, 我怎么就遇不到这般能够和我厮守终生的如意郎君呢?他们的爱情真的太感人了,我可以呜呜呜!崽儿,你已经哭了大半个时辰了,差不多就行了啊。
666无奈地劝道,它是真没想到这宿主最近居然喜欢看上了缠绵悱恻、生离死别的爱情片儿,像什么纯纯的拉手,临别时男人给女人一个深情的告别吻也能叫这傻妞儿哭得稀里哗啦的。
啧,没想到这逆子居然也有一颗多愁善感的心呐。
往日里瞧着她没心没肺的,没想到她心里装了那么多事儿啊。
系统觉着自己平时真是忽略宿主她太多了。
都怪这话本子太好看它忍不住呀。
那要不我再给你换个高兴点儿的?这个怎么样?系统于心不忍,难得良心发现地给姜玉鸢提供起了好几个喜剧片儿。
呜呜呜我不要看这个,啊啊啊啊啊!姜玉鸢冲着系统撒泼打滚道。
又怎么了?这不是看起来挺欢乐的吗?666不解地追问道。
这个,这个男主演没有方才那个生的清俊。
姜玉鸢细声细气地解释道,说完,她还臊红着一张小脸儿跟系统打着商量到,能不能按着方才那个男主演的长相再给我找上那么一沓儿感情剧呀?先说好,男主角太油腻的我可不要啊。
姜玉鸢事先提醒道。
你个瓜娃子要求还恁多咧,还真当本系统是个专业放剧,叫你天天抠脚追剧摸鱼的了?你是要完成任务的好伐,大家都是打工人相互谅解一下,我已经放你追了一个时辰的剧了。
快点,你男人马上就要到了,敬业点,不然这个月看剧的次数减半啊。
眼看着姜玉鸢还要不依不饶地讨价还价,系统只好威胁道。
好嘛好嘛,我好好干,明儿个得空了还给我接着昨天那个继续放啊,我喜欢昨天里面那个生的俊秀逼人的弟弟。
我的崽儿啊,你可给自己留点儿节操吧,快快上工去吧,别在这跟我闲扯了。
系统不耐烦地说道,我先下线了啊,明儿个上班时间再聊。
话一落,系统就迫不及待地掐断了和姜玉鸢的联系。
快点儿的,它最近追的综艺马上就要开播了,这个逆子肯定是前些天从自己那里听到风声了,所以才死拉着自己闲聊不放,她就是嫉妒自己有最新的综艺可以追。
哼!╯^╰还好它机智,要不就得错过直播了。
毕竟年轻帅气的小哥哥们谁不爱看呢?吸溜着上次商场打折抢来的薯片,系统美滋滋地追起了综艺,还好还好,幸好赶上了。
这个666肯定是背着自己看好看的东西去了,它那个死德行自己还不清楚?最近跟她说话的语气都跟着荡漾了不少,你说这一个无性别的系统为什么会比自己还爱看美人?难不成真是被自己给带坏了不成?姜玉鸢此时不禁开始怀疑自己。
对了,系统方才说什么来着?糟了!姜玉鸢激动地一拍大腿,好像说什么萧景渊那男人要来了是不?别慌别慌,问题不大,姜玉鸢小心的拿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心计地补了一个素颜妆,一个称职的宠妃就应该时时刻刻都保证自己在目标眼中是最完美的。
总不能在攻略目标想要跟自己亲近的时候,被他迟疑地问出一句,亲爱的,我没看错的话,你眼角是不是有块眼屎没擦干净?这一定会让她抓狂的,小仙女一定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拿起随手丢在绣箩筐里绣了个开头的帕子,姜玉鸢坐在床边调整了一番坐姿,开始装模做样起来。
为了府中一干人劳累了一整天的男人若是能够在月光下看着昏暗的灯光中埋头做着绣活儿的女人,他心中应该会感到无比的暖心吧。
对了,这盏紫檀鎏金宫灯可是她花了好大的心思方才挑出来的,她已经实验过多次了,在她能找到的灯中,唯有这盏灯能将她的侧脸映的格外白皙。
瓷白如玉的脸颊被灯光衬托着,瞧久了会不会生出一种想要小意温存的冲动呢?萧景渊兴冲冲地走了进来,果不其然,看着依偎在窗前专心刺绣的女子他的脸上就是一笑,鸢娘,这么晚了还在忙呢?明日再绣吧,仔细些眼睛,莫要再把眼睛再给熬坏了。
姜玉鸢将手中正在绣的丝帕递到萧景渊面前,满含期待地问道,王爷您瞧我绣的怎么样?看着帕子中央歪歪扭扭交颈相缠的两只白鹅,他努力压住抽搐的眉角,爱妃你这两只大白鹅绣的真是不错,瞧起来威风极了。
本王觉着甚好甚好。
姜玉鸢闻言垮下了一张小脸儿,什么嘛,人家绣的明明是情意绵绵的鸳鸯好吗?既然这男人这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她眼珠子一转,将帕子塞到了萧景渊手里,既然王爷您觉得甚好,那要不就等妾身将这方帕子绣好后给您做个香囊吧。
这可是妾身绣了好久的。
这……萧景渊为难地看着手中皱皱巴巴的帕子,整理了半天语言方才僵硬地回道,这恐怕不太好吧,这毕竟是鸢娘你费心绣出来的,送给本王算怎么回事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绣出这么一张来也怪不容易的。
看着萧景渊笨拙的组织语言,期期艾艾地想要找理由拒绝自己,姜玉鸢终于逗弄够了,好了,妾身不吓唬你了,这不过是妾身用来练手的鸳鸯帕罢了,瞧把您给吓的。
呼~那就好,这帕子能丑成这样也是怪不容易的,见自己终于打消了爱妃的提议,萧景渊他终于松了口气儿,这帕子丑成这样事儿小,就怕他带出去了那几个多事儿的兄弟怕是会抓着这件事儿不放,平白生出些事端来。
还有啊,妾身明明绣的是鸳鸯,您怎么会以为这是白鹅呢?这二者之间似乎没什么关系的吧?是是是,都怪本王眼拙,没能认出鸢娘你巧夺天工的绣艺,是本王的错,该打。
萧景渊佯装轻轻抽了自己一下,讨好着生气的美人。
妾身知道能名正言顺的站在您身边的永远只有王妃姐姐,也就只能绣上一对儿交颈的鸳鸯寄托感情罢了。
姜玉鸢走心地念着台词,微微垂下脆弱的脖颈,这几日的苦功可不是白下的。
她只要一想到那些绝美的女子身边站着的油腻男就觉得自己仿佛是要被丑瞎了。
呜呜呜,怎么会有那么油腻的男人呢。
美人眼眶微红,眼底一定是充满了对自己绵绵的情意。
萧景渊自觉自己不能给心上人名正言顺的身份实在是愧对于她了。
不过幸好他早有准备,萧景渊伸出一只手悄悄地从怀中摸出一把桃木梳,这还是他陪着几位兄弟办事儿的时候在珍坊司瞧见的东西。
卖东西的掌柜的介绍说送姑娘一把梳子的寓意可深着呢。
鸢娘你瞧瞧这是什么东西?他讨好的将桃木梳送到姜玉鸢的怀里。
梳子?您怎么想起来送妾身这个了?姜玉鸢惊喜不已,虽然往常萧景渊也赏赐过她不少东西,其中不少都是珍品,可唯有这件东西是他亲手送到自己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