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少年真的很优秀,也很好看,我要努力变得像他一样优秀。
——夏茜 2011.4.5夏茜颇感遗憾地回到家,将那件外套妥善叠好放在了沙发上,犹豫着要不要洗一下,最后还是作罢了。
她回到书房里,打开工作用的电脑和绘板,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就是方才在楼下时,陈麒周身都散着一层柔光的样子。
电脑旁边放着透明的玻璃瓶以及两包还未拆封的陈皮糖,她随手拆开一个放进嘴里,低头认真画着那幅画。
陈麒在楼下的长椅处坐了良久,甜意在唇齿间渐渐消散,吹来的风染上了寒意,匆匆过路的人下意识地打量他。
他坐了很久,最终抬头看了看灯火通明的某个楼层,轻纱式的窗帘掩着内里的陈设,透着明亮的灯光。
他顺手把糖纸扔进垃圾桶,背过身,往隔壁那栋楼走去。
翌日,陈麒一早到了宠物医院时,刚进门就看到出差回来的合伙人姜从南姜医生正倚着墙看他,带着一种打量的意味。
在他正疑惑时,低头轻咳了两声。
陈麒瞥了他一眼,正要略过他往里走去,听到姜从南轻飘飘地来了句:几天不见,我们陈医生越来越不一样了。
陈麒停住步子,侧眼看他:你是今天出问题的?下面半句,他不想再说了。
出什么问题?姜从南愣神了两秒,反应过来,上前揽住他肩膀,不是,陈同学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陈麒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拿开,冷冷道:你是没事儿干吗?你看看,看看你们陈医生,可真够双标的,昨天跟那姑娘说话可不是这样的。
姜从南扭头看着前台姑娘就开始唠。
前台姑娘在心里点着头,那可真是太不一样了,她在医院干了四五年,从来没见陈医生对哪个姑娘是这样的。
陈麒刚换好衣服,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来那头是钟玉。
陈麒,明晚有聚餐,你到时候载夏茜一块儿过来啊?陈麒愣了下,听到那边的钟玉接着说:我和桃桃说了,这不正巧也是个机会吗?不等陈麒开口,钟玉接着说: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好吧?那你忙吧,我先挂了。
知道了。
钟玉一次性说完,听他应了声,紧接着挂了电话。
陈麒把手机放在桌上,轻靠着椅背,推门声响起,姜从南走进来,站在他身旁开口:说正经的,遇上喜欢的了?什么?陈麒眼都没抬。
喜欢的姑娘呗。
姜从南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当个清心寡欲的和尚呢。
陈麒心里想着刚才钟玉说的话,无意瞥见桌上放着的照片,愣了一瞬:八字没一撇。
不错,那至少是有苗头了。
姜从南循着他的视线看了眼桌上放着的那张合照。
你年纪也不小了,现在这世道,能遇上真心喜欢很不容易。
陈麒听到他说这话,难得笑了下:你呢?等呗。
姜从南悠悠转着手中的笔,眼底的光晦暗不明。
行,我先出去了,你慢慢等。
陈麒站起身,往外走去。
下午忙完之后,陈麒又想起了钟玉说的话,措辞着要怎样和夏茜说一声,临下班时他从医院里拿了些小猫的零食走了。
他家里没养猫,只养了一只狗。
他拎着那袋小猫的零食站在夏茜家的楼下犹豫了半天,要不要上去。
陈麒?正当他十分犹豫时,忽然有一道含着疑惑的声音喊他。
是十分熟悉地声音,他回过头,看到了夏茜提着袋子站在那,她穿着长款的针织衫,衬得她肤色更白。
你怎么在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早已吹散了夏茜心里的那点疑惑和紧张,她下意识地走近了些,视线不可避免地看向他手里提着的东西,也未多做停留。
陈麒看了看她,开口说:我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明天去聚餐的时候,你坐我的车去,我带你。
好。
夏茜内心虽有疑惑,但仍点了点头。
陈麒措辞着说:到时候,我在楼下等你就好。
话似乎说完了,好像没什么要接着说下去的了。
静了片刻后,陈麒说:没事了,你先上去吧。
夏茜点点头,又悄悄看了他几眼,然后背过身往里走去,悄悄回头时,却发现那人根本没走,就立在原地看着她。
她下意识的闪躲着,心虚地往里跑去,她静静等着,等着电梯跳动的数字。
在外站着的人又一次迈进来,陈麒叫住她:对了,这个,忘记给你了。
啊?夏茜接过他递来的袋子,她低头能看见一些猫咪的零食,抬眼道,是给二七的啊?谢谢你。
眼前的男人垂了垂眼,她隐约能看到他微长的睫毛,她小时候非常非常羡慕的那种长睫毛,她正想着,冷不丁地听到他开口。
也有给你的。
一句话轻轻挑拨了她的心神,她似乎能听到心脏剧烈跳动的声响,她回过神,急匆匆地道谢,然后逃也似地进了电梯里。
电梯停顿了一会儿,没往上走,紧接着有人走进来,她紧紧靠着墙,不敢去看,等她看过去时,电梯门合上,旁边的乘客也不是陈麒。
她松了口气,发现耳朵和脸都热的离谱,她低下眼,看着手上的袋子,随手翻了下,看到藏在猫零食之中的零食,是她少年时很喜欢的奥利奥饼干,以及上次在超市多拿了些的巧克力。
仅此而已,她的脸更热了些,她急忙把拿着袋子的袋子背到身后,电梯里的乘客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好心问她:姑娘,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没。
夏茜窘迫地摇摇头,电梯到了楼层,她立马往自己家跑去。
她稍缓了缓心神,坐在沙发上抱着二七轻声跟它介绍: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些都是你陈叔叔给你买的零食,你喜欢吗?小猫轻轻喵了两声。
就当你喜欢啦。
夏茜把那些零食放好,捏着二七的爪子念叨,二七呀,我好没出息啊。
你陈叔叔,也给我买了零食,我也好喜欢他啊。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脸超红的样子,太没出息了。
夏茜抱着小猫,耳根还有些未能降下去的绯红。
第11章 独白 那个暗恋茜茜的朋友,他来吗?……陈麒的同学说我是他的小尾巴,陈麒除了我好像不爱搭理别人,这是不是代表我有些不一样啊?——夏茜 2010.8.1夕阳落下大片,罩着小区里的花圃和行人。
陈麒莫名就想到了少年时的下午放学后,他和夏茜一齐走在岚城一中附近的街道上,夕阳落满了半个街道,披在人的身上。
那时候他以为时间很慢,只要等着他,等着她,一起长大成人,那些不曾宣之于口的情谊终能得见天日。
陈麒轻叹,看了看和夏茜的聊天窗口,他其实可以和夏茜在微信说的,但他不想。
他想把那些年那些天里没能见到的面,在今后一一补起来,一次也不要错过了。
-第二日下午,陈麒难得一早下了班,开着车在夏茜家楼下等着。
夏茜急匆匆地跑下来,喘着气打开车门坐好在副驾驶,陈麒看了看她,拿着一瓶没开过的水递过来:你急什么?不着急的。
夏茜稍平复了片刻,手里拿着那瓶水说:怕你等的太久了,也怕迟到了。
陈麒说:没,不久的,也不用怕迟到。
夏茜轻轻嗯了两声,调整了下坐姿,系好了安全带,发现自己后背靠上了一团很软的东西,还有一半被她坐住了,她不禁一怔。
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那团东西抽出来,放在膝盖上,只叠放整齐的一条小毛毯,蓝色的,软乎乎的,手感很好,夏茜盯着这条毯子,下意识地去想。
她悄悄看了眼边上专心开车的男人,这条毯子不像是他会用的东西,多半是女孩子的。
想到这里,夏茜的心莫名沉了沉,她把叠好的毯子放在身侧,不去看不去动。
旁边的男人目视着前方的路,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夏茜偷偷看了看他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并未佩戴任何饰品。
总不能是一夜之间就有了恋人吧?她握着那瓶水,在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莫名烦躁,陈麒似是察觉到了,在等红灯的同时侧头看她:怎么了?没。
夏茜说,你好好开车。
陈麒的车开进了停车场,慢慢停好了车,夏茜再度看向身侧的那条毯子,终于没能忍住开口问:是不是有女孩子把东西落你车上了?这怎么有条毯子啊?陈麒顿了下,侧过身看她,看了眼那条蓝色的毯子,开口说:你说的是那条吗?怕你穿裙子会冷,特意拿的。
说完,他想了下,又补了一句:是新的,别用过。
夏茜莫名泄了气,方才因为胡思乱想酸胀的心脏此时莫名浸上一层露水,豁然开朗,又不停地热烈跳动,难以自控。
陈麒见她还愣在车上,笑了下:走了,我们到了。
哦,来了。
夏茜应了,下车后下意识地跟在他的身后往前走。
陈麒很轻的皱了皱眉,悄声往后退了两小步,走在了她的身侧。
夏茜并未察觉,满脑子都是陈麒刚才的话,同时懊恼自己在车上胡思乱想的那一通,没有立场,也没有道理可言。
茜茜!一道女声将她的思绪唤回。
陶朱夏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先和方便的陈麒道谢,感谢他这几天对夏茜的照顾。
陈麒笑了笑,随意应了两句,没多说。
走吧。
陶朱夏拉着夏茜的手往里走,陈麒就默默跟在了边上。
今天的聚餐就是陶朱夏叫了几个相熟的朋友随便聚聚,有她和楚喃,还有些陶朱夏要好的大学同学。
钟玉那边也是如此,据他所知,钟玉和陶朱夏两个人是在大学的时候在一起的,后来毕业后也举行过一次非传统的婚礼。
夏茜至今都觉得那样子很酷,似乎是陶朱夏考研结束之后,两个人在国内的好多些地方旅游了一遭,每到一个新地方就自己拍一张婚纱照。
夏茜挨着楚喃坐着,陈麒坐在了钟玉的边上,他随意看了看,没看到傅正阳的身影。
他敲了敲旁边的钟玉:傅正阳呢?钟玉:外头呢,打电话去了。
陶朱夏看着一桌子好友,又看了眼夏茜,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声唤了下旁边的钟玉:话说,我记得你之前有个朋友,暗恋茜茜,托你让我给她送了好多回生日礼物,他明天来吗?啊?你是说他啊。
钟玉愣了下,说,来啊,他明天也来。
钟玉说着这话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旁边的陈麒。
我跟你说话呢,你看人家陈麒干嘛?咳,不看他了。
钟玉笑了下,拉着陶朱夏的手,内心莫名激动,明天就是正式的婚礼了。
我是想给他们撮合撮合——陈麒垂着眼,手指很轻地叩了叩桌面,他就坐在钟玉的边上,他们两个人聊天的声音不大不小,他恰巧能听个清楚。
他收回手,摩挲了一番指尖,无声地叹了口气。
聚餐之后,陶朱夏拉住夏茜问她:等下我送你回去吧?夏茜愣了愣:不用了,我坐陈麒的车回就行。
陶朱夏笑:这样啊,那也行。
你们现在熟了些嘛?夏茜被她这话说的莫名心虚,点点头说嗯。
陶朱夏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明天早上要很久起来,你记得早些睡觉。
好。
和陶朱夏钟玉告别之后,夏茜跟在了陈麒身后往外走,走着走着,陈麒就到了她边上。
上车前,陈麒和她说:明天起来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好。
上车后,夏茜又看到了那条蓝色的小毯子,让她猝不及防地想起了自己那些愚笨的想法,她坐好,把毯子平整地铺在了自己的腿上。
哪怕她今天并没有穿裙子,只是穿了一条牛仔裤而已。
陈麒悄声瞥了一眼,下意识地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笑。
夏茜铺着毯子,觉得腿上又暖又热,她侧头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和在窗户倒影内的正襟危坐的人影,忽然觉得岚城的这个深秋似乎也没有那么冷的样子。
第12章 独白 她的心跟着噼里啪啦地炸了起来……我的自行车坏了,陈麒骑车载我的时候,我只能紧握着他身侧的衣服。
——夏茜 2010.9.2夏茜从睡梦中醒来,看着周边朦胧的夜色,不禁一愣。
头顶昏黄的车内灯亮起,她这才发现,她还坐在车内,她看向旁边的陈麒,陈麒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陈麒开口问:醒了?他似乎有一会儿没开口说话了的样子,此时的声音偏沉了些。
夏茜错开了视线:我们到了?夏茜刚睡醒的声音软软的,陈麒看着她说:到了,下车穿好外套,小心着凉了。
夏茜透过车窗看了看周围,车停在了小区的地下车库,车库里黑暗一片,亮着些白炽灯,阴沉沉的。
陈麒的车好像停了有一会儿了,二人一齐出了车库。
夏茜看着陈麒跟她一块儿走着,不禁愣了一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方才路过的那栋楼就是陈麒家所在的地方。
先送你。
夏茜怔了下,没想到他这都能猜到。
走到夏茜家楼下,夏茜跟他告别,转身往里走时,陈麒忽然叫住她。
夏茜停住步子,转过身看他,听到他说:夏茜,明天坐我的车吧?是疑问句。
可是,不是已经说好了她明天坐陈麒的车过去吗?夏茜反问他:不是说好了,明天坐你的车吗?她看到陈麒愣了下,又轻轻笑了笑说:我是说,明天婚礼的时候坐我的车吧?夏茜看着那抹笑,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的视线,轻轻点点头:好。
夏茜站在原地多看了他几眼,夜风吹来撩起她的衣摆,不禁让人在风中瑟瑟发抖。
陈麒看着,小声催促她:快进去吧,外面冷。
好,你早点睡,晚安。
夏茜说。
陈麒没想到她会说这个,愣怔了下,等回过神想说的时候,夏茜已经转身进了楼梯间里,他从门口看进去,看到她进了电梯间里。
陈麒勾了下嘴角,站在原地自说自语:晚安,糯糯。
回过身,迎着冷风往隔壁楼走去。
翌日清晨,弯月独挂在空中,天边还泛着星星点点。
小区里空无一人,静谧一片,车里亮着一盏小灯,陈麒扶着方向盘,垂眼盯着手边黑屏的手机。
半晌,手机亮了起来,是夏茜发来的消息,陈麒勾了勾嘴角,敲着键盘回复。
没过一会儿,夏茜敲了下车窗,一把拉开了车门,她今天穿了上次试过的伴娘服,套了件厚些的外套。
虽是如此,但她刚才从楼梯间走出来时仍旧被吹得一抖,她坐在副驾驶上,车里的温度稍高,她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无意间摸到旁边放着的小毯子。
手上顿了一下,夏茜拿着那条毯子铺在了自己腿上,陈麒把手边的餐盒递给她。
他在夏茜疑惑的眼神中解释:待会儿可能会忙,你先吃点。
夏茜点点头,打开餐盒,看着里面摆放好的早餐,十分惊讶:这不会是你做的吧?陈麒冲她点了点头,转回去认真开车,夏茜愣了一瞬,低头又看了一遍陈麒带的早餐,蛋饼和一小份粥,甚至还有小菜。
上一次这样子,已经是十多年前了。
夏茜不再去看他,坐直了身子,小心翼翼地悄声吃着那份早餐。
临近陶朱夏家时,夏茜想了想,还是让陈麒把她直接放在钟玉家附近,她再自己走去陶朱夏家里那边就好了。
毕竟他们两家就住在一个小区而已。
诶,你这是往哪走?你直接把我放在钟玉家那边就好了。
夏茜看着周边的环境,她来过陶朱夏家里,他似乎是往那边开的样子。
陈麒说:没事,我先把你送过去。
谢谢你。
夏茜受宠若惊。
下车时,陈麒看着她说没事,夏茜那颗脆弱的心脏莫名又紧跟着跳了好一会儿,她连忙跑进了楼房里。
两家虽是在一个小区,但钟玉那边的车队还是要在外绕一圈再进来接新娘。
夏茜跟着陶朱夏和伴娘们花了妆,收拾妥当等着新郎和伴郎团们来接亲。
钟玉的伴郎们都十分礼貌,该给红包就给红包,给了好一些,这才开门进来,随后又做了些小游戏。
夏茜看着笑意盈盈的陶朱夏,衷心的为她感到开心,伴郎们做完游戏,便吵着要将新娘接走了,他们往外走时,没注意到旁边的夏茜。
有人不小心撞到了她,险些让她摔倒,幸好有人托住了她,那人十分担忧,接二连三地跟她道着歉,夏茜摆摆手,说没事让那人先走。
那人走后,夏茜的脸仍旧又红又热,分明穿着薄薄的长裙,却莫名热的出汗,她直了直身子,躲开身后温热的手掌,那人的手温透过衣料传到背后的皮肤,莫名的灼热。
陈麒眉眼微微皱着,担心地看着她:没事吧,没磕到吧?夏茜摇摇头。
你脸怎么这么红?陈麒又问,真的没事吗?没事,外面需要你,你赶紧去吧。
夏茜红着一张脸,推着他往外走。
陈麒轻笑,走到外面,转过身来站在她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两颗陈皮糖,握在手里往她眼前递。
夏茜看着他紧握着的手,疑惑问:什么啊?陈麒抬了抬下巴对她说:伸手。
夏茜疑惑地看着他,慢慢将手伸出去,在他的手下面。
下一秒,两颗陈皮糖落进她的掌心中。
楼下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频频响起,她的心也跟着噼里啪啦的炸了起来,一刻也不停歇。
我先出去了,说好的,坐我的车。
陈麒留下这么一句,匆匆往外走去了,留夏茜一人站在原地,半晌,她轻轻点了点头,听见有人叫她,连忙往外走去。
新娘上了婚车,伴娘们也紧跟着坐上了车,夏茜下意识地寻找着陈麒的车,有人透过窗户喊她,她循着声音望过去,不是陈麒,她冲着那人摇摇头。
最终,她找到了陈麒的车,车后座载了两位陶朱夏家的弟弟妹妹,副驾驶空着,那个小毯子平平放在了座位上。
方才,她好像看见一个漂亮姑娘站在这里和陈麒说话,最后似乎失落的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