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掏鸟蛋,我就是想爬上去看看那窝里有什么?唐枫放松下来,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下次想看直接让方砚把鸟窝拿下来就是了。
唐宓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便拉着他进屋。
方砚看着唐宓的背影,又呆呆地看向半夏:你觉不觉得大小姐今天好奇怪啊?半夏也盯着唐宓的背影,然后晃了晃脑袋:没有啊,小姐很正常啊。
……方砚无语地看着半夏。
好吧,他忘了这丫头有多崇拜大小姐了,只要是大小姐就没有不正常的。
屋里,唐宓关上房门,便看着唐枫道:把衣服脱了。
啊?唐枫呆呆地看着她,像是没听清她说的话。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看着他吃惊的表情,唐宓轻声解释。
唐枫又脸红了:我真没事,衣服就不用脱了吧。
平时调皮的孩子还知道脸红,把唐宓都给逗笑了:你是我的亲弟弟,你怕我吃了你啊。
唐枫俊脸更红了:男女授受不亲……男女七岁不同席,他都快十二了,她怎么还能看他的身子。
真是长大了啊,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了,长姐如母,我看看怎么了。
唐宓好笑地看着他,就要动手去脱他的衣服。
唐枫连忙跳起来,我自己来。
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唐枫视死如归地脱了上衣。
白白嫩嫩的小身子,还半遮半掩,看得唐宓一阵好笑。
确认只有手臂上那一点儿擦伤,她才终于放下心来:还好只是手臂上有些擦伤,若是伤筋动骨看你怎么办?唐宓一边心疼地叨叨,一边温柔地替他上药。
唐枫呆呆地看着唐宓,只觉得她今天特别不一样。
从小她就对他特别严厉,每日都逼他读书写字,要求他用功上进,他脑袋上就好像被她戴了个金箍似的,折磨得他烦不胜烦。
刚才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她竟然没有骂他,反而还关心他受没受伤,还替他上药,他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呢。
上完药,唐宓替他拉好衣服。
我自己来。
唐枫羞得不行,立刻拉着衣服自己扣了起来。
唐宓好笑地看着他,顺口问道:这几日在学院可有什么趣事?唐枫的动作一滞,有些呆滞地看着唐宓,像是不相信这是她问的一样。
见他这幅表情,唐宓好笑地捏了捏他婴儿肥的小脸:发什么呆啊?唐枫终于回神,呆呆地看着唐宓:你怎么不问我功课了?以前她不是从来都只会关心他的功课好不好?有没有被先生夸赞?策论会不会写?哪会问他这种问题啊?唐宓扬眉戏谑道:怎么?你希望我问你功课吗?不是不是。
唐枫连忙将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我们学院前几日刚收来一批宝马,有一匹还是汗血的,可名贵了。
是吗?那汗血宝马允许你们骑吗?唐宓很配合地问道。
别人是不可以,但是我可以。
唐枫一脸骄傲地拍了拍胸口。
为什么?唐宓好奇了。
只有骑射得优的人才能骑到汗血宝马,学院里我的骑射最好,这次我一定能得优,下次我就能骑汗血宝马了。
唐枫势在必得般,兴奋得很。
唐宓突然便有些心酸,从前她只关心他的学业,却从来不知道原来他骑射这么好。
以前的自己实在是太失职了。
唐宓眼中闪着泪光,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们枫儿真棒!听到唐宓的夸赞,唐枫瞬间便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是他第一次听她夸他,他功课不好,所以她从未夸过他。
见唐枫笑得这么开心,唐宓从食盒里拿了水晶糕出来:这是我亲自做的,算是给你的奖励了。
唐枫看到那水晶糕瞬间又呆住了:你是做给我吃的?以前她可从没做过吃食给他。
唐宓笑了:做了两份,还有一份送去给了祖母。
唐宓说着,拿了一块糕点给他:你尝尝。
唐枫接过水晶糕,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那甜甜的滋味一下甜到了他心里。
好吃吗?唐宓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很甜。
唐枫拨浪鼓似地点头,也拿了一块给她。
唐宓吃着水晶糕,忍不住又捏了捏他婴儿肥的俊脸:明晚中秋宴结束之后,姐姐带你去看花灯好不好?你想要出去看花灯吗?那也是我带你去,你都没出过府。
唐枫嫌弃地撇开她的手。
唐宓依言笑道:好,枫儿带我去。
翌日,中秋佳节。
一大早,茯苓和半夏她们在院里挂满了花灯。
唐宓倚着栏杆,看着她们忙得欢快。
前世的中秋节她在做什么呢?应该是还沉浸在那致命的打击中无法自拔。
想到前世,唐宓便想到了那个男人,回屋从笼箱里拿出那件斗篷。
那个人为什么会给她这个?还有,他到底是谁?小姐……茯苓进屋,便见唐宓正捧着一件斗篷发呆。
唐宓回神,立刻便将斗篷塞回到笼箱里。
茯苓眼眸轻晃,进屋道:小姐,时辰不早了,奴婢们为您梳妆。
半夏也端着热水进屋来。
两人一起伺候唐宓梳洗完,便开始替她上妆。
见茯苓要往她脸上上浓妆,唐宓皱眉:我来吧。
是。
茯苓愣了下,只能停了。
唐宓简单地往脸上化了淡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这张脸,她不似唐楹那样艳丽,她属清雅,若是妆容过浓只会适得其反。
略施粉黛,娥眉淡扫,朱唇轻点,却已然美得不可方物。
小姐……半夏愣愣地看着唐宓,眼里直冒心心,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茯苓也是看呆了,小姐是真的美,那种不加修饰便能俘获人心的美。
小姐,咱们穿礼服吧。
半夏将架子上的礼服取下来,就要帮唐宓换上。
茯苓见状,立刻过去帮忙。
礼服刚换到唐宓身上,便听撕拉一声,有什么裂了。
茯苓紧张地吞了口口水,立刻将指尖的刀片收到了袖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