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皇上,莫相求见。
李元进殿禀报。
夜政雄蹙了蹙眉,才朝李元抬了抬下巴。
李元会意地出去,没一会儿便领了莫相来见。
老臣参见皇上。
莫相一进屋就要给夜政雄行大礼。
夜政雄不喜欢莫相这些算计行径,不过还是在他跪下之后,便开口道:这里不是朝堂,莫相不必多礼。
老臣惶恐,听闻皇后娘娘又惹皇上生气了,还被禁了足,老臣教女无方,特来领罚。
虽然夜政雄免了莫相的礼,不过莫相还是给夜政雄跪了下来。
听到这话,夜政雄便皱了眉头,皇后着实是太骄纵了些,以前朕纵着她,倒把她纵得越发无法无天了,朕禁她的足也是为了她好,免得她哪天又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逼得朕想不废她都不行,朕也是念在夫妻情分上,才给她思过的机会。
莫相眸子晃了晃,连忙躬身道:老臣明白皇上的苦心,舒欣的确是太骄纵了些,也是老臣教女无方,老臣想要见一见娘娘,也好相劝一二,为皇上分忧。
夜政雄皱眉看了莫相好一会儿,才轻叹道:莫相有心了,既然如此,那你便去未央宫吧。
夜政雄说着,便看向李元:带莫相去未央宫。
是。
李元立刻躬身应了。
多谢皇上。
莫相立刻便朝夜政雄躬了躬身,才起身跟着李元出去了。
夜政雄看着莫相的背影,微眯了眯眼。
这个老狐狸老奸巨猾,只怕这皇后是关不了几天禁闭了。
李元领着莫相去了未央宫。
莫相看到皇后的那一刻,着实惊了一跳:你的脸……父亲……皇后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一下扑到了莫相怀里,呜咽地哭了起来。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又是寄予了厚望的嫡长女,莫相轻叹一声,心疼地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哄道:好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一有事就尽使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
莫相这么一说,皇后就更委屈了,哽咽着抹泪道:父亲难道不是来帮我,倒还数落我。
莫相又是一声叹息:为父是跪求了皇上,才能来数落你,你倒还不想听!皇后闻言有些愧疚地看一眼莫相:父亲去求皇上了?那皇上愿意放我出去了?能不能出去?还得看你自己。
莫相意味深长道。
皇后蹙眉,没太明白莫相的意思:我要怎么做才能出去?自然是去向皇上认错。
莫相刚提点了一句,皇后立刻就炸毛了:本宫又没做错,凭什么去跟他认错!明明是那个野种将水泼到了本宫脸上,害本宫坏了容貌,他不处置那野种,却要将本宫禁足,他根本就是偏心那贱人和野种,本宫不服!莫相看着她那张有些狰狞的脸,自然也是心疼的,你的脸为父会想办法给你治好,但是这个错,你必须去跟皇上认,而且还得诚心诚意的认。
可是……见莫相逼她认错,皇后急了。
没等她说完,莫相怒其不争地瞪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斗什么气,皇上如今铁了心要立轩王为皇储,如今就连朝堂上,都已经安插了不少人,从今以后我们要对付的不仅是珩王党,骅王党,还有轩王党。
皇后听完莫相的话,也是惊了下:那野种的速度竟然这么快!皇上将这次选官的任务交给轩王,就是为了帮他培植自己的势力,如今轩王在朝中重要的位置上,安排了不少他的人。
可以说现在皇上再提立他为太子的事,朝中必定有很多人支持。
所以这个时候你再闹下去,毫不作为只怕这太子之位就要拱手相让了。
如果这个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果毓王不是他的亲外孙,他也未必想蹚这趟浑水,就算淌,他可能也不会支持毓王。
可谁让他是皇后的生父,不可更改的毓王党,若是毓王争位失败,那他们莫家也完了,所以他才不得不来点醒她,若是她再这么下去,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莫相的话到底还是有些威力,也终于让皇后怕了:那本宫去跟皇上认错,可是就算本宫认错,皇上也未必会放本宫出来啊!皇上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那个贱人身上,哪里还愿意理她。
马上就要年关了,无论如何都必须让皇上解了你的禁足,否则你不仅会成为全后宫的笑柄,也会误了毓儿的大事。
莫相凑过去,将他跟夜君毓的计划说了一遍,皇后立刻点头,感激地看着莫相道:还是父亲有办法,父亲放心,不管怎么软磨硬泡,我都会让皇上解了我的禁足的。
见她终于开了窍,莫相欣慰地点了点头。
父女俩聊了一盏茶的时间,莫相便离开了未央宫,回去的时候还去御书房跟夜政雄打了声招呼。
等莫相离开没多久,李元便进来禀报: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夜政雄一听这话,顿时便黑下了脸:不是让她禁足吗?谁准她出来的。
夜政雄刚说了一句,就见皇后站在门口了,身后还跟着拎着食盒的柳嬷嬷。
见皇后进来,李元立刻惊吓地跪到地上:老奴该死。
夜政雄不耐烦地朝他挥了挥手,李元立刻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皇后接了柳嬷嬷手里的食盒,你也下去吧。
是。
柳嬷嬷应了一声,也躬身退了下去。
等人都出去之后,皇后才拿着食盒上前:臣妾参见皇上。
夜政雄皱眉看着她被毁了的半张脸,不喊她起身,也不说话。
皇后自己直起身,苦笑道:臣妾已经许久都没有见到皇上了,也许久没来御书房了,何时我们夫妻之间已经生疏成这样了。
夜政雄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夜政雄不开口,皇后也不生气,将食盒里的人参鸡汤端了出来:这是皇上最爱喝的汤,臣妾亲自炖的,皇上尝尝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