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喝了点酒,不过好在司机于昭等在外面,他不仅是司机,还是贺远的贴身保镖。
贺远刚上车就给林悦打了电话。
彼时她还蹲在路边等周云策的联系方式,看见贺远的来电时一愣,还以为是什么工作的事情,连忙清了清嗓子,接起了电话。
喂,贺总。
贺远出其不意道:你现在在哪儿?林悦下意识答道:就在家啊。
贺远想起林悦的入职资料,说:江北枫云路那边的枫云小区?是啊。
林悦下意识回答道。
贺远:那你在你们小区门口等我吧。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林悦一头雾水?不会是临时出差吧?那她行李怎么办?林悦连忙拉着行李往小区门口走去,好在贺远距离这里还有点距离,林悦没办法,只好把行李先放在门卫那儿。
她自己一个人站在路边等贺远。
但距离实在太远,四十分钟贺远还没到,即便如此,林悦也不敢有怨言。
贺远时不时看向手表,一边还吩咐于昭开快点。
最后直接走的高速,终于在差不多二十分钟后,贺远那辆低调奢华的车停在了林悦的面前。
还不等林悦上前为他拉开车门,贺远就径自下车。
贺总。
你行李呢?两人同时问道。
林悦一怔,什么行李?贺远:你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边上,今晚几个朋友聚聚,周助喝酒了,我正好带了司机,所以就过来了。
然后呢?林悦一脸懵逼。
先跟我回去,住宿问题我帮你解决。
啊?林悦下意识后退半步,不、不用了吧,我自己找个酒店就行。
贺远眉头微皱,林秘书,三天之内,我帮你解决住宿问题,现在先跟我回去,你要是一直在酒店住到你找到房子,即便你把下个月的工资透支了怕是也不够。
一说工资,算是说到了林悦的死穴上了。
但住到上司家里,林悦还是有些顾忌。
你别担心,你要是有顾虑,我这两天先回我父母那儿。
不用了。
林悦连忙道。
她哪敢把上司撵走啊?我不担心,我就是……那好吧,但是贺总,我能不能住在工人房里?贺远微微叹了口气,说:可以,家里正好有三间工人房。
林悦这才松了口气。
贺远:你行李呢?林悦指了指后边,门卫那儿。
贺远示意于昭去拿行李,他自己帮林悦拉开车门。
林悦不知道是不是饿傻了,车门敞开,她下意识就跨了进去,进去之后才发现,她不仅让上司给她开门,还坐在了后座。
苍天啊,现在下车还来得及吗?贺远随之也坐了进去,林悦顿时如坐针毡。
于昭把行李放好之后,缓缓启动了车子。
林悦正愁要找什么话题不至于车内气氛太尴尬时,贺远先说话了。
林秘书,你要卫副总的联系方式是想要问公司员工公寓的事吗?林悦偏头看向贺远,对。
你作为我的秘书,上下班时间不能和普通员工相提并论,一切都得按照我的节奏来,和别人住一起恐怕不是很方便。
林悦点了点头,她自己也是这个想法。
但是公司公寓的单人间不都是A级以上的指定人员和管理人员才可以住吗?贺远轻笑:是这样没错,但是你不在这个行列之中,你应该明白,你所有的工作只为我服务,这也算是特殊性了吧,一个公寓单间还是可以的,但估计不是很大,五六十平米吧。
可以了。
林悦说,我要求不高。
贺远嗯了声,因为是公司开发的产业,所以对于恒星的人来说,租金会相对少点,但应该比你之前租的房子贵点,但也超不了三千。
我明白。
行,我明天让卫佳给你办。
谢谢贺总。
贺远轻应了声。
到达贺远的房子后,于昭帮着把行李拎上了楼。
贺远对着迎上来的钱阿姨说:您先带她去剩下的那间工人房。
钱阿姨看见这场景,什么也没问,只是疑惑地看了眼贺远,先生,工人房吗?贺远无奈道:是,她不住客卧。
钱阿姨这时也明白了,瞬间对林秘书的好感又多了不少。
她刚要上前带林悦去房间,视线却触及到林悦手臂上的擦伤。
哎呀,你这怎么回事啊?都出血了。
贺远闻言脚步一顿,转身就拽住了林悦的胳膊,手微微一个翻转,眉心顿时皱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没事,这个伤看着吓人,过两天就好了。
钱阿姨:哎呀你这孩子,什么伤都不能轻视啊。
贺远没松手,但看林悦的伤确实不是很严重,转而对钱阿姨说:麻烦您去把医药箱拿来,我先帮她把伤口的灰尘冲洗一下。
好的,我这就去拿。
贺远把人带到浴室,把喷头开到最小档位,然后对着她的伤口轻轻洗了一遍。
两人回到客厅的时候,钱阿姨已经等在那儿了。
贺远示意林悦坐在沙发上,转而对钱阿姨说:您去给她下碗面条吧。
好嘞。
林悦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拒绝不了,她快饿死了。
与此同时,内心又充盈着一股温暖细流。
手给我。
贺远温声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语调太过温柔,林悦鬼使神差把自己的手放进了他温暖宽大的掌心,皮肤相触的那一刻,两人都有片刻的怔然。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我先给你消个毒。
嗯。
当碘伏接触皮肤创伤的那一刻,林悦身体一抖,但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刺痛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贺远对着她伤口吹了吹,然后十分轻柔地帮她散了点药粉。
好了,洗澡之前,你让钱阿姨帮你把伤口包扎一下,防水的那种。
林悦点了点头,谢谢贺总。
嗯,你先去吃饭,我书房还有点事,吃饭早点休息。
林悦看着贺远起身离开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