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也算是傅砚的心魔。
江晚柠张了张嘴,想说现在的医疗条件,怎么会难产死亡呢。
这是不应该会出现的事情。
傅砚似乎看出江晚柠想要问什么,主动的说出来:因为羊水栓塞。
傅砚以前也不懂。
但是经历过小婶婶遗憾离世那件事后,就懂了。
女人生孩子最害怕的就是羊水栓塞,分娩过程中,一旦发生羊水栓塞,就可以直接宣布死亡了。
江晚柠不懂什么羊水栓塞,但曾经听过。
新闻上有孕妇因为这样的意外,丧命的。
这种事情不多。
但一旦遇上,就成了悲伤的结局。
傅砚知道江晚柠听进去了,他捏了捏她的手指,声音放柔和的问:除了生孩子,还有什么心里疙瘩?江晚柠沉默良久,在傅砚的眼神鼓励下,她没再扭捏憋闷,把那些怀疑问出来:你真的不喜欢顾思?顾思就是傅砚的哥哥,傅迟喜欢的女孩子。
也就是那天傅迟手机上照片里的女孩,傅迟还让她帮忙调试一款香水,后来没什么灵感,再加上很多事情耽搁。
就不了了之。
在餐厅,江晚柠一时没认出顾思。
毕竟,照片拍的和活生生的本人,还是有区别的。
嗯?傅砚微微的怔。
他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江晚柠问的这个问题。
不是江晚柠为什么又这么问。
而是这个问题本身奇怪。
傅砚回答:不喜欢。
那……江晚柠支支吾吾了一下,望着傅砚深邃专注看着她的眼神,他的眼里都是她一个人的倒影。
换句话说,他的眼神很温柔缱绻,勾的人心痒。
眼里只有她。
江晚柠轻轻呼一口气,怕什么。
她大大方方问出来:你说你不喜欢她,可是我觉得你喜欢她。
是因为那天我看到你看她的眼神,那是男人看喜欢的人时才会有的眼神。
顿了顿。
江晚柠又补充一句:言语可以骗人,但眼神骗不了人。
傅砚笑而不语。
江晚柠被傅砚的目光看着浑身不舒服,她用力抽出手,端着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小口。
傅砚依旧目光深深的看她。
江晚柠凶巴巴的瞪他一眼,我脸上很黑吗?你再看也挤不出来东西给你当咖啡喝。
傅砚:这小暴脾气,容易上火,伤身。
江晚柠:……她不想要理他了。
傅砚慢条斯理的端起咖啡杯尝了一口,然后用小勺挖了一口抹茶奶油递到江晚柠的嘴边,哄她:把这口甜奶油吃了,我就告诉你。
我不……不吃的话,我就继续亲你,加两分钟,五分钟。
……江晚柠已经忌惮傅砚的目中无人,说亲就亲,她怕了,张嘴吃下他喂过来的甜奶油。
傅砚满意的表扬:乖。
江晚柠看他:我吃了,你是不是可以说了?感觉很奇怪,不是他要解释的么,怎么就成了她是追问的那个,好像急切的是她。
咄咄逼人的也是她。
傅砚点头,手指碰了碰江晚柠的嘴角,擦掉粘上去的一点奶油,缓缓说:你看错了,那么远的位置,我眼神什么样,你用放大镜看的?……傅砚不是强词夺理,话锋一转:你可以用柔和,但不能用温柔,因为我把温柔和宠爱,都只给了一个人,那就是你。
柠柠,你光看到我看顾思的眼神是柔和的,就没看到我看我哥时,眼神是一样的?……非要比较,你应该更吃我哥的醋。
……因为,我看我哥的眼神更温柔。
……熟悉傅迟这个人的,就知道,他是宠弟狂魔。
……相比我哥,我有些对不起他,因为我更宠妻。
江晚柠噎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还没完,傅砚无奈叹口气,揉了揉江晚柠的后脑勺,老婆吃醋了,我很开心,说明我在你心里很重要。
但是吃错了,会不会觉得冤啊。
等你哪天见到顾思就知道了,再让你看看我小婶婶的照片。
傅砚收回手:我小婶婶救过我。
顿了顿,接着道:我小婶婶跟我小叔是青梅竹马,小婶婶向来对我很好。
小时候的傅砚顽皮,有一次不小心掉进水里,四周没人发现。
要不是不会水的小婶婶不顾自己安危毫不犹豫地跳进水里捞他,他就淹死了。
就因为这个原因,小婶婶寒气入体。
头痛了好多年。
江晚柠听傅砚平静的说完这个事,依旧奇怪:顾思和你小婶婶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要将她们两个人作比较?傅砚身体往后,靠在沙发上,像抓着什么爱不释手的玩具一样,紧紧握着江晚柠的一只手不松。
他低垂着眉眼,说:顾思笑起来的时候,有梨涡,很像我的小婶婶。
每次看到顾思的笑,我就像是看到了小婶婶。
柠柠,我很怀念他们。
之后,久久的安静。
江晚柠一点点的消化着傅砚说的话。
傅砚依旧低着头,玩着江晚柠的手指,不舍得放开她。
一切的心结,积压在心里的郁闷慢慢消散。
江晚柠已经不纠结了,再去看傅砚,只觉得他深沉低调的什么都闷在心里。
他不说。
心里装的那么多,不会累的吗?还是习惯承受和隐忍,习惯了隐藏?江晚柠一瞬不眨的看着傅砚的脸,男人依旧是让她多看一眼就会心动的模样,也会偶尔想起来,会一颗心刺痛到窒息。
在她以为,他不爱她的时候。
她想过,放弃了他,会怎么样。
那结果。
一定是痛不欲生吧。
长这么大,她就只爱过一个男人,就是傅砚,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他会一眼万年,可就是一眼陷进去。
再也忘不掉。
江晚柠想到了一个词,且行且珍惜。
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傅家的少爷,这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身份,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傅砚揉揉她头发:怪我,没有主动跟你坦白。
我没说,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