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柠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在医院。
猛的一睁眼,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她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见鬼了。
江晚柔看到江晚柠醒了,眉头轻拧着,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就恢复正常表情,立马喊江苏南。
跟随着江苏南进来的,还有医生。
柠柠,你总算醒了,感觉怎么样啊?身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江苏南一脸关切问。
江晚柠没说话,穿白大褂的年轻帅医生过来检查,看着江晚柠一脸失神,让她眨眨眼,江晚柠并没按照要求做。
江小姐,是不是嗓子不舒服?江晚柠沉默着。
那江小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江晚柠还未开口,就听见江晚柔声音清甜的告诉医生,程医生,你别介意啊。
我姐姐她就这个性格,不爱跟陌生的人说话。
她刚醒,脑子也许还不清楚……话没落,一个苹果砸过来,江晚柔肩膀砸的生疼,苹果咕噜摔到地上滚到床底下。
江晚柔皱眉,也顾及不上称呼了,生气说:江晚柠,你干什么啊你!砸你啊,看不出来?江晚柠不知道什么时候撑着手臂坐起来,一头及腰的海藻长发乱乱的披在肩前脑后,她脸上没什么血色,但是那张脸,哪怕不化妆,也生的格外吸引人。
有些人,天生就是老天爷赏饭吃的。
比如说,江晚柠。
她的美貌,是小她两岁的江晚柔用再好的美颜滤镜也达不到的标准。
所以,两个姐妹,一个冷淡,一个能装。
江晚柠轻飘飘的一句话,透着嚣张和无视,江晚柔气的跺脚,一脸委屈的转头看向江苏南:爸!你看她!江苏南板着脸:行了,你姐姐刚刚醒过来,你就不要吵她了!柠柠,我问你,你没事晚上开车跑那么偏僻的地方干什么,知不知道有多危险?昨天大暴雨,要不是老天爷保你一条命,你现在……说不下去了,又不忍训斥,江苏南最后叹息一声,你真是太胡闹了!我没胡闹,我是过去采集原料的。
只是没料到会出意外……说到这儿,江晚柠仔细回想了一下事情经过,她的车原本开的好好的,到了废旧工厂附近,一不小心车卡到了一个塌陷的沟里。
她试了半天,无果后就想要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
不远处,就是一个废旧的桥洞,旁边还有零零散散搭建的简易木头帐篷,只不过都没人用了。
四周没有居民区,更没人。
江晚柠口渴,她拧开座位上一瓶矿泉水,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半。
再后来,她就没了意识,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想起来,这样说,是她喝的那瓶水有问题。
想到那瓶水,江晚柠眸子一黯淡,估计找不到什么证据了。
瓶子里的水早就洒光了。
到底,是谁要害她?江晚柠抿着嘴唇,突然想起来什么,她猛地抬头问:是谁救的我?那个人呢?她还清楚记得那张棱角分明,五官英俊深刻的脸。
尤其那个人的眼睛,很好看,很迷人,就像夏夜的星空。
江苏南回答:一个小伙子,听护士说说把你送到医院人就走了。
没说姓名,也没留电话,只说恰好遇上了就不会见死不救而已。
对了,他说他是个消防员。
消防员?那个男人是个消防员,那么,他救她,就不算上是见义勇为了?江晚柠沉默片刻,她给了江晚柔一眼,让江晚柔出去,没事别碍她的眼。
在江晚柔发作之前,杜诗琴什么话没说,拉着沉不住气的江晚柔出了病房。
江苏南问:柠柠,你支开诗琴和晚柔,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江晚柠沉着一双眸子,她没有隐瞒,平静的说出来,爸,那场暴雨是意外,我陷进坑里是意外,可我被困在车里,晕在车里浑身绵软没力气,却不是意外。
她抬眸,有人想让我死,不想让我活着,最好,悄无声息的死于意外。
江苏南听完,一脸的震惊。
下午,江晚柠身体没有太大的问题,只需要休养便好,就出院了。
走到楼下,还没出门口,就听到由远及近的消防车警笛声,江晚柠原本没怎么在意,准备回家。
有消防来,而且拉警笛,要么是有人要跳楼,要么是有地方着火。
江晚柠头微微发沉,有些感冒的缘故,她刚才为预防发烧,已经吃了两边抗病毒的药,和风寒感冒药。
她拍拍额头,面无表情的朝着医院门厅出口走。
刚走到门外,迎面而来一个人,那个人一阵风似的跑着快要擦肩而过时,江晚柠被身旁的一个男人猛地一撞,她猝不及防的身体重心失衡,朝着玻璃门撞过去。
江晚柠眼皮子一跳,心想完了!她完全没防备,什么都抓不住,已经做好了狠狠摔磕着的准备。
要么是头磕一个大包,要么是姿势非常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
可无论哪种,她都没想到会栽进一个男人宽阔的胸怀里。
黑色的衣服,带有荧光条。
消防服?下一秒,江晚柠抬头。
果不其然,她看到了那天夜晚,手电筒亮光下,那张和现在这张棱角分明完全重合,一模一样的男人脸。
是他?这是什么样的缘分?他救了她什么都没留下,在她准备要想方设法找到这个人时,他就这么从天而降的出现在他面前。
江晚柠想问他叫什么名字,还有他的联系电话,她刚要张口,就看见傅砚深深看她一眼后,毫不客气把人推开。
傅砚冷冷说:走路要看路!说完,人转身飞快跑离开。
江晚柠愣过后,连忙追上去,跑了几步忽然她停下,转身出了门厅。
她没回家,径直朝着停消防车的位置走。
大家都在忙碌,医院的保安在劝围观的人离开。
江晚柠靠着消防车,仰头看一处高楼,果然,有人想不开想跳楼。
楼层太高太远,她看不太清。
只听到几个消防员的脚步声急去匆匆,有人语速很快说:傅队呢?另外的人回:他已经上楼了。
队长最擅长心理疏导,我们负责做剩下的。
傅队?江晚柠撩了一下吹到脸颊边的头发,心想,那个人,姓傅?呵,还真是个负心汉呢。
亲了她夺走了她的初吻,亲完了,一个电话不留连名字都不留的,人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