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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了断

2025-04-02 00:48:30

程锦那番狠话说完, 关母当真被激出了几分气性,当关父关母离开大牢后,关母竟然悄悄带着关父走了, 打算离开了燕州。

但关母这份气性也没撑太久, 带着关父也就走了两三天。

但因为关父骂得太凶,到了外面又不知道去依靠谁,关母被激起的气性一消,竟又带着关父哭哭啼啼地折返回来。

只是关父是被打怕了,关母是被骂怕了,两人都没再来程家。

关父关母没了营生, 却是要吃饭的,且关父的伤还需要调养。

折腾了这一回, 关父已无家产可以变卖了, 他就有心要将关母也卖了, 换些银子过活。

关母一听自己要被发卖,就忙从关父身边跑了出来。

因为关母身上没银子,便又来记挂起了关嫣。

关母是不敢在程锦面前出现了,便趁着关嫣独自出门办事的时候, 大着胆子找到了关嫣。

关嫣听了关母的哭诉, 愣了许久后, 不敢置信地哭着问:原来娘亲是懂得离开爹的, 娘也不是当真软弱, 只是没有痛到自己身上, 所以才‘软弱’罢了。

娘说着心疼我, 原来当真都是假的?关母听了关嫣这话, 忙哭着扯住了关嫣的手:你不要听那姓程的挑唆, 她并不是个好的。

你不知她那天来牢里对我说了什么话, 竟将我说什么吃你血肉的蛆虫,还不让我挂念你。

我们才是一家子,便是你现在的身契在她手里,你也是我的孩子。

什么身契,能敌地过血脉亲情?娘怎么可能不真的挂念你,不真的心疼你?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看你遭罪,娘比谁都心疼,她竟然还往我心上扎刀子。

关嫣听了这话,却连泪水都止住了,只冷冷看着关母,细问那天程锦跟关母说了什么。

关母虽然添油加醋说了许多话,但关嫣却全然不理关母的挑拨,心中已明白了程锦的用意。

关嫣轻轻一叹,忽地笑了:总算还有为我着想,为我不平的人,我竟让她这般费心。

我继续耗在你们身上,就当真是白费了她的心了。

原以为这一生都不能有个了断的时候,没想到竟也有这一天的。

关嫣说完,冷冷看了看关母,就将身上的几两银子丢给了关母,转身离开。

关嫣竟当真狠下心,从此再不理关母如何哭着说命苦,又是如何记挂着她的话了,也不再管关父与关母如何过活了。

关母得了银子,竟又不想着跑了,拿了银子就回去照看关父。

待到关父的伤好了,银子用尽了,关父又想发卖了关母,关母又一次找上关嫣想再要些银子,但这次却被关嫣拒绝。

关母见要银子无望,关嫣又对她再无挂念。

关母情急之下,竟哭着骂了关嫣没有良心,直说是关嫣自己轻易被那些男人糟践去的,为什么要埋怨到她的身上,她也心疼关嫣,为关嫣掉了许多眼泪的,只是她什么都做不得啊。

关嫣当时没说什么,回去还是大病了一场。

程锦知道了这些事,又恨又悔又气。

气极了关父关母竟这么冷血狠心,恨极了关母这般自私却装出一副慈母做派,又后悔当初不该给牢头银子,竟让牢头去看着关母,不要让她寻了短见。

关母这样的性子,怎么会去寻短见的?算是她白费心思了!如今想来,便是关母当真寻了短见,关嫣心里难过一阵就过去了,即便关嫣为此恨上了她程锦,又有何妨?只要没有这样的亲娘伤关嫣的心,就是一件好事!关嫣病好之后,怔愣了两天,就依旧按照往常那样做事。

她本来就办事稳妥,此后办事时又多了几分利落。

因关嫣心中厌恶关母那副软弱姿态,她原本和软的性子竟然也变了,比先前更坚毅更果断了。

待关父关母再偷偷来找关嫣,关嫣竟拿他们当了陌生人一样。

他们若是拿了血脉亲情说事,关嫣是一概不理。

他们若是胡闹,关嫣就直接报官。

关父关母见关嫣真是铁了心断绝关系,关嫣如今又是程家的丫鬟,他们于理于法于情,都无法再纠缠上关嫣,便就不再来找关嫣了。

关嫣性子变了,待做得事多了后,一些事上,关嫣竟比程锦想得更周全,又有决断。

从此,程锦格外倚重了关嫣,许多事就放手让她去做。

胭脂花收了后,如何制成胭脂,如何跟客商商谈。

多是程锦牵了个头,后面就由关嫣主事,珍珠跟着做帮手,竟将事情一件件稳妥的办了下来。

程锦有时候看着关嫣,都想不起她先前的样子了。

正在算账的关嫣察觉到程锦的目光,竟看破了程锦的心思,直接笑道:姑娘别为我难受了,一会儿再哭了出来,我可没功夫劝姑娘。

姑娘别总觉得我可怜,可我如今是最好的时候了,心里再清净不过了。

程锦笑了:我只是在想如今嫣姐姐越发能干了,往后我是一心要仰仗嫣姐姐过活了。

先前我还想要将嫣姐姐送去蜀州,才能过上些许安生日子的,没想到嫣姐姐自己做了个了断。

嫣姐姐比我强上太多了。

关嫣笑着看向程锦:说起蜀州,我倒真想去一趟。

我们这次给他们的红参,竟还按照先前的价给我们。

今年红参出的少,我们的品质又好,他们却东推西推的压低价钱。

我倒要看看怎么回事去,若是不行,就换家铺子。

程锦叹了一声:确实得去一趟了,大约是他们见我们女儿家不好做生意,又不好常跑那边,他们就觉得拿捏住了我们,才这样做。

只是如今咱家老爷听到季屠夫已经能够下地走几步路了,正急着让我去治顾家小侯爷,我实在抽不开身。

现在就将就着做吧,等明年或者后年,小侯爷离开了我们家里,我们在一起去蜀州。

关嫣笑道:我如今病也好了,不用再吃药了,不如让我先一个人先去看看。

程锦皱眉道:嫣姐姐你一个人去蜀州玩儿可以,却蜀州投靠也可以。

但做生意却不能一个人去,谈生意就涉及了银子,涉及了银钱上的事,一时恼了,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便是男子,都少有一个人跑商的。

你一个人,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关嫣笑着看向程锦:姑娘,如今我是什么都不怕了。

要是姑娘实在不放心我,让长顺跟着我去吧,只是麻烦姑娘得再找个马夫。

程锦听了关嫣这话,却笑着打趣儿:如今当真会使心机了,你是早想好跟长顺一道去,却怕我不肯让你走,才先提了自己一个人去。

后来再提起长顺来,我自然觉得这样还算比一个人去周全,也就忘了阻了你去蜀州的事了。

但你既想到了这里,那就去吧,不然枉费了这番心思。

长顺也是可靠的,若是你与他一道去,我还真放心些。

只是去了不要……关嫣笑道:去了不要去跟他们起争执,若是不成就算了。

可我好不容易去了一趟,怎么能不做些事出来?不然不是白跑了一趟?姑娘对我们也狠下心肠吧,凡事要还都靠着姑娘把我挡在身后,那我这辈子当真白活了。

程锦听了,就也笑了:罢了,由着嫣姐姐你去了。

如今嫣姐姐又有成算又有本事,往后我怕是都要让嫣姐姐养着的,自然要听嫣姐姐的了。

关嫣却认真道:姑娘当真肯让我养着才好,那才是成全了我呢。

程锦见关嫣又犯了痴劲儿,方要劝了关嫣几句,就听珍珠进到屋里,笑着说:银子已经给了流月姐姐,她欢喜地不行。

关嫣与程锦便异口同声的问:可是背着人给的?关嫣与程锦说完,就相视一笑。

程锦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书,笑了起来:罢了,我且做个富贵闲人吧,你们自己商量去。

关嫣就笑着问珍珠:可是背着人给的?珍珠笑着回道:自然是背着人的,流月姐姐还说,没想到只是帮着出点主意,竟然能得这么多的银子。

流月最喜欢些胭脂水粉的东西,在胭脂花采下做成胭脂时,出了不少主意,才让做出来的胭脂成色更好。

连胭脂的名字燕红娇都是流月帮着取的。

如今胭脂卖出去了一批,得了些银子,自然要分给流月一些。

关嫣便笑道:往后的银子还有她的份儿呢。

关嫣说到这里,又起了爱才的心,不免惋惜道:若是流月姐姐不是侯府那边的人,是咱们家的,去做些淘制胭脂的活儿,正是合适的,她又爱这个。

珍珠也收起了笑,叹了口气:流月姐姐也说了,往日里中盼着小侯爷能快些好,她也好快些回到侯府去。

但如今听着小侯爷有望能治好,心里却忐忑起来了。

珍珠说着,叹了口气,看向程锦:姑娘,咱们就不能把流月姐姐要过来么?程锦放下手中的书,摇了摇头:她不止是侯府的人,还是小侯爷的身边人,我要不得。

程锦便笑着安慰珍珠:等小侯爷好了,她或许有大富贵的,未必比跟我们一起差了。

珍珠和关嫣没有进过侯府那样的深宅大院,并不懂得里面的规矩,但听程锦这么说,就知道必是不成的,就再没提过这事。

等到了晚上,程锦、珍珠、关嫣、彦桓四人吃过了饭。

因为关嫣看着这会儿正好闲下来,就打算过两天就去蜀州,众人开始忙给关嫣准备行李。

忙到深夜,竟收拾出几大包东西来。

关嫣忍不住笑着叹道:我这是出门还是搬家呢?程锦便道:还有些东西没置办齐呢,明天还得配些药。

蜀州的气候与我们这里大不一样,你不见得能适应,也未必吃得惯那边的饭,东西配得齐些,我才放心。

程锦说着,声音软了下来:如今我都依着你,让你去蜀州了,你只听我这一两件,都不成么?听了程锦难得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说话,关嫣又怎能不听程锦的?关嫣就忙笑着点头:好吧,都听姑娘的。

一旁帮着折衣服的彦桓一直低着头,只悄悄把刚才程锦说话时的软糯腔调,在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