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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定国侯府

2025-04-02 00:48:30

程锦忙了一天, 明天又要起早去侯府,合了眼睛就很快睡了。

彦桓却因为心里装着即将要离开的事,迟迟无法入睡。

他怕吵到了程锦, 也不敢翻身。

无法入睡, 彦桓自己闷了一会儿,便在黑暗中看向程锦。

因为夜里太黑,彦桓只能模糊看到程锦一个轮廓。

待他靠近些,却只模模糊糊地勉强看出来些程锦的眉眼。

彦桓就只看着,就忍不住翘起嘴角笑了起来。

彦桓知道,在旁人眼里程锦算不得个美人。

可在彦桓看来, 程锦却生得刚刚好,比那些明媚娇艳的美人都生得刚刚好。

彦桓轻数着程锦的呼吸, 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这时程锦在睡梦中翻了个身, 面对了彦桓。

程锦的头发散落在她的脸颊上, 让她有些痒。

程锦便闭着眼,胡乱拨弄开让她发痒的头发。

但她正睡着,一时也拨弄不干净。

程锦虽然被痒得有些烦,却因为贪睡, 竟不再动手去理头发。

一会儿, 程锦微微蹙着眉, 竟又睡了过去。

彦桓虽看着有趣, 却不忍心程锦继续这么难受, 便强忍着笑, 伸手将程锦脸上那几缕头发撩开。

但在这黑夜里, 有些连彦桓都不敢去想的心思, 竟自己任性而又放肆地滋长出来。

等彦桓反应过来的时候, 他的指尖已经撩过程锦润泽的头发, 抚过她白皙光滑的脸颊,落在她的嘴唇上。

微微的痒麻自指尖柔软的触感而起,一直窜在彦桓的心头上。

彦桓的心慌乱的跳着,他知道该把手自程锦的唇上会回来,这是对程锦的冒犯。

若是程锦这时醒过来,他又该怎么对程锦解释。

但不止他的手仿佛不受控般贪婪地依旧落在程锦唇上,他的整个身体都靠了过去。

彦桓心头痒麻,呼吸气促而又颤抖,久违的饥饿感强横地占据了他的所有感官。

彦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又该怎么做。

或许他该像对待程锦给他那些草蚂蚱一样,把程锦也装进匣子里,好好的收藏起来。

或许他该像对待那些他喜欢吃的糕点一样,在程锦的嘴唇上、肩膀上、胳膊上,狠狠地啃咬上几口。

但这又不好,程锦被关在匣子里会闷,被咬了,她会疼。

彦桓舍不得的。

就在彦桓茫然彷徨,举步维艰的时候。

程锦闭着眼睛佛开彦桓的手,一边嘟囔着:珍珠,别闹。

,一边转过身去,背对着彦桓继续睡了过去。

彦桓仿若大梦初醒,忙捂着胸口慌忙向后退去。

但屋子狭小,他退不了多远,而且他也不舍得离开程锦太远。

彦桓忙低下头,眼睛不敢再看程锦,逼着自己去想些和程锦无关的事。

比如他在皇宫里惴惴不安的日子,比如他在皇陵行宫那些饥寒交迫的日子,比如他自皇陵中逃出后时那些颠沛流离的日子,以及他那个晦暗不明的将来。

但彦桓无论去想什么,最终却还是会想到程锦。

想着去年夏天里,程锦带着他去田里。

天热得实在太厉害,程锦虽然很注重保养身子,便是再烦热,也很少贪凉去浸了凉水。

但那天程锦也忍不住,背着人将鞋袜褪了,躲在树荫下,将脚泡在清凉的溪水里。

当彦桓骑马回到程锦身边的时候,程锦靠着树正打着瞌睡。

程锦本就生得白,她的脚却比旁处又白一些,她最小的那个脚趾,又圆又白,简直跟个小糯米团子一样,很可爱……随后是程锦不经意露出的那白玉般的腰,她带着碧玉手串的雪白手腕,她嘴唇,她笑时弯起来的眉眼。

以及她曾经软糯的撒娇:我都依着你,你只听我一两件,都不成么?那是她对谁说的?彦桓是应该记得的,但这刻他却故意忘了。

只想着,他既然记得这么清楚,必然是程锦对他说的。

程锦所有的好,都该是对着他一个人的。

理智逐渐退场,占有欲、以及其他不堪说的心思,疯狂得霸去了彦桓这具身躯。

这样想着,程锦似乎就当真靠在了他身边,她很香很软,用着记忆里那样软糯的声音对彦桓说:我都依着你……彦桓虽然仍然懵懂,但他的身体比他自己更知道该做什么。

眼前的程锦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但愉悦却很真实……嗯……啊……彦桓猛地睁开眼睛,他茫然地盯了一阵屋顶,然后看向身边。

他的身边并没有程锦,这一会儿天已大亮,院子里也是静悄悄的,程锦已经应该已经去侯府了。

原来方才的一切愉悦,不过是一场幻梦。

彦桓觉出身体的异样,便拉开了被子,看了过去。

然后彦桓的眉皱了起来,他竟变成了和顾珏一样的畜生,竟在梦中冒犯了程锦。

彦桓抬起头,皱眉看着桌上铜镜中自己的扭曲的脸,仿佛看到了一个令人作呕的禽兽。

……程锦是一大早就醒了的,因看彦桓睡得熟,就没吵他,自己悄悄地起来,乘着马车出去了。

程锦知道她这样直接去定国侯府是很难见到靖阳郡主的,别说瑞王妃家里刚遭了难。

靖阳郡主虽然威风大,却胆子小,大概又得闭门谢客。

就算是平时,她这么直愣愣地找过去,也不容易见到靖阳郡主。

想要真的见到靖阳郡主,还得先去见靖阳郡主身边最得脸的管事妈妈,于妈妈。

于妈妈是靖阳郡主的陪嫁丫鬟,与靖阳郡主自小一起长大,情分很深。

于妈妈如今也不总在靖阳郡主身边伺候了,连她的儿子女儿都当正经小姐和公子养着,也不做伺候人的活儿。

如今靖阳郡主身边得用的丫鬟,都是于妈妈去亲自买来,之后教导了几年,再认下了干女儿,送到靖阳郡主身边的。

于妈妈如今虽另外有宅子,但因不肯轻易放手侯府的事,就仍住在定国侯府后面的街上。

她家里是两处二进的宅子并在一起改的,程锦到了之后,便让另一位车夫在外面等着,自己挎着着个蓝水绸的包袱,带着拎着礼盒的长顺去叩门。

程锦知道如今靖阳郡主怕是就忌讳她来纠缠顾珏呢,不好认真穿得太好了,就只穿着一件半旧的蓝底碎花大袄,头上只戴了珠钗。

因此也被于妈妈家里的看门人看轻了一些,让程锦等了半个多时辰,才将程锦带到屋里。

但也只程锦一个能进去,长顺将带着的礼盒交给了于家出来的婆子,便退回了马车上。

程锦却是逢人都笑着,见人都问话,说些年里的吉祥话,再给一枚一寸左右的小金元宝。

到程锦能见到于妈妈的时候,一些人待程锦就热络了一些。

让程锦等着于妈妈的时候,还能喝上一口热茶,吃几块点心。

程锦只抿了口茶,就将茶盏放下了。

哎呦,原来是程姑娘来了,快上好茶来。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瘦长脸女子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半旧的灰紫色衣裳,看着倒是简朴,却是个极其贪财的人。

程锦忙起身行礼,笑道:见过于妈妈,给妈妈您拜个晚年。

于妈妈忙扶住了程锦,笑着说:哎呀,我哪里当得起啊。

如今你都是官家小姐,哪里能给我行礼拜年呢?程锦笑道:我哪里算什么小姐?可不敢托大,而且如今我爹虽是做了几年官,但也从未忘本。

我来之前,他还与我说,来到京城,不管别的事情多急,也得先来拜见了于妈妈。

于妈妈笑着点了点程锦:你爹早年就是个木头,倒不见得如今做了官,就变成巧嘴儿了。

必是你这个丫头的主意,倒不用给你爹爹脸上添金,我可不领他的这个情儿。

我要记,也只记得你这个丫头。

程锦不好意思地笑了:妈妈真是火眼金睛,什么事都瞒不过妈妈您。

我也是总没机会来京里,几次都是托旁人送了东西来。

一直都怕妈妈用了那些东西不好,又怕我们不好意思,不与我们说。

于妈妈笑道:你送过来的东西,哪有不好的?尤其是今年的东西,很好!那红参我吃着,比京里的都好一些呢。

程锦便笑道:那就好……程锦说着,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于妈妈见状便笑着问:姑娘这是遇到什么难处了?程锦皱着眉头,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长条的匣子来。

于妈妈一见那匣子就收了笑,冷眼看向了程锦。

于妈妈是靖阳郡主身边最有脸面的人,自然只知道那长条匣子里装了一只金钗,这金钗又是做什么的。

却听程锦轻声叹道:不瞒妈妈,我这一趟来是给小侯爷送行李的。

他们走得匆忙,许多东西都没带走。

我家生怕哪里慢待了小侯爷,吓得不行,忙将行李收拾了,送到京里来。

但东西里只这支钗让我为难,我不知是谁的东西,无法归置。

便去问我爹,我爹却说小侯爷既好了,就让我把这个一道过来,交给妈妈您,让妈妈您还给郡主娘娘。

我再问,我爹就骂我说,说我不配知道。

说妈妈您一看这匣子,就能明白怎么回事。

于妈妈这才笑了笑,看向了眼匣子,又看向程锦:你不知道这个钗是做什么的?程锦先是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随后紧张道:这……难道牵连着什么要紧的事么?妈妈,我只看过一眼,可连动都没动过的。

我一见这么贵重的首饰,就知道不是我们家该得的,也不是我配拿的,忙就收好了。

于妈妈打量了一下程锦,竟匣子收拢过来,笑道:到底是小孩子家,就一点子的胆儿,不过逗着你玩儿,竟当真被吓到了。

没事的,这钗既回来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也难为你费心了,把那些行李竟都送了过来。

程锦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又拿出个匣子,双手捧着送到了于妈妈面前。

于妈妈瞟了眼程锦,笑道:你个小人儿,做什么弄左一个匣子,右一下匣子……于妈妈说着打开了匣子,话就突然顿住了,就见匣子里装着一厚沓的银票。

于妈妈眯了眯眼睛,看了好一阵,却不敢立即收下,只笑着问:你这丫头,倒是比你爹懂事多了。

你是有什么可求的?程锦忙道:这对于妈妈您就是抬抬手的事,对于咱们却是千难万难。

妈妈您也知道,我爹是个实在人,只靠着他那点俸禄实在是过得艰难。

正巧有人想要开个酒楼,想要我搭个活儿,入个股。

我原本不愿的,但是吃过他家的酒,着实不错,倒是能些作为。

他家是有银子有方子,却缺个售酒权。

他想要找我家入股,就是看重我们和侯府的关系,想着能把售酒权办下来,就能算我们一股。

这些银子,都是他家托我送来的,说是若事成了,就算妈妈三股,这是提前送给妈妈的分红。

于妈妈忍不住笑了一声:我还当多大的事,原来是这个?于妈妈原本还以为程锦拜托她去亲近顾珏呢,原来就是为了个售酒权。

于妈妈这才放心将银票捻了捻,收了下来:若是每年都可得这么多,倒是个长久的买卖。

只是那家的方子好么?可别只一两年好赚的,过两年就不中用了。

程锦忙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坛子:给妈妈带了一小坛子来,妈妈可要尝尝看?于妈妈接过那一坛子酒,便笑道:怪不得你这丫头身上怪香的,我还想问是什么香料呢,怪馋人的。

原来是这玩意儿,不用开了,匆忙喝上一口,倒糟践了它。

是不是好东西,我这么一闻就闻得出来。

这事,倒是可行的。

就不知酒楼开在哪里?要进到京里么?程锦笑道:我们小鱼小虾,看不出深浅,哪里敢进京呢。

就再燕州蜀州等地开几个就罢了,并不敢过来。

一呢,是怕给妈妈添太多麻烦。

我虽然年纪小,却也见过些事。

知道妈妈这样在郡主娘娘身边得脸的人,不知道多少小人盯着呢。

都说财不可外露,自然能避着些京城这些人的眼睛,就避着些。

二呢,妈妈您就在京里呢,就是要开,也得妈妈来找人开。

妈妈您若是不忌讳那些小人的闲言碎语,想要置办个酒楼,那人也说了,酒都由他们来供应,妈妈你只管找人开酒楼就是了。

妈妈您若是在京里开酒楼,万事都先紧着妈妈您这边的。

程锦说了两点,都很得于妈妈的心。

于妈妈忍不住拍桌笑道:原还当你年纪小,不经事。

没想到竟懂得这样的道理,这事我怎么能不帮着办呢?于妈妈随后,也收了笑,拿帕子擦了擦眼泪:没想到竟是你这个小丫头知道我的难处……程锦忙上前,拿了块干净柔软的帕子给于妈妈擦泪,轻声啜泣道:这大正月的,妈妈可别为那些小人伤心。

看着妈妈难过,我也……于妈妈握着程锦的手,拍着她的手背道:不难过了,这本是好事。

锦儿应该常来京里,我就乐得和你们这样明白事理的人说话。

不哭了,你也擦了擦泪,跟我去侯府见过郡主。

程锦捏着帕子,皱眉道:妈妈,我有些怕……于妈妈笑道:怕什么呢?你也算是有功的,将小侯爷给治好了。

文妈妈他们几个昨儿回来,那一副劳苦功高的架势呀,竟直接就歪在屋里等着人伺候了。

依我看,他们算什么功臣?你才是正经儿的功臣,若不是如今京城里面是非多,合该为你办个宴席的。

巧云,过来,伺候姑娘洗脸梳头。

于妈妈言罢,立即上来个十三四岁的清秀丫鬟,托了铜盆,来为程锦洗脸梳头。

程锦只做出怯怯不安的样子,又逗着于妈妈笑了一阵。

程锦洗过脸梳过头,便把这些年顾珏住在程锦的开销账本拿给于妈妈,于妈妈看过账目,见账本记得老实详细,又见程锦送过来的行李个个收拾的齐整。

于妈妈对将来开酒楼的事,倒是更上心了几分,对程锦的笑容更深了。

进去之后,不好乱走乱瞧,乱说乱问的。

你小时候也来过侯府,只是那时候你年纪小,便是犯了什么错,也没人跟你计较。

可如今你不同了,你也大了,小侯爷他们也大了。

若是犯了错,说你几句,那就不好看了。

于妈妈带着程锦走进侯府前,还在对程锦嘱咐着。

程锦知道,这是于妈妈提醒她,要避着些顾珏他们。

顾珏如今又变成了金尊玉贵的小侯爷,万万不是她能高攀惦记的。

程锦也不打算惦记的,她笑着点了下头。

程锦一边笑着,一边抬腿又迈进了侯府的大门。

上辈子这定国侯府,后又改成了摄政王府。

程锦对这里的每一处,都再熟悉不过。

在这里面,她哭过、笑过、得意过、失意过。

要过别人的性命,也将她的小珍珠丢在了这里头。

隔了一世,她竟又进到了这定国侯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