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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皇后

2025-04-02 00:48:30

顾珏手上用了力气, 金钗在瑞王脖子上划出个伤痕。

瑞王觉得脖子一痛,就感觉到血从他脖子上的伤口留下,瑞王再不敢动, 只慌忙道:顾珏你不要乱来, 我可是王爷!顾珏冷声道:王爷又如何?如果是这辈子的顾珏或许会忌惮些许什么王爷的身份,但是顾珏历经两世,已经不会再看得上所谓的王爷身份。

因为顾珏是亲自经历过瑞王如何败落,如何在谋反失败后自戕,又是如何在史书上只落下短短的两句话,一句是瑞王的出生, 一句是瑞王的死,还有他死后的封号戾王, 然后再无其他。

王爷又如何?还不是败了么?顾珏想着, 手中又用了些力道, 对瑞王冷声道:给我一匹马,让我离开。

不然,不管你是什么王爷,我都会杀了你。

瑞王被顾珏的杀气震慑, 怎敢不信顾珏的话, 忙颤声道:好, 好, 我这就让人安排一匹马, 让你离开。

其实我们本就是亲舅甥, 又没有什么利害冲突, 何必闹成这样?瑞王说着, 就立即对身边的侍从吩咐:快, 快去前来一匹马, 让顾家大郎离开。

侍从本就是骑马来的,很快就牵过来了一匹马。

顾珏一边用金钗逼在瑞王的脖子上,一边跟那个侍从伸出手:把佩刀扔给我。

侍从皱了下眉头,瑞王立即嘶声喊道:快,快把佩刀给他!侍从就只能把佩刀解下来,直接丢给了顾珏。

顾珏立即抬手将佩刀接下,随后单手拔刀,用刀架在了瑞王的脖子上,一步步退出了屋子。

阿珏……救我……已经被灌下药的芮湘面色潮红,伏在地上蠕动着,她的意识已经模糊,只知道向顾珏求救。

因为顾珏总是会救她,芮湘曾经也试图结识其他的男人,也做成了所谓的尊贵王妃。

但是谁都没有像顾珏那样,让她可以放心依靠。

哪怕现在顾珏口口声声地念着程锦,但是芮湘也不信顾珏全然不在乎自己,他的心里会完全没有她的位置。

但是这次顾珏只是冷冷瞥了一眼,就挟持着瑞王走出了房间外。

芮湘甚至向着顾珏的方向爬了几步,但是顾珏却没有回头。

芮湘看着顾珏的背影,她原本发烫的身体竟然感觉到一些凉意,她不敢置信地盯着顾珏的背影摇了摇头。

顾珏怎么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撇了自己离开?她被用了药啊,如果顾珏不帮她,她还不知道会被扔给什么人。

顾珏……芮湘提起力气喊了一声,声音竟然有些凄厉。

顾珏依旧没有回头再看芮湘一眼,他挟持着瑞王径直走进雨里。

雨下的很大,他们的声音很快就模糊了他们的身影。

芮湘跌坐在地上,顾珏决绝的背影,她彻底失去了所有希望,任由药物控制着,堕入药物制造出的幻梦中。

顾珏上了马,就把瑞王推开了。

然后顾珏翻身驾马,就快速驾马离开了。

骑马跑出去很远后,被大雨淋透了全身的顾珏才慢了下来。

他骑马驻立在雨中,看着周围被雨帘笼罩的一切,他慢慢皱起眉头,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

他该去哪里?该去找程锦么?可程锦现在在王府中,他怎么见得到?该回顾家么?可是现在顾家已经由顾珩当了世子,他回去能有容身之所么?顾珏活了两世,但是现在却一时想不到他的去处。

他想要和程锦在一起,但是他想不到什么能够和程锦在一起的办法。

他是摄政王,但他能坐上摄政王这个位置,是成帝给他的。

之后他前有程锦,后有幕僚帮他出主意,他只需要按照他们说的做,或者在他们的提议中选择一个就可以了。

便是跟北蛮打仗时,也有程锦还有很多副将帮他想办法,他能够临危受命坐上大将军,也只是因为他姓顾。

他的父亲在军中有威望,而且成帝信任顾家。

顾珏回想这辈子和程锦的往来,觉得程锦肯定也想起了另一世的事,所以才对他这么冷淡。

只要他跟程锦在一起了,只要他跟程锦说清楚他上辈子的苦衷,说他上辈子的苦处。

大概程锦就会原谅他,回到他的身边吧。

那样,他大概就不会再迷茫,不会再烦恼了。

可现在他该怎么办?他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跟程锦再在一起?顾珏环顾四周,茫然无措。

……连下了数天的大雨,在彦桓祭天祈福后,突然止住了。

街头巷尾议论地都是那天的神迹。

这几天的大雨下的多吓人啊,但衡王殿下祭过天地后,雨就骤然停了。

倒是奇了,难道真龙才得天地庇护?嘘……莫谈国事……莫谈什么呢?不让衡王继承大统,难道还有别人?莫非是什么那个瑞王?连个子嗣都生不出来……你快歇歇吧,说衡王不要紧,衡王那都是出了名的仁厚。

但是你怎么敢说瑞王,还敢议论什么子嗣?之前有人议论过这个的,入到瑞王殿下耳里,被整治的那叫一个惨……唉,那算了算了,不提了,我们喝酒……喝酒……彦桓得天地庇护,止住大雨后,果然民望更盛。

在成帝处,彦桓也说是得先太子托梦,才去祈求雨停的,惹得成帝也叹息了好几天。

有这件事的推动,待汛期过去,成帝提前下退位,让位与彦桓的圣旨,就并不太让人意外了。

只是瑞王那边得了消息,立即骑马试图闯宫进见成帝。

但是成帝却命人拦住瑞王,将瑞王直接送回府中看押起来。

成帝虽表面没有动怒,背后却对彦桓气道:这个不知死活的孽畜,非得把小命折腾没了,他才甘心不成?成帝骂完了瑞王,又咳了好一阵,才气喘吁吁地问彦桓:你……你觉得你二叔这事,该如何办?彦桓虽得了旨意,不日就要进行登基大典,却对成帝越发的恭敬。

听了成帝问话,彦桓忙躬身回道:二叔脾气耿直,想必一时想差了,或是担心皇爷爷,才做出闯宫的事。

若是有别的意图,就不会只一人一马试图闯宫了。

孙儿想向皇爷爷求个恩典,不要责罚二叔,只让他静想几日,大概就会想明白的。

等二叔想明白了,再让二叔进宫和皇爷爷叙话,也全了二叔的孝心。

成帝轻轻撇了下嘴,看了彦桓一眼,斥责道:你也太心软了,你这样如何为君?如何能震慑住这满朝的臣子。

他能有什么孝心?他要是当真是个孝顺的,就不会把我气成这个样子!彦桓立即跪下,哭求道:皇爷爷,若是别人,孙儿倒能狠得下心。

可那是我的二叔,我如何能狠得下心?成帝听着,冷哼一声,倒是不再训斥彦桓了,只冷声道:罢了,如今朕……如今我已退位了,这事不归我管了。

你二叔的事,你们就自己看着吧,你起来吧……彦桓听了成帝这话,就知道他的回话还是让成帝满意的,便站起身。

就和程锦跟他想的一样,成帝提前让位,既是为了让彦桓能更顺利地接管皇权,也是怕彦桓会和瑞王落个兵戎相见的地步。

若是兵戎相见,那败的只会是瑞王。

这一世的成帝和瑞王虽然隔阂很深,但以为彦桓的存在,朝中的许多大臣并没有一味只压了瑞王。

瑞王相较上辈子实力薄弱,所以终归还没走到上辈子时候那样父子相杀的地步。

而且成帝如今传位给彦桓,就只盯着彦桓如何做事,倒是对瑞王又有了些许舐犊之情。

成帝随后就又问程锦的身体如何,胎儿可稳的。

彦桓将程锦的状况一一回给成帝,随后又听成帝说:皇嗣之事很紧要,你也只要她一个。

也该广纳妃嫔,多生育些子嗣,才能让皇位不落在那些贼子手里……彦桓听得为了先皇后空置后宫的成帝,竟然来劝他广纳妃嫔,要他多生育什么子嗣。

彦桓虽对成帝的吩咐,心中很不服气。

但彦桓面上却笑道:王妃也跟我提了这事,可是前段时间的大雨,虽没造成大灾,但还是有一些百姓受了难。

登基一事都要从简,就更不好大张旗鼓地选秀了。

而且王妃怀有身孕,这猛然进了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性情,孙儿放心不下。

就想等王妃生下孩子,再……然后不知道哪处又有什么这灾那难的,再往后拖拖?成帝眯眼看着彦桓,冷声问道。

彦桓慌忙跪下,垂首道:皇爷爷,我并非……成帝冷哼一声:你的这些话,我早年就拿这去应付过朝臣了。

泱泱大国,有哪天是全然没事的?不是这里有了灾,就是哪里落了难。

即便真没有灾难,也能被挑出几个忌日来。

便是没有忌日,也有钦天监说今年不适宜选秀。

这些话都是我先前说的,如今竟轮到你跟我说这些?你不就是只要跟着你那王妃两个人过,中间没有旁人么?何必哄骗我?彦桓垂着头,低声道:不满哄骗皇爷爷,实在是最近有要事要办,着实不能再忙选秀的事。

孙儿想……彦桓说着,膝行几步,到了成帝面前,用只有成帝能听得的声音低声道:孙儿想在登基大典后,让各位藩王进京给皇爷爷侍疾。

皇爷爷这么多年没有和诸位藩王见面,也万分想念了吧?成帝如今身体越发不好,脑子也有些糊涂,听了彦桓的话,一时没想明白,刚要发怒。

但他脸上才刚显出怒色,随后就想明白彦桓想要做什么了。

成帝苍白干瘦的脸上浮出了笑意,眼睛露出精光来,对彦桓笑道:是啊,是啊,我真想这些兄弟了,我真的想再见见他们。

倒是我跟你一道拟制,便是把我的病说得重些也无妨,就说我不中用了,临死前要见他们一面。

他们谁不来,就是不顾兄弟之情,就是有心谋反。

然后……成帝说着,兴奋地看向了彦桓,就见彦桓躬身回道:既是侍疾,就不能才来了就走,总要留一留的。

孙儿这些天想借着修缮宫殿的名头,就把先前的皇子殿改了改,人再整肃一番,就让他们在旧居住着,将他们好好养着。

然后留一些跟皇爷爷感情深厚的藩王,将无关紧要地放回家去。

他们的儿子孙子也都大了,并不见得都有他们的野心,有的人也只想求个王位也就罢了。

成帝点了点头,仿佛病好一般,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成帝笑道:就这样吧,这样甚好。

我还以为我看不到这一天了,哈哈,没想到我竟能还看到这一天。

随后,成帝用力抓住了彦桓的手,低声道:宫里的人一定要清理好,但凡有点可疑的人,都尽量除了。

他们要是来了,不能让他们轻易逃了,也不能让他们轻易死了。

不过襄阳王想必不敢进宫,便是以卵击石,也要闹出些事来。

也要做迎战的准备,襄阳王那里既有那样的火药方子,不定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千万不可大意。

你让顾家……彦桓微微皱眉:皇爷爷,这次我想再用一些其他人。

忠郡王未必真心想要杀了襄阳王,对于顾家,襄阳王一直存在,才是最好的。

只怕真要打起来,要是以忠郡王为主,仗虽然能胜,但襄阳王的势力未必会绞杀殆尽,后患无穷。

顾远山下一步就是王了……成帝一怔,他用顾家用得惯了,这时听到彦桓这么说,他也皱起了眉头,仔细想过后,才看向彦桓,然后慢慢笑了:你这样想,很好。

你若是觉得谁能得用,来和我商量。

成帝随后重新打量了一番彦桓,低声又道:你二叔是个鲁直的性子,又没有个子嗣,留着他不会给你造成什么威胁,只会显示你的宽仁。

彦桓忙道:孙儿明白,孙儿谨遵皇爷爷教诲。

成帝本想跟彦桓再说几句,但是才刚开口,就又咳嗽了起来。

最后成帝竟咳出几大口血来,彦桓忙要叫太医,却被成帝摁住。

成帝摇头道:我……我的身子就这样了,不要再叫他们来了。

若是你方才说的事都能办妥,那才是我的药,那才是我的药啊……成帝说着,无力地跌躺在了床上,低声道:母后,儿臣终于能有出息一回,为你争脸了。

婉儿,我不会再让你担惊受怕了。

铮儿,就要为你报仇了……成帝说着说着,就闭上了眼睛,不止是昏是睡,还是驾崩了。

彦桓给成帝盖了下被子,顺势仔细看了成帝见呼吸,见成帝仍有呼吸。

彦桓便躬身退出了成帝的寝殿,跟姚总管说了几句话,才乘了轿辇向着东宫去了。

如今还未办了登基大典,成帝又仍在宫中。

彦桓便仍居住在东宫,凡事都暂依太子的份例,不敢越过成帝分毫。

彦桓刚进到东宫,就听到程锦并没有在自己殿中休息,而是在旁处被人绊住了脚。

彦桓就忙下了轿辇,去找程锦。

程锦此刻正坐在软椅,在听一个小宫女哭道:婢子有罪,婢子实在是太思念家中病重的母亲了,才忍不住哭了两声。

婢子扰了……扰了……因为程锦此刻虽然得了圣旨,却没有行过典礼,尚没皇后的凤印,那小宫女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程锦。

程锦便温和笑道:也不怪你,你也是一番孝心。

那小宫女惊喜地刚要抬头看向程锦,慌忙道:婢子谢王妃,不,是谢皇后娘娘恩典。

程锦抬手止住了小宫女的话,低声道:本宫记得,宫中只有一套告假出宫的规矩。

你既然家中母亲病重,那也依例递了条子上去,请管这事的人批了才是。

你是不知道这个规矩,还是没递了条子?小宫女怔愣了一下,就低下了头,没敢言语。

程锦笑道:看来是没递条子了,但是却知道在本宫的必经之路旁边哭。

是啊,你既然都知道本宫这两天惯走那条路散心,就是个细心的人,怎么不知道这个规矩?但知道了这个规矩,不去递条子,却哭给本宫知道。

本宫若贸然允了你,这不是乱了规矩?你又将管这事的人置于何地?程锦说着,吩咐了身边的宫女:去把掌管此事的人叫过来,本宫想要问问她,为什么有人不敢递条子告假,是出了什么缘故?若是因为她从中间苛难别人,本宫拿了实据,必不容她。

那小宫女连忙哭求:婢子错了,婢子再也不敢了,婢子不该坏了规矩。

婢子是能递条子告假的,但是这一年的告假日子满了,听闻皇后仁慈,所以才来求一求皇后娘娘。

程锦笑道:好吧,你既思念家中母亲,那就准你返回家中,往后不用在宫中做差了。

小宫女惊慌失措,忙求道:婢子知错了,婢子知错了,求王妃娘娘,不,是皇后娘娘不要把婢子赶出宫去,婢子家里日子艰难……程锦却抬手让别人将那小宫女拉走了,正把小宫女拉下去的时候,彦桓正好来了。

小宫女自持有几分姿色,忙呜呜咽咽地试图向彦桓求情,彦桓却不去看她,他大步向程锦走去,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有什么事难办?程锦笑道:并没有什么难办的,只是些小事。

然后程锦对着旁边的宫女嘱咐道:过会儿还让管此处宫女告假的人过来见我,再告诉各处,凡是逐级上报,不能乱了规矩。

若是中间有人故意苛难谁,也不必堵着我来哭,我这里专派一个人来,管了这件事。

谁有被苛难的事,只管去找她。

若是有了实据,哪个犯了错,自然严惩不贷。

程锦说罢,就专点了一个大宫女和一个大太监来管这件事。

说完这些话,程锦才试图起身,彦桓忙去扶着程锦。

程锦借着彦桓的力,站起身来,却不肯让彦桓继续扶,叫来了一个大宫女扶着她。

待回到殿中,旁人散去,彦桓才对程锦叹了口气:看来真坐了这个位置也不见得好,我竟连扶都不能扶你了。

程锦笑着哄道:在外面还该守着规矩,等在没旁人的地方,我哪有不由着你的事?乖乖的,昂……程锦说罢,就拿起了宫中的名册和账册翻开,她看着这些厚厚的账册名册,只觉得通体舒畅,心里异常痛快。

做皇后,果然是顶好,顶有意思的事。

作者有话说:。